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裁办公室,薄时郁坐在椅子上,脸色阴郁的像能滴出水来。
高成看着薄时郁的脸色,识趣的开口,“要不要我给人事打个电话?”
让陈少闻失业,不过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薄时郁却摆了一下手。
他眯了眯眼,像是思索了一瞬,才淡淡开口,“年中了吧,咱们公司应该开个年中聚会。”
高成一懵,“啊……”
都听说是开年会,年中会是什么?
薄时郁却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就这么定了,把锦华酒店包下来作为场地,搞得隆重一点,要比年会还重视,最重要的一点,可以带家属来参加。”
高成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薄时郁的吩咐,他还是一口应下,立即去办。
一整个上午,薄时郁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想到江织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他就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薄时郁飞快抓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往出走。
外面工位上的人看到薄时郁行色匆匆,还有些惊诧。
“薄总是中午有事吧?”
“应该是,他是工作狂魔,什么时候准点下过班,肯定是有别的安排。”
“年中会通知你们看见了吗?让带家属来。”
“太尴尬了,我才不要带。”
薄时郁没理会议论纷纷,一路驱车疾驰回去,油门都快踩的直冒火星子。
一推开门,就听见厨房传来的响动。
薄时郁心上一提,快走几步,到厨房边一看,江织正拿着菜刀切菜,锅里咕嘟咕嘟不知道在煮些什么。
“你回来了?”
江织听见声音回头,“好早哦,我煮了汤,还有几分钟,你再等一下。”
薄时郁看江织拿着菜刀简直心惊肉跳。
“你怎么做饭了?我不是说我中午回来吗?”
他来做就好啊,怎么能让江织做饭,切到手怎么办。
“对啊,你说你中午回来,不就是让我准备午饭吗?”
薄时郁一顿,抬手揉了一下额角,“你放那儿吧,接下来我来弄。”
“不用,我都快做好了。”
不管怎么说,薄时郁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江织做饭,他强硬过去不由分说的把少女推出厨房,“我来做!”
江织撇了撇嘴。
什么都不让她做,那要家政干什么。
煮的汤只剩一个收尾了,薄时郁很快端着放到餐桌上,与此同时还不忘教训江织,“以后不要进厨房了,切到手怎么办?这个锅这么烫烫到手怎么办?”
江织随口道。
“没事啊。我以前也经常下厨做饭的,陈少闻还说我做的好吃。”
话一说出口,江织便暗叫不对,抬头看薄时郁,已经面色阴沉,眼底透着冷意。
江织努力给自己找补,“我不是故意要提他,就是……”
“好了。”薄时郁淡淡打断江织的话,“吃饭吧。”
江织一顿,而后默默坐下。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薄时郁沉默的吃饭,同时不忘沉默的给江织夹菜。
反倒是江织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了。
她不乐意的开口,“我就是顺嘴说出来了,你干嘛对我甩脸子。”
薄时郁在心底叹气。
说她娇她还不承认。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不想听你提起他,更不想让你脑袋里都是他。”
薄时郁沉声,“江织,我希望你多想想我。”
听到薄时郁的这句话,江织一时竟有些无措,忍不住微微捏紧筷子,心跳慌乱,“我,我有在想你啊,我今天做菜的时候一直在想你,你是我雇主嘛,我怕我做的你不爱吃。”
察觉到少女话语中的逃避,薄时郁微微垂眸,隔了几秒才淡淡道,“你做什么我都爱吃,但是下次不要再做饭了,江织,我不是你前男友,我不会让你做这些事的。”
他用做家政的名义留住江织,可又不是真的要她做这些,他哪里舍得呢。
江织张了张嘴,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点怕薄时郁这样。
男人给的爱意太多了,她接不住。
吃过了午饭,薄时郁收拾了桌子,把餐盘都放到了洗碗机里,又把桌子给擦了,而那个小家政只需要晃着小腿在沙发上喝酸奶就可以了。
一瓶酸奶喝光,江织扔了瓶子,和薄时郁做汇报。
“我上午把每个房间的地板都清理过了,桌子什么也都擦过了。”
江织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清理地板有扫地机器人,她只需要按动开关就好了,至于擦桌子,屋子里一点灰尘都没有,她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可即便如此,薄时郁听到后仍然皱了皱眉,“你不要一口气做这么多活,你可以今天擦个桌子,明天擦个椅子,不要把自己累到。”
江织把嘴巴张成了“O”型。
薄时郁要出门前还问她喜欢吃什么水果,下午让人送过来。
江织连忙摆手拒绝了,她努力强调,“薄时郁,我是在你这里打工还债的。”可不是别的什么。
薄时郁看了她两秒,才慢悠悠道,“薄氏集团一向待遇好,每天都会有下午茶。”
“不吃水果,小蛋糕也不想吃吗?”
