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林宜知的存款那么多而已，毕竟之前林承云没少偷偷做倒爷。
只不过林承云和程建南的关系再好，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没钱和我说啊，我可以借给你！”
林承云看着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要借自己钱的程建南也愣住了。
如果刚刚林宜知没那么说还好，可林宜知刚刚才对他说过天上不会掉馅儿饼，馅儿饼便掉到了他的面前。
程建南见林承云愣住问道：“怎么了？我有钱。”
林承云心里惴惴，脸上却笑着道：“不用，我家里有房子买什么房子啊。”
“那你爸爸回来怎么办？你兄弟回来怎么办？你和你那个当兵的兄弟还没有分家不是吗？”
程建南一边开车一边对林承云道：“你们家的面积就这么大，你兄弟现在还没有结婚好说，等之后结婚了两家住在一起再加上你爸，住不开吧？尤其是还有孩子呢。”
江淼看向林承云，林承云也默契地看向江淼。
他们住的时间太长，差点就要认为这房子是他们的了。
可就像程建南说的那样，这房子只是他们现在暂住，等他父亲林玉书回来，甚至林承志结婚生子回来，这房子就住不开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等林玉书回来，林承云不觉得他会再把房子免费给自己这个曾经和他断绝关系的儿子住。
就像王叔卖自家房子压根不考虑自己的儿子一样。
“你说的有道理。”林承云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一种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到林承云的心头。
“所以，你要是真的想买，缺多少钱跟哥说。”程建南笑着对林承云道。
“不用了，我手上也还有一些余钱。”
林宜知开口，林承云立刻点头道：“我们一家四口也不需要多大的房子，能和现在差不多就行，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林承云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自家的存款，顺便把这段时间给林宜知找的房子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下。
真别说，他确实发现了几处比较适合他们一家住的房子。
而且价格的话还算合适，林承云和江淼工作的积蓄确实不是很多，但是在齐巍山曾经套林承云的话之前，林承云是个胆子大的。
他当时当倒爷小赚了一笔，积蓄差不多有一万二三。
除此之外，林承云的手上还有一些可以典当的东西，这都是以前做倒爷的时候有些人拿不出钱，只好以物换物给他的。
那个时候花不出去，不代表这个时候拿不出门。
“那就好。”
程建南没再坚持，他现在已经外露了不少，要是再激进一点，林宜知就不只是对自己产生防备了。
程建南带林宜知等人去的第一处宅院在皇城根公园附近，这里真的可以说得上是首都的中心位置。
青石板路的两边是高大的国槐，程建南把车停下后，指着一扇棕色的大门道：“就是这里了，前段时间主人刚收回来，只不过他们一家准备出国，所以这房子要卖了。”
眼前四合院的院门可比之前王叔家的院门气派多了。
门口五步台阶，两边各蹲着一个已经残损的石狮子，厚重古朴却带着一些破旧的大门依旧能看出以前这是个大户人家。
程建南上前扣响门环，没多久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年纪看着在四十岁左右一脸苦相的中年男人打开了大门。
“段先生。”
被程建南称呼为段先生的人对着程建南点点头，“进来吧。”
入门后是一个门厅，右手边是一个房间，里面乱糟糟的，主人家收回来后也没有收拾。
一进院也有些乱糟糟的，左边倒座房的门口有三四个人一直在收拾，段先生没什么表情地介绍道：“之前住的人有点杂，还没有收拾好。”
“理解，您简单给我们介绍一下就可以。”
因为程建南对这个姓段的先生还算尊重，所以林宜知多看了他几眼。
“就像你们看到的，一进院是外院，以前是给下……帮佣的同志住的。”
段先生改口后面无表情地带着林宜知等人往垂花门走去，而林承云等人还在看周围的环境。
这宅子和林承云之前找的不一样，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以前林承云经过这里的时候，听说这里好像是三进院，里面住了有二十户人家。
