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色医香by饭在锅里
饭在锅里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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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杭廷芳的电话后,叶青就带着几个徒弟去了县里。
刘远鹏老爷子的手术已经进入尾声,身体里已经取出了二十多块弹片,只剩下最后一个关键部位的残片没取出来了。
那块残片在颅内,跟脑神经长在了一块儿,这么多年下来,周围的细胞增生已经成为了肿瘤,如果不处理,任由这个肿瘤增大,必然会出现压迫脑神经引发脑溢血等严重问题。
但开颅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以当前的医疗条件以及治疗技术,放眼国内,敢持刀的医生没有几个,就是蓟城协和那边都没谁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能行。
叶青的方案提出来后,刘家就一直在犹豫。
当初刘远鹏老爷子躺在床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刘家都快要放弃了,是叶青力挽狂澜直接把老爷子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
经过这大半年的手术治疗,老爷子能站起来走动,生活也日趋自理,眼看着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刘家反而开始踌躇谨慎起来。
按照叶青的说法,不取这块残片,老爷子拖着现在的这个破锣身体,也能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可要是做开颅手术,一个没弄好下不来手术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刘家心里已经对叶青的医术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但最后剩下的那块残片毕竟是在颅内,谁也不能保证这次开颅手术可以百分百成功,刘家几个儿女根本不敢赌。
蛟谭县医院也专门组织了一个专家会诊,古院长把他能叫得过来的脑科专家都叫来了,连着开了好几天的会,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也没能拿定主意。
讨论了一个来月,最后还是刘远鹏老爷子自己拍板,强烈要求叶青给他开颅把弹片取出来,谁来劝都不好使。
医院跟刘家几个儿女没办法,谁也犟不过这个固执老头,只能同意让叶青安排手术。
但这毕竟是脑瘤切除兼软组织异物取出手术,不说在北大荒,就是整个国内都算是开了先例了,在圈子里引起的轰动绝对不算小,叶青这边倒是像无事发生一般,殊不知整个圈子内早已经是大地震,就在叶青准备手术的那半个月,消息就已经飞到了国内各大医院,只要是神经外科的大夫,就没有不密切关注的。
古常青到底也是圈子里的老资格了,在国内的人脉还是非常广的,几个电话打出去,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一大帮脑科精英积极赶赴蛟谭,动脉瘤,颞叶癫痫,神经封闭,颅脑损伤,脑瘫等各个方向的医届大拿都来了,蓟城的,沪上的,羊城的,不少专家还专门带来了各家医院的手术显微镜、脑动脉瘤夹、双极电凝器等先进设备,愿意无偿租借给蛟谭医院使用。
不管叶青主导的这场手术能不能成功,这都是一场值得观摩学习的公开实践课,对这些医学专家们从中获得经验灵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手术室外里三层外三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盯着面前的玻璃窗口。
手术室内,七八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围着正中央的女同志, 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都紧盯着她手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手术床上的病患头上身上扎了几十针,俨然跟个刺猬差不多, 那银针还在随着叶青的手术刀动作时起伏颤动,游龙走穴一般, 几位脑外科老专家们惊为天人,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原本可能会引起的开颅大出血和癫痫症状完全没有发生,哪怕医疗器械上拖了后腿,显微镜放大镜都十分落后, 但她就好像能精准看到病人脑内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元一般,下刀如有神,每一次都极为精准迅捷, 恰到好处,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极大限度地分离了肿瘤和弹片, 同时还确保了脑组织和神经血管不受损伤。
等到整个肿瘤都被完整切除, 弹片干脆利落地被取出,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了, 叶青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是松懈下来。
这时候她的浑身都已经被汗渍浸透,即便是她有异能在身,在这样简陋的医疗条件下, 要进行这么精密到不容有任何失误的手术, 她也绝对是头一次,内心承受的压力不言而喻。
但好在, 有飞针和木系异能辅助,整个过程有惊无险,总算是顺利结束。
主刀部分已经做完,剩下的收尾工作叶青就不继续了,经过刚刚近六个小时的高强度集中精神工作,她的手臂已经酸得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赶紧让开位置让旁边的副手接替,她下了手术台就是几个踉跄,赶紧靠墙站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围观的几个老专家甚至门外的那些脑科医生此刻目光都紧盯着她,叶青哪怕这会儿已经疲惫已极,还是强撑着站直身形对着外头郑重点头,告知焦急等待的众人结果:
“手术成功,幸不辱命!”
