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有条有理,根本不用温暖暖吩咐先做哪件事再做哪件事的。
温暖暖看的心里赞叹不已,转身和冷晨商议道:“二弟,木盆好做配套的盖子不?给你大哥送饭菜没盖子容易撒漏。”
“可以,我能做到严丝合缝,不过我还做不到汤汁无法撒漏。”冷晨说到后一句,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温暖暖觉得有盖子就行,饭菜不撒就非常满意了,哪里还会要求汤汁撒不撒?
当下极为满意的点头,笑意融融:“非常棒了!我只装六七分满,汤汁也很少,基本上饭菜不撒就行,汤汁就不管了。”
最主要的是有盖子,在竹筐里可以一样样摞起来放,节省空间。
“那我先去厨房弄吃的,你做好了喊我。”摆摆手示意冷晨不用起身。
她是真佩服三小只,穷的都吃不上饭了,可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少。
吃饭不抢、说话客气有礼,对她这个嫂子有问必答,她来或走,他们必定起身相迎或恭送。
真是让人打从心眼的喜爱他们呀。
来到厨房的温暖暖撸起袖子,在冷晨帮她做的木头置物架上找出她要的食材:圆白菜、胡萝卜、白萝卜、黄瓜、青红辣椒。
她准备做个水泡菜,解腻又开胃。
这个快速,今天做明天就能吃了,现在这个气温能放七八天。
如果给冷霄带蔬菜的话,只有腌菜才能做了放好些天不坏,可她冰箱里除了榨菜外没有别的腌菜,现在做腌菜时间来不及就算了主要盐也不够。
腌菜需要大量的盐,她在冰箱虽然有放盐,但只是小瓶装,每天正常用量后能剩余不少,但若是腌菜的话,目前还是远远不够。
想来想去唯有这个水泡菜最合适,清爽开胃还能保留蔬菜的营养,耗盐少又健康,怪不得在现代越来越流行。
做法也很简单,将蔬菜切块状和条状,先用盐稍微腌下去涩,洗干净后加入拌好的调料搅拌一下泡上,放那不用管,随吃随取。
后天早上捞一些带给冷霄就行。
她这两天跟着三小只吃的多动的少,特想吃些清脆解腻的。
手脚麻利的将水泡菜做好,温暖暖拿出本地老母鸡剁。
一边艰难的剁老母鸡一边默默的决定,进城后一定要买个大炖锅!
能炖下整只老母鸡的陶瓷炖锅!
在买个红泥小火炉,用炭火一直一直煲着,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腾腾的本地老母鸡汤,在漫天大雪的冬季,只是想想那个画面,温暖暖就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炖上鸡汤,另烧灶起锅,热好啤酒鸭和糖醋排骨,清炒个藕片,然后锅内加水热馒头的时候顺便蒸个剁椒金针菇,最后凉拌个皮蛋豆腐,午饭齐活。
中间的时候,冷晨已经做好小杯子送了过来,做完午饭后温暖暖将杯子洗干净装了温水放进冰箱扩大的地方。
为什么是装温水?
因为她发现扩大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和之前的地方是一体的,但中间却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墙强行隔开来,两边泾渭分明、互不相扰。
这也是她让二弟做个小小杯子的原因,而不是拿正常大小的杯子往旁边挤挤放下去。
根本放不下去。
正是两边泾渭分明互不相扰,使得温暖暖突发奇想到,是不是两边的功能也是不同的?
一边能每天自动补齐食物,那另一边是什么作用呢?
所以放了温水,她想试试。
“嫂子,木盆和盖子做好了,你出来看下行不行。”门外冷晨扬声喊道。
听到二弟的喊声,温暖暖将袖子放好,拍了拍衣服,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打磨好的木盆和配套盖子,温暖暖发自内心的称赞:“二弟,你做的太好了!”
光滑又严丝合缝,这简直就是木质工艺品呐。
还是纯手工的!
冷晨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大小款式合适的话,那我就按这个标准做了?”
“嗯,行,这非常好。”温暖暖直点头,没有任何意见,她无比的满意。
这手艺这质感,比她以前花钱买的机器做的木碗木盆好多了!
