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侧头盯着她看。
“长得帅气这点暂且不论，更会讨女孩子喜欢的明明是小杰你吧。”露希有点无奈。
虽然奇犽三次元人气top，但是在二次元本身更有和女孩子相处经验的明明是小杰才对。
“诶，那比起奇犽，露希会更喜欢我吗？”
此时，正好又有一只雪白的兔子蹦跶到了少年的脑袋上了，小杰的周围都是可爱的小动物，眨巴着大眼睛看过来的少年本身也像是超级可爱的小动物，看起来十分的无辜又惹人怜爱。
可爱死了。
露希捂住脸，有些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面对这种灵魂质问，可恶，她要转移话题才行。
“为什么小杰你总是提到奇犽啊……”
“因为我在嫉妒嘛！！”
少年是回答的毫不犹豫，直白的话语让露希倒吸了一口气，她扭头看了过去，小杰果然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其实，那次露希和奇犽约会回来就感觉你们有点不对劲了，但是问奇犽的话，他又不会告诉我……”
少年抬起手臂，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靠近了她一些，明亮的眼眸里执拗的情绪让人无处可躲。
“奇犽和露希说了什么呢？或者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呢？我很想知道……然后也觉得，奇犽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吧？”
“呐，告诉我吧？”
露希缓缓睁大眼。
不必了！！这就不要了吧！！

第115章
和在漫画动画里始终都是纸片人的平面状态不一样, 现实中的少年是可以用肉眼看出来有所变化的。
青春期的男孩子成长的很快。
逐渐拉长的身高和变得更加结实的臂膀，对比起记忆中一年之前的印象，都能看出来差距。
不过乍一看过去，小杰看起来还是要比同龄的奇犽要稍许稚嫩些, 可能是因为眼型过于圆润, 眼睛圆溜溜的显得过于可爱了, 脸蛋还是有点婴儿肥，把腮帮子鼓起来的样子，就让人很想一把捏上去的冲动。
露希也确实是这样做了, 她的指尖触及到了少年的面颊。她的皮肤很白，小杰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两个人的肤色有着鲜明的对比。
少年的脸蛋软乎乎的, 很好捏, 和以往的手感没有区别。
小杰当然是任由她摆布。
他的脸颊还是鼓鼓的, 因为在赌气。
虽然是赌气, 但也不是真的在生气。
只是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少女想敷衍过去的意味一看就很明显。
小杰当然也没错过，刚才提问的时候, 她的眼底在那一瞬间流露出了有点错愕的情绪，这让他的直觉更加肯定了她一定是想隐藏什么。
露希还是挺擅长骗人的，小杰也挺单纯好骗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自打变得熟悉了之后, 露希总是不太能骗过小杰，少年总是能一眼就拆穿她想要糊弄过去的谎言。
如果骗不过去，再说谎话也就没意思了。
于是, 露希被小杰问及不想说的事情时，就会用沉默或者转移话题来“回答”了, 态度是拒绝的，现在也是如此。
关键是，这要她怎么回答啊？
难不成实话实说地告诉小杰，她和奇犽kiss了一下，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才变得有点奇怪？这样回答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嘶，绝对哒咩！！
总之，先糊弄过去了！
但是，露希也不知道小杰有没有善罢甘休，毕竟少年总是对自己的目标过于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宠物店的行程结束之后，他们一起去看了日落。然后在太阳落山，进入夜晚的时候，这次约会也没结束，小杰拽着露希，去附近的森林里看萤火虫了。
大片大片的萤火虫，在夜晚的森林里闪烁着漂亮的光芒，亲眼去观赏，当然会带来和隔着屏幕观赏不一样的感觉。
很美丽。
小杰是有些浪漫细胞在的。
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美丽的眼睛，熟悉的知道很多生态环境会造就的美丽景色，也乐于去和自己的伙伴分享。
在鲸鱼岛生活的时候，露希就被男孩拉着去看过各种美丽的风景，她稍微回忆一下就能想到不少……
那段日子真是平稳又宁静，就像鲸鱼岛的海浪一样。
“……小时候真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一样的事情，站在旁边的少年突然开口说道。
露希侧目看了过去，少年正盯着前面聚集了很多萤火虫的大树看，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有点恍惚地喃喃自语。
“有时候会觉得，露希就像这些萤火虫一样……给人根本抓不住的感觉。”
露希：“？”
小杰侧头看了过来，歪了歪脑袋。
“很奇怪吧，露希明明就在身边，我却总是感觉你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露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她有点迟疑。
“我不会消失的吧……消失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呢！”
小杰扬起唇角笑了笑。
“唔，很莫名其妙吧……可能是觉得有点害怕吧，不想被露希抛下呢，我觉得和露希一直在一起，会很开心。”
