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的男人同时也被鬼主看上了,她忍着心痛放弃所爱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成亲了?!
盛颜卿微微一笑,摸着菜刀,菜刀在她手里泛起冷光。
“丈夫?不,他现在是个太监了。”
刚坐在月影威逼利诱花了一百两银子硬生生从老鸨那里买来的二楼绝佳观赏位置的云止不知为何感觉双腿之间突然有些凉飕飕的。
鬼主府。
湖心亭上吊着一根彩色的绳子,月无心就睡在绳子上面,银白色的头发垂落,他晃悠晃悠的,直到耳边响起脚步声。
“主,春风楼传来消息,有两个奇怪的男人进去了,其中一个一身白衣,带着鬼脸面具,很像主再找的男人。”
晃悠的像秋千一样的绳子停了下来,红衣侍卫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男人开口的声音,忍不住壮着胆子抬头。
彩色绳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男人的一点影子。
春风楼作为鬼市唯一一家青楼,楼里的姑娘下到五六岁,上到五六十岁,只要你给钱,没有老鸨弄不来的人。
鬼市也不像外面那般注重面容,因此春风楼的姑娘比起外面的,可以说是歪瓜裂枣也不为过了,就连如今春风楼的头牌。
艳语姑娘,放在外面也不过是个年轻但长相普通的姑娘罢了。
因此,老鸨传出消息说春风楼来了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后,春风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人满为患。
没人不想见见美人,何况见美人是不花钱的,叫卖才是花钱的,因此来的人更多了。
楼上云止的脸色也更冷了。
“主子,冷静啊,冷静。”
月影感受着云止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意,心肝都颤了颤,他真怕自家主子会控制不住自己,下去把那些男人都杀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鬼市里面,这里是有鬼主统治的,哪怕是他们,也是占不了任何便宜的。
云止捏着珠串的手微微用力,指甲泛起白色。
真想把他们都杀了!
眼睛挖出来,踩碎!
门口传来动静,月影神色一凌,下一秒无名推门进来,面无表情道:“小姐说了,敢打扰她的好事,阉了你们。”
说完,无名就走了。
月影僵硬着脖子,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自家主子一眼,他听到了珠子被捏碎的声音。
这捏的哪里是珠子。
是在场除了王妃以外所有人的头盖骨吧。
台子上落下红色的轻纱,老鸨笑容跟花儿一样走出来,“各位爷安静一下,今儿咱们春风楼得了一个大美人!”
底下的人兴奋了。
“什么样的美人啊,叫出来看看。”
“光听你说美了,这具体美到什么程度啊,可别像德贤那样。”
德贤,春风楼最丑的姑娘。
此话一出,人群中哈哈大笑起来。
老鸨笑的意味深长,“保证你们满意,来人啊,请小桃红。”
红纱之中逐渐走出一抹白影,莲步轻轻移动着,随着红纱若隐若现之间,清冷绝美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面容清冷,身姿柔弱,仿佛红梅中盛开的一朵白梅,独一无二又引人注目。
“卧槽!”
“鬼市之中还有如此女子?”
“老东西,这是你去外面抓来的吧。”
“……”
人群中迸发出热烈的喊声,盛颜卿走到中间,目光忍不住看向二楼的某处,那里坐着白衣男人,正遥遥的望着她。
凤眸里除了冷意外还有一丝无奈和警告,仿佛在告诉她,有他盯着,别太过火。
盛颜卿撇撇嘴,收回视线站在中间。
老鸨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她也下意识看了一眼二楼,在看到二楼神秘的男人也一眨不眨的盯着盛颜卿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这个男人不走就行,鬼主很快就到了。
“大家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快点开始吧。”
“快点。”
老鸨点头笑道:“那就起拍价,二十两。”
盛颜卿:“……”
真想把这群人打成二十两!
“我出二十两!”
“我出二十一两!”
“二十二两!”
盛颜卿:“……”
穷鬼啊都是,不是说来鬼市的都很有钱吗?
