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头也考虑的很多，他们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把我们的机密告诉俄联国的人？告诉你们的组织？留着你也是个隐患啊！”
凌勇的话让徐阳沮丧到极限了，他跌坐在椅子上，这段时间以来，即使被羁押这里的士兵也没有对他使用极刑，只是用了一些审问的方式也算是可以忍受，可现在凌勇的话到像是一根刺。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先好好想想要不要交代。即使很难，如果你交代了，我还是会尽量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凌勇打开审讯室的门，他刚要把门关上，就听见里面徐阳叫住了他。
二十岁青年的脸上，少了一些迷茫。
“我交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凌勇转身，“什么条件。”
“我想见徐正文。”
凌勇停顿了几秒，“我要请示一下。”
宋治国答应了徐阳想见徐正文的条件。
两天后，凌勇安排了这次会面在天气风和日丽的一天，虽然已经开春，但天气还没那么快回暖，可阳光明媚坐在屋里暖洋洋的，很舒服。
徐正文不认识徐阳，他进了审讯室看到徐阳坐在椅子上，还以为这个他父亲的哪个仇人。
可他越走越近，却发现，徐阳跟徐子清长得十分相似。
比他和徐英文都要像。
徐阳也在打量着他。
“你好啊，徐正文。”
“你是？”
“你猜猜，你看我长得像谁呀。”
徐正文坐在他面前，看着这个高个子青年，跟英文一样壮硕的身形，可面相却更柔和，说话也很调皮，很像以前的徐英文。
徐正文半天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徐阳。
徐阳主动开口，“我啊，叫徐阳。”
徐正文的确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嗯按照血缘上的关系来说，我跟你应该是同一个生物学的父亲。至于我的母亲是谁，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正文完全没想到，徐子清竟然还有私生子。
“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那你怎么知道你的父亲是谁的呢？”
“这事情有点复杂，这么说吧，我是在俄联国长大的，大卫先生说我是他收养的，但是我去年在越国境内被他，就是凌队长抓了来到这里后，他抽了我的血跟你的父亲做了亲子鉴定。所以.....”
徐正文皱眉，“你的意思是你是在前线被抓的？”
“对，而且我见过徐子清，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当时要把我留在边境来着。”
徐正文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本来以为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没有再娶是因为忘不了母亲。
可没想到转头就跟别人生了一个孩子。
可你要说他爱这个孩子么，根本不。
不然他怎么会让大卫尼斯托夫把他带走？
徐阳看着徐正文的脸色变化，有些不解，“你还好么？”
徐正文看向他，“所以你要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徐阳点点头，“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徐阳笑了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徐阳站起身，走到徐正文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弟弟，徐英文，就是水滴组织的杀手，京市的所有组织的人，都是他清算的。”
徐正文慌了，若不是他现在坐着，他相信他会震惊到摔倒。
“你，你什么意思？”
徐阳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小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太痛快。不过徐正文，你最好保存这个秘密。不然，你的那些供词，你对你罪行的掩饰，恐怕都要推翻重来了。”
徐正文坐着没动，单薄的身型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么重大的情绪。
他好像明白了，徐阳是把对徐子清的恨，找了一个发泄口，发泄到他的身上了。
徐正文明白，但是他心里也过不了这个坎儿。
他一直都知道徐英文为什么不回家，可他没办法告诉徐子清。
没有想到，因为徐子清一人作孽，最后徐家的三个孩子都要替他承受后果。
徐阳走了，走之前，脸上都是玩味的笑。
伊凡自从去年去津市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期间宋祁尝试找过他，但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店里也一直都是黑子和二黑在经营。
伊凡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正当凌勇感觉束手无测的时候，没想到沈春却接到了伊凡从俄联国打回来的电话。
是关于怀表的事情。
原来伊凡回去，也把怀表的由来问题弄清楚了。
沈春静静地听着伊凡讲述怀表的由来。
原来伊凡在安娜留给他的相册中发现了怀表的照片，而照片下面还写了一个地址。
他便从津市出发回了俄联国，去了莫斯科。
那个地址，就是制造怀表的地址。这表跟尼斯托夫家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是安娜托付自己的好友帮忙做的，是她跟塔亚的信物。
