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兰翻了?个?白眼,就差没翻到脑袋后面去。
“别!裴副总,裴太子爷,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咱俩不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裴彦家叹了?口气,苦笑着仰头靠在椅背上。
“林宜兰同?志,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翻了?个?身,拉住她的袖子,“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林宜兰被他忽然地?亲近,吓了?一跳。
她默默地?往旁边坐了?一点,然后把自己的袖子从裴彦家手里扯了?回来?。
“裴总,咱俩可是铁兄妹,不用这么客气。”
她撸起袖子,做出要大干一场的表情,“说吧,要小妹我帮什么忙?大哥一声?招呼,小妹义不容辞。”
裴彦家这下?是真的苦笑了?起来?。
和林宜兰认识了?这么久,每次他想要进一步,她立刻就缩了?回去。
简直是...
玩战术的高手,家里人不愧是当兵的。
林宜兰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傻了?,只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彦家捉住她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你...究竟怎么想的?”
林宜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怎么想的?”
“......”裴彦家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点明了?他对她的感情,恐怕她立刻就会跑开了?。
廖家和裴家现在的事情正?好?还能维系住他们之?间的联系,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了?。
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再?等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他松开了?她的手,“没事。”
“对了?,你应该听到裴家最近的风声?了?吧。”裴彦家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林宜兰点点头,“听说了?,还听说了?你恒信继承人的位置不稳。”
裴彦家见?她一脸淡定的模样,真是手痒。
“虽说我们现在在互相利用,但是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战友了?吧。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战友的死活?”
林宜兰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不是她不礼貌,而是这人实在是...
“裴总,你在和我开玩笑了?呢?!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恒信继承人这个?位置肯定是不会丢的。”
就她在接触裴彦家之?后,打听到的那些消息来?看,裴彦家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被打倒的人。
而且裴彦家在恒信继承人这个?位置上坐了?多久了?,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这个?六哥,怎么会忽然就被他六哥搞下?台。
更何况,裴彦家的身世能坐上继承人这个?位置,绝对是有手段、有能力的。
她打听了?这么久的消息,也就听说了?裴老爷子、裴彦家六哥和八弟对付他,完全没人提起过裴彦家的反击。
这说明什么...?林宜兰又不傻。
“所以你到底利用我们俩的假关系去做什么了??”她是真的好?奇。
在刚才之?前,她一直都?觉得裴彦家是因?为喜欢她,所以被她利用。虽然他们说是互相利用,但她一直都?想不通她有什么值得裴彦家利用的地?方。
但在今天?见?面完后,她又觉得裴彦家好?像还真的借她的名义在外做了?什么。
裴彦家笑了?笑,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呢,现在看来?你挺关心我做什么了?啊。”
说罢,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把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告诉了?林宜兰。
自从传出他和林宜兰谈恋爱的消息后,裴家人就开始各种方式打探这个?消息的真伪,等从他口中确定了?他真的和林宜兰谈恋爱后,那群人因?为他没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而开心。
直到他表现出“非她莫属”,一副为爱痴狂,做了?很多之?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甚至因?为林宜兰“影响”了?恒信的利益时,这群人又开始着急了?。
“现在裴家人都?觉得我谈恋爱上头,被爱情冲昏头脑,所以着急想要把我踢出恒信。”裴彦家慢悠悠地?说道。
“其实这件事是我和我爷爷商量做的一个?局。”裴彦家冷不丁就给林宜兰放了?一个?大炸弹。
林宜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裴彦家不急不慢地?说起了?裴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内地?这几年一直在和英国谈港城回归的事情。而我和我爷爷是裴家中最坚定支持回归的人,裴家还有那么一拨是站在英ZF那边的。”
“至于剩下?那一拨就是浑水摸鱼的墙头草。”说到这里,他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裴彦家和裴老爷子为了?确保回归后,恒信能给内地?提供最大的支持,以及确保恒信和裴家不在回归谈判的关键时期拖后腿,决定对裴家和恒信来?一次大清洗。
而这个?大清洗的契机就是林宜兰。
“之?前恒信的那个?港口项目,你不是给我好?几个?受贿的名字嘛。这段时间我把他们全部都?连根拔起了?。所以裴家那群人就着急了?。”
“正?好?我谈恋爱的事情给他们送了?个?把柄,他们就迫不及待想对我动?手。我和爷爷就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摸清这些人的底色。”
裴彦家端起水壶给林宜兰的杯子添了?点水,然后把杯子推到了?她面前。
林宜兰望着自己的杯子,“不愧是你。”
裴彦家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
脸皮真厚...