“一千两。”
楼上响起喊声,场面顿时一静,老鸨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疯了吧,直接喊到一千两?”
“有病吧这人!”
下一秒,月影手中的飞镖射穿这两人的耳朵,冷冷道:“辱主之人,该死,我家主子说了,这位姑娘莫说是一千两,就是万两也是值得的,今日不管是谁喊价,我们都在这基础上,加一千两!”
盛颜卿眼泪汪汪的,月影脖子伸的老长,一脸骄傲的想自家主子这么给面子,王妃一定感动死了吧?
殊不知,盛颜卿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败家!太败家了!
一千两啊,还要在加,晋王府有金山也不是给云止这么败家的啊!
比盛景墨还败家!
春风楼外。
月无心大张旗鼓的过来,听到里面的声音挑眉问道:“这么热闹,怎么回事?”
“回主的话,是您的男人花重金在买一个女人的初夜。”
月无心:“……”
“一万两。”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进来,众人寻声望去,就见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红衣侍卫手中的红地毯,从门口铺至屋内。
粉色的花瓣倾洒而出,伴随着甜腻的味道,让屋里的众人神色大变,脸露惊恐之色,退到一边,竟然连头都不敢抬。
老鸨也从椅子上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恭迎鬼主。”
盛颜卿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她没想到春风楼都被搜查一遍了,鬼主还会在来这里,他会认出自己吗?
自己都已经将荷包扔了,又换回了女装,就连香味儿也用药遮盖住了。
若是没认出,那为什么突然喊价?
云止看向门口,只见一抹红衣身影缓步而入,赤着脚踩在红色的地毯上,白皙的皮肤和血红的地毯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银发微微飘动着,一阵风吹过,让那张俊美的脸露到所有人面前。
也让盛颜卿和云止看了个真切。
盛颜卿瞳孔骤然一缩,眼里闪过不敢置信,她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脚步,想离月无心更近一些入看他的脸。
“主子。”月影惊呼一声,下意识看向自家带着鬼脸面具的主子。
那张脸,和主子一模一样。
云止倒是很淡定,面具下的凤眸波澜不惊,薄唇微微轻启,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十万两。”
盛颜卿脚一崴,美眸顾不得看月无心了,抬头瞪向二楼。
云止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珉了一口茶水。
月无心也抬眼看向那个敢和自己叫板的男人,邪魅一笑,“二十万两。”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谨小慎微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唯有老鸨心都在滴血。
鬼主喊什么价啊,他不会喜欢这个小贱人吧?
短短几息之间,盛颜卿在老鸨眼里就从小美人,招财树变成了小贱人了。
早知道就杀了这个小贱人了!
居然夺走了鬼主的注意力!
老鸨扭着腰过来,笑道:“主,您怎么来了也不和奴家说一声啊,这人啊,你要是想要,奴家就送去你府上,哪还用得着您亲自花钱啊。”
月无心手里的长萧怼开老鸨凑过来的脸,阴邪道:“本座不来,人又该跑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云止的身上,月无心摩擦着长萧。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危险气息。
矮子突然指着盛颜卿道:“主,就是她,怪不得咱们的人找不到她,她扮成了女人!”
不是那个男人?
月无心收回目光,进来以后第一次将视线落到盛颜卿的身上,眉头拧了起来。
老鸨一愣,随即笑着道:“矮大人,别开玩笑了,她怎么是男扮女装呢,她就是女的啊。”
“她之前明明是男的!”矮子很笃定。
只有他和高子见过盛颜卿的脸,这么好看的脸,他绝不可能认错,何况还是他给的荷包呢。
老鸨笑的花枝乱颤道:“不可能,她绝对是女的,妈妈我啊开了这么多年春风楼,眼睛毒着呢,她是男是女我一眼就看透了。”
矮子还想在狡辩一下,月无心沉声开口,“她就是你说的,本座要找的男人?蠢货,她分明就是女的,她是女扮男装,你被骗了!”
