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水灾,我有漂流安全屋/末世漂流岛屋生存by南绫
南绫  发于:2024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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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一左一右停在平顶屋檐下,卢政熄火下车后,将越野车的车钥匙递给舒馥,代表正式将车子交接给她们。
舒馥、陈法和陈跃贞一一下车,锁了车门,戴上舒馥递过去的N95口罩,上了另一边的大巴。
短短三四天的功夫,他们除了修补破窗加固所有车窗和车顶之外,还把大巴的后半截改成了类似房车的地方,拆了座椅,将集装箱屋里现成的上下层单人金属床安了进去,左右各固定了一架床,最多可以睡四个人。
最上层的行李架没拆,装了护栏,可以保证车子在行驶过程中,上面的物资不会因为车子颠簸而掉落。
此刻瘦子就躺在其中一张上下床的下铺,整个人因为安眠剂的药性,还在昏睡,但大约因为痛苦,哪怕在昏迷中身体仍不住抽搐。
“把后半截座位改成床是瘦子的主意,长途迁移避难太辛苦,他想让小意尽量过的舒适一些,说不定她高兴了,愿意再理理他……”
秃头男靠在对面的床架上,语气嘲讽,“他一定不会想到,今天第一个说他变成丧尸的人,就是小意。”
他身后,卢策带着狸花猫趴在上层的床铺上,因为车上气氛的肃穆,他也格外安静,见到舒馥过来,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瘦子床边,许杰褚站在床尾外面,怀里抱着他的起司猫,脸色也很凝重,看到陈法破天荒的没露出斗鸡一样的表情,许霆封伸手揭开了他身上覆着的薄布,不知道是不是怕毯子太重压到他伤口,所以用了薄布。
薄布底下,瘦子布满灰痂的身体露了出来,的的确确像卢政所说的,他“裂开”了。
所有硬化干燥的灰痂,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或是某种力度一样从内部撬开一样,崩裂开来,灰痂和原本的皮肤脱开些许,但又没完全脱开。
透过裂开的灰痂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底下的血肉像是活了过来,正在时不时的蠕动着,不断有血液和脓液因为这种“蠕动”顺着灰痂缝隙朝外面流出,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空气里,有难闻的臭味散开,舒馥她们戴着口罩,只能隐隐约约闻到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味让舒馥想起了那些装在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
尽管现在看起来两种东西完全不同,但还是让舒馥对那些红色液体有了些猜测,毕竟汤平研究这类病者已经很久了,如果那些液体真的来自病者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夜,三人没在大巴上逗留,很快回了越野车休息。
舒馥走的时候给了卢政他们一些止疼药,表示自己药也不多,也不知道是否有用,聊胜于无吧,可以试试喂给他吃。
因为是在户外,舒馥和陈法轮流休息守夜,一人坐在驾驶座守夜,两人睡在放平的后排座椅上,原本放在后备箱的旅行袋和背包,就暂时移到了副驾驶区域。
这夜雨不算大,但风却很大,呼呼的刮了很久,不时有建筑垃圾被风吹动撞上车身,发出刮擦的声响。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瘦子身上的安眠剂药性似乎过去了,他重新醒来,立刻被身上裂开的皮肤痛的惨叫起来,同时手脚乱动着,像是要去扯发痛的皮肤,把这些灰痂统统撕掉。
他们上前阻止他,结果却反而遭到了他的攻击,他像是完全发了疯一样,撕扯着曾经的队友嚎叫和挥拳。
最后几个大男人发了狠,将他四肢捆绑固定在床架上,才制止了他无意识的自残举动和攻击行为。
这番动作后,他身上的灰痂崩裂的情况愈发严重,痛的他歇斯底里的叫,他依然神志不清,认不出人,连药也喂不进去,最终他们没有办法,把他的嘴巴也一起堵住了。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光头男上前查看,发现他身上的灰痂不知何时又逐渐黏连在了一起,虽然仍有血迹渗出来,但就像是停止了崩裂,开始平静下来。
瘦子疼痛减缓,脱力昏睡过去。
第二天风依然很大,雨也转大了,但没打雷,也没下冰雹,这对在乱世里挣扎许久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天气了。
两边车子里的人各自吃了一点东西,出发上路。
