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确定陈知羽在这里了，程栀走过了那座桥，去对面找。
黑暗之中，周围连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让程栀心慌。
她打着手电筒，四周看，边看边说，“知羽啊，你别躲着姐姐好不好，姐姐不是坏人，我是程栀，你姐姐的室友啊，我们之前见过的，视频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和你打招呼啊，你最喜欢的独角兽我们也给你带过来了，你出来好不好，我们带你回去见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桥那边的黄依依看到程栀对着空气说话，“小妹真的在这里吗？程栀怎么这么确定？”
站在桥边的肖斐然回忆了一下小智的那番话，“太阳降落之地，五座连绵的小山，真的很贴，我也觉得小妹在这里。”
说了很久的话，都没有回应，程栀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还回头示意她们俩接着找。
程栀把所有她知道的关于小妹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说完了还是无人回应，她又接着说陈思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风吹动了树枝还是有人误动了，程栀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一声响动。
程栀嘴上不由的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知羽，姐姐们其实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这里，如果你在，就出来好不好，今天的月亮很圆，姐姐希望你们一家也能团圆。”
说完这句，程栀就没再说话了，她原地坐了下来，觉得自己有些头痛。
就在大家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程栀对面的草丛响动越来越大，程栀警惕的站了起来。
没一会，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抱着什么东西就出来了。
程栀举着手电筒慢慢靠近，她蹲下来了，看着满脸灰尘和红肿包的小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知羽是你吗？”
陈知羽有些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确认了身份之后，程栀立刻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小妹的身上，黄依依和肖斐然也赶紧跑了上来。
程栀轻轻的擦拭着小妹脸上的灰尘，肖斐然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温柔的说道，“小妹你肯定累了，把手里的东西给姐姐吧，姐姐帮你拿。”
一提起怀里的东西，陈知羽就颤动了一下，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姐姐，救救他！”
程栀赶紧把‘东西’接了过来，软软的热热的，仔细一看差点被吓死，这不是什么物品，居然是个小婴儿！
小妹为什么会抱着一个孩子啊！
她们三个人都被吓得不轻，但是肖斐然怀里的小妹一直在哭，这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她们就决定立刻开车回去。
小妹和这个呼吸微弱的小婴儿都需要马上得到医治。
两个孩子经不起太大的颠簸，于是程栀就带着两个小的进了空间。
黄依依立刻把车从空间里拿出来了，“来吧！我们来一次速度与激情！”
旁边的肖斐然：“……你从驾驶位上滚下来！”
被肖斐然从驾驶位上薅下来的黄依依嘟嘟囔囔的，“路上又没车又没人的，为什么不可以！”
肖斐然系好了安全带，非常无语的看了黄依依一眼，“是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要是翻车了，臭了都没人发现的了，你想曝尸荒野？”
黄依依：“……”也是吼，终究是危险操作，还是不要模仿了。
黄依依已经把头缩下去不敢说话了，肖斐然还在念，“你忘了你爸妈和你说什么了？安安全全的回家，全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这一通念叨，都快把黄依依整自闭了，要不是还得帮忙看地图，她也想进空间。
终于这艰难的一路结束了，肖斐然留下收车，程栀和黄依依一人抱一个朝着医疗中心狂奔。
肖斐然把车收好了，也一刻都没有停息，赶紧去通知陈爸陈妈还有陈思羽她们已经找到了。
陈爸陈妈赶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知羽做检查。
