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前期看着很俗套,女主的人设甚至还有些不讨喜。可大结局来了个惊天大反转,彻底把闻溪这个女主的美强惨人设稳住了。
周娅看着沈行衍刚发布出去的告别文案,还颇有点惋惜道:“可惜乐颜退圈了。”
沈行衍想到乐颜那颗会飞来飞去的脑袋,撇了撇嘴正要说话,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沈小棠在抓刘家那四只鬼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只珠鸡。
对比普通鸡的口感,珠鸡的肉质会更细嫩鲜美。
阿姨也是想到了沈小棠的大胃口,担心她今晚只吃烤肉会很难吃饱肚子,便把这只仅有的珠鸡炖成了汤,届时再用这鸡汤给沈小棠下面条做主食。
现在大家闻到的这股浓郁又馋人的香味,就是珠鸡汤散发出来的。
周娅也使劲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沈行衍:“今天不谈工作了,咱们下去吧。”
周娅听了,面色犹豫道:“阿衍,再有几天你又要进组了,一会你还是少吃点烤肉这种油腻辛辣的东西吧。”
沈行衍已经伸手拉开了房门:“小棠说没事的。”
魂力转换成的动物,本身是一种对人体或修士都有好处的能量,自然是不能和普通动物的肉去做对比的。
沈行衍忌口太久,算下来今晚这还是他近几年来吃的第一顿烤肉。
吃完后,沈行衍满足地瘫坐在椅子上。
在他的对面,沈小棠也正盘坐在沙发的角落,一只手专心致志模样刷着手机,另一只手还往外推着不停地蹭着她脸撒娇的小黑猫:“瓜皮,别闹。”
瓜皮就是沈小棠给小黑猫取的名字。
沈行衍突然想起这会都晚上八点多了:“小棠,你今晚不用出去?”
周娅对中元节这些平时都不关注的,下意识便问了句:“这么晚,小棠还要出去做什么?”
沈小棠也同时开口:“要出去的。”
说着,她还对着沈行衍和周娅晃了晃她正在浏览的手机页面。
“案情通报:今日凌晨03点24分,我市城南XX区接到一起报案。经警方初步调查,死者为赵某(男,33岁)……”
临出门前, 沈小棠还掐算了一番。
钱果果按照她算出来的地址,开车正要直奔目的地,却在途径一处文化公园时, 被沈小棠要求她将车子往旁边停靠一会。
还是那句话,临近中元节, 行事还是要多注意。
从凌晨开始下雨,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停歇,许是在家里憋了一天, 这个点不少人都出门透透气,或是采买物资。
在这个文化公园的正对面, 就是一家便民生活超市。
这会也是挤满了采购蔬果的人,有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先是在店门口分工合作,妻子进了超市里面挑选东西,丈夫在外面看顾躺在车里的孩子。
许是站着不怎么舒服, 丈夫便弯下腰蹲在婴儿车旁边, 低着头边刷着手机边看顾孩子。
忽地, 他鼻尖闻到了一股屎臭味。
意识到这是孩子拉臭臭了, 丈夫收起了手机, 在婴儿车旁边挂着的袋子里找到一张新的尿不湿,给孩子换上干净的。
然而换完后的脏东西,丈夫就直接往旁边的地上一丢。
随着他的这一丢, 远处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就循着味道而来, 趴在脏了的尿不湿上极为享受地动作一番后,又抬起头欢快地朝着婴儿车里的孩子跑去。
过了一会, 妻子拎着许多购买的蔬果出来了, 转手交给丈夫去拎着, 她再去推着婴儿车时, 忽然觉得车子比之前要沉重许多。
她疑惑了一句:“这才买的新车,不会就坏了吧?”,低头看了看车子的四个轮子,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什么问题。
可等她想要继续推着前行,却还是觉得车子异常的沉重,就像是上面突然装了什么沉甸甸地重物了一样。
就在这时,孩子也哇哇大哭了起来。
丈夫听到哭声,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妻子摇头:“不知道啊?我把孩子抱起来看看……”
说着,妻子弯腰将孩子从车子里正要抱出来,却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正趴在她家孩子的屁股上!