转身看到小弟不光打扫卫生,还将之前囤的干菜全搬出来晾晒,宽大的晾晒匾上各种各样的干菜和干果。
温暖暖蹦蹦跳跳的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无比的新奇。
没办到,毕竟她之前一直生活在江南地区,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住的农村也是平原为主,别说山了,就是小山丘都没几个。
外婆家也有野菜,但和冷家这边大山上的品种和数量一相比,区别大的就和天上和地上似的。
当然,看了一圈,温暖暖除了榛蘑木耳和松子核桃这几样常见的认识外,余下的全部不认识。
“小弟,这个是灵芝吗?”这么多吗?
虽然有点小,但灵芝不是很值钱的吗?
他们这是要发达啦?
“不是灵芝,这是云芝,是中药,卖给药铺有铜钱。”冷云放下手中的活,跟在温暖暖身后讲解。
“这一圈晾晒的全是药材,不过不是很贵,真正贵重的药材得等下个月。”
“下个月有什么?”现在八月底,下个月是九月,九月有什么贵重的药材出来了?
九月的北方深山会有什么?
“人参哦,下个月山上的树木野草会开始凋零,人参上头的果子红艳艳的,相比较之前好找些,过了下个月会下大雪,那时大雪封山,根本进不去。
下个月不光村子里的人会三五成群的进山,还有很多从外地赶来专门的挖参人,寻找人参经验和运气同样重要,我们之中只有大哥会找,只要能找到一株年份长的,好几年生活不用愁的,哪怕找不到年份长的,只是年份短的也够好几个月伙食花费。”冷云满脸骄傲。
随即神色暗淡下来,轻声说:“不过寻找人参要去深山中,外围的早已经被挖绝迹了,深山中猛兽毒虫数不胜数,很是危险。”
他想挣银子,但更想大哥安安全全的。
他长大了一定要多多的挣银子,让大哥不用陷入危险境地。
温暖暖咋舌,心想在古代人参这么贵也是有原因的。
这采摘难度也太高了吧,直接和生命挂钩,性命攸关。
富贵险中求,难怪能催生出专门的挖参人。
随即问道:“那你大哥会回来采参么?”
“会回来,书院有规定的农忙假,采参不在农忙假中,但书院夫子体谅我们家贫,会特许大哥几天假期。”
温暖暖想,书院夫子不光是体谅冷霄家贫,最主要的应该是冷霄学识好,学霸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会受夫子优待的。
尤其还是家贫勤奋人品优的学霸。
换作她是夫子的话,她也会格外照拂一下。
原本以为冷霄只是一个靠心术的文臣权臣,想不到他还有进深山的身手。
果然大男主文中的男主是全才啊。
老天这也太厚爱了。
“晒的最多的是大榛子和板栗,烤着炒着都好吃,还管饱。”冷云看温暖暖脸色微变,以为她担心大哥,赶忙岔开话题。
“松子也好吃,就是太小了,吃起来费事不怎么管饱。”
温暖暖噗嗤一下笑了,打趣道:“小弟,你这衡量的标准就是管不管饱啊?”
冷云有些羞涩的挠挠头,没办法,饿怕了。
不管好不好吃,只要能吃饱就行。
温暖暖自然也懂原因,收起笑容拉着两个弟弟道:“吃午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晌午才过一会会,冷天就带回一大背篓堆的高高的棉花回来了!
三人喜出望外。
温暖暖赶忙上前接过背篓,“大弟洗洗手,堂屋桌上有糕点糖果还有放凉的茶水,去喝些润润嗓子。”
冷天吃了份量十足的辣椒炒牛肉和大白馒头,饿倒是不饿。
不过走了这么多路回来确实有些渴了,道谢后进了堂屋喝水。
冷云已经机灵的拿来晾晒匾,冷晨也上前帮忙从大竹篓中掏棉花出来。
“这得有多少棉花?”温暖暖对重量没有概念。
尤其是体积大的物品。
她估摸不出来。
冷云对重量有着天生的敏锐,接过竹篓颠了颠,又看向已经掏出来的棉花,报了一个数字:“十五斤。”
恰好冷天喝好水走了出来,开口道:“确实是十五斤。”
温暖暖啧啧称奇,小弟不愧以后是首富,这天赋太适合了。
“一共换了三十五斤,另外二十斤直接送去弹棉花的铺子了,店主说扣掉棉花籽和损耗,能弹两床八斤的大棉被。”
温暖暖没想到换了这么多,她之前和大弟算的是最多能换二十五斤,这足足多了十斤棉花!
