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手腕的佛珠, 念了好几遍经文，才镇静下来。
他招呼闻意良：“既然无事, 便来帮忙吧。”
闻意良感觉南伽僧人在拐着弯骂他，说他是个抓不到鬼闲得发荒的废物。
难不成这些鬼都在白天活动？哪有鬼在正午活跃的？
闻意良实在想不通，浑浑噩噩在南伽僧人身边坐了下来。
不就是灵石吗，他出！
他狠狠咬牙, 自掏腰包, 掏出了一袋上品灵石。
1上品灵石=100中品灵石
1中品灵石=100下品灵石
这可是他在药经山多年的所得和本家多年零花钱积攒的所有积蓄, 怎么样！够你们华夏天宗用的了吧！
他想最后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变形钢筋拿过来一看, 果断扔了回去, 嫌弃的抱怨：“这怎么分啊，我们这儿有好几百号鬼呢, 你至少要拿出几千颗中品灵石才够分啊。”
闻意良只觉喉头一股腥气。
谁没事揣着几千颗中品灵石在身上啊！
南伽僧人再次用幽怨地眼神看向他，似乎在说：你看，人家兵不血刃，直接用灵石收买鬼魂, 从中抽成，如此大智慧，如此执行力, 你呢？
闻意良默默拿起传音珠，咬牙切齿说：“容玉, 带着我这袋上品灵石去最近的通天阁，全部换成中品灵石。”
吩咐之后, 等容玉御着飞舟匆匆换来灵石，闻意良摊开南佛寺的试炼卷轴，开始做记录。
南伽：“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死因，为何来凡间作乱。”
季珥：“野人杀手，家住华国，死因……应该是玩游戏吧，来凡间当然是领灵石。”
闻意良：？？？
他都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个好。
什么人会叫野人杀手，难道你姓野人名杀手？华国是什么国，玩游戏算什么死因，什么游戏把人都玩死了？来凡间领灵石是什么鬼！
领这个字用得也太奇怪了！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南伽师傅还在身边不能生气：“下一个。”
流浪的球：“我叫流浪的球，其他同上。”
闻意良：同上是什么意思。
流浪的球又是什么破名字！我还旅行的方块呢！
你们华国玩游戏玩死了这么多人吗？！
到底是什么不正经的游戏啊！
闻意良深呼吸：“下一个。”
“yoyoyo ，我的好homie，今天听我唱，AKA小美来这里报道，告诉你我们大中华的鬼有多奇妙~”说完那只鬼还原地转了个圈，摆了个很傲气的姿势。
闻意良听到旁边传来佛珠碎裂的声音。
闻意良登记了三百多只鬼，自掏腰包付出去七百多块中品灵石。
钱很多，耻辱感也很强。
南伽僧人后来换了一串1080颗佛珠的超长珠串挂在脖子上，闷头念经念到结束。
南伽把所有鬼召集到村外的广场上，画了一个阵法，非常艰难地用灵力扩大自己的声音：“阿弥陀佛，贫僧这便超度诸位施主。”
“好好好，赶紧超度我。”
“我还想快点回去撸猫呢。”
“我地下说唱还没听完呢。”
闻意良：鬼界的日子这么安逸的吗？
南伽僧人以灵力念动佛经。
只见地面金光大盛，佛法无边，在他的念经声中，掀起灵力的狂风，袈裟翻飞，赤色袈裟上的横纹里飘出字字金体经书，逐渐聚成一个光罩，将众鬼全部围在其中。
【好厉害的特效】
【这秃驴有点本事，演出效果不错，说不定是个重要NPC】
【那个药经山的小修士建模不错，就是一脸苦相】
【像别人欠了他八十万似的】
南伽也是平生第一次超度这么多鬼。
哪怕是南佛寺住持在此，估计也要惊讶一番。
他金丹期的灵力在光速流失，超度结束后。只剩下一个瓶子底。
耳边终于清净了。
南伽的身形晃了晃，今日的所见所闻，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闻施主，贫僧先行休息了。”
闻意良同情地朝他点点头。
他望着空旷的地界，心中忽然有些怅然。
他不及华夏天宗。
即便他们是一群骗子，即便这群骗子像疯子，名字很奇怪，行事很古怪，但也是一群有实力的骗子。
