“真当我那么多年的护国将军白当的吗?”
“南冥夜,这件事,那就是没的谈了?”
“老爷子,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老老实实的,还只是损失了一个月的银钱,要是做点什么,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要是不小心拆了你们的羽翼,可别找我来哭。”
“好,好...你好的很,咱们走着瞧。”
秦老爷子自从当上皇商之后,就连不少官员见着他都得给几分薄面,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面子过?
还是他上赶子求人家给自己下面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送走秦老爷子,南冥夜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转身换了件衣服出门去了府城衙门。
“大人,南冥夜来访。”
“哦?快快有请。”
“是。”
知府大人在管家走了之后,换上一身便服,急匆匆的往内院的正厅走,刚好跟被迎进来的南冥夜碰个正着。
“冥夜贤侄,许久未见,一切安好?”
“韩叔,冥夜一切都好,应该早点过来拜访的,只是城中的事务繁忙,这才拖到现在。”
“我知道,我知道,城里的事情我都知道,走,咱进屋说。”
“是,韩叔。”
两人一上一下坐好后,管家亲自上茶,随后退出正厅在门口小心守候。
“冥夜,我家柏儿在你军营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此间事了,他会回来看看韩叔的。”
“哎,也不求什么看不看的,只要他好好的,我啊,就放心了。”
“韩叔,韩柏一直都很惦念你,只是您也知道之前我的情况一直不好,南家军还需要韩柏坐镇,离不开,这才耽误他回乡省亲的行程。”
“我都懂,都懂,当时得到你入狱的消息,我可是担忧好久,要不是柏儿送信回来,我都要冲进京去了。”
“韩叔,地方官员轻易不得离开管辖地,您可别为了我,破坏了规矩才是。”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要不是你,跟你父亲,哪里还有我韩承毅的今天?我这条命啊,就是你们南家的。”
“韩叔,以后这话,可千万别说了,您还要看着韩柏娶妻生子,以后的路还长,咱都好好的。”
“好好好,听贤侄的,都听贤侄的。”
“韩叔,我这次来,是为了城内粮价的事,这次可能要麻烦韩叔,帮我压制那群人一段时间了。”
“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就算你不来,我也会这么做的,那南家粮行一开,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大动作,你放心,叔肯定不拖你的后腿。”
“这件事,只要月余便可,韩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有我呢。”
“就这么说定了。”
秦老爷子回到家之后,将那粮行商会的几个东家找来,商量对策。
“老爷子,这...对方没同意?”
“哼,不知道尊重长辈,手段龌龊的人,我懒得跟他周旋,咱们商会有粮行东家共计三十二人,遍布周围各个府,县,动用所有力量,卡南家粮行的物价。”
“老爷子这...这我们会亏本的啊,他们南家的粮行,卖的粮食价格,我们进货都进不来,这差距太大了,怎么卡?”
“放心,这次我会直接上报圣上,你们放心大胆的干,亏了的价格,我一定让南冥夜那小兔崽子几倍的还给大家伙。”
众人东家出于对秦老爷子的信任,都连连点头,回去就将价格做了调整,粗粮五文钱一斤,细粮四百文一斤,比南家的粮行低了些。
“爷,其他几个粮行的东家,将价格全部做了调整,比我们还要低。”
“呵,那就看看,谁能坚持的住了。”
他的粮食,可谓是取用不断,只要那扇门一直开着,就有粮食不断地上架,他们那点库存能跟他比?
再说他这算是无本买卖,虽说是用之前府中值钱东西换的,可这段时间开的店铺,所赚的银钱,早已超过那些东西的价值,如果不是自家义妹,想必自家夫人那点嫁妆早就被抄了。
哪里还能留下让他换取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
价格战打了三天,就有存粮少的粮行坚持不住了,几人商量下,将这件事直接上报给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无奈,拖着这把老骨头,见到了知府大人。
“大人,您可得为老头子做主啊。”
“秦会长,快快请起。”
“来人啊,给秦会长看座,上茶。”
很快,就有人将秦老爷子迎到座位上,还客客气气的给上了一杯茶。
秦老爷子现在哪里有心情喝茶,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找遍了整个应天府都没救出自家孩子,原本以为能卡一段时间南家粮行的价格,结果才三天就有人坚持不住了。
气的他无法,只能舔着脸跑到衙门来告状。
“知府大人,您可得好好管管这南家粮行,这..这价格弄的这么低,让其他粮行怎么生存啊,这不是破坏商行的规矩嘛。”
“这...秦会长,当初我刚上任的时候,有跟你探讨过商会的事情,是你说商会有自己的运作,不归府衙所管,我想着秦老爷子得高望重,一直将商行管理的井井有序,也就放手让你负责,如今你却让我用管,我这...无从下手啊。”
“再说,这卖什么价格,怎么卖,那都是个人的事情,青玄国的律法也没有哪一条说卖自家东西,还要归府衙管的不是?”
