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帝看一圈,然后道:“把你们近日的课业拿上来瞧瞧吧。”
几个皇子依次把课业拿了上去,最后面的李衍依旧趴着睡觉。
建宁帝只当没看见,低头翻开其他皇子的课业。翻到第一张就忍不住蹙眉:“老三,你今日的课业怎么写得大不如从前?是没用心听课?”
三皇子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怎么辩解:总不能说他从前的课业是五弟写的,现在是自己写的吧。
建宁帝脸色不善的继续往后看,看到五皇子的课业时,眉头几乎打结,又回头看了看三皇子的课业,大手突然往案桌上一拍,怒道:“老五,你的课业为何字迹与老三的一模一样?”
这一声太响,原本睡着的李衍一下子弹了起来,揉揉眼睛疑惑的往上看。
建宁帝原本打算拍第二次桌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生生止住了,转而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瞬间惊慌,退开板凳扑通一声跪下了:“儿臣,儿臣……”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眼神一直瞟向三皇子。
三皇子先发制人:“父皇,五弟坐我后面,肯定是五弟抄了儿臣的课业!”
建宁帝阴沉着脸,看向五皇子:“真是这样?”
五皇子咬牙:“三哥说是便是吧。”
三皇子颇为得意:“父皇,你听见了吧,就是他抄儿臣的!”
建宁帝侧头看他,然后抄起柳先生的戒尺就砸了过去。骂道:“老五抄你的?那你说说,他的课业为什么比你答得好?而且与你往日答题的思路如出一辙?”
三皇子被打偏了头去,捂着红肿的左脸辩驳:“儿臣也不知……”
“你不知!”建宁帝很是失望,伸手还要打。
五皇子跪到建宁帝面前,惊慌解释:“父皇,你别打三哥了,是儿臣不对,先前是儿臣主动要帮三哥写课业的,不是三哥威胁儿臣的。”
这话不是明显在说三皇子
威胁他了吗。
这下建宁帝更气了:“朕说前几年你的课业怎么突飞猛进,原是老五代你写的!让他代写就算了,还不许老五自己写好。你这是仗着贵妃之子的身份打压自己的兄弟吗?小小年纪不学好,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三皇子还没被建宁帝当场这么骂过,脸一阵红一阵白。偏生他还无法反驳!
建宁帝见他无话可说,冷哼道:“自今日起上书房的课业,别人做一份,你做两份!现在向你五弟道歉!”说完又将五皇子拉了起来,赞道:“好孩子,先前是你受委屈了,今后老三再敢欺负你,尽管告到父皇这便是。”
五皇子眼眶微红,看向三皇子又显得有些惊慌。
三皇子眼神愤恨又不甘:凭什么要他向一个常年向他摇尾乞怜的小透明道歉!
他不松口。
建宁帝冷脸:“看来是贵妃没将你教好……”
三皇子咬牙:“对不起五弟!”
五皇子摇头:“没关系的。”
建宁帝摆手,后面的也不想看了,直接走了。
三皇子此刻觉得无地自容,但又不能逃课,只能红着眼睛回头剐着五皇子。
五皇子镇定自若任由他看,还特别欠揍的道歉:“对不起三哥,我替你写课业习惯了,一时没注意就用了你的笔迹写了自己的课业。”
整个上书房内充满火药味。
李衍砸吧了一下嘴:啧,这五哥,报复心还挺重的!
自己坑了他那么多银子,不会下一个拿他下手吧?
但显然,对方目标还不是他。
次日,向来诗文出色的四皇子被五皇子的诗文打压得黯然失色。午后马术课上,四皇子的马突然发狂撞向了五皇子的马。导致五皇子跌下马,腿骨摔佘了。
建宁帝震怒,当场斥责四皇子没有容人之量。在四皇子辩解时,建宁帝直接下旨关了他紧闭,让他静思己过。
不过两日功夫,后宫皇储两位有力的竞争者,一个被皇帝打了,一个被关了禁闭!
看来这位未来的太子,卫皇后的新儿子——五皇子殿下是个有手段的,颇得皇上的青眼!
