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没有暑假。
对此,小朋友们可不在乎。育幼园是他们玩的地方,就算是放暑假了,他们也是这些人一起玩。
天气逐渐热了,宁书原本想回青林湾生产大队收笋干的心思也先歇了。因为夏天坐火车实在是受罪,里面闷热不说,气味更是要熏死人了。要知道去年9月份天气没有炎夏那么热的时候,她坐火车就熏的受不了,更何况现在是炎夏。
所以她决定把回老家的日子推迟到11月中旬左右。
11月中旬天气逐渐凉爽了,火车里不会热,也不会有各种汗水味混合在一起。
只是好不容易到了11月中旬,她准备回一趟老家的时候,林国栋来任务了。随军9个多月了,中间林国栋只出过一次任务,没想到现在好巧不巧的又有任务了。林国栋要出任务,她自然是不能走的,不然孩子们没人带了。
于是,回青林湾生产大队的日子只能再拖延一段时间了。
这一拖延就过了一个月了,到了12月中旬,林国栋还没回来,却等来了老家的电话。
“林国栋同志和宁书同志在吗?老家来电话了……”站岗亭的战士在院子门口大声喊道。
“在的在的……”宁书在屋内给三个宝做棉裤,三个宝现在吃的好,个子长的快,去年做的棉裤今年有点短了,她要改一改。一听是老家来的电话,她有些意外,如果不是要紧事,林父林母一般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心里一边是这样想着,她一边跟着站岗亭的战士往站岗亭跑。
宁书到站岗亭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喂?”宁书马上接了电话。
“喂……老三媳妇?我是爹。”是林父来的电话。林父本来是想找儿子的,但是想到儿子可能在忙,可能出任务,所以就拜托站岗亭的战士叫儿子接电话的时候,也叫上儿媳妇了。
宁书道:“爹,是我,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国栋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
林父嗯了一声,他也有点担心,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老三媳妇会不会答应。“老三媳妇啊,海才和庄家小胖吵架,被他推到了洗衣服的那个小溪里,当时没人,他人又小,所以在溪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被人发现救了回来,县城的医生说什么肺里有问题,要我们去城里大医院,这……这老大家的钱不够,所以想问你借点。
本来是老大来打电话的,可这会儿他们两口子都在忙海才的事情,老头子就厚着脸皮来打电话了,你看……”林父一把年纪了,除了因为林小晶的工作和宁书说过借钱的事情,这是第二次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孙子的病要紧,他也没有办法。
宁书听了林父的话心里一紧,她没有想到剧情规则消失了,村里的那个河塘都有护栏了,可海才却出事了。“爹,现在我邮政寄钱过来等你们收到也要10来天了,这样,你们问一下县城的医生,海才的情况能不能坐两天的火车直接送来部队医院,这边的医疗条件好,如果你们直接过来,也不耽搁邮钱的时间了。
如果医生说不行,那你们就向村里借一下钱,去最近的省城医院,我这边也会马上邮钱过来。”
林父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他们没有去过省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相比于省城的医院,他当然更加相信部队医院,再说那边有老三和老三媳妇在,他们也不用畏手畏脚,两眼一抹黑的。“那我现在去医院问一下,我人也在县城,问一下比较快的,我晚点问了结果再打电话给你。”
宁书:“可以的,到时候直接让我接电话就行,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的。”
林父听到她这样说,就放心了:“哎,那我晓得了。”林父挂上电话,冲冲去了医院。
宁书也没有耽搁,结束通话之后,就去了部队里的医务所。
部队医务所
部队的医务所24小时有医生值班的,宁书进去之后,便向护士咨询了情况:“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肺的问题,请问要咨询哪位医生?”
护士微笑道:“这个要问张医生,张医生的办公室在205。”
“谢谢。”宁书挂了号,直接去了205办公室。
因为是部队医务所,所以平时医务所里的人比较少。宁书找到205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没有病人,宁书便直接进去了。“张医生你好。”
“同志你好。”张医生是一名中年男医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宁书道:“张医生是这样的,有问题的不是我,是我侄子。他今年六岁,前两天被人推进了洗衣服的小溪里……”她把林父说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县城的医生说他的肺有问题,县城看不好,要去省城的大医院看,我想了解一下,我们部队这边可以看吗?”