“现在我们也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露希发现了盲点，她试图趁机讲道理。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冒险的吗？”
在露希看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她在这个世界交到了很多朋友，她很喜欢他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也会和他们一起去世界各地冒险。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显然不想就到此为止。
“才不对呢。”
小杰很固执地说道。
“露希是不一样的，冒险的话，和奇犽酷拉皮卡他们一起都可以，但有些事情只想和露希一起。”
露希：“……”
“我可以抱抱露希吗？”
露希有点意外地看着面前对她张开手臂的少年，只是拥抱的话她当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而且小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脸需要安慰的样子。
“果然是这样。”
见她不反对，少年的手臂把她圈入怀里，拉长的语调在耳畔响起，有点像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我的心跳会加速。”
拥抱是朋友也可以做的事情，但是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怀里都是喜欢的女孩子的气息，当然会让少年心跳加速。
“……但是露希总是没什么变化呢。”
能分辨出露希是否在说谎当然靠的并不只是直觉，小杰的观察能力很强，若是总把视线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自然会记得她的一切行为模式、神态变化、小动作。
就像出色的猎人在狩猎那样，总要知道猎物什么时候是安心的，什么时候是准备逃脱的。
大概是因为有一定程度的预知能力吧，露希很依赖那种固有印象呢。她总是对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波澜不惊，但若是有什么事出乎她的意料，打破她的固有印象，她倒是很容易陷入莫名其妙的纠结呢。
这点，小杰是很清楚的。
所以，奇犽到底做了什么呢？
是的，虽然没继续对露希追问，但他还是一根筋地在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搞清楚的话，是绝对追不上去的。
而被小杰惦记的某人还是挺乐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的。
主要是小杰和露希回来的有些晚了，回到东果陀王宫的时候天已经黑掉很久了。
但是出于“约定”，又不可以去破坏其他人的约会。没有睡觉，不太能坐得住的奇犽就待在了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
“哟。”
叼着个兔子头的棒棒糖，奇犽做出一副随意打招呼的样子，实际上借着月光不动声色地在观察着两个人的状态。
唔，很好，没什么变化呢。
露希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小算盘，颇为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奇犽当然没把那种毫无怨怼的瞪视放在心上，可爱的猫猫不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他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
两个人的对视，当然是落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
说实话，不光是露希，奇犽对小杰也有点固有印象了，或者说滤镜？
小杰是笨蛋，天真的直觉系笨蛋。
虽然偶尔有点天然黑，但是也不至于黑到哪里去。
啊，因为小杰从来没提及过，奇犽倒是真的不知道他在鲸鱼岛就有很多和年长女性相处的经验。
恋爱的很多事……小杰他真的懂吗？
一开始的奇犽甚至怀疑过这种问题。
——所以说，现在才被吓了一跳。
“奇犽。”
小杰冷不丁地叫了他的名字，很突然直白的问道。
“你对露希做了什么？”
“哈？”
奇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小杰是一脸认真，他旁边的银发少女倒是睁大了眼，看起来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杰看了看露希，又看了看奇犽，气氛因为他的提问变得有些诡异了，但他毫无自觉，只是眨了眨眼，喃喃自语地继续开口：
“告白、牵手、拥抱……只是这样，对露希来说，也没什么……啊，我知道了。”
小杰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执拗地看向了身侧了露希，语气有点不满，抱怨一样地在撒娇。
“虽说正常来讲是只能和恋人做的事……但是为什么奇犽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露希：“？？？”
那边的奇犽已经炸毛了，他向前跨了两步，一把抓住了一脸懵逼的银发少女的手腕，就想把她往自己这边拉。
但是小杰离着更近，他与此同时也拽住了露希的另一只手臂。
两个少年隔着她，一边拽着她的手腕，一边开始孩子气地吵了起来。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奇犽好狡猾！我也要亲露希！凭什么奇犽就可以！！”
露希抽了抽嘴角。
