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好！996！”
祝泉随口夸了它一句,眼神愈发专注，“不过第二个模型中这个回路好像有点问题,我们可以把它用第三法术范式守则再进一步优化……”
根据祝泉的指令, 光幕中的模型不断变化，无数数字在她眼里跳动, 变形, 转化，融入到三个模型中, 又把它们渐渐融合成一个。
“完美！”
等庞大到几乎看了一眼就会让人头晕目眩的模型成功运转一次,祝泉兴奋地起身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精神力枯竭的刺痛此时才终于被祝泉察觉到，祝泉“嘶”了一声，揉了揉发麻的腿,这才注意到周边环境的改变，“咦,怎么都夜晚了？ ”
头顶吊灯自动亮起，光亮如白天，窗外的城市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披上星光点缀的黑色礼服。祝泉看着窗外，不由出神，直到不小心碰到什么菜恍然回神。
“这是……”
看到熟悉的牌子和熟悉的口味，祝泉不由哑然失笑，举起白桃乌龙味道的营养液一口喝干净，胃部传来阵阵暖流。
“是兰因小姐在下午送来的，她让我不要打扰你。”
“下次你可以让她直接说。”
祝泉伸了个懒腰，周身的疲惫好像一扫而空，“终于完成了。”
“可惜只是法术模型，您还需要将它转换为卡牌模型。”
祝泉到底接触卡牌的时间还太短，平常创作新卡牌的时候还可以用魔法做个弊，这种研究性的，她还是习惯性的用了传统的法术模型。
可惜即使精神模型存在相同之处，但是联邦没有魔力，祝泉即使建构了正确的法术模型，还需要把它转换成卡牌模型才能使用。
“这个嘛，就不归我管了。”
祝泉眨眨眼睛，勾唇一笑。在光脑随手点击了数下，“会有人替我解决它的，现在是休息时间，我要睡觉了！”
卡卡玛星的某个秘密实验室里。
“正常、正常、还是正常……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正常？”
高辛树看着试管中的高凯尔二星的实验数据，眼中的烦躁满的都要溢出来。
好端端一颗灾星莫名变成了宜居星球，上面的虫子还全部消失了。长脑子的都知道这有问题，可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从高凯尔二星里采集的数据却都是显示正常，正常，全部正常！ 、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他作为一个研究者，求知欲自然非常旺盛，他这几天都快被这东西折磨疯了。
“老师，您要不休息一下呢？”
曲一肃担忧地看着高辛树，冒着挨骂的风险试探地劝道。高辛树似乎想骂什么，又生生压抑住，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烦躁没有用，做研究最重要的就是要由耐心，你们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
“嘟嘟——”
光脑提示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高辛树疑惑地点开光脑。他做研究时向来绑定的是私人号，加的好友屈指可数，好友之间都认识几十年了，再有话说也早就说完了，谁会在这个时间里给他发讯息？
“原来是小祝啊……”
高辛树看到信息发件人，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除，反而越来越大，这丫头半夜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敬爱的高大师，很抱歉这个点还要打扰你。但关于灾星上的异变，我的老师对成因有个不成熟的解释，想要与您探讨（一下用“我”来代称的都是我的老师）……”
看着看着，高辛树眼中的怀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郑重和狂热，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关于这个问题，我建立了一个模型，可是还需要根据我之前提交给您的信息对模型做进一步转换……可惜我时间不够，只能写下转换模型的思路，现将模型分享给你，也许能对解决这个谜题有所帮助……”
看到这里，高辛树没管落款和后面的客套话，直接点开祝泉后面发来的文件，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老师，老师……今天还休息吗……”