缝合手术还在继续,但叶青的话已经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刘家几个儿女更是喜极而泣,控制不住地在手术室外相互拥抱大哭。
等到所有善后工作全部做完,病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叶青才将扎在病人身上的数十根银针撤掉,之后又坚守在医院,确定病人的情况一切正常,这才终于重重舒了一口气。
不过出了监护室,叶青的表情还是极为严肃,仔细叮嘱医护人员:
“密切关注病人意识,瞳孔,生命体征变化,半个小时观察记录一次,十二个小时后病人如果没有苏醒,及时汇报,防止病人出现脑出血和脑水肿!”
“还要预防感染,癫痫,注意电解质、脑脊液漏问题,挨过接下来最重要的两天,才能说明手术真的成功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这么多专家大拿都在盯着呢,叶青今天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得到了全国这么多顶级外科圣手的认可甚至崇拜,眼前这个天才少女如今在蛟谭县医院众多医护的眼中,那简直就跟神仙无二了。
古常青早就兴奋得面红耳赤,一出手术室就迫不及待地给上面卫生部打电话汇报这个大好消息。
这么厉害成功的开颅手术,绝对会成为全国重点学习的案例,蛟谭县有叶青这块活招牌在,马上就能起飞了!
会议室也早就准备好了,整个开颅手术过程也都被全程录制了下来,接下来就是非常重要的复盘学习了,众多专家们也早就有无数问题在脑子里打转,急需和叶青进行咨询探讨。
叶青顾不上喘气休息,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填饱肚子,就进入会议室,被一众亟待她解惑的医务人员包围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县里汇报工作,第二天刘远鹏顺利苏醒,第三天后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在这个过程中她还用飞针辅助给老爷子治疗了一回。
之后叶青就没继续在县里逗留,回了靠山屯继续她的养猪大业和卫生站坐诊,不过每天县里都会打电话到靠山屯来汇报刘远鹏的病情,老爷子恢复得还挺快,一个星期就从鼻饲改为半流质,两个星期已经能顺利坐起来进食,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俩月老头就能出院了。
与此同时,第二批配种的母猪也都陆续到了孕晚期,跟上半年第一胎相比,这一胎母猪养得更健康,虽然没有叶青插手,也没有木系异能加持,但公猪经过仔细选育,加上养殖场的悉心照料,第二胎母猪的揣崽数量完全不输第一胎,这说明叶青的科学养殖技术是完全可以在普通老百姓和其他农场之中推广的,只要方法得当,这个技术谁都可以复制。
就在第二批母猪生产之前,叶青又给家中小邹昀又进行了一次兔唇手术,这次手术后,小丫头的嘴唇就能完全闭合,虽然说不能做到像普通人那般完全没有异样,但正常的吞咽功能就基本没啥问题了。
再之后就是医美修复过程,这个过程必然是漫长的,需要时间一点点来,但叶青有技术有异能还有耐心,加上小姑娘才一岁,正是细胞活力最强的时候,靠自身的自愈能力就能让伤口长到不留多少痕迹。
可能是见孩子的嘴唇被治疗好了,又或者是看中叶青如今在靠山屯的地位声望,觉得这个孩子有利可图,就在邹昀还在术后养伤的时候,靠山屯卫生站忽然来了一对夫妻,男人面色严肃,妇人则哭哭啼啼,一看到叶青,不等开口询问,那妇人就扑通一声冲着叶青下跪。
叶青一看着情况就觉得不对,等这妇人一开口,立马脸色就沉了下来。
“叶大夫,当初是我那婆婆看孩子是个兔瓣嘴,非说孩子是灾星不吉利,趁着我还在坐月子,把孩子给偷出去丢了。”
“可那孩子是我辛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哪儿可能不要她呢?”
“您行行好,把孩子还给我吧!就当是我求您了!”
