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 by晓鱼干
晓鱼干  发于:2024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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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真是贺云安搞的,那好处就大了。”贺晏声都不用细想,便能随口说出背后的利益点:“你想想,我们现在在网上为什么那么火?是不是因为网友觉得我们的爱情很美好?她们基本上不是喜欢单一的我们,而是喜欢合起来的我们,那我要是被那个女人勾引成功,我不就是出轨了?我的所谓人设不就塌了?那我在网上肯定会陷入很严重的负面舆论,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董事会还会认可我坐上CEO的位置吗?”
流量是把双刃剑,它可以捧你成神,也能把你踩进尘埃。
所以他跟女孩在利用流量的同时,也不停的警醒着自己,敦促着自身的言行。
傅清洛听完男人的分析,心里恍然大悟,旋即,她又气又担心的道:“他怎么那么卑鄙!竟然想出这种低劣恶心的手段,他太可恶了!三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他会不会还有别的陷阱等着你跳呀?”
终于从全名换到三哥的称呼,贺晏声大松一口气,他揉揉小姑娘细软的头发,柔声道:“不用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肯相信我。”
傅清洛想到自己刚刚的误会,苍白的脸颊涌上朵朵红云,她眸光闪躲的下敛,蚊子似的嗫喏:“对不起,三哥,我……我不该误会你的。”
“我没怪你,说实话,谁看到这种照片都会误会,我要是看到一个男的给你发这种,我肯定当场把我的三十米大刀拿出来。”
女孩被男人的话逗笑。
贺晏声看她还能笑出来,也跟着笑了,他按住女孩的后脑勺,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随即退开一点,神色严肃的说:“但误会归误会,我希望我们以后不管谁遇到这种事,都要当场说出来,不要悄咪咪的自己闷头乱想,你可以生气的问我,甚至可以先打我一顿,就是不要一个人躲去角落里内耗,知道吗?”
傅清洛鼻尖奇怪的一酸,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这次或许是误会,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等三哥完全掌控公司后,他还会在乎什么舆论的评价吗?
“你看你,你这表情一看就是心里还有芥蒂,你不信我的话?”贺晏声拿起手机:“你等我,我让人查一下这个女人,只要她信息出来,你百分百能看出我刚才的推测是不是准确的。”
“不用了三哥。”傅清洛软软的按住男人的手,“我信你的。”
“小骗子,你这表情哪里信了?”贺晏声强势的拿过手机:“我有人脉,很快的。”
“不是三哥。”傅清洛看男人误解她的情绪,她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我不是不相信这个,我是在想……在想……”
“想什么?”贺晏声眯眼逼问。
傅清洛不太敢和他对视,她心慌意乱的侧开一点视线,紧紧咬住樱唇。
彼此之间沉默了大概十来秒,她才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三哥,我知道你以前有过很多女人,要你一下子收心,可能有点难,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要是厌倦了我,腻了我,请一定要提前跟我说,我不会纠缠不休的,只要你说,我会大大方方的放手,给你自由。”
贺晏声听懵了。
什么很多女人?
他去哪有很多女人?
他不解的看着女孩:“清洛,你怎么会说我有很多女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就你一个,一直都是你。”
他这里指的说过,是之前跟女孩闹矛盾时期,他假借醉酒去她的客房找她,然后他压着女孩摔到地上,抱着她说过类似的话。
可当时的傅清洛并没有领会,而现在的女孩呢,又有点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因此她懵懵懂懂的转回视线,怔然问:“就我一个?这是什么意思?”
贺晏声脱口回:“意思就是你是我初恋,是我第一个女人。”
傅清洛还是没懂,她歪歪头,执拗的问:“第一个女人的意思是?”
贺晏声讪讪的碰碰鼻子,索性不要这脸皮了,坦白道:“清洛,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而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和你kiss,和你在床上的事,都是我的第一次,我从未有过什么女朋友,那些都是外界乱传的,而我那时候呢,也不在乎这些,就没有澄清辟谣。”
“但我发誓,我顶多让她们当女伴时,搂着她们跳过舞,可更出格的举动就没了,连亲脸颊都没有!我所有亲密的一切,都是跟你发生的,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做这些。”
若是把心湖比作一片平原,那现在傅清洛的平原上正迎来最美好最温暖的春天,春姑娘温柔的吹过大地,让花朵破土而出,再一朵接一朵的开出绚烂多彩的鲜花。
傅清洛情绪激动的扑进男人怀里,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三哥原来没有什么女朋友,他原来不是花花公子,她没听错吧?
