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祎、胤禧他们为了回答上俩小家伙的问题,还去景阳宫借书读了。德妃更是找读过书的宫女来给她讲历史,连佟贵妃、和妃等人都能回答上小孙女的问题,她怎么能不会?
康熙:“……”俩小孩读个《三字经》就带动园子里这么多人学习,那等他俩开始读《四书五经》,还不知要闹出多大动静。
不过大家愿意读书康熙自然高兴,还当着诸皇子的面夸了云安和胤祁。
云安之所以找这么多人问问题,除了她想听故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别人解答了她的疑问就可以加生命值,虽然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康熙这次回来的比往年早,一是因为他体力大不如前,巡幸塞外的时间比往年少,二也是不放心太后的身体。
太后的身体倒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苦夏吃不下东西,瘦了些。
康熙回来后,太后也松口气,她也担心自己在皇帝不在的时候生病,影响了皇帝的计划。
康熙来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就和他说起咸安宫二福晋的病情加重,快不行了。
康熙跟太后说,打算以太子妃的规制给她办葬礼。
太后也心疼胤礽和二福晋,自然说好。
云安在旁听见了,着急起来,她要怎么帮二伯母续命啊?
想见二伯母显然是不可能的,皇玛法再喜欢她,也不会允许她跟咸安宫的人接触。而且他们现在在畅春园,想装作无意间走到那边都不可能。
她只能试着许了个愿望,希望二伯母能好好叮嘱弘晳堂哥,让他别再做当太孙的美梦了。
其实历史上的弘晳堂哥已经熬过了危险的雍正朝,乾隆朝只要老老实实的在郑家庄当个宅男,享受荣华富贵,就不会被他四哥收拾。
偏偏他还不收敛,跟十六叔来往过密就算了,还找人算命,问些大逆不道的问题。这换哪个皇帝也不能忍啊!
弘晳虽不是二福晋亲生,但二福晋作为嫡母,说话应该还是有些分量的。
云安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了,至于让二伯母劝二伯,云安没敢想,毕竟二伯的精神状态成迷,和二伯母的关系也一般,未必能听二伯母的。
咸安宫内,瓜尔佳氏躺在病床上。
弘晳跪在床边,眼圈有些红。
瓜尔佳氏艰难地抬了抬手,让他起来。旁边立刻有宫女端来椅子,让弘晳阿哥坐。
“额娘,皇玛法已经回京了,刚还派人来关心您的病情呢。”弘晳道。
在弘晳心里,亲额娘李佳氏是个对政治一无所知的小女人,阿玛的状态又时好时坏,这家里只有一个嫡额娘是唯一正常,值得依靠的长辈,二废太子后,许多事情都是她和嫡额娘商议着拿主意。
若嫡额娘不在了,照顾咸安宫这一大家子的重任就落在自己肩上了。弘晳思及此,只觉恐惧。
瓜尔佳氏微微蹙眉:“那为何不叫我起来谢恩?”
哪怕到了这咸安宫,她也不能有丝毫失礼,反而要更加谨慎。
弘晳道;“儿子听说额娘刚吃了药睡下,不忍打扰额娘,便没叫您。额娘不必担忧,儿子让人给那奴才包了银子。”
瓜尔佳氏苦笑,“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她示意宫女扶她靠在引枕上,对弘晳道:“不是额娘苛责于你,只是咱们如今不能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你阿玛得了疯病,皇上不会跟他计较,但咸安宫其他人没有这样的‘保命符’。”
弘晳从瓜尔佳氏屋中出来,在台阶下呆呆的站了片刻。
嫡额娘告诉他,以后要慎之又慎,无论是当今还是日后的皇帝,想要找二阿哥一党的麻烦,定会拿他开刀。只有他谨守本分,不给旁人留下任何把柄,才能保住阿玛和兄弟姐妹们。
弘晳从小在皇玛法和阿玛的宠爱中长大,尤其皇玛法,对他的欣赏是满朝皆知的。还有人说,皇玛法之所以复立太子,是因为他这个“好圣孙”。
哪怕如今被圈禁在咸安宫,弘晳也没怀疑过皇玛法对自己的喜爱。直到嫡额娘把话挑明,告诉他他曾经的荣宠一大半是因阿玛乃大清未来的皇帝,他也可能是大清未来的皇帝。而今时不同往日,只靠皇上对阿玛的喜爱和怜惜,是护不住他们这一大家子人的。
“阿哥爷,内务府送了一碟荔枝,您看怎么分?”
