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龙邢渊和楚天歌面前十米处的一颗干枯大树下，便看到一个躲在黑袍中的身影。
那身影还在地上打滚，看着楚天歌和龙邢渊走来。
他干哑的声音，发出粗糙难听的怒吼：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会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这声音，一听就是个男人的。
楚天歌冷眼走到对方面前。
刚好这个男的，滚落中，黑色帽子滑落，露出了容貌。
她和龙邢渊便看到对方脸上全是紫黑色的突起的经脉，看起来十分骇人。
楚天歌看清后，脸色倏地一变，特别厌恶的开口：
“你竟然主动使用玄门禁术，以阴魂的阴怨之气修炼？难怪需要如此庞大的活人的寿元！该死！”
对方闻言，突然瞪大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天歌。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索命鬼王从未遇到过楚天歌这样的人，在幻阵中，随便一出手，就能将他好不容易豢养的阴魂都控制住。
还能一眼识破他修炼的功法！
楚天歌居高临下的冷然看着地方痛的直抓自己心口的男子。
她冷漠的开口：
“我是谁不重要，你最好老实交代，这玄门禁术，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这是要你命的东西，你就算后面吸收再多人的寿元，也活不过一年！”
“不，不可能！血魔老祖不可能骗我！他说我只要一直照着炼，就能永生，他是鬼医岛位高权重的长老，绝不会害我！”
鬼医岛！！！
楚天歌当即看了一眼龙邢渊。
眼里带着惊诧。
鬼医岛的长老，血魔老祖？！
光听这几个字，都能感受到鬼医岛有多不受控。
楚天歌有种感觉，这个鬼医岛，可能比她想象的，要更加不好对付。
但这并没有让楚天歌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她冷漠的开口：
“若不想死，便把鬼医岛的位置，告诉我。”

索命鬼王有些癫狂的看着楚天歌：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死的，我能永生！我要活的比所有长命城的人都要更久！我要他们全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算你父母亲人被人所害，却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无辜之人甚多，你以为自己这是报仇？你这是在造孽，是在损阴德。你觉得你亲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会的，你造孽越多，他们在下面就会过得越惨，想要投好胎，都不可能！下辈子的命运，只会过得更惨。”
楚天歌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在索命鬼王的耳中，就像是晴天霹雳。
他面露惊恐：
“不！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错，他们害死我所有亲人，他们全都该死！”
“你不信也没用，等你很快去了下面，就会亲眼看到了！”
楚天歌方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有些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做了许多害人的坏事，没有报应。
但很多报应不是不到，时候未到。有些则是全都报应在最在意的人或者物上！
就算活着不知道，等死了，一切阴德和罪孽，都会公正审判！
楚天歌不想和对方多说，冷眼说道：
“我最后问一次，鬼医岛在哪里？你被那什么血魔老祖害得这么惨，还在包庇他？！”
索命鬼王看着楚天歌那双睿智冷冽的双眸。
精神有些崩溃，他双手紧紧抓着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鬼医岛就在夜海中，但我找不到，我离开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楚天歌疑惑的看向了龙邢渊。
“继续往东走十来日，便能到达最东边靠海的黑水城，那边的海，就叫夜海。”
龙邢渊平静的开口。