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人?
那他也不早点说清楚,害她一直担心忧虑。
女孩想到这,几分哽咽,几分控诉的开口:“三哥,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花花公子,怕你收不了心,某一天就会腻了我,去找别的女人。”
贺晏声又心疼,又冤枉的抱住女孩:“我真说过,但可能你当时没理解。”
“那也是你没说清楚。”女孩小脾气上来了。
男人忙哄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宝贝,原来你一直有这个误会,该不会你之前不喜欢我,就是因为这个吧?”
“哼……”女孩轻哼一声作为回答。
贺晏声一听,为自己点蜡默哀,所以他之前受的罪,都是自找的?好吧,谁叫他以前不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和名声呢,不过……
贺晏声想到什么,微微推开女孩问:“那你后面怎么又在误会我是花花公子的情况下,答应我了?”
女孩怔了下,埋进他怀里,隔了良久,她学男人曾经做过的那样,牵起他的大手,贴上自己的那片柔软:“我有什么办法,这里只为你失控。”
贺晏声:“……”

“三哥,我感冒了……”
女孩呓语般的猫儿声从齿尖溢出,又很快被男人吞没,贺晏声一点点的将女孩放倒在床上,滚烫的舌尖从女孩的唇瓣探进她的口腔,搅乱一片春池。
女孩弯折的小手无力的推搡两下,最后只能攥住他的衣领,承受男人铺天盖地的情意。
真的不怪她那么坚定的误会他是花花公子,单这个接吻,他从一开始就过于熟练,她从未感觉过他有青涩的时候。
难道这是他天赋异禀吗?
女孩走神的想着,唔……身体忽然一阵颤栗,她眼尾绯红的颤了颤睫毛,握拳捶男人的肩膀,意思是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感冒后,鼻子本来就不是很通畅,再把嘴巴堵住,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受。
贺晏声也想到这点,他滚烫的气息快速从她口腔里收回,改为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点重。傅清洛亦是,甚至比他更严重,小嘴都微张着。
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话,男人未语先笑,“宝贝,我终于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了。”
傅清洛迷离的杏眸浮上玫瑰花般的娇羞,她扭开一点脑袋,抿紧小嘴不好意思说话。
贺晏声深邃立体的俊颜柔情蜜意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俯下身亲吻她软乎乎的雪白面颊,“宝贝,我好高兴,谢谢你的勇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从不知道女孩竟然是在认为他是花花公子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义无反顾的答应他,这对她来说,肯定是一个很大很冒险的赌注吧?
万一“花心的他”三分钟热度,腻了她后,找别人去了呢?
他们圈子里有很多花花公子,他也认识不少被家人催着结了婚的花花公子,说实话,他就没见过一个真收心的,外面一般都是半公开的玩着,不过这种人的老婆也在玩,因此看起来似乎谁也不吃亏。
但女孩绝对不是那种会去乱玩的人,所以她要承担的压力,比他大得多。
贺晏声越想越忍不住为他的宝贝臣服,她总是有各种办法让他的心为她跳动悸动。
傅清洛缓缓看回男人,瞧见他漆色的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她弯弯眸,嫣然的笑了,“三哥,我相信你。”
贺晏声心里一热,又想吻上去,但女孩的咳嗽犯了,两人这时候终于想起,药还没吃!