这三百多个鬼，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可能身负影响修士神志的鬼术，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不过就是问他们几句话做个记录，便头疼欲裂，烦躁不堪。
而华夏天宗的人，竟然能将这些鬼一个一个收买、带回。
他不及变形钢筋。
再看这片梯田，这些水利，闻意良不得不承认，变形钢筋虽然修为不高，但确有大智慧。
闻意良问杨平安：“这些鬼，究竟是怎么抓来的。”
杨平安深沉说：“变形钢筋仙长说，一呼百应。”
闻意良肃然起敬。
翌日一早，闻意良带了一些修仙界的东西，准备找变形钢筋表达歉意。
他下楼时正好碰上南伽僧人。
南伽僧人满眼乌青，只喃喃道：“昨夜贫僧过于劳累，念完经小憩了一会，被梦魇着了，梦里均是鬼在吵闹。”
闻意良：“您辛苦了……”
那头变形钢筋笑着走了进来：“哟，二位还在呢，幸好没走，我还想问你们呢，这个活动持续到什么时候？”
闻意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如实道：“本次试炼，为期一个月。”
变形钢筋默默计算：游戏时间一个月就是现实时间一周。
“太好了！原来这是国庆福利啊！”他大笑，眼里没有半点对NPC连轴转工作的心疼，“我们还能抓到九千多只鬼，你们等着！”
闻意良：多少？你这是把地府都挖空了吗？！
南伽僧人默了默，忽然道：“闻施主，贫僧突然感到修为松动即将突破，先行回寺了。”
闻意良：？？？
你金丹初期一秃驴你突破啥呀你！
说好的度世间一切苦厄呢？
以关月荻的身份，不好出现在药经山的人面前，让玩家自行与这些人沟通感情，说不定会比她出面更好。
毕竟她如今可是修仙界的通缉犯。
她一出面，全民皆敌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准备10月1日的1.0版本的发售，和10月3日1.0版本的正式和开服。
就连太虚子都被她薅过来布置阵法了。
太虚子骂骂咧咧帮着工作了三天。
“那个……师母……”能不能一起过来帮忙。
太虚子大翻白眼：“你休想，你师母只是个炼气期的道姑，和凡人无异，年纪很大了。”
关月荻一愣。
她怔怔看着太虚子苍老的面颊，想到他这么多年都不精进的修
为。明明突破金丹以后，寿命就会至少增加三百年……
她默了默：“师父，我可以炼制一些延年益寿丹，尽量减少副作用。”
“不要，咱们是修道的，你见过哪个道士给自己炼丹的。”太虚子摆摆手，“活得开心最重要，活多长时间不重要。”
真是潇洒啊。
关月荻忽觉有些怅然。
这几日她感觉修仙界的自己修为提升快了许多，已经进入金丹中期，除了玩家支撑着通道，让她平衡两界修为外，修仙界的自己近期多了一些额外的修为。
冥冥之中，仿佛有东西从凡间传了过来，凝聚在她的身体里，转化成了她的一部分。
关月荻隐隐猜测，这是来自凡间的香火。
杨家村的村民放弃了丰收仙，把华夏天宗的旗子等放在桌案上一日三拜，上香上供。这些本应属于仙界的香火信仰直接转化成修为，落在了她这个关掌门身上。
但是她一个修士，又没有飞升，怎么能吸收凡间的香火呢？
而且如果有这么个修炼途径，哪怕有天道桎梏，修仙界那群人早就偷偷下界当土神仙了。
关月荻初步猜测，是凡间没人专门给修仙门派上香的缘故，大家一般都给有名号的仙上香，不会给什么上清仙宗，药经山上香，所以没人知道香火也是可以转化成修为的。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BUG，就是南佛寺。
南佛寺的住持隆玄威名远扬，在凡人心中已经与佛本身无异，有的凡人也会为隆玄塑金身佛像，每日参拜，也没听说隆玄住持受了凡间香火的说法。
按下不表，关月荻决定全部归为“来自凡间的肯定”。
这都是凡人对咱们华夏天宗综合学院的肯定啊！
她只能再多发点任务和奖励，回馈给玩家，再让玩家努力建设，回馈给凡间了。
《修鬼》将于10月1日上午10：00正式开售。
现代时间9月30日晚上12点，《修鬼》玩家全部被官方驱赶下线，进行为期三天的服务器维护。
其实是所有NPC、员工跟着关月荻一起布置阵法，加紧时间踩缝纫机、炼制枯叶币。