“之前你们商户粮食价格定的那么高,我虽然不赞同,但也是没说什么。”
韩知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跟为难,可这话里,却处处都暗藏着指责。
想当初他上任知府,想要将应天府分散的商行划分到自己手里,统一管辖,也确实是存着让他们把价格降低,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打算,可是人家不同意,还用圣上来压他,他迫于无奈,只能先将这件事给搁置了。
今儿个这老匹夫倒是好意思跑来找他帮忙。
咋想的?
当初那趾高气昂,振振有词的模样,怕是自己都忘记了?
真当谁都跟他一样,老年痴呆不成。
秦老爷子被韩知府的话,唤醒了早已死去的记忆。
当初他们不愿意归府衙管控,就是为了手中那点权势。
现在...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当初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打脸。
“韩知府,您...您想想办法?这件事之后,我...我会跟那些东家好好说说,将商行的主动权交到府衙手中。”
韩知府内心耻笑。
都到这时候了,这老匹夫还是不松嘴。
说说?就是说说而已?
这事要是真办成了,最后他以谈不妥为由,来个死不认账,他还能怪罪他们不成?
都说法不责众,他总不能全关起来吧?
到时候应天府下辖的那些老百姓,岂不是过上苦日子了?
“秦老爷子,这事...我真做不了主,而且我现在出手,对粮行的这些东家也不公平不是,之前有粮行出事,都是你们私下解决的,只要不涉及到人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不太合适吧?”
“我...”
秦老爷子这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来的时候,以为说几句好话,这韩知府总归能看他几分薄面。
根本就没想过用筹码去谈。
结果...
人家油盐不进。
“秦老爷子,你看你是皇商,想必圣上肯定有办法,不如你给圣上去个消息,看看圣上怎么说?”
秦老爷子“.......”
这么多年,除了交钱的时候,他会跟圣上有联系之外,其他时候圣上根本就不鸟他。
但输人不输阵,既然韩知府不给面子,他就只能去麻烦圣上了,到时候,哼,他非得好好跟圣上说说这韩知府的事情不可。
秦老爷子甩袖离开,府衙的管家就带人进来收拾茶杯,他看自家老爷的脸色不好看,对着身后的仆从说道“去,把秦老爷子用过的茶杯跟凳子,全部销毁。”
“是。”
众人连忙撤走东西,很快又换上了新的,管家这才恭敬的凑到自家老爷身边。
“老爷..”
“我让你给圣上发的奏折,你发了吗?”
“发了,发了,用的是咱自己的人跟马,日夜兼程,还有两天就能到京城了。”
“嗯,那老匹夫,有事就来找本官,无事就让本官别插手,真当本官这父母官是他爹娘了不成?随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爷,这回南爷也算是为您出口气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粮食,竟然敢这么跟粮行的人刚。”
“南爷最近的动作频频,而且收效都让人眼馋,怕是会惹的很多人不高兴,我们要不要...”
韩知府点点头,露出一抹深思。
当天晚上,韩知府亲自过来找南冥夜。
“韩叔,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
“哎,人老了,就是放不下你们这群小辈,我知道你事情多,好不容过来一趟,我就想着能跟你多聊聊。”
“韩叔,快请坐。”
南冥夜将人扶坐在凳子上,转身坐到他的对面,命人将火盆里的炭火弄的热一些,又上了一壶好茶跟几样糕点。
管家跟几位护卫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韩叔,一路走来,寒凉透骨,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韩知府将手里茶碗中的茶水全部喝光,身子才渐渐有了暖意。
“冥夜啊,今天秦会长跑到衙门让我出手管管南家粮行售卖价格的事情,让我给挡回去了,那老匹夫,当初多么硬气,还拿圣上压我,让我别多管闲事,现在怎么有脸过来找我帮忙的?”
南冥夜看着韩知府愤愤不平的模样,有些好笑,亲手给他倒了杯茶水后,这才说道“那老家伙最近是急了。”
“要我说啊,就得好好挫挫他们那些商会的傲骨,怎么着?有事就叫爹,无事就叫我别插手,什么玩意。”
“韩叔,您也别生气,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哎?冥夜你有打算了?”
“圣上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为了青玄国,也为了南家军.....”