张医生一听情况,大概的明白了。“这应该是肺部进水,也有可能已经引起了肺部感染。这个送城里的医院,我们部队医务所和城里的医院有合作,那边可以看。但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能作准,具体要看具体的情况,我的推测只是根据你的形容。”
宁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谢谢张医生,那我明白了。如果县城医院说可以送来这里,那在路上会发生问题吗?我们坐火车需要三天两夜。”
张医生:“这个我没有看过病患的情况不能确定,只能让那边县城医院的医生来判定。如果可以,我建议先去县城附近的省城医院,看看那边怎么说。”
宁书明白了:“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宁书从医务所出来,才往家里的方向走,后面又传来站岗亭战士的声音:“嫂子……宁书同志,又有你的电话来了。”
宁书一听:“还是老家打来的吗?”应该还是林父。
站岗亭战士:“是的,和之前是同一个人的。”
那宁书就明白了,应该是林父问了县城医院的医生,现在来告诉她海才的情况了。等宁书到了站岗亭,过了三分钟左右,站岗亭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喂?”宁书接起电话。
“喂,老三媳妇啊,是我啊,爹啊。”果然是林父。
“爹,是我,是海才的事情有结果了吗?医生怎么说?”宁书关心的问道。对于海才的情况,她也很担心。
“是的。我们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坐几天火车去你们那边是可以的,他们也会配一些药让海才在路上吃,就是在路上他咳嗽的时候可能会疼,要忍一忍。”林父说起这个,眼眶都红了,孙子还这么小,才六岁啊,怎么就受这种苦。“那我们接下来就来部队医院那边吗?”
宁书想了想道:“我刚才去部队医务所问过了,这边的医生说海才的情况这边是可以看的,但因为他们没有看过海才本人,所以不能百分百肯定他的情况。不过医生还提议,以防病情严重,最好是先去最近的省城医院看看,省城医院和这边的医院医生和资源都差不多的。所以不如先去省城医院看一看?我这边明天早上就去邮政局邮钱过来。”
林父听了仔细的想了想,他觉得宁书说的也有道理,万一路上病情严重了怎么办?毕竟要坐好几天的火车,而他们去省城医院的话,当天就能到了。“那行,我们明天就去省城医院,今天在村里先借一些钱,等你的钱邮到之后,再还给他们。”
宁书道:“行的。对了爹,那关于庄小胖,你们怎么处理?”
第148章
说起庄小胖,林父真是又恨又无奈。恨他把孙子害成这样,无奈他又是个孩子。如果庄小胖是个大人,是个成年人,他们也不会无奈,可以直接打上门。可这庄小胖还是个孩子,小胖娘又来给他们道歉了,也承诺会赔医药费,他们能怎么样?
宁书想了想,这个年代可没有未成年人保护这一套,就像那些被下放的和送劳改的,可不会管你年纪。
面对庄小胖这样的情况,她担心有一就有二,于是她思索了一下问:“如果下次还这样呢?这次海才没有及时被救,身体就受到创伤了,下次呢?”他们随军了,庄小胖找事找不到他们,她担心对方会逮着海才欺负。
海才性格老实,被欺负了估计还打不过人家,这庄小胖因为他爹的事情可能记恨上林家了。当初发现庄小胖爹的人有三个宝和海才,三个宝不在,他只能把恨发泄到海才身上了。
“这……”被宁书这样一说,林父也不由的担心了起来,“那你说……”
宁书毫不犹豫的道:“报公安吧。至于公安怎么处理,咱们就不管了,反正咱们遵守国家的法律就是了。”
林父想想小胖娘,又想想海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小胖是个大人,他也不会纠结。“那我再想想,看看老大两口子的意思。”
“嗯。”宁书也知道他的意思,大人对于小孩总有几分不忍的。可宁书没有。她只要想到三个宝如果按照剧情将会受到的磨难,她就没有什么不忍的。
当初没有对付庄小胖,是因为剧情中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她虽然不喜欢庄小胖,但也不能逮着剧情去报复人家。但现在不一样,剧情规则没有了,和剧情有关的人逐渐在恢复本性,而庄小胖既然会推海才下小溪,说不定他的本性就是不好的。
这样的人有些危险。
他既然做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和林父结束通话,宁书一直担心着海才的事情,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等那边来电话。那边的电话是第三天中午来的,不过这次不是林父打来的,而是林国丰打来的。
“三……三弟妹,我们昨天晚上到的省城,今天上午已经去省城医院看过了。”林国丰先把儿子的情况说了一下。
听到他们已经到省城医院了,宁书松了一口气。“医生怎么说?”
