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停住,松手。
她看着谢隽,试图伸手揉揉这个年纪比她大上几岁男人的柔软发顶。
“隽,我们结婚。”
露出自己也没发觉的笑容:“先上族谱。”
谢隽愣住,这个结果太过童话性质。
并不是每一个omega都有alpha保护,并不是每一个alpha都会奋不顾身。
“同意了吗?”
他问得像废话,眼眶又红了起来。
温觉放下手,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哭,她只是局促起来,手放在一旁显得无措。
“你不愿意?”她疑惑。
谢隽摇头,让alpha见识了什么是omega的喜极而泣。
谢隽不矮,
所以温觉比他没高多少。
但男人偏偏用了最纯情的方式,微微踮起脚尖。
落下一个湿润的吻在女人脸颊。
扑闪的眼睫表露了心底,他垂眸轻咬唇瓣,牵起温觉的手:“那那就去吧”
他的手,温觉不是没有摸过,但害羞像瘟疫一样,接连传染。
女人虚握男人手,像懵懂的小学生,耳后红起一大片:“嗯”指尖由着手背一点点扣紧,是黏腻的汗渍还不放开。
二人第一次走得青涩,微微偏头,侧眸是怦然心动。
一条路不长,
走了半天。
“隽。”
“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
“生个十个八个,然后我们两个后面你想说什么。”
“……”
“啊~十个八个~~我……我还没准备好……”
第18章 晋江独发
“最近找上门的三个剧本都是大ip,看看吧。”李兰接完终端,将手里洽谈的差不多的剧本发了过去。
上次被宋斐玉找上门要补偿,李兰还以为谢隽从此算是废了。在这圈子里路人缘挂钩商业价值,只要冒出一点点“欺骗”性行为都绝对不可原谅。
更何况谢隽以alpha的形象在圈子里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不是简单公关能挽回的。
李兰点了根烟,吐了两口烟:“上次那事,你处理好没?”指尖抖了两下烟卷。
因为李兰的催促,谢隽一早就到公司了,戴着墨镜,破好脾气翻开李兰发送的剧本,一面看一面答道:“嗯,处理好了。”
李兰点点头,总算将悬起的心放下:“你知道轻重就好,别传出什么负面绯闻,就像前几天宋斐玉”
“我结婚了,兰姐。”李兰的话被打断。
谢隽抬头。
李兰拿着烟,抖了抖,烟灰落在价值不菲地毯,星火烫出个不大不小的疤烬。
她表情逐渐僵硬,beta女人有些刻薄的五官越发冷峻,又抖着烟抽了两口。
“靠!”
猛地站了起来,拿着桌上玻璃杯朝谢隽砸过去!
玻璃划过男人光滑饱满的额头,留下血痕。
谢隽没躲,将墨镜摘下,眼睛通红。
抬起右手,指着无名指上简单浅银色戒指,努力露出一抹笑:“兰姐,昨天,我结婚了。”
李兰盯着男人指头上那圈,胸口起伏都是气,暴躁一把“哗啦!”拂掉桌上文件!
指着谢隽头就骂:“谢隽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结婚!?你有资格结婚!?”
“公司这十多年捧你,白捧了!?”
“我他妈花费你身上心血,都喂了狗!?”
李兰将烟拧灭,骂了几句,心里越来越酸。她苦口婆心,人家压根不把她的话放耳里;她任劳任怨到处跑资源,人家转头把婚结了。
“呵,谢隽你有种。”
“滚!”
“给我滚!!!从今天起!我俩拆伙!我李兰从今以后跟你谢隽他妈就是陌生人!”李兰越骂越气,涨得满脸通红。
“兰姐”这话说出口,谢隽微愣更多是气愤,他能受骂,也能放低姿态,但拆伙着话实在伤感情。
李兰背身厉声:“别喊我!我跟你没关系!”
她一时气不过,刚刚说出的气话没法收回,语调越发大声,刻薄着说:“你谢隽不是钓了个富婆吗?我们这小庙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以前没钱的时候大家凑个伴,您现在不缺钱了,就赶紧回家当贤惠omega吧~以后我李兰遇到您,绝对点头哈腰。”
李兰开口句句锋利。
吵架的时候,很多话不经大脑,说出以后也法找台阶挽回。
谢隽攥紧手心,嘴角微勾抹过额头的血渍,想到什么,忽然转变口风:“是啊,你李兰不过是我堕落时随便拉的一条船,现在有军舰了,谁他妈还稀罕你们这破船。”
“不是早就想找人把我给顶下去了吗?”
