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托付了送骨灰的人给郑萍萍多烧了点纸钱,希望她来世做个好人吧。就算是下地狱,多拿点钱打点一下,或许能少受点罪吧。
虽然她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这世界上有没有地狱,她可不敢胡说,毕竟她的人生都能重来一次,别的人没准儿也能重来。
就当是给孩子积德了吧。
她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还是上次草地上的小男孩,他拉着郑萍萍的手,两个人在草地上奔跑。
可郑萍萍却越跑越小越跑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比小男孩还要小的婴孩,小男孩看着婴孩,“你做我的妹妹好不好啊?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凌橘走向男孩,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声,她看向地上的小孩,轻轻地抱了起来,婴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男孩看着凌橘,“妈妈让她做我的妹妹好不好呀,我想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凌橘使劲摇头,这怎么行呢?但她还是说不了话,只能摇头。
她放下婴孩,转身扶住男孩的肩膀,再次尝试张嘴,这一次终于能发出声音来,“她已经错过一世,就让她做个自由快乐的人吧,不要再跟我们扯上关系了,我想她也不愿意。”
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凌橘,眼里有迷茫,但随即坚定起来,“好的妈妈,那我想在跟她玩一会,就玩一会我就满足了。”
凌橘点头,小男孩拉着婴孩慢慢走着,然后跑了起来,那婴孩又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郑萍萍的样子,她远远的看着凌橘,摆了摆手,随后消失在草坪上。
小男孩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妈妈,她跟我说对不起,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呢?她又没有伤害我?”
她最后是被起床号吵醒的。
仔细想想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起床号了,刚来这边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听着起床号起床,自从怀孕后她的睡眠比以前更好了。
想了想昨晚上的梦,微微皱眉,很奇怪。
可能是她白天想自己重生的事情想多了吧,看来还是得少胡思乱想。
宋祁出完操回来,整个人就急匆匆的,“媳妇儿,我有任务,要出门。”
凌橘从床上站起来,“啊,要出去多久?”
宋祁摇头,“不清楚,我得赶紧走了,方便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她虽然不舍,但还是帮宋祁收拾了点东西,把怀表给他装上,又在他的外兜里装了一把水果糖。
宋祁临走之前,还是抱着她啃了两口,随后大步离开。
凌橘站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下面行色匆匆的绿色身影,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小声呢喃,“宝宝,爸爸会尽快回来的对吧。”
直到一辆辆军车开出营部,她才收回视线返回房间内收拾自己,又穿上了沈春从京都寄过来的孕妇装,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了,本来嗤之以鼻的孕妇装,穿起来却无比舒适,真香定律。
陈昀照旧来接了她去工厂,没想到在楼门口看到了宋惟。
她下车,跟站在门口的宋惟打招呼,“老板你回来啦!真巧,你弟弟今天刚出门你就回来了。”
宋惟点头,“宋祁任务去了?你先进去,我等个人。”
凌橘先上楼了,不一会宋惟就把她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宋惟亲自带她进门,没想到里面站了个从未见过的男人,黑色大衣一配白色衬衫,身材瘦削但个子不矮,脸色较为苍白,但是五官清秀下巴也没什么胡渣,约么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从气质上来说应该是个瘦弱帅哥。
她确认从未见过这个人。所以宋惟叫她来是来认识这人的?
她仔细的观察了他的气,绿白灰略微浑浊,可裆部那处的灰色气息是异常浓郁,这?
这是男科有问题?
凌橘心里暗暗惊了下,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不行?
宋惟带她在沙发坐下,“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弟妹凌橘,这位是严家的,严谨塘。”
凌橘抬眼,我草,原来他就是严谨塘.....
难不成齐菁不愿意跟他结婚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他不行吧....
齐菁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跑了?
