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她也懒得搭理。
说完这事，黎柠又发来一条消息。
【对了FOX，有个八卦你要不要听。】
【是关于江城司家那位继承人，司薄夜的。】

江念和黎柠说了身份上的事情，但没告诉她自己和司薄夜的关系。
所以黎柠对司薄夜的印象，还停留在江念当初刚回江城时，让她帮忙去查司薄夜。
像是和司薄夜有过节。
所以有关于司薄夜的消息，黎柠也就顺嘴一提。
但江念看到消息，动作一顿。下一秒，直接起身去了会场外。
一个电话给黎柠打过去。
对着电话问道：“关于司薄夜的八卦？你说的是什么？”
黎柠也很意外：“FOX，你对这个司薄夜还真挺上心嘛。”
“是这样。这段时间你应该一直都没上星澜吧。”
“就在今天中午，星澜上有个匿名用户，发了一个S+级的悬赏任务。”
星澜，也就是江念在的那个赏金猎人平台。
任何人只要出得起赏金，就可以发布难度从C到S级的任务，等待猎人接单。
难度越低赏金越低，能获得的积分也越低，一个C级任务可能赏金只有几千块。
B级任务对应赏金1到50万，A级任务对应赏金50到100万，S级任务对应赏金都是百万+。
但S+级别的任务，几乎没有出现过。
因为S+级别任务的赏金，是千万以上。
先不说有多少人能出得起这个赏金。重要的是，不用想都知道，出到这种金额的赏金，得是怎样困难和危险的任务。
恐怕都不仅仅是让你玩命这么简单。
江念是星澜积分排行榜的第一名，代号JN。不过回归季家之后，她就没有再接过任务了。
除了那次季雨薇想找人害她烂脸，却找到她头上。
江念微微蹙眉：“是什么S+任务？”
黎柠道：“任务就五个字——杀掉司薄夜。”
江念瞳孔一缩，握着手机的手都攥紧了。
眼里迸发出一抹寒意：“…赏金多少？”
“说出来我都怕你不信，连我当时看到都惊呆了，”电话那头的黎柠道，“是一个亿。”
一个亿。
这是多少普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意味着你只要完成这个任务，这辈子哪怕你后面混吃等死，都会有花不完的钱。
是会让人疯狂的金额。
是谁出一个亿，要杀司薄夜？
是上次派杀手来暗杀他的人？
江念站在那里，气息越发得冷。
黎柠继续在电话里道：“不过虽然赏金高成这样，我估计也没人敢接这个任务。”
“那毕竟是司薄夜。想去杀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命赚钱，有没有命花。”
“而且，能接S+级别任务的，也就积分榜上的前几位。所以消息出来后，很多人都在猜测你会不会接这单。”
“虽然你早就表明不接杀人的单，但这毕竟是一个亿嘛。”
“我知道了，晚点再联系你。”
江念先挂了和黎柠的电话。
回到会场，和钱院长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司薄夜今晚应该是在别墅那边。离开会展中心后，她直接打车过去。
别墅大门是瞳孔感应的。
今天佣人休假，房子又实在太大，所以江念回来也没人发现。
走到客厅抬起眼，她才见除了司薄夜，傅谨弋、霍骁和秦迹竟然都在。
四个男人都坐在沙发上。
霍骁点了根烟夹在指间。烟雾升起，给司薄夜也递过去一根。
司薄夜却看都没看就摆手，懒懒来了句：“不抽，戒了。”
霍骁挑眉：“高中时候你家老爷子要给你腿打断，都没能让你戒烟，现在说戒就戒了？”
司薄夜靠着沙发，掀了掀眼皮，神态一贯散漫：“我家宝宝不爱闻，当然要戒。”
“都啥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在这里探讨抽烟的问题？”
秦迹一脸无语看向司薄夜。
“大哥，现在可是有人出一个亿要杀你诶，你能不能上心一点。”
“我担心，杀我的人就能不来吗。”
司薄夜倒是处变不惊，“既然不能，那我就等着他们来好了。看看是我的命硬，还是他们的命硬。”
傅谨弋皱眉：“别的人，我倒是不担心。我比较担心的，是星澜积分榜排第一的那个JN。”
“那个JN，应该很不简单。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只用了几个月，就从籍籍无名爬上星澜积分榜第一。接的S级任务，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听说他不接杀人的单。但谁知道，一个亿的赏金，会不会打动他。”
“不会。”
江念站在那里，冷不丁开口。
听到声音，四个男人都先是一愣。
转眼就看见了穿着卫衣牛仔裤的清冷惹眼的少女。
司薄夜眼睛亮起，有些意外：“宝宝？你不是去参加医学研讨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没提前说下，他好派人去接。
江念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秦迹立马出来打圆场：“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就随便聊聊。”
江念看着司薄夜，微微抿唇：“是在聊星澜上，有人悬赏一亿要杀你的事情吗。”
被听到了。
司薄夜知道少女会担心自己，不着痕迹过来，捏了捏少女耳垂：“没什么大事，宝宝，你别担心。”
“JN不会接单的。”江念道。
“你也知道JN？”一旁的傅谨弋一怔，“为什么你说他不会接单?”