她们很想冲进里面抱住自己的孩子，但是被黄依依拦下了，“叔叔阿姨，知羽没什么大事，医生就是简单看一眼，等会儿就出来了，你们现在冲进去会耽误时间的，再等一下就好了。”
郑婉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她和肖斐然扶着还贴着退烧贴的陈思羽慢慢的走来了。
陈思羽看着她们三个人，直接抱住了距离她最近的程栀，“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程栀拍了拍她的背，“咱们之间不说这个，回头你送我们一块金砖就好啦！”
陈思羽听到直接破涕为笑，“好好好，别说一块金砖了，金山都送。”
这一家人，病的病，弱的弱，肖斐然就让她们先去旁边坐着等了。
程栀还留在原地，等待着小妹还有那个小婴儿。
知羽除了稍微有点脱水还有四肢上有点皮外伤其他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出来被陈思羽他们带回帐篷了。
但是那个小婴儿就不太妙了，程栀和黄依依两个人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栀都等困了，突然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程栀抬眼一看，居然是戚言澈，他指了指天，“夜深了，你就穿件短袖会感冒的，这件是干净的，不脏。”
人家好心怕她着凉，程栀又怎么会嫌弃呢，她摇摇头，“怎么会，谢谢你了，等会儿就还给你哈。”
虽然两个人的对话很正常，但是黄依依就是感觉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东西，她悄咪咪的往后撤，不想待在这里当电灯泡。
结果退着退着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黄依依刚想道歉，一回头发现是也在看热闹的陈一一。
她还没说话呢，陈一一就先开口了，“你干啥呢？蹑手蹑脚的，出来偷地雷啊？”
黄依依：“……”
真的已经不想说话了，都是一个宿舍的，看看别人再看看他，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第188章 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
黄依依被陈一一气得不轻，偏他自己还不自知，黄依依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甩开他就走了。
眼看着黄依依是朝着体育馆外面去的，陈一一怕她走丢，和戚言澈打了个招呼就立刻跟上去了。
程栀蹲久了累，干脆席地而坐。
她还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对戚言澈说道，“你也坐会儿吧，站着怪累的。”
戚言澈听到程栀这么说，立刻就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帐篷，又看了一眼满脸疲倦的程栀，“那个小孩是什么情况？”
盯着天空发呆的程栀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这小孩的事儿只有知羽知道，但是知羽好像是受了惊吓，一路上哭的厉害，问不出东西。”
其实也是想得到的，戚言澈点点头，又安慰她道，“你也别太着急，医生在抢救了，等过两天知羽缓过来了，事情就明了了。”
那么小的孩子受了惊吓何止是两天就能好的，程栀都怕小妹会有心理阴影。
她叹了一口气，把目光从皎洁的月亮上收了回来，看着帐篷说道，“慢慢来吧。”
突然程栀想到了她们还要回家这件事，她直接转头看向了戚言澈，“我们不能在玉都待太久，家人还在等我们，陈思羽她们一家现在都不太好，郑婉也累的不行，这两天能不能麻烦你们有空的时候来看上两眼？不用干活，就看……”
程栀的话还没说完，戚言澈立刻就把这事应下了。
他很认真的盯着程栀的眼睛说道，“你们以前也帮过我们，我们还没报答你们呢，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帮。”
戚言澈这坚定又认真的眼神看的程栀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都没有接着往下说话。
回过神的程栀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伸出手拍了一下戚言澈的肩膀，“哈哈哈哈，都是一个学校的这么客气干什么，哈哈哈，那你就是答应了，谢谢你们了啊！”
程栀慌乱之中手劲儿一下失了分寸，一巴掌下去差点把毫无准备的戚言澈拍倒在地。
戚言澈：“……”好久不见怎么手劲儿变得这么大了？！偷偷去举铁了？
他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快麻了，稳了稳自身，这才没有倒下去，要是摔倒了真的就尴尬死了。
好在程栀光顾着自己尴尬了，完全没有发现戚言澈这边的异样。
这篇翻过去，戚言澈又问道，“听郑婉说你们搬去阳州了？”