夺嫡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人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从五皇子被卫皇后认下的那一刻开始,争斗才正式拉开帷幕。
李衍也不傻,自然觉察出来了。
他不想掺和到夺嫡里,自那日从上书房回来后,就尽量躲在钟粹宫不出去,谁来找他都不好使。
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舒太妃的菡萏宫失窃了。
有小太监说看到李衍深夜去了菡萏宫,并且手里拿了东西。
第57章 签到第57天
舒太妃生前戴的一块玉牌丢了,建宁帝大怒,命皇后严查,发现偷盗者一律严办。
谁都知道舒太妃是皇帝的禁忌,这个严办轻责也是送去掖庭,重则直接就是杖毙了。
卫皇后查来查去,最后有人看到说十一皇子夜里找猫去了菡萏宫,出来时手里拿了块玉。
卫皇后都没只会皇帝,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直接闯进了钟粹宫。
许嫔是知道菡萏宫失窃一事的,但先前她怕儿子掺和到夺嫡中,又觉得他还小,这事也就没和他说。
所以,凤栖宫的人在李衍完全懵逼的情况下在药房的抽屉里翻出了那块玉牌。
捉贼拿脏,众目睽睽之下,这下是证据确凿了。
许嫔一时间都想不到如何辩驳的好。
她从未在儿子这见过这玉牌啊!
卫皇后二话不说直接将许嫔母子带到了凤栖宫,又将建宁帝请了来。然后肃声道:“皇上,您让臣妾查,臣妾已经查到了。东西是在十一皇子药房的抽屉找到的,人证无证具在,您亲自瞧瞧。”
建宁帝捏着那玉牌摩挲了两下,看向李衍,肃声道:“十一,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这玉牌哪来的?”
起先知道菡萏宫失窃他是震怒的,也准备打死偷盗的小贼。但看到十一的那刻,他又没那么生气了。
十一爱财,也喜欢敛财,但品性绝对没有问题。他想要只会当面要,决计不会去偷。
李衍满眼无辜,委屈道:“我没偷,这玉牌是五哥给我的。”
卫皇后恼怒:“十一皇子,你少推脱责任,无凭无据,你攀咬霁儿做什么?”
李衍抿唇:“我没有,皇后娘娘要是不信可以找五哥来问。那日在上书房,五哥还给了我一包金豆子。”说着他又从书包袋子里拿出一个荷包。
卫皇后一眼便认出了那荷包,确实是五皇子的。她立刻道:“你连玉牌都偷了,再偷一个荷包算什么!谁不知道你喜欢银子!”
建宁帝拧眉:“皇后慎言,是不是,找老五过来一问便知。”
这事暗卫那日同他说过,老五确实给了一个荷包给十一。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总之,应该是值钱的。
卫皇后哼了一声,让人去将五皇子请了来。
五皇子到后,建宁帝就让人把那荷包给他看,问是不是他送给十一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五皇子只看了一眼,便道:“是儿臣送给十一的,里面是一袋金豆子,还是父皇赏赐给儿臣的。”
卫皇后急了:“你父皇赏赐的,你送他做什么?”
五皇子面色窘迫,支支吾吾了一阵后才道:“宜嫔头七那日儿臣去了欢宜宫一趟。恰好被出来找猫的十一弟撞见。他后来拦住儿臣要封口费,说儿臣若是不给,他就告诉母后儿臣去过欢宜宫了。”
他看向卫皇后:“儿臣不想母后不高兴。”
卫皇后很高兴他的坦诚,但面上还是恼道:“你这孩子,宜嫔究竟是你的生母,你头七去一趟母后说你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赞你一声仁孝,没得被人敲诈!”
随后又看向李衍,冷这脸训斥:“十一皇子,你不敬兄长就算了,还敲诈兄长。半夜不睡觉在宫里找猫,本宫看,你就是去偷盗了!”
许嫔蹙眉:“皇后娘娘,皇上还什么都没问,您不好断定十一偷了吧!”
卫皇后要呵斥许嫔,建宁帝就先开口了:“那荷包里除了金豆子,可有玉牌?”
五皇子一脸茫然:“什么玉牌,儿臣没玉牌,父皇也没赏赐儿臣玉牌啊?”
要不是李衍那日真真切切看到了那玉牌,都快相信他的鬼话了。
原来在作弄三哥和四哥前就给他设了个套,在这等他呢。
这手法比皇后高明多了。
玉佩是同荷包一起给他的,如果他要辩驳,必定就会提了敲诈的事,就是在欺负五皇兄,在便宜爹那又落了个贪财的印象,容易惹人嫌。如果他不提,又解释不清这玉牌哪来的。这玉牌是舒太妃的遗物,坐实他偷了的话,在便宜爹那里估计就要失宠了,说不定还会被重罚!