楚天歌眼睛一亮。
知道鬼医岛就在东海，那不管它藏的有多深，她也有信心，将它挖出来！
“走，去黑水城。”
楚天歌说完，便转身离开。
龙邢渊看了一眼那个索命鬼王，便两步跟上楚天歌的脚步。
他淡淡的开口问道：
“不用杀了？”
“自作孽不可活，不必管。”
她方才的符篆打进了他的身体，那符篆是消除阴怨之气的符篆。
只有那人身上的所有阴怨之气，都被驱散干净，才会失去作用。
索命鬼王靠的是阴怨之气修炼，一旦身体里阴怨之气被驱散，他也只会半死不活。
这都只算是他最轻的代价了。
楚天歌和龙邢渊这次下鬼泣山时，周围的环境依旧十分阴冷。
给人阴森的感觉。
楚天歌想了想，在入口的位置，刻了一个阵法盘，埋在地上。
不过瞬息时间，这个鬼泣山周围的阵阵阴风，突然消散。
清风袭来，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就连整座山，看着都明媚许多。
阳光也能照下来，温暖这座山。
龙邢渊亲眼看着这鬼泣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忍不住挑挑眉问道：
“你做了什么？”
“改了下小风水而已。把聚阴之地，改成了流息之地，阴气无法凝聚，以后便是有厉鬼来到这里，也不用担心它会借助这边的地势为所欲为。”
她刚说完这话，突然，一丝功德之力，涌入了她的身体。
楚天歌感受到一丁点的功德之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这天道太小气了，这种聚阴之地，若不是她发现的早，一定会酿成大祸。
结果就给了头发丝大小的功德之力，还不如一个百姓送她的信仰之力多。
楚天歌对着天翻了个白眼，有点嫌弃的叫上龙邢渊，往黑水城而去。
越是往东走，渐渐地，楚天歌就发现，周围的妖兽越来越少。
经过一些镇时，卖妖兽兽核或者兽皮兽肉的也少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则是多了卖海兽肉海兽皮海兽核之类的摊位！
就连百姓们的穿着，都有了不少的变化。
大多都是穿着短衣短裤，外面再套个很薄的纱制外搭。
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风采。
两人走了大概十日，终于在这日下午，来到了黑水城的城门口。
他们此时都带着黑纱斗笠，周围的百姓们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对方，却没有给太多的注意。
毕竟黑水城，虽然在最东边，但其实这边海兽资源比较丰富，不少外来的修士，也会经常来这里历练或者捕猎海兽一类的。
街上的摊位上，基本上卖的都是海兽一类的。
当然，也有许多从海里淘到的各种炼器材料或者炼丹材料一类的。
楚天歌原本只是随便逛逛，很快就发现了夜明珠和灵珊瑚玉一类的漂亮存在。
这么漂亮精致的物件，就算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一般女子也无法那么快移开眼睛。
楚天歌更是直接上前，看着各种五彩海螺和灵水贝壳的东西，眼睛都亮的不行。
她特别干脆的对那个挺年轻的大概只有二十来岁的白净摊主说道：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灵玉珊瑚，我都要了……啊，还有这个血红色的是灵玉吗？”
楚天歌好奇的拿起来想要看。
刚拿起来，便能感觉到手上传来异样。
这个血红色的不规则的灵玉，似乎正在吸收着四周的能量。
楚天歌放在阳光下看了一眼，就隐隐看看，这里面，这血灵玉中，似乎有什么活的存在！
她有些意外，血灵玉中，能有什么活的东西存在，也太奇怪了。
这时，摊主对楚天歌开口道：
“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从一只海陵兽肚子里得到的，看着挺新奇，我就留下来了。你要的话，便宜给你。”
楚天歌当即点头：
“好，我买了，这些一共多少？”
“只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金币，就算你一万三千五百就好了！”
楚天歌镇灵塔里的金币可有不少，当即拿出一万三千五，给摊主。
顺便把这块灵血玉也放进镇灵塔中。
给完钱，正要接过其它几个漂亮的小物件，突然，一道嚣张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哼！没给保护费，也敢在这里摆摊！给我全砸了！！”
