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陶雯的语气生硬，面色阴沉得吓人。
不想再和卧底多说什么，陶雯闭上眼睛，身旁有人拿起针剂向着卧底走来。不甚在意地被他们抓住手臂，卧底的唇角上扬，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长官。”
不等陶雯开口，他笑了起来，话里的内容让陶雯的身子僵住：“关于你口中的那个，被我'杀死'的任平，不如你来猜猜，从你和任平碰到的第一天起，跟在你的身边，知道你所有事情的那个任平，到底真的是任平……”
“……”
“还是我呢？”
TBC.

第137章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虫族盯上了, 夏宁这会儿正在和顾疏彦进行激情的一对一。当然，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一定在意就是了。
对于石降的调查还在继续，因为没有找到具体的证据, 所以夏宁还是见到了对方。
比起夏宁这个omega, 前段时间回到了军部的顾疏彦, 明显更加让人在意。
关于顾疏彦能够站起来的事情, 石降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开始他还觉得是在开玩笑,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顾疏彦的瞬间, 石降的表情僵住了。
“……上将？”
身为顾疏彦的副官, 石降自认足够了解对方。
当时alpha从战场回来，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说他这辈子没可能站起来了，当时石降还真情实感地哭过一次。哪能想到这才没过多久, 顾疏彦便回到了前线。
上次见过顾疏彦之后，笃定这人没办法站起来，石降便没有再和对方联系过。
冷不丁地和人碰上,见他面上的平淡,石降张了张嘴，眼睛顿时红了：“上将,您的腿……”
“已经好了。”
如果没有看到陶雯给的资料,顾疏彦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眼前的beta竟然可能是对苍炎动手脚的人。
整个第一军团，除了杜重，石降无疑是他最信任的人。
对方从第十军团调来之后,便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平日有什么要紧的任务,但凡交给石降，无论有多么困难,石降都能完美地解决。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同意让石降来做自己的副官。见人红着眼睛，一副激动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顾疏彦闭上眼睛，沉声说道：“之前因为一些原因，除了家人和陶长官，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原来如此。石降点了点头。
军部里有虫族卧底的事情，石降已经知道了。要说最让虫族憎恨的，莫过于是顾疏彦。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杀死了前任虫母的“仇人”，在这种节骨眼，若是让虫族知道了顾疏彦的腿已经好了，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是非。
想到这里，石降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漉：“不管怎么样，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
顾疏彦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红着眼睛又和顾疏彦说了几句，石降晃了晃头，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夏宁。
“夏同学？”
石降的眼睛睁大，看起来有些惊讶。瞧见对方朝自己点头，石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面上出现了笑容：“夏同学选择了第一军团吗？欢迎夏同学，以后大家就是同一个团里的战友了。”
“石教官。”
夏宁的唇角上扬，不着痕迹地拦在了其他队友的面前。
“……”
夏宁？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反常，众人的神色微动，视线落在了石降的身上。
夏宁的这个动作是和女神的甜蜜六排“敲定”的信号，为的是告诉彼此，眼前的对手有些棘手。
问题在于——
现在在这里的，除了和女神的甜蜜六排全员和顾疏彦，便只剩下一个石降。想到这里，他们的呼吸急促，顿时进入了戒备状态。
并不知道自己在夏宁等人的心里已经变成了重点注意对象，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教官，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刚好杜重那边有事情找他，石降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夏宁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顾疏彦正看着自己。
“……”
夏宁：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还没告诉对方关于石降的事情。
仔细想想，如果她是顾疏彦，信任了多年的副官却是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换作是谁恐怕都很难接受。
想到这里，夏宁的表情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对方。
“杜重找石降是为了陶长官的事情。”顾疏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见人面上的怔松，他的眉眼弯起，心底的烦躁因为对方的关心消失得彻底：“为了调查虫族卧底的事情，总指挥处会从每个军团选择一名对团内的军人了解得最为彻底的人，而在第一军团，石降刚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虫族卧底？最了解团内的军人？夏宁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