妻子吓得大惊失色,尖叫了起来,更是一把将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
可让妻子没想到的是,她抱起孩子,那道黑色的影子竟然也追随着一起从婴儿车里被带了出来,更让她惊惶失措的是,它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孩子,那双明明是黑漆漆的眼睛里面,直勾勾地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垂涎。
“啊啊啊——变态啊!救命啊,救命——”
妻子声音满是受惊惶恐,双手胡乱地想要把那道黑色的影子拍掉。
这时一旁的丈夫也终于发现了,他也忙伸手过来帮忙,心里这会也不是不害怕,但事关自己的孩子,他鼓足勇气恶狠狠地挥动着拳头朝那道黑色的影子砸过去,嘴里也在放话威胁:“MD!滚开!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开——”
但是无论他们是如何用力去驱赶的,最后手都是从黑色影子上穿透过去。
这对夫妻不由得瞪大眼……
到了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这道黑色的影子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只能慌乱无措地看着那道黑色的影子,对着自家孩子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就在这时,一双不亚于救世主的小手伸了过来。
只见她一把就揪住了那道他们连摸都摸不到实体的黑色影子,挥着拳头对准它便是一拳接一拳的狠揍。接着她还又抓起对方,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猛烈摔倒。
一时间,周遭众多人群发出的嘈杂声好似都远离了一般,夫妻两个耳边响起的尽数是黑影的嗷嗷惨叫,哀嚎不止……
这让他们夫妻俩作为旁观者,也下意识被吓得哆嗦了起来。
最终黑影被揍到哀嚎声都虚弱到只能发出哼哼声时,沈小棠这才停下手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丈夫。
丈夫只觉毛骨悚然!
沈小棠这时开口了,语气显然极为的不好:“再随地乱丢你家孩子脏了的垃圾,小心再被婴儿伺便鬼盯上!”
这种鬼最喜欢吃的就是婴儿拉出来的臭臭,如果当爹妈的不注意这方面的卫生,在外面随地乱丢,就很容易给自家孩子招惹回去这种鬼。(1)
周围人实在是太多,沈小棠在斥责完那位做丈夫的,就揪着这只婴儿伺便鬼又往旁边一处较为隐蔽地的巷子狂奔。
一张符篆过去,这只婴儿伺便鬼便被传送回地府。
至于这只鬼身体里的魂力,沈小棠都没要了。主要是她才亲眼瞧见它吃屎的那一幕,心里委实有点膈应和嫌弃。
待到沈小棠再从巷子里出来,重新回到车上准备继续出发时,还能听见不远处地那位妻子在狠狠痛骂斥责丈夫……
只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有刚才那一出耽搁,现在又有堵车挡路。
看着前方久久都未挪动多少的长长车队,唯恐耽搁了沈小棠事情的钱果果便开口提议:“小棠,我看也就只剩下一两公里的距离了,要不你现在就下车?”
旁人不清楚,钱果果还是晓得的。
沈小棠真要全力跑起来,车子都比不上她的速度。
未料,沈小棠在盯着前方某个方向看了眼后,突然开口道:“不着急的,或许老天就是不想让我这么早过去呢。”
钱果果愕然。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一两公里外的兴盛小区。
这也是A市修建较早的老小区之一了,这会都临近夜晚九点半,小区门口还聚集着不少中年人,放着大音响,尽情地扭动着胳膊和腿,跳着广场舞。
早就已经习惯了夜间这么吵闹的小区保安,就站在岗亭旁,一边和相熟的男业主唠嗑,一边干着他的工作。
正当两人为某个话题聊得特别带劲时,忽然从旁边窜过来一个人影。
和保安说话的男业主被撞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也不知道看着点。”男业主摸着自己被撞得发麻的左手臂,没好气地冲着对方大吼道。
吼完他才注意到,撞了自己的是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浑身脏兮兮又湿哒哒的,一双眼睛在昏暗地灯光下还泛着某种幽暗晦涩的光芒。
看得他心头一颤,都不敢再轻易开口了。
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态度要好不少,在被吼了后,她还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女人不开口还好,她这一开口,就跟木头拉锯一般的沙哑难听。
男业主这时还闻到了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臭味,那味道当即就让他胃里一阵阵汹涌起来。
他更不敢再强势,努力抑制住胃里的不舒服,嘴里还连连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边说,男业主还边往旁边让开了点路。
保安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他在盯着女人的脸看了会后,这时还惊讶地脱口喊道:“是你呀!”