林承云看了一圈儿没忍住说道：“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房子，您稍微修葺一下就好了，为什么要卖掉啊？”
段先生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林承云道：“脏了。”
林承云：“……？？”
脏了？？
“你们要是想买就继续看，不想买的话，现在可以原路返回了。”段先生越过垂花门站在那里淡淡道。
他好像看谁都不是很顺眼。
程建南笑着道：“我这小兄弟就是随便问问，段先生咱们继续。”
段先生扫了程建南一眼，忍着不耐烦道：“这边走。”
几人跟在段先生的身后刚穿过垂花门，便和对面两个穿着中山服的老者迎面遇上。
其中一个在看到林宜知后笑着道：“林医生，好久不见。”
第325章 别扭的厌恶
“余老先生。”
林宜知看到迎面走来的余立坤，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讶。
她想过回首都之后会有可能和余立坤相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林医生什么时候来的首都？”余立坤突然看到林宜知惊喜又好奇。
余立坤走向林宜知的时候，之前给林宜知等人带路的段瑞博对着余立坤微微弯腰，随即退到和余立坤同行的老先生身后。
“来了没两天，余老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余立坤笑着道：“托林医生的福，身体恢复得不错。”
余立坤离开东北时林宜知给他拿了一些药，余立坤的药吃得差不多时曾经让人带着药去中医院配制，但是不知道具体配方的中医院，配了好几次都配不出林宜知配制的药。
不是这里差一点就是那里差一点，总之就是有不对的地方。
余立坤本想给林宜知写信的，谁能想到在他写信之前先一步遇到了林宜知。
“林医生明天有空吗？”
许是余立坤对林宜知的态度太客气了，之前不怎么把他们看在眼里的段瑞博将视线挪向林宜知。
眼前的女同志年轻、漂亮、大方，但这三点要素都不足以让余立坤尊敬，毕竟以余立坤的身份，想要找到符合这三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林医生……
余老口中救了他命的林医生。
段瑞博想到之前余老和自己父亲说的话，看向林宜知时眼眸微动。
他知道余老口中的林医生年轻，但实在是没办法和眼前这个看着也就在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对上号。
“不好意思余老，这几天我没有时间。”她要忙着看房子搬家，确实没有时间。
余立坤并没有因为林宜知拒绝而放弃，他接着道：“那您这边什么时候能有空，我想让您帮我把把脉。”
余立坤“您”字说出口的时候，在场除了林宜知和雷霆，纷纷惊讶地看向他。
这个“您”字是不是用得有点过了？
他笑着道：“之前林医生给我的药吃得差不多了，我想再配一些。”
“如果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之前好，那之前的用药就不符合您现在的身体情况。”
林宜知想了想道：“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安顿一下，您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之前的地址吗？”
余立坤离开东北的时候是给林宜知留下自己的联系地址和方式的。
余立坤笑着点头，“还在，那到时候我让人去接您？”
“不用了，我骑自行车就可以，很多年没回来，刚好可以熟悉一下。”
余立坤听林宜知的意思像是要在首都久待，他好奇地问道：“林医生这是打算要在首都长住吗？”
林宜知笑着道：“嗯，我重新考了首都大学，要留在首都上学。”
余立坤听到后没忍住扬起嘴角笑着道：“那来日方长，我们可要常常来往。”
林宜知微笑点头。
“对了林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余立坤站在林宜知和另一位老者的中间，对两人介绍道：“这是我老友，段峥嵘先生。老段，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林医生，是不是年轻有为。”
被余立坤称之为老段的人头发白的比余立坤还厉害，他的左眼有点泛白，像是看不清了，但是右眼却炯炯有神。
“确实比我想的还要年轻。”
段峥嵘说着伸出自己的手，“你好啊林医生。”
林宜知看着段峥嵘那双有些扭曲的手，面不改色地握住，“段老先生您好，我叫林宜知。”
“林医生是来看房子吗？”