程栀点点头，“是啊，鹏城待不下去了，就去阳州了，阳州就依依一个，她也孤单，索性搬过去陪她。”
两个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下一秒一个小护士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程栀赶忙上前，动作快到衣服都掉了。
戚言澈也赶紧抓起衣服跟了上去，又给程栀披上了。
那护士看到他俩，以为他们就是孩子的父母，上来就是一顿说。
“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宝宝还没满月，怎么能带着他到处奔波还给他喂脏水呢，现在染上了肺炎，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这几天他都要在这里观察治疗，不得外出，你们赶紧回吧，等他情况好点了才允许探视。”
程栀几次张口想解释，但是根本就没有机会，那护士说完就往回走了。
原本她都已经进去了，但是突然想起来还没做登记，就折了回来，“留一下个人信息，要不然以后你们探视不了，痊愈了也没办法让你们带走，宝宝的名字，父母的名字，几号帐篷？”
护士拿着本等着记录她们的信息，程栀和戚言澈在对面发懵。
他们怎么就变父母了？！
这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的，他们怎么知道孩子的名字啊！
看她们不说话，护士又一次开口催促，“两位快点好吗？我还有病人要照看的。”
护士看着她，戚言澈也看着她，程栀都快把嘴皮子咬破了，大喊道，“程山月，宝宝的名字是程山月，程朱理学的程，山川的山，月亮的月。”
小护士记了起来，又问他俩的名字。
程栀已经麻了，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叫程栀，栀子花的栀，他叫戚言澈，休戚与共的戚，言语的言，清澈的澈，几号帐篷？”
戚言澈被点了，立马说了8号。
小护士边记还边说道，“随母姓……挺好。”
记完她就合上笔帽要走，但是看着疲惫的程栀，她又说了一句，“月子期间你不能劳累，要静养，你这个丈夫怎么能让她出来奔波呢，夜深露重，还不赶紧带你老婆回去休息。”
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通的戚言澈：“……不是，哎，我们……”
虽然但是，真的不是这样啊！
戚言澈磕磕巴巴的说着，但是护士早没影儿了。
谁能想到会连累戚言澈被骂，程栀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立马双手合十，对旁边的戚言澈疯狂道歉。
“对不起！她上来就是一堆的话，我根本插不上嘴，而且她说不登记就不能探视，我就不想弯弯绕绕的跟她再说一次这个事儿，真的很不好意思，等他好了，小妹也说的清他的来历了，我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戚言澈赶紧把九十度鞠躬的程栀扶了起来，“我懂我懂，没事，这不打紧，太晚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两个人被小护士说了一通，尴尬的不行，说完最后一句话，两个人就赶紧回了各自的帐篷。
什么丈夫、老婆，戚言澈现在回过神来，耳朵都红了。
另一边的程栀也还在蒙圈，毕竟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
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上出来倒水的肖斐然。
肖斐然看到她这个一脸懵逼的状态，就凑过来问道，“什么情况？黄依依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难道是那孩子不好了？”
程栀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停顿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莫名其妙当妈了。”
听到这话，肖斐然愣住了，手里的塑料盆也摔在了地上。
两秒之后，肖斐然不可置信的连连后退，“你们小别重逢我理解，但也不能恋爱都不谈就直接生孩子？5G也没有这么快啊！”
程栀：“……”快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扔出去啊！
不能让肖斐然误解，要不然她又要脑补出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出来，程栀立刻就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和肖斐然说了一遍。
理清楚了之后，肖斐然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程栀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吓死我了，我们一直都是没什么的，只有你天天脑补我们有点什么。”