南冥夜深深的看了眼韩知府,那未尽的话语,让韩知府心中一凛。
“冥夜你...你准备站队了?这...这太冒险了。”
“韩叔,我的退路就在石门镇,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是新皇我真的看走眼...我会带着大家伙一起撤走。”
他所在意的,从来都是这些身边人,那些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一样生活。
“你...你既然有打算,韩叔支持你,有用得着韩叔的地方,尽管说一声,韩叔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韩叔..”
“还有啊,冥夜,你如今算是把对圣上的针对摆在明面上,你手底下有那么多赚钱的铺子,怕是圣上...”
“也不知道,圣上能坚持几天。”
韩知府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但南冥夜懂,韩叔这是怕圣上临死前还摆自己一道。
但...
他会给圣上这个机会吗?
透过门,他遥望东南方向....
那枚棋子,该动动了...
一千多里外的京城,皇宫。
精致的寝宫内,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床上睡的极其不踏实的圣上身上,将那双青黑的脸,照的忽明忽暗,格外的诡异。
门外,守夜的太监有些昏昏欲睡,忽然门内传来一道惊叫声,将门外人的瞌睡全部吓跑了。
“圣上,圣上...”
有两个小太监连忙冲进来查看,另外有个小太监机灵,第一时间跑去通知太监总管。
“啊.....”
圣上脸色狰狞的抱着自己的头,跌到地上,又将床边矮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该死...该死的...啊...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圣上浑浊的双眼满是杀意,将进来的小太监吓的,扑通全部跪倒在地。
瑟缩的拼命喊着“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来人啊,杀了,都杀了。”
“是,圣上。”
不远处的禁卫军熟练的进门将跪倒在地的小太监拉出寝宫,这已经是第四批了...
最近这几日圣上的脾气阴晴不定,他们已经习惯了,每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太监总管得到消息,急匆匆赶过来,在看到被拉出去的小太监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对着旁边来通知自己的小太监说道“去,去,去将婉舒答应请过来。”
“是。”
小太监急匆匆的掉头往后宫跑,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睡的太实诚,外加自己年龄小,腿脚快,还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他人就已经跑了。
不然...
今天就得是他的死期。
我的个娘呀,这差事太特么的危险了。
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太监总管不知道小太监的心声,这要是知道了,非得跟着附和几句,这天天都在刀尖上行走,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天不小心掉下去,他的命也就这么结束了。
看来....
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看着临近的门,太监总管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换上一脸关心与心疼的跑进去。
随后轻声的喊了句“圣上?圣上,老奴知道您一心为百姓,为青玄国日日殚精竭虑,可是您也得为您的龙体多想想,老奴,老奴...老奴看着实在是心疼啊。”
要不怎么说,能跟在圣上身边的,都不啥傻蛋呢。
太监总管知道圣上这肯定是做噩梦了,这个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大声说话,这才换成温柔的低音,还句句都是夸奖。
管他是不是,先安抚住圣上的情绪再说。
“圣上,老奴已经派人去找婉舒答应了,让答应好好伺候伺候圣上。”
想到婉舒答应那身段,那在床上放的开的姿态,以及温柔解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圣上的心情顿时就好了。
“行了,朕知道你这老东西担心朕,明日无事,早起就不用叫朕了,许久没见婉舒答应,让她晚上就睡在养心殿。”
“是,是,圣上能这样想,老奴就放心了,这就通知各位大臣,哎呦,老奴这把老骨头,就期望能多活几年,这些事情交给底下那群崽子们,老奴还真不放心呢。”
圣上想到这太监总管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甚合自己的心意,又见他如今已经满头银发,驼着背,老态龙钟,走路都不稳的模样...
心里多少有几分感触。
这么忠心的老奴,就让他伺候自己,一直到终老吧。
估计也没几年了,还是得让他多培养培养底下那群人才行。
也不知道圣上到底哪里来的错觉,会认为这太监总管走到自己前面去...
太监总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高兴兴的离开去安排。
很快,婉舒答应一身粉色大氅,扭着纤细的腰,出现在圣上的寝宫。
太监总管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大门随即被关上。
“圣上...臣妾好想您呢,您都许久未召见臣妾了,是臣妾哪里伺候的不好吗?”
婉舒答应边说,边脱衣裳,直到走近圣上身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薄如蝉翼的透明纱裙,窈窕雪白的身材在纱衣的笼罩之下,若隐若现。
圣上一把将人抱紧在怀中,头放在婉舒的脖颈间,狠狠的吸了她身上的香气,内心躁动不已。
“好香啊...朕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清新,淡雅,跟你的人一样,与众不同。”
“圣上,这是内务府命人送来的几种香料,臣妾闲来无事,就倒腾出新的来,臣妾也喜欢这种淡淡的香气,臣妾真是幸福,能跟圣上喜欢同一种香气,这是不是说明....”
