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氏 之七 最终回 假面具(下部)——Dofren(杜枫)
Dofren(杜枫)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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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他们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我不是应该为云雪的死而伤心吗?怎么他们还将我往伤心地送?」自言自语着,耿樊晨摸摸自己连面具都被剥下来的脸。

近半年来没有戴上面具做人,人似乎显得有些笨笨的了,也该是时候拿出威风给他们看看才行,我明明记得之前晖跟我说的是英国啊?

抹了抹脸,想到先前自己手忙脚乱地在收拾行李的可笑,耿樊晨不由感叹。

只是一年没亲自为自己打点杂事,人就退步成这样,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反省得晚,只有半年的时间跟云雪朝朝暮暮,所以还未退化到原始人的地步去!

然而,看着傅云雪为自己打点一切时的甜蜜笑容,耿樊晨还是觉得就算要他重新再学一次怎么生活,那也是值得的,因为女人总是以掌握男人的生活为傲。

不过......我的心果然是越变越软了,都是浩晖的错,硬是要戳穿那层薄而坚韧的网,让我面对以前那幸福温馨的家庭回忆;顶着仇恨过日子其实不用想太多,反而还比较舒心!

飞机平稳的飞行,往着熟悉的地方而去,云端上的浮云在光球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耿樊晨瞧着不断飞驰而过的白云,似如棉花糖的云彩因为风吹过而分散,又因为风吹过而聚合,看着一块又一块的云层,千奇百怪,什么形状都有,只要发挥想象力,这些奇怪的形状都能用很美丽的东西来形容。

穷极无聊,耿樊晨集中精神,努力从空荡的脑里挖出想象,可惜不管怎么想,眼前的云还是云,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爱的花朵、大象、小狗从眼前飞过。

曾经听说想象力是跟浪漫细胞有关,看来我的浪漫细胞还真是少之又少啊!

莫名的感叹着,直到站在东京街头,那无聊的感叹仍旧没有结束,耿樊晨穿着西装站在街头环顾着四周美丽的灯饰,霓虹灯的闪烁将整个夜空照耀成五彩十色,在夜幕的衬托下美得就像一幅图画,这应该是常人的认识。

透过种种光幕,耿樊晨看到的也只不过是灯下靡烂的人生,那可以让他钱源滚滚来的买卖,没有人知道在这美丽的灯景下其实藏了多少黑暗,而这黑暗,远比光明还要来得诱人许多。

面具被没收,脸上没有掩蔽的耿樊晨拉下与西装一体的帽子,慢慢挡住眼前的视线,在除夕夜里,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冒犯光明大神,只是在不相信会得到幸福的人面前,即使再伟大的神明也只会是雕像一座。

远处传来宏伟的钟声,缓慢而沉重,一声一声敲打在人的心灵上。

耿樊晨眺目远望,依稀看到远远的那方似乎竖立着神社,那个提供大家心灵慰藉的地方,今晚想必一定是人山人海,人人都挤着朝未知的幸福祈祷,身旁不断有擦身而过的路人朝着应该早已挤满人的神社奔去,在寒冷的天气里热情漫延得如火如荼,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开始激昂起来。

明明站在道路中央,却偏偏像隔开了两个世界,两旁来往匆匆的路人未能将耿樊晨点燃,一手拖着行李立在人潮中央,就好比正彷徨的站在分岔路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这样站着,任由人潮流转,耿樊晨动也不动,无形的风刃早已经将他包围其中,将他与路人隔开,任他当一回冷眼观世人的方外高人。

路慢慢冷了,空气也慢慢变了,除了眼前的霓虹灯仍旧尽职地闪烁着光芒,疯狂大半夜的街道已经慢慢重归冷清。

已近清晨,除了神社还挤满人之外,商铺、路人都在慢慢消失当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耿樊晨,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当了大半夜的雕像,除了很多人认为他在搞人体艺术外,似乎没有人想过,这样刻意站在人群里与来往人潮成反比的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人类总是很容易为自己不懂的事物找寻合适自己的答案,人体艺术,实在是一个很棒的称赞!