凌橘的表情奇怪盯着严谨塘的裤裆看了半天,坐在对面的严谨塘不动声色的拢了下衣服,看着她的表情,打断她的盯视,有些尴尬,“你好,凌女士。”
凌橘马上反过神来,“你好,严先生。”
尴尬,刚才她盯着人家裤裆看,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过严谨塘来这干什么,宋惟回来不会也是因为严谨塘要来?可是宋祁不是说严家跟宋家关系一般嘛?
凌橘不解的看向宋惟,宋惟这才开口,但不是对着凌橘说的,“严五哥说让我叫我弟妹来,我弟妹也来了,您可以说了。”
凌橘心里惊讶了一下,什么,严谨塘找的她?
严谨塘放下交叠的双腿,轻声开口,“那我也不绕关子了。我听说宋祁当初受重伤,是你给救回来的?谢岗都宣布不行的人,被你救回来,我想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
凌橘直视严谨塘,宋祁受伤的事不难查,宋家也只有沈春和宋鑫不知道,以严谨塘的关系调查这事应该不难。
但是宋惟并不知道她的特异功能,这要怎么说?
她想了想,慎重开口,“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至于细节,无可奉告。”
严谨塘喝了口水,“你会医术?治病?”
凌橘摇头,“我只是略懂皮毛。”
“皮毛?”严谨塘淡笑了下,苍白的脸庞配上似一潭死水的眸子,还挺瘆人。
怎么京都的高干家庭,一个比一个看起来狠毒,再看看宋惟,好吧,他俩谁也不相上下。
果真是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这种家庭出身的身上不装几百个心眼子是不是都不敢出来说话。
“不知道严五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我弟妹有救人的本事?”
严谨塘倒也不遮掩,“我大哥认识谢岗,所以没费什么心思就查到了。”
“哦?”
“若是凌女士真有本事,我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自幼身体不好,三十岁了也没结婚,好不容易看上个还跑了,所以想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这身体是否能痊愈,若是凌女士有办法的话.....”
宋惟看向凌橘,他做不了弟妹的主,但是他知道弟妹好像有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凌橘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到严谨塘要她治什么病,所以她趁着严谨塘说话的功夫,已经在玉吊坠那得到答案。
“你要我治你?给我什么好处?”
凌橘不想废话,开门见山,严谨塘倒是有点意外,她如果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把握?
“你想要什么?”
凌橘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下,抚了抚肚子,眉眼弯弯,“我要后海边上的四合院,越大越好。你能给吗?”
严谨塘愣了下,随后笑了,“宋家不是比我有钱,想要个四合院不是很简单的事?”
“我这是自己靠自己的双手挣四合院,这是报酬,你懂么?”
宋惟也愣了下,弟妹要四合院干什么?
“现在四合院的价格不算高,我相信严家应该承担得起吧。”
严谨塘回复,“虽然严家不一定有宋家有钱,但是一套四合院而已。不过你确认能治好我?”
凌橘重新坐回沙发上,“不瞒你说,严先生,我已经看出来你是什么病了,你也说了死马当活马医,我愿意一试,治好了呢,你给我一套四合院,我要是没治好,你也不亏不是?”
严谨塘眯了眯眸子,她知道自己的情况?
“你有多大把握?”
凌橘往前坐了点,“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宋惟都惊了,不是小弟妹知道自己在说啥吗?
“你可否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想确认下你的问题?”
严谨塘向宋惟眼神询问,宋惟点头后严谨塘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凌橘捉住他的手腕,缓缓注入一些能量,严谨塘只感觉到手腕有点热,凌橘就把他撒开了。
凌橘说话,“等几分钟。静坐。”
果然,严谨塘下腹处的灰色稍微淡了一点,但还是很浓郁的灰色。
不过不是黑色,说明还没到死马那个地步。
凌橘拿起一个苹果吃了一口,“四合院准备准备吧,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治病?”
严谨塘持怀疑态度,“你确定?怎么安排治疗方案?”
“很简单,食补就可以了,我需要你每天日三餐吃我准备的食物,我相信最多半年时间你就能痊愈!”