“还休息什么？！答案就在我眼前！你们要是想休息自己解决！”
高辛树猛地翻开一旁纪录数值的纪录本，越看越亢奋，急不可耐地开始计算了起来。
曲一肃和几个同学对视一眼，露出苦笑的表情，话是那么说，身为导师的高辛树都在工作，作为学生的他们好意思回去休息吗？
高辛树见他们没走，匆匆给他们布下计算任务后又投入到了冗长的计算中。
不就是通宵吗！
曲一肃看着任务里庞大的计算量，一咬牙，给自己打气。虽然不擅长战斗，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卡师，为了真理和论文，区区通宵算的了什么？ ！
————
“咦，竟然真的算出来了啊，比我料想的还要快。”
祝泉站在候场室中，正准备给高辛树发消息，好白嫖他们的转换成果，就见他刚刚发来了一长串的转算过程。
“队长，要上台了！”
“来了！”
将检验任务交给996 ，祝泉整理作战服，最后一次确认了卡册中卡牌的位置，小跑奔向门口的队员们。
不远处的广场中，主持人阿蕊娅穿着缀满金色闪片的礼服长裙，金色翅膀在身后舒展，轻柔舒缓的嗓音通过直播传遍了联邦——
“本届联赛决赛，现在开始！”
【最爱小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开始了！再没有小祝看我要死了！ 】
【我才是最爱小祝的：无敌黑马王祝泉粉丝集合！前排出售瓜子饮料矿泉水……味道的营养液，欲购从速~】
【愿意做骑士长的狗：卡佩卡佩！我的卡佩团长！你在哪里！怎么把我落下了啊，呜汪，我在人群里好孤单……】
【星际第一控场师就是在下：楚风！校长让我给你带句话：输了就别回来了！ 】
【你看见我的龙了吗：呜呜呜叶哥一直没看直播，现在终于看到他了，打了哥比赛他沉默了好多，好心痛QAQ】
即使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开放了上百条线路，直播弹幕区还是被诸选手粉丝的弹幕弄得一卡一卡，字迹密得能完全遮盖住屏幕内容。
赛委会不得已又加了一百条线路，直播才终于勉强恢复了顺畅，只是人一多，弹幕就不免带了点火气。
【最爱我的龙哥哥：呵呵，让叶哥变沉默的罪魁祸首不久在比赛中吗？选手中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以欺骗别人的感情为乐！ 】
【守护全星际最可爱的龙龙：就是就是！我强烈要求赛委会将这种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选手驱逐出比赛！取消他的选手资格！ 】
【龙家军正在滚滚赶来的路上：没错！还有收留他们的队伍，能接纳这种人的队伍能是什么好队伍？建议赛委会@赛委会严查！每次比赛涉及到那个人就变得乱套了！ 】
【小祝放心飞我先走一步：你们是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营养液吗？口气这么大，怎么没为你们哥哥自己举办一个联赛啊？到时候想踢出哪个选手就踢出哪个选手，直接内定冠军了好吧！还打什么比赛啊（滑稽）】
【看见我的三千米大刀了吗：你算什么东西？赛委会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跳出来了？倒也真算得上一条好狗，可惜人家都不搭理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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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两家粉丝之间的骂战由管理员刷了数十次禁言的通知后暂时告一段落。只是账号可以被封，但粉丝们被挑起来的火气可不会轻易降下来。
叶修罗的粉丝在当初那场以非常离奇结尾的比赛后就记住了李修白，即使他换了几次脸也依旧根据选手编号扒出来了他。
自然而然地，也根据李修白的组队情况顶上了祝泉小队。恨屋及乌，他们对祝泉也没多少好感，只是之前两支队伍没有匹配到一起，这些矛盾也就没摆在明面上。
可进入决赛的一共就两支队伍，叶修罗的粉丝可谓是见到仇人分外眼红，祝泉的粉丝战斗力也颇为不俗，哪能眼见别人阴阳怪气而不回怼？
两拨谁也不让谁的粉丝吵在一起的后果就是，管理员一顿手忙脚乱的操作，弹幕环境瞬间优化了不少。
两拨粉丝只能恨得牙痒痒，在各自论坛里一顿输出，同时死死盯着直播画面中的两伙人，近了，更近了！