而安娜去世之前，将怀表托付给了沈春。
安娜的特别告诉她，怀表需要‘人气’，所以不要让表放在空落落的盒子里，沈春就把表给了宋惟和宋祁。让他们好生佩戴。
现在伊凡已经知晓家中的事情，沈春想的是把怀表还给伊凡。
可还没来得及，伊凡就离开了津市回了俄联国。
沈春说完将表还给他，伊凡在电话那边顿了顿，“算了。这表已经跟着他们多年，就留下吧。而且我自己也有，我以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宋祁会有这表，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伊凡，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电话那么传来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我在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
“伊凡，注意安全。如果你需要帮助，告诉我们。”
电话那边的伊凡看了看在房间外等他的徐英文，“放心，我有个朋友在。”
“好。”

凌橘跟着严家人一起去给严家的三个孩子上了香。
烈士公墓在一个庄严肃穆，但是风水、风景都极好的地方。一走进来，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反而是心安。
严高健跟凌橘透露，虽然说破除封建迷信，但是当年修烈士公墓的时候还是私下找了一位风水大师。
本意是希望所有牺牲的烈士们下一辈子都能托生一个好人家。
还有他们的父母的后半辈子过得容易一些。
凌橘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拿出来自己准备的菊花，还有一些吃食。
严谨群和严谨塘烧了很多的纸钱和金元宝，这一次祭奠，严家所有的人，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仇得报，赵祺在三个墓碑前念叨了许久，直到累了，才一起离开。
下山的时候，凌橘终于找到了机会问严谨塘关于郑瑶的事儿。
她刚一开口，严谨塘脸上就有些不自在。
把她拉到一旁，这才告诉他郑瑶拒绝他那一次的细节。
大概就是郑瑶太意外了，而且她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人的经验，不认为能做好，所以就拒绝了他。
后面严谨塘又去找了郑瑶一次，郑瑶这一次倒是没直接拒绝，但只说考虑考虑。
而恰巧上次郑瑶去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正因为工作的事在家里发火，家里的阿姨吓到了，郑瑶不仅过去安慰阿姨，还帮他做了顿晚饭。
他就觉得那天的晚餐格外不一样，很好吃。搭配也很新奇。
他也是头一次吃木耳炒鸡蛋，凉拌蒜薹这种菜。好吃，又很奇特。
可是他那会根本就没发现郑瑶来了家里，后面还是听阿姨说的。
凌橘听完，“这是哪一天的事？”
“就前一周吧，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再去问问她呢。可是我又担心她拒绝我，我也不知道....”
有时候吧处男的思维就是很奇怪的，虽然严谨塘年纪大，但是他是处男啊没谈过恋爱，所以凌橘觉得算了笨就笨点吧，她可以帮忙问问。
“这样吧，我回去帮你问一下。不过你先告诉我，郑瑶跟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不耐烦的神情？或者你能感觉的出她是讨厌你还是对你没什么特殊的？”
严谨塘仔细回味了下，“态度很好，很礼貌，也挺有耐心的。”
“行，我给你问问。还有你那阿姨干的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最主要是胆子太小，我说话稍微大点声都害怕，而且我看她最近有意思想走，我也不好强留。”
“那是得换人，万一有心脏病啥的就很麻烦。我先帮你问问，你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万一郑瑶不愿意呢。”
凌橘回家后先去京风看了一眼，原本以为的收尾工作原来没有那么简单，就连建筑垃圾都得处理很长时间。
刚装修完屋里的味道还很大，她决定还是先等味道散掉再开业，这样一等就等到清明了。
不过厨房还有电器类都已经全部置办好，就连服务员孙珺也都已经找到了，现在就等开业了。
现在房子已经晾了一个多月，气味几乎已经散尽，她觉得也是时候开业了。
回小院之后她让甄真把郑瑶带了过来。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闲事聊了一些家常还有店里的事，她才切入正题。
“瑶妹儿，我五哥去找你的事儿，你是怎么想？我听说你说考虑考虑？”
郑瑶有点意外，但很快回答，“橘子，我其实不太明白，严先生为什么想让我去他家里照顾他，我觉得我年纪小，干不好伺候人的活儿。而且他的阿姨得住在严家吧，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觉得不太合适。”
凌橘这才明白是自己欠考虑了，她的确是思维没转换过来，还以为自己活在二十一世纪呢。
“你是担心有人说他的闲话？还是说你的闲话？”
郑瑶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我无所谓，这些年没少被别人说闲话。但是严先生不一样，他们家高门大户的，他又是大领导，万一别人造谣乱说话，攻击他的生活作风怎么办？我们两个就两张嘴，说不过别人。”
“哎呀没想到你还替他考虑，不过瑶妹儿，其实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谁敢说严家的闲话呀。而且他新招的这个阿姨你也见过，四十岁左右，也没比他大几岁，若是别人想说，不是一样说闲话么？”
“也是...但是橘子我就是觉得....我现在挺好的，不是很想改变.....”