卢政那边只有纸质地图,之前每次外出,都需要仔细留心道路上的路标,以免迷路。
但舒馥的手机里却有整个北地高原的地图,虽然现在道路情况每天都在变,不过有导航肯定强过没导航的。
陈法那里没有充电宝,舒馥之前也没把这个物品整理入背包,所以这一路她们都很节省手机电量,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开机。现在好了,她们有车了,只要有充电线,她们就能始终让手机保持满电状态,也意味着可以随便用手机。
所以,商定之后,决定有导航的越野车走在前面,大巴跟随。
从盐湖景区到西南方向的宥城,差不多有500公里,加上几个需要绕路的地方,估计总路程在600公里左右。
舒馥原本还担心越野车耗油量大,加上一些山路难行,中途出现极端天气时绕路躲避等等情况,这60L的燃油不够开到宥城,她要怎样才能悄悄朝油箱里多加点油。
但车行第一天的中午,他们在省道旁的休息站暂做休息时,许霆封就主动来了她们车旁,他没穿雨衣,只拉起了防水冲锋衣的帽子,敲了敲副驾驶座的车窗。
舒馥把音乐播放器的音量调低,开了一点车窗。
他是过来道谢的,白天的时候瘦子身上的灰痂虽然不会裂开,但偶尔也会无意识的痛呼几声。
他们今天在喂他吃早饭的时候给他喂了一颗止疼药,像是有点效果,他今天整个人平静了许多,虽然病情还是每况愈下,但总算能睡个好觉。只有白天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应对晚上的痛苦。
他同时也向她们表示,这一路去宥城,不用担心燃油的事,之前是因为车载的问题,没有多余空间带太多燃油上路。但现在车子那么大,他们已经带足了燃油,油不够会再帮她们加。
对方用实际行动道谢,于是舒馥也礼貌朝他道谢。
许霆封离开时看向了驾驶座的陈法,问道:“每晚都会重复吗?”
陈法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每天晚上,都会听到病者的痛叫声。”
许霆封脸色凝重,点点头回了大巴。
这时的舒馥三人都没有料到,这一趟远赴宥城的行程,会成为她们亲眼见证病者变化的痛苦之路。
宥城在北地高原的南面,兰口省的西南角,从地图上看来,靠近香洲省的北部。
从天眼盐湖到宥城,海拔高度从1500米回落到700米,省道周围大部分途经的都是荒野,偶尔也会经过村落,但那些村落都距离省道较远。
中间有不少山路,哪怕绕开了太过陡峭的几个路段,在现在的天气状况下依然很难开,为了安全只能放慢车速,偶尔还需要寻找地方躲避休息。
也有一次,他们开了三个小时山路才发现前面路段大面积塌方,不得不下山返回之前的路段,查看地图和导航,重新规划新的路线。
自出发后,他们在外面过了两个晚上,每晚,白天靠着止疼药安静下来的瘦子就像是定时会响的闹钟一样,因为灰痂的崩裂而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些灰痂天一黑就开始崩裂,不能碰水,碰到水会加速蔓延,成片成片的覆盖他的身体四肢,让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部分灰痂崩裂两次之后开始脱落,落下来的东西一片片的,有些像是干枯的角质层。他们本以为这是快要好转了,然而灰痂下面的血肉上又再次长出浅灰色的痂状物,没有之前看着硬实,感觉更光滑一些,依旧一小块一小块的叠在一起,密密实实的浅灰色,晚上还会蠕动,有密恐的人看一眼就要晕倒……
而和瘦子在同一辆大巴上的其他人,则一直都好好的,没有任何生病的趋势,许霆封、许杰褚和陈法三个曾经被怪鱼咬伤刺伤的人,也没有出现任何类似的病症。
第三天晚上,经历数次绕道和一次躲避超大暴风雨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靠近宥城的郊区。
刚到一个新地方,他们不敢在状况未明的情况下在晚上入城,加上瘦子一到晚上就会闹腾,所以找了一个孤立废弃的厂房,将车驶入一个大型的仓库,过夜休息。
这天雨在入夜时就开始转小,等到一行人准备休息时,雨竟然停了。
卢策在外面喊舒馥出去,说云散开了,能看到星星。
最终,舒馥跟着他一起爬上了仓库旁边了一个小高台,坐在潮湿的铁架上,一起看难得一见的星空。
北地高原城市少,旷野多,生态更原始更贴近大自然,一直都是自驾爱好者的天堂,露营与观星,也是必不可少的项目。
“那时候喊你过来品城的时候,我就想着,等你来了,哪一天不下雨的时候,就带着你爬上房顶去看星星。我们这里的星空可好看了,星星超级亮,今天这个还不够亮……”卢策自瘦子开始生病后,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这几天每晚都在瘦子叫声里度过,根本没办法睡好,精气神都没了,整个人看着怏怏的。
舒馥从背包里摸出一罐子巧克力豆,轻轻塞进他手里:“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结果卢策看着手里的巧克力豆表情更忧伤了:“你又要和我们分开了吗?”