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弘晳的思路,他愣了下,“今年也有荔枝?”
“是啊,十几颗呢。”
新鲜荔枝难得,送进京城的荔枝大多是用盐腌的,其实味道并不算好,但因为稀罕,大家还是以德荔枝为荣。
弘晳眼中重新亮起光芒,嫡额娘说的不对,皇玛法对阿玛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对他这个皇孙也尤为看中,哪怕阿玛犯了那么多错,他们咸安宫都少不了荔枝。大阿哥府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
“分一半给阿玛,两颗给额娘,剩下的兄弟们一人一颗吧。”弘晳道:“若还有剩的,给六妹妹送一颗。”
小太监去分荔枝,弘晳亲自把荔枝给胤礽送去。
胤礽在窗下呆坐着,见弘晳过来,面上没什么反应,直到弘晳说康熙让内务府送了荔枝来,他才抬起眼皮。“汗阿玛送的?”
弘晳笑道:“是啊,皇玛法知道阿玛喜欢荔枝,特地让人送来的。”
胤礽闻言,立刻伸手去抓盘子里的荔枝,三两口就把荔枝全部塞进嘴里。
“阿玛,您慢点吃。”弘晳忙道。
胤礽艰难地把荔枝全部咽下去,齁得半晌没说出话,喝了口弘晳递过来的水,才说道:“汗阿玛最疼孤……”
话音未落,旁边的小太监就提醒道。
您现在已经是二阿哥了,不是东宫,不能自称“孤”。
胤礽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没再吭声,只是眉飞色舞地跟弘晳说起每年夏天送进京城来的这些荔枝。
弘晳也被勾起回忆,说起小时候在清溪书屋,跟皇玛法一起尝新鲜荔枝的事。“我当时还说想在经常种荔枝,皇玛法却说早在汉武帝时期,就尝试过在北方种荔枝,没能种活,否则也没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次日,胤礽父子的对话就一字不落地被记录下来送到了畅春园。
康熙看过后,心情有些复杂。
弘晳那孩子是很讨人喜欢,像极了小时候的胤礽。可现在想来,这并不是什么优点。
康熙又问起二福晋的身体,来送信的人道:“二福晋已卧床多日,不思饮食。”
康熙颔首,让他退下后又叫来负责给二福晋诊脉的太医,详细询问二福晋的病情,并商议出新的治疗方案。
那人刚走,云安就跑来玩了。
康熙问她,“朕让人送去镜峰的荔枝你吃了吗?”
云安摇头,“安安不喜欢荔枝,荔枝不好吃。”作为吃过新鲜荔枝的小孩,她着实嫌弃腌制过后的荔枝。
康熙:“……”这还是头一回听说不喜欢荔枝的,或许也有不喜欢的,但因为是他赏赐,不喜欢也要说喜欢。
他捏捏小孙女肉乎乎的脸,“你知道这荔枝运到京城来多难吗?”
云安摇头,康熙就拿出舆图,给她指广东的位置。
云安皱起小眉头:“那安安以后更不喜欢吃荔枝了。”
康熙笑问:“为何?”
“太麻烦了。”云安道:“还不如吃那些多多的吃不完的东西。”
“比如玉米?”
云安点着小脑袋,“还有桃子、西瓜、葡萄……”这么多新鲜水果可以吃,干嘛非馋荔枝。
康熙笑起来,拿桃子给她吃。
咸安宫,康熙派来的太医给二福晋诊过脉,退到外面开方子。
弘晳和太医说完二福晋的病,又小声问他,“皇玛法近日身体如何?”
太医迟疑一瞬,恭敬道:“回阿哥爷,皇上在热河时偶有头晕之症,回京后略有好转。”
“那就好。”弘晳道:“皇玛法从前长期伏案批阅奏折,肩膀疼痛,现在好些了吗?”
“云安小格格时常提醒皇上不可长期伏案,如今皇上伏案两刻钟,就起来走动走动,没再犯过肩膀疼的毛病。”太医道。
“云安?”弘晳皱眉,没听说宫里有小格格出生啊!