婉舒特意将音调拉长,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在圣上的胸膛来回的游移。
“时辰不早了,陪陪朕吧。”
“是,圣上....”
一室的旖旎,让站在门口守夜的太监总管跟小太监面红耳赤。
太监总管跟小太监俩人默默相视一眼,默默点点头...
交换着属于彼此间知道的信息。
第二日,圣上还在睡梦中,来自应天府的奏折悄然的放在他的龙案上...
过了两天醉生梦死的生活,圣上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婉舒答应送回了后宫的寝殿。
带着太监总管来到御书房,看到堆满奏折的龙案,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帮大臣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敢往朕的龙案上摆,明天告诉他们,除了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给朕过目了。”
“是,圣上。”
圣上揉了揉头,坐在龙椅上,不耐烦的处理着眼前的奏折,直到看见应天府韩知府的奏折,他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奏折上的内容,是韩知府跟南冥夜商量过的,一五一十的将南家粮行存在的事实,以及秦老爷子他们的态度全部写在了奏折上。
“反了,反了,这南冥夜究竟想要干什么?啊?他究竟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粮食,敢卖这么低的价格?”
“圣上?”
太监总管没看到奏折,实在不知道龙椅上的人,发的是哪门子脾气,恭敬的走到近跟前,小声询问道“圣上是说南冥夜?”
“哼,朕当初,就应该狠下心来,直接将他弄死,还有影卫那帮子废物,那么多人都没将南冥夜的命留下,朕白养他们这么多年。”
暗处的影卫“.....”
虽然圣上说的是事实,但莫名的就觉得很生气...
“圣上需不需要派人去调查?”
“不用了,韩知府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刚硬的很,当初跟秦家闹的那么别扭,要不是朕,最后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他能将商会的事情说给朕听,说明这件事假不了。”
虽然这奏折上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语气,但圣上就是觉得韩知府肯定躲在府衙在看秦家的笑话。
想到这里,又是一顿烦躁。
“南冥夜..南冥夜...他到底想干什么?截了朕盐商的收益也就罢了,还敢抢粮食的生意,他是打定主意要跟朕对着干?”
“圣上,或许...跟大皇子有关系?”
“大皇子....”
这几天沉浸在温柔乡,倒是把牢房里关着的人给忘记了。
圣上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面,然后对太监总管说道“你去,让人押着国公爷到天牢里跟大皇子见一面,让他好好劝劝大皇子识相点,不然....就休怪朕不顾念父子的情分。”
太监总管默默领命,带着几个人赶到关押国公府一家的偏殿,不过在进去前..
他找个借口,把人都转移走了。
随后孤身一人进了殿门。
刚看见国公爷的身影,太监总管扑通跪倒在地,表达自己的衷心。
“国公爷,还请国公爷跟老奴一个机会,老奴不求其他,只求能活命..”
“总管这话说的,现如今国公府所有的主子都在这里关着呢,应该是我们求总管给条活路才是,怎的还反过来了?”
“国公爷,老奴比圣上看的明白,南将军这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圣上来的,圣上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阴晴不定的很,老奴手底下教养的那些小太监....已经十不存一,老奴怕...老奴怕..怕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以...所以恳请国公爷给老奴一个机会。”
“哦?南将军又做什么了?”
太监总管将今天与圣上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他既然敢来投诚,那就是带着十万分的诚意,毕竟命就这么一条,玩心眼子...怕是早晚都得玩没了,还不如坦荡些的好。
国公爷对于这总管可谓是了解颇深,知道他此时的难处,想要为自己寻个出路,自是不会说谎。
他知道南冥夜在外面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救他们一家,那肯定不会拖后腿就是了。
“你就按照圣上的要求来,带我去见见大皇子,至于怎么回复圣上,你应该知道...”
“是,是,国公爷放心...”
就这样,一行人踏入了天牢,大皇子被关进来好几天,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舅舅。
“舅舅,舅舅您还好吗?家里人都好吗?我母后呢?”
“都好,都好,圣上虽说恨不得杀了我们,但忌惮你手中的南家军,只敢将我们囚禁,还不敢怎么样,大家伙都很好,你不用惦记。”
“那就好,我被关进来前,已经给南叔去过消息了,相信他那边会很快有动作的。”
“呵呵,他的动作,快得很,现如今已经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了。”
“啊??这么迅速吗?”
大皇子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果然他南叔就是他南叔,这才几天时间,动作大到连圣上都给惊动了。
真是..
棒棒哒!!!