林宜兰无语地?翻白眼。
在没碰上裴彦家之?前,她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翻过白眼。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热络了一番后,并肩朝着廖孔安妮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廖孔安妮还特意给林宜兰打开了车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宜兰愣了一下, 抬头对着她客气地笑了笑。
两人上了车后, 司机踩下油门,打了一把方向盘让车驶入车流中。
车里十分安静,林宜兰、廖孔安妮和司机都没有说话。
直到林宜兰看了一眼?手表后,打破了沉寂。
“廖太?太?, 你们廖氏还打算参与恒信的竞标吗?”
廖孔安妮点了点头,扭头笑着看着她, “廖氏参与竞标的事情,我以为?林小姐早就知道了。毕竟现在竞标申请的截止时间早就过了。”
她把胳膊支在窗沿, “我还真没有关注这件事了,之前忙着我本职工作上的事情,恒信我很久没有关注了。”
“如果不是廖太?你提醒我,我估计都不知道港口项目的竞标申请时间已经截止了。”说完, 林宜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神情也很是疲惫。
廖孔安妮有所怀疑地打量了她一会, “林小姐真的不知道吗?毕竟恒信前段时间可以说是大?清理,好一些老员工在被辞退了。报纸上专家?还在批评恒信不善待老员工呢。”
在知道她弟弟在美国上大?学的事情被林宜兰轻易解决后, 她就特意找时间回忆了一番她和林宜兰相识的过程。
越想越心惊, 她才发现林宜兰对她很了解,但她却一点也不了解林宜兰。
一开始只以为?林宜兰不过是裴彦家?一时兴起, 找来的一个长得?好看的“玩意儿”,后来渐渐发现裴彦家?和林宜兰好像是来真的, 再到后来意识到裴彦家?貌似很爱林宜兰。
除此之外,她对林宜兰什么都不了解。
最多就是了解到林宜兰是一个一心只有裴彦家?的傻白甜,现在想想,才觉得?也许那个傻白甜是她自?己?。
一个能留在恒信继承人身边的女生,还能让恒信继承人为?了她不顾家?里人的议论的女生,一个能帮她弟弟解决万里之外读大?学难题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傻白甜呢?
亏她之前还提醒自?己?的大?儿子不要因为?一个人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就认定这个人的品性。
现在看来,最需要提醒的人是她自?己?啊?!
林宜兰见廖孔安妮试探她到一半,就沉默了,便扭头盯了她一会。
只见廖孔安妮面色忽黑忽红,一会懊恼,一会自?责。
再一想到廖孔安妮之前试探的那番话,她知道廖孔安妮多半是意识到她不对了。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嘴角,“廖太?太?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时间看报纸了,好不容易项目的事情忙完,我就在酒店房间躺了几天休息。”
“不过按照裴家?现在的情况,恒信大?清洗,我觉得?也不奇怪。”林宜兰望着窗外,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而且廖家?不也是在这个时候站队了吗?”
“只可惜,廖太?太?站错队伍比不站队,下场更惨,你说呢?”她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嘴里的最后一个字。
廖孔安妮试探她,她自?然也要试探回去。
廖孔安妮没想到林宜兰会直接撕下自?己?原来的那层伪装,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宜兰把手臂重新?搭回了窗沿边,她摇下了车窗,露出了一条缝。
风吹起了她额角的碎发,春天的港城很有温暖的感觉,风中都带着花香和春天的气息。
“廖太?太?,我很好奇你们廖家?就这么决定站在裴六公子身后了吗?”
她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了廖孔安妮耳朵里。
也不知道是风,还是话,让廖孔安妮的耳朵有些发痒。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廖宝喜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但廖宝喜没有代表廖家?的权利。”
林宜兰扬了扬眉,转身往廖孔安妮身边凑近了一些。
“所以,廖太?太?的意思是你们廖家?还站裴彦家?吗?”
