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是地府关系户by孺人
孺人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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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棠点头:“嗯, 看出来了。”
其实早在来之前她就已经通过肖正时的描述和他的面相,卜算出了大致的情况,这会在亲眼看过刘秋莲, 心中就更有数了。
肖正时心头一喜:“那我妈就拜托沈大师了!”
沈小棠却摇头:“还不急。”
肖正时不解:“啊?”
沈小棠:“还有重要的人没来呢。”
肖正时愣了一下:“谁?”
沈小棠:“你爸。”
肖新平赶回来的速度比肖正时预期的还要快。
一群人只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 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皱着眉, 大步走了进来。
肖新平看起来很急切, 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客厅众人, 在瞧见沈文胜和杨佩文等人时才收敛和缓了些。
“胜哥、嫂子, 美良,阿时不懂事,竟然还跑去麻烦你们了。”
未等沈文胜等人开口,肖新平就已经对着肖正时呵斥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沈叔和良姨他们有多忙啊,家里一点小事就好意思跑去麻烦人家?”
这话肖新平明着是在斥责肖正时,但也就差没明着告诉沈文胜和万美良,这是他们家里的事,他并不想外人来掺和。
杨佩文当即就给沈文胜打眼色,暗示他们今天压根就不该过来。
沈文胜转头就看向沈小棠。
沈小棠神色很平静。
被人当成骗子,当面辱骂甚至是驱赶等状况她都经历过,对比之下,肖新平的这种旁敲侧击简直算是小儿科了。
肖正时却很尴尬:“爸,妈她真的出问题了……”
肖新平厉声打断他的话:“别胡说!”
肖正时就又急又不解:“爸,从医院带回来的监控视频我不是都给你看过了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呢?”
他就想不明白了,请个大师来给他妈看看情况,肖新平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的排斥?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他多心多疑了,可只为求个心安也行啊!
肖新平没有正面回答肖正时的质问,只继续强硬的表示:“我也都说了你妈没问题!你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她自然就能好起来的。”
肖正时咆哮:“我妈都这样了,她怎么可能没问题?”
肖新平皱眉:“你经历的事情还少,你不懂。”
肖正时:“好,我不懂!我不懂,你懂,那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
肖新平:“我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的。”
当着众人的面,这对父子俩就这样大声争执了起来。
“你这么不愿意给你妻子找大师看,难道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吧?”沈小棠突然插话,淡淡地道:“你在做贼心虚,所以唯恐暴露?”
这番就差明示了的意有所指的话,当即就让二人的争执停歇。
肖新平脸色骤变,眼神闪烁。
肖正时错愕:“沈小大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小棠冲着肖新平轻点下巴,示意:“问他。”
见状,在场众人全都面带狐疑地朝着肖新平看了过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肖新平声色厉茬道:“我就是不相信迷信,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反倒是你,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才是坑蒙拐骗的吧!”
越说下去,肖新平越觉得自己占理,语气越来越不客气了起来。
肖正时连忙开口解释:“爸,沈小大师不是骗子,她是我拜托良姨才求来的……”
万美良也生怕惹得沈小棠不高兴:“新平,我亲眼见过的,沈小大师道法高超,本事了得……”
肖新平冷哼道:“什么大师,你们肯定都被骗了……”
这下子,沈文胜也皱起眉头。
不管怎么说,沈小棠总归是沈文胜的外孙女,当着他这个做外公的面,肖新平一口一句的“骗子”,听了总是会让他心生不舒服。
肖正时和万美良也还想继续帮沈小棠解释清楚,就连钱果果也准备开口,帮着一起辩驳起来。
这时,沈小棠突然打断:“你不用混淆话题,这套对我没用。”
众人被提醒,果然也再度惊疑地看向了肖新平,只见他脸色格外的阴沉,尤其是盯着沈小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沈小棠看向肖正时:“我有些问题,想先问问你。”
肖正时忙道:“您问。”
沈小棠:“你妈妈这次失联后再度回来时,你爸最初时是不是表现得很异常,甚至还有些惊恐。”
肖正时仔细回想了片刻,迟疑地看了肖新平一眼:“是有一点。”
肖新平当即在一旁反驳道:“你妈失踪失联了近一个礼拜,我那是多日忧心太过之下的惊诧!”
