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着迷by茶暖不思
茶暖不思  发于:2024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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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劲瘦,昨晚在交椅里塌下去又挺回来,虽是她坐着,力却始终都是他在使。
不过他并不痛快,放缓了自己折磨,速度上去了没几下她就要哭哭啼啼流眼泪,她一哭他又得哄半天,后来都不知夜深到几时了,才总算找到个适中的节奏,拍子不轻不重,她能接受些了,脸靠在他肩上,慢慢地就随着拍子哼哼唧唧起来。
因事前就到过,那会儿她软趴趴的,半分劲都没有,但坐着她就不得不绷住腰,否则他那尺寸,坐实了她吃不消。
那时他每分每秒都在留心她的感受,扶着她腰问:“想躺着?”
“嗯……”她瓮声。
于是到后面他就托着她去了卧室。
房子里有两张小叶紫檀床,他那张还裸着,她屋子里的那张他事先叫人摆好了床垫,铺上了被套,是为她练舞累了能回来躺着休息,本意不是要用在这里。
但他也是想的,想得要死,因此上回忍受过后,房子里车子里他都备了措施,倒不是惦记着用,总要以防万一。
昨晚就成了那个万一。
“是还好。”纪淮周指腹从她的唇,摸到她的眉眼,再抚着她额鬓:“哥哥都没怎么弄。”
她初经事,他只点到为止,没过火,但事后的招惹不落,话里有揶揄的意味,显得难受的人是他。
许织夏没想过醒后还要特意聊一聊,人热乎乎的,她支吾:“……谁不让你弄了。”
纪淮周翘了下唇:“你哭成那样,怎么弄?”
他一牵引,许织夏脑中就出现了昨夜的画面,先是坐在交椅里,后面换到床上,膝盖卡着他的腰。
应该没过多长时间,因他沉时有那么几下没按捺住,连得迅速了,她就疯狂摇起了头,推不走他,她又委屈出了呜咽的声。
许织夏心虚,声音很轻:“那你……小一点就没事了。”
昨晚她也是这么说的。
纪淮周带着气音笑了几声。
“哥哥是没你小。”他低头,凑近她的脸,嗓音低而缱绻,语速故意很慢:“谁能有我们宝宝小啊,哥哥喂都喂不进去。”
许织夏耳朵都红了,拖着佯哭的调子,嗔他:“不要说……”
她这么撒娇,纪淮周不好再闹她了,语气正经几分,想知道她的感受:“有没有做得不舒服?”
他调弄时和认真时的口吻,有明显区分。
许织夏胸腔怦然,心神微微荡漾开。
和哥哥亲热,就是可以无所顾忌,事后他还是哥哥,结束累了只管睡去,他会照顾好她,将她伺候干净,抱她进怀里。
许织夏踌躇着,回应了声“没”,声音短促又缥缈,生怕他听清似的。
纪淮周笑了笑:“你舒服就好。”
小姑娘的沐浴露各式各样,且爱涂身体乳,肤感滑腻得要命,叫人没法不喜欢,他掌心贪恋地在她背上来回。
许织夏被他抚得一颗心绵软,头脑一虚晃,话就出来了,想住口都来不及。
“……哥哥没爽么?”她含着刚睡醒轻轻软软的鼻音。
话落许织夏就敛住气息。
她在说什么见鬼的话,他好几回被迫中止,最后只能借她的腿,肯定抒发得不得劲。
纪淮周又那样注视着她,看不厌。
“心里爽了。”他噙着笑,后半句没说——身体下回再爽也不迟。
有过关系后,被下他们的身子就都腻歪着,听他的声音都有了种别样的柔情蜜意。
许织夏在这样的心情下,迎上他目光。
他的脸比例实在完美,面中立体饱满,高高的眉弓,从眉心连到高高的鼻骨,眼窝深邃,嵌着双有神的眼睛,瞳孔隐隐透着迷人的蓝意。
许织夏手指不由地探上去,学着他方才,摸摸他好看的唇形,摸摸他脸,摸摸他鼻梁,再往上摸到他的眉骨。
纪淮周弯着唇,阖上眼给她摸。
但男人总不会太老实,他昂昂下巴,寻到她手腕,张开唇,用舌面放浪地舐着。
许织夏腕间倏地一片湿热和酥麻,指尖一蜷,羞窘着表情,立马缩回手。
他却意犹未尽,追过去,许织夏抿着笑,把手藏住了,他就向着她颈窝去,许织夏闪躲不开,于是往被里钻,被他勾回来。
两人都光溜着,在被里头一裹,黏在一块儿,挤着挤着磕碰到了哪里,突然就都安静了。
闷在里面,气氛悄悄异样起来。
在走火之前,许织夏轻轻推他的手肘,她长发乱散开,四处缠绕着,被他压住几丝。
“哥哥,头发……”
只过一晚,知道再来她是要疼的,闻言纪淮周便起了身,手掌托起她的脑袋,耐心地把她的发丝一缕一缕都捋出来。