贺晏声忙去端药碗,摸到有点凉,他起身道:“你等会儿,我再去热一下。”
傅清洛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唇,羞赧的点点头,刚才……又亲了好久……
等贺晏声终于照顾着女孩吃完药睡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过,这个时间,对老一辈的可能有点晚,可对爱玩的年轻人来说,那才是刚开始。
贺晏声走到书房,跟一个朋友打了好片刻电话,聊完,他把那张辣眼的照片发给对方:【麻烦了。】
对方回:【小事儿一桩,有消息了回你。】
贺晏声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抽烟,吞云吐雾间,他眸底一闪而过狠辣的戾色。
大年三十的前一个星期,全国的春节氛围越来越浓,到处都洋溢着即将过年的开心气氛。
但贺云安却很不开心,不仅不开心,还特别的烦躁,彭莉那边半个月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他找的另外两个女的,又接近不了贺晏声方圆半米,这就害得他的计划停滞不前。
他其实知道做大事者,要有耐心,反正还有半年呢,他可以用半年的时间来布局,可嘴上说得容易,心里该急还是急。
他嘴巴这两天都急得起水泡了,疼得不行。
偏偏身上的女人还弄痛了他,他当即没好气的扇了一巴掌过去:“会不会伺候人啊!不会就给我滚!”
女人吃痛惊慌的尖叫一声,这一声让包厢里其他啃来啃去的男男女女瞬间停下动作看他。
一个负责招待的白胖经理,点头哈腰的过去:“安少,怎么了吗?这女的您不满意吗?”
贺云安在家里冲谁都发不了火,因此只能冲眼前的狗腿子发火,他一脚踹到茶几上,把一瓶几十万的酒都踹到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你特么给我找的什么女人!没调教过吗!亲个嘴都不会!”
被打的女人捂住脸,委屈的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白胖经理也给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没用的东西!给你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都抓不住,要你有什么用!给我滚出去!”
转眼,狗腿谄媚的对贺云安赔笑:“安少,我重新给你叫一个,这个保证比现在的好。”
不想,这句话,又惹恼了贺云安,他站起来,抄起一个酒瓶子往门口那边砸:“老子叫你找最好的来,所以你特么是找了个次货?你是觉得我不配最好的是吗?”
白胖经理快要哭了,妈呀,这位爷今晚是吃什么炸-药了,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他忙自打嘴巴:“不是不是,安少,是我不会说话,是我嘴贱,您先消消气。”
其他狐朋狗友见贺云安情绪不对,纷纷围过来安抚,好片刻过去,在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下,贺云安终于稍显收敛。
不过还是把火气撒到了被打的女人身上,他揪住人家的头发,让她跪在自己的前面,好好的伺候他。
被伺候得爽了,他放纵自己发出一些粗鲁的声音。
其他的狐朋狗友也越玩越出格,一时间,包厢里乌泱泱一片,整一个法制现场。
然后还真就好巧不巧,他们这里被举报了!
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经理,不好了,有条子过来了!”
正在顶峰的贺云安吓得直接变伟哥,包厢里其他人也吓得不轻,还是白胖经理最淡定,显然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他快速站起来道:“几位少爷,你们快跟我来,我们从侧门走!”
贺云安自从被朋友们带着玩这种后,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条子的情况,他心虚心慌得不行,拉裤链的时候,手都在抖。
“安少,你快点,慢了很容易被逮的!”一个朋友大声提醒。
贺云安惊得裤链也不拉了,直接提着裤子跟着他们跑,他可不能被逮到,不然就不是贺晏声当不上CEO,而是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还会被他老爸打断双腿!
越想越瑟瑟发抖,贺云安双腿捣鼓得愈发的快,直接超过了前面的朋友们,跑在第一个冲出侧门。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狗仔会在这里蹲守,他一出去,一群人扛着“长-枪-短-炮”直愣愣的怼到他脸上,并大喊:“这个是贺家二少爷,快拍这个!拍这个!”
镁光灯疯狂的闪烁,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贺云安一边挡脸,一边去推他们,可他忘记了自己的裤链没拉,所以双手放开后,又在各种的推挤之下,他裤子刷地掉到膝盖下面。
咔嚓——
一张经典的掉裤子照当晚直接登上微博热搜第一,并以最快速度传遍全网。
尤其是傅清洛贺晏声的CP群,毕竟这是他们贺家的事情。
【我艹艹艹,集美们,快出来,贺家少爷□□被抓了!】
一群潜水的群友们哗啦啦鱼贯而出。
【什么!我的晏洛CP塌房了?】
【啊啊啊,不要啊!我才刚磕上头啊!怎么就塌房了!】
【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美好的爱情!呜呜呜,我再也不相信爱了!】
【我怎么磕哪对,哪对就BE啊!我不活了!】
这些人明显误会错了对象,最先发话的那个人汗颜,赶紧说详细点:【你们误会了,不是咱们大少,是他们家的二少!之前在直播间带过货,有点小帅的那个!】
正悲痛的群友们:!!!