沈小棠直接阴阳怪地地怼了回去:“哟,一方面都这么担心你老婆了,一方面却又怎么都不肯让你儿子请个大师来给你老婆试试看?”
肖新平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至于我不是骗子,试试就知道了。而且按照交易的内容,如果我最终不能替你们解决问题,我是一分报酬都不会要。”沈小棠顿了顿,又对着肖正时说道:“对了,给我安排两个房间,我和果果姐今晚要住在这里。”
这对肖正时来说可是巴不得的,忙不迭地点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交待阿姨给您二位安排。”
肖新平还想阻拦,可对上沈小棠那副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头不禁猛地一跳。
沈文胜没想到沈小棠今晚要留宿肖家,更没想到她压根都没打算让自己陪同,一时心情有些郁闷,想也不想就跟在后面开口:“阿时啊,麻烦你帮我和你佩姨也收拾一间房。”
他倒要看看,沈小棠到底是不是真的懂抓鬼。
杨佩文:……
她想骂脏话了。
沈文胜这个老东西自己想跟着留下来,那就他一个人留下来呗,为什么非要带着她一起啊?
她又不想见鬼!
为了方便留意刘秋莲的动静,肖正时还特意将沈小棠和钱果果的房间安排在了二楼主卧室的隔壁。
沈文胜和杨佩文的房间稍微远一些,安排在了三楼。
从昨晚起心里就堆积着许许多多的问题,沈文胜越想越待不住,带着杨佩文半道又跑去了沈小棠的房间里找她。
沈小棠没等他开口,就先道:“外公,今晚上绝对会有厉鬼出来作祟,你如果胆子小的话,尽量还是别留在这里。”
沈文胜等的就是这话:“你真会抓鬼?”
沈小棠点头:“当然。”
沈文胜还想继续问下去时,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动静。
一群人跑出来一看,发现动静还是隔壁主卧室闹出来的。
原来在沈小棠提出今天要留宿在这里后,肖新平纠结半天,一咬牙也决定留了下来。
因为沈小棠说对了,他心里确实有鬼。
再从肖正时嘴里听说了沈小棠还去主卧室里看过刘秋莲后,唯恐沈小棠真的有看出什么,肖新平就趁着房间才安排好,众人暂时也都还没出来的这会功夫,进去了主卧室里一趟。
结果肖新平这一进去,正好就撞见刘秋莲在进食。
基于刘秋莲自这次自驾游回来就变得特别的不爱出房门,也变得格外喜静的习性,她老早就吩咐阿姨给她在房间里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物。
肖新平就只见着床边的凳子上,摆放着一个堪比洗脸盆还大的陶瓷盆里,盆里装着堆积冒尖的螺肉。
而刘秋莲依旧是俯卧在床上的姿态,只是将脑袋对准了床边凳子上摆放着的陶瓷盆,然后伸出粉红色的长舌头往里面一卷,舌头就裹着螺肉进肚!
这诡异的进食方式,还有那长到远非正常人能有的长舌头,吓得肖新平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从主卧室里逃窜了出来。
众人这会见着他面容惨白,神情惊颤。
沈小棠就靠在门边,似笑非笑:“亲眼瞧见你老婆这个样子,确定还是要继续坚持,不让我给她看看吗?”
肖正时皱眉,想开口,被钱果果及时阻拦住了。
肖新平面色难看至极,但还是没说话。
沈小棠本来这话说的就不是给他听的,自然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语气凉凉地道:“看来你这个老公就是不如儿子,只有儿子才是真关心妈妈。”
这话一出,有一道视线便倏地落在了肖新平的身上。
肖新平有所察觉,缓缓看过去。
只见着敞开着的主卧室里,刘秋莲惨白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审视着自己,格外瘆人。

第209章
肖新平对上她的眼睛, 只觉一股阴森之气席卷全身,让人心头发麻:“我,我怎么会不关心呢……”
语气慌乱不安, 声音轻颤,认谁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沈小棠扯动下嘴角, 就问道:“哦,那今晚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给你老婆彻底解决问题,你应该不会不愿意帮忙吧?”
