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请一号绊脚石,你蝶の小叔叔发表讲话——
小叔叔说这话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涉及到一些黑历史hhhh请大家先不要急着讨厌他!
◎漂浮的灵魂降落人间◎
路过小樽市区的时候石狩义平询问你要不要先吃晚饭。但奈何他之前抛出来的话语实在是太炸裂了,以至于你看到他的那张脸就完全没有胃口。所以果断的拒绝了他。
“不要。”你说,“悟他们九点之前应该也就到了,我等他们来了一起吃。”
“还是坚持要这么做吗?那好吧——”
石狩义平为你油盐不进的态度而感到有些失望,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给我等一下。”你皱起眉,对于他之前那番在你面前大摆长辈姿态的话语越想越不满意,干脆便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
“虽然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警告你,别以为和我沾亲带故就可以妄想拿身份来操控我。说到底,我谈不谈恋爱又跟什么人交往,和你有什么关系嘛?别真把自己当成你蝶的长辈了好不好——”
骗骗外人就算了,别真把自己骗进去了。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你都还没有打算完全接受石狩家呢。
“原来二位之间的关系是血脉连亲吗?”从一大早来到这里就一直在看热闹的冥冥说,笑吟吟地插话进来,搅散了一点你单方面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那难怪会邀请我去族里泡温泉。要不是这层关系的话,应该也已经被赶出去了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石狩义平平和地微笑着,谨慎地避开了直面你话语里的锋芒,转而专心的对冥冥说,“蝶蝶带来的术师跟其他本州岛的咒术师自然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当然不能对她带来的人展现出无理的一面。那样可是会被讨厌的啊。”
“说是这样,但现在不是已经被讨厌了吗?”
“是我的问题。”
石狩义平从善如流地向你道歉,明明是在场几人之中最大的那一个,但低头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快。
“你误会了,蝶蝶。”他说,“我并没有想要借由亲缘上的关系操控你什么。只是从个人的经验出发,想要为你避开一些人生道路上的石子而已。”
这还差不多嘛。
你眉毛微微松开一点:“石子?”
“把五条家的六眼比作是石子,这种话也就只有北海道的人有胆子说出来了吧?”
“这有什么不能说吗?”石狩义平也显得很纳闷,“这么讲的话,御三家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啊。”
“北海道这边的进步的确让我很讶异。”冥冥说,“从这个角度出发,其实我也觉得这边更适合年轻术师的成长。只可惜地盘太小了,能赚到的钱也有限。不然我一定拜托蝶蝶申请到你们这里来当自由术师——”
“就算不申请也没关系的。”这位咒术连副会长客气地说,“我们欢迎与蝶蝶交好的术师来这里进行活动。冥小姐毕业以后想要来这边开展业务,我们也是不会阻拦的。”
“是吗?”听他这么说,冥冥不禁扬起眉梢微笑了。露出了大约是从你见到她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感谢一下您了。希望以后有机会的那一天,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你:“………………”
这话题也是够能跑的了。
“你们两个,突然讨论起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吗?我觉得还好吧。话说回来,五条家的人过来了打算住在哪里。要不要现在就帮他们准备客房呢?”
“不是五条家的人,是我的同期啦。”你说,稍微纠正了一下他对即将到来的三名小伙伴的认知,“把我们安排到一起住就好了,说好了还要去泡温泉——”
“好的。”石狩义平说,“那就在冥小姐附近好了。不过回去以后,可能还要先去见一下会长——”
“要跟他通报一下这件事吗?”你说,淡金色的眼睛没什么感情地望向了他,“可以。刚好我也有一些东西想问他。那就赶紧回去吧。”
淤泥bobi
从任务地点返回阿依努咒术连的营地,又是舟车劳顿的两个小时。这期间你不再搭理这两人,任由他们一路上随意的聊着无关痛痒的闲嗑,自己则抱着手臂窝在后座椅上小小的睡了一觉。
从今天一大早就坐飞机来到札幌,期间光是在各个地点之间坐车就消耗了绝大部分时间。下午甚至还和诅咒师打了一架。
你虽然嗑药把自己的四维全都拉满了,但依然还是对无尽的车程感到有些疲惫。回去的路上就连车窗也没有摇下来。也不再看你喜欢的大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野凉未那家伙下午在你面前叽里咕噜说太多的原因,在汽车的颠簸与迷迷糊糊中,你似乎又梦到了与他初见面时的第一场战斗。
京都高专的森林里,你的领域与他的领域进行碰撞。形形色色的浮世绘高悬在半空中,缥缈的白雾之下,你看到了一些游动着的画面。
动画、漫画、游戏、视频。学校的画面。母亲的身影。喧闹繁华的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幕幕画面仿佛无声的光影在你眼前流动,某一瞬间也让你窥见了世界的边角。
明明跨越了十六年的光阴,但你成长的环境却似乎是定格的。你生活在2021年。却好像也永远生活在这一年。
你在长大。乃至你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在长大。可你所接触过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变过。始终身处于这时光定格的2021年。
在这之前,你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予逆^3^
靛色的光点在你梦中流淌,金色的蝴蝶扇动翅膀飞过,留下一道绚丽而又迷幻的光彩。
迷梦、幻梦、幻境。你在一场被人精心构筑的盛大谎言中生长。无知无觉的度过了悬浮于世的十六年。
当你从这场谎言中脱出的时候,虚假的东西被影入现实。曾经保护你的谎言化作了你的能力,在你最初的懵懂时刻赋予你强大的力量。并时至今日仍安静地守候在你身边。
算了,不重要,无所谓。
你的潜意识在告诉你,不要去探索潜藏于身体里的秘密。
这是否也同样是一种“保护”呢?