不知有意无意，在前往决赛副本入口时，祝泉和叶修罗带领的队伍越来越近。这下就连刚刚旁观了一场精彩骂战的别家的粉丝们都激动起来，准备观看一场精彩好戏。
【风轻轻掀起来我的头盖骨：他们会在决赛开始之前就打起来吗？打起来!这样我的队伍能一次减少两个劲敌！ 】
【左左右右渴死我了：打起来！打起来！联赛选手都太有礼貌了！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
【哗啦流淌的不仅我的泪还有我的钱：近了，近了！马上就碰到了——好！叶修罗看到祝泉了，他愣住了！ 】
【好好好我现在就要看到他们左爱：干的漂亮！叶修罗冲了上去！他接近了！他站到了李修白面前，他——他怎么绕过了李修白？ ？ ？他、他、他、他怎么脸红了？ ？ ？ 】
【小祝天下第一：？ 】
【龙龙龙龙：？ 】
【唯爱乐子人：？ 】
这一刻，不仅双方的粉丝，就连被科普过两方恩怨的路人们都下意识地在直播里扣句号，所有人的心理活动出奇地一致：叶修罗你脸红个什么？ ？ ？
“你，祝小姐，你好！”
脑中还在不断回顾刚刚看到的卡牌模型，眼前就突然多了一只手？
祝泉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很快就将脸和名字对上了号，疑惑地看着面前紧张地似乎快要钻到地缝里去的男人，“叶修罗？”
“是，是我！”
叶修罗像是训练中突然被教官点名的新兵，下意识大喊一声。直到周边诧异的视线扫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上突然燃起一片红色。
“我没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来正式跟你认识一下。”
“认识？我们不是在副本里见过吗？”
一旁的李修白眯了眯眼，祝泉的表情越发迷惑。叶修罗身旁的队友终于看不下去了，替他解释道：“他看了你的直播，很喜欢你的那条龙，想赛后跟它见一面。”
哦，龙友啊。
祝泉眨眨眼，算是明白了叶修罗的意图，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养龙，我理解的。你之前让我坐过小红，比赛后你想见尤利西斯，可以随时来找我。”
叶修罗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李修白不满地“啧”了一声，“赛前故意扰乱对手心态，手段真脏。”
祝泉：？
你在说什么？
祝泉不忍直视地捂住脸，在场的所有选手中，论手段脏，谁能比得过你啊！
你甚至还会在赛后诋毁受害者！
李修白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祝泉心底的吐槽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眯着眼看向叶修罗的背影，眼神不善，正要说什么，祝泉手中的光球突然开始发光。
“到我们了。”
联赛的决赛选在了真实环境，二十支队伍将被随机投放到不同区域，现在该祝泉的队伍了，周遭人自觉地散开，祝泉左手拉着兰因，右手拽住冲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将的李修白，一起走向传送阵。
————
“呼，森林地貌，手气不好不坏。”
祝泉被自己的鬼神莫测的运气折磨的不轻，从传送阵走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观察环境，看见森林地貌顿时松了口气。
在赛委会公布的十多种决赛地貌中，森林地貌排不到前三，但也绝不至于是倒数——不是倒数，这对祝泉的运气来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凑够十一个字：瞧把小祝怕的，之前的手气到底是有多黑啊。 】
【兰兰萌萌哒：我该不该告诉小祝，有五支队伍和她抽到了森林地貌，其他队伍抽中的都比她的要好。 】
【为小祝摇大旗：忍不住切别的视角看了一眼，隔壁直播间开局就落在虫子头顶，积分直接遥遥领先，反观森林地貌嘛……】
【江江喜欢吃草莓：前面的第一次看小祝的直播吧，不要和别人比较，只要比过去的自己幸运，那就是难得的好运了】
【怎么给我看泪目了。 】
【泪目加一】
【加一，好感人，这就是联赛第一励志主播吗？ 】
祝泉此刻还不知道直播间的观众给自己刷了满满一屏的泪目，她此刻对自己的手气自觉良好，在简易地图上比划了一下，“这个任务地点最近，就去这个吧。”
