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贵的面容上沉稳淡定，动作缓慢地脱下睡袍。
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他做出来就是别样的惑人心神。
宋以宁刚一转身，正好就看到他把睡袍脱下的画面。
他身上一丝不挂，就这么直接站在她面前，对她的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随意瞄了一眼，很可观。
宋以宁还以为他里面会穿点什么，没想到什么也没有。
许是她眼中的惊讶太明显，江鹤川挑眉看她，“江太太，还满意吗？”
宋以宁克制地收回了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满意，满意，你快去坐着吧。”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画过人体模特。
但是之前看别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和杂念，画画的时候也是心无旁骛。
换成自己的老公，她脑子里总是会冒出那些和他缠绵的画面。
甚至想要上手去摸几下他的腹肌。
她变了。
她现在太涩情了。
甚至有点馋他的身子。
江鹤川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倒也没急着去坐下，反倒是缓缓靠近她，磁性低沉的嗓音别样的撩人，“乖乖，是不是想摸腹肌了？”
宋以宁像是炸毛的兔子，受惊地抬眸，“你不要勾引我好不好？”
“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一张脸红得像是水蜜桃。
她刚刚已经很克制了，偏偏他还故意引诱自己。
过分！实在是过分！
他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想上手的。
宋以宁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惹得江鹤川低声笑了笑，“在老公面前不用克制，给你先摸摸再画好不好？”
她可耻地很心动。
他都这样说了，宋以宁好像也再没有压抑的道理。
她大胆地伸出手，在他腹部处摸了几下。
虽然不是第一次摸过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柔软的手触碰到江鹤川的身体时，他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下腹处涌来一股难以克制的火气。
不过他到底什么都没做，藏起眼底翻滚的欲望，“喜欢吗？”
“喜欢。”
“等你画完再继续好不好？”
“嗯。”宋以宁低垂着眼眸，倏地一下收回手跑到画板面前坐下。
等她抬起头时，恰好瞧见他身上明显的地方，“江鹤川，你这样可以吗？”
江鹤川向来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即便身体紧绷，也仍旧能面不改色说着，“没事，开始吧。”

一旦进入到状态后，她整个人气势都不太一样。
虽然脸上的红意还没消散下去，但她此时的神态很认真。
江鹤川也不是第一次看她作画，她专注的模样看得很吸引人，无形之中总会不自觉被她吸引住目光。
小姑娘专业性很强，画得很投入。
期间，他几乎没有出声打扰她。
那双深沉的眼眸看向她时，目光柔和，藏着无尽的宠溺和纵容。
能让江鹤川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唯有她一人罢了。
浑身赤裸的男人随意坐在沙发上，背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雪花飘飞。
此时此刻，他与雪景似乎融为了一景。
室内的灯光明亮，照得江鹤川一身的肌肤亮得有些反光。
身上的纹理清晰入目。
他姿态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修长笔直，腿上的肌肉线条饱满流畅。
身上每一处构造都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手随意搭在下腹处，若隐若现的更是勾人心魄。
宋以宁抬起头时，有一瞬间的失神，眼神迷失在他身上和背后的雪景之中。
结束后，她看着面前画板上的江鹤川，露出满意的神色。
坐了很久，腰有点痛。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再次抬头时，江鹤川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身上未着寸缕。
宋以宁看得愣住，咽了咽口水。
刚刚画画时，她尚且还能保持理智，恢复冷静。
现在他这样直勾勾站在面前勾引自己，她不太能克制得住。
江鹤川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微红的脸上，语气沉缓，无形之中撩拨着她的心弦，“江太太，你画好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他眸色幽深，眼中的炙热仿佛能把人烫化。
宋以宁刚想点头，男人滚烫的吻落下，娇嫩的唇瓣被人吻住。
她画画的时候，江鹤川不忍心打扰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对她的欲望。
但现在时间正好，没道理还要压抑着自己。
他抱着她走到刚刚的沙发上坐下，把她放到自己腿上，不急不缓地帮她脱下她身上的衣服。
火热的掌心贴在她腰间，顺势往上，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无声解开了她胸衣后面的扣子。
宋以宁脸上红得滴血，双手勾在他脖子上，整个人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似的。
胸前起伏得厉害。
白皙细腻，光滑如玉。
江鹤川墨色的眼眸里情欲翻滚。
身下的沙发很宽大，质量也很好。
他把她轻轻放到沙发上，俯下身，吻了下去。
一股酥麻的感觉弥漫全身，宋以宁浑身轻颤，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低声娇吟。