“现在我们拆伙!一刀两断,以后就不占着大经纪人手里资源!”
这几句话也是够狠,李兰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冷笑:“那就不送,祝您节节高升。”
谢隽推开那扇门离开时,恍惚想起十多年前经纪公司那扇破旧的木门。
那时只有十七岁,眼底还没那么多计较,李兰也只是个普通的经纪人助理。他们在狭小办公室相遇,成为娱乐圈打拼的伙伴,因为利益,因为梦想,因为他们都要站上最顶尖的位置。
他们牵绊对方,是比友情更深些,比亲情更浅些,是汪洋中系牢的浮萍。
但今天这浮萍都各自有根了。
拍拍就散了。
“砰!”
王小惊正听着歌,谢隽一把推开飞行器门,又猛地关上,将他吓得不轻。
“阿隽怎么了?”
“又惹兰姐生气了?”
赶紧把歌关了,小声试探一脸冷漠的谢隽,表哥看上去气得厉害。
谢隽烦躁,将王小惊关上的歌外放开到最大。
伸手摘掉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把丢旁边。
王小惊慢慢睁大眼,盯着那戒指。
也不敢问,只是顺藤摸瓜道:“这戒指还挺好看的阿隽你欣赏水平真不错。”
他这样拍着狗屁,谢隽脸色好些,转头看了一眼,挑眉:“好看?”
这戒指一看就不贵,跟以往谢隽代言的那些高奢不是一个档次,更像淘汰的残次品,王小惊为了表哥心情好点连连点头。
“恩恩,可好看了!”
谢隽拿起戒指,慢慢摩挲。
这是他账户里最后三百星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够买个看上再劣质不过的戒指,连对戒也买不起,估计他去片场捡捡垃圾卖了都比这多。
“我结婚了。”他忽然道。
谢隽不想隐瞒,这样藏藏掖掖的日子他过够了,也恶心够了。至少对王小惊,他能做自己。
王小惊先咽了两下口水,半天才点头,然后挠挠头,有点问不出口。
“阿隽你是不真的怀孕了?”
表哥拿着戒指小心揣入怀中,摇头:“没有,你想什么呢。”
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小惊。”
感情戏,一般都需要提前培养好几个星期,演的时候轰轰烈烈,杀青以后不过两天迅速抽身。
但这次,他勾引富婆的戏越演越久,越陷越深,杀不了青了。
谢隽靠后,浑身颓了力气,又突然转口道:“我跟李兰散伙了。”
“啊!?”这话比表哥结婚更让他惊讶。
“阿隽,李兰姐这些年帮你不少”
谢隽一手捂住眼,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知道”
“但我要做的这事太大了不能牵连兰姐。”他顿了顿,渐渐清晰。
原本是没这个想法,但刚才吵得厉害,他也顺水推舟了。
谢隽放下手,将目光投向表弟:“小惊,我想公开自己的omega性征。”
上次杀青演唱会,谢隽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为他呼唤呐喊的粉丝,就已经觉得人生的伪装面具不能再戴下去了。
更何况要站在温觉身边,怎么能再背负一个□□,怎么能再枉费一直追随自己脚步的粉丝。
王小惊脑袋一片空白随即脱口:“那祖母怎么办?”