肖新平却惊疑不安起来:“需要我留下?”
“那当然。”沈小棠语气肯定, 再度问道:“所以你今晚会留下来的吧?
肖新平露出一副犹豫纠结的模样。
沈小棠:“你不愿意?”
肖正时便看向肖新平,急切地喊道:“爸——”
沈文胜和杨佩佩、万美良还有钱果果, 也齐齐盯着肖新平看。
肖新平挣扎:“可我什么都不会……”
沈小棠:“不需要你会,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人留下来。”
肖新平没法再表示出拒绝,只能强忍着心慌, 硬着头皮:“好, 我、我今晚留下。”
沈小棠笑笑, 喊上钱果果转身又回了房间。
其余人留在原地互相看了会, 肖正时轻轻地将主卧室的房门关上, 隔绝开了刘秋莲的视线。
万美良顿觉松了口气。
虽说刘秋莲的视线几乎都牢牢盯死在了肖新平的身上,但那双诡异的眼珠子让她这么一个还曾经经历过,且差点就死在厉鬼手里的人来说, 还是会被吓到的。
她想了想, 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便道:“阿时, 我家里还有点事, 我要回去了。”
肖新平本就是不想再在这多待下去, 赶忙找借口:“哎, 美良,我送送你。”
看着两人匆忙往楼下奔去的身影,肖正时看向沈文胜和杨佩文:“沈叔,佩姨,你们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安排……”
这会已经是临近中午十二点,正是该准备午饭的时候了。
沈文胜没什么胃口:“阿时,你随便准备点就好,不用太客气的。”
杨佩文没说话。
肖正时又问:“那沈大师呢?她平时比较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关于这点,沈文胜还真不大清楚。
他仔细回想了上次双胞胎的升学宴:“多准备点肉吧……”
话音刚落,从主卧室里就传来了刘秋莲的声音:“阿时,让阿姨给我再送一盆蛇肉和蛙肉来!”
肖正时忙扬声应道:“好,马上就让人给你送。”
说完,他走到栏杆处,对着楼下喊:“周阿姨,周阿姨——给我妈跟之前一样准备一大盆蛇肉,一大盆蛙肉。”
再对着沈文胜和杨佩文惊诧地眼神,肖正时尴尬地解释:“我妈最近胃口很好。”
刘秋莲自从自驾游回来后,不仅口味大变,食量也大变,像刚才众人所看到的一大陶瓷盆的螺肉根本就不够她吃。
如果不给刘秋莲吃饱,她就会跑出去自己觅食。
而在A市这样的大城市,又是别墅区的高档住宅里,再依照着刘秋莲变化后的口味嗜好,她能觅食的对象可想而知。
于是在又一次撞见刘秋莲捕抓老鼠啃食的血腥场面后,肖正时哪还敢让她在食物上有任何一点的短缺。
别墅现在置备了充足的蛙肉、蛇肉、螺肉,以及动物内脏、动物熟血等。
刘秋莲吃这些东西的时候还不喜欢放任何的调料,要么给她吃生食,要么就只简单的用清水煮过也行。
不多会,雇佣的两个阿姨就分别端着满满一大盆的蛇肉和满满一大盆的蛙肉送进了主卧室里。
两人把食物一放下,就如往常一般赶紧拿着吃空了螺肉的陶瓷大盆出来。
一时间,杨佩文眼睛都看直了。
待到众人也吃过午饭,沈小棠和钱果果继续往二楼房间走去。
杨佩文便将沈文胜也拉着去了三楼的卧室。
门一关。
杨佩文就迫不及待地道:“文胜,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若说来肖家之前,杨佩文还残存着一丝怀疑的话,可在见过刘秋莲那副明显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诡异状态,她心里就越发心慌起来。
再者如果沈小棠真的是抓鬼的大师,按照她今天说的话,他们留在肖家就是和鬼在一个屋檐下待着了。
沈文胜心里其实也发麻,嘴上却还是道:“没事没事,这不还有小棠在嘛……”
杨佩文:“……”
这个老不死的,他仗着自己是沈小棠的外公,觉得沈小棠会护着他,可是他好歹也要替她想一想吧?