楚天歌他们转头一看，竟是一个痞里流气的拿着一把扇子的青年。

其它摊主看到他们时，脸上都闪过一丝惧意。
这个年轻摊主看到那个痞里流气的青年，吓得忙求饶道：
“这，汤少爷，我不是不想交，我是真的没钱，求求你行行好，过两日，过两日我一定交。”
这个叫汤少爷的青年，一眼看到摊主手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金票。
当即指着那金票道：
“你当本少爷傻啊，你那不是钱啊！就那些，都赶紧上交本少爷，否则就让阿大阿二立刻砸烂你的摊子！”
两个膘形大汉立刻恶狠狠的瞪向摊主。
年轻摊主焦急的把钱握紧，连连摇头：
“不行啊，这是我给母亲买药的药钱！我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买药回去。汤少爷，我过两日一定交，求求你行行好！”
摊主连忙向汤庆天跪下求情。
汤庆天哪会管对方跪不跪，双眼怒瞪，一脚就踹翻这个年轻摊主的摊位：
“不给？！给我全砸了！！”
两个壮汉闻言，当即冲上去，就把摊位上所有东西一脚踩碎，还碾了碾。
年轻摊主扑上去，想要救回自己的摊子，那两个壮汉，一脚就把对方踢得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们用上了灵力，几下就把摊子上好看的物件，全都踩碎了。
更过分的是，那个汤少爷，还上前，硬是从年轻摊主的怀里，将那金票都抢了过来。
“不行！这是我给母亲买药的钱……啊！”
年轻摊主挣扎的想要拿回被抢走的金票，就被汤庆天一脚踹过去。
他惨叫一声，险些没有缓过气来。
周围的不少摊主，看了连连摇头：
“唉……小城何必呢，明知汤少爷不好惹，还这么倔，现在好了，不但东西被毁了，钱也都被抢了！”
“就是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乖乖交了保护费呢，省得遭这些罪了！”
“也是他活该，汤少爷身为城主夫人的侄子，谁都不敢惹他，也就小城老是心存侥幸，以为可以不交保护费！”
周围摊主的议论，让汤庆天十分得意。
他特别嚣张的扬了扬手中的金票，对周围的人说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交保护费的人的下场。以后谁若是再说交不起保护费，都是这个下场！”
他说着，对着两个壮汉开口道：
“走。”
汤庆天大摇大摆的想走。
“我说你个渣残，姑奶奶允许你走了吗！”
他没走两步，一道清悦脆亮的冷冽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众人全都惊讶地看向汤庆天身后。
汤庆天意识到什么，猛地凶狠的转身，便看到自己面前戴着斗笠的素色长裙女子楚天歌和她身边的龙邢渊。
他恶狠狠的指着楚天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在和本少爷说话？你刚才说本少爷什么？！”
楚天歌冷笑一声：
“我说你是一坨粪，怎么，不服吗？”
众人惊的差点给楚天歌跪下了。
她，她怎么敢说汤少爷是一坨粪？
她疯了吗？！
这两人看穿着就像是外乡人吧！
他们知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他娘的！你他娘的再说一遍！！！！贱人，老子弄死你！！！！”
汤庆天回过神来，瞬间暴起就冲向了楚天歌。
龙邢渊刚要出手，楚天歌速度比他更快，一脚就踹他腿上。
砰！的一下。
汤庆天惨叫着双脚一软就跪在了楚天歌的面前。
这还不够，楚天歌一脚扫向他的脸，就将他扫趴在地。
再一脚踩在了汤庆天的背上碾了碾。
楚天歌的语气特别冰冷讽刺：
“我说我踩着一坨粪，你有意见？！”
围观的所有人，再次被楚天歌的话惊的下巴都快要砸地上去了。
她也太可怕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完蛋了？！
汤庆天感受到背上的剧痛，好不容易回神，惨叫着大骂道：
“该死的贱人，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你们两个废物，快弄死这个贱人！！”
两个慢一拍的壮汉终于回神，刚出手冲向楚天歌，就被龙邢渊一脚一个踹飞。
直接踹的镶嵌在墙中，拔都拔不下来。
大家都快吓傻了。
这两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
楚天歌一脚狠狠踩下，语气森冷的说道：
“就凭你，想弄死谁？！”