草，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然而修罗场还不想放过她，依旧在给她添乱。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暗处又走出来的另外一个人，为此刻的场景更加增添了一份热闹。
“小杰，你刚才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边的酷拉皮卡，大概已经听到了全部，看起来在爆发边缘了。
“奇犽你……”
奇犽回过头，看向了表情冷下来的酷拉皮卡，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出现分歧时，奇犽和小杰基本上都会幼稚的吵架，这是性格的问题，也是关系更加亲近的证明……但是和酷拉皮卡显然不会是同样的相处模式了。目前，金发少年和银发少年对视的状态，就有点剑拔弩张了。
系统：【哦呼……这次的修罗场终于有杀气了。】
露希：…………救命。
露希：随便来个人吧，把这个气氛打破吧，求求了。
系统：【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啊，不对，还真来了啊。】
神明大概听到了露希的祈祷，被三个少年包围的她终于找到了突破修罗场的出口。
“……这是什么你们人类喜欢玩的游戏吗？”
长廊的对面，迎面而来的嵌合蚁的王抱着肩膀，疑惑地问道。
系统：【翻译一下，你们人类玩的真花。】
露希：梅路艾姆，你来的好啊！

“好啦, 已经退烧了。之后让她好好休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的。”
露希把手从小麦的额头上挪开，躺在床上的白发少女原本冒着冷汗、有些泛红的面颊变成了正常的红晕，呼吸和表情也已经变得平稳了下来,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脸上还带着香甜的笑容, 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露希帮小麦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把被子盖好，站起身的时候, 能感觉到站在床边的蚁王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露希的视线瞥了过去，和那双非人的眼眸对视, 饶有兴致的在其中发现了和过去不太一样的情绪。
“人类……居然是那么脆弱的生物啊。”
蚁王并没有在意她的观察, 只是垂眸注视着躺在床上睡过去的少女, 眼神有些幽深。
小麦是下棋的途中突然倒下的, 表情很痛苦, 身体也在发烫。
说实话, 蚁王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因为嵌合蚁根本不会生病，而他认识的人类念能力者身体一个个也是健康过头的。
但是, 突然倒下去的少女，看起来脆弱的有些令人害怕，她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了。
他是把小麦抱起来安置到了房间之后, 就直接去找露希了, 因为他记得露希有替人治愈伤病的能力。
——这就是他撞见露希那边突发的“修罗场”的前提条件。
人类和人类还真是不一样啊。
蚁王陷入了沉思。
“人类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露希的话语也肯定了他的想法。
“就算是小麦也有觉醒【念】，但她并不是传统的念能力者，体质和普通人一样, 身体是很脆弱的，天气变化和长时间疲劳都会让她生病。你肯定也想过吧, 只要稍微用力一点，就可以轻易把她捏碎。”
蚁王：“……”
他当然想过。
他和小麦已经下了好几天的军仪了……
露希这边约会时，他和小麦在下棋，露希这边展开莫名其妙的修罗场时，他也和小麦在下棋。
整个宫殿里十分的安静，只有他们两个读棋和棋子落下的声响。
不论下多少局，不论他怎么变化自己的战术，始终都会被对面的少女轻易化解。她是棋盘上的【王】，这点当之无愧。
他这个自认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桀骜不驯的王者，就这样被一个弱小的人类在棋盘上屡次击败了。
小麦是真正把生命投入到军仪之中，有着赌上性命觉悟，绝对不会输掉的人。
蚁王看到了小麦的觉悟。
但是并非从未产生过逆反的心情，和战斗不同，下棋终究是一场游戏，是游戏就应该有结束的时候，眼前下棋的少女并非是他在武力上战胜不了的对象，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种无聊的胜负呢？
那样的情绪刚刚产生，却在小麦倒下的那一刻就立即化为了乌有。
——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他竟然陷入了紧张和恐慌，他居然在害怕少女不能再起来和他一起继续下棋？
很莫名其妙吧……现在又松了口气。
多么脆弱的人类啊，本来在他眼中如同尘埃一样渺小的人类，现在却完全无法无视掉……他到底要怎样对待她才好呢？
“你有像小麦这样脆弱过吗？”
一起出了小麦的房间，蚁王看向了另一个能够把他击败的少女，淡声问道。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那样脆弱。”
露希挑了挑眉，她捏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忍不住弯了弯眼，有些失笑。
“哪怕是最弱的时候，我应该也能和森林里的野狼进行搏斗吧。”
蚁王迟疑片刻：“但是，小麦和你不一样……或许一只稍微凶残一点的鸟儿都能让她遍体鳞伤。”
“是的，小麦是需要被保护的存在，所以你能保护好她吗？”
“哈，为什么我要……”