毕竟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石降是顾疏彦的副官，既然知道石降对顾疏彦有异心，想也知道会将这种事情告诉对方。
况且从之前调查的资料来看，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除了苍炎的那件事情，石降并没有做过不利的事情，像是调查虫族卧底的事情交给对方，倒也算是合适。
想到这里夏宁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下决定——待会儿就给陶雯联系，在查出石降的底细之前，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再出现在顾疏彦的面前。
关于虫族卧底的调查，当然是背着大众进行的。好消息，在军部的努力排查下，已经发现了四名虫族的卧底。
坏消息——这些卧底的军衔都不算低。
而在这些人中，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钱秀妍。
对方曾经算计了赵孔华，想要让他夺走苍炎，事后再从赵孔华的手中将苍炎拿到手。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不能接受自己的团里有这种军人的存在，夏文瑾便将钱秀妍从第三军团踢了出去。
钱秀妍从第三军团离开的时候，还去找过赵孔华。
用她的话说——当时的事情是她和赵孔华一起想的，为什么赵孔华还能好端端地在第二军团待着，而她却是这种结局。
钱秀妍不来找赵孔华倒还好，一来他便想起了这人曾经算计自己的事情。听到对方说的，臭着一张脸将人骂了回去。
话是这么说，到底和人认识一场，赵孔华便拜托金安国，想要让人进入第二军团。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奈何钱秀妍却不领情，甚至将赵孔华的行为理解为了施舍。到了后来，她进入了第十军团，再之后的事情赵孔华也不知道了。
关于钱秀妍是虫族卧底的事情，赵孔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彼时他正认真地看着之前的切磋录像，时不时地和夏宁讨论些什么。通过金安国知道了这件事，赵孔华的表情一怔，定定地看着光脑，脑子里一团乱。
他和钱秀妍是从同一个福利院出来的，因为年龄相仿，进入军校的时间也差不多，毕业后也是立刻进入了军部。
很小的时候，钱秀妍便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当时在福利院，因为长得好看，加上喜欢和院长撒娇，所以平时有人来到福利院想要领养，院长也会第一时间将她带出去，想要为她找一户好人。
让人惊讶的，向来在院长面前唯唯诺诺的钱秀妍，每次碰到这种事情都会嚎啕大哭，最终成功将人吓跑。非但如此，当她看到有人想要领养其他孩子的时候，钱秀妍还会故意出现，装作不经意地那些人的面前说他们领养的孩子的坏话。也是因为如此，直到他们离开福利院，这才有孩子陆续地被人领养。
多少也能和对方说上几句话，关于这件事情，赵孔华有问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因为太震惊，所以钱秀妍的回答他到现在还能记得。
“我们的福利院又不算出名，能够来领养的，再怎么有钱充其量也是小康，让他们做我的父母，日后不知道会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如果说这些赵孔华还能理解，但是后面的那句却让他毛骨悚然：“至于其他人……凭什么我都还在福利院待着，他们有什么资格被领养，然后去过好日子呢？”
“……”
和钱秀妍不同，赵孔华虽然要强，但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迟钝的人，对待什么事情也是一根筋的彻底，不然当初也不会三言两语就被钱秀妍煽动，想要夺走苍炎了。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赵孔华怕是早就忘了自己还和钱秀妍有过这样的对话。想起对方曾经说过等他们长大，要做福利院中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一个，赵孔华叹了口气，心底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除了他们，军部还有很多同样是福利院出身的军人。无论是被虫族寄生，还是在战场上牺牲，他们没有父母，能够被人记住的只有一个名字。除了身旁的战友，没有人会惦记他们。
况且虫族又出现了新的虫母，对于自己的实力，赵孔华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像顾疏彦一样杀死虫母，若是正面和虫母对上，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真是无情。”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赵孔华在看了光脑之后就一脸的伤春悲秋。见人面上的惆怅，夏宁的表情迷茫，转头看向身后的叶子君：“你们alpha也有每个月的那个时期？”
“……”
赵孔华：突然就不难过了呢！
方才还在怅然若失的alpha，这会儿看起来像是快要“碎了”。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叶子君干咳两声，说道：“身为alpha我要说明一下，我们没有特殊时期，除非精神力紊乱，大多时候都是正常的。”
精神力紊乱？夏宁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那他……”
“我没事。”
赵孔华的声音抬高，抢在夏宁开口之前“滔滔不绝”道：“没有特殊时期，没有精神力紊乱，上个月才找omega协会为我精神疏导过，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不要再问了。”
“……”
如果她再多说两句，这个人怕是要暴走。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夏宁的眼睛眨了眨，迎着赵孔华快要吃人的视线，开口说道：“好的。”
这才差不多。赵孔华冷哼出声，刚要继续开口，便看到团里的一名omega跑了过来。瞧见夏宁抬头看向自己，那人松了口气，忙不叠地开口：“前线出问题了，第一军团全体omega ，现在放下手里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去前线支援。”
TBC.

