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坐等分手中by盛夏的小扇
盛夏的小扇  发于:2024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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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央愕然转过头,穿过周围的人群,和还站在篮球场上的周景淮冷静深邃的眸光对上了。
他手里的球……已经不见了。
这一刻,她的心脏骤然收紧,随后狂跳起来。

第011章 被退婚的校花女配(十一)
在祁遇被飞来的篮球砸倒以后,几乎整个篮球场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景淮。
周景淮旁边新来的队员已经要瑟瑟发抖了,他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周景淮正在教他投篮的技巧,但教着教着那颗本该投向篮框的篮球却飞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祁遇也看向了周景淮,脸色阴沉得可怕:“周、景、淮!”
周景淮的神色却看不出多少变化,竟然还在众人的视线里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在他越走越近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仿佛他们下一瞬就会打起来的。
祁遇这校霸的名声可是他一个一个打出来的,打架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就算周景淮是他朋友,这样子拿球砸脸,他也忍不了吧?
在周景淮朝着这边走过来时,陆央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
但就在下一瞬,周景淮却微微弯腰,朝着还倒在货架上的祁遇伸出了手,说:“抱歉,不小心砸到你了。”
众人不由倒抽口气。
陆央呼吸也有些顿住了,这种时候就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种话了吧?
不会有人觉得是道歉的,更像是在嘲讽、挑衅。
祁遇自然不可能去握住那只手,满腔的怒火在周景淮话音落下后达到了巅峰,他一把揪住了周景淮的衣领,将人重重地往货架上一推,拳头就已经砸了过去。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陆央也忍不住上前。
但她没想到是,平日看着斯文冷静不会打架的周景淮竟然接住了祁遇的这一拳。
周景淮:“你想在这里打架吗?”
他拉开了祁遇的手,看似轻松,但祁遇的手腕都被掐出了红痕,可见力气有多大。
“别为了这种小事闹得这么难看。”他抬起眼皮,语气淡淡的,“我说了不是故意的。”
祁遇:“你他妈……”
在祁遇又要打起来之前,楚颂和许谦反应过来,
忙上前将祁遇给拦住了。
一个抱着祁遇的腰不让他上前,一个挡在了周景淮和祁遇之间。
楚颂:“祁遇,大家都是朋友,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许谦也打圆场似的说:“打球嘛,一时失手难免的,我们陪你去医务室上点儿药,这脸都肿了。”
有了他们在中间拦着,怒气被缓冲了下,这架也打不起来了。
祁遇冷冷看了周景淮一眼,才被许谦和楚颂给拉走了。
有了这一场校霸和朋友之间差点大打出手的风波以后,大家几乎快忘了陆央之前被拒绝的难堪。
陆央心情有些复杂,看向了周景淮,犹豫着,还没开口,他却已经理了下被拽得有些褶皱的衣服,转身走了。
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他所做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央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刚才那一球砸向祁遇时的场景,忍不住跟了上去。
在走到篮球馆的休息室门口时,她看见周景淮停下了脚步,在和一个女生说话。
她认得那女生是在篮球馆兼职的学生,周景淮好像是让她帮忙收拾一下篮球馆的场地。
女生有些惊讶,显然还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闻言就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去。”
说着,女生目光顿了下,看见了陆央,迟疑:“学长,好像有人找你?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脚步飞快逃一般地从陆央身边走开了。
陆央:“……”
她记起来了,在原主记忆里,祁遇喜欢打球,又有很多女生喜欢他,这个女生也是其中一个。
陆央之前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可能好,女生就有些怕她。
在女生走了以后,她看见周景淮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陆央跟了过去,叫住了他。
“周景淮……”
周景淮微微转过身,站在休息室的门口,低眸看着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要洗澡了,你有话最好快点说。”
陆央也知道他打完球都会洗澡换衣服,篮球馆里还有一个专门给他们这些有钱少爷打造的休息室,里面浴室沙发床等等都一应俱全。
但听见他这么说的话,心里还有些往下坠了下的感觉,不太舒服,就好像他用一道无形的冷漠的墙将两人阻隔起来。
细究起来,却又说不出他什么不对。
陆央看向他:“……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周景淮:“我一直这么说话。”
陆央:“……”
她深吸口气,不能怼他,她不是来吵架的。
此时,周景淮看了她一眼,已经转身往里面走了,门倒是没关。
都已经到门口了,陆央想说的话都没有说,也不可能就这么回去。
她抬脚走了进去。
她踌躇了会儿,走到了周景淮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周景淮站在冰箱前面,似乎打算什么东西,闻言,却又“啪”地一声忽然将冰箱门合上了。
陆央怔了下,看向他,对上了他的视线,被他此时漆黑幽深的眸光惊了下,有一瞬想要后退。
“你……”
为什么这样看她?