第95章 秦老爷子是懂得画大饼的
“放心吧,外面我也留了人,而且你舅舅我也不是没准备,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舅舅我不担心,我在这里挺好的。”
国公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自家外甥住着单间,那桌面上还摆着小酒,黝黑的脸上一丁点憔悴的意思都没,微微叹口气...
哎,这人傻,也是有傻福的。
两个人的见面速度很快,太监总管将人送回偏殿后,就急冲冲的跑到圣上那边禀报。
“圣上,国公爷劝了大皇子,大皇子说会好好考虑。”
“逆子,就他还考虑?不知道替父承担,还敢拿乔?”
“这..圣上,左不过就是在等两日,到时候大皇子如果还不松口,老奴就去逼一逼。”
“嗯,这件事一定给我盯紧了,知道吗?”
“是。”
结果圣上最后也没等到大皇子考虑的结果,第二日上朝,众大臣的奏折就跟雪花似得,纷纷砸在他的头上。
所奏的事情,皆是大皇子为有功之臣,恳请圣上为大皇子正名。
把圣上气的一口气又没上来,不过没晕就是了。
他还在庆幸自己这身体是不是见好的时候,边关的急奏就被兵部尚书递到了跟前。
“圣上,这..这得想想办法啊。”
“南冥夜...肯定是南冥夜,他这是想要造反,造反...”
圣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圣上,这..边关十万将士,确实有几年没发军饷了,如今大皇子被关,南冥夜请辞,那些将士们没了依靠...这...”
“那些将士们都不听朕的,凭什么让朕掏钱。”
圣上说的极其理直气壮...
兵部尚书“.....”
无语了!
要不是您老是不给军饷,何苦那些将士们不听圣旨?
这就是个无解的循环,圣上不承认自己有问题,只将事情怪罪在别人头上,那还不允许别人闹别扭?
不过这话,兵部尚书不敢说,只是低着头,等着圣上的答复。
圣上独自生了会儿气,最后迫于无奈,只得将大皇子给叫了过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大皇子,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不知。”
他原本就没错,他知道个屁啊知...
“你...你个逆子...逆子...”
大皇子默默跪在地上,一声不带吭的。
关键是吭也不知道咋吭。
整个养心殿,只有圣上的无能狂吼,大皇子半点动静都没有...
最后...
圣上迫于无奈,只得将大皇子以及南正阳他们给放了。
原本大皇子是想带着国公府的人一起走的,但圣上以让他整顿军队立功为由给拒绝了。
不过倒是答应大皇子前去探望皇后的请求。
大皇子离开养心殿就直奔皇后所住的寝宫。
“母后,母后..儿臣回来了。”
“你...我的儿...”
皇后娘娘被圣上下令关闭许久,外界的消息一律传不进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突然看到自家儿子,一时间还以为在做梦。
“母后,儿臣来晚了...”
“你...你..”
皇后素净着一张脸,身着白色的素衣,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
“母后,是儿臣...是真的儿臣。”
大皇子直接扑倒在皇后娘娘的脚边,母子俩的脸上都滑过几行泪珠。
“好孩子,好孩子,你父皇没为难你吧?”
“没有,母后,儿臣现在背后有南家军,父皇不敢拿儿臣怎么样,母后,儿臣现在可以保护您了,您放心,用不了几日,父皇就会下旨放您自由。”
“好孩子,母后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活够本了,只要你好好的,就算是让母后现在去死,母后都心甘情愿。”
“母后,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还没看儿臣娶妻生子呢,怎可轻易提‘死’这个字?”
“我的儿是真的长大了,也不嫌害臊。”
母子俩相视而笑,温情在俩人之间流淌。
因时间有限,大皇子简单说了说外面的情况,就直接离开皇后娘娘的寝宫。
应天府...
粮行的商会,时隔一月后,再一次全部集齐。
首位依旧是秦老爷子。
只是此时的秦老爷子再也不复一月前的意气风发,变得格外苍老无神。
“秦老,秦老,您可得给我们拿个主意啊。”
“就是啊,秦老,圣上那边怎么说啊?”
“秦老,再不做点什么,我们赔的那些银子,就真的没了。”
这一个月,秦老爷子不光要费精力去找自己的子孙,还有应付商会的事情,再加上圣上那边迟迟的没有回复,让他心力交瘁。
这辈子顺风顺水的他,怎么甘心承认自己这回是真的输了?
“你们放心,我已经跟圣上去了两封密信,圣上最近肯定是国事繁忙,有事耽搁才回复的慢了些,大家在坚持坚持,只要在坚持着几日,我们打赢了这场仗,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