都快翻倍了!
“怎么能换这么多?”她惊讶的问。
冷天毫不隐瞒的全盘托出:“是小弟告诉我的,让我换东西时贵的多的找当地大户人家,量少特殊的找当地富户,剩下的余货可以和店家换。
而今年雨水少,粮食收成不好,但棉花种在荒地上又超级耐旱,一如往年一样大丰收,所以拿食物去换棉花可以讨价还价。”
“五花肉按以往一斤最多换三斤棉花,六斤肉就是十八斤棉花,我找的镇上的大户人家一斤换四斤,说二十四斤不吉利,又添了一斤足足二十五斤呢!”
“猪蹄找的庄家富户,他家正好有妇人生产少奶水,四只猪蹄和三斤排骨一起收了换了十斤棉花。”
“你们棒棒哒!”温暖暖服气的不能再服气,这脑袋瓜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灵光。
亏的他们现在年纪小,没有发挥的场合,就这脑袋和心思,以后不管干哪一行都是行业翘楚啊。
事实上,他们以后也确实是。
三小只稚嫩的小脸红了一下下。
温暖暖看了手痒,真想捏一捏未来大佬们的小脸呐。
收了收心神,她将之前拿出晒的三匹棉布拿了过来。
一匹深蓝一匹天蓝一匹水红色。
前两匹明显是温家父母给女婿冷霄准备的,只是原主不可能拿出来给他。
水红色则是给她做衣裳的。
现在温暖暖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为了避免和原主一样的悲催死法,自然毫不吝啬的拿了出来。
“我不会裁衣,对布匹没有概念,昨晚大弟说村子里就有会做衣裳的老妇人,你们拿去问问能做几身?二弟和小弟用天蓝色那匹,大弟和冷霄用深蓝色的,至于水红色那匹做床单被罩,在家里外人看不到,也不会被人笑话。”
“嫂子,水红色那匹是你爹娘给你的,我们怎么能用你的嫁妆!”三小只急急反对。
“我的衣裳好几木箱呢,最近几年根本用不上,而且水红色有两匹,怕你们用不上,我还留着一匹的。不碍事,别推了,等你们挣银钱了再给嫂子买更好布料的不就得了。”温暖暖不在意的摆摆手。
接着说:“你们先去问问,看喜欢的款式能做几身,这是好棉布,先紧着贴身衣服做,外衣不够的话买些粗布也费不了几个银钱,至于你大哥的衣裳尺寸”
“大哥之前有套旧的在我们房间,拿那套去比对了再放大些就行。”冷晨接话道。
至于为什么冷霄的衣衫在弟弟房间而不是新房,温暖暖心知肚明。
原主和冷霄别说同房了,连身体接触都没有。
新婚当天原主不同意,冷霄到弟弟房中睡的,第二天就回了书院,第二次见面也是冷母去世料理丧事时。
温暖暖对这当然不在意,只催促道:“那你们带着布料和棉花过去,顺便量了尺寸让做棉衣,这天说冷就冷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冷晨开口:“我和小弟身量一样,他和二哥一起去足够,我留在家吧。”
不能留嫂子一人在家。
这是三人的共识。
第十九章 原来她之前一直算错了,看来要给三小只扫盲
温暖暖只当冷晨不想出门,轻轻嗯了声代表知晓。
她的心思逐渐飘到雪白松软的棉花上去了。
怎么杀菌消毒呢?
好几个月出不了门,她要备多少合适?
要不沸水煮开,晾晒干收纳起来。
每次用时塞些在“月事带”中间的夹层中。
她检查了下箱子里有七八条,一天换三四个的话,两三天就没了,碰上雨雪天气干不了那么快怎么办?