蚁王皱了皱眉，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什么，但对上露希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时，他又毫无疑问的犹豫了，他欲言又止的顿了顿，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提问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人类的名字大多数源自于父母或者直系亲属，很多人的名字都会寄托着家人对自己的期待，有着各自不同的意义。
看过原著的露希当然知道蚁王的名字是什么。
梅路艾姆，这个名字的意义是照亮一切的光。
那个名字寄托着用生命孕育他的母亲，哪怕因为他而死也毫无怨怼的，对他降生的期待。
露希还是挺想告诉蚁王，他名字的由来和意义的。
但是和原著不太一样，蚁后死的太快了，死亡之前并未留下什么遗言。
单纯由她说出来，或许说服力会有点不足吧？这也是她一直没有直接告诉蚁王他的名字的原因。
而且，也需要他自己觉醒、自己产生这样的疑问才行。
现在，大概也到了告诉他的时候了吧？
露希想了想，突然从自己的空间里摸出来一个东西。
“诶，这是……贪婪之岛上的道具？”
他们一起在贪婪之岛集卡过，就算是没有把所有卡片都试用过，但也会对这些卡片上印着的东西有些熟悉。
那边的三个少年暂且结束了修罗场，毕竟被人硬生生打断了，打断他们的电灯泡又那么强，打不过根本打不过，所以生气也没用。
而且露希这边有其他事要处理，他们不至于一直持续保持那种奇怪的气氛，但也都跟着过来了。
“我都快把这玩意忘掉了，虽然平常也用不到，但是觉得很有意思就收集起来了。”
露希喃喃自语地说道，被她举出来的道具是一台造型独特的电视机，不用插电，也能播放出画面。
这是当时从贪婪之岛上实验着卡bug带出来的纪念品之一。
她把卡片实体化之后，放进尘歌壶内，居然真的带出来了。但是没有实体化的卡片，就算是能带出来，也只是普通的卡片，在现实中根本用不了。
所以像【大天使的呼吸】那种一次性的bug魔法卡片就带不出来。
但是具现化出了实体的奇妙道具她则是拿出来了不少。
这个道具的名字叫做：【“假如”电视】
作用是在遥控上输入“假如……的话”，被假设的可能性便会以1—30小时的纪录片形式播放出来，像正常的影片一样可以快进可以录像。
是个很奇妙的道具，这不就是可以随意播放出if线吗？
露希觉得适当的输入关键词，没准能把《全职猎人》的原著剧情还原的播放出来呢。
就试试好啦。
总之，她是把电视摆放在了蚁王的面前，然后拿起遥控器，想了想，就输入了一段话。
【假如露希这个人不存在的话，属于嵌合蚁这个群体和他们的王的故事会如何……】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干脆利落的“假设”了。
她是个造成蝴蝶效应的变数，如果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话，故事的发展肯定就和原著一模一样了，蚁王也能顺理成章的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电视的屏幕闪了闪，开始播放出了画面，这个条件应该是设定成功了的。
画面中显现出来的是之前嵌合蚁们所在的巢穴，而那个之前已经死去的嵌合蚁女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继续看下去，应该可以看到你的母亲孕育你的过程，这是一个她不会那么早死掉的假设路线……她应该早就有给你起名字的，只不过……她都没能来得及能告诉你。”
露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蚁王沉默了一下。之后，他在电视机前席地而坐了，看样子是打算听她的话了，露希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又把视线挪到了那边的三个少年的身上。
因为中间的插曲打断了修罗场，现在她已经完全淡定下来了。
“好困。”
目前的时间已经下半夜了，她可没精力继续和他们吵吵闹闹。
“你们也早点睡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露希干脆利落地摆了摆手，她扭头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很好，没有人拦着她。
回到房间，她洗完漱之后就往床上一躺，两眼一合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
系统疑惑：【你到底是怎么睡得着的？】
露希理直气壮：我这么年轻，我为什么睡不着？
天大地大，不如吃饭睡觉大。
第二天早上，在王宫豪华客房的大床上醒来，神清气爽。
系统：【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我们的玩家会面对哪条支线呢？】
露希抽了抽嘴角：你大可不必如此尽职尽责，别真的扮演游戏系统啊。
她收拾好了之后，推开了门。
真正的玩家当然一出门就会“触发”剧情啦！
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她了。
露希有点意外地抬头看了过去，在门口的金发少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听见她开门的动静就抬眸看了过来。
露希留意到了，少年的眼底有点泛青，似乎是没睡好……但这也没办法影响到他的美貌。
酷拉皮卡正安静地注视着她，露希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那样的视线又专注到让人完全忽略不了。

系统：【有时候会觉得宿主心大到了离谱的程度。】
露希：我怀疑你在阴阳怪气我, 并且我有证据。
她虽然不知道系统在吐槽什么，但她感觉到了系统对她的嘲笑。