这妇人哭得好不凄惨可怜,旁边那男人倒是表情讪讪的,还一个劲儿骂自家婆娘,一副很是愧疚的模样。
这俩人唱念做打的,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真诚也很忠厚的模样,可叶青却半个字都不信。
当初她捡到邹昀的时候,孩子被丢在玉米地里,瘦津津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看着就是饿了很长时间了,要不是她发现得及时,那孩子连一晚都熬不住,怕是早就被山上野兽叼了去了。
而且捡到孩子后,她并有没藏着掖着,这个孩子整个靠山屯都知道,甚至在后来办理领养手续之前,她还让公社赖书记找底下的生产大队挨个问了一圈,压根没谁家来认领。
如今这对夫妻却说不知道,这很明显说不通。
叶青忍不住追问:“你们是哪个生产大队的?”
这话一出,那边哭哭啼啼的妇人声音一滞,表情都变得不怎么自然起来,男人更是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没正面回答叶青的问题。
但这事儿肯定藏不住,卫生站这边每天来排队看病的都是公社周边几个生产大队的社员,自然有认出这对夫妻的,立马就道破了这两人的来历。
“这俩是马架屯的,田家二小子田有光还有他婆娘张桂花,家里都生了四个闺女了,不过前头的四个姑娘,他家往外送出去了仨!”
“听说不是送出去的,是被卖掉了,一个闺女卖好几十块呢!”
“照这俩的意思,叶大夫家捡的那个兔瓣嘴女娃,也是这田老二家的!原来这个最小的闺女不是被卖了,是被他们家给扔了!”
“作孽哦,这是干啥啊,把生孩子当成一门生意了,没这么缺德的!”
“既然孩子都扔了,如今又来找做啥?”
“嘿,什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前头那俩卖出去的孩子,你怎么不想想那也是你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这也太假了!”
“还能为啥,肯定是之前看这个小闺女是个兔瓣嘴没人要,嫌晦气就扔了呗,如今这孩子被叶大夫治好了,就又想要回去卖了换钱呗!”
“这也太歹毒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孩子好不容易遇到贵人过上了好日子了,竟然又来使坏,见钱眼开也没有这样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对着这对夫妻指指点点,显然是都已经看明白了这夫妻俩的意图。
这两人见目的已经被人看穿了,也不觉得羞耻,反而还显得理直气壮起来,那妇人也不再哭哭啼啼演戏了,立马站直身形冲着叶青狮子大开口:
“甭管你们怎么说,这孩子是我生的那是事实,你们家要还想养这个孩子,就得给我们家一百,不,三百块,否则就把孩子还给我们家!不然我就上公社告你们去!”
这张桂花眼神滴溜溜地看着叶青身后的卫生站,又扫了旁边的邹家院子,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贪婪算计。
她身旁的田有光也是一脸的兴奋得意,俨然一副把叶青当成了冤大头,不从她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叶青差点没气笑了。
先不说邹昀这孩子是她走了正经手续,经过了公社、妇联还有派出所三方出具的正式文件过了明路领养回来的,就算这对夫妻告破天她也不怕;
就说邹昀的身世,也不是这对夫妻空口白牙随便一认,说什么就是什么,七十年代可没有DNA鉴定,田家说邹昀是他们家娃,这事儿谁能证明?他们有证据吗?
“三百块?也不怕闪了你们舌头!你们说孩子是你们家的,谁能证明?想要告我只管去,我还要反告你们遗弃罪杀人罪呢,我家邹昀肯定不是你们家娃,但照你们话里的意思,你们家四闺女是刚出生就被你们家给扔了这却是事实!孩子这么小你们就丢了,说不定已经死在野外了,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杀人犯?这可是要判刑吃花生米的!”
叶青可没打算留下话柄,立马就反将一军,借助刚刚这对夫妻俩自己供出来的证词,反扣了这对夫妻俩一个杀人犯的帽子!

张桂花还在强作镇定,但其实心里面已经慌了:
“什么…什么杀人犯遗弃罪的,我们…我们根本不懂, 总之, 你家里那个兔瓣嘴女娃就是我家四闺女,当初就是我家婆婆不小心弄丢了孩子, 被你们给抱走了,现在你们不给钱就把孩子还回来!不然, 不然我们家跟你们没完!”