就像是魔术师退场似的摘下帽子,耿樊晨突然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行了一礼,帽子贴胸,以着十分完美的礼仪完成这个谢幕,然后抬起头来,为自己心中仅存的一点浪漫而感动。

只是抬起头准备离开的他却没有想到,就站在他不远处,有一位观众一直都在看着他,只看着他;四目相投,耿樊晨原本该戴回头上的帽子凝在了半空,半晌,那位观众也摘下保暖的帽子,漂亮的绿眼珠在闪烁的灯光下仍旧显得耀眼,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灭掉他眼底那一抹光亮。

银灰的头发随着风速飞扬,轻轻巧巧,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耿樊晨盯着那头头发很久,这才将视线移到在旁人面前总是目无表情、对着他总是表情万千的脸上,双眼稍稍瞇起,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纹,似乎正在嘲笑着他,只是加上眼底慢慢溢出来的温柔,耿樊晨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

无视的对视,终究还是安德鲁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接过耿樊晨手上的行李,另一只手则拉起他,领着不吭声的他直往前走;前后不太统一的步伐慢慢归为同一频率,踏在街道上,隐隐约约配合着远处仍旧不断在敲响的钟声。

安德鲁侧头看着仍旧保持着刚才表情的耿樊晨,静静的走了一会,突然站定,将耿樊晨仍旧紧握在胸前的帽子取下,将它重新戴回耿樊晨的头上,指尖划过冷冰的耳朵,再滑至同样冷冰冰的脸上,突然一低头,狠狠咬向那挂着笑容的嘴唇,将那抹甜蜜的笑容给吞噬掉。

冷得透红的脸颊、鼻子、耳朵,一一受到呵护,就像是狗儿洗脸似的将自己舔了个遍,耿樊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在这一刻里,他只感应到安德鲁的激动,然后他......同样激动!

戴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上,不只一顶,同时掉地的还有行李以及另一顶帽子。

耿樊晨抱着安德鲁的颈项,同样回以凶猛的亲吻,不断用力相互磨擦的嘴唇、疯狂缠绕侵占的滑舌,两个人没有想过这是公众场所,也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人看见,全都急欲吞噬对方的气息,想证明对方的存在,相互厮磨着,为对方都是冷冰冰的脸而笑,为对方同样的红鼻子而笑。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耿樊晨率先放开安德鲁,这次,他突然不想读取安德鲁的任何心声。

「原来你也会问候!」

似乎没想到耿樊晨头一句话便像个无事人般朝自己问候,安德鲁不由失笑。

如果会道歉,那就不是耿樊晨了!只是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我想得太美?我似乎从吻里感受到了耿樊晨的歉意......

「我向来懂礼貌,我以为你不会回日本呢!」

「为什么不回?就算没有了高桥家的姓氏,我仍旧是他们的亲人,而且由今年开始,我堂弟已经正式承认我这个堂兄,我仍旧可以拥有两个名字,一个安德鲁、一个高桥敦臣。」

「你那个堂弟真有出息,换成你做当家,恐怕也没这样的魄力吧!」

眼光流转间,耿樊晨已明白高桥敦臣话里所指是谁,只是没想到当年那懦弱的小孩子居然撑过了严峻的考验,当起了高桥家的当家。

「那是因为当年有人故意刁难,只肯给我十分的成绩!」安德鲁又名高桥敦臣的男子重新拉起了耿樊晨的手,两人就这样漫步在东京寒冷的街头,「这次你在这里也是我堂弟派人找的,他倒是聪明,派人从机场开始往外扩散式的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你这个迷路小孩。」

「我哪里迷路了?我是在做人体艺术!如果不是我穿得太好,说不定还有人赏小费给我呢!经过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我是迷路。」

耿樊晨也不甩开高桥敦臣的手,远比他要温暖得多的大手紧紧握住他,那不需要用言语说出来的执拗尽显其中,耿樊晨很享受这样的执着。

「你分明就是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孩!还想装?」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只是旅客。」

耿樊晨被高桥敦臣紧紧盯着看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没有了面具,也没有了帽子,根本无法遮住那快热透了的红脸;高桥敦臣倒也没有就耿樊晨脸上可疑的红晕说话,相反的,他很欣赏这摆明就是因为他而起的脸红。

在这没有见面的一年间,是不是,耿樊晨有些改变了呢?至少,我自己就改变了不少!