关月荻干脆就把朝凤殿目前堆积的枯叶币全部捞空了。
他们还要做国庆节的节日装饰。
邪君竟也感兴趣地也加入其中，瞅着一大片红色装饰品，试图用法力增加一点橙黄绿青蓝紫。
关月荻：“打住，君上，真的只能用红色，这是属于红色的节日。”
关月荻还趁着关服的时间，亲自走访了第四界的妖族，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利诱，还是武力压迫，或是时不时拿邪君的名头出来震慑一下，反正就是叫他们正视华夏天宗的存在，承认华夏天宗的地位。
四个派别的领头人最终都同意与关月荻签订契约，达成长期合作，华夏天宗提供庇护、教学资源、鬼力资源，而他们提供场地、一些族群特有的工作、各类特产和服装。
灵契达成后，他们都把自己族群里的佼佼者交给关月荻，入住华夏天宗，成为华夏天宗的外门弟子。
现代时间10月1日上午9：00，蒸汽商店已经开始转圈圈，不开加速器都无法进入了。
网友在黑盒子论坛和微博大骂蒸汽商店的网太差。
【能不能搞个5G，这网速我还以为自己活在上个世纪】
【《修鬼》都有版号了，为啥不上别的平台，什么epic，egame都行啊】
【你懂什么，蒸汽商店是灰色地带，就是要让全球都能看到】
【本来名额就少，别分流了】
《修鬼》的蒸汽平台讨论板块也炸了。
一眼望去什么语言都有。
【到底为什么不在国外上啊】
【自从《修鬼》登录you家的直播以后，已经一个月了，到现在也没听说哪个国家也有全息技术的，难道种花家真的科技崛起了？】
【囊呆？！我也想玩修鬼呀！宫崎老贼能不能也做一个魂类全息】
【西八，韩国的游戏制作商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们只能看华国人玩？】
【楼上的，对，你只能看我们玩】
【楼上的华国人，你抢到再狂吧】
【国外留学生哭了，这留学日子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就是啊要求也太严格了，为什么只是暂时出国的华国人都不能买】
关月荻：还能因为啥，你在国外炼气了我上哪找你去。
国外各黑客这段时间都在试图攻占蒸汽平台，把蒸汽平台打了个穿，但就是没有攫取到《修鬼》的登录代码。
即便攫取到了1个T的游戏本体，打开来发现只是个巨型启动器，里面只是自带的一些截图、录屏功能的玩意儿罢了。
其他全是垃圾。
黑客们炸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说这个并非游戏本体，那个头环才是？】
【那个头环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不是头环，之前有个哥们弄坏了头环，找客服也没用直接报废，官方当时又放出了一个名额，后来这哥们说头环只是普通的镀银铝合金】
【hat？？镀银铝合金？？？】
有的华国网友在推上评论说：【放弃吧，盗版最猖獗的华国，至今都没能出破解版，你们就能？】
国内也有许多人想着用黑科技抢名额。
【好家伙，和演唱会一样难抢】
【笑死了，演唱会还能找黄牛，这啥也找不到，全靠运气】
【大家警惕，官方说了，一切代抢都是无效的，不要相信闲鱼上的骗子】
【你怎么知道都是无效的，说不定有官方牛，就没听说过还有黄牛抢不到的票】
【就凭这个工作室掌握目前全球最牛逼的全息技术，你可以赌一赌，反正被骗钱的是你】
【各位欧皇，让让我这个非酋吧】
热度空前高涨，有关《修鬼》的话题直接登上了热搜第一，底下一连跟了十来个热搜。
这下是彻底出圈了。
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亲戚都打关月荻电话，想捞一个名额，关月荻全给拒绝了。
她只趁着中秋节的时候，给自家爸妈各寄了一个当中秋节礼物。
除此之外，还有鹅厂、猪厂、阿里等各大资本公司下场，关月荻的电话长期占线，都被打爆了。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影视行业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要买剧情版权拍电视拍电影，还有很多明星的经纪人托关系找过来，想要讨一个名额，说是可以给《修鬼》免费宣传免费代言。