凌橘看着郑瑶的神情，突然知道了郑瑶可能就是贪恋现在这种很充足又安稳的日子。
没有了父母和弟弟吸血，她一个人难得清静。
算了，她也别强求了。
“那就算了，其实五哥他找你也是因为之前听说你考上清华没去上为你可惜，他自己也在清华进修过，所以也是惜才，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觉得你们应该会有些共同话题之类的。
之前他还跟我说，你若是还想去念书，他可以供你呢。你若是真不想去我就帮你回绝了，让他以后别来烦你。”
郑瑶听凌橘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橘子，那个我还是解释一下，我不是讨厌严先生，我只是觉得自己胜任不了。不过严先生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找我帮忙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凌橘点头，“放心，他不是小气的人。不过，瑶妹儿，你可能还真的需要帮他个忙。”
“你说？”
“他现在的那个阿姨心脏不太好，要找新人。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要求比较多，可能比较难找，若是找不到会有一段时间的空档。五哥说你做饭还挺符合他口味，若是可以的话，在他找不到阿姨的这段时间你去帮他做两天的饭吧。”
郑瑶连连点头，“这个，没问题，我记得他就晚上在家吃吧，我可以。”
“行，那我先替他谢谢你。到时候工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郑瑶摇头，“没事橘子，每次我去严先生家给他送东西，他都给我跑腿费的，做两顿饭而已，没什么。”
凌橘笑了笑，“好。”

凌橘给严谨塘传达了郑瑶的意思。
这回严谨塘是彻底放弃了让郑瑶去他那的想法，因为郑瑶说得有道理。
他倒不担心别人攻击他的生活作风，但郑瑶是个年轻姑娘，他得为郑瑶去考虑。
凌橘转达完，还是带了一点自己的想法，“五哥，你要是真的觉得郑瑶不错，想跟她接触一下，你就主动一点。倒也不是非要让人家去给你打工对吧，其实你有很多机会的。”
凌橘没有点透，但电话那边的严谨塘能听懂，却很纠结。
说喜欢吧，是有点，但更多的是欣赏。还有一点，同情。同情对他严谨塘来说，其实是很少见的一种情绪。
可说不喜欢吧，又不是。
他就是觉得郑瑶像一颗烧不死的小草，生命力顽强，春风吹又生。那种感觉特别感染他。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也是一个百折不挠的人，只是他比郑瑶幸运了点，最起码他的家人都是爱他的。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是同类。
但凌橘的话他明白。
两人的年龄差异本来就大，拖着的话对他也没有好处。
若是真的想，那就出手，不然以后别后悔。
严谨塘答应下来。
他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很快，川潇湘二店开业了。
凌橘和孙芸孙珺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四月二十号，正式开业了。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一天甭提多热闹了，开业第一天，也算试营业，宋家凌家叶家能到场的全都来了，来给她们捧场。
因为是新开业第一天，也是试营业，凌橘和孙珺商量了个狠得，试营业第一周全场七折。
包括酒水和肉类在内。全部七折。
而且凌橘还做了个最绝的，直接把菜单和价格写在黑板报上，放在大门口，让走过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今日价格。
这样，很多收入很普通的老百姓就不用担心价格太高从而不敢进店，甚至消费了。
果不其然效果非常好，门口围了一堆人在看菜单。
还在七七八八的讨论，她偷听了下，大部分人都能接受原价，更别说打折后的。
“素菜拼盘，有七八种蔬菜，唉小姑娘，这个蔬菜拼盘的份量有多大呀！都有什么菜？”