有人在盼望你被击碎。而也有人在担心你被击碎。
可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即使如此,你却依然耀眼无比。
不论是十六年前,亦或者是从今往后的人生。
你从始至终都并不孤独。
你在无尽的温暖与爱中被浇筑长大。在包容的善意与从不异样的目光中被接纳、被善待。
如果说五条悟是被这世界所钟爱的天之骄子。那么你也拥有着不逊于他的庞大爱意。
就像是两颗同样高悬在天上的月亮。你们在不同的时空中相互对望。却也共同沐浴着来自天空和宇宙的璀璨光华。即使在这之前从未相见过,却依然还是有着能够吸引彼此的地方。
你对他的偏爱,从一开始就不仅仅只是基于“纸片人”这么简单。
就像是同样也一开始。从来不是因为你是玩家,他们是NPC。
而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仅此而已。
你漂浮在自己的梦境中,注视着眼前的蝴蝶越飞越远。
随后,昔日熟悉的世界发出了一阵巨颤。
你从这突兀地震颤中睁开眼,目之所及却是黑色的汽车椅套,以及视角下一点点发饰流苏的金点。
梦醒了。
“我们到了。”石狩义平停好车说,“欢迎回家,蝶蝶。”
大约十分钟之后,你们回到了那间悬挂着咒字旗的房间。名为石狩义朝的老会长带着四五名心腹术师,微笑着迎接你们的归来。
“多余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你说,一抬手打断了老会长明显有话要说的举动,面无表情的将五条悟和另外两名同期即将来这里度假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而不出你意外的,室内明亮的灯光下,老会长身后的几名术师闻言均流露出有些反感的表情。
老会长和你身后的石狩义平则没有说话。
你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大梦初醒一般的隔膜感渐渐褪去,开始找回了自己应有的情绪。
“不欢迎吗?那怎么办呢,赶紧习惯吧。”你漫不经心地用一种很气人的语气,笑嘻嘻地说道,“要是我以后真的接受咒术连会长的位置,这种事情说不定会变成常态欸。总不会指望让我来适应你们吧?”
你此时表现出的态度和离开前还是有些太不一样了。
老会长顿时看向了自己的侄子。
“抱歉会长,我的问题。”石狩义平大约也没想到自己出于好意的一句话竟然引发了你这么大的反感,此刻也只好尴尬地对自己的养父与叔叔认错,“我说了一些不太合时宜的话,让蝶蝶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这就和她再道一次歉——”
“不是这个问题。”你说,同样也半转过身去,有点冷淡地看着他,“之前冥冥小姐在一边我才没有说出来,但你在结界里告诉我的那些话里,应该有什么隐瞒的部分吧?”
他不认识里梅,也不知晓诅咒师复活宿傩的计划。所以应该跟羂索那边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你还是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
“你是会长的养子,也是他的侄子。会长为什么会跳过你来选择继承人?只是单纯的因为术式问题吗?”