“啊啊啊！痛死了，你到底是谁！放开我，我姑父可是黑水城的城主，你再不放了我，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哼！”楚天歌冷嘲一声：
“区区一个城主而已，算得了哪根葱！敢砸了我的东西，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先给我赔钱！”
砸了她的东西？
围观的所有人全都一脸懵逼，这话什么意思？
而且，她刚才说，区区一个城主而已？！！
她竟然连城主都不放在眼里！
就连汤庆天都愤怒的吼道：
“你敢侮辱姑父？你绝对死定了！本少爷砸的是摊子，什么时候砸你东西了！！难不成你想说，摊子是你的？你明明是外来人！！”
楚天歌指着那几个被踩碎的灵海螺和灵玉珊瑚：
“看到这些没有，都是我已经买下的！姑奶奶的东西，就这样被你砸了。你说你该不该赔钱？！”
其他人见此，全都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女子，突然大发雷霆。
原来是因为她刚买的东西，还没拿走，就被汤少爷的人一起砸了。
楚天歌说完，脚上继续用力。
痛的汤庆天惨叫着忙拿出金票：
“别踩了，我赔，我赔还不行吗，这些钱都给你！”
他颤巍巍的拿出刚才抢走的几千金票。
楚天歌直接夺走，却冷笑一声：
“姑奶奶的东西，就值这么点？你在打发叫花子？！”
她说着，又是一脚碾下去。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再踩了，我要痛死了！”
汤庆天痛的都快要吐血了。
他心里恨极了楚天歌。
可他现在根本没法报仇，只能憋屈的说道：
“那你想要多少？！”
“十万金币！”
周围的所有人，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只有八万，剩下的，就用你身上的东西抵了吧！”
说着，楚天歌手起刀落，唰唰唰的将他的衣服全都划成了碎片。
只留了一个小裤衩。
“滚！”
楚天歌收回脚，冷冷的一个字吐出来。
汤庆天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跑。
跑了二十来米远，才狰狞的转头对楚天歌下马威道：
“你等着，今日的耻辱，本少爷定要你百倍奉还！！”
说完，唰的一下就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众人看着他逃跑的时候，白花花的后背上，顶着无比明显的一个红色脚印，都憋笑不已。
楚天歌却没有再管对方。
而是来到刚艰难的爬起来，捂着肚子，满脸绝望的年轻摊主面前。
将手里的储物袋交给他：
“拿着吧。这些钱，可以让你治好你母亲了。”
年轻摊主傻傻的看着楚天歌，又看看塞在他手里的储物袋。
他终于明白，楚天歌之前根本不是因为自己买的东西被砸了，才会那般对待汤庆天。
是因为汤庆天砸了他的摊位，抢了他的钱。
她是因为看不惯这种事，才会出手的。
年轻摊主明知道自己不能要，可一想到家中的母亲。
他突然跪下，郑重的对楚天歌磕头：
“若有来生，我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他说完，没发现身上的一丝信仰之力，没入了楚天歌的身体里。
他知道自己得马上离开，他很清楚，这个地方不能留，他拿着这些钱，可以买了药，带自己母亲离开黑水城。
那样城主府也别想找到他。
他匆匆离开前，对楚天歌道：
“恩人，你们趁汤少爷还没回城主府，快走吧，这里不能留。”
楚天歌自然知道年轻摊主为何这样说。
点点头道：
“我们无需你担心，倒是你，离开这里，或许有更好的未来等着你。”
这个年轻摊主的面相不差，刚才的死劫已经被她化解，未来的生活，会一帆风顺。
年轻摊主以为楚天歌的意思是，她和龙邢渊马上就会离开，便也放心的走了。
并不知道，楚天歌是根本不怕什么黑水城的城主。
在摊主离开之后，楚天歌还有闲情逛街，买了不少觉得挺好看的海底的灵玉珊瑚之类的。
之后才出了城，往夜海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不少侍卫在城里搜寻他们两个。
顾名思义，这边的海，和其他地方的海不一样。
这里的海，颜色特别深，大白天也看不清海下的一切，就像夜间的海一般。
楚天歌和龙邢渊来到海边时，还有不少渔船之类的，也有许多修士或者百姓，正在岸边观望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出海。
这里也有许多百姓，正在卖着从海里捞回来的各种灵鱼或者炼器的材料一类的。