“大哥，蔬菜拼盘有菠菜、白菜、土豆、油菜，红薯，冬瓜、南瓜还有香菜可以选，若是不吃香菜，咱也可以换成别的菜。一份有一大盘，差不多够一家三四口的菜量！”
“哎呦，那真是不少，那这肉一盘有多少？”
“大哥，肉咱们有大份小份，小份一盘三两，大份一盘半斤，若是您一家四口人吃，点两盘肉，一个蔬菜拼盘，再来些主食就够了！咱们现在搞活动全场七折，您四口人用不了几块钱绝对吃的好好的！”
“咱家还有川省特色的青菜、宽粉、内脏，还有卤味。若是吃得惯，也可以来一份！锅子也有不辣的，微辣的，麻辣的，若是担心孩子吃不了辣可以吃鸳鸯锅。”
“走媳妇，咱们也带孩子进去尝尝！这价格还算公道！不过小姑娘我告诉你要是不好吃，可别怪大哥批评！”
小茹满含笑意，”大哥放心吃！来喽迎宾四位！给安排个中桌！上茶水瓜子！”
小微带着大哥进了大厅，安排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其他的小哥赶紧上茶水，还给拿了一盘瓜子，又送上菜单。
这大哥引起了带头效应，后面又呼啦啦地进了很多人，几乎都是家庭为单位的客人，没有半个小时，整个大厅二十张桌子就坐满了。
又开始往二楼领人，甚至还有一家七八口人一起来吃的，就直接带上了二楼包间。
自家人都在三楼的大包间内，一张能容纳二十人的大桌，旋转的桌子，上面三口锅，慢慢一大桌的肉和菜。
凌橘和孙珺招呼完自家人，就赶紧去楼下帮忙了。
幸好店里的服务员小伙子小姑娘培训的到位，开业第一天一点乱子也没出。
翻台率还很高，晚上终于忙完打烊，凌橘和孙珺对了下账，今天一天的营业额，竟然就有两千多块钱。
凌橘看这沉甸甸的一沓子一沓子的钱，又看看大厅里累的跟软面条得年轻人们。
“大家伙都累了吧！看别人吃也馋了吧！这样，你们今晚上也可劲儿吃可劲儿涮，让大师傅多切点肉，你们支锅子都一起吃吧！”
凌橘说完，瞬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大家动作迅速地就去端锅子烧水切菜切肉去了。
一点也不想刚才似得趴着的靠着的样子。
她笑了笑，和孙珺也跟着她们一起去吃了，只不过她和孙珺孙芸单独一桌。
孙芸一直都不怎么管理川潇湘，今天一天帮忙下来还真的体会到开餐饮的不容易。
她现在可是知道了前些年让孙珺找对象孙珺怎么也不肯找是怎么回事了，就累成这样还哪有心情谈情说爱呀。回到家只想闷头睡大觉。
凌橘边吃边想办法，“咱们试营业一周，之后再恢复原价客流量势必会减少，所以必须得做好前几批新客的维护工作，让他们从新客变老客，再给咱们带新客。这个二婶应该有经验了，开一店的时候不也是您一个人带起来的。”
“没错，不过这边店大，可以送些零食啊，或者卤味啊之类的。这个我们后续也可以观察一下，他们都喜欢什么东西。反正大差不差的能送点就行，大家都来吃了肯定还是喜欢咱们的口味或者食材才来的。”
凌橘十分同意，毕竟口味不好送什么也不会有人来吃的。
开餐饮最重要的就是，卫生和好吃。
“后厨的卫生店长也要每天检查，这是重中之重，咱们这种性质的店本来就油大，很容易招脏虫子老鼠什么的，要做好防护和消毒。”
孙珺又看了看小微和小茹，“小茹干这么多年了干得一直都不错，她和小微两人搭配得也好，新来的几个传菜的小伙子也很利索，我相信，咱们这店一定会很好的！而且现在宿舍就在后街，这些孩子们也不会太折腾。晚上也能好好休息！”
吃完饭三个人就各回各家了。
来接人的宋治青和宋祁也很会赶时间，若不是他俩工作太忙，今天定是要来帮忙的。
这会儿凌橘看到宋祁，实在抵抗不住自己的疲惫和睡意，上了车先往他身上一靠，“宋祁，真特么累啊！干餐饮是真的累！”
宋祁给她绑好安全带，“那为什么还跟餐饮业杠上？”
凌橘笑了笑，“没办法，现在干餐饮是黄金时期，接下来的二十年，我就可以完成资本积累的，这段时间是非常赚钱的，我可得抓住这个机会。”
宋祁撇撇嘴，“你和二婶你俩是真的，你没看二叔那脸色，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凌橘刚才其实没注意看宋治青，只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二叔中午也来吃饭了，一直忙忙叨叨的，想帮忙还帮不上他自己还有事吃完饭就和严谨塘一起走了，我估计她今晚回去还得加班，得给二婶安排个马杀鸡一条龙。”