“云安小格格是雍亲王的女儿,颇得太后和皇上喜爱,如今养在太后身边。皇上还允许她常去清溪书屋玩耍。”太医道。
“这小格格也太没规矩了些,皇玛法让她去,她就真去。”弘晳道,连他都不敢没事去打扰皇玛法。
太医道:“皇上说小格格年纪小,不必拘着她,就让她在园子里随便跑着玩儿,有人跟着就行。”
弘晳:“……”
太医见弘晳阿哥面色铁青,赶紧溜,皇上让他说的他都说了,已经完成任务,至于弘晳阿哥是何反应,就不用他管了。
太医走后,弘晳问身边人,“你们可知四伯家你小格格有何过人之处?”
周围人都没见过云安,全都摇头。只有一人道:“奴才只听说云安小格格去年便在园子住了,还有雍王府的四阿哥,也被接进宫教养。”
弘晳;“……”
弘晳一口气堵在胸口,如果说皇玛法喜欢的是他见过的那些堂弟堂妹,他还有个嫉恨的对象。但四叔家的这俩孩子,他听都没听说过。
他在皇玛法心里的位置竟已经被这俩小屁孩取代了吗?
待下午去探望二福晋时,弘晳忍不住将此事和她说了。
二福晋蹙眉,“你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
“是给额娘诊脉的吴太医和儿子说的。”弘晳道:“儿子本来只是想关心下皇玛法的身体,谁料……谁料……”他不愿相信皇玛法会偏爱其他叔叔家的孩子。
二福晋默然片刻,在心里叹了口气,弘晳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皇上防着咸安宫和外界传消息,更不希望咸安宫知道外面的消息,往常太医过来都是诊过脉就走,这回却说了这么多,弘晳竟未觉得奇怪,而是就这么被几句话影响了心绪。
谁希望咸安宫知道这些?或者说谁有这个本事可以指使太医?答案呼之欲出,但二福晋却未和弘晳挑明,反而道:“我那日就和你说了,皇上的孙辈很多,肯定不乏讨人喜欢的。”
弘晳想说,可他阿玛是嫡子。他和其他的孙辈不一样。
但想到阿玛,他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雍亲王的两个孩子只是你知道的,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包括下一任太子的儿女。”二福晋道。
“嫡额娘,您别说了。”弘晳下意识道,说完又觉自己失礼,补了一句,“儿子明白了。”
他早就不是凭借皇玛法喜爱就能肆意妄为的嫡长孙了。他和那些弘字辈的堂弟们没区别,甚至因为阿玛的缘故,他没有自由、没有前途,他还不如那些堂弟们。
“弘晳啊,未来的路没有那么好走,也没有那么难走,只要你谨言慎行,认清自己的位置,就能保全家平安。”二福晋道。
“儿子明白了。”弘晳声音有些哽咽,仿佛这一刻才从迷梦中醒来,“儿子会谨言慎行的。”
二福晋温柔地笑了笑,“额娘就知道你一定能想明白的,家里弟妹还需你多照应,还有你阿玛,你多劝着他些,让他不要经常想从前的事。”
弘晳郑重点头。
二福晋仿佛交代后事一般,说了许多。弘晳一一记下。
畅春园,云安收到系统提示,皇玛法加了一百点生命值,二福晋有五十点,弘晳堂哥二十点、还有个吴太医有十点。
看来自己的心愿还真实现了!虽然只有五十点,但也有一个多月,说不定这一个多月里,二伯母又可以帮她实现其他心愿呢。
二福晋的身体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逐渐好转,弘晳大大松了口气。他让嫡福晋亲自服侍汤药,一定要让嫡额娘尽快好起来。
胤礽得知二福晋好转,却没太大反应,他和二福晋这些年渐行渐远,他甚至觉得二福晋是汗阿玛派来监视他的。二福晋 生病他也很少去看望。
二福晋好转后,来看过他一次,夫妻二人见面也只淡淡寒暄了两句,二福晋就去关心孩子们了。
在胤礽看来,这大概是二福晋活着唯一的好处,可以照顾孩子们。
秋天,胤祯正式被封为抚远大将军,开始为出征做准备。
皇子们都去恭喜胤祯,只有胤禛罗里吧嗦叮嘱了一堆。
要不是还指望四哥帮自己教导女婿,胤祯恨不得当场翻个白眼,四哥最好这辈子都别负责军务。
他赶紧打断四哥纸上谈兵,“下月大侄女的婚礼,云安和弘历参加吗?”