楚天歌看着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大海远处有些暗沉。
蔚蓝的天空中，海面也是墨黑色的。
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她正打算开一下紫真之眼，看看海上有没有什么关于鬼医岛的痕迹。
却在这时，发现海上的异样，以及身边的人，十分激动的欢呼声：
“来了来了！又有东西过来了，不知道这次能捡到什么好东西！”
“可别像前几日那般，全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管它，先看了再说，也许有什么丹药法器之类的飘过来呢！要是能捡到，那就赚大发了！”
原本正在买东西的百姓们，听到这话，全都涌向了海边，迫不及待的等待有什么被冲上来。
楚天歌和龙邢渊都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浮在海面上，正在顺着浪，不停的涌到岸上来。
岸上的人，就在等那远处飘来的东西。
随着海上漂来的那些东西越来越近，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运起灵力冲向了海边。
有些人冲的快，似乎很快看到了什么好物，激动的大喊道：
“丹瓶！是丹瓶！里面说不定有丹药！”
“哇！这是药草盒子！天哪天哪，是六阶易和草！！”
“靠，这盒子里面怎么是空的，我也太背了吧！”
楚天歌听着他们或激动，或失望的表情，看着他们手里的拿着的盒子，挑了挑眉。
她对龙邢渊道：
“这些盒子，和丹瓶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重点！”
“上面都刻着，千年前，鬼医门的标志。”
龙邢渊的话，让楚天歌惊讶不已。
她方才发现这些盒子和丹瓶上，都有一个看着不太起眼的图案，黑色，有个鬼头，还有一根针横在嘴上，像是叼着。
她没想到，这就是千年前鬼医门的标识。
楚天歌都不用猜，这些东西，怕都是从鬼医岛来的！
而这些东西，就表明，这片海域上，一定藏着鬼医岛！
楚天歌有些无语：
“不是说鬼医岛，行踪不定，没人能找到吗？这些飘来的东西，不会暴露他们？”
龙邢渊也有些疑惑。
刚好这时，很多人都捡完了飘来的各种杂物。
楚天歌便对一个刚烘干自己衣裳的修士开口道：
“这些东西，每日都会从海里飘来吗？”
那个修士什么都没捞到，有些憋屈，特别不满的说道：
“哪里是，就半个月前开始，偶尔会有东西飘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海底的早就陨落的修士洞府里破了，里面的东西都浮到海面来了。我们偶尔能捡到一些丹药和法器之类的。但这几天，好东西越来越少了。后面肯定更没有好东西，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干等了！”
半个月前？
楚天歌看向龙邢渊。
她总感觉这种情况，有些不对劲。
“鬼医岛的人，不可能这么蠢，让这些东西流出，泄露自己的行踪。除非有什么变故要发生！”

他们当即和其中一个船夫，买了一艘出海的船。
不少人看着夜色降临，楚天歌和龙邢渊竟还要这个时候出海，特别无语。
“这两个人找死啊，夜里也敢出海？！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夜海其实是叫夜煞海吗！！夜里刚出海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谁知道啊，估计是刚才看到我们有东西捡，以为海里还有更多宝物。就想连夜出海去捡！他们太蠢了，绝对死定了！”
“走吧走吧，天色暗了，再耽搁下去，这地方夜里可危险的很。”
他们心里都已经把楚天歌和龙邢渊当成死人了。
楚天歌和龙邢渊的耳力这么好，哪会听不到他们议论什么。
“这海叫夜海，难不成是因为夜里没人敢出海？”
她还以为，是因为这海白天看着，都暗沉的像夜里的海一般令人不安。
楚天歌看了一眼那群人匆匆离开的一幕，又看了一眼越来越暗沉的一望无际的海。
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涌起一个猜测：
“你说，这个夜海里，晚上是真危险还是假危险？”
龙邢渊当即听出了楚天歌说这话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鬼医岛的人，故意传出来的？”
为的便是夜里没有人敢出海？