女人歪头看了眼保安,她也认出了保安,只是不解保安为什么对她是这样一个态度。
保安便解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爸妈都找你好多天了……”
闻言,女人就定定地盯着保安看了好一会。
那眼神直把保安看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起来,女人才缓慢地收回了目光,“哦”了一声,便又继续往小区里面走。
但她走到闸门前又停住了。
保安看出女人是没带门禁卡,也没等女人开口求助,就主动走进了岗亭,帮女人把门禁卡解锁。
女人在进去之前,倒还不忘有礼貌地对着保安说了一声:“谢谢。”
也别看女人将其话来慢吞吞地,但她走起路来的速度,却是肉眼可见的要比普通人快得不少。
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再也瞧不见女人的身影了。
男业主也终于抑制不住地“呕”了起来。
之所以一直忍到现在,是因为莫名生出来的直接让他觉得女人很危险。
小区的保安这时也皱着眉头:“她身上是挺臭的。”
那么浓郁地臭味,保安刚才当然也闻到了。只是他猜测女人应该是在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身上估摸着也很多天没洗澡了。
男业主作呕了好一番后,胃里好不容易舒坦了些,便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她啊?”
保安:“她叫彭翠,也是住在咱们这的人。”
只是前段时间彭翠好像是失踪了,当时她妈妈还在小区门口哭喊着她女儿被外面的野男人骗走了。那天保安也在值班,以至于他对这件事的印象还挺深的。
再联系刚才看到的彭翠格外狼藉的一身,在场的两人脑海里便都有了一些不是很好的猜测。
警方凌晨在接到报案后, 询问了案发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陈丹丹。
根据陈丹丹的口供和警方在现场所侦查出来的证据,无一不指明了当时确实有第三者的存在。
对方是在赵某准备对陈丹丹实施侵犯时,突然对赵某下杀手的。
只是陈丹丹当时被赵某剧烈撞击头部致使她陷入昏迷, 因此陈丹丹从头到尾都没能瞧见对方长什么模样。
好在这年头电子摄像头遍地都是,警方将案发附近地监控严查一遍后, 很快便锁定了一名嫌疑人。
不过由于对方全程都是低着头,因此所有的监控都没能成功拍到她的正脸。
再加上凶手竟然没能在死者赵某的身上留下任何完整的指纹,使得警方的调查难度大大增强。
警方只能通过找到的一干监控画面, 进行初步推测:“瞧这身形,应该是名女性。身高大约是155-160之间, 体型偏瘦,力气极大,不排斥曾练武或从事重劳力……”
因为法医鉴定后,赵某的最终死因为扼死, 也就是俗称的掐死。
凶手还是正面双手实施的犯罪, 两手拇指压在赵某颈部时, 力气大到竟然还使得赵某颈内部受损严重。
这绝对不是普通女性能达到的程度。
于是这就导致警方最初的整个调查思路被带偏。
一直到晚上, 警方才又有了新的发现。
“疑似对象彭翠, 女、32周岁、未婚未育,A市本地人,现独自居住在城东民乐四区23栋704……”
“父彭长福、母谢双喜、弟弟彭国斌, 居住在城东兴盛小区3栋1703……”
“立刻分两路调查!”
“是!”