感觉……很奇怪,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片刻后,周景淮的眼神已经很平静了,语气也很平静:“陆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央:“误会什么?”
周景淮:“我没有帮你什么,那只是意外状况而已,你可以统计一下球场上发生过类似的意外有多少。”
周景淮有理有据地冷静说着,仿佛什么都是她的错觉。
说着,他语气顿了下,看向她,眸光微微有些锐利,淡淡地接着说:“而且……你不是很喜欢他么,他怎么对你,你都甘之如饴,那为什么会认为他被砸到会是我在帮你,你不是该心疼他受伤,来找我兴师问罪?”
陆央没说话,明明在篮球馆当着众人的面被祁遇拒绝时那些愤怒、委屈、难堪都只是演出来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但现在在听见周景淮这么平淡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还是会莫名地有种被刺痛似的感觉,还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和怒意涌上心头。
她的眼圈有些红了,他果然很会用这种平淡又一针见血的话挑动人的神经。
她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就算是我误会了……”她瞪了他一眼,“那就请你以后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说完,她很有骨气地不再理他,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这样就能发泄一些怒气似的,转身就要走。
对上她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眸,周景淮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
陆央刚走出一步,却忽然听见了身后传来周景淮的声音:“对不起……”
陆央脚步顿住,片刻后,才回头看向他。
“陆央,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你……”周景淮对上她的视线,沉默下,薄唇微抿,说,“别太在意。”
陆央愣住,他……这是……在和她道歉?
陆央看他一眼,没说话,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周景淮拉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果汁,递给她:“喝点儿甜的,会心情好一些。”
“……”他好像是在哄她,陆央看了一眼冰箱里面的酒瓶,唱反调似的说,“我要喝酒。”
没想到,周景淮还真的从冰箱里将那瓶酒拿了出来,然后当着她的面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他递给她:“你还喝吗?”
陆央:“……”
他都喝过了,她还怎么喝!
陆央只好将果汁接了过来,就看见周景淮带着那瓶酒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还转头看她一眼,见她站着不动,说:“过来。”
顿了片刻,陆央才走过去,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
周景淮看着她:“我们谈谈。”
闻言,陆央立刻就忘了生气,有些紧张似的看他一眼。
她还没忘了他最初是为什么生气的,不就是看不惯她为了祁遇恋爱脑的样子吗?
他不会是想劝她和祁遇分手吧?
可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他俩指不定又得谈崩了。
周景淮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轻扯唇角,语气有些轻嘲:“放心,我不会多管闲事。”
陆央忍不住说:“我也没说你多管闲事,是你自己说的,我就只是让你别管我而已。”
周景淮看她一眼。
陆央轻咳一声:“所以,你要说什么?”
“陆央——”周景淮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语气很平静,“你好像认为我是在生你的气不理你。”
陆央:“……不是吗?”
周景淮“嗯”了一声,看着她,说:“不是,我只是……单纯不想理你。”
陆央:“……”
你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陆央捏着手里的果汁,瓶子都有些变形了:“我也没有想理你!”
周景淮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说:“你生气了?”
陆央:“……没有!”
“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都会生气,会冲我发火,真的难过了也会转身离开。”
他说着,对上了她的视线,眼神平静又透着几分锐利:“那为什么,祁遇做得那么过火,你却好像都会忍下来,连一次都舍不得朝他发脾气,他从来不和你道歉,你也都会原谅他。”
陆央:“……”
原来这才是周景淮不想理她的真正原因,感觉……被差别待遇,被轻视了吗?
虽然有些奇怪,但想想他连教她补习时都要和班长比较,胜负欲这么强,就又有些合理起来。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祁遇,我追着他跑,他都不想理我。”陆央微微低下头,“要是我冲他发脾气不理他,那他更不会理我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周景淮看着她,没说话。
陆央抬头看了看他,补充似的说:“不过……你说的也不对,我不是舍不得生他的气,我现在就很气他,甚至都不那么喜欢他了。”
周景淮没有看她,打开了酒瓶的瓶盖,将红酒倒在了透明的玻璃杯里,声音似漫不经心:“是吗?”
以为他不信,陆央又说:“当然,谁会喜欢这种被践踏心意的感觉,他这次做得这么过分,我不会原谅他的!”
“所以……”陆央看向他,“其实看见他被球砸到的那一瞬,我还有一些开心,才想谢谢你。”
周景淮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垂眸看了片刻,才开口:“不用客气。”
“……”陆央听得一愣,“你……这算承认你是故意的吗?”