大家集体祭出三十米大刀,扬言要砍了这个传递不清楚信息的人。
不过闹归闹,吃瓜不能落下,还是吃别人身上的瓜,那真是瓜子可乐全部备齐。
原本贺云安这种非明星,按理来说,犯个□□的小法,不值得引起网友们的关注,可他哥哥嫂嫂出名啊!
所以连带着他也有点名气,加上他身上有豪门公子哥的头衔,路人就还是愿意关注一下的。
【你们说他家都这么有钱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还要去嫖呢?】
【是啊,合法找个玩得open的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你们不懂,越有钱的,越追求刺激,我听说那种专业的,很多花样都会,你觉得正经女友会给你做那些?】
【可这是犯法啊,有那么馋吗!】
【咱们没到那境界,自然是理解不了,不过可以看出,有钱的男人也就那样,真Low,听说他还是贺晏声的弟弟,那这样来看,贺晏声怕是私下里也玩得很花吧?】
【喂喂喂,吃瓜就吃瓜,别扯到我们晏哥身上好吗,这个贺云安是他后妈生的,两边关系很不好,你觉得晏哥能跟他弟一个样吗?】
【晏哥跟清洛好得很!你们别在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群脑残粉,人家恩爱都是装出来的,想要卖你们货呢,真当人家是真爱啊?豪门都是各玩各的的!你现在没看到,只是还没被拍到,你就等着看吧,迟早他们也要塌房的!】
【真恩爱的,人家都低调得很,哪像他们天天秀?内娱多少秀恩爱的夫妻分了?只有那种不秀的才是好好过日子的!】
贺云安到底是沾到了贺晏声傅清洛的关系才被广泛关注,因此吃瓜的网友们吃着吃着,就扯到两人身上去了,不过总归不是他们出事,所以影响倒也不大。
还没对公司的影响大呢。
自贺云安出事后,贺家的股票连跌三天,跌幅尽管不大,却也不容人忽视。
贺岚从中嗅到机会,跟母亲商量一下后,把二哥跟二嫂叫了回来,也把侄子侄媳妇喊过来。
所有人齐聚客厅,贺奶奶开门见山道:“现今公司的负面舆论很不好,别人都以为咱们贺家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后代呢,所以我看啊,也不必等到半年后了,就趁着年前,把小晏的职务提一下吧。”
“啊?”
“什么?”
憔悴了不少的柳云秀跟贺仁远当场错愕。
傅清洛也有些惊讶,完全没料到小姑叫他们过来是说这事,她下意识的看向男人,眼神询问他知不知道。
贺晏声不知道,但他在看到对面两个人后,有所猜到。
“我们听着就是,奶奶和小姑会帮我们说的。”贺晏声全场最放松,懒洋洋的搂着媳妇儿靠在沙发上,大手捏着女孩的小手把玩。
“二哥二嫂,我知道现在跟你们说这个事,难免让你们有点伤心,但大家都是贺家人,总得为大局考虑,反正小晏半年后是肯定能出任CEO的,那提前一点也没什么关系。”贺岚尽量语气温和的相劝。
但她的这番话还是撩起了柳云秀的怒火,这个一向以温婉示人的女人,此刻面目扭曲,咬牙切齿:“三妹,你听听你这话,还是人话吗?云安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受苦受累,而你这个亲小姑竟然在这里为了另一个侄子说这种唯利是图的话!你还是人吗!”
贺岚可不是吃素的,被人骂不是人,她脸色瞬间凉飕飕的拉下:“我不是人?是我让你儿子去□□的?是我让他去犯法的?你这个当妈的自己没教好,现在怪我头上了?你说说以前云安云彤还小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少灌输他们一点你那些小家子气的想法?结果你非不听,非把他们养得没一个正形,如今你儿子走上了歪路,倒是怪我们亲戚了?”