“要不要扎?”他问。
许织夏轻声:“嗯,要。”
他下床去寻皮筋,许织夏面朝着窗坐起,被子裹在身前,滑下去半边。
纪淮周回到床边,视野里是她披散的长发,半掩住雪白光洁的肩和背,坐住的臀,部分倒心形微陷进床面。
升起的阳光过滤进窗,在床上临摹下窗格雕花的影子,照射进屋里,空气都有了光的形状,似蒙着层雾的梦境。
许织夏循声,在朦胧光晕中回眸。
乌黑的长发蓬松着,鹅蛋脸在其中巴掌大,肌肤薄,落着光影,光线穿透,脸颊清透又莹白。
望见他,她眼珠子亮亮的,融起笑意来。
纪淮周不经意间失神,静静走过去,曲着条腿放上床,坐到她的身后。
他指尖滑入她长发,从额际勾到耳廓,手指顺着她后颈慢慢梳理下来,在手心拢住,仔细开始编辫子。
她最喜欢的鱼骨辫。
侧着编,一股一股地编下去,发尾用小皮筋缠了几圈扎住,搭在身前。
头发都拨过去了,她的天鹅颈和肩背就都完全露了出来,深浅恰如其分的蝴蝶骨间,漂亮的脊线流畅而下,延伸至臀上。
纪淮周弯下去,唇落在她的腰背间。
许织夏心柔柔地跳了下,侧过脸去望他,他已直回起身,掌心捧住她后脑,倾身向前。
她敛住眼睫,他在光亮里,亲吻到她的额头。
在满足妹妹的生理后,纪淮周又给足了她心理的温情,而她笑一笑,他的血液,也仿佛被注满了阳光。
这是他的骨头,他是要保护她一生的血肉。
那回后,许织夏有所不适,休息了两日,没去练舞,其实也不用每天都去,她舞蹈底子在那里,一支舞练上几天就会了。
两人之间一如既往,但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心照不宣地想要待在一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不分开。
明面上还是好哥哥乖妹妹。
但私底下,都热恋到要滚烫了。
在檀园,周清梧眼皮子底下,纪淮周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什么,就是有天晚上进她屋,情难自禁地压她在门上接吻,都能发生周清梧在外面叩门,他被小姑娘急急赶走,不能不翻阳台回自己房间的事情。
弄得他像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纪淮周是有念头就要付诸行动的性子,棠里镇不方便天天去,第二日他就在杭市全款购下几套房子,有檀园附近的,有EB附近的,也有浙校附近的。
许织夏不知情。
商演在下周,那天许织夏最后一次排舞,日落时分,纪淮周开车到棠里镇接她,她一出镇子,远远就望见了他的车子。
但许织夏当时拎着只袋子,里面是杨老师给的舞裙,同时她又捧着手机,在和谈近聊着重要的事。
于是她迅速跑过去,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把袋子丢到后座,下一秒就迫不及待敲起了字。
纪淮周还等着她凑过来亲一下,结果这姑娘连个正眼没瞧他。
他瞅着她:“忙什么呢?”
“嗯……”许织夏低着头,分心敷衍了他两声:“哥哥等会儿。”
当她是有工作的事,纪淮周没问,启动了车子,回檀园的路程至少一个钟头,她几乎都没有搭理他。
直到许织夏点开语音,手机里响起谈近温和含笑的声音。
“我在超市,只能给你发语音了,那场讲座叫佛学与心理学的对话,很有意思,毕竟佛家文化是东方的心理学,两者有很多共通之处。”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开在寺院里的心理咨询室,我的一位导师,也有在研读佛学,上周和他聊天,对我启发很大,我在想,如果要成立工作室,有没有可能往这个方向。”
谈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学妹,提前向你发出心理咨询师的招募邀请。”
许织夏听得笑起来。
车子正好在别墅的地下车库停卧下,回复过后,许织夏放下手机,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抬起头。
“哥哥……”许织夏止住了声。
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纪淮周胳膊搭着方向盘,一副慵懒的样子:“怎么不跟你学长聊了?”