露希把牛奶加热倒入杯中，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之前做好并储存起来的点心，打算就把这些东西当做简单的早餐了。
酷拉皮卡在她的房间里, 她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 虽然没看向酷拉皮卡, 却一直感觉对方的视线如影随形，搞得她压力都有点大了。
露希：总感觉这孩子也变得有点不正常了。
她把放着早餐的餐盘摆到了床头柜上，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了酷拉皮卡, 金发少年接过低声对她道了谢，她垂眸看向坐在床边沙发椅上的少年, 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吗？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一直盯着我。”
“不, 没有。”
酷拉皮卡顿了顿, 被她发现了且直白指出时, 却没有挪开视线, 这有些不像平日里守礼的他会有的反应。
“……我只是想看着露希而已。”
“诶？”
露希歪了歪脑袋, 一脸懵逼。
“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啦……”
但是被人这样盯着，尤其是吃饭的时候, 果然会感觉很奇怪吧？她盯着别人倒是可以，但是别人一直盯着她的话，露希就有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哦对！盯回去不就好了。
想当初, 她刚遇见酷拉皮卡时, 也有这样欣赏过对方的美貌来着！
想到这里，露希毫不客气地看了回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碧绿的眼瞳和赤红的眼眸就这样四目相对, 像是在玩什么先眨眼就会输掉的瞪眼游戏一样。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
酷拉皮卡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被少女注视久了就会感觉害羞和不自在。
金发少年眨了眨眼, 眼眸和唇角都弯了弯，像是忍不住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的色彩柔和了他的面容，之前眼底有点阴霾的情绪也悄然散去，仿佛是若释重负。
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思考才会让一个本身好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就输入那种【假如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这种假设呢？
站在少女身后看着她在遥控器上输入这样的字样的时候，酷拉皮卡就产生了十分不能理解的疑惑。
露希有着【预知】的能力，所以她总是可以提前做出预判，也了解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没有太多的事情能出乎她的意料。
就像昨天晚上，突然被蚁王问及名字是什么的问题的时候，这种露希本该“不知道”的事情，她也像是早就知晓一样。
她肯定是知道蚁王的名字的。
这都不需要分析了，毕竟酷拉皮卡早就知道，露希的预知就好像是读了一本故事书，而她一直以来，大概改变了很多本应该发生的剧情。
属于蚁王的剧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是什么样的发展也只有露希清楚，她应该是主动进行了改变，也知道自己改变了什么，所以她才做出了这种假设。
露希很肯定，如果她不在，蚁王的命运就会如同原本她【预知】到的一样发展下来。
但是就算是如此，以酷拉皮卡的思维看来，输入假设条件的方式也可以选择其他的。
比如说【我没有参与嵌合蚁的讨伐】，又或者从嵌合蚁那边的方向入手，也不是不能做出各种满足条件的假设吧。
但她偏偏就下意识的输入了【我不存在】这种假设。
可能是稍微有点咬文嚼字了。
但在酷拉皮卡看来，那明晃晃的字眼就仿佛是，露希潜意识的认知里……她本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毕竟性格和在意的事情不同，三个人也不是全都察觉到了这点。
昨天晚上，露希离开之后，蚁王当然是继续坐在那里看属于他的【剧情】。
小杰没太在意，本来他还在和奇犽纠结关于露希的问题。奇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但还是先和小杰吵吵闹闹的离开了。
而酷拉皮卡则是选择留了下来。
本该属于蚁王梅路艾姆的故事很简单，他是本性暴虐，残忍无情的王，出生的方式就是提前划破母亲的肚子，对孕育自己、之后奄奄一息的生母弃之不顾，甚至能在觉得饥饿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其他同类吃掉。
但那是属于嵌合蚁最初始的本性，蚁王就是站在顶端的，被所有嵌合蚁喂养的存在。
蚁后的生命就是为了诞下王，所以她也不会有任何怨怼。危险残忍的生物身上又带着奇妙的母性光辉。
之后在蚁后的属下的投降请求下，猎人协会决定救她但是并未成功的时候，她在死前也留下了遗言。
梅路艾姆，那是她的孩子的名字。
而人类和嵌合蚁的战斗也本不应该结束的那么轻而易举，虽然在和小麦下棋的过程中，梅路艾姆意识到了不是所有人类都是没有价值的存在，但他的思维依旧不能和人类共存，他也完全没意识到人类的恶意到底有多可怕。
尼特罗会长只身前来和他进行战斗，最后引爆了贫者的蔷薇，牺牲了自己，用蔷薇的【毒】杀死了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