就冲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今晚上真要是发生了点什么不好的意外,难不成她还真的能指望沈小棠会不遗余力的去护着自己?
杨佩文心里顿时有一万句想骂沈文胜的话,但是她还不能骂出来。
沈文胜这会却没心思关注那么多,他的心神还是全放在了沈小棠真的可能是个抓鬼大师的真相上,再一次拿出手机给沈行衍拨打电话,想要跟他询问个究竟。
结果不出意外,电话依旧没打通。
杨佩文和沈文胜都害怕心慌起来,就更别说肖新平了。
他从送万美良出门上车再折返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一楼客厅里待着,半步都没有再上去过二楼。
一整个白天,都无事发生。
下午六点半,冬季日照变短,此时外面天色已然变黑。
正当楼下众人坐在餐桌上准备用完餐时,就听见肖正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刘秋莲打过来的。
刘秋莲现在还变得特别不喜人多吵闹,在能保障她房间里的温度足够温暖,食物也足够充足的情况下,就再也没见过她出房门了。
电话里,刘秋莲开口道:“阿时,再给我准备一盆蛙肉,一盆蛇肉送上来。”
肖正时震惊:“妈,你还要吃吗?”
这些天来,刘秋莲是吃得很多,但她都是一天只吃一顿,像今天这样让送第二顿的还是头一次。
刘秋莲却不愿意给他解释:“快点送上来。”
通话戛然而止。
肖正时拿着被挂断了的手机,担忧地看向沈小棠:“大师,我妈她这情况会不会在变不好了啊?”
沈小棠冷静地道:“送吧,她现在跟你开口要什么,就都尽量的去满足她吧。”
这话听在肖正时的耳朵里,不免让他心里有种沉甸甸的不安。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劝人“尽量满足”呢?
肖正时张了张嘴,心里很想再问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害怕了。
害怕他一旦真的问出来,从沈小棠嘴里得出的那个结果很可能不会是他想要的。
吃过晚饭,沈小棠起身。
钱果果见状也忙跟上。
俩人这突然一动,又是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众人都被吓一跳。
肖正时忙询问:“沈小大师,您这是要开始了吗?”
沈小棠:“不啊,我回房间去休息。”
肖正时一愣,迟疑地道:“您不是说,今晚要解决我妈身上的事情吗?”
沈小棠:“时候未到。”
肖正时:“那什么时候才开始?”
“先等着吧,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话间,沈小棠已经走上了楼梯。
钱果果跟着沈小棠上了二楼,途径主卧室门口时,脚步忽地一顿。
被地府之主附体过后,钱果果感觉到她身体各方面都变敏锐了不少。
好比此时,在有着一定隔音效果的情况下,钱果果还是隐约间听到了主卧室的房间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于是她便赶紧拉了拉沈小棠,伸手指了指主卧室的门示意。
沈小棠自然也听见了,不在意地道:“果果姐,先不用管。”
而一墙之隔的主卧室里。
在床上俯卧了一整天的刘秋莲先是以一种动物爬行般的四脚朝地的方式,敏捷迅速地爬进了带有浴缸的卫生间。
哗啦啦的放满了整整一浴缸的温水后,她继续还是以四脚朝地的方式俯趴在鱼缸里,并且还一反常人无法在水中呼吸的姿态,整个脑袋都一起埋了进去,久久未见她从水中抬起头来。
全身都浸泡在水中的刘秋莲,鼻尖一动未动,反倒是在她的屁股处隐隐有着一颗颗的细水泡冒出。
她似乎还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在沈小棠和钱果果从门口经过时,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紧跟着,当沈文胜和杨佩文在楼下客厅坐不住,也准备回三楼休息时经过二楼处,她的耳朵再次微微动了动。
再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阿姨们也回地下室的保姆房休息了,还待在一楼客厅里的人就只剩下了肖正时和肖新平父子俩。
肖正时是记挂着沈小棠说了今晚会动手,肖新平则是不敢回到二楼的主卧室里,单独和刘秋莲待在一个房间。
就这样又待了会,已过中年的肖新平有点受不住了,打着哈欠对肖正时道:“我去一楼客房休息。”
一时间,客厅里仅剩下了肖正时。
正当肖正时等得焦急,只能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时,二楼主卧室忽地发出“砰”地一声剧烈响动。
惊的沙发上坐着的肖正时慌忙抬头看过去。
在房间里等候中的沈小棠和钱果果听到动静也一把拉开了房门,就见着从主卧室里爬出来个一半人身一半鳖身的怪物。
让人更震惊的是,此刻它的脸竟然并不是刘秋莲的,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女人脸。
它在看到沈小棠的那一刻,想也不想就又冲回了主卧室里。
门“砰”的一声也随即关上。
沈小棠冲到房门前,一巴掌拍在门锁上。
“轰!”