林国丰叹气:“医生说,海才的情况可以动手术,也可以药物治疗。就是动手术好的快,药物治疗会好的慢,具体要怎样让我们家属决定。三弟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择,你看……你看你给出出主意,还是问问老三?”
宁书不意外林国丰会这样问,毕竟他们一辈子的活动范围都在农村,不知道这个也很正常。就比如宁书自己,如果碰到生病的事情,她肯定也拿不定主意。但是:“这个我也不知道,要问医生,看医生建议哪个就选择哪个,我们都是外行人,肯定不如医生了解情况的。”
林国丰嗯了一声,又道:“我们问过医生,如果坐几天火车去部队那边的医院看可以吗,医生说可以的。医生还说,海才这几天不动手术的话,也是要吃药的,所以先吃几天药去你们那边也是行的,三弟妹你看,我……我们打算把海才带到你们那边来看看,你看……”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是药物治疗还是手术,都是一大笔费用。费用是其一,其二是孩子还要受罪。
不管怎么说,省城的医院他们没有认识的人,也是不放心的,所以他和孩子他娘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去部队。反正医生也说了,孩子这几天也是要吃药的,用药物先控制着,还是可以的。
宁书听他这样说,也就没有拒绝了,既然医生说可以的,林国丰作为父亲也同意送过来的,那就没有问题。“那行,你们打算买几号的火车票来,告诉我时间,然后我去接你们。”接了他们直接送城里的医院,她再去问问医务所的医生,城里的医院哪位医生看肺比较好。
“哎,哎,那我下午去看看能不能买到票,买到票了我再打电话给你。”林国丰听宁书没有反对,也就放心了。
宁书:“好的。”
结束和林国丰的通话,宁书就去了医务所找那位张医生。
张医生听宁书说明来意之后,写了一封信:“去城里医院找陈建伟医生,他对这一块非常的内行,到时候你把这封信给他,他会安排的。”
“谢谢你张医生。”宁书感激道。
张医生笑着道:“不用客气。”宁书是随军家属,他是军医,也算是部队一家亲,再说这种忙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
有了张医生的介绍信,宁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就静等林国丰的电话了。
在这种事情上,林国丰也不敢耽误,他下午就打了电话过来。“三弟妹,我买了下午三点的火车过来,我问了售票员,大概坐38个小时就能到了。”
林国丰这边是省城,宁书这边也是大城市,虽然两边距离有些远,但火车直达的,也因为有好几个班次,交通还算方便的,所以林国丰还能买到当天下午的班次。
宁书算了一下38个小时,也就是后天早上九点。她道:“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在火车站出口等你们的,是火车站出口,不要记错了。”
“哎,哎,知道了,那三弟妹我就先挂电话了?”林国丰也不知道说什么,交代了事情,也没什么好说了。
宁书:“嗯,那到时候见。”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宁书就把海才要来的事情告诉了三个宝:“一宝二宝三宝,娘要和你们说一件事。”
三个宝正在认真的干饭,听到娘的话,都抬起了头。
“娘,什么事情啊?”二宝问。
“娘,是爹要回来了吗?”一宝也问道。
三宝眨眨眼睛,好奇的听着。
宁书摇摇头:“都不是,是后天早上海才要来了。”
听到宁书的话,一宝二宝的眼睛都睁大了。三宝还小,离开家太久了,对海才这个名字到时候反应不深。
“娘,真的吗?那海才会住多久啊?”向来稳重的一宝问的有些急切,不像平时那样淡然了,可见他也是真的很想海才啊。
二宝也是如此:“娘,可以让海才住的久一点吗?”