矮子:“……”
“怎么可能,她扮的那么像……”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盯着盛颜卿,突然发现对方换上女装后,确实比男装顺眼很多,确确实实一眼能看出是个女子。
矮子震惊了。
他阅人无数,居然没看出来是女扮男装?
月无心敲了敲矮子的头,气的眉毛都抖了。
这个蠢货,从来没出过鬼市,没见过正经女人,一时分辨不出也很正常,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目光看向云止,不知为何,从进来开始,他的视线就很难不被二楼那个男人吸引着,不知他的脸长什么模样。
“五十万两。”
月影再次出价,月无心挑了挑眉,“八十万两。”
“一百万两。”
这次喊话的不是月影,而是云止,出口的声音更加冷漠,在月无心还要开口时,补充道:“黄金。”
月无心捏着长萧的手瞬间收紧,目光阴阴的看着云止,冷冷道:“这人,不拍了。”
“堂堂鬼市之主,出尔反尔,玩不起?”云止端起茶,声音既冷漠又轻蔑,压根没把月无心放在眼里。
月无心冷笑一声,“玩不起又如何,这是本座的人!”
一句话,云止周身的气息瞬间更冷了,他放下杯子起身,凤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月无心,逼人心魄的寒意散发出来,月无心就像感觉不到一般,歪了歪头。
“怎么?不服?”
他张开双手,挥舞着袖子,扬声道:“这里是鬼市,本座是鬼市之主,在这里,本座就是天,鬼市的一切都是本座的,包括这个女人!”
他指着盛颜卿,盛颜卿呼吸一停,小心翼翼的看向云止,云止带着面具,她看不到云止的表情,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知道云止生气了。
很生气。
她赶在云止下来发火之前大声喊道:“不,我是属于我自己的!”
云止下去的脚微微一顿,看着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盛颜卿,忍不住笑了。
盛颜卿做了个求求的动作。
她是来偷千语草的,不想节外生枝。
云止比划了一个五。
盛颜卿瞪大眼睛,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
云止就要摘面具。
盛颜卿立马伸出三个手指头。
云止不为所动。
五天就五天!
盛颜卿含泪点头,云止这才放下手,指着盛颜卿道:“看来这位姑娘并不如你说的啊,还是将选择权交给她吧。”
他指着盛颜卿,月无心其实并不在意盛颜卿被谁拍到,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看不惯这个鬼脸男人。
就忍不住和他作对。
当即就道:“本座为什么要问,她就是本座的!”
月无心冷冷的看向盛颜卿。
盛颜卿微笑道:“鬼主大人无非是因为没人和你争过东西,所以一时不爽而已,其实你也没多想要我吧,不然在刚刚你手下说我才是你要找的人时,你就不会一脸不乐意了。”
月无心冷哼一声,“你很会揣测本座的心思,卖弄你的聪明,不过是又如何,本座说什么便是什么,把那个女人带到本座的鬼主府去。”
盛颜卿:“……”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就是不想去鬼主府,才留在春风楼的,她看向云止,眼珠子一转,指着云止道:“你带我走干嘛,你带他走啊!”
月影:“……”
月无心看向云止,云止则看着盛颜卿。
盛颜卿心虚的别开眼,死道友不死贫道,等她偷了千语草后就去鬼主府救他!