“……”舒馥好一会才想到了去年在绥城的时候,她在临别前也送了他一罐巧克力豆,这家伙应该是一直记到了现在,“不是,只是单纯送你一罐巧克力豆。”
于是卢策又高兴了,先朝她道谢,又说要去许杰褚那家伙面前炫耀一下,很快爬下高台跑向了停在仓库里的大巴。
舒馥没单独坐多久,很快,陈法、卢政和许霆封都一一爬了上来。
大家在外面奔波了几天,睡也睡不好,每天都绷着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即将抵达宥城,又是难得的雨停时段,大家都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的看一看星空。
几个人在架子上排开了坐,舒馥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小罐硬糖,先朝自己嘴里放了一个,然后朝旁边传过去。同行这几天,即便平时聊天少,但大家早就有了默契,拿到糖罐,倒出一粒自己吃了,再传给下一个。
全部人都吃了糖,再把糖罐传回去,让舒馥收起来,下次继续。
一点点水果的甜,无声的在他们舌尖蔓延开,似乎也同时在他们的心底泛开一点甜味。
灾祸连连的时代,生活实在太苦,有的时候苦吃的太多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原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像这样不冷不热的雨后夜晚,他们本该和朋友在餐厅聚餐,六月的小龙虾依旧肥美,晚上坐在沿街的店铺里,点一些烧烤和啤酒,就能洗去白天忙碌工作的劳累。
甜甜的冰粉,冰镇过的啤酒饮料,烤肉的香味,龙虾的鲜香咸辣……他们全部都怀念。
“想吃烤串了。”陈法突然开口。
“有一碗麻辣烫也可以。”许霆封居然也顺着开了口。
“有杯冰咖啡就好了,美式也行。”卢政叹了口气,他向来都是喝拿铁的,但拿铁还得加牛奶,现在牛奶也难找。
“大晚上的喝什么美式,来杯热奶茶多好。”陈法看着星空感叹,“哪怕是香飘飘也行啊……”
舒馥没有出声,她什么都有,她甚至可以立刻在这个高台上变出成套的烤具和烤肉,大家一起喝着冰咖啡热奶茶聊着天看星星。
但之后呢?
她信任陈法,也信任卢政,但她没那么信任许霆封,更没那么信任大巴里的其他人。
人心是难以预料的,至少目前,她还不敢去赌。
几个人静静坐了一会,享受了片刻安静的星空,又在大巴车里突然拔高的叫喊声里回到现实。几个人一一按着次序爬下高台,舒馥在最后,卢策在她面前,他看着陈法和许霆封下去后,正要弯腰去爬,然后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这个顿住的举动非常突兀,因为他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足足有十几秒钟。
“怎么了?”舒馥问道。
卢政重新站直,他先是左右摇了摇头,随后又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摆了摆,像是在挥赶什么东西。
好一会,他才转过身,看向舒馥时,脸色茫然而震惊:“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你又……记起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吗?”
“不是。”他摇摇头,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眼前的空气,“你能看到吗?”