廖孔安妮第一次想要远离林宜兰一些,她挪动了一下屁股,往车门边凑近了一些,“恒信这么大?的集团,我们廖家?又没有和它有什么紧密联系,我们站哪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林宜兰吹了下脸颊上的碎发,“当然重要了,毕竟每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很可能就是最后决定成?败的关键。”
要说廖家?会对裴家?和恒信的内斗产生什么重要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但林宜兰就是想说这句话,只有这样才能让廖家?把自?己?当回事,越当回事,他?们才会投入越多,最后再重重地摔下。
本来她还没想到这个办法的,若不说之前裴彦家?来找她把事情说明白,她也不会想到这一招。
让廖家?人把金钱都投入到裴六身上,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挺不错。
想到这里,林宜兰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如果不是廖孔安妮还坐在她旁边,她都要哼起歌来了。
不尴不尬的聊天结束后不久,就到了她们今天吃饭的餐厅。
这次来餐厅之前,林宜兰可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她眼?里,这个餐厅就好像港城地图上的任务点,每次来,她都要接任务,刷BOSS,掉装备。
只希望这一次可以逃过接任务,如果可以让她安心吃个饭。
点完餐,廖孔安妮又重新?拾回最开始的热情,好像她和林宜兰在车上那番你来我往的试探不存在似的。
“小林,你一定要尝尝这里的白切鸡,真的非常好吃,可以说是港城一绝。”
林宜兰拆着碗筷,笑着点点头。
“好,等?下我一定好好尝尝。”
等?到服务员把茶水端上来时,廖孔安妮趁机问起了美国的事情。
“小林,之前没听说过你在美国有熟人,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弄得?这么低调,你也太?谦虚了。”
林宜兰端起面前的茶杯,“廖太?太?客气了,我之前和您说过,就是在做项目时,认识的几个美国朋友,他?们帮的忙。
正?好我那朋友有这方面的人脉,不然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廖孔安妮现在对她的话深表怀疑,认为?里面有大?量水分。
但表面上还是十分客气,她拿起茶壶给林宜兰的杯里续茶,“你这么厉害,害我想感谢你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她放下茶壶,眼?睛看着林宜兰,“小林,你和我说说你想要什么答谢方式,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林宜兰望着茶杯里晃动的茶水,廖孔安妮又开始试探她了。
还好这些她早有准备,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假装低头思考。
沉默了片刻后,她抬头看着廖孔安妮,“这样吧,廖太?太?,我有个朋友他?最近一直想找实习的工作。不知道你们廖氏的建筑公司方便给我朋友一个机会吗?”
廖孔安妮眨了眨眼?睛,建筑公司?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算计,恐怕林宜兰早就知道了。
所以之前林宜兰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那恒信那些因为?贪污受贿被抓的人,和林宜兰有关系吗?
但现在又不能和林宜兰撕破脸。
且不说林宜兰和裴彦家?的关系,她弟弟现在虽然说是稳去纽大?了,但还没有到开学的时候,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
万一林宜兰在背后搞鬼...
一想到这些事情,她脑袋都大?了。
廖孔安妮抿了抿嘴,“建筑公司虽然现在是我们三?房手里,但是具体的人事工作,还需要老廖同意才行。”
“这样吧,如果你不着急,我今天回去问问老廖。”
这么一说,她心里感觉稳了。
林宜兰见状在心里笑了两声,实习生的岗位都需要廖氏最高领导人同意,这位廖太?太?还真是...借口都不会找。
不过,她淡定地点了点头,“当然,那我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话音落下后不久,服务员就端着菜到了他?们的桌子旁。
直到晚上回了酒店,林宜兰才敢确定,这餐饭是她在那家?餐厅吃得?最认真的一餐。
躺在沙发上,她回想着今天和廖孔安妮的见面。
廖孔安妮现在估计正?在疯狂地想办法找人调查她,不,准确地来说,在前段时间,廖孔安妮应该就开始重新?调查她了。
她这次帮廖孔安妮解决了弟弟上学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把她“真实面目”暴露给了廖家?。
不过这也是她提前确定好的。
再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了,从三?哥嘴里知道廖家?和裴六搅合在一起后,她就知道自?己?立的“傻白甜,她超爱”的人设,快要到结束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提前做准备,一石二鸟。
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只会让廖家?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裴家?内斗,给裴彦家?找帮手,而不是因为?要坑他?们。
也借着这个暴露身份的机会,获得?一点好处。
比如,这次的实习生岗位。
想到这里,林宜兰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书桌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王二盛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王二盛他?姐,找他?有点事情。”她拿着话题靠在了墙边。
“好,我知道,二盛姐,我这就去帮你叫他?。”
在等?王二盛来接电话的时间里,她回忆起了自?己?在王二盛同事那里的身份。
一个同村的表姐,和王二盛一样,每个月都要把钱寄回家?里。
常常因为?找工作和寄工资回家?的事情,来找王二盛。
“姐,怎么找我了?”
