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便低头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避过了对方滚烫的眼神,声音中带了点抑制不住的颤抖:“我害怕。”
她攀住男人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吕布,我害怕。”
吕布抚摸着她的尾骨,抱着她坐在了床上,就是这样的简单的动作,双方都出了一身闷汗。
他闷笑一声:“害怕什么?”
她抿嘴又不说话了。
楚楚起身单手放在男人的脸上,往下划到了脖颈处,他人长得白皙,此时从耳边到脖颈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她便不由握住了对方的脖子,手掌在上面没有技巧的摩擦。
手下的肌肤实在是让人爱不释手,能一手掌控他人的感觉更是让楚楚感觉到浑身战栗,此时她才发现这狗男人是真的太了解她了,知道该怎么引诱她,知道该怎么让她对他欲罢不能。
吕布仰着头顺从着她的动作,斜长的眼睛里笑意盈盈:“害怕会爱上我的身体?”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前,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明显。
明明两人浑身都穿戴整齐,楚楚却好像是被他看透了一样。
她的有点忍不住了,浑身开始发软,她低头用鼻尖去碰碰他的鼻尖,主动拉近了与吕布的距离,此时只要她愿意,马上就能堵住对方的嘴,让他再说不出骚话。
楚楚捧着对方的脸,胸口与对方的贴紧,能感觉到这狗男人呼吸也变得越加的急促,喉结在滑动,呼吸交缠在一起,彼此之间仿佛已经忘记了所有,神经被高高的挑起来,崩紧拉扯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掉。
她的手掌也变得滚烫,不知不觉已经出了细汗,浑身的燥热让她嘴巴微张。
对方睫毛微微颤动,手掌在她背后不知道是在安抚还是在催促,顺着她的脊椎滑动,越加的挑动着她的神经。
若是这时候亲上去了,就好像是某一种信号,事情将无法挽回了吧。
就在这时候楚楚闭了闭眼睛,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忍耐力的人,因此把脸凑上去,软乎乎的贴了贴这狗男人的脸。
吕布一愣,随即轻哼:“亲我一下会死吗?”
楚楚感觉到他浑身还在紧绷,忍得十分的厉害,深吸一口气起身,小手拍了拍他的脸。
吕布不满她的退却,嗓音有些哑:“你的情趣是这个?”
楚楚被说得一愣,他又拿起她的手放在脸上,骚里骚气的道:“用力点,跟挠痒痒一样。”
她真的是无语了,抬手想给他一巴掌,看着这狗男人期待的眼神,楚楚又觉得她真的打上去,等一下让他爽到了,便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楚楚说完皱眉,想到他曾在董卓身边时,经常被那老贼打骂,难不成他就喜欢这样?
此时吕布颔首,莹亮的汗珠自额头划到下巴,即便是用仰望的目光看着楚楚,眼神的侵略性依旧很足,甚至是带着一抹玩味,仿佛是将她心中的欲望和胆怯全收入眼中。
他又摸摸她蜷缩的脚丫,声音带着点诱惑:“你不爽吗?”
这狗男人长得清隽白皙,身材也是极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偏偏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好,因此时不时的用他这一样脸来勾引她,这世上显然很少有男人会放低身段去勾引一个女人,对此楚楚是真的很受用的,因此对于吕布她少了很多的抗拒。
但楚楚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被引诱到了,想尽办法去转移心中的不安。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当众咬了她的耳垂,她向来是报复心极重的,此时看着吕布的耳朵红得滴血,便按住了他作怪的手,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开,楚楚感觉对方浑身一颤,却是没有想象中的痛呼,这人确实还挺能忍的。
吕布没好气道:“你还真是记仇。”显然他也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怎么对付她的。
楚楚松开嘴,再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里其实有些水色,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不过这狗男人确实是另类,被咬了一口,身上的滚烫意味更加的明显,手开始用力按着她的细腰,试图挑起她的欲念。
楚楚便转而去掐他手掌的虎口,都要被他气笑了:“打你骂你咬你,还让你更加激动了是吧?”