温暖暖决定买了针线回来,拿些小块棉布再缝制些出来,这种物品自然是备的多多的才有安全感啊。
虽然裁衣制鞋她不会,但普通的缝缝布条还是会的。
谁小时候还没缝过沙袋呀。
说干就干,温暖暖挑些雪白蓬松的棉花出来,将里面的棉花籽和干枝枯叶一点点仔细摘掉。
日头下,正挑的晃眼,就听到木门被拍的框框响。
冷天和冷云已经回来了,红扑扑的小脸上同样兴奋。
“嫂子,二弟和小弟身量不高,每人可以做两套中衣、两套棉衣,还能各做一件夹袄!”冷天兴冲冲的汇报。
“这么多啊?”温暖暖只感觉一匹布很重,卷起来一筒,她也没法估量一匹有多少米。
平铺出来应该很长,但能做这么多身衣服确实也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二弟和小弟毕竟还不是太高,“你和你大哥的呢?能做几身?”
“二哥说大哥在书院不能穿太差太旧的,他只做了两身中衣,给大哥做了两身中衣和两套长衫棉衣。”冷云替自家二哥回答了。
“不是,是我经常上山弄柴火挖野菜摘野果,穿这么好布料的棉衣弄破了太可惜,而且我比大哥矮很多,大哥穿不成的肯定给我啊,也不浪费,是吧?”冷天大大咧咧的说明。
他是真觉得自己属于山猪吃不了细糠那类,再精贵的布料在他身上都不如粗麻来的自在。
不用怕上山被树枝藤条挂坏,不用怕泥土油污。
真要给他穿这么好的棉布冬衣,他肯定时时刻刻担心,对他来说反而是个负担,瞎累的慌。
至于捡大哥的衣服穿,家家户户不都是这样的么?
他上面幸好是大哥,要是个姐姐,花花绿绿的衣服也得穿,想想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有吃有穿的。
而且大哥性子沉稳,衣物留给他时还和新的一样,可捡他衣物的二弟小弟就惨了,以前只能穿破破烂烂的。
他们才应该穿些新的好的。
“我不需要太多衣服的,把我的棉衣和夹袄换了给二哥吧。”冷晨开口。
“不用换,后天进城我们再买一匹布,大弟你活多,更应该多做几身衣裳替换。”想到她原本衣柜里多的快放不下的衣服以及才买没多久就不想穿的衣服,温暖暖有些心酸。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物质匮乏的时候,他们在很认真努力的生活。
难得的是还如此兄友弟恭。
冷天看看两个弟弟,又看看嫂子,知道他不同意也不行,憨憨笑道:“行,不过嫂子能不能就买麻布粗布?好的我穿不惯也不适合上山啊。”
温暖暖考虑了下实际情况,又看大弟说的自在诚恳,点头同意:“好,不过,鞋子怎么办?”
大冷天的,脚部保暖是重中之重呐。
人寒在脚上。
“朱大娘说两匹布的零碎布头可以做两双布鞋出来,工钱只要衣裳的一半,衣裳一套是八十文,鞋子是四十文,我们做的多,抹了零头总共收一两三钱。”
“一两三钱?”温暖暖惊讶的反问。
这不对啊。
十六套衣服两双布鞋,八十文一套,手工费怎么才一两三钱?
等等,是不是她之前换算错了?她一直以为一两银子等于一百文,其实是一钱等于一百文。
一两等于十钱,就相当于一两是一千文。
这样换算下做衣服鞋子的手工费就是对的了。
呜呜,真不能怪她,她看古装电视剧,哪个大侠不是拿出一锭银子说不用找了,她哪里知道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就这么强?!
她根本忘了还有钱这个计量单位,很自然的在两和文之间换算。
那她之前乱七八糟算生活开支的时候不也算错了?
三小只怎么没指出来?
哦,对了,他们不识数。
幸好,幸好三小只没上过学也不懂算数,根本没听懂。
不过这以后出门不被人欺负的死死的?关键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吃亏了!
唉,看来这个冬天她要教他们学数学了,给三小只扫盲任重而道远。
不能让他们吃没文化的苦!
她虽然不会专业的教学,但九九乘法表那可是外婆打着她手心教会的,早就已经滚瓜烂熟铭记五内。
教会了三小只,以后他们再不用被人坑了。
呜呜呜,太感谢她的国了,给了她受教育的权利和机会!
让她孤身一人穿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忽悠别人而不是被别人忽悠。
温暖暖在那边内心百转千回感慨万千,这边三小只也同样心里咯噔了一下。
怯怯的问:“嫂子是不是认为贵了?”