其实她保守了,最多三个月。
但是她不想让严谨塘觉得她的四合院得到的太简单了,所以拖她也给拖到半年。
严格意义上来说,严谨塘也算是她第一个‘病人’了,正好拿来练手。当然这个前提是严谨塘同意治疗。不同意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严谨塘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凌橘答应得太快也太草率了,他反而有点不确定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淡淡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宋惟,凌女士,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治病的事我回去考虑一下,晚点给你答复?”
凌橘看了眼严谨塘,这是还不信她了?有意思,爱信不信,反正她不是男人,她也不着急,爱咋滴咋滴,下次可不是一套四合院就能解决得了。
严谨塘走后,宋惟才问出了憋了许久都没问出来的话,“弟妹,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凌橘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连忙放下水杯。
“大哥,你看我像有特异功能的人吗?我只是鼻子好使,我会闻,生病的人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当然我也是慢慢的实验总结出来的,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体臭呢?”
反正宋惟啥都不知道,她就胡诌呗。
宋惟盯着她,“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凌橘想了想,“严格来说应该是我怀孕后。”
宋惟追究到底,“所以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救的宋祁?”
“.....”
“那个大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等宋祁回来让他跟你说吧。”
“.....”
没等宋惟发话,她就一溜烟地从宋惟办公室出去了。
刚进办公室,甄真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橘子,刚才有个西装革履的漂亮瘦男人从楼上下来,呵那气质,有一种病态的娇弱美,让强壮的女人很有保护欲哈!”
凌橘瞧着她笑着的小脸,噗呲笑了,“病态的娇弱美?哈哈亏你形容得出来,不过你没形容错,的确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甄真瞪圆了眼睛,“你说的这个病是真的身体机能上还是精神上的?”
“身体机能。”
...好吧,怪怪得,看起来就像一个男版林黛玉似的。不过我不是侮辱林黛玉,我只是说他们都有同样好看的外貌,但娇弱的身体。不过我以前身体也不好啦,要不是多年习武,身体可能还不如他呢。”
“甄真没关系啦我了解你的想法,知道你不是在贬低林黛玉。咱们也相处几个月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细心认真,而且追求男女平等讨厌贬低女性!”
甄真坐下,“嘿嘿,我就知道你懂我,不过那男人到底什么病啊?”
凌橘琢磨了一下,这种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她看错了呢,而且甄真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开放的性观念,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也没说。”
“哦哦也是,那人我从来没见过,看起来就像是富家公子哥,没吃过苦的那种。”
别说甄真说得还真没错,整个严家属严谨塘没吃过苦,那脸白得跟块玉似的,手比女人还嫩,虽然长得还行,但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类型,怪不得齐菁看不上严谨塘。
齐菁从小跟着宋家兄妹几个玩,见惯了正常孩子,长大后又参军,什么男子汉没见过,她自身的身体也很好,肯定不想找个病秧子。而且齐菁应该是知道严谨塘不行的事,那天饭桌上她欲言又止的,估计也是没法开口。
可是她叔叔又看上了严家的势力,这很难评价。
后世的高干文她可是看了不少,这种家庭的孩子,几乎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尤其是这个年代。
她看到严谨塘来还以为她是因为齐菁的事来的,结果第二天宋惟就告诉她严谨塘回京都了。
“他还真是不嫌麻烦,来了就是为了探口风?”
宋惟给她解释,“严谨塘非常谨慎,从来说话都是弯弯绕绕,求他的人也是弯弯绕绕,他没见过像你这个直白的人,估计是有些不确定。”
凌橘惊了,“直白也有错啊...搞不懂,难不成我要一句话掰成十个弯儿他才愿意听啊,有毛病...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我有病,我不急。他要是不治病,这辈子也结不了婚,我话就撂这。”
宋惟从文书上抬眼,看向她的方向,“为什么这么说?”