她气呼呼的道:“你怎么这么变态!”
吕布皱眉:“变态?”经常改变态度?
他说:“你是说我是反复无常的小人?那你确实是说得挺对的。”
楚楚扶额,呵呵两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见这狗男人这般的坦荡,反倒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由警告道:“别太过分了,不然我真的不会留情面的。”
吕布随口道:“要的就是你不留情面。”
楚楚见怼不过他便不说话了,而对方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按照上下位这样僵持着,有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两人身边萦绕,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看着对方的耳朵沾染了血色,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还有血腥味在萦绕,便感觉到更加的口渴,又突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己这样也是挺变态的,便将脸转到一旁。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衣裳也是完好无损的模样,偏偏让楚楚感觉两人之间,有一种事后的舒爽之感,让人欲罢不能。
为了打破这样的气氛,楚楚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的婚事能不能重新选一个黄道吉日,你选的日子不好,对我不好,说不定在那个日子成婚,我会当天暴毙。”
她诅咒起自己来毫无留情。
楚楚说完,低头时,见到吕布脸上已经恢复了正经。
狗男人看上去被她的话气着了,目光突然就便冷了:“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成婚?”
他语气冷硬道:“甚至不惜诅咒自己?”
楚楚立即喊冤,声音软糯又可怜:“真没有啊,你要不去找找人算一下日子,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你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那就当我没说过嘛。”
吕布怀疑的看着他,并戳破道:“通常你这样子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在心虚。”
楚楚摇头:“没有的。”
她信誓旦旦:“我要是有说得半点不对,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吕布眼睛微眯,显得有些狭长,正怀疑的看着她,没忍住握着她的手,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的话你还是少说,要是你刚刚说的有一个字是在说谎,晚上我可就不会只是让你摸摸我的脸。”
他的手掌在楚楚的腰间流连,暗示性十足。
楚楚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作为一个阴阳风水师,择日这样的事情,她简直是信手捏来,绝不会出错的,就是说得比较严重了些。
之后吕布便没有在闹楚楚,去找人择日,最后一算,果然发现日子不好,于是婚事又往后推了十几天。
楚楚松了一口气,然而那个狗男人却是一脸怨念。
就这样过去了半月,孙策和周瑜两人让使者送了贺礼前来,然后贺礼全部被吕布堆在了楚楚住的院中,全是奇珍异宝。
吕布还在一旁轻笑:“看来你的两位兄长,对你还真是好啊。”
楚楚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突然觉得自己不配两人的一腔情谊,小声嘟囔道:“可惜了。”那么多的东西,又拿不走。
吕布面上淡淡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冷:“可惜什么?”
情敌公然将贺礼送来,眼前的东西无疑是刺眼的,他恨不得将他们全部都扔了,这样才能遏制出心中那种疯狂的妒忌。
他清楚得很,就是因为孙策和周瑜,这小妮子才迟迟不愿意跟她同房,就算怎么勾引,她都在关键的时候压制住心中的欲念,最后忍耐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楚楚虚虚一笑,讨好道:“可惜两位兄长不能亲自来,参加你和我的婚礼。”
吕布知道她的话不是真心的,却还是被她的话安抚到了,心中的郁气也就消散不少。
他此时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妮子到底有没有猜到些什么,看着她老老实实的待着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心情还是犹如浮木,他总感觉有一天醒来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了。
她真的愿意留下来吗?