“虫族。”
那名omega的呼吸急促，表情十分严肃：“虫族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就和发了疯一样,甚至采取了自杀式袭击。”
自杀式袭击？夏宁的眼睛睁大。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 心里生出了一丝疑惑。
就算前线的情况真的像他说得那么紧张,但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将omega聚集起来呢？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让叶子君他们赶去前线吗？
看向身后的队友，显然,他们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
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omega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研究院说，虫族可以发出一种奇怪的声波。”
这种声波以他们的耳朵是听不到的, 就算是精密的仪器，也不能完全“捕捉”。通过对这段声波的研究，研究院发现虫族的这种声波会极大地影响alpha的精神域, 加快他们精神域暴走的速度。
简单来说, 一名alpha正常找人为自己进行精神疏导的频率是半年到一年，当然也不乏像顾疏彦和夏文瑾这种, 因为先天或是后天的原因, 不能接受精神疏导。若是没有夏宁，按照他们的精神域暴走的速度，用不了几年, 便会因为精神域的问题自我毁灭。
话是这么说，像他们的这种情况到底还是少的,况且无论是军部的omega还是omega协会，根据以往的经验,完全可以承担起为军部的alpha精神疏导的责任。
因为虫族，前线的alpha频繁的出现精神域暴走的情况——以往的平衡被打破，按照军部的说法，军部的omega已经不能负荷高强度的精神疏导工作，甚至有人因为精神力透支，连着在医疗仓里躺了半个月。
针对目前的局面，只有将omega全部“投放”到前线，减轻前线的压力，才能减少损失。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说omega在战场会拖后腿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频繁爆发的精神域暴走，如果没有数量足够的omega，怕是还没杀死虫母，他们便已经溃不成军了。
按照军部的计划，通过了集训的omega要在各自的团内磨合几个月，等他们适应了军部的节奏之后，再将他们分批派往前线。奈何虫族的突然发疯，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也只能被动地向前。
这里面当然有各大军团对集训的事情犹豫不决，这才导致集训的时间不断延后的原因，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埋怨任何人，首要的难题便是将夏宁他们派往前线，至少等前线的情况稳定之后再去讨论其他的事情。
身为总指挥处的最高指挥官，陶雯当机立断，直接下令——将omega全部派往前线，所有抗议的一律按作卧底处理。
这话一出，本来有些小心思的高层顿时偃旗息鼓，纷纷下令，传达陶雯的旨意，让团内的omega赶去前线支援。
虫族的袭击和前线alpha的情况，让帝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与此同时，随着调查卧底的计划推行，越来越多的卧底被抓了出来，自帝国成立以来，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危急的情况。
第一军团负责的片区，刚好位于埃比尔星的附近。
夏宁他们赶到前线的时候，机甲大赛的决赛也差不多开始举行。若说荀泽退赛让人惋惜，和女神甜蜜六排在决赛的前一天突然弃权，简直就像深水鱼雷，成功地将一众默默观看比赛而不怎么说话的路人炸了出来。
【不是……弃权？我没看错吧？ 】
【什么情况啊？荀泽和叶子君都没进入决赛，也就是说，上一届机甲大赛的一二名都跑了？那我还看什么？ 】
【联邦怕是高兴坏了，没有他们，冠军就是他们的了。 】
【有没有第一军校的出来说话啊？说报名就报名，说弃权就弃权，完全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观众吗？ 】
【叶学长和钟学长都去军部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
【什么要紧的事情刚好需要他们两个？就算没有他们两个，队里的omega又是怎么回事？没有alpha就不参赛了是吧？实力就这么水吗？ 】
【他们的实力大家不都有目共睹吗？还不要恶意揣测了。 】
【这是恶意揣测吗？都到决赛了说弃权就弃权，我们这些真情实感的观众又该怎么办？ 】
【报告！有人看到叶子君了！ 】
【？ ？ ？ 】
【什么情况？叶子君？在哪里看到的？ 】
【是我朋友，为了去现场看比赛，她去埃比尔星了。路过碧蓝星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听她说还有钟乐和夏宁，还有几个人她不认识，但是给我发了照片。 】
【匿名用户已上传照片（下载附件）】
【不是，这不是武家的大小姐吗？另一位也有些眼熟……】
【好像是杜泽川？杜中校的弟弟，没记错的话和武大小姐还是死对头来着。 】
【夏宁，武朝颜，杜泽川……】
【前面的，你想到什么了？ 】
【叶子君和钟乐，再把他们三个算上，如果再加上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双口吕”，这个阵容……你们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