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鼻而来。
与此同时。
刚躺在一楼客房床上的肖新平也听到了动静,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时,门先一步从外面被推开了。
接着便有一人走了进来,赫然正是刘秋莲。

就在沈小棠和钱果果冲进主卧室的瞬间, 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门自动关上了。
房间里此时到处湿哒哒,黏糊糊的。
那只上半身是人形, 下半身是鳖状,四肢爬行的怪物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钱果果吓了一跳:“小棠, 这是个什么东西?”
沈小棠:“鳖幽灵。”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鳖幽灵,忍不住感叹即便是成了精怪,也依旧还是难逃身为动物本能和生活习性。
鳖喜阳怕风, 喜静怕惊。
在温度过低时鳖还会进入冬眠,所以房间里的暖气才会开的这么足。
而在温度足的上午, 鳖还有“晒盖”的习惯,于是他们今天上午第一次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刘秋莲’俯卧在床上、四肢伸开的状况。
这年头的精怪实在难得,眼前的这只鳖幽灵还是个尚未沾染过人命的, 就连现在对两人出手, 本质也不过是想困住她们。
沈小棠自然也不好跟以往一样, 直接暴力揍服。
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阿嚏, 阿嚏, 阿嚏——”
鳖幽灵嘴里发出如同人在喷嚏发出来的声响,和着房间里空调在制暖时的机动声,暖风又吹动鳖幽灵身上散发出来的腥气飘散整个房间。
闻着众多水生物身上不可避免会携带着的这股味道, 沈小棠眉峰一动。
她想到办法了。
沈小棠手指灵活地掐动法诀, 再朝着前方一推,一道金光便直冲上靠近窗户旁上方挂着的空调而去。
“轰!”
符篆击中空调, 一阵电光火石过后, 空调霎时停止制暖。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
肖家条件好, 哪怕A市常年温暖, 每年低于十度的天气也就十来天,别墅依旧还是在给每间房都装有空调的情况下,还装了整屋的地暖。
而鳖幽灵怕冷,眼下又还是它的冬眠期,让它违背动物本能和生活习性出来活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房间里的温度必须达到最适宜它活动的温度。
于是在鳖幽灵还未从空调被毁这事上反应过来时,沈小棠又再度飞身冲向这间主卧室的地暖阀门开关的所在位置,毫不犹豫地将其关闭。
感受到房间里的暖气开始有了消退的倾向,鳖幽灵两眼暴起,震惊又暴怒地朝着沈小棠冲击了过去。
沈小棠一边灵活地闪避着鳖幽灵的攻击,一边再度快速地掐诀念咒。
霎时,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骤降。
前一刻温暖如夏,这一刻寒冷刺骨,外面只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外套的钱果果被冷得都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而在低于十五度的时候,鳖就会有冬眠倾向。
当温度再低于6-8度的时候,鳖就会彻底进入冬眠。
于是就只见着鳖幽灵追着沈小棠发出的攻击动作越来越迟缓,力度也越来越小,待到后面它竟然还有了想要从窗户处逃离这份寒冷的倾向。
沈小棠哪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一跃而至,一道千斤扎就落在了鳖幽灵的脑袋上。
鳖幽灵再无法动弹分毫,睁着一双愤怒又怨毒的眼珠子瞪视着眼前的沈小棠,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阴险小人!不讲武德!”