那种若有若离的不确定性,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他,让他每次都想让她对他或打或骂,身体上的疼痛,这才让他感觉到,面前的小妮子是真实的,不是自己的幻想和痴心妄想。
吕布微微敛目:“我还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桥盈乔装成普通百姓进了彭城,兵装成采买送菜的下人进吕府送菜打探情况,堂堂的桥大公子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过也没有被人呼来呵斥,为了自己的妹妹生生的忍了下来。
好在经过了三五天的打探,已经摸清楚了府中的格局,守卫换班的时间点,还摸清楚了自家小妹的住处。
准备就绪,桥盈穿上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半夜摸进了吕府,然而刚刚到了楚楚所在的院子,准备要撬她的窗户,他就被人发现了。
楚楚是被一阵刀剑交接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就见到一个黑影劈开了她的房门,身上被砍了好几刀,却目的性极强的朝着她而来。
她一惊,就要躲开,便听见桥盈的声音:“小妹,是我。”
他扯掉面罩,赶紧道:“小妹你有没有受欺负,那吕布反复无常,已经撕毁盟约,你不用嫁给他了。”
说完桥盈拉起楚楚的手就要走,然后刚出了房门,就看见院子的灯笼全都被点燃了,吕布穿着一身紫衣站在院中,周围的守卫全部拿着弓箭对准了他们,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冰寒刺骨。
桥盈脚步顿住,为难的看着楚楚:“好像跑不掉了。”
楚楚看到桥盈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心脏酸酸胀胀的,眼睛也被这股涩意弄出了眼泪,不由道:“阿兄,你来带我走的?”
桥盈将她挡在了身后,语气有些懊恼:“事实表示,我是来送命的。”
这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楚楚有些矮小,桥盈将她挡在身后的时候,吕布甚至看不到她的一片裙角,若是万箭齐发也伤不到她分毫。
她听到桥盈的话,声音有些哽咽:“你是怕我死在这里吗?”
桥盈这才低声道:“舅父说你对于吕布有利用价值,所以他即便撕毁盟约之后,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是即便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也会没有顾虑的欺负你,万一你不愿意为他做事,他给你用刑怎么办,我放心不下,想要来看看你,要是能带你走就更好了,只是没有想到被发现了。”
吕布没将桥盈看在眼中,语气淬炼冰一样对着楚楚道:“桥江楚,你要走?”
如果桥盈没有来,他大可以选择去相信,楚楚并不知道他撕毁盟约的事情。
此时她的阿兄来了,要带她离开,那婚事是不是就作废了,她愿意留下来和他成亲吗?
楚楚走出来,垂眸丧气道:“不走。”
也走不了啊。
那日韩胤离开之后,吕布害怕楚楚猜到什么会逃走,他又增加了不少的守卫在院中,都是个中高手,因此即便是桥盈的身手很好,也躲不过守卫的防备。
吕布闻言轻轻一笑,询问楚楚:“你是因为走不了了才不走的,若是今日守卫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跟着他走了?”
话说完的时候,就是吕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惶恐和不甘。
他说:“过来。”
狗男人补充道:“不然我立即杀了他。”
楚楚咬了咬唇,看着桥盈浑身的伤口,深吸一口下,压下心中的种种思绪,就要往前走。
桥盈害怕吕布会对楚楚做些什么,伸手拉住了她:“别去。”
他眼神凌厉的看着吕布,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没有了往日公子哥的样子,还是很正经的:“吕奉先,你明明已经答应了舅父的联姻,却又反悔,如此反复无常,实属背信弃义,像你这样的墙头草,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就忍心我的妹妹跟着你,一起坠入地狱吗?”
吕布却压根没有理会桥盈,他目光一直盯紧楚楚,声音已经压到了极致:“过来。”
楚楚心一颤,低头拍拍桥盈的手:“阿兄,你先放开。”
她小声道:“他应该不会要我的性命的。”
桥盈闻言这才松了手。
楚楚走到了吕布的面前,此时他处于在暴怒的边缘,身上的威势没有收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感觉到平日里对方与她调情的时候,是多么的顺着她。
她垂着脑袋,嗓音软乎:“你找人给我阿兄看看伤好不好?”
吕布轻嗤道:“他可是袁术的手下,我现在已经和袁术撕毁了盟约,双方就是敌人,你阿兄跑来我府上想要带走我的女人,此时还让我给他看伤,你看我头上写了‘蠢货’两个字吗?”