周景淮抬眸看向她:“我说了,只是不小心……没忍住而已。”
陆央:“……”
这不就是故意的意思吗?
她唇角扬了些,杏眸都明亮了几分,望着他,说:“你就是在替我出气,对不对?”
周景淮一时没说话,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微滚,片刻后,才眼皮微垂,瞥她一眼,浑不在意似的淡淡说:
“你说是……就是吧。”

第012章 被退婚的校花女配(十二)
在原著剧情里,是没有出现祁遇被球砸到这一幕转移大家注意力的,女配就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喜欢的人羞辱的难堪滋味。
女配回去以后就病了一场,很多天都没有来上学。
等她再出现在学校时对祁遇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处处都和他作对,仿佛要他过得不好才开心。
陆央倒是没想过装病,本想装出心情不好的样子请假几天来推动剧情的顺利发展。
没想到,这几天阴雨天气,气温骤降,她还是和原著里一样生病发烧了。
陆母忙请家庭医生来看过了,不算严重,给她开了几天的药,连挂水都不用。
看她状态不好,父母给她向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让她好好养病。
剧情里女配也有着自己的高傲,只想着自己找祁遇算账,没有和父母告状。
陆央也没有说在学校的遭遇,但其他目睹了的学生会回家同父母议论,她的父母也就间接地从其他孩子的长辈那里知道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陆家父母都很愤怒,也很心疼女儿,没有去找她问些什么,直接就打了电话到祁家,表示要重新考虑一下两家的关系,如果祁遇不满这桩婚事的话,也没有继续勉强下去。
当初,本就是以为他们两情相悦才答应的,祁遇……可从来没有拒绝,现在订了婚,又这样羞辱他们家捧在掌心的女儿,真当他们家是好欺负的?
固然陆家和祁家订了婚是为了女儿,可祁家不是,祁父是唯利是图的人,他图的不过是两家结亲后的利益而已。
在他们订婚的这几个月,祁氏集团陆续和陆家建立了一些合作,没少获益。
祁父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掉陆家这门婚事的。
所以,第二天,祁父就带着祁遇亲自上门来道歉了,陆央一点儿也不意外。
祁父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能屈能伸,对外表现也很温文尔雅,很会做人。
陆央还有些不舒服,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没有去看祁遇。
祁父拍了拍祁遇的肩膀:“小遇,去给央央道歉。”
祁遇站着没动,他的侧脸还有些淤青,看着更为倔强。
陆央看了他一眼,他一看就是不情愿找她道歉的,祁父还这样逼他,只会更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祁父也是不容自己儿子反抗自己权威的,所以才有了祁遇被打得遍体鳞伤离家出走的这一幕剧情。
陆央语气带着生气:“不想道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原谅他。”
祁父看向祁遇,声音沉了沉:“小遇!”
祁遇冷漠的目光看向了陆央,唇角浮出尖锐刺人的冷笑,却没有说一个字。
看见他的态度以后,陆母胸口起伏了一下,看向祁遇的眼神有些怒意。
陆父脸色也不好看。
但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就在下一刻,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祁遇的侧脸。
“啪”的一声,将祁遇打得头都侧了过去,脸上很快就浮出了清晰的鲜红指印。
祁父:“混账,谁教你这样没礼貌的?”
别说陆家父母了,就连陆央心里都惊得跳了下。
她知道祁父在管教孩子方面是棍棒教育,但没想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就教训儿子。
祁遇……能忍得了?
她看向祁遇,祁遇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仿佛整个人都笼在暗影里,却又有一种极力压制着情绪似的感觉。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陆母都不好再说祁遇的不是,生怕祁父又动手,只看向了外表很是斯文儒雅的祁父,说:“祁先生,有话好好说就是,别打孩子啊,这……这真是……”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本来占理的是他们家,可现在这样一来,他们再追究倒是咄咄逼人欺负孩子似的。
祁父还是风度翩翩,说:“你们不懂,这孩子从小就顽劣,就是不听话,不打不成器,不好好管教他,以后出了社会还不成了祸害?有什么出息?”
陆家父母:“……”
祁父说完以后,又看向了祁遇,目光和语气都透着逼迫似的温和:“小遇!”
顿了片刻,祁遇抬头看向了陆央,漆黑的眼珠有些渗人的疯狂,声音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陆央面上冷静,心里有些发毛,他这哪儿像是道歉,更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她严重怀疑女配后来之所以下场凄惨,不光是退婚后还去搅合男女主,还有旧怨的积压。
在祁遇道了歉以后,祁父又说了些赔礼道歉的场面话,才留下礼物离开。
在他们离开以后,见女儿还有些咳嗽,陆母就拿了温度计过来给她量了下。
“怎么还有些低烧?”陆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难不难受?”