月无心摸着下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是有几分,是很有道理。”盛颜卿连忙道:“你把我带回去也没用,带走他,你还能从他那里得到很多的钱,他刚刚一直出价,一看就很有钱,一百万两黄金啊,够买多少个鬼主府了。”
云止呵了一声,抱着胳膊看着自己媳妇儿卖力的把他送给其他男人。
盛颜卿继续努力说道:“我又没钱,又狡猾,带回去还得派人看着我,不如把我留在这里替你赚钱,你觉得呢。”
“本座觉得你说的对。”月无心本来就对盛颜卿不感兴趣,他更想抓云止,此时盛颜卿都把理由替他找好了,台阶也递到他面前了,他不爬上去那就是傻子了。
“来人,把这个男人给本座抓回鬼主府。”
红衣侍卫瞬间跃上二楼,将云止和月影两人团团围住,迫于云止身上可怕的气息,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
小心谨慎的靠近着云止。
月影护在云止身前,被云止抬手拨开,居高临下的看着月无心。
“不用费力,孤跟你走。”
话落,动作轻盈的从二楼一跃而下,落至月无心面前。
离得近了,云止更加清楚的看着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唯一不同的是,月无心左眼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让月无心看上去更加妖娆阴邪。
值得一提的是,云止落在月无心面前,两人相对而顾的时候,月无心发现这个鬼脸男人居然比他高了一点。
即使只有一点,月无心得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莫大的不爽。
他看着云止的脚,心里冷哼着一定是因为这货穿鞋的缘故。
脱了鞋,指不定多矮呢。
“本座就讨厌你这样的人。”月无心冷哼一声,转身,赤着脚踩着红毯离开。
云止转头看向盛颜卿。
盛颜卿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云止叹了口气。
自己选的王妃,还能怎么办?
配合呗。
抬步跟上月无心,脚刚要落下,月无心阴狠的声音传来。
“你不许踩本座的地毯!”
话音未落,云止已经双脚站在了上面,冷冷道:“孤踩了,怎样?杀了孤?”
月无心:“……”
他咬牙道:“你以为本座不敢?”
“杀了孤,你就失去了一百万两。”云止慢悠悠的踏在红毯上,一路到了月无心面前,声音冷漠的提醒道:“黄金。”
月无心:“……”
草,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拿捏了!
待空气中甜腻的味道散去,站的腿麻了的众人才缓缓动弹起来,老鸨更是直接冲到盛颜卿面前,抓着她的手上了楼。
房门一关,她指着盛颜卿,质问道。
“你就是鬼主要找的人,你骗老娘,你敢骗老娘?!”
盛颜卿后退一步躲开她的口水攻击,淡定道:“我从未说过不是,况且刚刚鬼主不是说了,这是误会吗。”
老鸨愤怒道:“但是你骗了老娘,差一点老娘就被你害死了!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回去!”
盛颜卿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老鸨。
老鸨面色一变,四周看了看,怒吼道:“人呢?!来人!”
老鸨这个时候意思到不对劲了,她后退一步,怒道:“你做了什么?!阿大阿二?阿武阿文?他们人呢?”
“你说那几个废物吗?”
盛颜卿整理了一下袖口,漫不经心道:“那个房间很好,里面的刑具很好用,我一时情不自禁,在他们六个身上都用了一遍。”
“你怎么敢的!”老鸨牙呲欲裂。
盛颜卿嗤笑一声,“你那套刑具不知折磨过多少姑娘,那张床又死过多少人,你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上前一步抓住老鸨的胳膊,捏着她的下巴,嫌恶道:“你忘了吗?这里是鬼市,最不缺的,就是鬼!”
她眼底神色冰冷,和之前可怜模样判若两人,老鸨被她眼中的神色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杀了我不成?我可是这里的妈妈,我的主人可是鬼主!你最好放开我,不然鬼主不会放过你的!”
“啧,真是天真啊,你觉得如果我比你将这春风楼经营的更好,他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盛颜卿看老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原本的计划是在春风楼中探出千语草的下落,偷了之后立马走人,能不与鬼主府接除就不和鬼主府接触。
可是鬼主的到来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鬼主对这个老鸨并没有外人看上去那么相信,最起码,他并不在乎这个老鸨的存在。
只是这春风楼能够给他赚钱罢了。
这鬼主是个爱财之人。
这点倒是和她很像,只是她的财取之有道,鬼主的财是怎么得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知道了这个老鸨对鬼主的作用,那她就不必再装下去了,云止去了鬼主府,她就不能躲下去了,就从这春风楼开刀。
千语草她要,春风楼,她也要!
老鸨想要挣扎,结果发现她眼中柔弱不会武功的女人,仅仅用一只手就让她动弹不得,她惊恐道:“你到底是谁?!”