“因为我就是JN，”江念抬起头来，“JN，是我名字的缩写。”
——JN，江念。
JIANG，NIAN。
“……”
空气一瞬间都沉寂了。
秦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念念妹妹，你就是那个JN？！”
“嗯，”江念点头，“但是我已经很久没上线过了。这件事情，也是晚上有人刚告诉我的。”
秦迹立马转头问霍骁要烟：“……你还是把烟给我吧，我抽两口压压惊先。”
上次是得知少女是顾青成的徒弟。
这次是得知少女是星澜排名第一的赏金猎人。
这都是什么［震惊！大佬竟在我身边］的剧情。
司薄夜也没想到。
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他和念念第一次在乱坟岗见面，就是念念认错了任务对象，把他当成了雇主。
所以他的宝宝，不仅是星澜的猎人，还是所有人里最牛逼的那一个？
司薄夜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家宝宝的马甲真的是多到数不完啊。
霍骁把手里的烟摁灭，淡淡挑眉：“行，这下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江念看着司薄夜的眼睛，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情绪：“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的。”
自那条一亿的悬赏发布后，星澜的匿名论坛炸了锅。
有人猜测到底是谁花这么大价钱要杀司薄夜。
有人等着看到底是谁敢接这单。
有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到一亿眼都直了，哪怕赌命也跃跃欲试。
有人盯着排行榜上JN的灰色头像，想看JN今晚会不会上线。
晚上九点，令所有人精神一振的是，JN的确上线了。
还发了个贴。
帖子就一句话。
【这笔悬赏一亿杀司薄夜的单，谁接，我杀谁。】

江念发的帖，霍骁秦迹他们也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现在知道了江念就是JN，他们可能会怀疑JN跟司薄夜有一腿。
现在看——
这也确实是有一腿。
谁接单，我杀谁。
少女也太霸气了。
这个帖子，也直接炸翻了星澜的论坛。几分钟就刷出许多评论。
【我靠，JN大佬真的上线了，还发了帖？】
【大佬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是说他准备接这单，别人都不准和他抢，谁抢谁死？】
【不是吧……我怎么感觉，这话像是大佬在护着那个司薄夜，不准别人动他。】
【这怎么可能。总不能JN大佬是gay，暗恋那位薄总吧？】
【我猜，是那位薄总看到悬赏后，花更高的价钱雇了JN大佬保护他，这才合理。】
【可是，JN大佬可是早就表明自己不接杀人的单，现在却为了那个司薄夜推翻了自己的原则，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虽然猜测纷纷，但JN这个帖一发出来，至少没人敢随意说自己因为这一亿赏金心动了。
想动手的人，不仅要掂量自己能不能在司薄夜手里活下来，也要掂量自己能不能先在JN手里活下来。
不单单是因为JN是排行榜第一，身份神秘实力莫测。更是因为有人说，JN还有一层身份是顶级黑客。
之前接的好几个S级大单都是黑客相关。
虽然接单人的身份是不会公开的，但如果是JN真是黑客，你接了单，他可真的是能顺着网线找过去的。
JN说谁接单他杀谁，说不定，真的会悄无声息上门就把你嘎了。
沙发上。
江念问：“是谁发的这个悬赏令，你们有眉目吗。”
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尝试过侵入星澜的内部系统，把发布悬赏的那个匿名用户找出来。
但那个发布者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身份信息做了三重加密盾，连她也无法攻破。
傅谨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就像上次派人来暗杀薄夜的人一样，对方手脚干净不留痕迹，查不出什么来。”
也就是说，这次悬赏一亿要杀司薄夜的，和上次派人来暗杀他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到底是谁对司薄夜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宁可花一个亿也要杀他。
对方真的是冲着司薄夜来的吗。
江念想到了什么，微微蹙起眉。
“大不了，这段时间薄夜就别出门了，就算出门也穿好防弹衣。”一旁的秦迹道。
“我倒是巴不得有人动手，”
司薄夜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我在明，想杀我的人在暗。躲着，可没办法把人揪出来。”
不过看到身旁的少女皱眉，司薄夜的指腹摩挲着江念的眉心，语气都软了下来。
“宝宝，别皱眉。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死第二次让你担心的。”
未知的敌人，未知的危险。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江念眸光微动，站起身来：“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回到安静无人的房间，江念拿出手机。
落地灯的昏暗灯光下，少女纤长而弯的睫毛，在眼睑处投落出一圈阴影。