【……卧槽。 】
【和女神的甜蜜六排？ 】
【真的假的？夏宁和夏是一个人？ 】
【夏，武，川流不息，这么明显的提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
【谁能想到啊？他们可是一年生啊！哪有一年生像他们这样彪悍的？ 】
【第一军校的偷偷冒头，军校的omega几个月前就不来上课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
【几个月前？军部，你们又在搞什么？ 】
和女神的甜蜜六排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因为一张照片，他们的身份直接暴露了。前段时间的“夏宁热”还没过去，因为这次的事情，夏宁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连带着还有其他五名队友，一并成为了人们的饭后谈资。
关于“双口吕”是吕万烟的事情，没过多久也被扒出来了。虽然没有夏宁这么出名，但在第二军校，知道吕万烟的也不在少数，很快便对上了号。
所以说，推动发展的不一定是生产力，至少在这种时候，八卦才是第一动力。
星网上的这些事情，夏宁他们要到很久之后才能知道。前些日子就在前线驻守，知道夏宁来了，顾疏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种时候，儿女情长已经不重要了。
见人面上的疲惫，顾疏彦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下一秒，他的拳头攥紧，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根据总指挥处下达的命令，你们的任务是为前线的alpha进行精神疏导，必要的时候，你们要像alpha一样到战场和虫族厮杀。”
“收到。”
夏宁的声音抬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短暂停顿，然后又快速分开。跟着负责的alpha赶到“休息区”，推门的一瞬间，夏宁的呼吸顿住了。
数十名alpha挤挤挨挨地躺在一起，他们的信息素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张牙舞爪地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厮杀，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潮湿的味道。
如果他们再晚来几天，这些alpha又会是什么样子？夏宁的呼吸急促，关于问题的答案，根本想都不敢想。
“杜重？”
武朝颜的声音抬高。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众人看到了角落里的杜重。
“大哥！”
几乎是在看到杜重的瞬间，杜泽川的眼睛就红了。他的呼吸急促，踉跄地跑了过去。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杜重吃力地睁眼，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小川？”
他的表情怔松，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家弟弟。
杜重的状态不太好，相比起上次碰到，现在的他就像是在荒漠中行走了数月，眼看着就要“枯萎”。
看到对方的这副模样，武朝颜的手指缩了缩，莫名地有些心酸。
“既然杜教官在这里，你就从杜教官先开始吧。”
说这话的时候，武朝颜并没有去看杜重的表情。她的声音平淡，径直走向另一个角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整个休息室里，对方和杜重的距离刚好是最远的。
听到武朝颜说的，杜泽川愣了一下，忙不叠地点头。
之前有过不接触alpha就能进行精神疏导的经历，大概的分工之后，夏宁的眼睛眯起，朝着自己负责的片区走去。
前段时间的集训给了她灵感，现在便是验证的最好时期。
想到这里，夏宁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果断地释放了精神力。
精神丝被放出的瞬间，距离她最近的几名alpha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见状，夏宁松了口气，眼底出现了笑意。
之前的经历已经让夏宁知道，精神疏导与其说是“疏通”不如说是“驱逐”。每天接收了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对于alpha来说就像情绪垃圾，没办法清理，便只能在精神域堆积。每天和垃圾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会出现问题。
夏宁现在做的便是减缓“垃圾”堆积的速度，一定程度上也能减轻他们精神域的负担。
为人精神疏导的时候，夏宁的表情温和，就算有人因为疼痛想要标记她，她也只是将人制服，然后继续为人精神疏导。
在她的身后，一众omega也在认真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
纵使有陶雯拖着，石降还是回到了第一军团。听说夏宁他们都去了休息室，石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推开门的瞬间，夏宁刚好在和一名alpha说话，她的眉眼弯起，额头沁着汗水。她的面前，终于摆脱痛苦的alpha红着眼睛，语无伦次地感谢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石降的呼吸急促，眼底的情绪翻涌，最终变成了漩涡。
TBC.