一说到这个，肖斐然就不服气，她放下盆，指着医疗中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家小护士也觉得你们是一对。”
“……”
程栀说不过肖斐然，摇摇头，留下了一句“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就回空间休息了。
人也找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陈思羽的烧也退了，她们三个就赶紧回家去了。
早上起来，程叶看到了正在摆餐具的程栀，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程栀看到他走一半不动了，“干什么？被点穴了啊？”
程叶眯着眼睛，迈着小碎步走到桌前，一把就捏住了他姐那柔软的脸颊，“活的，不是魂魄，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那啥了呢。”
程栀：“……你完了程叶！”
看到程栀的一边脸颊泛红，程叶撒开丫子就跑，直接朝着主卧飞奔而去。
刚清醒的程爸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反手就把门锁住了。
外面的程叶咋都扭不开房门，眼看老姐就在后面了，直接趴在房门上哭诉，“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坐在床边梳头的程妈听到屋外两个孩子的吵闹声，开始怀疑人生，“人家都说小时候打，长大就好了，她们两姐弟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二十多岁了还是天天打八回。”
站在门边的程爸摇摇头，“要我说，她俩能打一辈子，真的，要不咱们赌一赌，我要赌赢了，以后每个月的零用钱多给我涨200？”
程妈哼了一声，把梳子扔在了程爸身上，“我才不和你赌呢，这不明摆着的吗，我不傻，就不和你赌。”
两个人笑了笑，打赌这事儿也就抛之脑后了。
突然两夫妻齐刷刷的愣住了，程妈满脸的疑惑，“不对啊，她们两姐妹昨天不是去玉都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这么快，开飞机回来的啊？！”
程爸琢磨了一会儿，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咔嚓一下就把门打开了。
程栀把程叶按在门上，突然门开了，两个人一起摔进了主卧。
程栀还没来得及喊痛，程爸就突然开腔了，“程栀你疲劳驾驶了对不对？！那么远的地方，你们还不休息开快车不要命了！”
“……”
这该怎么解释呢，她们根本就没开车啊。
程栀垫着程叶艰难的爬了起来，尴尬的笑了两声，想要悄咪咪的退出主卧，“对，爸爸骂得对，是我们不好，下次一定不这么干了！爸爸妈妈辛苦了，爸爸妈妈晚安，爸爸妈妈再见！”
说完这番话，程栀刚刚好退到了门口，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程爸程妈：“……”这孩子话怎么这么密啊！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吐槽呢，程栀唰的一下又把门打开了，微笑着薅起程叶的衣领，“哈哈哈哈，忘记顺手把垃圾带走了。”
程叶：“……你说谁是垃圾呢！”
第189章 小妹不吃饭、不说话了
玉都那边事态平稳之后，程栀她们三个就打算不全天24小时的守在那边了。
三个人跟轮班一样，轮番着去玉都照顾陈思羽她们一家，这样两边就都能照顾到了。
第一班的肖斐然从空间里出来，坐在床上的程栀就问道，“怎么说，知羽恢复的怎么样了？”
“怎么说呢，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但是心理上不太好，听叔叔说从昨晚到现在，都十几个小时了，一句话都没说过，也不和她们交流，甚至看都不看叔叔一眼。”坐在桌前的肖斐然边喘气边说道。
程栀把床头的水杯递给肖斐然，止不住的摇头，“完蛋了，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造成心理创伤了。”
肖斐然举起水杯猛灌了几口，附和道，“我也觉得是，但是她不说，我们也就没办法知道，想开解她也无从下手啊。”
这种事情，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程栀在床上翻了两圈，有些苦恼的扶住了自己额头。
她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医疗中心应该有心理医生吧？就灾后心理疏导的那种，应该是有的吧？”
这种事情肖斐然没经历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她耸了耸肩，“要不让黄依依去问问？”
程栀点点头，“去问问吧，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她们疏导起来肯定比我们要好。”