冷白纤细的手指，拨通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拨过的号码。
嘟——嘟——
只响了不到两声，就传来接通的声音。
“……小姐？”
是一道男人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
也有几分微颤。只不过，被掩盖在刚接通电话时的深呼吸下。
十三岁那年，她在路边捡回来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
父母双亡，贫民窟长大，得罪了一个不入流黑帮的小头目，被围堵报复捅了几刀。
她把救回来的男人领到陆肇坤面前，陆肇坤只是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地掀起眼皮。
说她捡的狗，想养就养。养好了，是能为她做事的忠犬。养不好，小心被反咬一口。
于是她让男人随了她的姓，留在她身边。
离开神隐的时候，她给他自由。
但是江刃没有选择跟她走，而是留在了神隐。
“是我，”江念顿了顿，对着电话，“神隐最近怎么样。”
“……一切如常，”电话那头的男人，几乎是瞬间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大小姐走后，邓严接管了神隐。清除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江念继续问：“神隐的军火加工厂生产的子弹，现在有流往华国这边吗。”
上次司薄夜被暗杀，取出的子弹有神隐的L标记。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忘记。
“华国？……那边军火走私风险很大，也没有大的需求，大规模流往肯定是没有的。”
“江刃，你知道司薄夜吗。”江念忽然问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也一顿。
“……听说过，似乎是华国很有权势的人。”
“我现在，和司薄夜在一起，”江念道，“有人花一亿要杀他，我总觉得，这件事像是与我有关。”
“……”
“江刃，你说过，这个世界上你只会忠于我一个人，你永远不会欺骗我。”
江念对着电话问道，“告诉我，这件事和神隐，和我，有没有关系？”
半晌，另一边的男人才开口。
“……我觉得没有，小姐。”
“好，”江念抬起眼皮，“你说的，我会信。”
“好好照顾自己。我说过，你是自由的。”
回过神来时，手机已经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大洋彼岸的房间内，眉骨硬朗、稳重寡言的男人，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攥紧。
加剧跳动的心脏，不知道是因为少女那句我和司薄夜在一起，还是因为她最后那句好好照顾自己。
江刃沉默着，把手机缓缓放下。
而在他不远处的，是那个坐在轮椅上，隐没于阴影里的男人。
“阿念给你打的电话。”
陆肇坤语调冷淡，深不可测的目光扫来，问道，“她说了什么。”
江刃有些僵硬地回答：“和您猜测的一样，小姐问有人想杀司薄夜的事情，是否和她和神隐有关。”
“是吗。”
陆肇坤轻轻嗤笑。
他一手养大的少女，当然也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
点了一支雪茄夹在指间，睨来一眼：“你不是把她看得比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吗。”
“牺牲你的自由，成了我的狗帮我做事，换她的自由。”
“既然她不允许别人接那个悬赏令，不让别人动那个司薄夜……”
陆肇坤似笑非笑，语气像让人随手扔个垃圾那样轻松，“不如，你去趟华国，把那个男人杀了吧。”

江念挂了电话没多久，刚回到客厅，就听见秦迹的声音。
“怎么回事……那个发布一亿悬赏的匿名用户，居然把悬赏取消了。”
悬赏取消了？
江念也有些意外。
秦迹立马朝江念看过来，问道：“念念妹妹，不会是你动用了什么势力吧？”
坐在客厅的四个男人，光是他们的姓氏，就是权势的象征。
不过现在秦迹觉得，眼前的少女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反正是肯定比他厉害多了。
江念摇头：“不是我。”
秦迹语气笃定：“那肯定就是因为你发的帖子。”
“发悬赏的人可能看到你的帖子，觉得没人敢接这个任务，就把悬赏取消了。”
听上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悬赏取消了，不代表杀心取消了。
想杀司薄夜的人没找出来，谁能不可能放心。
哦，除了司薄夜自己。
“行了。”
司薄夜不想被还没发生的事情牵着走，他不喜欢这种被敌人拿捏的感觉。
懒洋洋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查，也有人保护我，就先这样吧。”
“就你心大，”秦迹吐槽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被追杀。”
不过，司薄夜这些年，也确实被暗杀过不止一回两回了。
上次被传飞机失事尸骨无存，葬礼都差点办了。
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熟能生巧？
“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司薄夜漫不经心。
“更何况，我家宝宝是神医。我要是真出什么事，她也会把我拉回来的。”
语气里透着骄傲。