林宜兰听到他?说起了方言,就知道这会不方便。
“没事,就是有点新?情况想和你商量。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给我回电话。”
王二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同事,“好嘞,姐,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二盛身边的同事立刻调侃了起来。
“阿盛,你姐姐又怎么了?”
王二盛叹了口气,憨憨地抓了抓脑壳,“还不是家?里的那些事情,估计又是她家?里给她寄信要钱了。”
“俺们村里,现在就我和我姐最出息,可不使个劲地从我们身上倒腾钱。”
说完,他?还郁闷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一样,你和你姐家?里人至少还离得?远,不像我们一回家?就被催着要钱。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王二盛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赚了钱给老婆花都不愿意,那还赚钱干嘛。
“对了,我昨天在车上听说裴家?六公子在找大?房要廖氏建筑公司港口项目的竞标书呢。”
“搞没搞错?裴家?那么大?的家?族,还要来抢廖家?碗里的肉?”
“应该不是,我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是这个裴家?六公子拿标书要做什么。不过具体的,我也没听清。”
“搞咩啊,八卦聊一半,扫兴咯。”
王二盛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动了动耳朵,悄悄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林宜兰选择了小布尔乔亚的生活方式开启了新?的一天。
先是打电话给前台让客房服务送了早饭,然后端着咖啡坐在阳台边,手里捧着时尚杂志,翘着二郎腿度过了一个早晨。
“嘶——”
她望着手里的咖啡,“真不应该点什么美式,还是喝奶咖好。”
“没有放糖和奶的美式,和中药有什么区别。”林宜兰叹了口气,嘴里一股苦味。
她现在手里没有项目,整个人显得?无所事事。
想起前段时间,两个项目同时赶工,忙得?整个人都要起飞了。
结果,现在闲得?屁股都要坐瘪了。
要是一个项目结束,又有一个新?的项目跟上就好了。
形成?良好的循环机制,才不会忙起来头大?,闲下来发慌。
“叮铃铃铃铃——”
听到电话声,她把看了没两页的时尚杂志扔到一旁,起身去接电话。
“喂。”
听到王二盛的声音,林宜兰拉了把椅子放到了电话旁。
“喂,是我。”
王二盛松了口气,“怎么样?”
林宜兰茫然地问道:“什么怎么样?”
“不、不是,我是要问你,昨天打电话是什么事?”王二盛假借着抽烟的样子,四处打量了一圈。
林宜兰把她和廖孔安妮提出的条件告诉了王二盛,“我打算随便找一个人去廖氏建筑公司干几个月的实习生。只要这个人进了廖氏的建筑公司,那廖家?人势必会盯着这个人。”
“这样,你拿标书的时候,可能会安全?一点。”在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这招在她脑子噌地一下闪现了出来。
王二盛自?然也希望有人能帮他?分担火力,林宜兰今天的话,再加上他?昨天听到同事们的聊天,忽然觉得?他?小命安全?性倍增。
“你想好怎么拿标书了吗?”林宜兰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王二盛琢磨着自?己?的计划,“有个初步的想法了,不过还没完善。”
林宜兰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就全?权交给你了,只要最后你把标书给我就行。”
对她来说,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好就行。
而且她对廖家?的情况肯定是没有王二盛了解的,那该怎么做才能顺利拿到标书这种事情,她也不插手捣乱了。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给我一个,我把之前廖氏建筑公司的实习生名额给他?。”
王二盛知道她的打算,心里有了些想法,“这个人姐你有什么要求吗?”
林宜兰自?然早就准备了,她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去了建筑公司,虽然是个实习生,但最好还是有基本的办公能力,还有不要和你有太?紧密的牵扯,对你和他?来说都不安全?...”
她絮絮叨叨的嘱咐,王二盛没有一点不耐烦。
等?林宜兰唠叨完,不由地对着话筒“喂”了几声,“你还在听吗?”
