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认识？”男人有些不死心，在她旁边站了半天，见她真的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到底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
还好。见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方万月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说话的男人是出了名的花心，身为教师却和学生搞在一起，偏偏每次都是你情我愿，加上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如果对方拒绝便不会勉强，所以校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宁是杜泽川的朋友，更是顾疏彦身边的人，方万月不想让她被这么恶心的alpha缠上，便选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最主要的还是她看夏宁比较顺眼——在第一军校做校医这么久了，这些学生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方万月一眼便能看出来。
难得碰到一名一点也不娇气又知道努力的omega，同为女人，她稍微偏心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她在这边想着，另一边的夏宁已经从仪器里爬了出来。一眼看到对方的身体数值，方万月惊讶地眨眼，反应过来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看来你在这三个月有努力训练，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入学第一天好多了。 ”
想起自己和方万月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夏宁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那个时候想要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非但没有拿到第一名，还麻烦杜泽川将自己送到了医务室。想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上泛着好看的红色。
“谢谢方医生，下次我会记得不要那么鲁莽的。”
“有冲劲是好事。”对此，方万月却是持不同的看法：“我能够看出你是个有主见的，不管这次能不能通过入学考核，我都希望你能够走得很远。 ”
方万月的表情温和，话里是对夏宁最衷心的祝福。听到她的话夏宁没忍住又笑了起来，这次没有再说什么，站直了身子冲人点了点头，这才向着场馆的第二层走去。
目送着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方万月笑着摇头，低头看着夏宁的数值报告——相比起刚入学的时候，夏宁的肺活量和肌肉数据都要比之前高了不少，显然，除了课上的那些，私底下她也做了不少训练。
想起前些日子从黎跃那里听说的，方万月的眼睛转了转，拿笔在夏宁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TBC.
第37章
场馆的二层是测试精神力的区域,夏宁刚走楼梯上去，迎面就看到了大大小小的“黑匣子”，时不时地掺杂着学生的惨叫声,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
夏宁：……突然就不想继续测试了。
“后面的那个！”
一名男教师远远地看到她,以为她是在愣神,不满地抬高声音：“杵在那里干什么呢？测试快要开始了。”
测试精神力的仪器是专门从军部抬过来的,一次能够支持三十名学生一起进行测试，但是每次使用,消耗的都是能量盒。
第一军校又不是军部,即便小有存货,也不可能将能量盒当作随处可见的消耗品。瞧见夏宁小跑两步跑了过来，男人冷哼出声，伸手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黑匣子” ,沉声说道：“进去吧，就差你了。”
进门的瞬间，周身的一切被黑暗笼罩, 夏宁沉默地站在原地,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了刚才那名男教师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你们看到的所有的场景都是随机生成的幻境,并不会对你们的性命造成威胁。与此同时,你们在幻境中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你们的测试结果，我对你们的提醒只有这些，测试将在一分钟后正式开始。”
不同的“黑匣子”中, 学生们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话是这么说，其实男人并没有将话说全——他们能够看到的幻境全部来自自己的想象,或许是出于欲望和想象，也有可能是他们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而就像他刚才说的,幻境中的一切并不会伤到他们，但是也不保证有人因为承受能力太差，沉浸在幻境中，直到测试结束也没办法走出来。
像是这样的事情对于第一军校的学生来说过于危险，但是黎跃已经说过无论出什么事都由他一人承担，更有军部在他的身后作保，所以他们这些教师也只能选择接受。
就像男人说的那样，一分钟后，夏宁眼前的黑雾散开了。
陌生的场景让她的眉头皱起，她看向周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体形巨大的石头飘浮在空中。
这是在太空？她的表情有些迷茫，而在她这么想的一瞬间，身上的衣服便变成了太空服。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转过身去——入目的是一台红黑配色的机甲，而她听到的声音便是从机甲里传出来的。
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环境的事情，知道这是测试开始了，夏宁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表示诚意：“具体的原因没有办法告诉你，不过我没有恶意，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道歉。”
听到她的话，机甲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前线不是玩闹的地方，你连机甲都没有，若是虫族来了你根本来不及逃跑。”
“……”
这种语气倒是和顾疏彦有几成相似之处。
不对——
夏宁的身子顿住，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机甲，眼底闪过一抹怀疑。
不会就是顾疏彦吧？