肖斐然比了个‘ok’就闪身进了空间，去给黄依依传话去了。
这一班是黄依依，程栀就待在家里，左右是闲得无聊，程栀就跑到程叶的房间里去了。
程叶看着以一个大字型平躺在自己床上的姐姐，“你要是闲得慌，你可以去做晚饭，别跑到我房间里躺着。”
程栀缓慢的摇了摇头，“自己做饭也很没意思，除非你和我一起。”
程叶冷哼了一声，“你又想搞什么创意菜？别拖我下水，自己玩儿去吧。”
说完就转回头，继续看他桌前的数学题了。
看到如此爱学习的程叶，程栀赞许的点点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到桌前，“你有没有什么不会的啊？姐姐可以教你哦~”
程叶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直接笑出了声，“哈，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高数9分还好意思教别人数学。”
听到这个分数，程栀直接炸毛了，她一把捂住了程叶的嘴，“我没告诉你这事儿，说！谁告诉你的！依依还是斐然！”
程叶很无语的看着程栀，你捂着别人的嘴，还让别人怎么说话。
程栀发觉了之后也松开了，改成揪住了他的领子，让他说出那个大嘴巴。
程叶看到程栀这么急就觉得好玩儿，他就是不说还在那里犯贱，“哎呦，这么生气啊，9分是你的逆鳞吗？别人说都不能说了。”
程栀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微笑，“你不说是吧？”
程栀一笑，必要作妖。
程叶心里有点毛毛的，“你要干什么？”
程栀松开了自己的手，还把程叶的领子整理平整，往床上一坐，缓缓地说道，“那你高三第一次模考英语只有15分这件事，我也不好再瞒着了。”
程叶：“！！！”
这次轮到程叶不淡定了，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一模成绩的？！你盗了我的号？”
程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你别管，怎么15分触碰到你的逆鳞了啊？这么激动干什么？呵呵，20的英语，我放地上踩两脚都有40。”
“……”
这下好了，双方都有把柄了，程叶彻底失去了优势，他赶紧走过来，“姐姐，我们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弟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嘛。”
看到程叶过来求和了，程栀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不过她也是实在好奇，“你的英语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你英语也没有烂到这种地步啊？”
说起这件事，程叶就直摇头，“考试前一晚我熬夜了，第二天头昏脑涨的，答题卡涂错了一格，等发现的时候老师已经在收卷子了，所以就20了。”
原来如此啊。
程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叮嘱他下次看清楚了再下笔。
就在两姐弟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时候，程叶一个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姐，那你高数怎么回事？9分，选择题蒙一下也不只9分啊，怎么，你也涂错卡了？”
真的不会做·真的是自己思考过才作答·没有涂错卡的程栀：“……”
程栀提了一口气上来，想骂人但是又骂不出来，最后啥都没说就回屋了。
吃过晚饭，程叶就开始收拾碗筷了，程栀和肖斐然一起帮忙。
眼看黄依依就要回来了，肖斐然就接过了程栀手上的碗筷，“你去忙吧，饭给依依留了，记得让她去吃。”
程栀点点头，就回屋去了。
几分钟之后，黄依依从柜子里出来端着一小碗的饭跟程栀求救，“栀栀，快去帮帮忙吧，小妹不肯吃饭了，谁劝都不好使，一粒米都不肯吃。”
果然又是小妹出了问题，程栀赶紧穿好了外套，接过饭就去帮忙。
“我去看看吧，给你留饭了，你先吃了再回家。”程栀跟黄依依说道。
另一边郑婉在等程栀过来，程栀快步走了过去，两个人就消失在了空间里。
郑婉睡醒之后就好多了，边走边和程栀说道，“从回来到现在，不说话不吃东西，全凭那一点水吊着，真的是太吓人了。”
她们到帐篷里的时候，陈思羽正坐在床沿边上尝试喂饭，但是那勺子只要是送到了嘴边，陈知羽就闭紧了嘴巴，往后躲。
郑婉在旁边小声地说道，“蔬菜瘦肉粥、大米饭配菜、鸡蛋面条，什么都试过了，一口都不吃。”
那就是不想吃，并不是在挑食了。
程栀微微点头，然后就走到了床边，用尽力轻柔的声音和陈知羽打招呼，“知羽晚上好啊。”
正在躲饭的陈知羽看到是程栀来了，立马就躲进了她的怀里，把头埋在程栀的胸前，好像这样就可以躲避吃饭了一样。
举着勺子的陈思羽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举得发酸的手，“现在喂饭了都是坏人了。”