另一边, 兴盛小区。
市中心的老旧小区惯有的特点,人多且杂乱。
三栋的单元门也好似摆设一般, 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打开后还拿了块石头放下面挡着, 防止门自动关上。
但这倒是方便了彭翠直接进去。
进去后, 彭翠站在一楼等候电梯时, 旁边的人都下意识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会,还有小孩用手捂住了口鼻。
“妈妈,这个姐姐身上好臭啊。”
“不许乱说……”
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彭翠走进了电梯,摁向顶层17楼的按钮后便缩在了最里面的角落。
电梯开始缓慢上升,陆续将乘坐的人送达至他们的目的楼层。
渐渐地,电梯里就只剩下了彭翠一人。
在又是“叮”的一声后,电梯门再度打开,顶楼17层也终于到了。
彭翠还没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先听到了从1703号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吵闹声。
此刻,屋内。
每每喜欢吃饭前必喝酒,喝多后就易发酒疯的彭长福今晚便又开始了:“你娘偷人的玩意,子女不听话全都是你惯出来的……”
结婚三十多年,谢双喜是听习惯了这种骂。
因而她还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餐桌旁,一声不吭地夹菜吃她的饭。
可在瞧见谢双喜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彭长福就气得大发脾气将餐桌上的碗筷全都扫落到了地上,指着她怒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让你吃个屁!”
谢双喜心疼饭菜和被砸碎的碗,忍不住就开口:“你今晚是又喝多了马尿,骂我几句就算了,砸东西做什么,不用花钱买吗?”
结果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彭长福就又一拳头狠狠锤在桌子上。
桌子被彭长福锤得都跳动起来,他狰狞着面容,凶狠道:“老子辛苦在外面赚钱,砸点东西又怎么了?要你在这里逼逼逼……”
谢双喜也比谁都要清楚,一旦喝酒发疯起来的彭长福根本就不是能讲道理的。
她妥协道:“行行行……你想砸就砸……”
彭长福简直是软硬都不吃,继续怒骂道:“老子就是想砸就砸,要你来逼逼!”
谢双喜也不和他再做无谓的争执,拿着碗筷就要去厨房,却被彭长福猛地一把抓住左手,硬拖到面前。
彭长福:“老子话还没讲完,你就想走开?”
谢双喜试着挣了几下,挣脱不开,也明白他今晚估计是又有什么目的还没满足,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
彭长福开口道:“我身上钱全给你做生活费了,给我一千。”
谢双喜终于明白他一晚上到底是在闹哪一出了。
今天是周二,现在还是晚上的八点四十二,也就说只有不到18分钟的时间,就要截止这期的LHC地下投注了。
谢双喜舍不得拿钱,只能尽力和他掰扯:“你一个月五千八的工资,生活费就给了我两千,你一个人花三千八还不够啊?”
家庭一个月的花销,只占据到他个人花销的一半,放哪都有点说不过去。
彭长福自知没道理可讲,于是他就突然放声哭嚎了起来:“你吃我的用我的,我想用点自己的钱都不肯给我!”
这也是他惯常最爱使用的拿手好戏。
彭长福善洗脑,而且他的洗脑还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第一个先给自己洗。
他哭着哭着,便肉眼可见的真显露出伤心,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娘啊,爹啊!你们当初怎么不把我掐死啊!掐死我就不要受现在的罪了……”
“娶个婆娘,婆娘又黑(方言:不讲理)又懒……”
“家,家当不好;子女,子女管不好……”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嚎哭一阵,彭长福又开始对着谢双喜恶毒咒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谢双喜忍无可忍,回了他一句:“我为什么要去死?”
彭长福就道:“只要你肯先去死,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死……两个人一起都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把谢双喜给气的:“我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要去死?要死你就一个人去死,反正我不死。”
彭长福见状,站起来就凶狠地要拽她:“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男人和女人体力上的巨大悬殊,注定谢双喜是拼不过彭长福的,她被拽得踉跄两下,最终只能和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无奈选择妥协:“你别拖我了,我给你钱!给你钱……这样总行了吧?”