相对于看谁都冷着脸，看谁都不顺眼的段瑞博而言，段峥嵘就温柔和蔼了很多。
即便他肉眼可见地曾经遭受过很多折磨。
“是的段老先生。”
“那我带你转转吧。”段峥嵘说话的语速很慢，但还算有力。
“没有人比我更懂这里。”
“父亲！”段瑞博在听到段峥嵘想要亲自带着林宜知等人转悠的时候，眉头骤起，语气也满是不赞同。
“我还没有残废到走不动的时候。”
段峥嵘的语气依旧温和，“趁着现在还能走动，当然要多走一些。”
段瑞博张了张嘴，随即沉默地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
而此时程建南等人也不知不觉地站在了林宜知的身后。
“林医生，这边请。”
“好，谢谢。”
余立坤和段峥嵘一左一右站在林宜知的身边，因为段峥嵘的步速很慢，林宜知也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他们身后的人更是一慢再慢。
“这墙边的凌霄花，是我父亲在我长女刚出生的时候栽下的……”
段峥嵘的语速很慢，像缓缓舒展开的古书，里面一字一句都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地流淌，周围的人不知不觉就听入了迷。
段家这处四合院是三进院子，一进院子段瑞博已经说了。
段峥嵘是从二进院开始介绍的，他口中的凌霄花长在墙边，因年岁过长甚至还攀爬在抄手游廊上。
二进院面积很大，东西厢房前种着柿子树和枣树，听段峥嵘的意思是这树是后期搬进来的人种的。
以前这里的院子中间是有假山花园，现在是平分整齐的菜园，但是这些菜园在之前暂住的人搬走后全都拔的一干二净。
怎么说呢，很乱。
东西厢房靠近正房的两个角，也就是抄手游廊衔接处，有通往三进院的回廊。
段峥嵘指了指后，对着全部敞开的房门对林宜知道：“宅子的大体框架没有被破坏，砖瓦也还在，临时搭建的棚房已经全部拆了，现在看着稍微干净了一点。”
“如果你信得过我，你买下来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师傅，他会尽可能地帮你将这里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这里以前很美的。”段峥嵘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惆怅。
林宜知听着段峥嵘微微淡下来的语气，点头。
其实有一点段峥嵘和段瑞博很像，他们很爱这座宅子，但是现在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的厌恶。
段峥嵘感叹完，继续慢悠悠地带着林宜知等人往三进院走去，至于房子里面，门窗已经全部打开，只要想看你是能看见里面的情况的。
段峥嵘没有要带他们进去参观的意思。
第326章 命不久矣
段峥嵘带着林宜知一行人往左边的抄手回廊走去。
穿过回廊，左侧有一道月洞门，月洞门旁边种着一棵蔷薇。
段峥嵘站定，指着那月洞门里面对林宜知道：“西侧院原本是花园，之前里面搭建了一些屋棚，现在已经全部拆完了，后续林医生若是买下来可以自己安排。”
段峥嵘不打算进去，林宜知也就只扫了一眼。
西侧院很大，现在里面很乱，但是林宜知还是能看到里面的问心亭。
“在花园的后方有一个小门，从那里可以直接出去。”
说罢，段峥嵘又指着右前方的院子道：“这里已经收拾干净，抄手游廊的右侧处的东侧院以前是家里的内书房。”
说着，段峥嵘往右侧走去。
三进院光秃秃的，打开的窗户和门里面空无一物，地面上除了青砖也什么都没有。
穿过院子，走进回廊，又走出回廊，众人来到段峥嵘口中的东侧院里。
侧院的院子右侧有一株树龄在六十七年的柿子树。
段峥嵘走到树下，摸着树干，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
“这棵柿子树是我父母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种下的，它看着我出生，陪着我长大，等着我回家。”
段峥嵘抚摸树干时像是在抚摸着一位老友，如果说这栋宅子还有什么让他割舍不下的，也许就是眼前的柿子树和正院的凌霄花。
一树一花，几乎见证了他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父亲，我们可以挪走的。”段瑞博看着自己父亲眼中的不舍，说道。
段峥嵘摇摇头，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人挪活，树挪死，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这棵粗壮的柿子树下有一组石桌石凳，段峥嵘许是走累了，招呼着余立坤和林宜知坐下。