关月荻通通回绝了。
咱们温英不好用吗？哪里轮得到你们。
这下好了，就算你是资本家，就算你是明星，你想玩也得抢。
当天微博彻底炸了。
著名顶流发了个微博：【宝宝们，一会儿抢名额让让我】
【对不起了女鹅，这次我也不能让你！】
【姐你让让我吧，我一定给你打投多买你代言的产品】
【《修鬼》面前没有粉丝，拔刀吧诸位！】
鹅厂CEO也发博了：【如果我抢到修鬼，鹅厂给每个玩家发游戏券】
【我听内部消息说鹅厂都没把《修鬼》买下来，连投资人家都没接受】
【你们是慌了吧哈哈哈哈，隔壁米家华家也在抢】
【抠门，只发券，不送点会员？】
热度再次冲了上去，直接爆了。
《修鬼》几乎屠版了热搜，就连推特都有不少话题。
9：30，华夏天宗工作室发博了。
【华夏天宗工作室：工作室全体员工在此庆贺华国母亲生日，在国庆内登陆的玩家，均可以获得下品回蓝石*1，华夏天宗声望*100】
【啊啊啊，求求了，发特快吧，反正都不包邮，我愿意多花点钱！】
【1.0版本3号才开服，也就是说我只要3号登录都能拿到是吧】
【哪家游戏从9月30号一直关服到10月3号啊，求求了，早点开服吧】
华夏天宗工作室回复：【尽量】
上午9：55。
全网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大家就蹲在蒸汽商店界面，把《修鬼》提前加入愿望单，把别的APP、电脑后台全部关闭，只留支付APP和加速器、蒸汽商店。
10：00。
《修鬼》正式在蒸汽商店9500个游戏名额。
所有人疯狂加入购物车，支付。
期间弹出了《修鬼》特有的输入身份证号环节，并弹出了面容识别系统。
身份识别的时间比较长，但一旦弹出身份识别，就相当于购买成功。
蒸汽商店卡得不行。
蒸汽商店榜上销售超过百万千万的游戏开服，都没有今天来的卡。
只不过是因为华国一个只发售9500个名额的游戏，便卡得首页都刷不出来，在线玩家齐齐掉线。
得益于蒸汽商店的卡，《修鬼》并没有秒没，玩家们只能不断地刷新，卡进卡出。
五分钟后，蒸汽商店界面终于显示，9500份售罄。
【NO！！！】
【我不信，谁抢到了出来受死！】
【黄牛都是假的！】
【别说黄牛了，我找人帮我抢都在认证环节失败了，我朋友说后悔了早知道给自己抢就抢到了】
【我花一万，能买一个别人不要的吗】
【楼上的富豪，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不行，因为你的信息不在官方数据库里，哪怕你不用给别人也是无效的，只能等回流和退款】
【一人只能抢一个，哪里来的回流，只能等好心的菩萨退款了。】
【不可能有人退款】
蒸汽商店的游戏游玩两小时内，如果不满意可以申请退款。
但目前为止，修鬼发布的500个名额中，没有一人退款。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全球第一款全息游戏，而且是一款华国人自己做出来的华国游戏，历史意义重大，一号难求，哪怕花250块钱买了不玩，放在家里收藏也是值得的。
当天10：30，白云观便开始加班加点，把所有的头环寄出去。
合作的顺家快递员都傻眼了。
原来大名鼎鼎的《修鬼》工作室在一个道观里。
白云观也因此名声大噪，为《修鬼》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更有甚者开玩笑说，这可能是道家神仙的产物。
白云观自此香火鼎盛，太虚子不得已把隔壁道观的人也叫过来帮忙。
关月荻便是因此，终于见到了自己那传说中的师娘。
师娘道号叫千山霞，是个圆润可亲的老婆婆，慈祥喜气，和太虚子完全是两个风格，身子还算硬朗，头脑清晰说话也利索。
关月荻偷偷用灵力探查过，千山霞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这个修为最多只能活到一百岁了。
“小关，来。”千山霞笑眯眯朝她招手，“早些年，你师父担心你，觉得你得了抑郁症，觉得你怕生，都不让别人见你，今儿我瞧着，这不挺好的。”