他说完,两人一愣。
谢隽眼底有些难过。
王小惊伸手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垂头道歉:“阿隽,我不是不是道德绑架你,我只是医院的空缺太大了,祖母是w星偷渡来的,一直没有帝都子民序号,天文数字的钱”
王小惊也说不出口,声音越来越小。
飞行器里很安静,静到回到十几年前的贫民窟,两个少年因为贫穷而抱头痛哭。
“我知道。”
“但不能这样下去了,小惊。”
“你让我再想想。”谢隽烦得揉乱头发。他现在脑子比谁都疼,当初因为钱,出道的时候公司给他的属性就是超a定位,资源的堆积捧他,将他的嘴堵住。
钱让他在资本面前做了个哑巴。
他喃喃:“我会解决的,我会解决的……”
他怎么解决,一是脱离公司发布公告,被娱乐圈打压被拉踩,然后退圈。
二是求温觉帮他,可显得欲盖弥彰,像个吸血鬼带着一家老小累赘她,他害怕在温觉心里他始终是个了为钱的样子。
王小惊也很对不起表哥,转移话题:“电影那笔分成发下来了,我今天先去医院把钱交了,那些事阿隽,你过得开心就好”
附属医院偏栋,白墙白瓦,又冷清的可怕。谢隽坐在飞行器里看了好几眼窗外,终究没下去。
谢隽身边从来不缺狗仔,前两天清纯omega的宋斐玉爆出夜会裴珏西后,一二线明星最近都被盯死,在还没想好公布身份前,谢隽只能小心。
飞行器停下,王小惊看了两眼表哥:“那我先下去了。”
“嗯。”谢隽点头,又想了想从衣服上扯下几颗碎钻递给小惊。
举动怪寒酸的。
被推了回来,谢隽故作生气:“我手里还有的钱,你去的时候把这个送给护士长,让她平时照顾一下祖母,我们不能这么不通人情。”
“别一副穷酸样。”
话是这样说,但穷到把衣服上的值钱东西扯下来,确实够了。
王小惊身体看上去强壮,但毕竟是omega没什么主见,性格也好,很快恢复以前跟表哥玩笑的状态,含糊道:“哎,好。”
拿着谢隽手里的几个碎钻,头也不回上楼交钱,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抬手抹了抹眼角。
医院外来往人不多,一般都去主楼治病。这边独栋都是些特殊病情或吊着命的病人,也就因为这个谢隽才咬着牙朝医院砸了所有积蓄。
一砸就是十多年。
他看着兜里那300星币廉价的戒指,确实不知道怎么送给温觉。
太寒酸了。
虽然这已经是他的全部。
翻开终端消息,一直等温觉给他回消息,但那一栏空旷,没有回复。
相反,谢隽接连发了好几条。
omega的心思一直都很细腻,尤其在天生的第六感方面。
从昨天婚姻登记结束,温觉被临时叫走开始,他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说不上来什么有关,但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见证过帝星这些家族的封建族规开始,谢隽有些可悲,可悲因为逃难而错失战争后正常身份的祖母那一代人。
法规的不健全错误来源于封建的皇族来掌控权利,alpha的天生社会领导还是会忽略少数外来子民的存在感。譬如边际贫民窟的难民、譬如被当做过街老鼠的群系星人
不过这些,原本跟他一个没政治觉悟的人是无关的,但因为跟温觉有关,他总要尝试接触。
谢隽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发条消息给温觉。
【您饿不饿?】呆呆傻傻的小朋友委婉套路,试探她今天会不会回别墅。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腕间却一震。
点开终端消息。
【隽,有些饿。】
谢隽迫不及待选了张自己满意的照片发过去。
不要脸的附赠了两句:
【我可以喂饱您吗~~~我的alpha】
不过调情两句话,之前在床上的荤话也不少了,这两句属于素聊。
他都发的脸红。
甩甩手,嘀咕:“这是年纪大了,脸皮薄吗?”
手上一沉,腕间的佛珠不小心脱了手,掉入座位缝隙处。
谢隽伸手掏。
没掏上,认真盯着缝隙埋头。
一阵风从旁边吹入脖颈,谢隽缩了缩:“小惊把门关上,好冷。”
谢隽两指一夹,总算将佛珠拿了起来,呼了口气:“好险,这珠子变松了?”
关上门后的“王小惊”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谈论医院里的事。
而关上门后。
谢隽很快嗅到飞行器封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腐烂的信息素味道。
不是小惊!