说实话,这还是石狩义平自己提醒了你。
你从他的言谈中可以感受到,他对如今北海道咒术连内部的风气而十分自豪。甚至隐隐看不太上本州岛御三家的封建做派。
所以你合理的推测,老会长不选他当下一任会长,绝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家传术式”这个原因。
肯定还有点别的什么。
而那点别的什么,说不定就与漩涡李子夫妇当年的离奇失踪有关——
“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选义平继任会长,并不只是术式方面的问题。”
老会长喟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被你怼了以后完全噎住了的几名术师退下去了。这些人在路过你的时候表情都很复杂。与其说是生气,倒更有点像是“原来是这种性格吗?”的惊奇。看样子显然还处于对你的适应之中。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你们三人。老会长再次伸手示意。于是你们便放弃了面对面站着干瞪眼的状态,转而一起坐到屋子另一旁的扑着温暖兽皮的沙发上去了。
沙发的扶手上铺设了一些挂饰。你用手摸了一下。有点像一颗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牙齿串联而成的帘子。被以镂空防尘罩的方式安置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炫耀什么。
“然后呢?”
“然后,这事还得从当年你母亲与父亲结婚之后不久开始说起。那个时候义平的年纪也和你差不多吧?应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啦。你们讲故事为什么都这么慢啊?是被人下了什么一口气说完话就会当场嘎掉的诅咒吗?”
“人老了,不中用了。我这不是也在思考该怎么跟你讲嘛。”
老会长摸着自己嘴下一圈须白的胡子继续叹气,似乎是有些对当年的事很难开口似的。
“那就由我来说好了。”石狩义平接话道,脸上的笑容也完全褪去了,“毕竟我是经历者本人,对于这件事情,整个族里应该没有比我记得更清楚的人了吧。”
“好,那你来说。”
于是你的目光又从老会长那里投向了他身上。
石狩义平眉毛微微皱起来,目光并没有躲闪,而是平静地注视着你,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当年,被那个咒术师给骗了。”
你:“啊?”
“那年我十七岁,在去函馆做一级任务的过程中救下了一个女孩。对方跟我差不多大,但是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也在那场任务中被咒灵给杀死了,所以请求我将她带回去。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安置下来。”
“然后呢?”
“然后,她说她不想再在失去亲人的城市里生活,我就询问了她的意见,最终决定把她一路护送到札幌。”
“然后呢?”
“然后把她送到札幌以后我就离开了,临走前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她,让她拿去当做是重新开始的本钱。并且与她交换了电话号码。”
你发出了连绵起伏的音调声。
“哦——再然后呢?你就被她给骗了?”
好像也不对。
说的不是当时的咒术师吗?也就是羂索。
难道说——
你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悚了起来。
石狩义平在你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耳根也不禁一点点的变红了。他很艰难地朝你点了点头,语气一瞬间变得生硬了很多,失去了一开始那种娓娓道来的从容感。
“然后……因为‘她’可以见到咒灵,在那之后我们又有了几次来往。随着来往增加,我对她的了解与喜爱也日益增长,最终在交往的三个月后决定把她带回族里,让她受到结界的保护,不用再过每日提心吊胆被咒灵攻击的日子。”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举动会是我人生中最为错误的一次选择。”
“知奈子——这是‘她’当时的名字——在住进咒术连的几个月中,不出意外的与你母亲和父亲相见了。他们那时正在忙着推进咒术连内部改革的事情,跟当地政府官员的谈判也步入了初期阶段,正是最如火如荼的一段时光。”
“知奈子就像是连中所有的咒术师那样,在知晓了你母亲所做的事情以后对她产生了好奇与好感。而后便试图通过我与她接触。可结果却被你母亲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因。”石狩义平说,“但李子那时说过,要警惕所有脑袋上有缝合线的术师。知奈子因为在那场一级咒灵攻击案中受过严重的伤,脑袋上也有留下来的缝合线。所以那时我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被李子讨厌的呢——”
“可结果发现,她的讨厌是正确的对吧?”
听到这里,你大致也猜到接下来的情节走向了。不禁也用手撑住了侧脸。
“是这样。”石狩义平承认说,“总而言之,知奈子‘她’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精心伪装过的咒术师。从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已经在她的计划中。而我毫无所觉的将她带进来,让她有了探索结界位置和近距离接触你母亲的机会,因此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那李子就没有做点什么吗?”你说,“她应该早就知道这家伙很危险了对吧。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开始的时候,是在族中秘会时语出惊人的提出,想直接杀了她,但是被族里给拦下来了。”石狩义平说,“你也知道,那时候她的事业也才刚刚起步,大家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那么推崇她。因此反对的声音是很多的。”
“然后呢?”
“然后她又转变了想法,说把她赶出去也可以。理由是北海道内部的秘密应该掌握在阿依努人手中。当然这个也失败了。”
“怎么说?”