凌橘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谁愿意找个病秧子啊。”
宋惟反驳,“严家有钱有势,上赶得人不在少数。”
凌橘想了下,宋惟说的倒也没错,钱和权才是核心,能不能生,不重要,实在不行领养一个过继一个呗,反正有钱人有的是办法。
“行,他这趟算是跑空了,齐参谋和宋祁一起出任务去了。”
“他不是来找齐菁的。”
“哦?那?”
“他就是来见你的。”
“见我?”啊,她有这么大面子么?
宋惟转了下手里的笔,”谢岗跟严谨群是大学同学,想不到吧,严谨群以前是学中医的,严谨塘的病,他治不了。他听谢岗听说了你救了宋祁的事,以为你手里有什么偏方或许对严谨塘的病有效,严谨塘亲自来就是来试探的,没想到你开口就要四合院。”
凌橘毫不在意,“偏方,正统中医也相信偏方啊。”
“越有权势的人越迷信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橘来劲儿了,“那你迷信吗?”
宋惟和她对视,这个弟妹,就跟他冤家似的,“我以前不迷信,看见你现在反而有点不确定了。”
凌橘哈哈的笑,“放心,我是人不是怪物。大可放心。行了不跟你说话了,我得去趟食堂,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凌橘正起身,宋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了,是陈昀端了一个铜火锅进来了,竟然是涮肉用的铜锅。
“别去食堂了,去我那让王姨做涮肉吧。”
凌橘给了宋惟一个眼神,“这感情好!我就爱吃这口!可惜了好久没吃了,今天可以解馋了!走陈秘书,下楼!”
三月时光飞逝,整整一个月,宋祁都没回来。
她去找红英,找凌勇打听,都对这次任务表示不了解不清楚。
但根据怀表的回馈,他能感受到宋祁的位置在西北地区,甘省那一带。怀表的能量一直平稳,看来宋祁没有什么危险,这样她就放心许多。
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肚子一天比一天见长,四个半月的肚子已经鼓起一个小山坡,穿上稍微宽松的衣服还好,天气也越来越温暖,穿得是越来越少,而且她现在特别怕热,一热就出汗。
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等,只要宋祁安全就行。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着急,可是又迟迟等不来消息,就是胡军一直没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只能等,她甚至去找了几次柳庆,但是柳庆也没接到胡军的电话。
三月上旬宋祁还没回来的时候,宋惟不放心她一个小孕妇自己住,于是让她暂时先去他那,正好王姨还能每天做她喜欢的饭菜吃。
凌橘一开始还有点犹豫,毕竟是大伯哥,和弟妹住一起不太好,结果宋鑫临近毕业正好闲了下来,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辽省,凌橘这才放心地住进了宋惟那里。
在清明节前一天,凌橘终于接到了宋祁打来的电话。
当时她正在办公室吃甄真帮她打来的午饭,她还记得那天吃的是烧茄子和尖椒肉丝,主食是一个大馒头。
正在跟烧茄子战斗的她,办公室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直接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凌橘。”
传到她耳朵里的,首先是男人的喘气声,只用了一秒,她就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宋祁,宋祁是你吗?”
宋祁低低笑了两声,声音低哑性感,“橘子,想我了吗?”
凌橘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呜呜想死你了,你现在在哪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甄真看着凌橘激动的表情,拿着饭盒出去了,给她留点私人空间。
宋祁听见姑娘有点呜咽的声音,“不要哭,很快就回去了,之前一直在沙漠里没信号,就没法给你打电话,不过表我一直贴身带着,你能感受得到吗?”
“能,我能感觉到你的位置,但是不能特别具体,可以知道你是安全的。”
“那就好,最近有好好吃饭睡觉么?工作累不累?”
“不累,宋鑫来了我们现在在大哥这住,王姨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我吃得可好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反正花你哥的钱,我一点都不客气。”
男人在电话那边笑了两声,凌橘并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西北条件艰苦没什么吃的,每天在沙漠戈壁里穿梭,他瘦了一圈,不过听到自己小媳妇儿吃得好喝得好,他就放心了。
“肚子最近怎么样,晚上睡觉方便么?”