关月荻牵住千山霞的手，肉肉的，暖暖的。
千山霞拍拍她的手背，语速缓慢，叫人莫名心静：“听说你要露面，开发布会啦。”
这是王伯伯要求的。
《修鬼》热度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王伯伯说N市好不容易出了个闻名全球的产品，一定要趁着国庆好好宣传。
便叫关月荻代表华夏天宗工作室开个发布会，介绍一下版本。
嚯，区区游戏发售，竟然还要官方爸爸组织发布会。
王伯伯说：“就是宣传宣传，不一定有多少媒体。”
没想到的是，王伯伯征求媒体意见时，竟有多家知名媒体争相报名。
关月荻最终承下了这件事，也想通过网络直播，把自己的神识打出去，进一步覆盖华国。
千山霞往她手心里塞了个果子。
清凌凌的一颗甜枣。
关月荻咬了一口，清脆香甜。
千山霞笑的眉眼弯弯像月牙：“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错过了最好的年纪。”
关月荻沉默了。
“小关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偶尔放下担子，有的是人愿意帮你扛一会儿。
你要给自己放个假。现在年轻人啊，都996，007，哪里遭得住啊。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游山玩水，恋爱都谈了三次了。”
关月荻噗嗤一声笑了，她把枣子吃完，用灵力把核塞进脚下的土里：“多谢师母开解。”
当晚，关月荻没有回到修仙界，也没有回宿舍，而是回了一趟家。
“哟，孩子他爸，看谁回来了！”妈妈笑得鱼尾纹深深，一把把关月荻搂进怀里，“是咱们家的阿鸾回来了！”
关月荻给爸爸妈妈烧了一桌菜（用灵力烧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爸爸妈妈上白云观踏青。
妈妈看到什么都要拍照，爸爸笑着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妈妈摆各种姿势，关月荻站在一旁，买了个冰棍，笑得灿若春华。
走到殿中，妈妈还拜了拜太上老君：“希望太上老君保佑，我家阿鸾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幸福快乐，别的呀，都不重要。”
关月荻背过身去，眨了眨眼，散去淡淡的湿意。
“热头正上，不捞一把是孙子。”太虚子如是说，并趁机打出“《修鬼》白云观原型”的名号，还出了不少联名文创，狠狠吸引了一波游客。
这下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10月2日晚上8：00，哀嚎了两天没能登录的玩家和没有直播看的网友突然发现，江省新闻发布了一个微博直播。
【华国游戏《修鬼》正式版发布会】
好家伙，大家纷纷冲进去观看，发布会甚至还被网友转到了国外。
视频中，身着白衬衫黑裤子，扎着马尾辫的女学生缓缓上前。
她容貌昳丽，气质却清雅薄凉，身板笔直，在众多聚光灯下，一路上前，没有丝毫露怯。
她调整了一下话筒，从容温声道：“大家好，我是《修鬼》的制作人，关月荻。”
全网炸了。
【真是关掌门！】
【和游戏里长得一模一样，打破次元壁了！】
【诸位，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关月荻仅凭一张脸就冲上了热搜。
修鬼1.0版本了什么因为之前有预告过, 大家根本没心思关注。
许多国内外技术大佬纷纷下场，把关月荻的视频截出来，和《修鬼》游戏里的关掌门做对比。
得出结论：除了细微的差别外, 一模一样。
也是这细微的差别让大家彻底打消了《修鬼》游戏里的关掌门是真人扮演的想法，确实是建模的。
但实际上这细微的差别只是因为一个是在现代生活的关月荻, 一个是在修仙界生活的关月荻，成长环境不同，长相上有些细节不一样很正常。
直播视频被网友转到国外，卡顿延迟, 时不时卡一下就跳过了一些内容。
但国外网友看得津津有味。
【hat, 意思是这么大一个全息游戏, 是这华国大学生一个人做出来的？】