第19章 晋江独发
“你想做什么?”谢隽虽然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但冷静下来细想,温觉当时只是挑破了他的血脉,人还有微弱的喘息
季汀戴着阔帽,将灰得泛白的帽子放下,横肉脖子上露出一大片丑陋的疤痕,上面是暗沉的血痂。
“你认识她。”群系星人的声音呕哑又难听。
谢隽缩手将佛珠藏到身后:“我不认识,你想做什么?”他试图拨动终端连接温觉,却被季汀大力拽住手腕扯了过来。
omega毫无攻击性,被捏着骨头,紧皱眉。
季汀上下打量谢隽,缓缓点头。
从手中掏出张泛黄的纸卷,展开递到谢隽面前:“想起你,交易市场,十二年前。”
乱序的话语关键信息很简洁。
谢隽是怎么从一个三无小餐厅厨房打杂的少年成为站在舞台上的明星,还得从十二年前他省吃俭用攒足在黑市购买一月omega抑制剂钱的那天说起。
没钱,去黑市,遇到倒卖一切赃物的群系星人。
他需要钱,有门道给他一张经纪公司的参演面试卡。谢隽还小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他签了张欠条,说如果他红了这人可以凭借条找他要报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隽压根没想赖账,可十二年过去了。他的海报广告贴遍各个角落,那人从没找过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寻。
现在突然出现个想杀他的群系星人,拿起欠条直言:我是你的恩人,我现在要你的回报。
足够狗血了。
“是你”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谢隽一眼就能认出。因为他没怎么练过写字,他后来在公司学的演戏和音乐,除了签名人模狗样,其他都很歪扭。
季汀见谢隽认账,松开攥紧他的手。
“你,告诉我,它的主人。”
季汀指了指谢隽手上的佛珠,颗颗圆润,八面佛经。
拿这个消息当做回报他的酬劳。
谢隽放下手,试探道:“我能不能换一个报答的方法你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给你的真的”
群系星人最固执,他执着找佛珠主人,找到快没命了,还想找。
这是多大的仇恨
季汀摇头,横肉随着抖动,身上恶臭信息素味道更浓。
他递了那泛黄纸张到谢隽面前:“它的主人。”
意思是,欠条你自己立下的,我只是来找报答而已,天经地义。
谢隽看着,轻敛扑闪的桃花眼蓄了几滴泪,一面抹一面从兜里掏出戒指递给季汀,装作为难:“我结婚了,你也知道结了婚的omega不能再沾染其他alpha的信息素,这佛珠是我前任送我的,我们既然分手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谢隽是过意不去,可直接告诉他温觉就是佛珠主人,群系星人过于团结,只要死了一人,接二连三的暗杀并不少。
他们活不了,温觉也会受伤。
季汀看着谢隽,那双红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摇头道:“说谎。”
季汀从袖口又掏出一张报纸。
那报纸上写着何索家族更替族长的新闻,上面一张温觉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旧照,穿着贴身的白色长裙束腰,儒气眉眼里是年轻的凌厉。
她正在接受殿下的受礼,手扣在右肩。
腕间是他现在手里的佛珠。
谢隽微怔,猛地一把抓住季汀黑燥的手,上面满是恶臭:“你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知道,还找上门。
他与温觉的关系,季汀肯定通过渠道知道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季汀摇头:“结婚,不爱,药。”
一脸横肉男人指着他和报纸上的温觉,摇摇头:“你是药。”
意思能够连串,谢隽仿佛看见挑衅,敢情这不是来杀人的,是来挑拨离间的
“我听不懂。”一个只懂得喊打喊杀的群系星人突然拿着来寻求报恩的欠条不要钱,只是为了说这个。
季汀仿佛有些着急,可横肉凶像的脸越发冷。
beta男人猛地伸手咔住谢隽的脖颈,轻而易举将人抵在飞行器玻璃上。
脊背冰凉抵靠。
“咳咳咳咳”谢隽攥住粗壮的手腕,无力掰开,因为缺氧涨得白皙脸通红。
季汀表情或许狠:“离开她,你,阻碍。”
谢隽摇头,脚踹向季汀也是不痛不痒,被举得悬起。
“你,药罐。”
后来,谢隽脑子是一片空白,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漆黑。
沉沉睡过去。
等肩膀被推攘,谢隽迷迷糊糊睁眼。
王小惊挠头:“表哥,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太嗜睡,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一直睡到现在。”
谢隽摸摸手腕。
佛珠还在
那季汀的出现,究竟想做什么?
谢隽看向飞行器外面,一片漆黑,开口声音却低哑:“这是哪儿?”