江织嗜甜,对甜品一向没有抵抗力。
她犹犹豫豫的问,“真的就是员工福利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薄时郁反问她,“你要是不信,下午可以到公司来看看。”
去薄氏?那岂不是会看到陈少闻?
江织一想到这个出轨男就生理性恶心,连连摇头。
“如果是员工都有的话,蛋糕我想要草莓味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薄时郁一口应下。
不过与此同时也不忘告诫江织,“你今天干的活已经够多了,下午不能再干活了。”
江织懵了,“那我做什么?”
“看电视,打游戏,睡觉,做什么都好。”薄时郁暗暗警告她,“我晚上回来会检查的,如果你做了别的活,我会扣你工资。”
“……”
下午的时候,薄时郁果真让人送了蛋糕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两箱各种品类的水果和一大袋子零食,不过这些江织都没有动,只是把蛋糕吃掉了。
没想到薄时郁居然还会打视频电话来检查!
在一早上,薄时郁出门前就加了江织的微信,美名其曰方便老板安排工作。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目的。
听了江织的话,薄时郁皱紧眉头,“水果和零食怎么不吃?”
“不想吃。”江织诚实道,“中午吃的太撑了。”
薄时郁没有再勉强她,本来也不想让江织吃太多零食。
他紧接着温声开口,“你收拾一下,等我下班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买点食材回来做东西?”
江织随口应下,“好啊。”
虽然感觉买东西填充冰箱应该是家政的活,但是薄时郁想跟着也无所谓啦。
傍晚的时候,薄时郁来接江织。
她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裙子,像薄时郁第一次见她那样,只是这两天天气冷,她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头发随意在脑后挽起来,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男人愣神的看了她几秒,眸色愈深,才慢步走过去。
“下午的蛋糕好吃吗?明天还要这个口味的吗?”