没想到的时候还好，一旦怀疑对方是顾疏彦，她便越看越觉得机甲里的男人是顾疏彦，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在这里碰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考虑到顾疏彦是帝国最年轻的上将，就算是她这一届，应该也有不少是对方的粉丝，对于对方会出现在自己的幻境里也没有什么好去惊讶了。
“顾上将都知道我没有机甲了，为什么不邀请我进入自己的机甲？”
“顾上将？”
这次夏宁清楚地听出了顾疏彦的声音：“你说的是我的父亲？不好意思，他现在不在这里，而且他已经有了我的母亲，不会邀请其他人进入自己的机甲。 ”
“……”
好家伙，合着不仅是顾疏彦，还是年轻版的顾疏彦。夏宁这回真的惊讶了。
对于自己的第一名也可能是最后一名男朋友，夏宁的评价一直很高。性格温和又会听她的意见，不同于其他人的看法，她是真的觉得对方的脸上的伤疤不是减分项而是加分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腿，但一想到顾疏彦是为了保护帝国才落得下肢瘫痪的结局，夏宁便觉得因为这种事情就嫌弃他的omega真的是坏透了。
话是这么说，她对自己没有见过的顾疏彦还是非常好奇的。见人杵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吭声，她的眉眼弯起，笑着和人说道：“是我记错了吗？我一直觉得你这么优秀一定能够成为上将的。”
怎，怎么会有这么不知道收敛的女人！狼狈后退的机甲告诉了夏宁对方这会儿的想法。
成功被人逗乐，像是为了认证心里的猜测，确认了只要自己笃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便不会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她的眉眼弯起，笑意盈盈地看向对方：“所以问题回来了，顾上将真的不邀请我进入自己的机甲吗？”
“你……”
良久的沉默之后，机甲的胸前亮起了金色的光，一个翻身从机甲上跳了下来，顾疏彦沉默地看她，藏在发梢下的耳朵却是泛出了红色。
“你不是我的战友。”
“所以？”夏宁有些迷茫。
“其他人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在她的注视下，顾疏彦的面颊越来越红。他的眼神闪躲，愣是不肯和她对上视线。又过了一会儿，夏宁才听到了他的下文：“在我这里，除了战友之外，能够进入机甲的只有……未来的伴侣。”
伴侣？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夏宁的表情一怔，脸红的人从顾疏彦变成了她。
她一直觉得顾疏彦性子沉稳，哪能想到年轻时的对方随便一句话就让她脸红心跳。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顾疏彦会成为自己的伴侣，夏宁蓦地后退两步，干笑着和人打哈哈道：“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
顾疏彦摇了摇头，视线从她的脸上掠过，相比起刚才，语气明显温和了不少：“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他指了一个方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夏宁看到了一处基地：“那里是我们休息的地方，告诉他们你是我认识的人，会有人将你平安送到你该去的地方的。”
夏宁沉默地看他，良久，才开口说道：“那你呢？”
这种时候她突然庆幸自己能够看到幻境——她和顾疏彦认识的过于仓促，还没来得及互相了解便快速地建立了关系，这段时间夏宁和“Y”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星网中的顾疏彦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明白“军人”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想到这里，夏宁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你让我离开这里去基地，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过去？”
“最近虫族的动作频繁，我在这边，更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顾疏彦笑了起来，这张比她记忆里稍显青涩的脸，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可靠，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身为军人我本来就应该守在这里，无论虫族的攻势有多么凶猛，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我都会一直向前。”
“……”
伴着这句话，顾疏彦再次回到了机甲的内部。他没有回头，径直朝着一开始来的方向走去，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夏宁的表情认真，直到那台机甲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才像是大梦初醒，突然笑了起来。
“我懂了。”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周围的场景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只听见嘈杂的嗡鸣声，夏宁抬头，只看到了漫天的虫族朝着基地的方向飞来。
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虫族的片段，夏宁也是在进入第一军校之后才知道了虫族到底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丑陋而又拥有智慧，高等级的虫族甚至会去偷走omega——因为虫母的丈夫并不是所有虫族都可以，而它们为了发泄欲望，竟是想到了这种残忍而又恶心的手段。
属于omega的信息素在太空中弥漫开来，吸引着虫族，前赴后继的向她飞来。
夏宁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表情平淡，安静地看着快要将整片天都铺满的虫族大军，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从护士那里听到的。
“顾上将也是可怜，那么年轻便成为了帝国的上将，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却为了杀死虫母失去了双腿，要我说，他还不如死在战场上，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被所有omega嫌弃。”
“……”
明明是因为顾疏彦，这些人才能安稳地生活，凭什么要让他承担全部的苦果？
她的呼吸急促，眼睛红的吓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能崩溃。
但是夏宁没有。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虫族，周身的杀意快要化作实质，不受控制地“扑”向了面前的虫族。
只听见“扑哧”的声音，下一秒，所有的虫族尖啸着、狰狞着，她的面前化作了血雾。
TBC.