“……被我拦下来了。”石狩义平尴尬地说,一只手捂住了脸,看表情像是很想穿越回那时候,给当年的自己来上一巴掌,“所以,那个时候我和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也闹得很僵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过话。”
“所以你才说什么不希望我谈恋爱之类的话啊?这我懂了。”你说,“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完全不打算让天空再下雨了对吗?真有你的耶——”
“……………………”
石狩义平被你怼哒的说不上话来。他大约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离谱,所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向你露出了讨好的微笑。
“咳嗯。”
老会长清了一下嗓子,适时的在此时插话说:“其实义平他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没有再谈过恋爱了。当年的那件事,对于他来讲打击的确很大。因此这次找到你以后,他几乎是立马便和我申请,说要主动担当协助者的角色,跟在你身边忙前忙后。”
“说是这么说,但基本上都还是在开车而已啦。”你无情地吐槽说,“我能打败诅咒师,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啊。”
“……………………”
石狩义平看上去更崩溃了。再度伸手捂住脸平复了一下呼吸。
“比起那个,他们夫妇两人的踪迹始终都没有追寻到吗?”你说,“还有京野家的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也让我有点在意——”
“是什么话?”老会长说,很自然的将答疑的权利接回自己手里,十分和蔼地注视着你,“关于赖朝和李子,很遗憾,目前我们仍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只是在过程中意外发现李子所构筑的世界似乎处于时空与空间的间隙里。因此这么多年以后我们才见到了你——”
“这点我大概也已经知道啦。”你说,“我在意的是那个,‘高出一等的神明’之类的,有这种说法吗?”
“神明吗?”老会长露出思索的表情,而后恍然了悟,“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他说,注视着你的眼神开始变得怀念起来:“李子刚到这里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言谈,都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记得那时她日语好像也很差没错吧?”
石狩义平点点头:“是这样的。”
“但是你母亲却拥有很奇妙的术式。她利用自己的术式特性进行了一些奇思妙想,通过让人们在环境中与已逝的亲友告别、和放下过往的形式,帮助了一些人成功走出了伤痛。”
“而且她很少会生气。”石狩义平说,“她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虽然脑子里有很多奇妙的想法,但大多也只是出于好玩跟实验。因此和她相处的时候会让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她只是在给自己无所事事的人生找出一些乐趣。”
“从那时起,就有传言说你母亲她身上具有神性,或许是某位降世的‘神灵’也说不定。”
“不过在那之后好几年,这种情况就变得好多了。她好像并不再是出于好玩去做这些事。而是逐渐开始认真起来。”老会长说,“也是那个时候起,我们才放下成见开始接纳她。毕竟她本来就出身于本州岛,行事又多少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在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北海道都没有完全接受她。这大概就是义平向你隐瞒的部分吧?”
这听上去比石狩义平跟你说的情况要真实多了。
甚至石狩义平还是在挑好听的跟你说。
只不过漩涡李子的这个情况——听上去真的也和你有点相似。
这种从“出世”到“入世”的一个状态,也是因为跟身边的人相处久了,产生了无法再漠然以对的牵绊吧?
不过你是在和同期们的相处中开始改变的。倒是没有她那么艰难就是了。
你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会儿,石狩义平和老会长对视了一眼,都没有选择出声打扰你。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冥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东京来的客人已经到了哦。”她说,声音里带着些惯有的笑意,“不出来见一见他们吗?各位。”
沉重的木门打开,你第一个离开房间,从那里冲了出来。
室内温暖的热气在夜色下消弭殆尽。北海道夜间特有的凉意蔓延在空气里。冥冥让开身位给你腾出视野,你清晰的在她身后不远的路口处,见到了自东京赶来手里提着行李箱的伙伴们。
“大家——”
你的眼睛亮了起来。当即朝着他们三个扑了过去。
五条悟跟夏油杰原本正说着什么,两个人之中只有夏油杰背着那个曾经在姊妹校交流会时使用过的黑色背包。听见你的声音,三个人都被打断。叼着糖的硝子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来。两手空空插着兜的五条悟则看着你愣了一下。只有夏油杰微笑着抬起手冲你招呼道:
“恭喜完成任务。蝶蝶同学,很辛苦吧。”
你没空搭理他的话,整个人被巨大的欢欣所淹没。在这分离的十二个小时里,你从未发现自己原来会如此想念他们。
你一路小跑着朝他们张开了手臂。蝴蝶发饰在耳边飞快地晃动着,于月色下倒映出一点点璀璨的流光。
五条悟看着这样的你不禁也愣住了。墨镜之下,即使看不清他的眼睛,你依然能明显感觉到来自那双蓝眼睛的注视。
他的目光从你脸颊上的创口贴一路滑下来,又落在了你伸出的缠满绷带的两只手上,几不可查地停顿了几秒钟。
下一秒,他绷住脸。在你如此热情的迎接仪式中也稍微有些感到不自在似的,将双手从口袋里移了出来,十分勉强地对你张开手臂。
“搞什么,”他说,“才一天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话没说完,你已经擦着他伸出来的左手火速扑进了硝子的怀抱里。一把拢住棕发少女的脖子,很用力地在她颈边蹭了蹭。
一瞬间,三个人脸上露出了三种神色。
夏油杰率先怜悯地朝挚友投去同情的目光。
“悟啊……”
“……住嘴,你别说话!”