即便她声音很小声克制，但在寂静的夜里也还是十分明显。
“乖乖，不要克制，我想听你叫出声。”
江鹤川呼吸急促，性感的低喘声在她身上传来，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身上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
仿若三月盛开的桃花，分外勾人。
宋以宁小鹿般的眼睛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扭动了一下。
“老公。”
男人抬起头，声音暗哑，“喜欢老公这样吗？”
她有点难以启齿，但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尽管觉得很羞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喜欢。”
宋以宁之前从来没试过这样，手像是无处可放，只能紧紧抓住身下的沙发。
江鹤川很喜欢她这一点。
小姑娘害羞，但是很诚实。
滚烫柔软的舌尖轻轻划过。
像是触电般。
宋以宁没忍住叫出了声。
窗外的雪花一直没停下过。
里面的娇喘声和低沉的喘息声也几乎没断过。
宋以宁意识清醒前，还记得她的雪人还没堆上。
“我的雪人！”
江鹤川抱着她回了卧室，柔声哄着她，“明天起来陪你堆好吗？”
宋以宁其实也没力气和精力起来堆雪人了，只是心里念了一晚上，结果没堆成，难免有点失落。
她睁开眼，情欲还没完全散去的漂亮眸子里露出一丝幽怨，瞪着江鹤川，“我明天早上有课。”
江鹤川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微微湿润的鼻尖，低声轻哄，“是老公不好，忘记了你的雪人，我现在下去给你堆好，明天你起来就能看到，好不好？”
这个时候外面气温比白天还要低几度。
宋以宁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外面冷，还吹着风，不想让他一个人出去。
她其实是想和他一起堆。
这种事情要两个一起才有意思。
“不要了，太冷了，你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江鹤川被她逗笑，挺好的，知道关心他。
她自己去倒是没觉得大晚上会冷。
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下次一定陪你，我先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宋以宁眼睛眨巴了一下，双手还挂在他脖子上。
他每次问好不好的时候，声音都有股说不出的温柔，很难让人拒绝他的话。
从浴室出来后，江鹤川见她眼皮都耷拉了起来，便放缓了动作把她放到了床上。
隔了一会儿，床上传来宋以宁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江鹤川替她盖好被子，俯身亲吻了下她额间，随后穿了外套，转身出了卧室。
回来后，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意，洗完澡把自己身上弄得暖和了才走到床边，在她身侧躺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以宁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自觉往他怀里靠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宋以宁被人叫醒。
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眼里的睡意还没散去。
冬天最适合睡懒觉了，也不知道江鹤川是怎么做到这么自律的，这个天气还能这么早起来。
不愧是能当大佬的人。
宋以宁走神时，江鹤川已经低下头，在她粉润的唇上吻了一下。
一吻结束后，她睡意已经清醒了大半，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鹤川顺势把她额间的碎发撇开，笑着说，“江太太，早。”
宋以宁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江先生，早。”
江鹤川帮她穿好衣服，牵着她下楼吃早餐。
路过客厅时，宋以宁无意间朝落地窗外看了过去，就见外面的草坪上，正堆着一个巨大的雪人。
内心一下就被触动到，眼中划过一抹惊喜。
“江鹤川，是你堆的吗？”
江鹤川眉眼含笑，“喜欢吗？”
他对这种可以说是幼稚的事情其实不太热衷，甚至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她喜欢，昨晚上还心心念念了一晚上，不忍心看她失落。
下次她想再陪她一起。
宋以宁凑近他脸颊亲了一下，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高兴，“特别喜欢。”

这个男人每次都用行动告诉她，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到了心上。
昨晚上她只是顺口提了一句，想要堆个雪人。
可就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他默默记在了心上。
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
宋以宁眼神晶亮，眼底无意间露出一丝崇拜，“我很喜欢，下次我想和你一起，要堆两个，让它们一起作伴。”
江鹤川自然不会拒绝，“好。”
吃完早餐准备去学校时，宋以宁拿出手机对着雪人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晚上回来时，外面还在下着雪。
但是江鹤川今晚上有应酬，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宋以宁望着外面雪白的一片，有点遗憾他今晚上没回来。
不过想着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她看着窗外的雪花露出个笑脸，起身去了画室，把早上那幕画了下来，发到了发漫画的微博号里。