摸摸脖子上的酸疼,能确定季汀的出现是真的。
王小惊仔细打量了下表哥,表情奇怪:“这是礁山啊你不是结婚了,我就把你送这了。”
“那你回去吧。”谢隽语气淡淡,王小惊以为是今天跟兰姐吵架的事,也不多说了,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谢隽下飞行器,走到别墅门口,不想开门。
摸着黑在台阶上坐下,只看着别墅外的微弱路灯。
等温觉回来的时候,他正拨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凌乱没章法的在指节驱动。
“隽。”
女人的声音温和带着倦意,是疲劳一天的样子。
谢隽抬头,见温觉淡淡微笑朝他伸手,手心微展是邀请的意思。
他将手放上,由着alpha的力量将自己拉起来。
力道远比拉起一个人要大些,女人将男人拉入怀里。有些累的将下颚枕在他肩上,埋在那粉嫩开合的腺体上轻轻吸吮,感受到怀里omega微微一震。
温觉将他腰圈住,多了些alpha的霸道。温觉是有克制的人,但这放肆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她依赖于100匹配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我饿了,隽。”
语气添了些alpha的眷恋。
谢隽坐在门口的时候一直在想,他跟温觉的关系究竟属于哪种?
是由滚出来的感情吗?在床上的感情?因为纠缠所以想结婚,因为要结婚所以想深情?
他跟王小惊说他好像爱上温觉了,但他爱她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上。
爱她活好?爱她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还是爱她一定要跟自己结婚忤逆家族的付出?还是爱她给自己的安全感?
谢隽阖眸,手却攥着手心,忍得刺疼。
他故作调笑:“那您是想吃食物还是想吃我呢~~”
他在笑,心里却酸酸的。
温觉将人抱了起来,分开,托起。
声线磁性又缓慢:“只想吃你。”她说的认真,也拨动了男人失愣的心弦。
一面朝别墅走去,迷恋得吮着脖颈后的肉粉腺体,舌尖搅着混进去。
男人轻哼了一声,手已经蜷不动alpha脖颈,软了身体低喘着:“别别弄那”
腺体是omega最敏感地方,只要微微刺激就泉涌一样释放属于omega香甜的信息素。
将门关上。
就拖着谢隽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柜子中间一个凹槽,他刚好坐上去与温觉平视。因为玄关柜子上又是一层悬柜,不得不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攥紧柜角的手上。
温觉格外喜欢他的腺体,俯身嗅着亲吻,缠绵异常。
谢隽被细细密密啃咬连连嘤咛。
也有些酥麻得疼痛,伸手无力推着面前的alpha女人,他越推越无力,嘴里含糊:“疼别别咬了”
女人攥住他的两手一路扣在上面的悬柜上。
缓着声音耐心:“隽,主动些好吗?”
像哄骗小孩吃糖,另外那只手按住谢隽一握的腰。
融化在alpha的oemga,哪里还有理智。
由着温觉这样哄着,也没扭了,只是小小的中间柜子缝隙让人直不起腰,加上手被高举过头扣在悬柜上,他被柜子边蹭得疼,拧着眉。
覆过唇在温觉耳边断断续续喃着:“温觉小姐”
两人像侵在水底,浑身都湿哒哒,纠缠黏腻在一处。
“嗯。”
温觉越因为嗅到omega信息素,眼底是妤缓,她太过舒服,太过沉迷,太过依恋,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恨不得将他吃了。
是药啊~
是让她能舒服的药~
“您爱我吗”
在婚恋记录中,omega总会在结婚前问alpha,您爱我吗?
a与o的绝对不平等地位,让o没办法被抛弃后再生存。接受标记的是他们;被抛弃后,接受冰冷标记剥离手术的也是他们;他们的性征带来的不安与畏惧是唯一保护自己的方式。
alpha口中说出的话,是他们永远至上的承诺。
温觉抬头,从他脖颈离开。
鼻尖掠过男人流利的轮廓,为他掠过一缕发丝,呼吸交融着。
温觉眼底是依恋的平静,alpha总是能很快得到掌控权。
“你希望我爱你吗?”