楚楚见他明明在生气,还能说一大段话,心中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还和不和我成婚了,要是还要成婚的话,那我阿兄也是你的姻亲,对不对?”
吕布抽回自己的袖子,声音淡淡的:“少拿这种话搪塞我。”
他自嘲道:“你何时真心想与我成婚。”
楚楚闻言便站着,她心里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她,但是她阿兄就不一定了,见他软的不吃,语气也冷了下来:“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你在恼恨我阿兄前来,告诉我你单方面毁约的事实,如此我们之间的婚事就作废了,对吗?”
她说:“我早就猜到了,但是我没有离开,不是我逃不了,是我舅父已经放弃我了,因为我没能笼络好你,他只会越加的厌恶我,因此我回不去寿春了,我只能留在彭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留下来,才能让我有一处容身的地方。”
小妮子面上说得极为的诚恳,眼中不自觉已经有了泪水。
楚楚说:“我不会走的。”
桥盈听到了楚楚的一段话,想到了袁术所作所为,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心中其实也对这个舅父十分的介怀了,不由垂下来头,即便是微小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也没有吭声。
而吕布听着楚楚的话,他目光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你可以去江东,去找孙策,去找周瑜,谁说只有这里才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楚楚道:“我不会去寻他们的。”
她不敢,也没脸。
吕布深吸一口气,明明她的话说的真诚,可是他的直觉告诉她,这小女娘的话完全是在瞎扯,依旧还在欺骗他。
可是这样的欺骗,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于是询问:“你不会离开,对吗?”
楚楚点头:“不离开。”
吕布又问:“你会继续和我成婚?”
她狠狠点头:“会的。”
楚楚看见桥盈站着有些支撑不住了,赶紧上前两步,再次抓出了吕布的衣摆:“能不能先给我阿兄找个医工看看伤啊?”
吕布闭了闭眼睛,大手摸了摸楚楚的脑袋,弯腰在她的耳边语气恶劣道:“想要我放了你阿兄也不是不可以,晚上沐浴,我要你亲自伺候。”
他知道这小妮子自尊心强,便故意这样说,以此羞辱惩罚她。
然而楚楚果断的点头:“好啊。”
不就是伺候洗澡么,她压根没当回事,完全不知道这是吕布想到的对她的惩罚。
楚楚赶紧上前催促道:“快快快,快带我阿兄去看伤。”
吕布摆了摆手,蓄势待发的守卫都放下了弓箭,刀也重新入鞘,便有人去唤医工前来。
楚楚赶紧小跑到桥盈面前,安抚道:“阿兄,你好好养伤,以后凡事以自己为先,不要再为我冒险了。”
桥盈垂眸:“是我坏了你的事了,对吗?”
他看着吕布对楚楚的态度,知道对方没有伤害自家妹妹的意思,才发现自己是鲁莽行事了。
楚楚立即摇头,看着他身上的伤,眼眶又有些涩意:“你能来寻我,我很高兴。”
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家人,真的很好,没有放弃她。
第100章 兑现承诺
桥盈身上的伤口潺潺的流血,楚楚看着都感觉到痛,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觉到他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十分虚弱,面上又多了几分的慌张。
此时吕布已经走到了楚楚的身侧,宽大华贵的紫袍将他衬得越发的英武,他双手抱胸,随意的站着,狭长的眼睛微眯,一副对生死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暖色烛光,阴影被拉得很长,完美的将蹲着的楚楚全部都笼罩在了他的影子之中,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守卫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远处的枝头上有杜鹃鸟在叫唤,其中混合着夏日的蝉鸣和蛙叫,聒噪得直惹得人心烦。
楚楚紧张的问吕布:“医工还有多久才来?”