目的达到,彭长福立马就消停了。
他将从谢双喜手中接过那一千块钱塞进裤子口袋里,就去旁边的沙发上翻找他之前下班回家因为怕热,脱下来的短袖。
因为彭长福的爱赌,自结婚后他们的日子就一直过得紧巴巴的,从来没有过宽裕的时候。
所以像空调这种很耗费电的电器,即便是再炎热的夏季,他们家也是从来不用的。
或许是清楚知道主要原因是自己造成的,彭长福在生活物质条件这一块,结婚这几十年来他倒是几乎从来没喊过什么抱怨。
瞅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只差五分钟就九点,穿好衣服的彭长福骂骂咧咧地,赶紧拿出手机发语音:“老余,我之前发你的数字,你先帮我买了。”
彭长福人品也不好,素来是借钱就鲜少能还得起账。
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很不受人待见,于是他赶紧跟对方又发了条语音:“我现在就过去给你送现金……”
对面的老余这次答应下来了。
彭长福脸上也终于挂起了笑容,朝着大门走去。
然而门一开,彭长福的笑容便僵硬住了。
门外站着的俨然正是他们以为不会再回来了的彭翠。
喝多了酒,自己身上都醉醺醺地一股老大刺鼻的劣质酒精味,彭长福一时还真没闻到彭翠身上的臭味。
可他能看见,在白色的灯光照射下,彭翠的脸白得仿若不似活人,一双晦暗幽深的眼睛就这么深深地注视过来。
彭长福被看得心头阵阵发虚,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就在这时,隔壁1702的住户也打开了房门。
拎着垃圾袋的宋小平看到彭翠的那一刹那,也怔愣了一下。
他们两家已经是二三十年的老邻居了,彼此间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一般的家庭情况和成员还是比较清楚的。
而且最近这几天,谢双喜还没少到处在熟人面前哭诉抱怨彭翠不管不顾的跟个外地的男人跑了,连他们做父母的也都不要了。
如今难得见到彭翠居然又回来了,宋小平八卦地眼神也来回打量着:“翠翠,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身上好的一股味道……”
就像是什么家里的鱼啊肉啊什么的放太久,腐烂发臭了的那种,让人闻着就忍不住犯恶心。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谢双喜这时也走到了门边。
看到彭翠时,她脸色骤变,然后便一把拉住彭翠的手就往房间里面带:“呵,你还知道要回来啊……”
这一拉,谢双喜才感觉到彭翠的手冰冷极了。
可这会她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又皱眉一把将准备出门的彭长福也拉进了房间里。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房门再被谢双喜用力关上,彻底隔绝了宋小平还充斥着满满探究的八卦眼神。
宋小平见着什么好戏都看不见了,不满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拎着垃圾袋就往电梯走去。
电梯这会显示着它还在一楼。
隔了好一会,才缓缓上升到17楼。
电梯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背着双肩书包,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他们这层是顶楼,住的这四户又都是老邻居了,宋小平就没有不认识的。
因此她狐疑地盯着沈小棠看了又看。
未等宋小平问出来,沈小棠就先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电梯:“阿姨,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了哦!”
宋小平一见,也就顾不得再多问,匆忙拎着垃圾袋走了进去。
在电梯门彻底合上后,并不着急现在就进去的沈小棠走到1703门口的位置,盘腿坐下。
此时的房间里。
如果是在往常,但凡是会影响到他买LHC的事情,彭长福必然是要发好大一通脾气的。
可眼下他在被谢双喜强拉进来后,却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面色也很不自然,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心虚。
在一阵安静过后,还是谢双喜先开的口。
她心里其实也一样有点心虚,语气却格外硬邦邦地对着彭翠道:“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么?”
今晚从见面起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彭翠,闻言就咧嘴笑了一下:“我原本是不想回来的……可我突然想起,我爸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说,要死就全家一起去死。”
“你们总骂我不孝,我也反思过了。这不就想如了我爸的愿望,孝顺一次吗?”
谢双喜:“……”
彭长福:“……”
第132章
这时他们才留意到彭翠很不对劲, 首先她的脸肿胀得就好像在水里浸泡了许久一样,浑身也湿哒哒的。
还有她身上一直散发着的那股浓郁的腐臭味——
他们这会也终于反应过来了,那根本不是体臭, 更像是尸臭!