他们想到毕竟做的衣裳太多,手工费也不便宜。
“朱大娘手艺是村子里最好的,为人也老实本分,不克扣布料,所以手工费比别人贵个几文……”冷天不安的解释。
温暖暖想的根本不是这个,事实上,她觉得这手工费便宜的没法再便宜了,安抚道:“没有,我不是嫌贵,我是觉得好便宜啊!比我想象中的便宜多了。”
她只是感慨,越底层的劳力越不值钱呐。
“一套衣服的手工费已经能买好几斤肉了,多挣钱啊。”冷天憨憨的回。
温暖暖很想说,少年,以后金银珠宝如潮水一样源源不断进你大哥府门,你就知道人与人之间挣钱的差距有多大了。
哎,不过不能比,毕竟整个凌国,也只出了一个冷霄而已。
温暖暖浅浅柔和的笑道:“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就算夜以继日的做,所获得的报酬也有限。”
冷云已经反应过来,立马接着说:“所以要想挣大钱,是不是就要将她们聚齐一起做活,然后加价将这些货物卖出去,像成衣铺子那样。”
第二十章 放印子钱的人,能信守承诺收了钱就走吗?
“呃,不光成衣铺子,酒楼、布店、米庄等等不全是这个道理?一个人只靠自己是不行的,要学会合理的管理和运用别人。”温暖暖觉得她对一个九岁的孩子讲的有些深入了,而且她这偏向于现代的思维,所以打住不再继续深讲。
她不知道的是,对她而言短短的几句话在少年心中无异于投掷下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冷云似乎顿住,皱着眉头陷入自身思绪中,久久不再言语。
“床单被罩呢?够不?”温暖暖转而对着冷天问道。
冷天已经自发的在将晒干的木材劈成小块,听到温暖暖问话,一边劈柴一边回:“做了两套,朱大娘说这个简单,不收工钱了,一匹布还能剩小半匹呢,嫂子要不要做两双布鞋?”
“我不用,我有好多双新鞋,用不上。”她的不光是新鞋,还是绣鞋,做工精良,现在布匹精贵,说不定后面不知道哪里就用上了,还是省着点好。
温暖暖想了想又道:“我想着才做两双布鞋你们也不够穿,等粗布买回来了,你们一人再多做两双吧。”
天寒地冻的,没鞋子哪行。
几双换了穿,湿了脏了有个换洗的,而且相互交替着穿也不容易坏。
冷天劈柴的动作一顿,低头打磨木盖子的冷晨也抬头看了过来。
良久,两人轻声应道:“......好。”
自从穿到这里,温暖暖已经改成早睡早起。
冷家贫寒的连个油灯都没有,每天趁着天黑前必须吃完晚饭和洗漱好,没有手机没有书本没有光亮,不早睡能干嘛?
而早早就睡了能不早起嘛。
怪不得古人常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直就是生活方式的总结啊。
日出不一定会干活,但日落只能休息了。
不,对于她来说日出不一定会干活,但对于三小只来说,恨不得不睡觉的一直干活。
温暖暖看向木质窗户上投来的朦胧亮光,估摸着也就早上六点多吧,可院子里已经传来轻声的响动了。
这时的大弟已经上山一趟,拉回来一板车的枯枝落叶用来做生火的引子。
二弟也在院子里编竹筐。
小弟在打扫院子。
只有她还在懒懒的赖床。
温暖暖深吸一口气,爬了起来。
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冰箱!
今天重点看扩大的部分。
又变大了些,看来持之以恒的对三小只好,冰箱内部确实会变大呐。
端出小小的木杯,里面喝过的水没有半点变化,不多不少。
温暖暖轻轻试了一下,立马震惊的双眼盈满笑意。
水还是温的!
放置了一天一夜后,竟然还是温的!
这也太神奇太好了。
扩大的地方果然是不同的,没有自动恢复的功能,却可以保持物品不变化。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储物了?
她的银票能放里面,不用担心受潮,明天就能带去城里换成金锭银锭子放在这块地方。
金锭银锭比银票来的让她安心,毕竟不用担心钱庄会不会倒闭,也不用担心商家会不会承认银票,最主要的是使用起来方便啊。
而长远些看,只要她一直努力的对他们四人好,让冰箱一直变大,是不是余下的米面油盐都能放在里面,不用担心吃不完生虫过期?