江织想了一下,“明天想吃巧克力的。”
薄时郁含笑,“好。”
她随着男人走到车边,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整个人就微微愣住。
副驾驶上放着一束鲜花,是雪白的玫瑰,颜色和江织的被风吹起的裙摆一样夺目。
“喜欢吗?江织,我想每天都送你蛋糕与鲜花,能讨你欢心的一切,我都愿意去做。”
薄时郁走过来站在江织一侧,他的手微微抬起来撑在门边,自成一个小空间将江织笼罩在其中。
男人身上的薄荷味几乎要将她侵袭包裹,暧昧的气息交织。
江织浑身僵住,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她迟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微微沙哑,“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薄时郁微微扬眉。
“你是我的雇主呀,我留下就是为了还钱。”江织焦急的开口,试图捋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薄时郁只是淡淡的笑了。
“雇主是雇主,还债是还债,又不耽误我追求你。”
“你……”江织被他的厚脸皮气懵了,“怎么还能这样……”
“什么不行?江织,你对我太不公平了,连一个追求的机会都那么吝啬,你不可以这样。”
男人声音压的很低,像是透着一股委屈。
江织微微瞪圆眼睛。
听错了吧。
薄时郁这种大佬,怎么想也和委屈这个词搭不上边。
“我不太懂花,是花店的人挑的,但我很喜欢这句花语。”薄时郁微微栖身过去,凑在江织耳侧低语。
“我足够与你相配。”
男人说话间喷洒的热气就在耳侧,带着细微的痒,但更让江织心跳不止的,是这句话……
以薄时郁的身份地位,明明是江织难以与他相配,这也是江织拒绝薄时郁的原因。
但没想到,薄时郁竟看出了江织的心思,反过来送她这束花和她说明白。
——是薄时郁配得上江织。
一时间,江织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一直以来,在陈少闻那里,江织总是自卑的,陈少闻会说江织学历不高,会说江织身无长物,会说江织是小县城来的,江织很想留在S市有一个家,所以只能拼了命的工作,为了不拖陈少闻的后腿。
可是薄时郁不会。
薄时郁不会让她进厨房,会让她少干活,会告诉江织,是他配得上江织,而不是需要江织去匹配他。
她鼻子莫名有些酸涩,声音很轻。
“薄时郁,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我……”
“我的江织就是很好,也值得最好的一切。”
薄时郁打断她的话,说的郑重其事。
江织睫毛抖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她拿起那束花抱在怀里,而后坐到了副驾驶,抬眸看着男人,“明天我想要红玫瑰。”
薄时郁一顿,而后笑了。
“我记住了,花要红玫瑰,蛋糕要巧克力,江织,我都放在心上的。”
似乎在接受男人炽热的追求后,江织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恃宠而骄。
薄时郁在厨房里忙碌,一会儿切菜,一会儿煮汤,还不忘抽空给江织切了个果盘端过去,而江织就懒散的窝在沙发里追剧,冲着桌子上扬了扬下巴,“放那儿吧。”
薄时郁把果盘放下,趁机塞了个又大又圆的车厘子到江织嘴边,江织下意识咬住,柔软的唇瓣不经意碰到了男人的指腹。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江织先反应过来,咬着车厘子往后退了一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薄时郁,一副看流氓变态的样子。
薄时郁微微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那个,我想问问你,用笋片熬汤行不行?”
江织气哼哼的把头扭过去,“随便。”
薄时郁讪讪的又系着围裙去做饭了。
在吃饭的时候,薄时郁试探的提起了公司年中会的事。
江织一脸茫然,“你们公司,一年办两次年会吗?”
“当然了。”薄时郁赶紧说,“我们公司待遇好。”
“……”
“可是……”江织纠结道,“我为什么要去?我是给你打工,又不是在薄氏上班。”
薄时郁皱眉,“谁要你打工上班了?年中会可以带家属去,江织,家属懂吗?”
江织脸有点发红,哼哼唧唧的。
“我是家政,不是家属。”
“……”
薄时郁简直被她弄的没脾气,只能哄着她,“跟我去吧,现场有很多小蛋糕,我们只略微坐一会儿,你觉得没意思了立刻就走,好不好?要不然别人都带家属,只有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这话蒙骗的程度至少要达到99%,且不说一大半人估计都不好意思带家属去,就算是带了,又有谁会把目光放在薄总身上,毕竟薄时郁平时的冷漠样子,自己一个人才是常态吧。
可江织不懂。
她犹豫的点只在于会不会碰到陈少闻。
薄时郁当然了解她的心思。
男人给她夹菜,漫不经心道,“所以你现在,还是那么在乎你前男友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不参加了,在家陪你。”
江织立刻道,“那怎么行,你不是总裁吗?你可以不参加吗?”