“我——我——”柳云秀被小姑子气得脸皮涨红,说不出话,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一路二闹三上吊,掩面哭泣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都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儿子女儿,但他们身体里也流着你们贺家的血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冷漠无情,这个家不是只有贺晏声一个少爷!再说了——”
忽然想到什么,柳云秀怒目瞪向事不关己的贺晏声,此时的她,早没了好后妈的形象,更像一个吃人的母老虎:“那天的事情,安安都跟我说了,他说有人举报,侧门还有人早通知了记者蹲点,这种种迹象,都表示有人故意设计!贺晏声,是不是你做的?我知道肯定是你!是你要害安安,你这个恶毒的人!你毁了我儿子!”
贺仁远其实也有点怀疑是大儿子,他眼神质疑的看向他,“晏声,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当然没有关系!”傅清洛比谁都更快的为自己老公反驳,甚至她也动了怒气,柳云秀这个后妈就算了,贺父怎么也能这样问三哥?在他心里,三哥就是这样的人吗?
“请你们搞清楚一个前提,是贺云安主动去嫖-娼的,而这样踩在红线上的人,就算今天没有被抓到,未来的某一天也会被抓到的。”女孩气红的小脸直视贺父:“公公,你身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你的小儿子犯了事,你不反思自己的教育,反倒要怪另一个儿子吗?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贺仁远被儿媳妇的话说得老脸一臊,眸中登时涌上几分心虚。
贺晏声慵懒的看着为自己而战的小姑娘,心里跟裹了一层糖霜一样,甜得釀人,他悸动的亲了下她的脸颊,磁声道:“宝贝,不用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
“无关紧要?”柳云秀听到贺晏声的话,声音一下子拔高,很是尖细:“贺晏声,你怎么能说无关紧要?!就算不是你做的,安安也是你的亲弟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果然没娘教的就是没家教!”
此话说完,贺奶奶直接把手边上万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柳云秀全身骤僵,后知后觉说错话,脸色煞白。
“柳云秀,你当我是死了吗?”贺奶奶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
柳云秀身体狠狠一颤,慌张的看向老公求助,但贺仁远被她刚才的话惊了一跳,就没搭理她。
他突然觉得妻子好像变了样,他对前妻是有一份愧疚在心里的,所以他肯定不愿意有人诋毁前妻,结果这个诋毁的人,竟是自己现任的妻子。
他有一瞬恍惚怔忪,若是他那位学识渊博,落落大方的前妻,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无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大儿子。
他长得挺像他母亲的,桃花眼就是遗传自他的母亲,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明媚,尤其是小的时候,那大眼睛全家都喜欢。
前所未有的一种负罪感宛如海啸般在心里翻滚,贺仁远颓然的垂下头,沉声道:“妈,下周我会认命小晏为执行总裁。”
“很好。”贺奶奶嘴上这样说,愤怒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她冷声道:“带着你老婆走,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彻底不认柳云秀这个儿媳妇了,那相应的,以后老人家走后的遗产,也肯定不会分她一丝一毫。
柳云秀想到这,摇摇欲坠的晃了晃身体。
贺仁远也没脸再继续留下,他有些粗鲁的扯着老婆的手起身,对母亲微微鞠躬:“妈,对不起,是我没管好我的家庭,让你受气了。”
“赶紧走吧。”贺奶奶失望的挥了挥手。
贺仁远抹了把脸,转身欲走,这时,贺晏声像含着千年冰晶的声音冷冷的吐出:“等等。”
贺仁远跟柳云秀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他。
猝不及防的,一杯还带着温度的茶水蓦地泼到柳云秀脸上,少许的一些,溅到贺仁远的西装和衬衣上。
两人纷纷惊呼,柳云秀更是狼狈的抹脸,抹好,她双目喷火的想要怒骂贺晏声,但一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神,人就怂了。
贺晏声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她:“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对我母亲口出恶言,我会让你见识一下,男人打女人是什么样。”
柳云秀吓得踉跄后退,贺仁远自知理亏,也不敢教育儿子不礼貌,只能匆匆拉着妻子离开。
贺晏声幽冷的盯着他们,像狩猎的猎豹,已经盘算起未来的丰盛大餐。
快要吃午饭,说想静一静的男人还没回来,傅清洛就去后院找他,绕了大半圈子,才在一棵白色的玉兰花旁边找到。
男人闲坐在石桌前,拿着一块石头,刻画着什么。
傅清洛生怕打扰到他,脚步放到最轻,待走到他的身后,她稍稍垫起脚尖去看。
这一看,有些愣住,他在桌上画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的妈妈,章涵箐。
她的先画完,妈妈的还有头发没有完善。
“小专家指导一下,我画得还行吗?”背对的男人突然转过来,懒漫的笑问。
看入神的傅清洛仓皇的低呼一声,反应过来自己偷看被发现,小脸微红:“三哥,你原来知道我过来了啊?”