“啊?”舒馥没听明白。
卢政依然指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这里——我这里,多了一个面板。”
舒馥:!?

舒馥再一次有了之前那晚那种脊背生寒,脖颈生锈的感觉。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仍旧怕惊扰到他,放慢了语调,放轻了音量,问的有些小心。
但这一次,卢政的脸上并没有出现那种碎裂又矛盾的神情,他看起来很清醒,只是表情过度震惊,就像是这一瞬间,伴随他人生数十年的价值观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崩塌。
于此刻的他而言,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一些根深蒂固又自然而然的观念,被另一些东西取代。
他这副模样,倒有点像她当初清晨醒来突然觉醒过往原生世界记忆时的模样。
卢政有点迟疑的看向舒馥,她眼中并没有惊恐、难以置信和对他的害怕,只有担心和关切,还有一点好奇。
正是这一点好奇,让他再次缓缓开口:“这好像……是一个背包格面板,一共20格,有些像……”
“游戏界面?”舒馥接话。
“类似,但没有那种复杂的数据和设定,纯粹只是一个背包格。”
“有出现任务吗?”
卢政查看了片刻空气,还伸手点了两下,朝她道:“原本是有的,面板右下角有世界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但任务内容部分是乱码。点击之后,会出现一行红字,写的是:系统TKSE—21S缺失出错,暂无任务。”
系统TKSE—21S?
舒馥诧异,他那里居然还有个系统?
她想了想,突然朝他伸出左手,将防水服的衣袖朝上拉,随即问道:“我这个手镯漂亮吗?”
看着对方空无一物手腕的卢政:……
舒馥明白过来,他还是看不见她的手环。她再次发问:“你身上有出现什么原本没有的东西吗?”
“有。”这次他点了点,瞬间,一把做工精致的斧子出现在他手心,“背包格其中四个格子里有东西,这是其中一件。”
舒馥虽然自己早已习惯了空间取物,但猛然间看到另一个人凭空拿出斧子,还是被惊了一下。
她当下拽着他,朝里走了一点,生怕下面的人会看到他刚刚凭空取物的举动。还好,其他人都回了仓库里,高台下并没有人。
“里面还有什么?”舒馥示意他先把斧子收回去。
“一根鱼竿,一个类似过滤器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木筏。”卢政收了斧子,一一说道。
他收物的速度很快,似乎不用通过什么媒介,也可能是他使用了媒介,但就像他的面板一样,她看不见。
舒馥有些失语。
他说的这些东西,正是被动画片公司买下版权的那个单机古早小游戏里面玩家的基础配置。
她想了想,朝卢政说了一声“跟我来”,随后带着他悄悄爬下高台,绕过仓库,到后面去找了另外一处建筑。这里类似一个小车间,里面有小仓库,堆了些发霉的纸板,她查看四周围确认没有问题后,让卢政再次从背包格里取物。
木筏、鱼竿、斧子、过滤器一一出现,舒馥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仔细查看取出来的每件东西。
卢政的木筏比她的木筏大了一倍,更像一艘船,但做工很粗糙,不是像她那种原木色的平整木质甲板,而是一根根原木捆绑拼搭而成的。
木筏后半部分有一间小小的平顶屋子,屋子有前后门,侧面有一扇小小的格子窗,格子窗不是毛玻璃,从外面可以清楚看到里面,同样是木质小屋,看着有些粗糙简陋,但还算牢固。
她尝试踏上木筏,打开屋门,发现这个屋子内部不是压缩空间,里面的大小和外面看起来是一样的,同样有个很小的隔间,里面有个简易的蹲坑,类似厕所,其他则什么都没有,更加没有恒温恒氧的效果。
储水箱、水池,废水箱……一切功能类的设备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他的木筏和小屋对她并不设限,她可以随意自由的进出。
鱼竿看起来和普通的路亚竿差不多,上面挂着假饵,转轮上有线,似乎可以随时抛竿钓鱼。
过滤器应该是用来过滤净水的,相比现实中的过滤器,造型更简易,底下的蓄水桶大约有七、八升的容量。
木筏和小屋可以漂流水上躲避风雨,鱼竿可以获取食物资源,过滤器可以获取净水资源,斧子则是保护自己的武器和工具。这样四件东西,看起来简陋,实则在水世界末日非常有用。
很像是一个游戏者,或者末日生存者的基础配置。
这一刻,他和她无比接近,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异类,可是在这种无限接近的相似里又有非常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同为金手指为什么区别这么大,或者说——她和他的区别在哪?