薄时郁冲她笑了一下,“没关系,江织,在我这里,永远是你最重要。”
江织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她被哄骗的蒙头转向,干脆利落的点头,“行,我陪你去。”
薄时郁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
到了年中会那天,薄时郁提前找人赶工给江织订做了一条裙子,白色的晚礼裙,裙摆处是鱼尾裙,衬的江织整个人身材高挑,透着一股温婉知性,与平时娇俏的样子大相径庭。
甚至薄时郁还请了专门的造型师来给她梳妆打扮,头发被挽发髻,戴了一个薄时郁之前拍卖来的翡翠簪子,翠意欲滴。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微微摇晃,光泽饱满。
江织战战兢兢的问薄时郁,“你不是给我报名了什么走秀表演吧?”
薄时郁好笑的去握紧她的手,安抚道,“没有,宝宝,你就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听到这个称呼,江织虽然不再拒绝,但脸上还是微微发烫。
薄时郁好像很喜欢这么叫她,什么“宝宝”“小宝”“小乖”换着花样的,每次都听的江织面红耳赤。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江织被薄时郁牵着手走进去。
如果是薄总一个人来估计没几个人会往这边看,毕竟大家都不敢和老板目光对上,但这次薄总居然带了女伴来,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
“我靠,好漂亮,这是薄总的女朋友吗?之前怎么没听说。”
“她好白啊,呜呜呜薄总一直牵着她的手,好甜。”
“我能不能拍她两张照片当头像招桃花啊?”
在一众的窃窃私语中,唯一愣住的人就是陈少闻。
他僵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江织??那居然是江织??!!
那还是一直跟在他身后,怯懦的那个江织吗??
才不过一周未见,却好像是换了个样子。
她不再穿着廉价的白布裙,而是换成精致的晚礼裙,从前空荡荡脖颈处戴了钻石项链,她弯着唇角,看起来那么温柔,那么甜美。
最后关键的是,站在她身侧的那个男人。
是薄时郁!
平时在公司里总是冷漠严厉的薄总在看向江织时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他牢牢牵着江织的手,像是守着宝藏的恶龙。
不经意的,薄时郁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男人的目光和陈少闻对上。
一瞬间,陈少闻浑身打了个冷颤。
又是这样的眼神,和那天在电梯里看到一样,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只是与那天不同的,薄时郁似乎微微弯了一下唇角。
那是胜利者的宣告。
这一刻,陈少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那天,薄时郁根本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关注到自己,根本就是满怀敌意与恶意,陈少闻简直想自嘲的笑,亏他还以为得了薄总青睐。
察觉到旁边男人的微顿,江织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薄时郁飞快的回过神冲她笑了一下,“没事的,宝宝,我们过去做,我提前让人给你拿了小蛋糕,你看看喜不喜欢吃。”
江织很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好哦!”
薄时郁刚刚还有些躁郁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唇角。
牵着江织一直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沙发宽大舒服,江织一坐进去就像是陷在棉花里,她拍了拍扶手,忍不住说,“薄时郁,我们能不能把这个搬家里去?”
不知道是哪个字取悦了男人,薄时郁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当然好宝宝,在咱们家你说了算。”
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的高成看着自家老板脸上不要钱的笑,想着可以趁机拿两个策划案过去,薄总肯定眼也不眨的就通过了。
年中会和年会如出一辙,只是薄时郁更大方一些,大手一挥,花钱请了专业的乐队来表演,甚至还有两个四五线的小明星。
江织眼睛不错神的看着台上唱歌的男星,感叹道,“他的腹肌是真的假的?我数数,这得有八块了吧?”
薄时郁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沉声,“肯定是假的,现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很,你别看了。宝宝,其实我也有……”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微微压低语气,牵着江织的手想往自己的身上放,被江织一下子给甩开了。
“你有病。”
被骂了的薄时郁沉下眸子,转头给坐在一边给高成发信息。
先是质问他怎么审核的节目,这种尺度也能放出来表演?又告诫高成这个乐队以后不许再请。
高成简直大无语。
他一面吐槽薄时郁简直是当代醋夫,一面冷冰冰的的回了两个字“收到”。
该死的打工人!