【怎么可能，背后肯定有一个公司的人在支持, 只不过她形象好被推到台前了吧】
【华国官方肯定也有技术支持, 隐瞒得真好】
王国庆：我们真没有。
彼时王国庆苦笑看着直播视频里的关月荻，弹幕被刷频了, 全网都在亲切喊她关掌门，红色的弹幕铺天盖地的，根本看不清关月荻的脸。
王国庆还在研究怎么调整弹幕。
他又看看背后加班加点的科研人员。
“怎么样了啊老沈。”
沈院士名叫沈秋林，是电子领域的国家一级科学家, 也是中科院的院士，荣获的勋章能放一面墙。
他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摘下手套和护目镜, 叹了口气：“我们对头环进行了切割化验，无论是哪一块, 组成部分都是纯粹的镀银铝合金，只是外表覆盖了一层特殊物质, 仅能用电波检测到微妙的
反应，但真的将头环切开后，又什么都没有了。”
沈院士双手背在身后，一筹莫展：“前几日，我们决定，派出一名代表，使用头环，在使用过程中检测研究员身体各项激素水平以及体征的变化，并且检测了研究员的大脑活动，想通过数值找到其中的关键。
在经历两天的检测后，我们发现，研究人员在进入游戏后，体重下降了7g左右。”
王国庆一头雾水：“7g？会不会是他放了个屁，或者打了个嗝，又或者在研究室待久了体内水分蒸发了？会不会是他中饭吃多吃少了？”
沈院士继续道：“我们也以为如此，于是在不同情境下，做了300次登录试验，只让研究人员不停地登录游戏、离开游戏，提取前后数值做对比，你猜结果如何。”
王国庆额头上渗出冷汗：“难道，都是7g？”
沈院士点点头：“王副部长有没有听过灵魂重量试验。”
王国庆背脊僵硬，忽然感觉身后凉凉的，实验室的空气都冷了。
漂亮国科学家曾为了验证灵魂的存在做过灵魂重量实验，当然，那个实验并不能说明灵魂的存在，但是实验得出了一个玄而又玄的数字：21。
实验得出，人的灵魂重量大约是21g。
王国庆：“你是说，这个头环是通过某种技术，把人一部分的灵魂送到了电子游戏里？”
王副部长差点没脱口而出：你以为这是拍流浪地球3啊，数字生命？
沈院长点点头：“在我们华国的道家体系里，人有三魂七魄。《修鬼》游戏里每个玩家只有三条命，也许就是因为每个人只有三魂。我们假设每一次进游戏的是一魂二魄，就能得到完美的等式。”
他顿了顿，继道：“所以，这是一个灵魂抽离器。”
王国庆倒吸一口冷气：“啊这……这……”
是否合法合规都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从科学走向了邪门。
有点离谱了。
难不成沈院长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变得跟牛顿一样了。
他哈哈一笑：“沈院长，咱们是科学社会，你这难不成是研究不出一个大学生做的东西，反而入魔了？当前技术就没有证明灵魂的存在，更何谈抽离灵魂一说？”
沈秋林也跟着笑了：“是啊，很奇怪啊，所以我打算亲自进入游戏，王副部长要给我打个公出申请啊。”
王国庆：原来是搁这等我呢。
老狐狸，哔哔一通吓人的论，你就想打游戏了吧！
进游戏算哪门子的公出！
他白了一眼沈秋林：“所以沈院士，你是真的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沈秋林冷哼一声：“你来？你是院士还是我是院士？玩政治的懂个屁的科学。”
王国庆乖乖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又问：“沈院士，现在还剩几个头环？”
沈秋林：“就剩一个了，你赶紧再去要几个吧。”
王国庆呆住了：我上哪要几个我，全世界统共只有10000个，你手上那5个费了我们多少人力去催版号搞宣传！
那小姑娘又不要钱，不要钱的人最难搞了。
王国庆郁闷得离开实验室，在台阶上抽了根烟。
没钱、年纪小，只有一个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出专家组都分析不出来的全息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