凌橘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还行,现在就是个小山丘,不怎么影响正常生活,等到孕晚期才会行动不便,宋祁,我真的好想你啊,我感觉宝宝也很想你。”
宋祁看了下时间,“媳妇儿,最多一周我就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我回去发现你瘦了的话...好了,我要集合了,咱们家里见。”
凌橘捏着电话,恋恋不舍地撅起来了小嘴,“知道了,你快去吧,反正最多就一周么。”
“好,媳妇儿我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凌橘反应了一会才挂掉电话。
没办法,这辈子她是栽到宋祁手里了。
打脸啊!
挂了电话才发现甄真不在,打开门出去也没在走廊看见她,凌橘回去继续吃自己的午饭,菜还热着呢,可以想到这通电话有多么简短了。
吃完了饭正准备洗饭盒,甄真才抱着空饭盒回来。
“甄真你去哪啦,我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没影了。”
甄真笑,“嘿嘿,我这不是给你点私人空间么,你家宋大营长出门一个多月了。”
凌橘脸有点红,“死丫头怪懂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甄真笑,凌橘也笑。
饭盒没洗完,没想到宋鑫来了。
两个炮仗一见如故,只有凌橘注意到了宋鑫手上拿着的不锈钢饭盒。
“宋鑫,你没吃饭?拎个饭盒做什么?”
宋鑫这才想起来,“我吃过了,王姨炖了汤,我给你带了一些。王姨装了不少,甄真也来一碗吧,王姨说她在南方时那边人很爱喝这种汤。”
宋鑫打开了饭盒,竟然满满两饭盒的排骨玉米莲藕汤,“哪里搞来的新鲜玉米和莲藕啊!”凌橘很震惊!
宋鑫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家里每天都有人送菜,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这个叫莲藕,还是王姨说的,炖汤包饺子炒菜都好吃,你别说还真的不错,快尝尝。”
“好香,我要开动了!谢谢王姨,她还记得我竟然带了这么多,我跟橘子沾光啦!”
甄姑娘猛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大块莲藕,嘴巴鼓鼓的,不方便说话,竖起了大拇指。
凌橘喝过这种汤,她也挺喜欢,
“哦对了,大哥去羊城了,去省城坐飞机去的,说去办点事。”
凌橘拍了下腿,“哎呀那应该让他去趟的生!他说公事私事了吗?”
宋鑫表示不知道,“不过他说到了那边会打电话回来,到时候跟他说吧。”
“行,我跟哥说了给咱们带一些好看的衣服回来,反正好几个人跟他一起去的,不怕拿不了。”
“刚才你二哥也来电话了,说是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宋鑫看着凌橘的小脸,“怪不得你高兴了呢,前些天都不爱笑了。”
凌橘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么,我觉得还好啊,嘿嘿。”
宋鑫摆手,“太有了,都不爱说话了,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跟大哥说几句工作的事,那语气都带搭不理的。”
凌橘惊讶,“真的!我自己没感觉!”
“那肯定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鑫和甄真一起挪愉凌橘,给她说的都有点臊了。
“对了,陈秘书一起去羊城了么?”
“没有,他去了谁接送你,我又不会开车。柳庆和钱源一起跟着的,李杰在津市呢,孙翔雨得留在厂子。”
“我说有日子没见李杰了,他怎么去津市了?”
“傻橘子,你忘了,张家的事。”
凌橘这才想起来,对啊,张家的事,因为事情有些复杂,所以宋惟下了个大套,现在估计还在进行吧。
甄真看了眼两人,“要不我先出去?”
宋鑫表示不用,“不用,没有什么悄悄话。甄真晚上跟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呗,我让王姨做涮肉,今天送来了不少新鲜羊肉。”
甄真眼冒金星,“成啊!一会我去买韭菜花和腐乳!”
“一起吧,让陈秘书拉着咱们!”