「如果我说我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家,你愿意常来做客吗?」

「常?不行,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

耿樊晨摇摇头,否决了高桥敦臣好不容易提起勇气说出的建议,让高桥敦臣不由有些气憋。

明明他的表情是这么欢喜,他的嘴巴就非要这么硬吗?

耿樊晨藉由手上的感应得知高桥敦臣的想法,坏心的他也不辩驳,只是慢慢松开原本紧握的手,站到高桥敦臣跟前。

「我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我给不起长期的承诺,也做不到专注只看一个人。」

「所以......」高桥敦臣笑了,伸出手重新将耿樊晨的手握紧,「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常来做客?客人要到哪去,主人是不可能管得着的。」

「同样,主人要干什么坏事,客人也管不着对吗?」

相互一笑,都明白客人跟主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耿樊晨突然觉得这次来日本旅行还真不错,至少遇上一个热情如火的主人。

「怎么会来找我?」

解决掉感情问题,就该来释疑,耿樊晨可没有忘记高桥敦臣说的是请堂弟派人找他。

「有人寄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内容说有人死要面子,被打伤也不吭声。」看到了耿樊晨瞬间飘红的脸,高桥敦臣有种扳回一成的感觉,「信里面还说,你对喜欢的人很极端,要不然就是很黏,要不然就是赶人走;不让自己失去,或是不让自己留恋。」

「哪个人这么废话!」耿樊晨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出卖他的。

「而且,对你的关心不能直接,也不能过度;对你的宠爱不能太多,但也不能太少,简而言之,你就是一个任性麻烦的孩子,要小心哄着,可是也不能事事依你,对你最好是该罚时罚,该爱时爱。」

高桥敦臣背诵着电子邮件的内容,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相识了这么久,经由这封邮件,他突然觉得对耿樊晨的种种不解行径都能了解了。

或许我的小孩不只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大孩子需要我宠!

「一定是夜翼!再不然就是晖......这两个人老是自以为是......真是的!」

只觉得自己似乎被高桥敦臣完全剖开,耿樊晨脸上露出难掩窘困的表情;高桥敦臣伸手轻轻捧起佯装恼怒来遮羞的脸,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

以前总是难以分辩的表情,经由一封信的解疑,我总算能解读开来了!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说得心虚至极,耿樊晨怎么也无法承认他居然有『情人』这样的存在。

「由不是朋友到朋友,我们走了七年,所以让我们再来等待看看,由朋友走到情人,我们还需要走多久......」

似乎一下子长大了,高桥敦臣并没有为耿樊晨的拒绝而动怒,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最有利的情报,瞄瞄耿樊晨那不知道是冻红还是羞红的耳垂,伸手去感受那滚烫的温度,高桥敦臣笑得心满意足。

即使耿樊晨戴上掩盖情绪的面具、即使耿樊晨练就不动声色的沉稳,偏偏,这小小耳垂的存在就是他唯一的弱点,谁叫他脸红的时候会连耳垂也一并红热呢!为了这个可爱的弱点,我可以接受耿樊晨的死不认账,情人不是用嘴说的,情人是用身体感受的!

伸手抱住耿樊晨,并不在意他的小小抗拒,高桥敦臣只觉心底清明。

或许现在的耿樊晨仍旧无法接受爱情的存在,但是我愿意为这个可爱的人等待,就像我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时也一样愿意为他等待!

--全文完--

后记

《假面具》的故事由2004年开始,终结于2007年初,经历过三年的春秋之后,其实身为作者的我,也几乎忘了这个故事我到底想写些什么,汗!