陆央喉咙有些痒,咳嗽了一声:“我还好,就是有些困了。”
见状,陆母有些埋怨祁父带祁遇搅了女儿养病,本来都已经好转了,被这么一闹腾又有些发烧起来。
“好,央央,那你吃完药就睡。”陆母将水杯递给她。
陆央接过水杯,将药片分了好几次才吞完,口中都有种苦涩的味道在蔓延,让人忍不住皱眉。
在她吃药的时候,陆母忍不住说:“祁遇他爸也真是的,怎么能动手打孩子,我看祁遇那孩子也是个脾气倔的,你和他……”
陆母想说要不算了,但看看女儿生病的样子,又忍住了。
在女儿吃完药以后,陆母就让她躺下睡觉,给她掖了掖被角。
看起来祁家对孩子也不上心,既然女儿喜欢,要是能有什么办法将人抢回来哄女儿开心也不错。
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祁家就祁遇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送到她家来。
到了下午,原本就是阴天的天气愈发昏黑起来,还刮起了大风。
陆央看了一眼窗外被风刮得摇曳不定的树枝,心想,就是今天了,祁遇被女主捡回家的日子。
像是为了衬托出祁遇的可怜凄惨似的,他离家出走的这天夜里,就是一个电闪雷鸣、大雨交加的夜晚。
这一天还是女主的生日,女主一家人在外面庆祝生日,回来的路上才捡到了遍体鳞伤浑身湿透的祁遇。
她的戏份也不多了,顶多是在学校碰到祁遇的时候给他添点儿堵,等着他忍无可忍提出退婚就行了。
这天夜里,陆央吃了药,很早地就上床睡了。
但可能是天气的剧烈变化,夜里气温也更低,她睡着睡着体温就愈发滚烫起来,头也晕晕的,喉咙也很有些肿痛发痒,咳嗽声不断。
陆母原本是想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怕她着凉,走进她房间以后,伸手一模就惊到了:“怎么忽然烧得这么厉害?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偏偏下午公司又有急事要出差,陆父下午就出发了,陆母只好自己带女儿赶去医院,心里着急得不行。
还好家里的司机就住在附近,她打了电话以后,司机很快就赶了过来,开着车在门口等着了。
陆母带着女儿上了车。
陆央感觉头又晕又痛,靠在陆母的怀里,眉尖始终蹙着,脸都烧得通红了,难受得不行。
陆母不由着急道:“林师傅,你开快点儿,央央很不舒服。”
司机加快了速度。
但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却猛地一个急刹车,陆央在车后座颠簸了一下,胃里翻涌,差点儿吐出来。
“央央,没事儿吧?
”陆母先看了看女儿,才带了不满的怒火看向司机,“林师傅,你忽然停车做什么?”
司机的声音却有些发颤:“夫……夫人,我好像撞到人了。”
话音落下,车内岑寂一瞬。
司机:“不……不对,我看清了,路上没人,是他自己忽然闯出来的!”
平日里开车也不是没出过事故,但撞到人还是头一遭,尤其是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见那人躺在车前面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血水顺着雨水淌了一地。
司机一时没法维持冷静,冷汗都下来了,连下车察看都不敢,他上有老下有小的,经不起这么大的事故。
陆母的目光也看向了车前灯的照射下,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看着身形像是个少年,那满地血水令她浑身都冷了。
陆母这辈子活得顺风水水的,没受过什么磨难,嫁人前是受宠的富家小姐,嫁人后也有陆父替她遮风挡雨,可能撞死了人这种事令她脑子都有些空白。
这时,怀里的女儿却忽然坐了起来,对她说:“妈,把伞递给我。”
陆母一怔:“央……央央?”