刚传上去没多久，底下就一片惊叹。
【好甜蜜啊！】
【J先生真的好宠啊！】
【家人们，谁懂啊！磕死我了！】
【我跟你们说，这个系列看下来，我的嘴角就没有压下过，全程姨母笑，你们懂吗？】
【懂懂懂！姐妹谁不是？】
宋以宁拿着手机翻了一会儿评论区，正想退出时，发现有个熟悉的账号又给自己打赏了。
这个账号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头像也是一片白，名字还是一串数字，看着还挺像个僵尸号的。
但从两个月前开始，每次只要她更新了漫画，这个人就会雷打不动地给自己点赞和打赏。
宋以宁对这个账号印象很深刻。
之前还曾私聊过他，喜欢的话点赞就行，不用破费给她打赏。
后面见他依旧我行我素，也没再联系对方。
想着或许人是真心自喜欢自己作品，也不差钱吧？
宋以宁也没多想，拿着手机出了画室。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本来她还在期待着后面几天再次下雪，只是有点遗憾，直到她出发去聊城前，都没再下过雪。
这次来聊城的人不算少，除了自己的老师和师兄，孙晓菲和她导师也在，另外还有其他几位同学。
都是相熟的，也是一个学院的，有共同话题，一路上也不算无聊。
前面几天的时候比较忙，宋以宁大部分时间都在会议中度过。
后面时间空闲下来，孙景山便让他们自由活动。
还特意叮嘱了她和师兄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找点灵感。
从会议室出来后，文韫喊住了宋以宁，“以宁，要不要一起走走？”
自从上次路寒霜说他可能喜欢自己后，宋以宁就会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文韫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着说道，“今天又有事了？”
宋以宁瞥了一眼从后面走来的孙晓菲，面不改色说道，“师兄，孙晓菲也约了我一起，我答应了她，不好意思。”
说完，她快步走上去，直接挽着孙晓菲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神，“我们昨天不是说要去附近的美术馆逛逛吗？”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孙晓菲一开始还云里雾里，后面看到文韫也在，倒是反应了过来，不过没戳穿她的谎言，“嗯。”
出去之后，她没忍住，好奇问道，“你最近和文师兄之间怪怪的，发生什么了？”
这几天，她也察觉到了，宋以宁好像在有意无意和文师兄保持距离。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他。
以前也没见宋以宁这样啊。
奇了怪了。
宋以宁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后面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师兄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一次两次倒也算了，次数多了，肯定是不太正常的。
以前她没有刻意去注意过，那天寒霜提起，她就留意了下。
孙晓菲问起来，宋以宁也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什么，要不要一起转转？”
她总不能直接和孙晓菲说，文韫应该是喜欢她吧？
两人的关系也就是这两天才近了点，这话说出去显得自己挺自恋的。
孙晓菲倒也没继续问下去。
现在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过，两人约着出去逛逛。
原本一开始宋以宁说去美术馆的事情就是随口编的借口，不过两人都挺感兴趣的，还真一起去了美术馆。
本来两人看得挺愉快的，一路上有说有笑，谁知逛到一半时，孙晓菲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
宋以宁刚一转身，正想和她说话，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前面不远处一个作品前，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样子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他旁边站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年纪不大，估计还在上大学。
穿着灰色大衣的女孩挽着中年男人的手，两人之间看着十分亲密。
宋以宁首先就排除了两人是父女关系。
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孙晓菲脸上的表情冰冷，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和那个人认识。
“孙晓菲，你没事吧？”
孙晓菲回过神，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我没事。”
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正好对面的两人转过身，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这边的宋以宁和孙晓菲。
中间有没有什么遮挡物，想要看不见都难。
对面中年男人看到孙晓菲时，脸色僵硬了片刻，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但很快就恢复镇定，随意松开了年轻女孩的手，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晓菲，你来聊城了怎么不跟我说？”
孙晓菲冷冷淡淡地喊了一声，“爸。”
“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关心过？”