其实很开心,虽然假面具连载的速度可以说是比乌龟爬行还要慢,但是始终有读者对它他不离不弃,一直催坑,555,其实我是差点想假装没有出现过这个坑的。

由龙家开始,陆陆续续写过很多文,直到《丑小鸭》时,其实文风已经跟原来的龙家不太像了,而思绪也由原先的童话感觉转变成希望夹杂一点点现实无奈的感觉(当然,这是作者的无病呻吟)。

直到终于不能不写出这个故事时,我曾经为这个故事设下了无数的情节、无数的曲折,希望更狗血一点、希望更多嘿咻一点、希望更好看一点,不过到最后还是删删删,只是将他们相处的过程写出来,至于他们的心理活动,我这个做娘的也只是提点一下,或许有人能看懂,或许有人不明白,这个都是机缘吧(主要是懒得一一说明)。

但是到最后,我也只不过是希望大家能爱上耿樊晨与高桥敦臣多一点点^o^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假面具》不够龙家好看,因为写得很沉闷,不够精彩,故事人物的个性不甚明确,做事莫名其妙(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感觉,我要先向各位说抱歉了,谁叫他们的娘我刚好也处于那个做事莫名其妙的状态,有很多事情似乎根本不去考虑就去做了,得到坏的结果,也只是假装无事的将它吞了,一层层的焦虑堆积过后,就是《假面具》的出现。

《假面具》指的并不是耿樊晨脸上戴的面具,而他心里的面具和他那厚得不行的脸皮。

有时候人很坚强,有时候人很脆弱,耿樊晨的坚强在于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是耿樊晨的脆弱也是他明白自己不能承受什么,然后选择逃避。

或许故事设得有点过激(希望小孩别学坏),耿樊晨杀了自己的父亲,而且用了残忍的手法,但是在宣泄完憎恨的情绪过后,他最后能回忆的也只是当年的幸福家庭,然后会变得无法面对自己杀亲的现实;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得起他的母亲跟他的弟妹,但是他对不起曾经宠过他、爱过他的父亲,或许这是因为人有良知的原因吧!

高桥敦臣的转变可能大家会觉得有点突兀,其实主要是将他的心理过程放到特典里去,《假面具》是有一个特典的哦^o^希望大家有看后记的习惯,不然这印刷量很少的特典本就会很快没光光了,到时大家就只能看到高桥敦臣突然的转变了。

不过,还是在这里小小的为高桥敦臣辩护一下,其实他们也就是两个小孩在谈恋爱,由开始的厌恶到好感、到喜欢、到等待,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在心里的位置会到哪,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

情爱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只是游戏的一部分,也是人生快乐的一部分,所以在这里他们都不排斥跟能让自己有反应的男女上床^o^只不过,他们最锲合的仍旧是对方而已。

再来提供一条线索,高桥敦臣跟耿樊晨初次上床时,他们其实只是对对方有好感上升到喜欢而已,是日复一日的恶梦让高桥敦臣喜欢上耿樊晨的哦,嘿嘿,这个仍旧留在特典上,汗!

最后......久违的广告时间到了,因为承诺了很多东西,却一直没有做到,所以今年决定努力去拼了!

首先,当然是一直只有一个『讲』字的龙家番外合集就要出场了,因为采取的是小量印刷,只是满足一下大家希望知道龙家以前故事的大人们,所以预购期跟数量都会很短跟很少,大家要密切留意哦!

其次是,三叶草的套书,今年我自动请缨写特典,其实主要是因为脑里没故事了,汗--所以特典为了配合套书题材,会写乱伦的晖哥哥跟杰弟弟的甜蜜爱情生日嘿咻片段,至于要怎么得到,还是看三叶草的公告吧,这事不归我管了,555。

最后的最后,以前就曾经提过自己迷上霹雳了,所以身为同人女的我,还是忍不住要为拉我迷上霹雳的双邪写一段小小的故事,因为种种原因,这本书请的是社团代卖,在2月的CW场上首卖(希望赶得及),摊位号码是F65、F66,各位对双邪有兴趣或是对我的作品有兴趣的大人,不妨登录http://www.dofren.net,晚点会有很详尽的资讯跟试阅哦!

假面具特典索取方式如下:剪下《假面具 上册》、《假面具 下册》、《新春套书特典》三本书折口内侧截角,剪下后可于二月二十四、二十五日在台大体育馆一楼所举行的CWT现场换取,或是寄到242新庄邮政340号信箱索取(请记得附上十元邮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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