许织夏意识到情况,老实巴交:“在说专业的事呢。”
她眨眨眼,又眼巴巴地望着他。
过顷刻,纪淮周欺身而上,单膝跪到副驾驶座,脸一沉,吮住了她的嘴唇。
他一只手支着座椅,一只手抚住她脸,逐渐不满足于此,滑到她后颈摩挲,再沿着颈滑到前面。
她今天的毛衣领子宽松,他落下去兜得容易。
许织夏扶住他胳膊,时不时轻哼,裙摆都不知是何时盖住了他青筋性感的手背。
纪淮周松开她唇,碾了碾指腹的水痕,心领神会地看住她,轻哑着声:“想了?”
许织夏双眼里水光氤氲的。
想着哄哄他,她红着脸,咬住下唇:“不是刚刚想的……”
在他暗流涌动的目光中,许织夏睫毛扇动,心跳着,嗓音低柔:“是看到哥哥的时候,就想了。”
她抿笑,话落就推开车门跑了。
纪淮周眼看着女孩子背影远去,仍那姿势跪在空空的副驾驶座,好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

许织夏步履轻盈,溜回卧室,关上门。
房门刚合到虚掩间,不见其人,眼前陡然先出现了男人的一只手,一把抓到门边。
黑金皮革腕表圈在他腕部,他的指关节在用力,骨骼绷出清晰的力量感,手背的筋脉血管泛着青色。
透露出一种平静的失衡和压迫。
许织夏心律加速,力道悬殊,她合门的劲只能和他一小部分力度相抵,转瞬门就压倒性地向内推进。
他同时进到屋里,身躯高大硬朗,一只手掐住她腰,一只手砰声甩回上门。
许织夏思索不及,被他挤得后退好些步,仰进了房间前室那张单人沙发摇椅里。
摇椅一晃,他抬腿,单膝跪住。
许织夏忙抵住他下沉的肩,可阻不住男人的重量,连声:“哥哥,哥哥。”
“嗯?”话音间他的鼻息已热到她颈侧。
许织夏急急说明:“还不能……”
“还不能。”纪淮周低喘着,深着呼吸徘徊地闻住她:“都几天了。”
她在车里一时脑热的话,是强效催情剂,一经注射,男人再坚定的理智都被溶解了。
许织夏被闹得脑袋时而别向左,时而偏向右,那抹湿热再顺着喉骨一径下去,她下巴又不得不上仰,扯住他头发,毛衣的宽领子都挂到了胳膊下。
没一会儿,许织夏声息也乱了,有稍许后怕地嗫嚅:“……可你总是顶。”
他埋着脸,口齿间都是含糊的,吞咽着:“怎么顶,顶哪儿了?”
许织夏闭住眼不吭声。
纪淮周松唇,回到她脸前:“哥哥都没到底。”
紧绷的心口从沸水里被放回出来,许织夏倏地轻喘起气,心虚着,岔开话题:“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纪淮周勾腿托起她,自己坐进沙发摇椅里,抱着她坐到他腿上,和在那把交椅里一样。
没了他膝盖压着,摇椅前后摆晃。
当他听进去了,只这样抱抱,许织夏就乖乖伏着他,身前水盈盈的,她低头把被他推下去的小衣裳扯回来。
他抬起腕表,瞧了眼时间,随后伸向旁边的小圆几,抽了张湿纸巾出来。
许织夏不知就里,眼见着他一根根地擦起了手指,食指和中指尤为耐心,多擦了几遍。
纪淮周在她的困惑中,不明意味一笑:“看见哥哥就想了?”
“……”许织夏莫名心慌了下。
湿巾丢到小圆几上,纪淮周掌心落下,覆到她腿面,低着声,说话间轻抚而上:“那哥哥怎么能委屈了我们小今宝呢。”
“哥哥……”许织夏去捉他手,捉在他的黑金腕表上,他手的画面感和力量感在开门进屋时就都见识过了,要碾进她拦不住。
许织夏忙把喉咙里的声音都咽回去,额头磕住他肩,感觉到他两指并住的修长和骨骼的凸起。
沙发摇椅很难不晃,这么晃着,许织夏都分不清是谁在带节奏,显得是她自己在主动。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放一张摇椅……
纪淮周在她的烟花就要绽放的前一瞬,鞋底踏实地板,突然间稳住了摇椅,所有动静都止住。
许织夏茫然看向他。
“怎么了?”他还明知故问。
许织夏情绪被吊着上不去也下不来,两眼湿漉漉的,巴望着他。
纪淮周指腹抹去了她眼尾的湿痕,慢条斯理地问了第二遍:“告诉哥哥,怎么了?”