第38章
测试精神力, 顾名思义就是测试精神力的等级。对于“黑匣子”内的学生来说，他们不过是看到了一场幻境，至于开心与否, 纯粹要看他们在哪方面的欲望更加强烈。
但实际上, 精神力的等级越高, 幻境中能够看到的东西便越为具体, 甚至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到“未来”的发展。
那名男教师本来还一脸的漫不经心——要知道精神力测试每年都有，只是今年的仪器更为先进了一些,在他看来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他的视线从监控区的屏幕扫过, 视线落在其中一块面板上, 面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怎……”
他的眼睛蓦地睁大，声音不自觉地抬高：“怎么会？”
“褚严卫？”
他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杜重本来只是来看看杜泽川的测试结果，哪能想到才到二层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见人面上的惊讶,他的眼睛眨了眨，上前两步走到对方的面前：“发生什么了？”
“杜中校。”
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褚严卫深吸了一口气, 让出了身旁的位置。
他的激动纯粹真情实感,也许是在杜重的面前，他张了张嘴,终于找回了些许的理智。距离这一轮的测试结束还有不到五分钟,褚严卫压低着声音，手背上的青筋却是暴露了他还在激动的事实：“ S……S级别的omega 。”
S级别的精神力？还是一名omega？杜重的眼睛睁大，视线投向褚严卫手指的面板。
他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所以杜重只能看到omega一个人站在废墟之中，而她的面前却是虫族的尸体。
如果杜重入学那天没有送杜泽川来第一军校,或许还会怀疑对方的第二性别是否作假。但是看着面板上的那张让他熟悉的脸，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际上,褚严卫说的不完全正确，进入军部之后，他们对外公开的都是些基本数据——这是为了隐藏实力，虽说帝国和联邦的共同目标都是驱逐虫族，但当和平时期，却又都会互派卧底试探实力。
夏宁的精神力测试结果看似是S，但却有一个前提，即是“最低”。
帝国现存的历史中，精神力等级越高的omega对alpha的精神抚慰效果越好，但无奈omega的精神力等级大多卡在C和B，到了A等级便会被各大军部招揽，S等级的更是百年一遇，一旦信息公开便会引起震荡。
杜重本来还在担心——杜家从很早以前便帮杜泽川隐瞒精神力等级过高的问题，现在发现竟然有一名等级为S的omega ，而且还是杜泽川的室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感慨命运的巧合还是什么，在此之前杜重还在好奇，但是当他看到夏宁的一瞬间，他却突然明白了军部和第一军校整这一出到底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杜重看到夏宁从距离他不算远的“黑匣子”里走了出来。
她的眉头皱起，即便如此，仍然没有影响到她的颜值，反倒为她添了几分魅力。像是察觉到了杜重的视线，夏宁抬头，先是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冲他点了点头：“杜教官。”
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被人的视线触及，不知道为什么杜重竟然觉得有些讪讪。
他很清楚精神力等级为S对于军部来说代表了什么，身为第一军团的中校，自然想要帮自己的军团说两句好话。
想到这里杜重看了一眼褚严卫，只觉得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我是来找小川的。”考虑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和人提起了之前的话题：“等入学考核结束，夏同学别忘了家里做客。”
夏宁的表情一怔，似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她这会儿还沉浸在之前的幻境里，想到这人归属于顾疏彦的麾下，她的手指缩了缩，和上次相比，这次的回答明显更为具体了：“家人之前说了要来接我回家，如果杜教官不介意，可以等我和家人说过之后再问我这个问题吗？”
这倒没什么。杜重点了点头。无论是他还是杜泽川和家人的感情都很好，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彼此，夏宁会说这种话反倒让他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到时候我可以带着小川一起去和夏同学的家人说。”
夏宁眼底的笑意更深，突然很想知道杜重知道了她的“家人”是顾疏彦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那就麻烦杜教官了。”
“杜重中校和这位同学之前认识？”