吕布闻言居高临下的看她:“急什么,又死不了。”
桥盈道:“小妹,我没事。”
吕布轻嗤了一声,朝着两个守卫颔首:“扶他去客房。”
楚楚这才反应过来,便跟着桥盈一起去了客房,没多久医工就来了,她便在门外着急的等着医工在房间里给桥盈处理伤口,等得着急了便在一旁走来走去的转圈圈。
吕布看着楚楚转来转去的,脸上的表情又是着急又是丧气,便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本来是想要继续维持自己冰冷疯批模样的他,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抓着她的手将人扯进怀中,声音还是故作冷淡:“别转了,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都没伤在要害,顶多就是失去过多,人死不了。”
“道理都知道,可是里面的人是我阿兄,我怎么可能不担忧?”
“随便你吧。”
吕布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抓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楚楚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了,于是就作罢了,便跟着他站一起等着。
她心中焦急桥盈的伤势,加上夏天的夜晚本来也有些热,很快额头和鼻尖就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浑身也有些黏腻。
此时吕布趁着楚楚不注意,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阴影,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突然扯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医工出来了,如吕布所言那样,桥盈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楚楚便赶紧进去客房,见到桥盈面上嘴唇发白,精神到还好,她有些懊恼:“对不起。”
桥盈无语:“你说什么对不起,这事是我自己鲁莽了。”
楚楚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泪意。
桥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吕布,不由轻声道:“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楚楚也扭头看了一眼外面高大的人影,心中更为的酸涩,抿了抿唇也将声音压低:“还好。”
桥盈拍拍她的手背,微微颔首:“你喜欢他?”
楚楚抬眸看着自己的阿兄,见他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还不没有忘记八卦她的情况,她深吸一口气:“看来阿兄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还有时间好奇我的感情状态。”
桥盈也不想自家妹妹担心,便道:“本来也不是很严重。”
他捏了捏楚楚的小脸,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别让人等急了。”
楚楚见桥盈还有心情去打趣她,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阿兄,等你伤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放了你的。”
桥盈颔首。
他伤势恢复,只要不是被围成铁桶的院子,他还是有信心跑得掉的。
楚楚刚从客房里出来,关上房门,细细的手腕就被吕布给攥紧,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笼罩着,声音从头顶冰冷的传来:“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
“现在?”
她有些惊诧,估摸着已经是凌晨的寅时,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吕布轻嗤道:“就现在。”
楚楚刚刚因为桥盈受伤的事情,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现在得知了桥盈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心弦松散,就开始有些困了。
她赶紧道:“可不可以明天,我现在好困。”
吕布低头,眼神晦涩,滚烫炙热的手指,碰了碰楚楚的嘴唇,浑身散发着一抹邪性:“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楚楚立即认怂:“没有,现在就现在。”
吕布闻言这才满意了,手往下,隔着衣料,由上往下,先是嘴唇,下巴,脖子,又划过山峦,直至到她的小腹,在楚楚开口前,胳膊攥紧她的腰,声音冷淡道:“等一下,好好表现。”
随后楚楚便被带去了汤池,他挥手让人将一身薄衫拿来,又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狗男人将薄如蝉翼的衣衫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容质疑:“换上。”
楚楚接过衣裳,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冷淡的吕布,脑袋蒙蒙的,忍不住道:“这要是不小心沾上水,那不就跟没穿一样了。”
吕布双手抱胸,撇头看她,脸上十分正经:“这里就我们两人,没人看你。”
楚楚小脸有些红。
就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会感觉到危险啊。
楚楚有些难为情,见周围没人,便挪着小步子到了他的身边,小手拉着对方的大手,声音软乎乎道:“我不想换,可以不换吗?”