五条悟‘唰’的一下将手臂收了回来,整个人一秒钟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朝他斜去了一眼。眼色莫名显得有些凌厉。
于是夏油杰好笑地举起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又在嘴前划了一下,做出拉拉链的举动。
“这是怎么了?”硝子说,一脸感慨地将目光从五条悟红白交加的脸上收回来。作为三人之中唯一的胜利者,她摸摸你的头顶,十分温和地说:“这不还是受伤了吗。手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啦,稍微被冻了一下而已,都是小伤。”
“是小伤也不行啊,有人会因为现在的事加成而跳起来吧?我们赶紧找个屋子进去吧,我用反转术式帮你治疗一下,几分钟就好了哦。”
“好耶!”你说,但是却并没有松开手,依然还是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到底怎么了?”硝子说,温柔地替你将耳边杂乱的发饰流苏拨去,按着你的肩膀想要将你推开,查看一下你的脸色,“总不会是在这里受人欺负了吧?这是在委屈什么吗?”
“不是哦。”
你说,顺从着被她推着直起了身子,在三名同期共同的注视下弯起眼睛,露出一点发自肺腑的开心笑意。
“就是觉得,好像越来越喜欢大家了嘛。”
本就不存在的虚假神明终将落地。
在这一瞬间,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漂浮的灵魂降落于人间。
你拉住了硝子的手,眨眨眼睛,对他们三人轻巧地笑着说:“住所就在冥冥小姐那边——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太相似了。所以被“漫画”中的他吸引,本来也不是偶然。
◎到底行不行呢◎
阿依努咒术连的驻扎点虽然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但风景却秀美怡人。这里工业化的程度很低。夜间头顶的星空绚亮。皎洁的月光照亮脚下的屋瓦房舍。清澈的湖水映照出璀璨的星河。
安谧的夜风中,硝子向你展示了她在来的路上所沿途拍摄的照片。其中不乏有许多合照跟偷拍的单人照。而一张明显背景是在机场的照片则成功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是在跟悟合影吗?”
你将手机从硝子那里拿过来,借着路边昏黄的灯光查看相片的细节。
镜头大半被靠在前方比剪刀手的夏油杰跟硝子占据了。只在二人剪刀间隙的位置看到了五条悟的半张侧脸。墨镜戴在脸上往这边看。神情是罕见的冷峻与凝肃。即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潜藏在表面下的那一丝难言的焦躁。
“是啊。不觉得表情很有趣吗?说要给他单拍一张但被拒绝了。只好这样来留个纪念了。”
“是挺有趣的。”你说,“而且还蛮帅气的嘛——”
“不愧是基础好感度最高的家伙啊,竟然现在还在被这张脸给骗住吗。”
“什么?”
“没什么。字面意思。”
你‘哦’了一声。
“话说回来,悟他既然不乐意的话,竟然没威胁你们删掉吗?”
“说是要用一个星期的高级和牛来换。附加条件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
“咦。”你奇怪地说,“为什么?”
你还以为你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伙伴了呢。结果原来还不是吗——
“因为暂时还不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太明显吧?”硝子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所有人倒是都觉得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还是没有被发现呢。”
“指的是什么?太想见我了吗?”你费劲地琢磨了一下硝子的这句绕口令,目光不禁朝着身后正与冥冥低声说话的正主那里瞟去。
在刚才热情拥抱的过程中,冥冥十分有眼力见的没有跟过来打扰你们。直到结束以后这才走上来,笑吟吟的与几位学弟学妹打了招呼。
在三个人里,她对五条悟的态度是最为友好的。甚至五条悟一见到她便也主动地走过去了。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后面说些什么。不过似乎相处的很是融洽。
用夏油杰的话来说,这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交易”。
只不过你去问这是什么交易的时候,他和硝子便都又如同被下了封口令似的,只说让五条悟自己来跟你解释。他们不方便讲太多。
因此你对这俩人的谈话内容可以说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