盛颜卿往老鸨嘴里塞进一颗药,在她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冷冷唤道:“来人。”
方扶语这才从外面进来,看的出来她还对今日的场面有些惊怕,但是看盛颜卿的目光却是亮晶晶的。
“公子,不,是小姐,那位姑娘去处理其他人了,您有什么吩咐,吩咐奴家就好。”
盛颜卿挑眉,看来这春风楼是有比较难搞的人,难怪这个老鸨刚才有恃无恐,她将老鸨丢给方扶语。
“绑了。”
“是!”
方扶语似乎对春风楼很是熟悉,盛颜卿看着她不假思索的走到床上,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一根粉色的丝绸来,嘴角抽了抽。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方扶语来到老鸨面前,看着她那张老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在老鸨脸上,老鸨愤怒的瞪着方扶语,看嘴型应该是在骂人。
但她被盛颜卿喂了药,想骂发不出声音,想跑又没有力气,任由方扶语把她绑成了粽子,眼神也从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苦苦哀求。
方扶语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她的鞋子脱下来塞进老鸨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方扶语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她拎着老鸨的脚,将她扔进衣柜里,瞬间,老鸨和被同样绑成粽子的艳语对视上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恐惧。
衣柜门关上,盛颜卿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扶语。
方扶语被她盯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习惯了这位姑娘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这么看着她不说话,她倒是更害怕了。
总觉得面前这个姑娘再算计自己卖多少钱还能给她数钱一样。
“方姑娘。”
盛颜卿笑容灿烂,抓着方扶语的手腕,轻笑道:“别害怕,你应该知道我来鬼市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千语草不止有鬼主府才存在吧。”
方扶语呼吸微顿,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姑娘说的,我听不懂,千语草只有鬼主府有种,这春风楼怎么可能有。”
“真的吗?”
盛颜卿拿出地图来,指着最初方扶语带她进的巷子,“那为何,你会带我去春风楼旁边的的巷子呢。”
方扶语脸色一白,她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巧合,这条巷子可以通往很多的地方,何况最开始,我并不想带你去拿千语草,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奴家爱财,但不想死。”
“方姑娘,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盛颜卿抓着方扶语的手,冷冷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体内有千语草之毒这件事?”
方扶语瞳孔骤然一缩。
“你脸上的也不是胎记,而是服用了千语草形成的毒斑,服用千语草的人,绝对活不过三年,而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有五年了,你没死就是因为这毒斑吧?”
方扶语猛的抽回手,转过身去,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颜卿看着她袖子里滴出水来,空气中散发出迷药的味道,脸色凉凉的。
“你最开始的目标就是借我的手,对春风楼下手吧,你突然找上我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有人告诉你,今日有人会来鬼市寻千语草,让你除掉我。”
方扶语:“是又如何,只是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你察觉到了。”
她明明很小心,把自己伪造成为了钱而故意接近盛颜卿,随后发现有可能会没了命后假装抽身离开却不得已被盛颜卿劫持的假象。
然后趁机将盛颜卿引入春风楼,这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她就像是一个被盛颜卿威逼利诱不得已的人。
盛颜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怀疑她的?