“当然,明日福晋接他俩回圆明园。”胤禛一想到俩孩子要回家来,脸上就不由带了笑意:“汗阿玛要回宫,云安和弘历就在圆明园多住几日,等汗阿玛忙完了,再送他俩回去。”
胤祯道:“那就好,否则小家伙都不记得你这个阿玛了。”
“那怎么可能。”
胤禛很有自信,他的宝贝女儿一定跟他最亲。
然而等云安和弘历回到圆明园,胤禛就发现云安多了个口头禅——“皇玛法说……”
云安:“皇玛法说吃饭要荤素搭配,所以安安晚上要吃肉肉!”
“皇玛法说要劳逸结合,安安学完这两个字就要去看造化啦……”
胤禛:“……皇玛法有没有说过,小孩要听阿玛的话?”
云安一脸无辜,“安安没有不听阿玛话。”
胤禛捏住她肉乎乎的小脸,“是谁顿顿要吃肉,菜边肉都不行。”
这几日恰好胤禛、年氏和福晋都在吃斋,厨房就没准备纯肉的菜,大部分菜都是素的,有几道肉末茄子、笋干炒肉之类。
但是云安要吃烧鸡、炖肘子这种硬菜,发现膳桌上没有,就憋着小嘴不大高兴。雍王府倒不至于吃不起肉,胤禛也不至于舍不得让孩子吃肉,但他怕云安养成挑食的毛病,如今皇族宗室中不少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像胤禟就是顿顿要有鱼,没鱼就不动筷子。
云安有理有据:“小朋友吃肉肉才能长高高!”
“笋干炒肉里的肉吃了也能长高高。”胤禛问。
“能吃,但没烧鸡好吃。”云安说着还不由咽了下口水。
胤禛哭笑不得,也没再说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没几个不嘴馋的。
晚上他和年氏说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一口一个“汗阿玛说……”。
“能得皇上教诲,是云安的福气。皇上有些话,我们听来也是受益终身的。”年氏道,她本还担心女儿到了畅春园无人监督,认字学诗的速度会变慢,不料这孩子去住了几个月,不仅背会了《三字经》,其中许多典故常识她也都知道了。知识是大家教的,但这种不耻下问、善于思考的学习态度,却是皇上教的,四阿哥弘历也是一样,早已不是只会背书的小孩了。
胤禛笑起来,汗阿玛这么多孙女中,的确只有自家的小格格有这样的福气。他看向年氏,不由想,若是年氏再生个小阿哥,会不会更加得皇上喜欢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云安一开始被汗阿玛注意到,的确和年氏这个生母有关,但后来云安能如此得太后和皇上喜欢,全因她聪慧可爱。
不过胤禛最近确实动了想让年氏再生个孩子的念头,一来云安经常陪在太后和皇上跟前尽孝,年氏一个人平日很孤单,二来年氏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正是适合生育的年纪。
郡主和年氏年纪差不多,李氏也希望郡主成亲后能尽快有个孩子,这回反而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再晚几年就更难了。
可是舜恩年纪在这儿,喜塔腊家倒不是很着急。喜塔腊家担心的是小夫妻的关心,就怕郡主嫌他们家太清贫。
但从两家互送庚帖到现在,雍王府没有表现出任何高高在上的态度,王爷和福晋都很平易近人。王爷甚至亲自指导舜恩的文章。
这让喜塔腊家十分感激,一场婚礼办下来,雍亲王在镶蓝旗的名声都更好了几分。
婚礼办得热闹却不招摇,云安还跟着几位堂姐跑去闹洞房,最后变成姐姐们逗着她说话。
云安和这些姐姐都很熟了,就是几个喜塔腊家的女眷她没见过,其中就有舜恩的姐姐,鄂尔泰的夫人喜塔腊氏。
鄂尔泰和喜塔腊氏感情甚笃,后院没有其他妾室。他们的长子鄂容安比云安大一岁,也被他额娘带到洞房来。
鄂容安小小年纪就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鄂尔泰。他乖乖巧巧跟在额娘身边,给洞房其他人见礼。到云安时,郡主就笑道:“这是云安,你俩年纪相仿,可以一起玩儿。”
鄂容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向云安,云安已经凑上来,“你也是安安呀!”