叶青可不惯着这对夫妻:
“想要孩子简单,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个先天残疾,如果不是我给她动了手术把她的兔唇治好了,这孩子根本活不到现在, 既然你们现在来讨要孩子,那就先把这孩子的医药费付了再说!”
“我的出诊费还有手术费可不便宜,不信你们可以去县里面打听打听, 我前阵子给一个老爷子刚开完刀, 一场手术的费用三位数起, 邹昀这孩子我已经给她动过两次刀了, 我也不多要, 你们给我两百块,剩下的这大半年的生活开支就算是我白给了, 到底跟这孩子缘分一场,就当是我行善了!”
说着叶青就伸出手来掌心朝上,一副赶紧给钱的模样。
这下田有光夫妻俩卡壳了。
他们家要是能拿得出来两百块, 还用得着跑来讹叶青的钱吗?原本他们的打算, 就是如果不能从叶青这儿讹到钱,就把孩子要回去, 再找个合适的人家卖了,怎么说也能卖个几十块的,但现在如果要让他们从自己兜里掏两百块,就为了换这么一个赔钱货,除非他们脑子被门夹了,否则这怎么可能?
夫妻俩被叶青这无赖的态度给气得够呛,眼看着从叶青这儿占不着便宜,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后,一转身就往邹阿婆那院子里跑,想要直接从邹阿婆手里把孩子给抢回去。
邹阿婆正带着小邹昀在院子里晒太阳呢,孩子已经在蹒跚学步了,站在围栏外头颤颤巍巍挪着小碎步,时不时地指着隔壁顾家那头,想要让邹阿婆带着她上顾家去找顾卫西的闺女杨采薇玩儿。
爷孙俩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抢孩子。
田有光夫妻俩觉得邹阿婆一个孱弱的老太婆比叶青好对付,可惜这俩错估了形势,才刚冲进院子里,孩子都没够着呢,说是迟那时快,从院子角落里倏地冲出来两个黑影,径直拦住了两人去路。
一看到面前张着血盆大口,亮起锋利爪子的大家伙,田有光夫妻俩一个急刹车就跌坐在地上,两人齐齐被吓尿了。
谁能想得到,这看似平静温馨的小院子里,竟然藏着两头身形如此壮硕骇人的土狼!
两头土狼赫然逼近,眨眼睛已经朝着田有光的后腿逮了一口,只听到一声惨叫,夫妻俩屁滚尿流地就往院子外面爬,一边尖叫哭嚎着一边往屯子外头蹿,头也不敢回地就不见人影了。
卫生站那边排队看病的社员们都惊呆了,看向两头土狼的眼神都有些惊恐和畏惧。
不过很快,他们就又放松了下来。
因为两头土狼在田有光夫妻俩逃窜出屯子后,并未乘胜追击继续下黑手,反而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回了院子里趴窝,看起来跟普通的看门护院的土狗子没什么区别,甚至还那外村来的小娃子不知者无畏,看到土狼觉得好玩,以为是狼狗,竟然直接进了邹家院子里,伸出手就去摸土狼的脑袋揪土狼的耳朵,土狼竟然也没冲着孩子龇牙,任由小孩子蹂躏也不反抗,一副很好rua的模样。
这让这些排队看诊的病人都松了一口气,再想想刚刚田有光夫妻俩那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叶青没把田有光夫妻俩上门的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或者说,她就没觉得这算个事儿,毕竟从捡到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隐患,所以在办领养手续之前,孩子已经经手了公社,妇联,福利院公安局等多个官方机构,全套手续流程下来,确保不会给她自己留下任何可以受人攻讦的把柄,所以如今田家找上门来毫无道理,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再让他们抢走的。
不过等到隔天,赖国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竟然专门来了靠山屯跟她聊邹昀的事儿。
这位赖书记也是个妙人,知道如今叶青已经是青云直上,别说是他管辖的红星公社,甚至整个蛟谭县未来都要仰仗这个叶青来拉动资源政绩,所以必然要急人之所急,无比解决好内忧外患,确保叶青身边没有任何的糟心事和人来对她的生活进行干扰。
现在马架屯那边的田家不老实,赖国昌自然要去狠狠敲打一番,但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做好事不留名,既然替叶青解决了后顾之忧,当然要告知给叶青知晓。
“田有光家的事儿你不用在意,我已经去警告过他们了,你家领养邹昀这事儿板上钉钉,以后田家绝对不会再上门来骚扰,如果他们再不识趣,直接让派出所的来抓他们进去关个十天半个月就是!”