“有本事你正儿八经的来跟我打一场!”
利用它生为鳖的生物本能弱点,借着它怕冷的特性,使它丧失攻击能力,简直无耻至极。
沈小棠瞅着她,翻了个白眼:“我是个术士,符篆术法本就是我学的本事,用来对付你怎么就是不讲武德了?再说了,你当我傻啊,我都把你抓了,我还放了你?”
鳖幽灵被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它虽然是修炼到足够的年限才修成了的精怪,但过去一直在鲜少有人出没的水里待着,论嘴皮子压根不可能是沈小棠这种数次舌战众鬼的对上。
沈小棠还要再说什么,身后传来钱果果的声音。
“小,小棠,我好冷……”
沈小棠回头才注意到钱果果都被冷得哆嗦了,她忙解除房间里的寒冰符。
房间温度终于开始有了回升。
沈小棠再度扭头,抬起手对着这会脸色也逐渐变得好看了些的鳖幽灵的脑门,又是一张符篆拍了下去。
原本人形鳖身的鳖幽灵,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老鳖。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尖叫声。
“大师,大师!”
“大师,你快来帮帮我……”
钱果果听到肖正时的求救声,赶忙就要去拉开门:“小棠,楼下出事了!”
“果果姐,不着急的。”沈小棠说着,面色平静地从书包里拿出法器铜镜,先将这只鳖幽灵收了进去。
“妈,你开开门,开开门好不好?”
肖正时不停地拍打着客房的门,焦急地尖叫声把整个别墅的人都惊动了起来,保姆们纷纷出来看情况。
肖正时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之前他坐在沙发上听到“砰”的声响后一抬头,结果竟意外的看到多日未出房门的刘秋莲从楼上走了下来。
肖正时看着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来的刘秋莲,又看了看自沈小棠和钱果果冲进主卧室后又马上被关闭了的房门,惊讶又疑惑地试探道:“妈?”
刘秋莲看着他,语气温和:“嗯。”
肖正时顿时就更疑惑了。
刘秋莲在回应他之后,便继续快速地朝着肖新平今晚入睡的客房走了过去。
肖正时就见着她站在门口,扭动门把手,径直推开了房门又走了进去,接着再响起“砰”的一声,门就又被关上了。
而房间里,肖新平在瞧见刘秋莲进来时,脑子也是一阵懵,惊疑不安地冲她喊道:“秋,秋莲?”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僵硬住了。
只见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化作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样,冲他拖长了音调道:“我死的好不甘心啊——”
肖新平见状,差点没吓昏厥过去:“别找我,别来找我……”
刘秋莲:“新平,我撞上了泥石流……”
“我的车翻落到了悬崖下面……我好痛啊……”
“新平,我真的死得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刘秋莲一字一句的控诉下,那股她濒死前的绝望、不甘、痛苦等情绪,便倏地冲进了肖新平的识海,震荡他的心神,让他彻底深陷其中,感同身受了起来。
整个人在被这样的情绪包裹侵蚀之下,肖新平彻底承受不住,奔溃地大喊大叫了起来:“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是你先不肯给我拿钱还债!是你先逼的我!”
“家里又不是拿不出这几千万,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还债?”
“你还要和我离婚!”
而刘秋莲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的。
当时她是在自驾游的途中出的事,又是遭遇的泥石流这种自然意外事故,所以在今天沈小棠到来之前,她都从没有往肖新平身上怀疑过。
直到沈小棠一而再的针对肖新平,肖新平的表现也显露出了对她的心虚……
刘秋莲试探出了结果,怨恨和怒意便再也克制不住:“竟然真的是你害的我!”
门外的肖正时听到这,整个人直接懵掉了。
肖新平爱赌的事,在他们家甚至是亲朋好友捡都不是什么秘密。
早在肖正时还上中学那会,他姑他叔叔就还曾和肖新平跑去澳门DU过。
那一次,他小叔输掉了一千多万,他姑因为收手早,只输了几百万,而他爸肖新平输的最多,带过去的钱全输了不说,还额外又欠下了三千多万的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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