这么一会儿功夫褚严卫终于反应过来，他的面上带着惊讶，好奇的视线落在夏宁的身上，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虽然猜到了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但是杜重却没有回答的意思。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他的眼睛略微眯起，开口说道：“通过测试的时间也会计入你们的入学考核，夏同学还是抓紧去测试下一项吧。”
还有这种事情？夏宁惊讶地眨眼，给了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她和杜泽川是室友，但是杜重没有义务提醒她这些。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没再犹豫，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了。
在她之后，其他学生陆续也走了出来，他们的神情各异，或是若有所思，或是面不改色，或是神情沮丧，甚至有人疯疯癫癫地向外跑去。
褚严卫叹了口气，在一些人的面板上点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后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叉号。
“看来今年还是有很多不合格的人。”
“每年不都如此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旁的石降笑着开口，眼底却是没有任何的笑意：“温室里的花朵就算进入了军部也会很快被淘汰，不如趁现在就让他们认清现实。”
周围有人认出了杜重的身份，见人和学生笑着打完招呼，石降的眉眼弯起，说道：“今年的新生怎么样？”
“当然……”
杜重下意识就要说夏宁的时间，可是当他开口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的表情被石降看在眼底，不由得有些好奇：“怎么？碰到感兴趣的新生了吗？”
“……”
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毕竟石降这人向来都是笑眯眯的，杜重虽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但是不得不说，石降这个副官做得非常称职。
想到这里杜重垂下眼去，颇为不以为然地说道：“哪有什么有趣的新生，我看今年大概和往年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三层的体术测试区明显比一层和二层的人要多上那么一些，并不急着凑上去，夏宁看了看面前的长队，最终选了一个排队人数最少的队伍。
“我劝你换个队伍去排队。”
满是alpha的队伍后面突然多了一个娇滴滴的omega，距离她最近的队伍里有个alpha，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犹豫了片刻，和身后的人说了一声，径直朝她跑了过来。
“今年的体术测试不是测试我们的体术等级，而是要在负责测试的教官手上撑过三分钟。”
Alpha说完发现夏宁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表情无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和人说道：“我打听过了，负责这支队伍的教官是邹喻。”
邹喻是谁？夏宁的表情是这个意思。
“你……”
说话的alpha已经快要崩溃了，想到面前的是名omega而不是班上的那群alpha，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邹喻是第四军团出了名的疯子，在他这里没有所谓的alpha和omega，在这里排队的基本都是认为自己的体术等级够高才会留在这里。”
原来是在劝自己换个队伍排队？夏宁这次倒是听明白了。
五官精致的omega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过了好久，alpha才听到了周围传来了抽气声。
这位同学长的可真好看啊。他的脸涨得通红，想要和人多说两句，却因为刚才的那个笑容大脑一片空白。
实际上，最开始在知道邹喻也在的时候，不少自视甚高的alpha都跑了过来，想着只要能在对方的手中撑过三分钟，便能被人高看一眼，结果前后进去了十几名学生，都在一分钟内被扔了出来，听他们的意思，这还是邹喻手下留情后的结果。
校方倒也说过可以重复排队，可问题在于——就这么被人扔出来，他们不要面子吗？
于是到了最后便是夏宁看到的那个样子，除了真的对自己的体术足够自信的学生，剩下的人全都“跑路”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个人被扔了出来，眼瞧着便要排到夏宁。
漂亮的omega谁都喜欢，更何况夏宁刚才还对他笑了。不想看到她像其他人一样被邹喻扔出来，alpha一脸无奈，开口又想劝她。
“谢谢你。”
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对方打断，见他面上的无奈，夏宁歪着头想了想，临走之前到底还是安慰了对方一句。
“放心，不会这么快就被扔出来的。”
TBC.