宁书安慰他们:“当然可以啊。不过海才这次来是来看病的,他生病了,所以后天娘先接海才去医院看病,到时候海才会住在我们家,你们和他玩的时候不能打闹知道吗?他身体不好,如果打闹推倒他,他会不舒服的。”
海才的事情宁书一直没有说,等到今天林国丰那边确定了才和他们说,不过也没说庄小胖,他们还小,说的太详细了他们也不明白。
一宝二宝一听海才生病了,很是着急。他们纷纷保证:“娘,我们不会打闹的。”
“娘,我们会照顾海才的。”
“嗯,娘相信你们,还有,我们这边有点冷,娘不知道海才带的衣服够不够,所以可以先把你们的棉袄、棉裤、棉毛衣、棉毛裤借给海才穿吗?”宁书现在没有布票,也没办法马上给海才买一件新棉袄,但是这边的天气比老家冷,她也不知道海才的冬衣有没有准备,后天去接人的时候得带上。
“娘,我的可以给海才穿。”
“娘,我的也可以。”
两个宝和海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自然不会介意。宁书也知道他们会答应的,但还是要和他们说一下。
不过自从知道海才要来了之后,两个宝的情绪明显高了很多,他们去育幼园的时候还和小伙伴们分享这件事。
到了后天早上,大清早的,宁书就起床了,她除了给自己和三个宝做了早饭之后,还用精细的面粉做了红糖馒头,按照她对林国丰夫妻的了解,他们在火车上也不会吃的太好,说不定下火车的时候还会饿着肚子呢,所以她准备了10个热乎乎的红糖馒头,然后还准备了暖水壶、碗筷以及给海才的衣服,都放进了自行车后面的箩筐里。
宁书出发去城里的时候,三个宝还没起床,她把一宝叫醒,和他交代之后才离开的家。
冬天的白天亮的晚,宁书出发的时候,路上还有点灰蒙蒙的,不过好在也看得清路。等她到了火车站,才七点半,她先向工作人员打听了火车的班次,确定还没到之后,她放心了。接下来,宁书就在火车站的出口等着。
宁书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等到八点半的时候,才看见林国丰和钱爱芬的身影。林国丰背着林海才,钱爱芬拿着行李。两人出了火车站,正在到处看。
“大哥、大嫂……”宁书大声的叫了一声,推着自行车过去。她之所以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也是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会在哪节车厢下,保险一点,还是在火车站出口等比较好找。
听到宁书的声音,再看到宁书的人,林国丰和钱爱芬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149章
“三婶。”林海才趴在林国丰的背上,小脸蛋有些白,声音虚弱的叫道。他是醒着的,但是身体不舒服,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宁书看了,也不禁有些心疼:“海才,别怕,等到了医院,医生给你看好病之后,就能和一宝二宝他们一起玩了。”
“嗯。”海才点点头,想起一宝二宝他们,他小脸蛋上也不禁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朝着宁书的周边看,“三婶,一宝二宝他们没来吗?”
宁书:“他们要上学没来,等中午了我去接他们来看你,好不好啊?”