虽然还无法确定彭翠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眼前这副模样的她和刚才说出来的那番话, 已经足够让谢双喜和彭长福为之惊惶害怕。
面对彭翠开始靠近,谢双喜又惊又怕,冲着彭翠颤声道:“你, 你想要做什么?我,我可是你妈……”
旁边的彭长福也声色厉茬地吼道:“白眼狼畜生一个, 不就是要你去相了一次亲……你就恨到要拖着你爹妈一起去死了?”
“你来啊!我今天就站这里,看你敢不敢砍死我!”
“做子女的还想要父母的命,这世上怕是真的要没天理了……”
哪怕到了这一刻,彭长福也依然觉得只要彭翠是他的子女, 他就算是做了些对不起彭翠的事情又如何?
在彭翠这里, 他彭长福的理就是最大的理。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
彭长福和谢双喜结婚的时候, 赶上的九十年代初正是最好做生意的风口, 他们也一样拿着彭家老两口给的本钱, 开起了服装店。
店里的生意是很好,可架不住彭长福爱赌。
谢双喜让彭长福看店的话,他就把牌友喊到店里来赌。
让他去进货的话, 他就拿着进货的本钱出去赌。
十赌又九输, 最后不仅生意做不下去,他们两口子还连彭翠和彭国斌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拿不出来。
赌输了钱, 彭长福还会喝酒发疯, 然后就会找谢双喜要钱, 要不到他就会动手打人。
因为看多了这种场景, 彭翠曾经一度很心疼谢双喜,也曾私底下劝过她和彭长福离婚算了。
可是谢双喜抱怨归抱怨,却从不肯离婚,还说不想他们姐弟是单亲家庭。
又许是自小在这样糟糕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彭翠和彭国斌都非常地排斥结婚,姐弟俩相差两岁,至今更是都没谈过恋爱。
彭长福这人其实还是最自私的,普通人当父母或许还会为子女不结婚而真心发愁,可他的目的就不纯的多。
他每一次的催婚,更多的是为了要钱。
随着彭国斌在成年后离开了A市,长得也人高马大的,对彭长福的态度又不够好,他便联系地越来越少。
彭翠却因为是女性,又牵挂着谢双喜,就一直留在A市。
甚至早几年她还住在家里。
直到某天,她加班很晚回来刚躺下,就被喝醉酒的彭长福踹开房门,从床上拖到地上毫无缘由地狠揍了一顿……
那天一身伤的彭翠半夜收拾了东西,从家里逃出去的。
在这之后,彭翠在外面租房住。
然而也没用,彭长福还是会来找彭翠要钱。
彭翠脾气是很倔的,她打定主意从家里搬出来的那刻起,就决定往后一分钱都不会再给彭长福。
彭长福没能从她手里再要到钱,怨恨就越来越深。
他在通过谢双喜,得知了彭翠的租房地址后,就冲了过去。
没有钥匙,彭长福直接采取暴力开门。
当时动静闹得很大,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时,彭长福就对大家振振有词的宣称他是来看他女儿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因为彭翠三十多岁的人了,家里有免费不要钱的房子不住,要浪费一千多出来外面租房子住,还一场恋爱也都不谈……
所以彭长福还表示他怀疑彭翠要么是在外面卖,赚一些不干不净的钱。再要么彭翠就是个变态,她不喜欢男人,喜欢女的。
谢双喜也因为这件事,打电话来劝导过彭翠:“你一直都不肯去接触男的,你爸他会这样怀疑也是很正常的啊……而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每当外面的人一问起,我们都好丢脸。”
其实他们也比谁都清楚,彭翠并没有。
彭长福就是故意想要用性来打压侮辱彭翠,让自己占据道德的上风,实现他要钱的目的。
在过了几天后,谢双喜还亲自找到了彭翠的出租小单间,祈求她:“你就过去看一眼吧,觉得可以就谈,不可以就算了,妈也不强迫你和他在一起。否则,你爸天天为这事在家里和我吵架,骂我惯坏了你们姐弟俩……”
基于心疼谢双喜,彭翠答应了下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彭翠以为的普通相亲,竟是被彭长福带着去了那男人家里,然后将她和男人直接关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