卢政看着仔细查看每样东西的舒馥,再次开口:“我上一次和你一起喝酒的那些画面,不是做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对吗?你和我……我们在另一个世界见过?”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记忆,还有他面对她时那种莫名的信任感,他绝对不可能向第二个人透露他此刻的这些异常。
他总觉得,随着时间过去,随着最近越来越多的见面,他对她的那种信任感也在再次攀升。
舒馥回头,卢政站在电筒光线外的黑暗里,头顶上重新出现的白色光条格外醒目。
光条已经不再闪烁,像是完全稳定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白色进度已经满了,同时后面出现了一个数字——“91”。
这个光条和数字就像是固定在他头顶上了一样,无论她看多少次,都始终呈现在那里。
她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也不清楚他的金手指是不是因为白色光条的稳定才出现的,但显然,在如今日渐恶劣的末世环境里,这些出现的金手指,能够完全逆转他的命运。
舒馥看着他,先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我们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你说的那些事我有点印象,但对你——或者说你现在这张脸,我在我的世界里并没有见过。”
卢政的眸光亮了起来,那是在世界观突然崩塌后又重新找回希望的光亮,“所以,你的确和我是一样的!在你身上也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
“我不太想把这些能力称为奇怪的事,我更喜欢叫它金手指。但你说的对,我和你是一样的。”舒馥说着,缓缓笑了笑,然后抬起另一只手。
瞬间,一杯咖啡出现在她手指间,她看着他愕然的表情,将那杯咖啡递到他面前,“喏,你想喝的冰美式。”
卢政:!!
陈法总觉得,从昨夜开始,在舒馥和卢政之间有什么事情悄悄发生了。
女生的直觉通常来的很准,昨天几人看完星星后,舒馥和卢政单独失踪了很久,今天早上收拾出发前,两人在车下碰到时,也暗自交流了数个眼神。
陈法不是一个喜欢胡乱猜测的人,三个人开着车门坐在那里吃早餐的时候,她很直接的问舒馥:“你和卢政……是不是那个了?”
“噗——”舒馥喷了一口泡面。面条呛进了鼻子,咳得她要死要活的。
难怪陈法会有这样离谱的猜测,昨天晚上她的确和卢政单独在小车间里待了很久。他刚刚出现金手指,又知道了她是同类,有各种问题想问她。
例如,背包格收物取物的细节和上限,木筏在水面上时如何移动……
很多问题其实舒馥回答不了,毕竟两个人金手指不一样,所以之后她干脆让他实践验证。她原本以为他的背包格和她新抽到的“压缩陈列柜”差不多,但实践下来还是有很多的区别。
例如她的“陈列柜”不能保鲜,但他的背包格内时间静止,也就意味着食物收入后可以保鲜。
背包格有大小上限,除了起始装备之一的“木筏”外,其他超过一个立方米大小的物体无法收入,小于一个立方米大小的相同物品可以叠加,上限是10,所有箱装类物品一旦内部收纳了东西,不管是开过封的还是原装箱,收入背包格后便无法再叠加……
还有,他的木筏似乎是与他绑定的,哪怕他没有主动收入背包格,人和木筏超过一定距离以上,木筏便会自动收入背包格内。
舒馥也趁着这机会,实验了一下自己之前就想尝试的“压缩陈列柜”收物上限。
车间里刚好有大件的废弃机器,她选了一架体积和汽车大小差不多的机器,居然被她成功收了进去,这也意味着,“压缩陈列柜”还空着的两个位置,可以收入两辆交通工具。
她又开始继续用机器实验大小上限,发现体积超过普通C型房车的机器无法再收入,也就是说,她收入“陈列柜”的车型上限是C型房车。
这个大小上限已经让她非常满意了。
之后,卢政又提到了自己出现非本世界记忆的事,他现在再回想那天,光从他自己说的那些话里就能听出破绽,例如打车、导演、女主角等等之类。
但当时的他,即便说出这些非常规的用词,他仍旧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判断力缺失了一样,根本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而现在,这几个记忆画面变得愈发清晰起来,他能清楚分辨出,那不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那种状态,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是……”