联赛决赛本质上还是采用了淘汰赛制，选手可以通过击碎选手手环或激发保命卡牌的方式淘汰其他选手，能活到最后的队伍就是冠军。
赛制可以说的上是非常简单且简单粗暴了。但为了增加趣味性（给选手上难度）和增加直播节目效果，赛委会在不同场景里投放了不同的任务道具，选手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则可以兑换成比赛中使用的道具。
道具包括但不限于限时定位卡、一次性治疗卡等强效道具。联赛历史上不乏仗着自己实力强，不去做任务，结果被弱队用道具干掉的惨痛例子，到了现在，没有选手会轻视赛委会发布的任务。有时候实力相差无几的两支队伍，获胜的可能真的会寄托在几个看似不起眼的道具身上。
此时定位卡还没开出来，以祝泉的运气她也不奢望在开局就遇到其他选手，此时去做任务是唯一的选择。
“那就走吧。”
确认了目标，祝泉辨认了一番方向，就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
“滋——”
狰狞的复眼睁到最大，口器疯狂开合，最终却只能发出一道绝望的嘶鸣后轰然倒地。
伊丽莎白收剑入鞘，确认虫将死亡后才弯腰拾起被绑在腹部的宝箱。
与此同时，弹幕已经开始了无奖竞猜：
【又到了我最爱的抽奖环节！我赌一金！ 】
【跟一个一金！不得不说，看佩佩打比赛真的赏心悦目，不仅实力强，手气也好，不像隔壁，箱子开了不少，有用的道具是一个都没有。 】
【我赌两金！你们都太保守了！既然要赌，那就来赌个大的！ 】
伊丽莎白打开巴掌大的宝箱，一道金光，三道蓝光同时亮起。
随手收起有恢复精力作用的营养液，伊丽莎白手指捏起泛着金光的卡牌，银色眼眸微微眯起，底部积蓄起暗光。
“丽兹你抽到了什么？随机选手定位卡？太好了，总算可以结束这个无聊的寻宝游戏了。”
左一方在伊丽莎白身后探出头来，看见金色卡牌时眼里闪过喜色。她都快闲出病来了！
赛委会为决赛准备了快十分之一星球的场地，每块场地都大得没边。他们都做完三四个奖励任务了，还没遇到过别的队伍，再不活动活动，她关节都快生锈了！
“终于能结束无聊的寻宝游戏了，队长你快点使用道具吧。”
莱昂·诺曼也长出一口气，因为之前比赛中的失利，他现在急需用成绩证明自己。很显然，玩闹似的寻宝游戏并不符合他的需要。
伊丽莎白眉头微微蹙起，在队友的催促中保持着反常的沉默，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剑柄，发出一声声闷响。
“不对。”
“哪里不对？”
伊丽莎白没回答，点开选手手环上的选手积分排行榜，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数字不太对。”
“数字？哪里不对？我们在十七支队伍里排第一，没问题啊……咦，怎么现在变成十三支队伍了？淘汰得这么快？”
左一方眼睛微微瞪大，按照往常的经验，现在没几支队伍能够遇见啊，怎么一眨眼就少了七支？
“不，才不是淘汰。”
右一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看积分榜，我们积分排第一都现在才开出来定位卡，其他人怎么可能开的出来？”
“就不能是他们撞大运，传送到的区域正好有其他人吗？”
“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右一圆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脑门，“你别不服气，你仔细想想你说的可能吗？要是一两支队伍倒还好，赛委会疯了吗把六七支队伍放一起？这又不是大混战！”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地干什么？”
左一方捂着头向后仰，逃离右一圆的魔爪。尽管很想反驳，但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联赛向来是越到后期比赛越激烈，哪像现在这样刚开场就没了近三分之一的选手？
“不是淘汰。”
“那是……队长？！你干什么？”
眉头下压，伊丽莎白沉默地观察天空，冷不丁开口，随后在左一方惊恐的注视里捏住选手手环，五指用力，生生将其掐断！
这种举动在比赛里意味着放弃比赛！
直播间观众也被伊丽莎白出人意料的举动吓得不轻，弹幕都空了一瞬，直到十几秒后没有弹出淘汰说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卡佩这是在干什么？ ？ ？差点以为要被淘汰了】