第100章 他又来了
三个姑娘收拾好的东西,等到下班时间直接离开了厂子,陈昀送她们去了宋惟的房子,看见他们三个上楼后离开了。
宋鑫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也没多想,以为是王姨没有锁好门。
凌橘感觉有些不对,楼下突然上来两个男人将他们三个推了进去,随后在外面锁上门,凌橘转身,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棕发蓝眸的男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正在把玩宋惟的摆件。
屋内只有尹一人,身材高大棕发蓝眸异常显眼,很帅,但是很讨厌。
宋鑫率先发问,“你谁啊?”
宋鑫和甄真把凌橘围在中间,甄真暗骂了一声,刚才她就应该挽留一下陈昀让陈昀一起来的。
“你就是宋鑫吧。果然,跟宋家人一样的好看。”尹走了过来,离宋鑫一米远的距离停下,看着她,蓝眸中都是玩味,带着笑意直达眼底。
宋鑫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还要多的棕发蓝眸男人,真想一拳呼在他漂亮的鼻子上。
凌橘看宋鑫就要动武,赶忙拽了下宋鑫,随后对尹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尹瞧了瞧她微微突出的肚子,“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我是有问题要问,来这坐着说罢。”
宋鑫嘟囔了一句,“说的赶上你自己家似得。”
宋鑫瞧了一圈也没见王姨的身影,难道是出门买菜去了?这个时间还没回来?
凌橘示意两个姑娘过去坐,她也过去。
“有话请直说吧,你挑我老公和大哥不在的时间来,说明你并不想问他们?”
尹淡笑了下,“对。”
凌橘腹诽,就特么知道欺负娘们,操。
“那个圆脸姑娘,请你去房间里回避一下。”
尹指着甄真说道。
甄真很坚决,“不行,你要伤害橘子怎么办?我不走!”
“去吧甄真,没事。”
“可是?”甄真很为难,凌橘又示意她一下,她才离开。
甄真进了小卧室,发现王姨在里面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不过王姨被绑住了嘴里还塞了东西,甄真连忙过去给她解开。男人没有反驳,只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还亮了亮身后的刀。
随后小卧室的门被里面大力关上。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尹站起身,走了两圈,像是在组织语言,“那日你拿的那块怀表,是我们家族的象征。一共五块,但三十年前,有两块莫名其妙消失了,没想到你的身上有一块?”
尹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怀表递给了凌橘,凌橘仔细看着怀表,的确跟宋祁的那块一模一样,不过这块表跟她没有感应,对她来说就是一块普通的表。
宋鑫也拿了过来打量了一下,的确跟自己哥哥的一样。最起码她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另一块应该在宋惟那,但是这表不是沈家的传家物件么,跟尹有什么关系?
凌橘质疑,“你会不会是搞错了,这个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
尹继续说道,“每块表的背面都有一个不明显的刻字,上面是我家族的代号。有一个M字母,你可以看看。”
果然尹的表背面有一个M,但是的确不明显,凌橘之前都没有特别注意过。
“你可以将你的表拿出来比对一下,如果也有这个印记,就说明。”
凌橘真想翻个白眼,“表不在我这,在宋祁那。”
尹明显是愣了一下,“那表不是你一直随身携带吗?”
“那是宋祁的表,现在是他随身带,下次挑个他在的时间再来吧。”
尹沉默了,宋鑫也沉默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军警都要通缉你?”凌橘好奇,而且这个尹是个外国人,她就更好奇了。
尹抬眼,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宋祁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说我肯定不懂啊,我也不知道宋祁什么时候回来。”
尹顿了一下,“宋惟去羊城了?”
凌橘和宋鑫都没回话。
尹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随后带着人就要离开,临走前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蓝眸中满是威胁和不屑,“好好保存怀表,若是丢了,哼。”
甄真也和王姨从小卧室出来,王姨不停地抚着自己的心脏,满脸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凌橘赶紧扶住王姨给她传了点能量缓解情绪。
王姨发白的脸色才慢慢变好,凌橘又让甄真给王姨倒了杯水,“王姨,别害怕,别怕,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