宋祁看看她，一直在揉肩膀，他也心疼好不，“你回去我给你洗澡，给你按摩。孩子们今天都跟着我妈和奶奶住，回去你也不用担心。等忙完这一周再把孩子送过来。”
凌橘答应，“那辛苦妈和奶奶了，今天大家伙来吃饭我都没好好招待她们，实在是太忙了。”
宋祁开着车，突然想起双胞胎上户口本的事，“橘子，女儿们的名字，爸说让你取。你有想叫什么？”
“大名之前爸不是取了一个，叫宋凌溪么，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老大就叫宋凌溪，老二就叫宋凌欢。你觉得咋样？”
宋祁默念了两遍，越说月好听，“好听，宋凌溪宋凌欢，好听，我喜欢，那就这么定了了，明天我就去给孩子上户口。”

川潇湘试营业一周，每天都是爆满状态。
第二周开始，虽然客流量有些减少，但是也在凌橘意料之内的流失量。
一周下来，整个新店的经营模式和员工配合都已经成熟，她和孙珺也着重地培养小微和小茹去领导整个店。
这俩姑娘也很争气，做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的，检查卫生更是严格。
她和孙珺就开始放权了，尤其是孙珺，两个店来回跑。而因为新店离她原来的住处远，她和宋治青又搬回了宋治青原来的房子，甚至开始专心备孕。
孙芸也离开京市和阿九去了陕省，走的时候凌橘给装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让她帮忙带给龙跃之。
幸亏上下火车都有人给搬，不然孙芸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拿。
严谨塘的阿姨也彻底离开了严家，严谨塘自己做了两天的饭后，还是拉下脸去找郑瑶了。
到好吃牛肉酱的时候店正好刚打烊，他下了车站在门口看了看，郑瑶正在做收尾工作，还在跟胡军对账。
严谨塘刚想敲窗户，里面的胡军就看见了他，赶紧过来开门。
“严先生您过来了？这么晚是来找郑瑶？”
严谨塘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对我找她。”
胡军赶紧顺着后门离开了，给他俩留下空间。
郑瑶赶紧过来，“严先生这么晚过来时有事？”
严谨塘看着郑瑶有些疲惫的脸，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是人，“那个，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郑瑶收好账本看他一眼，温柔说道，“严先生家的保姆离开了？没人做晚饭？”
严谨塘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但还是点点头。
“走吧，我这边也处理好了，您那有菜么？”
“有是有，只是我看你挺累的，不然去外面吃吧。”
“没事，走吧。”
郑瑶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上了自己的东西锁好门就跟严谨塘去了严家。
还是冷冷清清的大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郑瑶来送过这么多次东西已经习惯了，以前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一般都是阿姨给她开门。
她利索的换好拖鞋，发现这拖鞋竟然是新的，还是她最喜欢的绿色。
走到厨房后发现家里还是前段时间她送过来的菜，只有鸡蛋少了点，肉什么的都没动，看来严谨塘这两天晚上只吃了鸡蛋。
她洗了手穿上围裙，先蒸米饭。
严谨塘站在厨房门口，也不知道要不要帮忙，谁知道郑瑶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别给我添乱。然后严谨塘就去换衣服然后坐在客厅沙发等着了。
三十来岁的人了，竟然有一种小学生放学等妈妈做晚饭的感觉。
他摇摇头，感觉心崩崩的跳.....好强烈。
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给郑瑶准备的礼物，已经放了一个月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今天，他一定要.....