吕布轻哼:“可以。”
她正要高兴,便又听到他说:“你不想换,那就,一件衣裳,都别穿。”
“……换就换嘛。”楚楚抿嘴,声音黏糊,“反正等一下,也就不知道,是谁会难受。”
她说完气呼呼的走到了屏风后,将身上厚重的衣裳全部脱掉,换上了薄衫。
这衣裳在还没有沾水的时候还是能蔽体的,贴身穿在身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穿起来很是舒服。
她见状轻呼了一口气,即便脸上还有些薄红,倒是没有刚才的紧张忸怩的感觉了。
室内点了两盏灯,此时火心正在跳跃。
吕布已经坐在了胡椅上,双手交叉,见到楚楚出来了,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来。”
此时楚楚身上穿着薄衫,胳膊和大腿透了肌肤的肉色出来,其他的地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她漂亮的小脸上还透着红润,嘴唇却倔强的抿着,看上去还在生气,生动鲜活极了。
小妮子听到他的话老老实实的走过来,眼睛眨了眨,好奇道:“你不是要沐浴吗?怎么还不下水?”
吕布直接将她拉到怀中,提醒道:“伺候我沐浴,包括,伺候我脱衣裳。”
楚楚又被迫扒拉到狗男人的身上,这人不在她面前服软的时候,周身的气势还是很足的,眼神侵略,她感觉好像是被狼群中的狼王盯死,只要她稍微有什么动作,对方就会扑过来将她拆吞入腹。
她手指有些麻,直接去扒拉他的腰带,镶了宝石的昂贵腰带就被她随手往地上一扔,他身上的衣裳就散开了,露出了男人精壮的上身。
楚楚的小手搭在肌肉上,低头,咬了一口,感觉到口中的咸甜,男人浑身的紧绷,双手猛地攥紧,她又用牙齿研磨了一下,感觉到狗男人身上又开始发烫,这才抬头,面上带了一抹得逞的笑:“是让我这样伺候你吗?”
吕布静静的看着她,浅淡的唇紧抿,额间也出了一层细汗,好半天才道:“你可以继续。”
楚楚眨了眨眼睛,便扶着胡椅,爬到了能与对方平视的位置,又开始在他的身上发泄似的啃咬,口中的咸甜越来越明显,像是在泄怒。
而狗男人的手指便沿着她的衣料钻入了里面,毫不客气地也把她弄出了一身汗。
吕布声音低哑:“你这是在气我伤了你阿兄,所以在我身上发泄怒火?”
楚楚这才抬头,捧着他的脸:“没有没有,你可是大汉的温侯,我哪敢在你身上发泄怒火啊,我不要命的?”
听见小妮子的阴阳怪气,吕布毫不在意,面上甚至还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什么?”
“还没有沐浴。”吕布嘴唇微勾,“你不嫌脏?”
楚楚浑身一愣,看着对方身上被她咬破皮的伤口,腼腆一笑,语气甚是讨好:“不脏。”
说完,这小妮子,默默低头。
伤口碰水才疼,她才故意在入水前,咬人的。
吕布摸摸楚楚的小脸,这时他还不知道这小妮子真正的想法,声音又恢复了冷静:“继续。”
继续什么?
楚楚偷偷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让她继续服侍他沐浴,便拿开了对方扶着她免得让她掉下去的手,赤脚站稳,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得起来,我才好继续。”
这狗男人这时倒是听话。
楚楚一本正经的给他脱了衣裳,直到后面她不敢低头看了,仰头看房梁,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先进去汤池,我拿皂角给你清洗。”
吕布轻轻一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扯了一块布围在腰间,长腿跨进汤池中。
听到水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皂角的时候,楚楚见吕布正靠在池子旁,没有看她,便去拿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找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手上,心中忍不住轻哼一声。
吕布催促道:“这么慢?又后悔了?”
“没有啊。”楚楚语气轻快,“我这不是拿皂角么。”
说完她小跑着上去,脸上笑容灿烂,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我这就来伺候你,沐浴!”
吕布察觉她态度不对,正要回头,却看见她正拿着皂角沾水,双手在搓着,将皂角搓出了细细的泡沫,又看不出什么不妥。
他皱眉:“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楚楚摇头:“没有啊。”
她说完眨了眨眼睛,观察到自己咬过的位置,小手带着泡沫朝着伤口而去,因为要做坏事,小妮子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