一旁的江念却皱起眉：“你能不能别乱说。”
司薄夜勾起嘴角，把少女的手握在掌心，眼里的散漫宠溺都要溢出来：“好好好，我不乱说。”
恋爱的酸臭味。
见状，霍骁傅谨弋都自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他们这几个电灯泡，简直比客厅里的吊灯还亮。早知道就不来了。
顺便把骂骂咧咧，还想说点什么的秦迹也拉走了。
其他人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江念和司薄夜。
空气安静下来。
江念忽然抬起手，把手伸向司薄夜。
司薄夜眼睛亮起，嗓音哑了几分。
“……想摸腹肌了？宝宝。”
下一秒，就靠着沙发，十分配合地掀开自己透着禁欲气息的黑色衬衫。
牵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主动往自己腹肌上放。
男人有着堪比男模的优越身材。线条分明的腹肌诱惑又极具张力，的确很蛊人。
但江念的手，却停留在男人上次中枪留下的伤疤处，动作很轻。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江念微微抿唇。
她想起陆肇坤以前说的话。
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
或许真的是这样。
她从来不怕自己受伤，却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闻言，司薄夜嘴角的笑容一敛，轻叹口气。
轻轻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圈进自己怀里，安慰的嗓音低沉。
“我知道。宝宝，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
从发梢，到耳垂，再到颈间。
终于成功把少女的注意力转移。
沙发很软，两个人一同深陷。
这个周日，风平浪静。
司薄夜一整天都和江念黏在家里。
而那个悬赏令取消后，那个匿名用户也再没了动静。
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
早自习时间。
秦筱筱和夏岚先去了学生会休息室。
一大清早，夏岚一进门，就一脸烦躁地把书包扔一边。
往沙发上一坐：“烦死了。”
秦筱筱问：“你这是怎么了。”
夏岚道：“周六那晚，我跟着我爸妈去了趟市里的医学研讨会，想去见传说中顾青成那个神秘的徒弟。”
“结果根本没见到人不说，还……”
“还什么？”
夏岚咬咬牙：“真是邪了门了，我怎么可能见过顾青成那个徒弟？”
“可我爸找的中间人却说，我不仅见过顾大师的徒弟，还几次三番在对方面前挑衅过，早就把人给得罪完了。夏家想求合作，门都没有。”
“我又不是个傻子，如果真的见过那种大佬，我怎么会不记得？而且就算我真见过，我上赶着讨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挑衅？”
“真不知道对面这种说法哪来的，害得我昨天在家里被我爸妈整整盘问了一天。”
“更晦气的是，我还在那个研讨会上碰见江念了。”
一听见江念的名字，秦筱筱脸色都变了。
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她就有压不住的火。
讥讽起来：“江念？她一个高中生，去医学研讨会干什么。”
“而且，那种级别的研讨会都是医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的，她怎么进去得了？”
在秦筱筱看来，就算江念曾经用针灸救过自己爷爷，还给秦星礼治病，她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哪有资格去那种高端的研讨会。
提起这个，夏岚更烦了。
“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清大医学院的钱院长看上资助了。钱院长参加研讨会，顺便把她也带着了。”
“我在钱院长面前揭露了她的真面目。就是不知道，钱院长听进去没有。”
江念，又是江念。
她凭什么总能成为特别的那个？
秦筱筱环顾四周。
往常这个属于他们四人的休息室，陆辞和闻郁最近都很少出现。
想起陆辞上周莫名其妙对江念的讨好，还有他说他喜欢江念的话，秦筱筱忍不住咬牙。
掏出手机，想约陆辞和闻郁中午一起吃饭，沟通一下感情。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都震动了一下。
灿星的校内论坛，推送了一条热帖。
标题是【江念，是灿星碾压S级的存在吧。】

列举了江念转进灿星后的一系列事情。
开学第一天的特招考试，被秦筱筱污蔑作弊，结果当场打脸不说，还让秦筱筱拿着那张写了[我是大傻逼]的纸条展示。
在餐厅，秦筱筱前脚把汤浇在特招生们的饭菜里，后脚江念就把汤浇在秦筱筱头上，之后还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后来在餐厅，陆辞和闻郁还主动端着餐盘排队，排在特招生后面，还专门过去和江念坐一桌。
再然后，还有夏家找到学校来，口口声声要让江念滚出灿星。可江念依旧什么事都没有，还是在学校待得好好的。
学校里四个S级，江念谁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陆辞疑似在追求江念不说。
甚至有人看见，上周三下午，闻郁在走廊靠近江念，却被江念反手就掐住脖子抵在墙上警告。
也不知两个人说了什么，反正闻郁也没有把江念怎么样。
还有两张偷拍的照片为证。
这不是碾压S级的存在是什么。
这样看来，秦筱筱和夏岚这所谓的秦家和夏家千金真的不算什么吧。