王二盛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暖,“在听,你的要求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既然答应你了,我心里肯定是有把握做成?的。”
总觉得?这小子嘴里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即便如此,林宜兰也只是皱了皱鼻子。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最好不过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王二盛想起了他?前段时间听到的传闻,沉默了一会,“你...注意安全?。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就算是你的男朋友也一样。港城那些豪门家?庭都是很复杂的,你要考虑清楚...”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把余下的话说完。
林宜兰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笑着安抚道:“放心吧,你姐我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人,别担心。”
“我叫你姐是尊称,作为?一个年?纪比我小的人,还是要多听听身边年?长之人的劝告!”王二盛气呼呼地反驳道。
他?就知道,他?和她说的那些话,她没有放在心上。听到她谈起这件事随意的语气,他?既是放心,又是着急。
“你不要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设计能力很厉害,可是那些豪门里的弯弯绕绕你没见过。”王二盛一着急,说话的速度就变得?快了许多。
林宜兰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一时还愣了一会。
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她便耐心地劝慰道:“你担心的事情不会轻易发生的,豪门的事情我不需要懂太?多。”
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和他?说清楚,她只好含糊糊弄过去。
王二盛还以为?是裴彦家?是给了她什么承诺,只好闷声闷气地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不要那么轻易就相信他?。”
林宜兰乐出了声,“你这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放心吧,港城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我迟早要回内地的。”
听到她说要回内地,王二盛心里升起淡淡的开心。
“咳咳...”
“我知道了。对,有人叫我了,下次聊。”
“诶?诶诶诶!”
林宜兰对着话筒喊了几声,没想到王二盛就这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她迟疑地放下了话筒。
“这么着急?!”
“聊一半就挂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对着电话吐槽了两句后,把椅子搬回了原位后,坐到了书桌前。
廖家?的事情现在卡在这里,她既不能回去,但留在港城又没有新?的项目。
手里的三?个项目,艺术馆完工要到年?底,商品房和幼儿园更是开工没多久,都暂时没有她什么事。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这段时间只能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忙久了,一闲下来,她整个人还觉得?不习惯了。
难道她被压榨久了,精神出现问题了?!
她打了个哆嗦,拿起管家?今天送来的新?报纸。
忙着打电话,报纸还没有看。
报纸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上面还都是繁体字。
她捏着鼻梁,揉了揉晴明穴。
来港城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看繁体字。
明明十分钟可以看完的文章,却因为?繁体字要花近两倍的时间。
如果不是为?了看八卦,她是一个字都不想看了。
林宜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份报纸。
不过一个新?闻立刻抓住了她的眼?球。
【廖家?二千金与裴家?六公子海边甜蜜约会。】
配图是廖宝喜踮脚亲裴家?六公子脸颊的照片,亲他?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甜筒。
看到裴六公子的照片后,林宜兰把报纸凑到自?己?面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小小的照片,再加上模糊的像素。
看成?斗鸡眼?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裴六公子的模样。
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心里把他?和裴彦家?进行对比。
毕竟裴家?人里,她就只认识裴彦家?,其他?人的没有见过。
不错,还是裴彦家?比较帅。
林宜兰得?出结论后,点了点头。
“叮铃铃铃铃铃——”
“喂。”
“我知道了,廖太?太?。明天我就让那个人去报道。”
林宜兰转着手里的笔,望着玻璃窗外的高耸的塔吊,心不在焉地说道。
廖家?能答应她放一个实习生进公司,完全?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廖孔安妮能这么快给她回电话,也在她预期之中。
毕竟廖孔安妮的弟弟现在还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一切都可能发生变化,她怎么可能不谨慎。
想到这里,她手里转着的笔停了下来。
“明天?哦,不用。他?会自?己?去公司,我不会去送的。”
“哈哈哈,毕竟还是要自?己?多多锻炼嘛。”
“行行行,有机会我一定和您还有廖先生吃顿饭。”
“好,拜拜。”
挂了电话,林宜兰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双脚搭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王二盛找来的人,她已经安插进去了。
距离提交标书的日期也没有多久了。
现在就等?王二盛的消息,希望一切顺利。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胸膛上下起伏着,让她看起来平静的模样被打破,泄露了一丝焦躁和不安。
而电话那头的廖孔安妮在挂了电话后,心情也不太?平静。
她转身朝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走去。
廖孔安妮把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安静地看着男人处理手上的文件。
男人感觉到她的不平静后,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盖上了文件夹,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别担心,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
廖孔安妮倚靠在椅子的扶手上,“老公,我...也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是有些不安。”
“我一想到她之前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好骗,现在其实这么厉害,我就心里发慌。”
被廖孔安妮叫做老公的这个人,就是廖景铭。
此时,他?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靠着摩丝,一丝不苟地服帖着。因为?在室内,所以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领带也规规矩矩地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