夜海里中若真的有鬼医岛的所在。
这个传说，自然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永远藏匿下去。
只可能是用了某些方法，来阻止行踪泄露。
楚天歌掐指算了算，突然露出笑容：
“我们很快就能找到鬼医岛了。”
她方才算了一下，这次的行程，绝对能得偿所愿。
龙邢渊看着她那自信的璀璨双眸，嘴角也微微扬起。
他从未见过，有人像楚天歌这般，身上就像有一束光，一旦让人注意到，根本无法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越是靠近她，就越能发现她有多耀眼。
楚天歌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转头，突然撞进了龙邢渊那双深邃的惑人双眸中。
这双眼眸带着令她有些无法看透的情绪，深深的看着自己。
在光与影的黄昏中，龙邢渊那双深眸，显得越发蛊惑人心。
楚天歌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跳快了好几拍。
脸也突然有点热，下意识的拿下了面具想降温。
一阵海风吹来，吹起她鬓边的几缕发丝，楚天歌绝美的面容上，因为脸微微泛红，像是带着一丝粉妆，美的能令人呼吸停滞。
她自己却无知无觉，只感觉有些无法招架龙邢渊的目光。
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眼。
这时，她突然感觉远处似乎有什么涌动，眼神倏地一凛：
“龙邢渊，那边！”
天色越来越暗，楚天歌指着远处那处如黑云压顶一般的海面。
那些黑沉的云还是气，竟在慢慢旋转，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搅弄风云。
龙邢渊自然也看到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便对楚天歌道：
“身后。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楚天歌下意识的转头，之前的海岸，完全消失了。
她们刚才明明没有走多远，照理说，远远的还能看到海岸线才是。
但此时他们就像是置身在茫茫大海的一片扁舟，分不清方向，更不知怎么回去。
若是换了旁人，突然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定会无比慌乱。
楚天歌也只是微微诧异一番，便再次将目光放在前面远处的异状。
干脆开了紫真之眼。
这一开，楚天歌倏地瞪大眼，看着海下有什么缓缓浮起来。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在海底慢慢浮起来。
也许是受海底浮起来的存在的影响，上面的黑色气息，才会出现异状。
龙邢渊看到楚天歌脸色有变，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楚天歌刚要说什么，才反应过来龙邢渊看不到。
她双指在自己的双眼一抹，念了几个口诀，又对着龙邢渊的双眼一抹。
最后一把牵住了他的手。
龙邢渊被楚天歌突然亲昵的牵住了手，正惊讶中。
却听到楚天歌对他道：
“看海底，有东西浮起来了！”
龙邢渊只能强行将注意力从楚天歌牵着自己的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中移开。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看，龙邢渊都惊诧不已。
海底那大片黑沉的墨色庞然大物，似乎根本看不到头。
也无法看清，到底有什么从海底浮起来。
给人一种十分畏惧的感觉。
方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楚天歌牵起他的手后……
海底的场景，竟都能看的见！
随着海面开始有轻微的动静，开始有什么冒出来。
那是一个半圆形的透明存在，像个罩子。
很快，出现了峰头，渐渐的整个岛屿出现。
这一刻，楚天歌抽了抽嘴角：
“真是厉害啊！谁能想到，鬼医岛，竟会从海底浮起来！”
楚天歌根本不需要猜，都知道，眼前的岛屿，绝对就是鬼医岛！
龙邢渊看到那个岛屿时，便对她道：
“的确是鬼医岛。”
“走吧，我们过去。”
楚天歌关了紫真之眼，放开龙邢渊，龙邢渊眼前的岛屿，竟突然消失不见。
楚天歌也发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