不一会，郑瑶就做了三个菜。
肉酱炒鸡蛋，青椒木耳肉丝还有一个卤猪蹄。
猪蹄是熟的，只要加热一下就软软糯糯的。
她把饭菜端上去，就叫严谨塘去吃饭。
严谨塘赶紧起身坐好，可没想到郑瑶给他盛了饭拿了碗筷后，摘了围裙就要走。
“碗筷你要是不愿意刷就放在水池里，我明天来刷。没事我就先走了啊严先生。你吃不完就放冰箱里。”
严谨塘起身挡在她身前，“你也没吃吧，跟我一起吃，别做了饭就走，要是橘子知道了肯定要说我的。”
郑瑶噗呲笑了，“合着您是怕挨说啊！我已经吃过了，晚上胡军我们一起吃的。”
“那也再吃点吧，就当陪我了，不然就我自己吃饭。你做了好几个菜我也吃不完浪费不是，剩下明天就不好吃了。”
郑瑶节俭惯了，一想也是，她要是不吃这菜剩菜严谨塘绝对会扔掉，多可惜啊。
“行，我少吃点。”
郑瑶放下东西，去拿了自己的碗筷。
坐在了严谨塘的斜对面。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严谨塘吃饭。双胞胎满月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吃过，而且不知道凌橘是不是故意的，还给他俩安排了个挨着的位置。
那顿饭她总有意无意地感觉严谨塘看她。
而这一次就两个人，感觉又不一样。
两个人都安静地吃着饭，谁也没说话。
郑瑶感觉有点尴尬，喝了点水掩饰。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严谨塘都没有落下。
郑瑶身上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虽然年轻，但是给人很稳重很抗事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凌橘很相似。
严谨塘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虽然从小生活过得那么苦，可她的皮肤和头发都是极好。他也见过他的父母，他不懂长得那么丑陋的两个人是怎么生出郑瑶这种漂亮姑娘的。
郑瑶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雪白。
严谨塘吃得很慢，“那个，我听说你很喜欢看张爱玲的书？”
郑瑶点点头，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听甄真说的。那个，我这有一本，你要看么？”
郑瑶点头，“好呀，是哪一本？严先生平时也爱看她的书么？”
严谨塘点头，“看的不多，平时太忙，偶尔空闲才能看几页。”
“理解理解。”郑瑶现在的神情明显有些不一样，有点小期待。
严谨塘说完之后，郑瑶就有点坐不住了，筷子放在盘子上也没有再夹菜，严谨塘摇摇头，还真是小孩心性。
“你好好吃，一会我给你拿。”
“哦，好！”
严谨塘又看着郑瑶吃了半碗饭才把书拿给郑瑶，郑瑶没想到是红玫瑰与白玫瑰，拿到书的刹那就惊呆了！
她打开第一页，竟然有一个张爱玲的亲笔签名！
郑瑶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控制不住的惊喜，“我的天！严先生！这，这是张爱玲的亲笔签名吗！”
严谨塘微笑，点头。他知道，这礼物送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