迷药的味道越来越浓郁,盛颜卿看着她开始低头看自己的袖子,开口道:“从你出现吧,你出现的太刻意了。”
有钱的人不少,但是方扶语独独来找了她,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方扶语的那句公子是在找什么吗引起了她的注意。
正常人会问公子在找什么,而不是公子是在找什么吗,如此笃定的语气,只能说她盯着自己很久,而且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
千语草是禁草,她便多留意了一下,直到有人要杀方扶语,那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这个方扶语在做戏。
只是和她走在一起,不至于鬼主府杀人灭口,从鬼市的规矩来看,鬼主并不是弑杀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杀人呢。
这只不过是方扶语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留在她身边,降低她戒心的手段而已。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以为这样能够消除你的戒心,没想到却让你更加怀疑了。”
方扶语苦笑一声,盛颜卿道:“你告诉我千语草在鬼主府的同时又告诉我那个荷包的作用,就是在告诉我,我已经被鬼主府盯上,去取鬼主府的千语草,必死无疑,而这个时候,春风楼就是一个好地方。”
无论是茅草屋还是后来逃出来的垃圾堆,他们都是跟着方扶语的,方扶语想让她进入春风楼真是太简单了。
也许最开始方扶语确实是想要除掉她,但是当方扶语看到她的荷包后就改变了主意,想要借她的手,接管春风楼。
引导她进入春风楼,发现千语草的痕迹,有了简单的春风楼做对比,她就不会想去鬼主府,而千语草藏在老鸨的房间里。
她必然要和老鸨起冲突,无论他和老鸨谁赢了,方扶语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赢了,春风楼没有主人,方扶语这个曾经的花魁就可以接管春风楼,她输了,方扶语也算是完成了那个人给方扶语的任务。
方扶语笑了一声,“原来都被你看穿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拆穿我呢。”
演戏,也很累的。
盛颜卿耸了耸肩,“有人大费周章带我来拿千语草,拆穿你,我岂不是还要走很多弯路。”
方扶语:“……”
她转头,上下打量着盛颜卿,“不愧是晋王妃,刚才跟着鬼主走的,应该就是晋王了,你们夫妻二人,玩的挺花。”
第254章 被戏耍的月无心
“谢谢夸奖,没磕就别硬唠,在唠,迷药也不会发生效果的,这时间就没有拖延的必要了。”盛颜卿这次直接拆穿了方扶语。
方扶语捂着袖子,震惊道:“你又知道了!”
“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不知道晋王妃会医术呢,区区迷药,随手就解了。”盛颜卿拍拍手,无名直接将方扶语绑了起来。
方扶语:“等等,你不想知道我是受谁指使吗?”
“不想知道。”
盛颜卿摇摇头,无名干脆利落的堵住了方扶语的嘴巴,将她塞进衣柜里,方扶语和老鸨还有艳语面面相觑。
“小姐,月影在路上留了记号,咱们可以跟上去,找到鬼主府的所在。”无名掏出一把花生来,这是月影在跟去的时候抓的,用来给他们留信号。
盛颜卿接过花生,扒开,丢进嘴里,嚼嚼嚼。
“不急,先把春风楼的千语草拿到手,你看着他们三个,要是不听话就杀了,我去去就回。”
“是,小姐。”无名点头,走到衣柜处,开着衣柜门,面无表情的盯着三个人。
春风楼大堂。
因为老鸨的突然离开,让整个环节无法继续下去,那些客人又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偶尔拽过来个姑娘调戏两句。
“妈妈呢!老子的艳语怎么还不出来!”张屠夫拎着杀猪刀走进来,刀上还带着新鲜的血,滴落在地上,让人退避三尺,露出嫌弃之色。
可偏偏张屠夫一个卖猪的,比他们都有钱,隔三差五就能点春风楼的头牌艳语。
不过如今这春风楼的头牌可不是艳语了。
“张猪,还想着艳语呢,今儿春风楼头牌换人了,一个新的美人,比艳语美的不是一点半点,就连鬼主都看上了,你不花钱买她?”
“比艳语还好看?”张屠夫眼睛一亮,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一变,大怒道:“你想弄死老子啊。老子能跟鬼主抢女人吗?!赶紧把你们妈妈叫出来,老子要艳语!”
张屠夫喊完之后就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他下意识抬头就见一个面容清冷陌生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光是看着就已经让长年杀猪见血的张屠夫感觉到一股寒意,他下意识从位置上站起来。
“喊什么?”
盛颜卿冷冷道:“今日不接客了,各位请回吧。”
“凭什么啊。”
“你说的不算,叫妈妈来。”
盛颜卿抬了抬手,微笑道:“诸位,妈妈已经去鬼主府见鬼主了,今夜春风楼为鬼主服务,你们也不想和鬼主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