他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织夏眼神无辜,虚虚地哼出一丝不满的声调。
纪淮周松了腿劲,让沙发摇椅重新晃起来,以及被裹住的指骨。
许织夏眼中重新起了水雾,慢慢回了状态,但是临到关头他又停住了,许织夏被这点甜头勾得难受,总算出声,呜咽了句不要。
“不要?”纪淮周似懂非懂的语气:“不要继续,还是不要停?”
许织夏又不作声了。
他作势要退出,许织夏紧紧握住他胳膊,都被惹出了微弱的哭腔:“哥哥不要停……”
他似乎是笑了下,吐息在她耳廓,满腔的善解人意:“还没舒服是不是?”
许织夏靠着他肩低闷地“嗯”了声。
“你和你那个学长,感情这么好?”纪淮周缓缓地说着,指骨也缓缓地陷回去。
许织夏小声喘着:“就跟……就跟你和允锦姐一样啊……”
“我们只是同事。”他说。
都是在专业上合拍的,但也有所差异,比如她的学长跟她告过白,以前他不准她答应时,她还反问为什么。
思及此,纪淮周另只手摸着她头发,旧事重提:“他想过和你恋爱,你呢,有想过答应他么?”
躺在摇椅里,就注定接近匀速,快也不能慢也不能,许织夏脑子持续地糊涂起来。
她只会吐真言了:“嗯……”
纪淮周虚眯着眼,指尖忽地往回一勾。
许织夏冷不防拖出长长的声音,而他的速度像一种惩罚,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彻底脱离摇椅,带出她动听的声韵。
等到要下楼,许织夏换了条裙子,见他的裤子也是新换的,她埋下头,闷声不响,一个劲地吃饭。
看上去她胃口不错,周清梧瞧着高兴,给她盛了碗莲藕排骨汤:“三天两头练舞,看把我们宝宝累的。”
纪淮周似有若无一声哼笑。
他那样使坏,还笑,许织夏恼羞,不搭理他了,向周清梧撒娇:“妈妈,我今晚想跟你睡。”
“好啊。”周清梧乐意得很,象征性地问了句明廷:“你没意见吧?”
明廷抿了口酒,笑着抬手示意:“闺女第一位。”
许织夏正含着块肉,脸颊鼓着,眯眼笑:“谢谢爸爸。”
如果说母亲的角色曾是许织夏的执念,那父亲这个角色,于许织夏而言就是梦魇。
她能在放下执念后,开口叫周清梧妈妈,但怀揣着陌生的恐惧,爸爸两个字,许织夏一开始并不能叫出口,是周清梧循序渐进地给她搭着桥。
况且,是明廷最先让她对这个形象的男人改观,许织夏慢慢地就习惯了,叫出第一声爸爸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从灵魂深处放过了自己。
而现在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余光里有凝视,许织夏瞥过去,就对上了纪淮周沉沉的眸光。
许织夏避开了他的视线,佯装不懂,低头喝她的莲藕排骨汤,又去看在她椅子边绕来绕去摇尾巴的耶耶。
当晚许织夏在自己房间的浴室洗完澡,穿着睡裙,准备去三楼找周清梧睡觉。
哥哥犯坏,许织夏今晚不要跟他睡。
她玩不过他,就只有这一招。
谁知她要出门时,他人就在前室。
躺在那张沙发摇椅里,横翘着一条腿,闲适地摇晃着,目光静静跟随着她。
从前单纯只是哥哥的时候,在她面前,他睡袍都裹得严严实实,现在领子不拢了,腰带也不系牢了,挎着跟装饰似的,不止锁骨,领口敞得都露到了腹肌,配上他那张脸,画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生香艳的事。
许织夏磕巴了下,先声夺人:“哥哥,你怎么不敲门,自己进来了?”