余立坤和林宜知在段峥嵘坐下后跟着坐了下去，但是段瑞博站在了段峥嵘的身后，程建南也十分有眼色地站在了一旁。
那程建南不坐的话，林承云等人就更不敢坐了，更不用说石凳本就只有四个。
林宜知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承云等人，对准备去拿茶具的段瑞博道：“可以让人带他们在宅院里稍微逛一下吗？”
段峥嵘刚刚只是带他们大致走了一下，并没有深入介绍。
与其让林承云等人在这里站着尴尬，不如去逛一下。
段瑞博看了一眼自己父亲，见自己父亲点头后，对林宜知道：“好的林医生。”
他态度的变化，完全来自自己父亲的态度。
“那我们去转一转了姐。”
林承云看着坐在余立坤和段峥嵘身边的林宜知，只觉得自己姐姐的地位在自己的心上又往上面跳了一层。
谁能想到他姐姐在东北这么多年，竟然还认识了这样的人物呢。
“嗯，去吧。”
林承云一家四口离开时，雷霆站在林宜知的身后一动不动。
他对这院子不感兴趣。
他妈妈要是喜欢买下来的话，那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他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若是他妈妈不喜欢，不打算买下来，那雷霆对别人的家也不感兴趣。
程建南有些犹豫。
余立坤和段峥嵘一看就是有话想要对林宜知说，说实话，他挺想留下来的，尤其是想知道这两个老爷子会对林宜知说什么。
但是……
段瑞博直接对着程建南道：“你不走吗？”
“走。”程建南礼貌道：“段老，余老，那我先走了。”
两人随意点头，在程建南看着林宜知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林宜知道：“慢走。”
程建南未说出口的话一堵，“好。”
院子里走的只剩下林宜知四人时，余立坤看着站在林宜知身后的雷霆道：“你就是林医生的大儿子闪闪吧？”
雷霆点头，“您好，我叫雷霆，小名叫闪闪。”
余立坤从钟禾苗姐妹那里知道雷霆是林宜知和齐巍山的养子，但是段峥嵘不知道。
他看看林宜知，又看看雷霆，虽然只是眼中有疑惑，但是注意到的雷霆还是主动解释道：“我亲生父亲是我爸爸的战友，他牺牲后因为某些原因我就留在了爸爸妈妈的身边。”
段峥嵘点点头，指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位置道：“过来坐。”
就像段瑞博总是看自己父亲眼色一样，有长辈在，雷霆也习惯性地去看林宜知。
林宜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竹编椅子对段峥嵘道：“段老，那个椅子可以坐吗？”
段峥嵘点头。
雷霆见他同意，把屋檐下的竹椅搬到了林宜知和段峥嵘的中间后面，安静地坐着。
“林医生，择日不如撞日，你可以给老段把一下脉吗？”
段峥嵘还正常的眼睛看了余立坤一眼，随即转向林宜知，嘴角略微带着一点笑容道：“其实我身体也没什么。”
“就是回来之后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段峥嵘对这个诊断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吊着一口气，等这口气什么时候散了，他也就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自己的父母家人了。
段峥嵘的语气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诊断结果，但是很显然，他身边的人接受不了。
“放屁！”余立坤没忍住爆了粗口。
这还是林宜知认识余立坤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爆粗口。
“你TM给我好好活着，西医治不了还有中医，国内治不了兴许国外能治，这么轻易就放弃，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段峥嵘吗！”
段峥嵘看着愤怒的余立坤无奈地笑了笑，“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
“满意个屁！”余立坤深呼吸一口气，对林宜知道：“林医生，麻烦你帮他看看。”
其实如果不是这次刚好在段家遇到林宜知的话，余立坤想着给林宜知写信的时候说一下段峥嵘的情况的。
他总觉得既然当年林宜知能把他救回来，说不定也能救得了段峥嵘。