第139章
几乎是石降推门的瞬间, 夏宁的视线便锁定了对方。见人面上的惊讶，她的眉头皱起，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此时此刻,在石降看来不算很大,甚至称得上拥挤的休息室里躺满了因为精神域暴走从战场上“撤退”的军人。 Alpha天生便会排斥同类,平时的时候,尚还有着理智，都会尽可能地收敛信息素,多多少少还能和平相处。这种时候,因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域,不同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要不是这会儿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
真恶心。石降在心里想道。
拜石武安所赐, 石降能够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对于石降来说，他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海鲜市场，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交杂在一起, 让他忍不住想要反胃。
石降尚且如此, 更不用说夏宁了。
但是让他惊讶的，身处信息素的包围圈,他从夏宁的面上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烦躁。她的表情平淡,浑厚的精神力如同浪潮，绵延着填满了整个休息室。因着她的举动，其他人的进度也变得快了很多,即便如此，等到最后一名alpha做完了精神疏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不知道是不是夏宁的错觉，连续一周没有休息,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便一直待在这里为人进行精神疏导。
按理来说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临界点了，身体也该吃不消才对。
但是——
她的眼睛睁大，除了因为没有睡觉，眼睛干涩了一些，她的精神却是好的出奇，甚至觉得再和顾疏彦打上一架都不成问题。
难道是因为精神疏导？夏宁在心里想道。
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测，她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杜泽川和其他人。让她惊讶的，听到了夏宁说的，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见她面上的迷茫，杜泽川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一下，应该和你的精神力有关。”
没等夏宁回答，杜泽川继续说道：“家里在知道了我的精神力等级之后，大哥的精神疏导一直是由我来负责的。”
有过经验之后，杜泽川便大概知道了每次为人进行精神疏导需要的时间。
杜重的那种情况，按照过去的经验，最少也要半天的时间。况且杜重那会儿已经连他都快认不出来了，开始为人精神疏导的时候，杜泽川险些被对方的精神域攻击。
直到——
直到夏宁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掉进了温热的池水，本来滞塞的环节顿时顺利了很多。他的精神力是S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杜泽川的确摸到了一种等级松动的感觉。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体术的等级是可以靠着努力提升的，但是精神力的等级却是先天便注定的。
虽然也有因为一些意外或是事故，因祸得福提升等级的例外，但是例外之所以是例外，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少，根本不能拿来参考。
杜泽川的精神力等级本来就不低，就算是驾驶机甲也绰绰有余，所以他已经很满足了，哪能想到还有等级提升的一天。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急促，视线落在夏宁的身上：“夏宁，你有去具体地检查过自己的精神力吗？”
具体检查？夏宁的表情迷茫。不是知道了等级就可以了吗？
不用对方回答，单看omega的表情也知道了对方的答案，杜泽川张了张嘴，头痛地叹了口气。
根据他们的推测，杜泽川能够大概猜到夏宁的精神力等级是要比自己高的，具体高了多少他却不知道。
他只是没有想到，身为顾疏彦的omega ，对于自己的精神力夏宁竟然没有任何的了解。先不讨论夏宁，顾家，甚至是顾疏彦都没有找人为她具体地检查过，才是让杜泽川头痛的。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任性吗？杜泽川在心里想道。
和杜泽川不同，因为精神力只有A级，所以武朝颜的感官要更加直接。
虽然在集训的时候系统地学习过，但是为人进行精神疏导还是第一次。从武朝颜的视角来看，那就是她在精神疏导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越到后期便越觉得熟练，以至于她竟然生出了就算同时为两个人进行精神疏导也可以的想法。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毕竟集训的时候，韦氏姐妹可是说过一次只能为一名alpha精神疏导的。
那股让她烦躁的热意是什么？就算是现在，自己仍然精神饱满的原因又是什么？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武朝颜的呼吸急促，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想……再去测试一下精神力的等级。”
“武朝颜？”
杜泽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不叠地点头。
武朝颜说得对，现在说得再多也不如直接去做一个精神力的等级测试。如果结果证明，自己的等级真的提高了，便能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眨了眨，转头和吕万烟对视一眼，开口说道：“第一军团应该有测试的仪器，我去找大哥，大哥一定知道。”
“……”
“精神力等级测试？”
因为是最早结束精神疏导的那一批，简单地休养了半天，杜重便回到了战场。杜泽川来找他的时候，杜重刚好在和顾疏彦汇报工作，听到自家小弟的要求，他的表情迷茫，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团内的确有这种东西，不过你还需要测试吗？你的精神力等级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想测。”
没能认证自己的猜想之前，杜泽川拒绝和任何人讨论有关夏宁精神力的问题。见人面上的迷茫，杜泽川干咳两声，索性直接和人“撒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测，大哥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