纪淮周朝她伸出条胳膊:“过来。”
他绝对不怀好意,许织夏狐疑地瞅着他,原地倚住墙,不上前去。
“快。”他哄着:“哥哥抱会儿。”
他从语气到眉眼都格外温情,好像真的只是想睡前抱抱她,许织夏都怀疑自己了,犹豫着犹豫着就走了过去。
他一揽腰,她就侧坐到了他腿上。
“只能抱一会儿。”手心连到手腕都贴着他的胸膛,他滚烫的体温层层递进皮肤和脉搏,许织夏声音都融化下去。
纪淮周下巴蹭着她脸颊,跟没听见似的。
他慢悠悠出声:“做么?”
许织夏猝不及防怔住,仰起脸,他眼神沉而胶着,哪还有什么温情,早都烟消云散了。
上套了。
许织夏当即就想起身,但腰上男人的手臂瓷实,带着劲,她一点儿都动弹不了。
“我只有五分钟,妈妈在等我了……”许织夏声音越说越轻,今天他们简直是你来我往地招惹。
纪淮周低了低头,嘴唇摩擦她的脸:“自己吃饱就跑了?我怎么办?”
许织夏瞟他:“明天再跟你睡。”
“我明天出差。”他说:“五天。”
许织夏微微睁大了眼,顿时涌上不舍的情绪,可她已经和妈妈说好了:“……那等你回来。”
“明天再跟你妈妈睡。”
“不行。”
他鼻息忽而透出淡淡的笑,一点儿都不装了:“我不放,你也走不了啊,宝宝。”
“……”
“要走也可以。”纪淮周不紧不慢,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公开我们的关系。”
许织夏愣了好几秒,逐渐反应过来,他可能就是在这里等着,于是瞪住他。
他可算露出狼尾巴了,目前在人前还能收敛点,要是公开了,他不得随时作乱。
不过他现在也老实不到哪里去。
许织夏顾不得揣摩他心思,自己的思绪随后便陷入了沼泽地。
纪淮周一只手臂揽着她腰背,一只手臂捞着她腿窝,掌心徐徐摩挲她膝盖:“要想这么久么,哥哥跟你是不合法?”
“合法……”
“合法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
许织夏低着脸,一根手指在他睡袍领子的面料上刮来刮去,她一心乱就会有些小动作。
坦白是迟早的,他们又不是亲兄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这终究是个敏感的话题。
心结解开了,或深或浅还是会留有褶皱,这个褶皱不是来自于她自己,而是来自于身边亲近的人。
她能在谈近问及时不否认,可面对相处十七年的人还是有所忐忑,十七年,所有人都是用看待兄妹的眼光看待他们,兄妹就是他们的标签。
在旁人眼中,他们是禁止相爱的关系。
而刻板印象是顽固的。
但她也只是有所忐忑而已,就像公布考试成绩的时刻,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得知结果,是必然的事。
“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呢?”许织夏声音轻轻的。
事实上除了棠里镇的第二家人和她的朋友,最亲的几个基本都知情了,顾着小姑娘的面子才没说破,她要过的不是别人那关,而是她自己心里遗留下来的那关。
纪淮周无所谓一笑。
他当畜生也不是一两天了,至今除了不做人,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对妹妹早没有道德可言。
“不能接受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许织夏有一点小小的执拗:“可是我很在意他们。”
“值得你在意的人,也会在意你的,小尾巴。”他摸摸她的头,如幼年那般牵引着她:“不会对你有偏见。”
许织夏仰起了脸。
他问:“难道有人拆散,你就不要我了?”
许织夏想摇头,他先把话接了下去:“你已经始乱终弃过哥哥一次了。”
她冤枉得很:“哪有啊!”
“那时候哥哥也是去美国出差。”纪淮周瞧着她惊茫的眼睛,手掌端住她下巴揉了揉:“赶都赶不及,人就跑了。”
那时她的心思,在世俗不能容纳的潮湿地肮脏着,轻易就被他父亲一句“不要因为她沦丧的一己私欲毁了他”而压垮,心理病症复发,难以面对国内种种。
当时选择去留学,不再和他相见,是她唯一能继续呼吸的出路。
那夜她从杭市机场飞往旧金山,而他从芝加哥回杭市的航班前后脚降落。
她一飞出他的身体,就被枪口瞄准,他只能妥协。
于是他们猝不及防就开始了四年的分别。
但苦难也可以是破局之道。
许织夏的心情就这么被失而复得填满了,她身子和语气都软了下来:“那也不是始乱终弃……”
“怎么不是?”他好整以暇。
“你那时候只当我是妹妹。”
“对妹妹的喜欢,也是喜欢。”
“……”许织夏瘪瘪嘴,不说了,说不过他,她故作勉强:“那等你回来,再告诉他们。”
纪淮周也装得一脸不情愿:“又等我回来?”