林宜知没有拒绝，她看着段峥嵘道：“我可以给您把脉，但是我不保证能治得了您。”
段峥嵘现在这个模样，即便不是医生，普通人看向他的第一印象，也是觉得他命不久矣。
第327章 她不缺钱，但是她爱钱
林宜知承认，这些年锻炼下来，她的医术确实有了相当大的长进。
但是遇到像当初的余立坤，现在的段峥嵘这样病入膏肓的人，能治好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灵泉加持。
否则就如给段峥嵘看病的医生一样，在有限的医疗水平之下，只能让命不久矣的段峥嵘好好珍惜接下来所剩不多的时光。
说到底，林宜知若是没有灵泉这个金手指，她的医术和首都的这些医生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经验丰富且看的书比较多罢了。
林宜知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老段。”余立坤的语气带了一丝祈求。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出这十年，好不容易才可以重新开始，余立坤真的不想看到段峥嵘就这么在病痛的折磨下去世。
带着凉意的风吹过他们身边的柿子树，段峥嵘听着树枝簌簌作响的声音，恍惚也听到了它在催促自己答应。
段峥嵘的嘴角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其实他自己也是想要活下去的吧。
“好。”段峥嵘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林宜知，“那就麻烦你了林医生。”
林宜知点头，该说的她都说了，她会尽力医治。
但就像给段峥嵘看病的那个医生诊断的一样，段峥嵘的身体确实已经破败得不行了。
如果好好用钱养着，他估计还有两三年好活，否则，能活半年都是段峥嵘命好。
段峥嵘看着林宜知严肃的表情，笑着道：“林医生直说就好，其实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林宜知并没有立即回答段峥嵘的话，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只把脉不够。
等林宜知给段峥嵘看完，在余立坤和段峥嵘的目光下，林宜知慢慢道说道：“之前医生的诊断是对的，段老之前旧疾未愈又添新疾，不仅如此，您最近应该还有咳血的状况是吗？”
段峥嵘点头，他咳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可以说，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只是平反之后，他的家人接受不了而已。
“林医生，能治吗？”
林宜知看着余立坤满是期待的目光，只道：“我只能说先根据段老现在的情况给他调理身体。”
余立坤还是了解林宜知的，知道林宜知这么说，就是段峥嵘现在的身体还有救。
段峥嵘这身体还有医治的希望，他才稍微放松地笑着对段峥嵘道：“我就和你说，莫欺少年穷。”
“林医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西医比中医见效快是没错，但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怎么可能会比洋鬼子研究出来的这些玩意儿差。”
段峥嵘就没有余立坤这么好的心态了，林宜知说得很明白，是调理身体，能不能调理好还两说。
但是段峥嵘看着老友为自己激动的模样也没有反驳什么，只对林宜知道：“那就麻烦林医生帮我开一个方子。”
林宜知点头道：“这些药您可以让人去中医院或者是药房去抓，我这边还有专门配制的参丸……”
林宜知还没有说完呢，余立坤便道：“林医生，也给我一瓶！”
说完他看着段峥嵘道：“林医生的参丸你是吃过的，吃完后当时是不是觉得心悸没那么严重了？”
段峥嵘点头承认，作为余立坤的至交好友，当初从他的手中拿到了三粒参丸。
段峥嵘自认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但是林宜知配制的参丸是他有记忆以来效果最好的。
所以现在方子不方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想多买两瓶。
“我从家里带了三瓶，给段老开一瓶，剩下的一瓶给您。”
余立坤听见有自己的份儿，笑着道：“那太好了，之前你给我的参丸现在就剩下两颗了，我都不舍得吃。”
他感叹道：“不得不说，还是双龙山上的野山参效果好啊，普通种植的人参根本就没有这效果。”