整日打鹰,反倒叫鹰啄了眼!
时间、因果、他贪财的毛病一一都算进去了!
真是好心计。
李衍有些无奈:他压根不想参与夺嫡,没事为什么非要惹他!
五皇子一通说下来,建宁帝突然有些怀疑,十一是不是真拿了。
尽管他觉得李衍可能就是好玩,拿来看看。
但不排除真拿了。
建宁帝沉着脸看向李衍
:“没事你半夜出去找猫做什么?那晚你真去菡萏宫了?”
李衍矢口否认:“没有。”
卫皇后立刻道:“十一皇子,本宫这可是有人证,有人瞧见你那天夜里去了。”
李衍:“那还有人瞧见我没去呢,白芷姐姐一直跟着我的,那晚我没去菡萏宫。”
卫皇后恼怒:“你这是强词夺理,白芷是钟粹宫的人,证词怎么能算数!”
李衍:“那皇后娘娘随便拉一个小太监过来就是证人了,他的话就能作数了?”
卫皇后:“怎么做不得数了,这太监是菡萏宫隔壁棠梨宫的宫人,瞧见你也不奇怪。”
李衍看向那小太监:“那你说说,那天怎么瞧见我了?”
那太监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抖着声回话道:“奴才是棠梨宫晚才人身边伺候的,那夜晚才人突然腹痛。奴才奉命去太医院请太医,路过棠梨宫时恰好瞧见十一皇子从菡萏宫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牌。奴才也不敢问就匆匆走了,皇上可让人去太医院问问,奴才那夜确实去过太医院。”
李衍蹲到那小太监面前,和他平视:“你说你那晚瞧见了我,那你说说,我那晚穿了哪件衣裳?”
小太监看了他一眼,又瞬速低下头:“那日夜里天黑,奴才瞧着好像是天青色的薄斗篷,还提了一盏写了福字的灯笼。白芷姑娘和另外一个小太监跟着您。”
所有的细节和那晚都对上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先前真是小看他五哥了。
做事如此滴水不漏!
很快太医院的人来了,当晚值夜的太医证实那小太监确实去过太医院。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衍,卫皇后冷笑:“十一皇子,这下你还要如何辩解?”
许嫔急了:“皇上,十一断不会偷盗的。您赏赐的物件哪个都价值连城,他犯不着半夜去菡萏宫偷啊!而且,皇后娘娘说这玉牌藏在舒太妃的灵位后,十一不高,压根不可能爬上去的!”
卫皇后:“许嫔,十一皇子是不高,但不是没脑子,搬凳子垫脚不会嘛!”
许嫔还要说,李衍拉了他娘一下,然后很爽快的点头:“好吧,我承认当晚是去了菡萏宫。”
李衍还没说完,卫皇后就兴奋道:“皇上,你听,十一皇
子自己都承认了。”
建宁帝蹙眉:“十一,你想好了再回答。”如果十一咬死不承认,他还能替他开脱,但如果承认了,他就不得不处理了。
毕竟,事发时,他金口玉言当众说要从严处理。
君无戏言,总不好出尔反尔。
卫皇后:“皇上,您还等什么!按照宫规。在后宫偷盗者,宫女太监一律杖毙,宫妃降级或罚到冷宫、掖庭都可。偷盗先太妃遗物,又目无尊长,敲诈皇兄,纵使是皇子也得去冷宫静思己过!许嫔管教不严,也该一并去了!”
卫皇后这一刻终于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处罚未免太重,十一小孩子心性,心许只是拿过来玩一玩……十一,你说是不是?”建宁帝盯着李衍,朝他使眼色。
李衍摇头:“不是。”
五皇子眼中亮光划过,卫皇后催促:“皇上,您莫要偏私!”
建宁帝也有些恼了,这孩子,傻了不成!