孙德海对她这副冷淡的模样习惯了，倒也不生气，“既然遇上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这是你同学吧？叫上一起？”
他抬眸，一双精明的眼神落在宋以宁身上，微微一笑。
宋以宁看在对方是孙晓菲父亲的份上，礼貌打了招呼，“叔叔好，我是晓菲的朋友。”
看孙晓菲刚刚对她父亲态度，两人关系怕是不太好。
而且刚刚这男人还挽着个年轻的女孩，姿态亲密，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孙晓菲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目光略过他，落在他身后那名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又淡淡收回视线。
她爸这是越老越会玩了，包养的女孩一个比一个年轻。
他有钱，长得又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年轻女孩有几个能抵挡得住的？
孙晓菲嗤笑了一声，直接拒绝了他刚刚的提议，“不用了，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你了。”
是挺忙的，忙着陪小情人呢。

第100章 我看你陪着小情人挺开心的
孙德海扫了宋以宁一眼，看向孙晓菲时脸上严肃了几分，“晓菲，你非要这样吗？你最近都没回家，难得见你一面，爸只是想和你吃顿饭，你连这都不愿？”
“你说说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孙晓菲冷哼一声，“爸，我看你陪着小情人挺开心的，还有时间和我吃饭？”
宋以宁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像是被迫吃了个大瓜，心里正震惊着。
难怪孙晓菲的性格这么冷淡，家里有这么个父亲，她性格能好起来才怪了？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住，气氛一瞬间紧张凝重起来。
旁边还有人时不时朝着这边看几眼，目露好奇。
孙德海眼底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
他背后的女孩被孙晓菲这么一说，脸上烧得慌，差点被气哭，“你胡说什么，我和孙总是正常交往。”
孙晓菲双手抱胸，冷冷讽刺道，“说得真好听，你管包养叫正常交往？你们俩什么关系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女孩被人赤裸裸地戳穿了和孙德海的关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眼底露出不甘，想要反驳回去，却被孙德海冷淡地扫了一眼，话到嘴里顿时咽了回去。
孙德海像是没听到刚刚孙晓菲说的话，转身看她，眼神慈爱，语气包容，“晓菲，你不喜欢她我这就让人把她送回去，陪爸一起吃顿饭？”
见孙晓菲没有反应，他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宋以宁，放缓了语气，似乎在哀求，“同学，你帮我劝劝晓菲。”
宋以宁客气而疏离地回着，“叔叔，晓菲她导师约了她一会儿回去谈事情，怕是没有时间。”
“爸，我先走了。”
孙晓菲拉着宋以宁一起，直接从孙德海旁边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美术馆。
出去之后，她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新鲜起来，大口呼吸着 。
宋以宁觉得她从刚刚开始，心情似乎就很差。
不过也没有多问，这是别人的家事。
孙晓菲没有主动提，她直接问会不太好。
转头时看她眼底似乎覆盖上了一层阴霾，宋以宁笑着拉了拉她的手，明亮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期待，让人难以拒绝，“附近有家甜品店，你陪我去好不好？”
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品会变好。
她每次不高兴就想吃点甜甜的，让嘴巴甜一下。
孙晓菲别过脸，从她手里抽回了手，表情不太自然，别扭地回着，“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吧。”
宋以宁盯着她看了几眼，嘴角挂着笑意，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两人坐在甜品店里，安安静静吃着东西，一时间没人说话。
宋以宁也不开口询问，像是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还是孙晓菲自己憋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看她，好奇问，“宋以宁，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宋以宁嘴角弯了弯，嫣然一笑，不回反问，“甜品好吃吗？”
孙晓菲被看得愣了下，下意识点头，“挺好吃的。”
宋以宁双手托腮，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你想说的话会主动说，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问了可能会让你心里难受。”
“当然你愿意和我分享的话，我很乐意当个听众。”
孙晓菲觉得她眼睛很漂亮，很清澈透亮，像是一汪清泉，看着她时，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
跟她相处了几天，也算是有点明白为何路寒霜那种高冷的人也喜欢她了。
宋以宁这个人很有分寸感。
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贴心得让人感到温暖。
就像刚刚，她察觉到自己心情很差，提出带自己来甜品店。
哪里是宋以宁想吃甜品，分明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
坐在甜品店里，安安静静吃着甜食，耳边是舒缓轻柔的音乐声，她确实放松了不少。