段峥嵘也在一旁附和道：“那边确实人杰地灵。”
用灵泉配制参丸的林宜知默默地没有说话，感谢双龙山的人杰地灵。
段瑞博端着热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余立坤和段峥嵘的话，他听见林宜知还剩下一瓶，想到他们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没忍住道：“林医生，您可以把剩下的那一瓶一起卖给我们吗？”
他补充道：“钱不是问题。”
段峥嵘在段瑞博说完后蹙眉道：“别这么铜臭气，你看林医生像是缺钱的人吗？”
林宜知但笑不语，她不缺钱，但她爱钱。
段瑞博也怕林宜知生气，他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我父亲的身体您也知道，我们这做儿女的，以前没有好好尽孝，现在有机会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希望我父亲的身体能够好起来。”
“我明白，子欲养却亲不待的感觉我懂。”
段瑞博听到林宜知的话，弯腰认真道：“谢谢林医生。”
“剩下的那瓶参丸是三十年的野山参制作的，之前给你们的那两瓶是十五年左右。”
林宜知对段峥嵘叮嘱道：“您可以对比一下效果。”
“是药三分毒，什么东西都要适量。”
哪怕林宜知做的参丸没有毒性，但林宜知还是这么叮嘱。
药效太好了成为医学奇迹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好在像余立坤和段峥嵘这样的人都是听从医嘱的人。
“好的，我们明白了。”
段瑞博说完，坐在另一旁的石凳上对林宜知问道：“不知道林医生有没有看上这个院子？”
虽然说他们家对这座院子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是可以的话，他们还是想要给这座院子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还可以。”
是真的还可以。
段家的这座宅院地理位置极好，面积也够大，建筑也漂亮。
唯一的不足就是它只剩下了一个框架，只有房子，整个宅院里除了几棵树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明显的烟熏火燎。
总的来说，这房子林宜知要是想要买下来的话，后期是一定要重新修缮的，它没办法和王叔家的房子那样，买下来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第328章 物以稀为贵
在段瑞博眼中，“还可以”就是表示有兴趣。
所以他也没有和林宜知转弯抹角，直接对她道：“这宅院我们是打算卖六万的。”
这个价格已经是段瑞博看在余立坤以及林宜知可以给自己父亲医治的情面下降下来的价格。
“它前些年确实被人折腾得不像样子，但是这地段、这面积在首都也是头一份。”
“它里面……”
“林医生要是想买的话。”段峥嵘打断自己儿子的话，说道：“我可以给你三万。”
段瑞博嘴巴微张看向自己父亲，这都不是原来的半价，是骨折价了！
就是远一些面积小的四合院价格也要到两万了，他们这里的位置加上面积六万真的算不上贵，三万太便宜了！
“为什么？”
林宜知最近准备买房子，对首都的房价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了解，三万块钱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大甩卖了。
只是，齐巍山的身份比较特殊。
她可以砍价买得便宜一些，但是便宜这么多她觉得不太可行。
段峥嵘不紧不慢地对林宜知解释道：“一是我觉得和林医生有缘。”
“二是我希望林医生买下这个宅院后，可以用我推荐给你的师傅对房子进行修缮。”
“三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段瑞博和余立坤道：“麻烦林医生在我出国之前，帮我调理身体。”
段瑞博听后眼睛微红，“对，该调理一下身体，我爸爸还要抱孙子呢，现在的身体可抱不了多久。”
段峥嵘笑了笑对林宜知道：“林医生，您觉得怎么样？”
“其实修缮的费用也不会低，这部分的钱只能由您自己承担。”
段峥嵘看着她继续道：“我希望您善待主院的凌霄花树，也希望您善待这棵柿子树。”
“如果以后我还有机会活着回来，希望到时候可以来拜访，顺便尝一下这树结的柿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