李衍继续道:“皇后娘娘别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拿玉牌来玩。那夜我确实去了菡萏宫,也看到了灵位后的玉牌。我只是觉得那玉牌好看,但并没有拿玉牌。至于爹爹手里的那块,是我让十哥仿照那玉牌的形状雕的。不信爹爹可以看一看您手里的玉牌,包金都是新的。”
建宁帝忙拿起手里的玉牌细细看了起来,他手里的玉牌确实和他母妃生前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但细看,缺少了常年盘磨的痕迹,玉不够润泽,外围的一圈包金也崭新,少了时间的沉淀。
建宁帝:“确实不是舒太妃的那块!”
五皇子盯着那块玉,眉眼压了下来:怎么可能不是,那玉分明是他在菡萏宫拿的,然后亲手放到了装有金豆子的荷包里,交给李衍的。
他算准了李衍贪财,既然敲诈了他,必然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才想出这计谋,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从前跟在三皇子身边时就厌恶李衍,现在更是厌恶李衍得父皇宠爱。如今李衍还威胁他,只能找机会直接除掉了。
卫皇后起身:“怎么可能!”
李衍耸肩:“怎么不可能,舒太妃是我皇祖母,我虽喜欢金银玉器,但先人的东西我还不至于拿。”
“十哥那还有好几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呢,爹爹现在就可
以让人去十哥那瞧瞧。”
他那夜真是去找猫的,看到五哥就顺便跟着他去了欢宜宫。一进门,就签到了。
然后系统奖励了他五哥近三天的行程图。
他发现他五哥在去欢宜宫前去了一趟菡萏宫。
这点就很奇怪啊,宜嫔刚死,他五哥去菡萏宫做什么?总不可能是走错路吧。
他特意绕道去菡萏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灵位上有指印,就顺带拿下来看了一下。
灵位是凹进去的,里面似乎放了一块手心大的什么东西。
当时他还不太明白,后来他敲诈五哥。五哥给了他一袋金豆子和一块玉。
那玉一看就年岁颇久,而且包金面还有划痕。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常年浸润香烛的味道。
他记忆力极好,立刻想到了那灵位后空的一块。
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他五哥想做什么。想着他十哥雕刻工艺一绝,干脆就把玉牌的模样画了下来,然后把便宜爹赏赐给他的玉料送给了十哥,让十哥照着雕了好几块一模一样的玉牌。
原来的玉牌他就丢到了灵牌面前的香炉里,用香灰盖着的。
很快,十皇子也被请了来。
他从书包袋子里掏出李衍给的图纸,又拿出另外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兴奋问:“父皇是看了儿臣给十一雕的玉牌吗?是不是雕得很好?儿臣用剩下的玉又雕了一座小房子,儿臣拿给你看。”说着又从书包袋子里掏出一座小巧玲珑的玉房子。
那房子的屋脚瓦片都清清楚楚,简直巧夺天工。
十皇子从前都是用木头雕,还是头一回用玉雕呢。
他满眼都是得意,等着建宁帝夸奖。
建宁帝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皇子,整天想着工部的事算怎么回事!
他直接把玉牌和玉屋都没收了,然后让人把十皇子送走。
十皇子一脸莫名其妙又失落的被御前侍卫架走了。
建宁帝捏着手里三块一模一样的玉牌,朝皇后道:“现在清楚了,十一并没有拿,皇后冤枉他了。”
卫皇后不死心:“但十一皇子看过之后,舒太妃的玉牌就丢了是事实,这怎么说?”
李衍无辜:“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有人瞧见我从菡萏宫出来。然后又进
去偷了玉牌,打算嫁祸给我。比如,晚才人身边的小太监,也不是不可能的……”他看向跪在那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连忙磕头:“皇上,冤枉啊!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偷啊!”
许嫔冷哼一声道:“如何不可能,臣妾听闻晚才人素来喜欢苛待下人,宫婢太监的月银一律是扣下不发的。这小太监手里头没银子,生了歹心也不是没可能的。说不定从前手脚就不干净,皇上不若派人搜搜他住处,或是查查他外头的亲戚!”
小太监慌了神,继续磕头:“皇上饶命啊,奴才那日瞧得不真切,肯定是瞧错了。奴才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啊!”他先前确实偷过宫里的东西出去,但这次决计没偷舒太妃的玉牌。
这个时候反不反口都难逃一死,他只能不断求饶。
“瞧错了!狗奴才,一句瞧错了,空口白牙就诬陷皇子!”建宁帝起身,一脚将他踹翻,然后朝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来呀,把人拉去掖庭狱给朕打,打到他招为止!”