鄂容安:“……大家都叫我容安。”还没有人叫过自己安安,听起来怪怪的。
“我是云安安,你是容安安。”云安觉得好玩,说着自己就弯起眼睛笑起来。
大人们听俩小孩说话也被逗笑。
李氏笑道:“我们云安小格格性子活泼。”
喜塔腊氏则道:“我们家这小子平日是个安静的。”
这边女眷们说话,喜塔腊氏就让人带俩孩子去外间玩。
云安从荷包里摸出弹珠塞到鄂容安手里,拽拽他的袖子,“走吧,我们去打弹珠。”
鄂容安稀里糊涂就被拽到外间了,他看看手里的琉璃珠子,再看看玉雪可爱的妹妹,小声道:“我不太会玩弹珠。”鄂尔泰对儿子管教很严,小容安两岁就开始识字,现在已经把三百千都学完了。
云安用一种“你好可怜”的同情目光看他,教他怎么玩弹珠。
俩小孩从洞房外间又玩到院子里,云安小嘴叭叭个不停,鄂容安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听云安说这说那,他也放松下来。说起自己唯一的娱乐——下棋。
云安只会下五子棋,听鄂容安说自己会下围棋和象棋,一脸崇拜。
“下回我教你玩。”鄂容安觉得妹妹教自己玩弹珠,自己可以教妹妹玩棋。
云安点着小脑袋,她想学,但是能不能学会就另说了。
鄂容安头顶的寿数是四十一,虽然不算长寿,需要续命,但不急于一时。云安和这个小哥哥就是单纯一起玩耍。
等到婚礼结束,宾客要走的时候。云安也没什么留恋,笑着跟小哥哥挥挥手。小鄂容安也礼貌地和妹妹说再见,但刚出郡主府,小家伙就问喜塔腊氏,“额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云安妹妹呀?”
喜塔腊氏看看一脸期待的儿子,微微挑眉,看来自家儿子和云安小格格玩的不错。不过虽然两家有亲,但皇家的小格格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而且这位小格格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后和皇上身边尽孝,能见着的机会更少了。她就含糊地回答儿子,“有机会肯定能见。”
云安他们作为娘家人,最后离开郡主府,福晋还有些担心云安会哭,毕竟这小家伙平日就喜欢粘着郡主。
云安却没那么难过,还是高高兴兴和姐姐说再见。
云安早就和郡主说好了,要经常回来玩,她想姐姐了也可以去姐姐家。
迈柱夫妇参加完舜恩的婚礼还要回福建去,舜恩和郡主这回不用和公婆住,胤禛亲自替他们选的宅子,还参与修缮布置。
就凭胤禛对女儿的这份用心,喜塔腊家也不敢委屈了郡主。
郡主这次的嫁妆也十分丰厚,除了一些庄子铺子外,胤禛还添了一些名贵字画进去,德妃、胤祥、胤祯也有添装,太后还赏了几样首饰。
带着这份嫁妆出嫁,郡主的底气都比上次更足。
郡主新婚后的几天里,云安这边陆陆续续收到系统提示,郡主和舜恩以及迈柱夫妇都加了生命值。
凭这个也能猜出姐姐新婚生活不错。等回门时见到姐姐和姐夫的状态,云安就更放心了。
舜恩在郡主面前就像个乖乖的弟弟,什么都听郡主的。加之郡主读过不少书,两人很多共同话题,婚后生活自然十分甜蜜。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郡主这回可没有那么容易交心,随时保留着一分冷静。
李氏一开始对这桩婚事一百个不满意,郡主回门后,听女儿亲口说喜塔腊家的人确实不错,她才松口气。
李氏忙完郡主的婚事,紧接着就要为弘时的婚事操心,弘时和董鄂氏的婚期在明年,但作为男方家,自然要早早开始准备。
到了这种时候,府里人才看出王爷对李侧福晋以及她所生的儿女的重视。
就有人觉得年侧福晋至今只生了云安小格格一个孩子,跟着王爷的时间又短,到底不如李氏。
李氏听着这话,心里是有几分高兴的。但她太清楚云安小格格和一般的小格格不一样,太后对郡主的重视,其中肯定少不了太后喜爱云安的缘故,要不是因为云安,老人家对孙女们的事儿可没这么上心。
她于是敲打下面人,不要乱说话。
福晋也早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见自己还没插手,李氏已经自觉地管起下面人。不由在心里感叹,李氏终于长脑子了。
云安在家里住到了年底,期间宫里给她赏过几次点心,有的是太后赏的,有的是康熙想起小孙女让人送来的。
每次宫里有赏赐,隔壁的八贝勒府和九贝子府都知道。
八福晋就对胤禩道:“汗阿玛对云安小格格的偏爱也太过了。就不怕未来太子的女儿生气。”
现在朝臣们大部分认为未来太子是抚远大将军王十四贝子,而胤禩却一直没跟着凑热闹,但他也不觉得是三哥。
离确定太子仪仗已经快一年了,胤禩才回过神,汗阿玛心里或许压根就没有太子人选,之前急着确定太子的礼仪,就是虚晃一枪。
听了八福晋的话,他不由笑道:“未来太子都还没定,汗阿玛哪儿会考虑他女儿的感受?”