听到他们没来海才原本有些失望,但听到中午会来看自己,他又笑了:“嗯。”
宁书转而又对林国丰道:“大哥,我把箩筐卸下来,让大嫂拿着,我载着你先去医院,不然走过去得走上一个小时。”
这里是大城市,大着呢,从火车站到医院的路可不少,火车站相较于医院有点偏,而医院在城里的中心,走过去可不得要一个小时。
“哎。”林国丰自然没意见。
钱爱芬也赶忙道:“我来拿我来拿。”
宁书把箩筐卸了下来交给钱爱芬:“大嫂,这里面有红糖馒头,给你们当早饭的,你饿了先吃,这边去医院的路你找路人打听一下,慢慢走过来,我们过去加上找医生一个小时肯定不够的,你到了之后在医院门口等一下。”
钱爱芬点点头:“行,我知道的。”
宁书又对林国丰道:“大哥,你把海才的病例资料带上。”
钱爱芬赶忙把一个布袋挂到林国丰的脖子上:“病例资料都在这里了。”
宁书也没再说了,她骑上自行车在载着林国丰就走了。
宁书早上来的时候,提早熟悉过医院到火车站的路,所以不过20分钟就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她向护士打听了张医生介绍的那位医生。
护士一听是找陈建伟医生的,且还是部队那边过来的,便自己带着他们去找了。
陈医生在208室,他们去的时候刚好有人。
“陈医生,部队那边有家属找。”护士敲了一下门开口。
陈医生对就诊的客人道:“请稍等一下。”又对护士道,“人带进来吧。”
宁书和林国丰也听到了里面陈医生的话,便走了进来。一走进去,宁书就把张医生给的介绍信拿了出来:“陈医生你好,我叫宁书,这是我带来的介绍信。”
“同志你好。”说着,陈医生接了介绍信看了一下,看完后又问,“病人是哪个?之前的病例资料带了吗?”
“带了带了,病人是这个孩子。”林国丰赶忙道。
陈医生看到林国丰背着孩子,且孩子的脸色也不太好。便对现在的病人道:“你恢复的还是挺好的,依旧按照目前的药去吃,一个星期后再来复查。如果中途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你马上再过来。”
病人:“那好的,谢谢陈医生。”他走的时候,还看了一下林国丰背上的海才。
陈医生又指了指办公室里面的病床道:“你们把孩子放到这边的病床上,病例资料先给我。”
“哎。”林国丰放下海才,让他躺好,他又取下身上的布袋,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陈医生,他也不知道陈医生需要哪些。
陈医生也习惯林国丰这种病人家属了,他接过所有的资料就看了起来,他看的很快,不过几分钟就把资料都看完了。他道:“按照病例资料上看,病人现在是两个情况,一是肺部有积水、二是肺部的细菌感染。从他的情况来看,肺部积水是少量的,问题不严重,通过自身是可以排出的,最重要的是肺部感染的问题。
他的问题可以通过手术和药物治疗解决,不过考虑到病人还小,且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我是建议药物治疗的。
我建议先吃一段时间的抗生素等药看情况,三天后再来复查。这三天里,孩子的营养要跟上,他的身体要养好,养好身体增强抵抗力也很重要。”
坦白说,林国丰作为家长,也是赞成孩子药物治疗的。手术在老百姓的心中,那就是大问题了。
不过,林国丰也不敢做主,他看向宁书。“三弟妹,你咋说?”
宁书很无语,她咋说?她当然听医生的了。“那就听医生的,那孩子现在需要住院观察吗?”
“你们住哪里?如果是住部队家属院的话,不用住院观察,我这边开药,再开三天的葡萄糖,你们一起拿到家属院,葡萄糖要每天吊,到时候直接到部队医务所吊就行。如果是住别的地方的,那可以每天来这里吊葡萄糖、也可以住院观察三天,你们决定。”
林国丰又看向宁书,他一是拿不定主意,二是住医院开销大,但是让他主动说去住部队也不好意思。
宁书也没管他什么想法,直接道:“住部队,麻烦陈医生开药和葡萄糖吧。”她的想法是,海才住医院也吃不好,林国丰两口子估计也买不到好的给海才吃。而且,她要来回看海才也不方便。
听到宁书这样说,林国丰松了一口气。
陈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道:“你们先去挂号,我再检查一下孩子,确定和之前的病例无误之后,我就开单子,你们挂好号再来取单子去付钱取药就行了。”
宁书这才想起他们直接来找陈医生了,确实还没挂号。于是宁书让林国丰带着海才在这里等着,她去挂号。
接下来倒是快的。等宁书挂了号回来,陈医生已经检查好了海才的身体,和县城医院、省城医院的病例资料显示无误,等他开了单子,宁书又问:“陈医生,我们家里领养了两只军犬,对孩子的病会有影响吗?”