程栀拍了拍她的手，“你也别急，万事都有个缘由，小妹肯定不是故意捣蛋的，你肯定也没吃饭吧，先去吃点吧，这里有我和郑婉呢。”
陈思羽照顾了她一天，也是没吃饭，现在刚好人多点，她也就不推辞了，“我很快的，麻烦你们了。”
听到这后半句，郑婉和程栀齐刷刷的‘啧’了一声。
郑婉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背上，“我们之间道什么谢？搞这么生分，怎么？你要单飞啊？”
程栀也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再说这种话，我就让肖师傅过来揍你！”
陈思羽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肩膀，“各位大姐我错了，顺嘴而已，要不要这么大力啊，我觉得我要裂开了。”
陈思羽走了，程栀看着还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妹，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知羽不想吃，那我们就先不吃，我们先看几集动画片好不好？”
知羽检索到了关键词，抬起头看了一圈帐篷，没有爸爸妈妈和姐姐，这才放开了抓着程栀的手。
程栀变戏法一样从空间里掏出了平板，“汪汪队、熊出没还是海底小纵队？”
旁边的郑婉听到这些动画片，不由得嘴角抽动，“为什么你也下了这些奇怪的东西，我还以为只有黄依依会这样。”
程栀把平板翻过来，露出了写着“上岸”两个大字的壁纸，“因为这就是黄依依的啊。”
问了知羽，知羽又不说话，程栀只好把平板放在了她的腿上，“来，你自己挑吧。”
陈知羽伸出手，在屏幕上划拉，终于在喜羊羊上停了下来，她指着那个图标，回头用那双大眼睛询问着程栀。
小孩亮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程栀心都化了，立刻就给她点开了。
片头曲响起，陈知羽抱着被子窝在了程栀的怀里，安静的看了起来。
旁边的郑婉看着小妹那惨白的嘴唇，不吃饭终究不是个办法。
她附在程栀耳边说道，“那你先陪着她看，我进空间煮点糖水，万一她就吃了呢。”
程栀点点头，郑婉就走了。
看了一会儿的动画片，程栀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放松了。
这个时候，戚言澈他们也刚好换班了，喊了两嗓子之后，他俩就撩开帘子进来了。
小妹在听到陈一一的声音之后，动画片也不看了，瞬间就披上了被子，又窝在了程栀的怀里。
程栀看到她这个反应，立刻对门口的两个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在说话了。
陈一一和戚言澈看到程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妹，立刻就懂了，轻手轻脚的放下了手上的纯净水和吃食，就退了出去。
程栀回抱住知羽，一下下的摩挲着她的背脊，嘴上也不停地安慰着她，“知羽不怕，姐姐在呢，不怕不怕……”
她看到小妹的这种反应，心里闪过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可能，她赶紧甩头，想把这种可能排除掉。
为什么现在小妹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害怕？程栀都不敢想小妹不见的这两天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程栀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向上苍祈祷，整件事情最好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把知羽哄睡着，程栀她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戚言澈和陈一一怕还有事就没走，现在正蹲在门口啃牛肉干。
看到程栀出来了，戚言澈立刻就起身把手上的海豚玩偶递了上去，“听说小妹的娃娃洗了，她一直不开心，今天出去刚刚好看到有新的，我们就捡了一个回来。”
陈一一也把手上那袋牛肉干拿了出来，“不知道小妹愿不愿意吃这个，要不你们再试试？万一呢。”
程栀把东西都接了过来，撩开帐篷的帘子把东西暂时放进去了，她眼神示意这两个走远一点，她有话要说。
三个人往旁边走了一点，确定这个位置说话不会吵醒知羽她们。
看程栀这么神神秘秘的，陈一一赶紧问道，“怎么了？”
原本以为程栀会说些和小妹相关的事情，没想到程栀上来就问了他们一个毫不相关的事儿。
“你们第一次见到尸体或者说……第一次见到杀人现场的时候，你们有什么感觉？”
这问题问的也太突然了，两个人回想了一会儿。
戚言澈才缓缓地说道，“首先是不敢相信而且特别害怕，过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就犯恶心想吐，我应该就这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