吃着小蛋糕零食之类的看了一会儿表演,江织便起身要去卫生间。
薄时郁立刻站起来,“宝宝我陪你。”
江织瞪了他一眼,“我去卫生间你陪什么?薄时郁你别这么黏人!让人看见多不好。”
薄时郁心想没人敢看,也没人敢觉得不好。
但他怕又惹江织生气,只好作罢。
水龙头哗啦啦的,江织洗了洗手,手上还沾着水渍,她往出刚走两步,没想到会在走廊里看到陈少闻。
或者说,也许是陈少闻在等她。
江织脸色变得很淡,声音微冷,“有事吗?”
陈少闻冷冷看着她,嗤笑一声,“江织,你这就没劲了,攀上了薄总怎么不早早告诉我,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我又不会拦着你奔向好前程。”
“但是把帽子扣到我身上就不对了吧,还说什么我出轨,实则呢,另有其人。”
江织被他这幅不要脸的言论惊到了。
忍不住冷笑,“陈少闻,从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这样一个小人?怎么?说这些话能让你抬高自己吗?出轨的从来都是你不是我,况且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令人恶心的前任?还是我男朋友的下属?”
陈少闻脸色涨红,“江织,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以为攀上薄总你就了不起了吗?你信不信我……”
“你想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从后方传过来。
陈少闻面色一白,眼睁睁看着薄时郁走过来站到江织身侧,冷冷的瞪着他,“说说看,我也想听听。”
陈少闻咽了一下口水,“薄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时郁冷嗤,他抬手揽住江织的肩膀,以一副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开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我太太面前耀武扬威的,如果你还想在S市待下去,最好明白这一点。”
陈少闻脸色惨白,点头哈腰,“明白,明白。”
薄时郁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揽着江织走远了。
可薄时郁的冷酷也没有坚持多久。
不过拐了一个弯,他就突然攥住江织的手腕,把人压到了墙上,男人眯着眼,声音不悦,“你不让我跟着,就是想来见他?”
“……”
江织气的直咬牙,“你在说什么?!我来见他干什么?刚刚要是你没来,我都要上手打他了。”
“打他的事我来,你别动手。”薄时郁又凑近江织一点,几乎与她呼吸交融,“你打他,我怕他爽到。”
江织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气的想推开薄时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变态吗?”
“看,你又向着他说话。”薄时郁控诉。
说完,他更用力的攥住江织的手腕,将人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而后低头吻了上去。
他肖想已久的唇。
“唔……”
江织慌乱的想要推开薄时郁。
她怕被过来的员工看到,更怕刚刚陈少闻如果也走这条路,岂不是都看见了。
一时间,心里有些慌张。
可她越是推拒,薄时郁吻的更用力。
长驱直入,侵占唇腔的每一寸。江织的小舌头很软,像果冻一样,薄时郁恨不得卷着连同人一起吞入腹中。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薄时郁,像个蛮横的暴君,肆意处置他的臣民,不准许有丝毫的反抗。
等江织被放开的时候,唇瓣已经烂红一片,连眼尾也泛着红意,看起来好不可怜。
再之后,薄氏的员工就会发现,似乎总裁和总裁太太出去了一趟,就再也没回来。
当晚,薄时郁差点没进去家门。
“反正你不是有很多房子,不必在这里住!”江织凶巴巴的,“你太讨厌了,你怎么亲的那么用力,我的嘴巴现在还疼!”