对着她也很有倾诉的欲望。
孙晓菲淡淡一笑，像是不太在意，“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爸妈当初是联姻结婚，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他们俩婚后都是各玩各的。”
“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爸和他的小情人在一起的画面了，区别就是每回见到的都不一样。”
“当然，我妈在外面也养的有人，我也撞见过。”
“从小到大，他们俩对我谈不上多关心，我是家里的保姆带大的。”
小时候有次她发了高烧，要不是保姆发现得快，她估计都已经烧成了傻子。
以前她还渴望过父爱母爱什么的，后面发觉这种东西放在她身上就是奢侈。
母亲一直不喜欢父亲，所以平时对她也不咸不淡的。
久而久之，孙晓菲就养成了一副冷淡的性子。
她抬眸望着宋以宁，眼底不经意便露出一丝羡慕，“宋以宁，你一看就是在家庭和睦的环境下长大。”
“老实说，我真挺羡慕你的。”
“羡慕你的家庭和朋友，不像我，除了不缺钱，好像什么都没有。”
宋以宁笑着反驳她，声音清冷而温柔，无形之中给人一股力量，“孙晓菲，你自身很优秀，你在画画上天赋很高，很有才华，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还有啊，你的导师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特别看中你。”
孙晓菲被她诚挚的眼神盯得晃了晃神。
只有被爱意包围的人，才会长成宋以宁这样讨喜的性格吧？
孙晓菲知道像她这样的性格，其实不招人喜欢。
她几乎没什么真心朋友。
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有个女孩说要当她的朋友，每天都跑来和她说话。
她以为自己终于交到了朋友，对别人敞开心扉，什么好东西都分享给对方。
谁知那人却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说只是故意逗逗她的，看她被耍的团团转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当时白娜和别人炫耀，“孙晓菲有钱又怎样？只要我招招手，她就像条狗一样听话。”
“随便哄哄她，她就愿意为我花钱。”
听到这话的结果就是她和白娜打了一架，差点把她打进了医院。
虽然后面有人传言说她有暴力倾向，班上的人都怕她，也不敢和她多说话。
不过孙晓菲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当时还击了欺骗自己的人还挺爽的。
宋以宁安安静静听完孙晓菲的故事，心情略微沉重。
一直都没想过孙晓菲的家庭竟是这样的，总之还真是一言难尽。
这样的环境下，她人还没长歪，真的挺不容易。
宋以宁知道她说出来不是为了让自己安慰她，或许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她正好又是个很合适的聆听对象。
她没有安抚孙晓菲，只是对她微微一笑，“说出来感觉好点了吗？”
孙晓菲露出了笑脸，像是冰山融化，“当然，我还以为你要安慰我，我可不需要啊。”
两人相视一笑，画面似乎被定格住。
孙晓菲回过神，还想说些什么，旁边有人走过来，喊了宋以宁一声。

来人的语气很惊喜，看到宋以宁时，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意。
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更是直接朝着宋以宁跑了过去，嘴里甜甜喊着，“姐姐！”
宋以宁看到一大一小两人也挺吃惊的，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碰上她们。
喊她的小姑娘正是之前差点被人抓走的黄妍妍，之前还给小姑娘画过画像。
宋以宁对她们印象深刻，先是摸了摸黄妍妍小朋友的脑袋，“妍妍，还记得我呀？”
黄妍妍咧开嘴，笑得灿烂，“记得记得！”
漂亮姐姐她怎么会忘记？
宋以宁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后站起身和她妈妈打了个招呼，“程姐，你带妍妍来聊城玩呀？”
当时黄妍妍的事情结束后，程玲后面专门找到了宋以宁和迟欢两人，对她们当面感谢了一番。
两人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起来。
程玲是发自内心感谢她们，要不是她俩，自己的女儿还真可能就被她老公情妇雇的人给带走了。
当然，也因为这事，她和老公直接离婚了。
程玲以前其实没想过自己老公会出轨，两人从大学走到婚姻，一直相爱了多年，还有了爱的结晶。
她以为两人会过一辈子。
可人心总是难测的。
谁又能料到以后的事情呢？
这不，离婚的事情刚办完，她就带着女儿出来散心。
刚好看到上次救了自己女儿的女孩，她一个激动，没忍住走了过来。
孙晓菲不认识程玲母女俩，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向宋以宁投了个好奇的眼神。
“既然你们认识，要不要坐下一起喝点东西，我去给你们点喝的？”
程玲慌忙摆手，“不用麻烦，我就是看到宋小姐一时高兴过来打个招呼。”
“这不是妍妍说想吃蛋糕，我进来给她买个小蛋糕，买完我们就走了。”
宋以宁看她说的也不是客气话，倒是没留她。
见她现在气色好了很多，便顺口夸了一句，“程姐，你现在气色很好，最近应该心情不错吧？”
上次见她时，她一脸憔悴，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
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颇有种回春的感觉。
程玲眼底露出释然的笑意，“我刚办完离婚手续。”
宋以宁心中了然，难怪她脸上洋溢着一种死了老公的美。
她曾听人说过，女人离婚后会变漂亮，这话看来倒也不假。
“恭喜。”
“宋小姐，我就不耽误你和你朋友的聊天，先走了。”
程玲打完招呼后，给黄妍妍买了蛋糕就出了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