同时又吩咐汪全去查这个太监的底细,宫里宫外的关系全都查一遍。
小太监被拖了出去,建宁帝见李衍面色不佳,宽慰了几句,就让许嫔先将人带回去。
卫皇后急得跺脚:“皇上,就算十一皇子没拿舒太妃的玉牌,但他随意翻看舒太妃的灵牌也是大不敬,还有他敲诈霁儿的事,您就不惩治他吗?”
建宁帝拧眉:“好了,孙子给他皇祖母擦拭一下灵牌怎么就大不敬了?朕瞧着没人比他更孝顺了!”
这明显就是偏袒!
谁大半夜的去擦灵牌啊!
“还有敲诈一事,别说得那么难听。做弟弟的找兄长要点银子花花,怎么就算敲诈了。霁儿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做母后的当宽容!”
卫皇后气急:她怎么就不宽容了!
她要辩驳,五皇子一把拉住了她,劝道:“母后,十一弟没拿就行了,现在关键是要找到舒太妃的玉牌。”
建宁帝甚为赞同:“霁儿说得对,皇后继续查玉牌的事吧。”说完直接走了。
卫皇后要追,五皇子冲她摇了摇头。她只得安耐住性子不动,等人走了,才气道:“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那个病秧子翻盘了,那太监明明都瞧见他去了,纵使没瞧
见他手里拿着玉牌,定然也是藏在身上了,怎么就没搜到呢?”
卫皇后是知道玉牌失窃后,查到那太监那,才知道李衍去了菡萏宫,于是指使那太监将计就计的。她并不知道五皇子一开始的计划。
五皇子也想不通哪一环出了问题。
但他只当不知卫皇后的计划,于是道:“母后,父皇明显护着十一弟,您揪住十一不放,父皇只会不高兴。您现在要做的是堤防那小太监反咬一口,说是您指使他陷害十一的。”
卫皇后心里一咯噔,随即又道:“你放心,母后堤防着呢。”对方的家人都捏在她手里,不敢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拍拍五皇子的肩感叹道:“还是你处处为母后着想,不像你皇姐,只会帮着那病秧子。”
五皇子安慰她:“皇姐只是被十一迷惑了,时间久了,她会知道母后的好的。”
“但愿吧。”卫皇后又道,“有空多同你皇姐亲近亲近,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真心对她好,她会接纳你的。”
五皇子点头,随后又去了上书房。
小太监被打得受不了了,随口说把玉牌放到了灵位的香炉里。结果还真在那香炉里找到了舒太妃的玉牌。很快,汪全又查出那小太监多次偷盗过宫里的财物出宫接济自己父母。
那小太监百口莫辩,又怕父母收到牵连,当夜就咬舌自尽了。
十一皇子无辜被牵连进此事,受到惊吓后又病了。
建宁帝为了安抚李衍,又送了许多东西到钟粹宫。同时让五皇子代皇后去慰问一二,言明当日不是有意针对十一皇子,让他放宽心养病。
阮贵妃同淑妃听到这事后,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五皇子和皇后终于踢到铁板了!
十一皇子无赖又记仇,估计这次要被缠上了。
五皇子似乎知道李衍很难缠,一次没将他打趴下,许久便没动静了,也绝对不去钟粹宫附近。
他不来,不代表有人就愿意放过他。
李衍还没急呢,七皇子先急了。借着探病的由头,找到了李衍,开门见山就直接问:“我想揍李霁,你要不要一起?”
自从五皇子害他四哥被父皇斥责关禁闭后,他就心心念念要打对方。
他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打,但
可能没办法做得天衣无缝。被发现了,肯定会被父皇罚,还会连带他母妃。
但有李衍就不一样了,一来他觉得李衍狡猾,打人后肯定能完美逃脱。二来,他也不得不承认,父皇总是偏帮李衍。
当看这次菡萏宫失窃的事就知道了,李霁就没讨到好。
李衍也很爽快,两人一拍即合。
凤栖宫和上书房是不好下手的,只能选在去上书房的路上,或是散学的路上动手。
七皇子道:“近日皇姐总是同他一起,得先把皇姐弄走。”
李衍:“这个容易,散学时,我让大皇兄的人把皇姐喊走。”
七皇子疑虑:“大皇兄会不会问你要做什么?皇姐会去吗?”