至少在江念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一个特招生，也吊打她们。
秦筱筱看着这帖子，啪一下就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胸口起伏，气得眼睛都红了。
手机屏幕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不过还依旧亮着。
把夏岚吓了一大跳。
“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夏岚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捡起被秦筱筱摔烂的手机，想看看她是看见了什么。
结果看见帖子的内容，夏岚自己也是手抖起来：“……这帮平民是不是疯了？他们竟然说江念碾压我们？”
简直是奇耻大辱。
闻郁依旧像往常一样，制服松散敞开，衬衫领口也开了两颗扣子，没什么表情坐到自己位置。
陆辞却拿着手机过来，表情复杂。
看向闻郁：“你上周三傍晚，去找江念了？”
闻郁眉头一皱：“什么？”
陆辞把帖子上的照片给他看。
终于还是有些别扭地问出来。
“你怎么会去单独找江念……而且，为什么和她靠得那么近？”
陆辞不得不承认，他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时候，是有些酸的。
第一张照片，无人的走廊投进明暗交织的阳光。疏离淡漠高出一头的少年，就那样靠近少女。
这个拍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都长得极好看，侧脸精致相似冷清，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两个人距离又那样近，仿佛呼吸都会交缠在一起，令人忍不住遐想。
闻郁蹙着眉，冷漠的目光落在陆辞的手机上。
吐出一口气。
“我去问她，前一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表现那么奇怪。”
原来是因为他啊。
陆辞顿时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在想什么呢。
闻郁这种冷到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别靠太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突然也喜欢上江念。
“那你后面又说什么了，为什么江念会对你动手？”陆辞看向第二张照片，又问道。
“……”
闻郁沉默了一下。
他讽刺她，是不是用那种不畏惧任何人的方式，来让别人对她感兴趣。
少女掐住他的脖子，让她猜这是想引起他注意，还是真想掐死他。
半晌才开口：“没什么。”
闻郁抬起眼，“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你以为我是对她感兴趣，所以才去找她？”
“我……”陆辞被戳穿心思，脸一下子有些红，“我只是……”
闻郁眼神更冷，还带着一丝不屑：“你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一个女生。”
陆辞很想反驳，他的喜欢一点都不随便。
他喜欢匿桉两年了。
江念本身，就是他无比崇拜做梦都想靠近的人。
只是，他不能把江念就是匿桉的事情随随便便说出来罢了。
就在这时，江念也背着背包走进教室。
闻郁的确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投去。
冷漠得像是把对方当空气。
当然，江念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坐在教室最后排，大哥发来消息。
【念念，你六哥快要回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直接回江城。】
【你六哥说，他很想你。】
六哥……
江念回忆了一下。
和六哥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她回归季家的那天。
之后六哥就一直在欧洲工作。
不过那天六哥感冒了，所以戴了口罩，她好像还没见过六哥长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
【六哥要是回国了，大哥记得告诉我。】
江念回了两句消息。
这周就是中秋了。本来就是团圆的节日，六哥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因为这个帖子，江念在灿星的名声更大了。
甚至高一高二的学生，也会假装路过高三楼层的走廊。
偷偷往1班的教室看。
想看看这个传闻中碾压S级的特招生，到底是什么人。
除此之外，今天的灿星从高一到高三，也格外热闹。
据说，是来了一位钢琴老师。
一个好看到会让人挪不开目光，忍不住屏住呼吸，也不敢贸然靠近的男人。

秦筱筱和夏岚一走进教室，就看到最后排靠窗角落的江念。
这会儿是课间，江念正趴在桌上睡觉。
不是把脸完全埋进臂弯，而是露出一半侧脸。
窗户洒落的阳光投落进来，为少女柔软的黑发勾勒出一层浅浅的金边。肌肤白皙到近乎透明，淡青血管都似乎隐约可见。
闭着眼睛，显得很安静。鼻梁高挺，纤长弯翘的睫毛在眼睑投落一圈阴影。精致如画的五官，透着一种出尘的清冷。
教室后门时不时有其他年级其他班的学生假装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