看陆母有些六神无主了,陆央咳嗽了几声,握住她的手,说:“妈,你别怕,我下车看看,你先打急救电话。”
陆母一怔,没想到平日还像个孩子的女儿此时竟然比她冷静,她有些羞愧:“央央,还是我……”
没等她说完,陆央已经打开了车门,撑着伞下了车。
陆母忙拨号打了急救电话,一边目光焦急紧张地看着女儿逐渐走向地上的人。
陆央其实也没表面这么冷静,只是陆母都慌成那样了,她只能镇定一些下车察看。
书里的视角是女主的,关于女配生病的事只是一笔带过,车祸什么的或许也有发生,只是女主视角没有写出来。
不过,既然陆央生病以后回到学校,也没人提起过她家撞死人的事情,那……这场车祸影响估计不大。
只是……这个人伤得看起来伤得太严重,让人触目惊心。
陆央撑着伞,大雨还下着,噼噼啪啪的雨水声急迫汹涌得让人心情也没法平静。
她踩着被雨水冲刷开来的鲜血走到了地上的人面前,这人的头侧向了另一边,胸膛没有起伏,一动不动地躺在大雨里。
她正要蹲下来看看他的情况,但就在她俯身的时候,脚踝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力气很大,仿佛忽然被猛兽突袭似的,还有些凶狠。
陆央惊得下意识往后退,但他的手抓得太狠,她没有摆脱,反倒被带得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膝盖磕了一下。
手里的伞也在摔落时被大风给刮跑了一些距离。
大雨倾盆而下,淋在了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连睫毛都挂上了雨珠。
她忍住疼,视线有些模糊地朝着前面看过去。
正好这时,地上的人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侧过了头来,只是眼睛仍然闭着,一副虚弱苍白的惨状,紧紧抓着她脚踝的手也没放开,就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但那张脸……
哪怕光线不好,也能很清晰地看出他的轮廓和五官。
陆央倒吸口气:“……!”
怎么会是他?

在祁遇被抬上车以后,陆央也在陆母的陪伴下一起上了车。
陆母一边找了毛巾出来给女儿擦打湿的头发,一边看向了担架上的少年。
在发现被撞的人是祁遇时,陆母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此时坐在车里看着脸色惨白的少年,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医生,他这……伤得严重吗?会不会……”
她想问有没有生命危险,毕竟祁遇之前一动不动的样子是真的将人吓坏了,但又感觉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太吉利,就又顿住了。
医生说:“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撞击伤,倒有很多像是被藤条抽出来的外伤,皮肉都绽开了,头部也有被玻璃砸到的伤口,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听见这些话,陆母就明白了这孩子大半夜冒着雨跑出来的原因,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虽然有些怨怪他对央央不好,但此时却又生出些恻隐心来。
陆母没说话,只是将陆央抱得更紧了些。
陆央靠在陆母怀里,本来就在发烧,又淋了雨,此时整个人也不太清醒。
听见她妈和医生说话,她的目光也看向了祁遇,迷迷糊糊间,还有些发愁。
他被撞进医院了的话,那女主还怎么把他捡回去?
就在她有些郁闷地盯着祁遇的时候,一直昏迷着的祁遇竟然冷不丁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或许是神智还不清醒,那双漆黑的眼眸竟然透出几分空茫,仿佛在辨认她是谁,有种脆弱易碎的感觉,没了在学校里时的冷硬霸道。
陆央愣了下。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又昏睡了过去。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陆母就已经给祁家打过了电话,到了医院以后,祁遇就被祁家派来的人接手了。
陆央也烧得更厉害了,很快就在做过检查以后被送到了病房里,挂上了水。
陆母就在病房里陪了她一夜。
等到第二天早上,陆央才彻底地清醒过来,在输完液以后,体温也降了很多,就是头还有些疼。
醒来以后,她就问了祁遇的情况。
陆母告诉她,祁遇昨晚就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他的伤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大多都是皮肉伤,最严重的就算是他被花瓶砸到的脑子了,在被车撞倒以后又磕地上了,不排除会有脑震荡的风险,现在都还没有醒。
陆央想了下,问:“那……祁家的人有说什么吗?”
“路口和车上都有监控,拍得很清楚,车子并没有真的撞上他,他就已经倒下了。”陆母说,“再说,祁遇会伤成这样,不还是祁家自己干的,能找我们说什么?”
不会被祁父趁机要挟就好,陆央安心了些,至于……祁遇和女主的感情线也不用太担心,反正他们是命定的官配,就算没有这次的契机,也会有别的机会发展感情的。
见女儿似乎有些走神,陆母还以为她在担心祁遇,就安慰她道:“没事的,祁遇已经转进普通病房了,等他醒了,我带你去看看他。”
陆央神色却有些不高兴:“谁说我要看他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陆母一怔,知道女儿是还在生祁遇的气,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当她是在口是心非。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陆央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周景淮还有楚颂、许谦都站在病房门口,手里还带着些探病的礼物。
陆母知道他们是女儿在学校的朋友,还以为是女儿叫他们来的,脸上就露出柔和的笑容:“景淮,你们是来看央央的?快进来。”
在他们进了病房以后,和陆母打了招呼。
陆母笑着应了,转头看向陆央,说:“央央,你先和朋友说说话,我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他在外地都一直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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