这话似答非答,却很残酷。
让谢隽想起骆峙堂讽刺宋斐玉的话。
“怀个孩子,将饭票牢牢拴住。”
“就不怕人老珠黄了”
“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那时他在别墅门前也问过温觉,他是这样的人吗?
她礼貌反问:“你认为呢?”
当一个alpha将所有的话语选择交到omega手中,征求的到底是底线还是意见。
就好像在说,你希望我爱你吗?
你希望,我就爱你。
谢隽心里很乱,他的所有意识都是模糊的,后退了退,离开alpha的呼吸。
“我不知道”
他在后退过程,感受到一旁有东西碰掉。
“砰!”
玻璃罐粉碎的声音利锐划过耳鼓,撒了一地。
罐子里孤独的一颗白色弧形包裹模样的糖果模样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结婚,不爱,药。”
“你是药。”
“你,药罐。”
季汀的话像是-旁白印证了面前的场景。
温觉很聪明,却很自私。
所给的,是她能够想的。
而想不到,
也是她不愿意给的。
谢隽漂亮的双眼红了一圈,他看着温觉,动了动手腕很委屈道:“放开。”
“放开我。”
温觉松开他扣在悬柜上的手,静静看着他。
惯性温和的眸子变得凝固。
谢隽身体从柜子上滑下,修长的双腿半屈地面。
他伸手拿起那颗看上去包裹普通的糖果。
指尖轻轻碾开,将它举到鼻尖。
缓缓睁大了眼,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崩溃滑落。
第20章 晋江独发
坐在休息室,温觉拿着手里的玻璃罐,迟迟没打开。满满一罐是她没匹配信息素伴侣前需要的药。
看着糖药,脑海里全是谢隽那双蓄满泪水的魄色眼眸。
“耍人也不是这样耍的,温觉小姐。”
“结婚在您眼里很随便吗?”
“还以为我对您至少……是不一样的。”
谢隽对她一直都是omega对alpha的顺从与讨好,以至于温觉没想到他是因为喜欢所以愿意结婚。
温觉知道信息素能够100匹配就已经是星际中最完美的伴侣,没想过必要存在爱情。
这些早已远远超出她的规划。
可温觉认为如果谢隽需要,以她对谢隽信息素的迷恋程度,会考虑满足他的要求。
他如果希望,她不吝啬尝试。
温觉不希望谢隽难过,只有愉悦的信息素才能满足她的需求与渴望。
可一切发生太突然了,就好像她没来得及反应,潘多拉的魔盒就打开了。
那些能够商量的话也就可能变成再一次的欺骗。
裴珏西换好衣服,扣好腕上的束带,瞥了一眼抱着玻璃罐坐在角落的温觉,连啧两声,看好戏模样靠近:“我们所控长被omega赶出家门了?”
温觉抬头,眸底淡淡,嘴角抿笑:“珏西前两天花边新闻解决完了吗?”
这指的是裴珏西跟宋斐玉夜会那件事,是个没来及压下的新闻。也因为这个宋斐玉清纯形象一跌千丈,她为了哄人没少砸钱。
“就是个小事,我的omega可温顺,那都不算事。”
alpha在外面肯定不会在好
友面前掉价,糊弄过去似笑非笑看向温觉。
“可是在问你的问题,怎么转移话题,看来所控长是遇到了婚姻危机了”
裴珏西撩着大红的指尖伸手想朝温觉头顶摸去安抚一番。
“啊!疼疼”alpha女人放下玻璃罐,另一只手圈锢住挑衅的鲜红指甲。
温觉语气温和:“裴pa,拳击场馆可不是用来八卦的。”
几招回合下来,裴珏西扒在绳索上呸了口血:“温觉!你大爷的,不公平!”
满头大汗,翻身靠着柱台缓缓坐下,死活也不起来。
“军校,我五岁上了半年,你五岁上了十五年。”温觉拂过腕间的束带,垂眸调整,耐心跟裴珏西探讨。
不计前嫌,伸手朝地上的裴珏西伸手。
裴珏西喘几口气,瞪大眼,一把拍掉温觉手:“我是上了十五年军校,不说我吃喝玩乐去了,你”
裴珏西扶住柱子站起来:“你跟着群系星人混的那十五年,鬼知道你学了什么狠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耍我玩呢”
假装摸摸眼泪:“温觉小姐对别人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