这时候的农民还是挺怕跟官家打交道的,尤其是派出所,一听说会被关进去,田家夫妻俩再不甘心也老实了。
尤其赖书记还对马架屯的大队长表明了利害关系,如果得罪了叶青,以后马架屯就别想搞科学养猪,就连镇上的饲料厂都会将马架屯列为拒绝往来户,以后整个屯子里的人都别想靠养猪发家致富了。
这话可就严重了,如今整个青山镇搞科学养殖正如火如荼,而且一胎产仔一二十头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知道这个城里来的叶知青有本事,能让屯子里的人靠养殖过上大口吃肉的好日子,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时候如果被田家这颗老鼠屎打坏了这锅粥,那整个马架屯的人都会恨毒了田家。
所以赖书记来这一趟,直接就把田家甚至马架屯的屯民都给震住了,田有光夫妻俩若还想搞什么幺蛾子,马架屯生产大队的干部们就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们,甚至就连田有光的父母还有几个兄弟也都急了,每天把他们夫妻俩看管得严严实实,就怕那俩再猪油蒙了心要去靠山屯闹事。
田有光夫妻俩哪儿还敢轻举妄动?他们夫妻俩本来就不喜欢丫头片子,不然也不会生了几个女娃子都转手卖掉,本来就在叶青手里头吃了亏,现在知道上头领导都在给叶青撑腰,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叶青那儿抢孩子了。
叶青可不觉得自己这是在仗势欺人,姑娘投胎在田家这种人家,那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只有被当成奴隶使唤的份儿,叶青都找人打听过了,田有光夫妻生了四个姑娘,只留下了最大的那个,如今那大姑娘八岁了,田家没打算把孩子送去上学,天天在家里头干活,洗衣做饭割猪草啥事儿都干,小小年纪就得跟着大人一块儿下地挣工分,不挣工分就不给饭吃,总之可怜得很。
田家那两个被卖掉的姑娘是什么情况叶青并不是很清楚,但这年头能花几十块钱买一个姑娘回家,肯定都是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且并不轻贱姑娘的人家才会这么做,孩子买回去之后肯定也能吃饱穿暖,比留在田家强多了。
相反的,叶青反倒是挺同情田家那大姑娘的,比起其他三个被卖掉的妹妹,这个留在田家的大姑娘命更苦。
如果不是不符合规定,叶青甚至恨不得直接把那姑娘都给抢过来。
可她一个外人,正经手续领养的孩子不归还可以理解,但要是去干涉人家里教养孩子的事儿,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只能提醒赖国昌尽可能地看照一下那个孩子,并隐晦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资助那孩子上学,在背后偷偷拉拔那孩子一把,不然那孩子的一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但这事儿得赖国昌去办,而且还得用点方式方法,不能让田家知道叶青在里头插手了,不然以田有光夫妻俩那德行,绝对会跟蚂蟥闻到血腥味一样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九月初,第二胎母猪顺利生产,猪仔的数量和质量都与第一批差不多,甚至各项数据还略有上浮,这个结果一出,算是让上头所有关注科学养殖的有关部门齐齐松了一口气,悬在头上的那把剑终于可以取下来了。
第一次的成功还可以归结为偶然事件,但接连两次都达到了这么惊人的产量,那就足以证明叶青的这个科学养殖技术的含金量了。
摄制组还在农场驻扎,整个拍摄进度需要维持到这一批猪仔喂养到集体出栏才结束,但前面拍摄完的人工授米青技术以及母猪孕期养胎以及生产护理等,已经拍摄出来的母带素材,陆续被送往蓟城电视台,电视台方面也在对内容进行紧张地剪辑制作。
叶青倒是已经习惯了拍摄组的存在,不管工作的时候身边有多人人多少镜头在录像,她反正是该干嘛干嘛,跟平日里完全没有区别。
眼看着第二批母猪也分娩完成,一切都步入正轨,叶青也能稍微放松一下喘口气了,趁着夏秋交接的季节,她都做好了计划,准备带着几个徒弟进山采药,顺便捡点山货浆果回家来做果酱果酒蘑菇酱的时候,刘远鹏能下床行走了,而她给刘远鹏做的这台开颅手术,不但在国内医学界引起了轰动,甚至还登上了内参,惊动了蓟城军区!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叶青这边接到了一个特殊来电。

电话来自蓟城军医院, 打电话的这个人,叶青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去年她在插队来东北的火车上抓间谍的时候,当时跟在杨老和田秘书身边的那位解放军同志张大校, 叶青也没想到, 过了一年的时间,这位大校同志竟然还记得她。