“我耳朵可是厉得很,尤其是对你的脚步声。”贺晏声长臂一展,把女孩搂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担心我了?”
傅清洛是侧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的,因此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她抿了抿樱唇,点头道:“三哥,你还好吗?”
“放心,我没什么问题。”贺晏声修长匀称的手指点点桌上的两幅画,“看看,好看吗?”
傅清洛细细观察他的眉眼,见确实不沮丧颓废,她偏头看向石桌,温软笑言:“好看,画得很像。”
“哪个像?”
“我和妈都像。”
贺晏声薄唇懒懒上扬,亲昵的圈紧小姑娘的腰,主动跟她聊自己的母亲:“那颗玉兰花是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种的,说要让我跟它一起长大,比一比以后谁会更高,然后那时候我可担心了,生怕比不过这颗树,所以我妈说吃素菜会长高,我就努力的吃,有一次,我记不得了,是奶奶告诉我的,他说我半夜跑去厨房偷吃生菜。”
傅清洛听得弯眸灿笑,“真的吗?三哥你还干过这种事?”
贺晏声无奈的耸耸肩:“我反正记不得了,我奶奶是这样跟我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编的成分。”
“我觉得大概率是真的。”傅清洛笑盈盈道:“三哥你一看就胜负欲强,肯定不想输给这棵树。”
贺晏声轻笑,捏捏她脸蛋:“倒是挺了解我的。”
说完,他神色倏然变得伤感:“只是种下这棵树还没一年,我妈就出车祸了,是个喝醉酒开车的撞的,撞死了三个,他自己也死了,我连恨的人都找不到。”
傅清洛其实已经知道婆婆的死因,可这是她第一次听男人亲口说出来,她心疼难过的抱住他,笨拙的安慰:“都过去了,说不定咱妈都转世投胎,现在是哪个好人家的小公主了。”
贺晏声努力扯了扯唇:“希望吧,她走得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开始呢,真希望有来世的话,她可以长命百岁。”
“一定会的。”傅清洛用力点头。
贺晏声眸底有水光闪过,只是他不习惯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便快速压了回去,更紧的抱住女孩:“清洛,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那个人吗?”
傅清洛顿了下,轻轻摇头,这一点奶奶跟小姑都没有告诉过她,她们说希望三哥亲口告诉她。
贺晏声想到过去的那件事,恨意翻滚,可闻到怀里女孩的清香,他逐渐平复下来,幽色子瞳半敛道:
“我妈刚去世一个月,还没过完五七,那个男人就带着柳云秀进了家门,那天我本来是被奶奶接去她那边了,可我忽然很想我妈,就闹着奶奶送我回去,奶奶拗不过人,只能带我回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们当着我妈的遗照在客厅接吻。”
“说实话,那时候的我并不懂什么出轨不出轨,也想不到两人婚前是否有来往,我当时就是单纯的愤怒和仇恨,他们怎么可以当着我妈的遗像做那种事?我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当时的我,像头小狮子一样冲了过去,死死的咬住那个人的手,你应该没注意过,他虎口那现在都还有一条伤疤,就是我咬的。”
“后来的事,我就有点记不清了,只听我奶奶说,那天后的一个月里,我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营养针吊着,整个人瘦得只有一层皮,还是我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四个老人,天天在我床前哭,把我哭回神了,再后来,我就恨得没办法跟他见面,直到过了四五年,我长大点,这种情况才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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