陈医生觉得这个家属还是挺仔细的:“不会有影响的。”
如此,宁书就放心的带着林国丰和海才去付钱取了药。
这一切都弄好之后,早就过了一个小时了,宁书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们走出医院就在医院门口看见了钱爱芬。
一见他们出来,钱爱芬也着急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林国丰:“医生说先吃三天药,吊三天葡萄糖,之后再来复查。这三天的葡萄糖可以在部队医务所吊。他还说孩子的情况吃药可以解决,孩子身体弱抵抗力差,现在不适合动手术。”
钱爱芬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在孩子身上动刀子,她也是真的怕。
“我们先回去吧,要不大嫂抱着海才,我载着大嫂先回部队,到了部队海才还得去吊今天的葡萄糖,大哥一边打听一边先走过来?”宁书道。
林国丰和钱爱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钱爱芬把宁书带来的箩筐给林国丰,然后有些难为情的道:“老三媳妇带来的红糖馒头我吃了三个,里面还有,你要是肚子饿就先吃。”想了想,她又拿了一个出来问海才,“海才,你饿不饿,要吃吗?”
林海才摇摇头:“不饿。”
林国丰两口子在火车上饿着自己也不会饿了生病的儿子,见他说不饿,钱爱芬就把红糖馒头放进了箩筐里。
等宁书载着钱爱芬带着海才到部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在站岗亭做好检查和登记,宁书带着他们先去了医务所吊葡萄糖。
“大嫂,你陪着海才在这里吊葡萄糖,我回去做午饭。”宁书道。
钱爱芬看着儿子趴在自己怀里,小手吊着葡萄糖,心疼的不得不了。她点点头:“这次真是麻烦三弟妹了。”
“大嫂客气了。”别说今天的病人是海才,就是二房的侄子侄女,即便她再不喜欢张琴芳,也是不能不管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但如果不是海才,是别人的话,她也不会让人住进家属院。最多塞点钱,让他们自己在外面解决吃的。
宁书回到家里,看见三个宝在院子门口玩。这已经是中午放学的时间了,三个宝是回家吃午饭的。
“娘……”
“娘你回来了。”
“娘,海才呢?”
看见宁书回来了,三个宝期待的上前。
宁书道:“海才在医务所里吊葡萄糖,你们大伯母陪着,你们可以去看看他,但是不能在医务所玩闹。”
“娘,我们不会玩闹的。”
一听到海才在医务所,一宝和二宝带着三宝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三个宝到了医务所,因为不知道海才在哪个地方,于是一宝机灵的去问护士:“护士姐姐,我们堂哥生病了,在这里看病,请问我们堂哥在哪里看病啊?”
双胞胎闻名整个家属院,护士一看到一宝和二宝长得一样,就猜测他们是家属院出名的双胞胎了。平日里护士都在医务所里,还没见过双胞胎呢,这会儿看到了,还果真长得一样。
护士见着喜欢,很是开心的道:“你们的堂哥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我给你们打听一下。”医务所里的病人少,还是很好打听的。
“他叫海才,刚刚我娘和大伯母一送来的,我娘说他在吊葡萄糖。”一宝道。
一听是在吊葡萄糖,又是刚刚送来的,护士就知道是谁了:“来,我带你们去。”刚刚吊葡萄糖的就那么一个。平时会来医务所里吊葡萄糖的,基本都是部队里的人,故而不会选择快到饭点的时候来。
所以这会儿,在医务所吊葡萄糖的就一个。
护士带着三个宝来到吊葡萄糖的地方,对三个宝道:“现在在里面吊葡萄糖的只有一个病人,你们去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其实不用三个宝去看,因为听到这边有动静,钱爱芬已经转过头了,结果看到是三个宝。“一宝二宝三宝,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