李衍信心满满:“大皇兄对我最好了,他什么也不会问的。皇姐近日同大皇兄走得近,大皇兄喊她肯定去。”
“那就好。”七皇子继续道:“李霁身边还有两个小太监,我们只有两个人,要套三个麻袋,好像还缺人帮忙。”
李衍:“找三哥?”
七皇子:“我才不想同他一起,而且,近日阮贵妃看他看得紧。”
李衍:“那只能十哥了。”
七皇子怀疑:“他?能行吗?”真不是他说,老十只会雕木头。
李衍:“他行的,我说他行他就行!”
七皇子:“那好吧,你明日把他喊来,我们再计划计划!”
之后李衍把十皇子喊来后,又计划了一阵。
十皇子豪气万丈的表示:“十一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害十一生病,该打!”
李衍心想:他这十哥好容易被人带沟里去!这脾性,最容易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
三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外头的暗卫也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次日,三人按照计划好的行事。散学时李明嫣很容易被大皇子的人叫走了。
五皇子一如既往的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上书房,然后沿着宫道经过御花园。
经过一丛牡丹花林时,一转头,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就不见了。
他沉着眉眼没动,回头四下查看。然后一只麻袋从天而降,将他罩得密不透风。
他还来不及喊,就被推倒,然后一阵拳打脚踢就落了下来……
蹲在不远处的两个暗卫脚一滑,直接栽下了树。然后在打得兴起的李衍疑惑回头之前,又窜到了树上。
方才见十一皇子几人拿着麻袋鬼鬼祟祟蹲在御花园的隐蔽处时,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居然是蹲在这打五皇子!
十一皇子真拼啊,带病还要打人!
两个暗卫不知如何是好,老远瞧见有嫔妃往这边来。想着若是有人发现了,十一皇子肯定会被责罚。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十一皇子,于是两人默默窜了出去。抽出随身的软剑,砍了两棵树拦住了那嫔妃的去路。
李衍、七皇子和十皇子都不出声,只管闷头打。
御花园中只有五皇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58章 签到第58天
两个嫔妃看着横在路中间的树都有些疑惑:风有这么大吗,这么高的树怎么就倒了。
“快过来两个人把这碍事的树给抬开!”
嫔妃身后的小太监很快去喊了人来把树挪开,挪树的动静太大。李衍动了动耳尖,拉了七皇子和十皇子两人一下,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有人来了。
三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朝帮忙的几个小太监招招手,小太监把五皇子身边的两个侍从踢出花丛,然后抱起李衍就走。
等那两个嫔妃发现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套在麻袋里的五皇子时,他们三个已经跑出了老远。
李衍回头看着那几棵横在路边上的大树,目露疑惑,小声问七皇子:“你找人干的?”
七皇子摇头:“不是啊,是老十找人干的吧?”
十皇子边跑边摇头:“没有啊!”
三个人也不管了,继续跑,待跑到钟粹宫附近,李衍拍拍小太监的背,从他肩上滑了下来。
然后小声嘱咐:“七哥、十哥你们现在都回自己宫里,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去上书房就去上书房,就当没这回事,谁也不要透露,知道了吗?”
七皇子和十皇子点头,两人分头撤退,很快便没影了。
白芷匆匆从另一个岔口走来,瞧见李衍就急问:“十一皇子,您还病着呢,跑到哪儿去了,叫奴婢好找。”
李衍左顾右盼:“我就出来透透气。”
白芷边伸手过来抱他,边上下打量他道:“怎得透气还把身上弄脏了,脸也红了,您不会又瞎跑了吧?您一个人,莫要吓奴婢了!”
李衍摇头:“没有,就是多走了两步。”然后乖乖让白芷抱着走了。
两个暗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留下一人继续跟着李衍,另一个人去把方才御花园的事回禀了建宁帝。
建宁帝听后蹭的站了起来:“什么?他还病着就跑去打人了?”
暗卫下意识的替李衍辩解:“是七皇子先找的十一皇子。”
“是老七揣掇的?”他说十一怎么有这个胆子,这个不省心的。定是为老四鸣不平,还要拖十一下水。
建宁帝惊诧过后又淡定下来:“打便打了吧,是皇后先招惹他的,让他出出气也好,不然又把自己气病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