【按理来说是要淘汰的，赛委会怎么现在都没动静？联赛真出问题了？ 】
【好像确实不对劲，我刚刚去搜了下直播回放，那些淘汰选手的直播都是突然中断的，其中好几个队伍周边都没有其他人，到底是怎么被淘汰的？ 】
【被淘汰的那个队里有个人非常喜欢开直播，要是被淘汰了肯定忍不住出来吐槽的，他的社交动态怎么还停留在上场前？ 】
“比赛似乎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
右一圆同样被伊丽莎白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接下来没有弹出“已淘汰”的提示，更令她震惊。联赛作为全联邦都关注的顶级比赛，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么大的乱子？
队友或震惊，或惊慌，或迷茫的眼神汇聚在身，伊丽莎白“锵”的一声拔出剑，声音凉得像淬了冰，“去中央大峡谷。”
除了捏碎选手手环求助和被动激发保命卡牌外，选手唯一能在赛场中联系到赛委会工作人员的地方就是中央大峡谷了，赛委会在那里设有紧急事态处理中心。
“联赛出事了，去中央大峡谷。”
祝泉从巨树上跳下，眼里的轻松消失不见，但诡异地，心里生出一种“终于来了”的踏实感。
“淘汰的选手会被赛委会派出飞行器接走，可据我观察，赛场的防护罩根本就没有打开过，那些淘汰的选手消失在了赛场上。”
祝泉看了眼直播信号，有些话没说完。不仅仅是淘汰选手的失踪，就在刚刚的某一个瞬间，空气沉重了些许，周围的环境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就好像，她当初进入隐藏副本那样……
“走吧，也许只是一场乌龙？”
祝泉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宽慰起队友，眼底沉了沉。比赛的异常，会是赛前灾星的异动引起的吗？
————
“主管，出大事了！我们联系不上赛场上的选手了！”
领导打扮的女人端着咖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像是保持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黑褐色的液体已然凉透。
听到下属慌里慌张的汇报，她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没发表任何看法，“哦。”
“主管！快去通知周会长啊！联赛这么多年可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岔子啊！”
下属急得跳脚，颇有种职业生涯就要在今天彻底完蛋的崩溃，恨不能拼命摇晃上司的肩膀。
女人似乎终于被他的尖叫给惊醒，总算有了动作，端着咖啡杯缓缓转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下属：？
女人声音飘忽得好像还在做梦，“这不是巧了吗？我也联系不上周会长了？”
下属：！
女人丝毫没管下属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机械地端起咖啡杯，泼了一下巴水渍也毫无知觉，继续用梦游般的语调幽幽开口：
“周会长也进入了场地，她吩咐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切照旧，决赛绝对不能终止。”
“啊？”
下属举着不停震动的光脑陷入呆滞，手滑接通了语音，下一秒语气暴怒到恨不能隔着屏幕吃人的咆哮轰然在死寂的办公间内炸响：
“我的学生已经失联十小时了！我不管什么狗屁规定，终止，终止比赛！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我要去军事法庭起诉你们！”
“这……”
下属崩溃地举着光脑，无措地抬头，就见上司伸手挂断通讯，笑容愈发苍白，拍在肩膀上的手冰冷得像尸体：
“按照周会长的指示，在收到新的命令前，一、切、照、旧，明白吗？比赛不能终止！”
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攥到他的肉里。他却丝毫不敢忤逆上司，只觉得女人隐忍的眼睛里充满了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什么方案都没得到，下属崩溃地离开办公间，只觉得心里充满迷茫：我们会是联赛有史以来，第一批因为渎职而以死谢罪的工作人员吗？