“这就是今年的新生？”
在将第不知道多少名新生扔出去之后,邹喻面无表情地看着视讯里的黎跃，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要是知道他们的实力只有这种程度，我说什么都不会听你的来这么一趟。”
“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变态吗？”
黎跃一脸的无奈,话里的崩溃隔着视讯都能听出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邹喻一样入学第一天就敢和教官对上的。”
“那是他们怂。”
邹喻冷哼, 到底还是接受了黎跃的说法：“最多再来十名新生, 如果还没碰到能够从我手下撑过三分钟的, 我就要罢工了。”
“辛苦你了。”知道十名新生已经是他忍耐的上限，本来这次将人喊了也不过是图个噱头,邹喻能认真“工作”其实已经超出了黎跃的预期。
回想起这人上学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和教官打上一架, 如果不是后来碰到了顾疏彦, 那位教官怕是要辞职了。
“……”
如果不是顾疏彦——
黎跃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惋惜。当初在第一军校他和对方的关系最好，就算毕业之后黎跃没有进入军部, 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在维系，那台“苍炎”就是他送给顾疏彦的第一份礼物。
想到对方怕是再也不能驾驶“苍炎”冲在最前线，黎跃的内心沉痛,用力晃头让脑内的思绪散去,冲着视讯那边的邹喻“吼”道：“你可不能使出全力和他们打，这些新生未来可是要进入军部的,我可不想还没通过入学考核就留下心理阴影。”
“知道了。”
邹喻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伸手对黎跃比了个中指：“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变得比我妈还能啰唆了？”
“你！”
他的话没说完，便看到邹喻那边果断挂了视讯。
成功被人气乐, 黎跃的表情狰狞，伸手在一旁的屏幕上点了几下：“他以为挂断了视讯我就不能看了吗？我可是校长。”
话是这么说,其实黎跃对邹喻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他只是看起来唬人，之所以每次都会全力以赴纯粹是对对手的尊重,但是这些新生又不是同水平的对手，更何况体术测试的目的只是为了筛选有潜力的新生，邹喻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通过监控知道了邹喻真的做到了点到为止，黎跃松了一口气，刚想看看其他教官那边的情况，抬眼便看到一名omega走了进来。
黎跃：……啊？
不是，到底是谁将omega放到邹喻这里的？黎跃猛地坐了起来，没过一分钟便拿到了omega的信息——夏宁，辅助系A班，教官是石降和杜重。
等下。黎跃的眉头皱起。夏宁？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每天听到的名字太多导致黎跃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更何况当初顾疏彦只是和他提了一句，所以黎跃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夏宁的长相。
他的五官扭作一团，看着屏幕里的夏宁和人做了自我接受，又乖巧地站好。眼瞧着邹喻便要发起攻势，一瞬间他的脑内灵光一闪，黎跃突然骂了一声，眼睛睁得很大。
“夏宁？！”
竟然还是顾疏彦的omega！
邹喻这会儿也有些惊讶，因为入学时的“光荣伟绩”，使得他在上学的时候没有多少omega敢靠近他，进入军部又因为名声过于凶残，导致他基本没怎么和omega近距离地接触过。
想到这里邹喻还有些怨念，明明顾疏彦比自己的实力还要高上一些，怎么就没有omega怕他？
不过邹喻也知道，导致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他在学生时期完全听不懂omega是在告白，一度还曾做过将告白认为是挑战书的糗事，真有omega敢靠近他那才奇怪。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见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睛眯起，难得好心地提醒：“从我进入这个房间之后，真正通过测试的只有一人，你确定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夏宁的眼睛眨了眨，安静地摇头。
“啧。”他本就不擅长和omega相处，听人这么说了，便没有再说什么。按照惯例给人两分钟的放松时间，见她慢吞吞地伸着懒腰，邹喻忍不住拧眉，站直了身子冷冷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是的，教官。”
“……”
回答得倒是很快。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纠结，邹喻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听着，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会将我的实力压到B级，这也是进入军部要求的下限。如果你能够从我的手下撑过三分钟，就意味着合格，当然，我不会因为你是omega便对你放水。”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顿住，视线落在夏宁的身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夏宁依旧回得很快。
该做的提醒邹喻已经做了，他的手指略微活动了一下，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夏宁走去。然后在快要靠近她的瞬间突然加速，抬腿朝她踢了过来。
纵使早有防备，无奈邹喻的攻势太猛，和杜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以至于没办法完全躲开，只能狼狈地用手去挡，又被邹喻的力度震得后退。
邹喻的眼底闪过惊讶，见人躲开又快速向前，挥拳朝着她脸砸了过去。
他的拳风呼啸，破裂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知道这一拳砸下来一定下场凄惨，夏宁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向另一边跳了过去，面上也多了些苍白。
两次进攻失败，邹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夏宁，过了几秒，终于得出结论：“教你格斗的是谁？应该不是杜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