不过, 这位大校打电话过来并不是为了跟她叙旧,而是请她去军医院处理一个棘手的病例。
电话里面, 这位大校对病人的病人并未过多详细描述,只说她到了医院自然就能知道病人的情况。
叶青很是奇怪,蓟城军医院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医院,各科医生必然都是业界翘楚, 什么样的病例,能让军医院内部的专家都搞不定,要到外头来请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赤脚大夫来当外援。
许是叶青的反应有些迟疑, 这位张大校虽然没看到叶青的表情, 也从电话里叶青的语气里听出了困惑, 于是张大校告诉叶青, 她给刘远鹏做开颅手术的事儿, 他是在内参上看到的,同时也是他把叶青推荐给蓟城军医院的。
“您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赤脚大夫, 您在外科方面如今可算是国内的权威了,刘远鹏的病情我们都知道,可以说相当困难, 但你却能把人从死亡边缘硬生生拉回来, 足可以证明你在这方面是有非常丰富的经验见解的。”
“这回军医院的这个病例也是个麻烦情况,而且跟刘远鹏的病情还有一定的相似度, 所以我给军医院方面引荐了你,不管能不能成,请你来看一看,哪怕不能给出可行的治疗方案,只要能减缓一下病人的痛苦都成,我们肯定在所不惜。”
张大校说得很是恳切,甚至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能让一个大校这么放低姿态来恳求,说明病人的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而且还是在军医院进行治疗的病人,必然身份特殊,这让叶青心下不由得一个咯噔,没做多少犹豫,她就决定必须要去看一看。
把手头的事儿安排好,农场那边的事儿都交托给四位徒弟之后,张大校派来的军车也到了。
这回不用叶青自己坐火车了,直接军车连夜护送到了蓟城军医院。
等进入到住院大楼,发现连进入病房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消毒防护措施后,叶青就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但等到真的穿着无菌服进到了特殊病房,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病人的时候,哪怕叶青早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仍然被面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只见一个浑身红肿溃烂甚至流脓的病人躺在床上,看上去毫无生机,而且叶青在靠近病人的那一瞬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这让一向无感敏锐的叶青忍不住皱起了眉,她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在体内蹿动,显然是在排斥靠近这个病人。
但叶青不能直接转身离开,甚至因为体内异能的这种种特殊反应,让她对眼前这个病人的病情产生了好奇。
她下意识地看向跟着一块儿进来的张大校以及另外三名医生陪护人员。
张大校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放置在病床旁边的一本记录本取下来递给她。
叶青只略翻看了几下,就忍不住到抽一口冷气,看向病床上病人的神情无比凝重。
虽然记录本上没有详细描述病人得病的原因,但从这个配置,还有病例记录本上那满满一本的身体数据变化资料,叶青已经猜到了病人的来历。
她也顾不上闲聊,直接蹲下身探出手来,小心翼翼握上了病人的手腕。
就这么轻轻探上去,叶青就心惊肉跳,被骇得不轻。
因为她的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竟然就让病人手腕上的皮肤被剥离,一股股鲜血伴随着脓水积液从溃烂破皮的手腕部位流了下来,恐怖又狰狞。
叶青的手都不由得抖了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她眼眶瞬间涨得通红,忍不住回头看向张大校:
“他,什么时候送来治疗的?这个情况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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