“对不起宝宝,我的错,你让我进去吧,我房子是多,但那些只是房子,对我来说和酒店没什么两样。”
薄时郁低声,“宝宝,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啊。”
江织微怔。
在她愣神的功夫,薄时郁已经从她身侧挤进去了。
“你!!”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亲的那么用力了。”
江织瞪着他,“不行,你得保证下次不亲了。”
“……”
“说话啊。”
薄时郁沉默一瞬,“那我还是出去睡走廊吧。”
S市的暴雪持续了两三日,市内一部分区域受到影响,已经开始断水断电。
但富二代的生活依旧是欢天酒地。
‘夜色’的包间内,江织有些局促的坐在一边,看着旁边的男生连喝了三杯酒,忍不住劝道,“少喝一点吧。”
男生不耐烦,“你墨迹死了。”
旁边有人哄笑,“薄晨大少爷,你女朋友管你,你还不乐意了。”
薄晨冷哼,“屁的女朋友。”
江织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几乎坐都快坐不住了。
要是薄晨能现在把钱给她,她肯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但想也知道,薄晨才不会那么好心。
上周薄晨在酒吧玩国王游戏,因为抽到鬼牌所以接受的惩罚是要和学院里学号为66的女生交往,正巧,这个女生就是江织。
当时还有人起哄,说薄晨这次肯定要输了,江织几乎算是整个学院的透明人,平时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几乎没见过她交过男朋友。
但薄晨是谁啊,薄家的小少爷,一贯是无法无天的,高傲的厉害,哪里肯认输,他背地里找到江织,承诺给她十万块,让江织假装他一个月的女友。
本以为江织会拒绝,但没想到少女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薄晨在心底嗤笑。
看着假清高的,一看见钱不还是走不动路。
而今天,就是江织假扮女友的最后一天。
酒气与烟雾勾绕在鼻尖,惹的胃里一阵翻腾,江织强忍着坚持下去,熬过了今天,十万块钱就到手了,福利院的阿婆有了这笔钱,应该就能凑够手术费了。
江织从小就是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受尽欺负,靠着福利院的阿婆照顾,才勉勉强强的长大至今。但是阿婆最近身体出了问题,急需手术,还差了一笔钱。
薄晨恰恰好这个时候出现。
一个月的绯闻女友换来十万块,这笔买卖不亏,所以江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正热闹的喝着玩着,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薄晨拿起来随意看了看,突然面色一肃,慌忙站起来。
旁边的朋友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管家说薄时郁回来了,我靠!我得回去了。”
薄时郁这个在S市响当当的名字,几乎没有人没听说过,朋友推了他一下,“你可真行,直呼你爸大名。”
薄晨在S市能有资本作天作地,还不是靠着背后有薄时郁这么一个靠山。
“你懂个屁,他才不是我爸。”薄晨脸色不太好看。
朋友一笑,也没说什么。
这件事几乎是S市公开的秘密。
薄时郁现在名义上是薄晨的父亲,但实际上是薄晨的二叔,薄晨在初三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薄老爷子当时做主,把薄晨过继在薄时郁名下。
实在是薄时郁狠厉的名声在外,薄老爷子怕他不顾亲情,把薄晨手里仅有的那点股份抢走,这才来了这么一出,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名义上是父子,薄时郁总不能做的太过分。
薄晨烦躁的揉了一下头发,“行了,我回去了。”
江织连忙跟着站起来,脸上几乎已经绽出笑意,这么说,今天就这么结束了?那她明天就能收到钱了?
可谁知道薄晨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眯了眯眼看着江织,抬手指了一下她,“你跟我回去。”
江织一懵,“啊?”
薄晨拧着眉头,“怎么?不行?”语气隐隐带着威胁。
想着还没到手的十万块,江织连忙点头,“好,好的。”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酒吧门口了。
上了车后。
江织小心翼翼坐在薄晨身侧,犹豫了一下才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薄晨瞥了她一眼,“今晚留宿,明天让人送你回学校。”
江织立刻瞪大眼睛,摆摆手,“不,不行,咱们说好的……”
“放心!没那个心思,会让管家给你准备客房。”薄晨冷笑一声。
他对江织这种才没兴趣,他喜欢那种黑丝辣妹。
江织还是有点犹豫,捏紧了一下衣摆。
“住一晚,加一万。”
江织手骤然一松,“好的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