老天可真是太好了,给她一个这样的宝贝。
温暖暖心情愉悦的起床,先将角落内藏的银票归拢好放入冰箱扩大的地方,再到厨房做早饭。
今天收账的人会过来,还完帐就能无债一身轻,心无负担的去城里购买生活用品布置这个家了。
拿出小米,煮了一大锅养胃的南瓜小米粥,顺带蒸上酱肉包子和烧麦。
喝着热气腾腾的暖胃粥,温暖暖觉得特满足。
“嫂子,等会收账的人过来,你在房间拴好门,别出来,好不?”冷晨轻声嘱咐。
温暖暖愣了一下,“是不是不宜见外男?”
转念想到:毕竟是保守的古代,对女子颇多限制。
冷晨抿了抿嘴角,没有回答。
冷天大大咧咧的直接道:“不是,是那几个人颇为无赖,怕讲了什么污言秽语脏了嫂子耳朵,在房间里清净,反正我们今天还了他们欠款,就再无瓜葛了。”
“对,待会嫂子在房内莫出来,我们有银子还他们,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冷云大口喝着暖呼呼的南瓜小米粥,也同样不放心的叮嘱嫂子。
温暖暖秀气的眉头不安的皱起,第一次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像三小只这么友善。
放印子钱的人,能信守承诺的收了银钱就走吗?
“一张银票哪够?”
“当初说好了借三十两,三个月连本带息还六十两,怎么不作数了?”
“呵,你们听错了,谁跟你们说三个月利才三十两,是一个月三十两,三个月连本带息一百二十两!”
“你、你,明明黑纸白字签字按手印的,怎么能耍赖呢!”
“谁耍赖了!黄口小儿可不许乱说!当心老子揍你,你说黑子白字按手印,纸呢,手印呢!老子们可没有。”
“在我大哥那,我去喊我大哥回来。”
“你喊了也没用!就算他回来也是这个数!没有,约定好了你们还不上就拿这套房屋抵!反正不管是六十两还是一百二十两到时都一笔勾销。”
“不可能,我们房屋怎么才值这个数!”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没银子?就算缺一两也得抵给我们!”
......
堂屋内一边是流里流气的放印子钱打手,一边是三个半大孩子。
明明看起来实力悬殊的两方人,弱势的一方却一点不惧,有条有理的据理力争!
温暖暖是听明白了,这群人原来不是冲着还款,最终的目的是这套房子啊!
书中因为冷家本来就没有银子还,所以没有多争论就搬到茅草屋去了,而现在换成她拿出了银票,这群打手才狡辩着找出新理由。
他们自始至终的目的原来都是这套房屋!
这可不行,没了屋子,这冬天过的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她记得书中正是今年寒冬,兄弟几人都不同程度的冻伤,一到开春时节,冻伤的地方就奇痒无比。
身强体壮的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是她?
一定要保住属于他们的房子!
不光是为三小只,也是为她自己。
况且已经签字按了手印,这些人出尔反尔,太不讲道义。
温暖暖将藏起的锅灰在脸上涂了一个大大的黑色胎记形状,缓缓的拉开了房门。
身穿短打衣衫的满脸横肉男人瞥了眼对面的三个半大孩子,连唬带吓的威胁道:“你们不想还银子,那我们只能去见官老爷了!让他评评理,看看你们这群赖帐不还的人应该打多少大板!”
第二十一章 两方对峙,谁都不肯让步
“打板子?见官老爷?好啊,刚好去见官老爷,让官老爷评断评断还多少银子,正好当场还了银子!”和和气气的嗓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清晰的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笑话,她一个现代人,从小都能被拉出来在七大姑八大姨之间背诗的人,还会惧怕这几个人的场合?
满脸横肉又如何?
恶声恶气又如何?
他们最终目的是想要这个房子的话,也只敢把他们赶出去,而不能在这屋子死人或出事!
一个死过人或者出过事的房子,别说在迷信的古代了,就是现代人也会多多少少有些忌讳。
即使能卖出去,那也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价低的不能再低!
到那时,这房屋别说六十两,十两都不一定有人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