八福晋道:“倒不是考虑人家的感受,总得考虑小格格日后的处境吧,还有弘历小阿哥,小小年纪被接进宫教养,就凭这点,新皇也不能太委屈他,更不能重用……”
胤禩听到这儿,眉头才皱起来,云安小格格问题不大,新帝只要给她找个靠谱的额驸,就算对得起汗阿玛了。但弘历小阿哥当真不好安排……如果是他,大概会先重用弘历,然后罗织罪名,彻底收回他手中的权力。这样跟四哥和汗阿玛的旧臣也有个交代。
汗阿玛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若他是真的喜爱弘历,希望他日后为朝廷效力,对他的宠爱和欣赏就应该收敛一些。除非……
除非弘历日后是皇子。
思及此,胤禩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八福晋注意到自家爷脸色都变了,忙关心道:“怎么了?”
胤禩摇了摇头,喃喃:“不会不会,不会是他。”
胤祯率领大军出征,朝廷整个冬天都在忙这事儿。康熙都没顾上接云安回宫。
太后心里挂念小云安,却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提。
云安就在雍王府住到了过年,弘昼也去尚书房读书了。家里只有云安一个小孩,她不是粘着额娘,就是和系统小猫咪一起给府上的人加生命值。
年氏发现女儿经常和小猫咪说话,只当她一个人在家有些孤单。
等胤禛来时,她就和王爷说起这事儿。二人都觉得云安是热闹惯了,在畅春园从来不缺玩伴,回到家里,哥哥们全都去上学了,姐姐也已出嫁,小家伙没有哭闹已经很不容易。
胤禛想了想道:“孩子待在家里难免无聊,明儿我带你们母女去你家坐坐。”
年氏一愣,她嫁入王府这么多年,回娘家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大多数时候都是阿玛额娘到王府来。
年氏猜测,王爷是有话要和阿玛商议。虽然王爷另有目的,但对她而言能回娘家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云安得知这个消息,也很开心。终于又可以出去玩了。
年希尧、年羹尧都在任上,年家就只有年遐龄和马佳氏老两口。二人得知王爷要带着小女儿和小外孙回来,急急忙忙准备。
虽然王爷说了只是自家人走动,但他们可不敢真把王爷和小格格当自家晚辈。
年遐龄这一年来愈发意识到自家小外孙女的受宠,不仅太后和皇上喜爱,连其他皇子说起小侄女,也都夸个不停。
尤其十四贝子,酒宴上吃到喜欢的菜,都会忍不住说一句,“四哥家的云安小侄女也喜欢这个鱼丸汤,下回我告诉四哥,让他从这酒楼买。”
十四贝子如今可是皇上亲封的抚远大将军,储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皇上。自家小外孙女能得十四贝子眷顾,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而且就因为小格格的缘故,四爷和十四爷的兄弟感情都亲近了几分,那日后十四爷登基,四爷的前途也不会差。四爷沾了小格格的光,自然不会亏待小格格。
每每想到此,年遐龄就觉得不用替小女儿和小外孙女担心了,反而是年家以后要仰仗小外孙女。
云安到了郭罗玛法家,就想到处参观参观。
马佳氏和年氏带着她去外面逛逛,胤禛则和年遐龄在屋中说话。
朝廷收复西藏,最难的就是粮草和物资运输。身在四川的年羹尧就要担此重任,和胤祯相互配合。
年羹尧之前因孟光祖的事情,被弹劾过,虽然康熙没有追究,但他也急需立功的机会。这次筹备运输粮草,他不能有半点马虎。一旦这次再出错,皇上绝不会再保他。
年遐龄和胤禛就在聊这些。年遐龄表示自己一定会写信叮嘱年羹尧,全力配合十四贝子。
现在外面都称胤祯为“大将军王”,但当着四爷的面,年遐龄还是称胤祯为“十四贝子”,免得四爷不高兴。
毕竟“抚远大将军王”的荣耀,可是皇子里头一份。其他阿哥们心里定然不痛快。四爷和十四爷还是同母兄弟,弟弟那么风光,四爷却只被安排一些繁琐的差事,他要是一口一个“大将军王”不是刺激四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