“就像是,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镜面上蒙了厚厚的灰尘,怎么都看不清自己。”舒馥替他说了下去,说的却是自己在觉醒那日的感受,“而现在,就像是突然有水流冲刷过来,把镜面冲洗的干干净净,镜子里的一切分毫毕现。”
“对,就是这样……”不仅如此,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脑中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又多了一些。
在那个世界里,别人不叫他卢政,他不住在绥城,而是住在沿海的大城市里,他时常会坐飞机,每天都很忙碌,有很多人追着他叫他的名字……
可所有的画面都凌乱破碎,每当他执着于一个记忆画面想要反复回想的时候,却又发现徒劳无功,他甚至想不起来别人喊他的那个名字到底是什么……
“别急,既然金手指已经出现了,那就代表一些事情已经开始。”舒馥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给自己一点时间,你一定会找到所有的答案。”
就像她一样,她也一定会找到,所有属于她的答案。
上午九点,走至死路的越野车和大巴不得不调头,再次回到废弃厂房附近。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直通宥城城南的那条路居然被毁掉了,那条路地形并不单薄狭窄,即便在如今的天气情况下也不该有问题。看那条路段毁坏的模样,像是被人为毁掉的。
而现在的问题是,那条路是唯一一条可以直通城南的路。
宥城地形特殊,海拔起伏较大,最低800米,最高要2000多米,越往南越高,他们目前在宥城的东北方向,如果无法从城外那条路过去城南,那就只有选择入城,通过整个城北区域,在抵达城中心的河道后,从桥上过去。
但问题是,现在宥城的跨河大桥只剩下了一座,而城北,如今被几方势力占据,混乱异常。
卢政和许霆封几人之前在鹿城交易站上网时,见过几张从宥城发出来的照片,发照片的时间都在一两个月前,是居住在宥城城北的居民,表示几个势力夺下了城北来不及撤走的一批武器,正疯了一样在城北到处扫荡,夺取所有的物资点。
他们很害怕,想过河逃到城南去,因为宥城城南临近兰口省边界,靠近南面的香洲省。
香洲省的小城和镇子虽然也乱,但仍有几个大城因为大部队的存在而维持着城市运转和秩序,这些部队同时维护着西行去风尚高原的数条省道、国道与高速公路。
也就是说如果有办法去到香洲省,就能有办法去目前骅国部队力量最强的风尚高原。
那里是如今骅国最安全的地方。
但同时被卢政和许霆封他们找到的,还有宥城数座过河大桥完全被毁掉的画面,应该发布在其他照片之后。身陷城北的民众好不容易赶到河边,却无比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过河。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城南的人要炸桥,为了保护城南的人吗?城南的人命是命,城北的就不是了吗?
卢政他们当时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能体会宥城城北民众的绝望,但他们也不太理解,这些人既然能逃到城区中部的河边,又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宥城,从城外的路过去。
现在他们知道了,因为城外的路断了,城中心河上的桥是唯一通向城南的路径,也是这些人前往香洲省的路径。
“我们怎么办?”众人聚在厂房的仓库里开了个会。
他们这一路过来,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食水物资和燃油都已经不多了,他们根本没有走回头路的可能。
舒馥也不能走回头,她的任务打卡点在宥城城南的码头,她必须得过去。
最后,大家都决定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总归还是要试试。他们决定先去城北,找一处高地,查看城北如今的情况,再计划如何穿越城北。
毕竟,卢政和许霆封他们看到的照片,都是一两个月之前的。
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谁都不清楚。
众人计划完毕,重新开车启程,情况出了变化,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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