————
“滴。”
手环传来震动，兰因循声看了眼，眉毛皱成一团，“又有三支队伍被淘汰了，现在只剩九支了，赛委会到底什么时候发通……”
“小心！”
一股大力从肩膀处传来，兰因话说到一半，被推得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等从晕眩中回过神后，顾不得周身的狼狈连忙又后撤了几步。
“敌袭！”
祝泉眼神冰冷，她几乎和楚莺同时感知到敌人的存在，动作比她慢了一拍，见兰因无恙，伸出的手拂过臂弯里张开的卡册，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圈骤然张开，牢牢困住来犯之敌。
是一只三米多高的毒秽复眼蜘蛛！
毒秽复眼蜘蛛在火焰的炙烤下尖锐地嚎叫，喷出的毒液却被一面岩石盾牌全面挡下，挣扎数十秒后被一道银光穿脑而过，充满怨毒的眼睛爆裂开，流出惨绿色的液体。
“都没事吧？”
确认毒秽复眼蜘蛛彻底死亡，祝泉眼里的冷意这才散去，偏头看向一旁被楚莺扶起的兰因。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兰因拍拍胸口，呼吸略急促，要不是楚莺，刚刚这里死的就会是她……
“这只蜘蛛不太对劲。”
李修白皱眉抽出银色长刀，表情少有的严肃，“毒秽复眼蜘蛛常常以族群的形式出没，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而且毒秽复眼蜘蛛的毒液属于生物性毒素，通常来说不具备腐蚀性。”
加西亚观察着盾牌表面新出炉的凹痕，沉声补充道。
“确实太反常了。”
祝泉抬手将这只比同类要大一圈的毒秽复眼蜘蛛翻了个个，找到了答案，手指指向它的毒囊位置，“不过我倒是知道，在哪里的虫族会发生反常变异。”
“哪里？”
兰因学着队长他们的样子观察，却什么都没观察出来，诧异地看向祝泉。
“灾星。”
楚莺和李修白的声音同时响起，祝泉手指猛地插入毒秽复眼蜘蛛毒囊，向下一扯，“只有那群神经病有条件，又有这个能力来改造虫族。”
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暗下去的直播信号灯，祝泉冷静地做出判断，“这只毒秽复眼蜘蛛的毒囊被改造过，很可能是后天缝合上去的，关节处也有不自然的地方… …灾星主教那群疯子很可能已经潜入进了比赛赛场。”
“那怎么办？”
兰因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点开手环，惊讶发现号称全星系不断联的信号消失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又吸一口凉气。
她虽然在一些冷门知识上的储备不如祝泉她们，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灾星主教那群疯子潜入常住星能干什么好事？
“当然是继续前进。”
召唤水流冲掉手上的污渍，祝泉在毒秽复眼蜘蛛的口器中发现了人体组织的痕迹，这让她的眼神愈发冰冷，“那群疯子放出改造后的虫子，无非就是希望我们不要进入这片区域。”
“不管他们有什么图谋，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只需要和他们反着干就行。”
祝泉边说，边压下胸口翻涌着的怒火，李修白那个怪胎先不提，其他人竟然也都没提出异议。
即使是看上去最害怕的兰因，也一边害怕地打量四周一边攥紧了手中的卡牌。
脸上的冰冷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消失，祝泉唇角勾了勾，“不用太担心，赛委会对这件事不是没有预料，此时周会长……哦？已经开始了。 ”
“哔————”
一道即使在白天也依旧显眼的蓝光猛地冲上天空，在最高处轰然炸开，化为无数蓝白色碎光纷纷而下，洒向整个赛场。
下一秒，红色、黄色、绿色、粉色……更多的烟花在空中炸响，即使在白天也无比显眼，光点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的曲线，完成使命后坠向大地。
随着光点的坠地，似乎有奇妙的力场在决赛场地内张开。祝泉先是身体一重，随后变得无比轻盈，道道暖流涌入身体，甚至产生了一跃就能飞上天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