“差这几天吗?”
他抬了下唇角,她脸挨得近,他不禁又长久端详起她的眉眼,突然说:“其实哥哥没想这么快就把你欺负了。”
这是实话,他以兄长的身份当着男朋友,自然是要比寻常男人多顾着她些,想要慢慢谈,结果爱欲上头,被她勾得没了魂。
起过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许织夏半张脸还被他握着,心里是信的,但不表现出来,嘀咕:“别装,你追都要追荤的了。”
他笑了,毫无征兆低下脸,压住她双唇。
许织夏的呼吸瞬间都被他的炽热裹住,她人扭着,在他唇舌肆虐的间隙中低吟:“要走了……哥哥……”
声音都被他反复吞没。
他含混着喘出一声“好”,应是这么应的,却又勾着她的舌,和她濡湿地吻了很久。
周玦的名字在业内一出现,昔日的合作方都不约而同特邀他设计产品,但纪淮周并不是都要亲自谈,也就这家外企值得他去一去,毕竟世界领先,曾经又因其开拓了EB搜救领域的专业无人机市场。
他在芝加哥出差,许织夏也有自己的事。
从前是喂小橘,现在是喂耶耶,花池用了营养土,隔几天去棠里镇浇一回水就可以,晚上她会练会儿舞,白天就在浙校心理中心。
日子越来越有回到从前的感觉。
因着时差,那几天他们都是一个睡前一个醒后地通视频,许织夏总是把耶耶也抱到镜头前,举着它的爪子说,哥哥你看,耶耶是不是胖胖的。
纪淮周靠坐在床屏,刚睡醒的模样慵懒,敷衍应了两声,而后表示:“让它下去吧。”
“为什么?”
许织夏下巴陷在耶耶毛绒绒的脑袋上,耶耶下巴压在桌面,一人一狗眼珠子清亮地望着他。
纪淮周朝着被耶耶占了大半的屏幕指了下:“它胖得哥哥都要看不见你了。”
耶耶跟听懂了似的,软萌一声嗷呜。
许织夏被惹笑。
“哥哥,我今天跟阿公阿婆通视频了,”许织夏想起这事,雀跃地说:“他们说腊月要回棠里镇住段日子。”
她一笑,纪淮周就也弯了唇:“又得陪他蒋老爷子喝冬酿酒了。”
许织夏笑意更浓,唇红齿白,眼睛都成了月牙,纪淮周静静看她许久,眸光慢慢深了下来。
“哥哥?”许织夏感觉到他在走神。
纪淮周敛眸,两指捏着鼻骨拧了拧,无端来了句:“你还是别笑了。”
许织夏不得要领,哼声。
他一夜过后的喉咙干涩而沙哑:“他在想你。”
男人嗓音都成这样了,许织夏愣了那么几秒,很难领会不到这个“他”,想嗔怪他无耻,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心虚。
她拉着他破戒,他沾上荤腥了但没痛快不说,又被她娇里娇气地赶回去吃了十余天的白米饭。
许织夏总有种……过度节食,要逼得他暴饮暴食的预感。
况且他这年纪,正血气方刚。
“那你自己……先弄一下。”许织夏小声,底气不足。
视频里,他一只手就这么听话地落了下去,拖着气息“嗯”出声,不知是喟叹,还是在回答她。
许织夏猜到他在做什么,红着脸安静。
“你倒是说说话。”他喘着。
她支支吾吾:“我听着不就好了吗……”
纪淮周低哑一笑,话语间都裹挟着浑浊而性感的声息:“哥哥的手,还是不如你烫。”
“……”
“我们宝宝特别烫。”
“……”
“缠得又紧。”
许织夏捂住耶耶的耳朵,眼睛都不晓得往哪儿瞟,在心跳声中呢喃:“你别说了。”
偏偏他还喘得重了,一声又一声:“等回去,让哥哥整晚都在里面好不好?”
“哥哥!”许织夏按捺不住娇嗔。
“嗯。”他阖眼,仰起颈:“接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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