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小姐，普通人理解的床伴和她理解的床伴，可能不是同一个意思？
司薄夜却根本不在意这些。
“想你，就来了。”勾着嘴角，语气漫不经心又撩人。
进而看向林茹茹，挑眉：“你是念念的同桌吧？”
“念念说你今天请她吃饭，不知道加我一位，你会不会介意。”
“不，不介意！”
林茹茹第一次和这种阶层身份的人说话，都快紧张爆炸了，连忙摇头。
倒是江念蹙眉，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司薄夜：“你能吃麻辣烫这种东西？”
倒不是江念自己觉得麻辣烫有什么低级的。
只是它确实是平民阶层才会吃的食物，价位也摆在这里。
越是有钱的人越会在吃上考究，根本不会去碰这种不能保证卫生和食材安全的东西。
就比如……那个男人。对食物只有近乎刻薄的冷淡挑剔。
“当然能吃。我抱着皮皮，你帮我选。”
说着，司薄夜眯眯眼，直接就抱着狗找了个位置坐下。
丝毫不担心椅子上会不会有什么污渍，把自己几万块的西裤弄脏。
只是男人个高腿长，这桌椅普通人的身高坐下刚好，男人往那儿一坐显得空间都局促不少。
林前回到店外车上，选菜区一时就只剩江念和林茹茹两个人。
江念看着手里的菜盆，顿了顿，还是去拿了第二个盆过来。
林茹茹见状，深吸口气。
艰难问道：“…念念，你跟这位司先生，真的是床伴关系？”
“嗯，他会陪我睡觉。”
江念一边选菜一边道，“因为我失眠，他身上的味道，会让我能睡着。”
“啊？”
林茹茹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你说的床伴，的是在床上陪伴你的意思。也就是，睡觉搭子？”
“对，”江念歪歪头，“除了这个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的关系。”
“……”
林茹茹这下按捺不住八卦之心了。
“可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在交往吗？刚才那位司先生抱你抱得好自然，还叫你宝宝。”
“他就是喜欢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至于抱我，是因为他很粘人，和皮皮差不多。”
江念的确是这样想的。
在她看来，司薄夜有时候的行为，对她撒娇抱抱贴贴什么，就像个大狗狗一样，和皮皮的确没啥区别。
林茹茹却立马摇头：“不不不，念念，你们两个这完全就是在交往啊。不是谈恋爱，怎么会这样抱着对方，还这样称呼对方。”
江念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林茹茹凑过来：“我问你念念，你们两个是见面就会抱吗？”
江念点点头。
“那，他陪你睡觉的时候，你们在一张床上是分别盖不同的被子吗？”
江念摇摇头。
林茹茹震惊：“那，你们除了抱抱和一起睡觉，该不会也已经亲过了吧？”
江念闻言，陷入回忆。
好像不只是亲过，还亲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在季家别墅外，司薄夜来送她上学。她转身想走的时候，被一把拉进车里圈在腿上，男人炽热强势的吻顺势就落下来。
第二次是在檀州司薄夜的住处，她去找沐浴露浴室里却突然停电。那一晚她被男人抱着入眠，清晨醒来后，后颈被细细密密亲吻。
第三次是在她的房间，司薄夜在深夜找人黑了季家报警器，爬进她窗户来。一进来，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在衣柜，在她唇齿间肆意掠夺。
第四次是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试图拒绝他的继续靠近，男人却当场眼睛发红。直接抱起她将她压在车上，浑身湿透地在大雨里吻她。
江念回过神来：“司薄夜说，两个人在确认关系前，需要接吻。这是验证对别人有没有感觉最直接的办法。”
“有什么问题吗？”
林茹茹张了张嘴。
看了看眼前江念清澈的眼睛，有些磕巴地开口：“没，没什么问题。”
忍不住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单手撸狗，姿态闲散的司薄夜。
——这位司先生，未免也太腹黑了吧？
好像是大灰狼觊觎小白兔。
这是要在念念对恋爱开窍之前，就先一步把人牢牢拐在自己身边啊。
江念主要是挑了一些蔬菜还有面，放在她和司薄夜的夹菜盆里。
老板问要什么辣度，江念看了不远处坐着的司薄夜，淡淡说了句：“一份微辣，一份不要辣。”
上次司薄夜发消息，说自己距离成为一个合格的霸道总裁，只差一个胃病。
但江念明明看见过，司薄夜只是喝了一口冰咖啡，就蹙着眉捂住胃。
他的胃显然是多少有点毛病的。
等她这几天有空，倒是可以给她配几副养胃的方子，给他调理调理。
江念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在意这个男人的身体。
两个人把菜品拿去称重。
抢在林茹茹买单之前，江念先一步打开手机付款码准备付账。
林茹茹着急了：“诶，念念你怎么这样，都说了这次是我请你……”
“你是要请我，但是这次还有别人，所以我请你。”江念道。
不过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店老板带着合不拢嘴的笑容道：“小林，还有这个小姑娘，你们不用抢谁买单，那个帅哥已经买过单了。”
“他给我转了两千，我说太多了我退给他，他说既然小林经常过来吃，多的钱就存在小林的账上。”
“所以小林你以后再来，划账就行了。”
“啊，这……这我太不好意思了。”林茹茹震惊。
今天他们三个人吃的，加起来也就不到一百块。
那位司先生，竟然直接付了两千。
剩下一千九，她得来吃多少次麻辣烫才吃得完啊。
这就是有钱人吗。
已经入账的钱也不能再退回来，林茹茹只好道：“那念念，麻烦你替我谢谢司先生。”
江念心里却清楚。
她之前和司薄夜提过一次，林茹茹家里情况有点困难，但林茹茹自己是个要强的女孩子。
司薄夜看着漫不经心，却把她说的话都放在心上。他也是在用他的方式，帮助她的朋友。
林茹茹没夸口，这家麻辣烫店的确干净便宜也好吃。
江念自己吃了大半碗。
司薄夜虽然没吃很多，但也没剩很多。
一餐饭吃完，三人一狗来到门口。林茹茹本打算告别，司薄夜直接让林前开车把她送回家去。
他自己则是看向江念，似乎很好心情地提议：“这边离澜江很近，离檀州也不远，要不要去江边走走？”
江念答应了。
两个人牵着皮皮，来到江边。
皮皮难得出来玩一次，即使是被牵引绳牵着，也是撒了欢，在草丛里到处兴奋地滚来滚去。
夏末仍旧燥热，江城江边的晚风却清凉。扑面而来吹得人头发凌乱，也带来令人舒爽的清新和凉意。
站在江边，江念舒服得不想说话，忍不住眯起眼。
司薄夜却忽然停下来。
把皮皮拴在了廊栏的一根柱子上。
皮皮顿时不乐意了，急得到处打转还嘤嘤叫，听着委委屈屈的。
江念忍不住看过来，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拴住皮皮？”
夜晚寂静。
这边临近富人区，所以周围没有什么人。寥寥几个夜跑的人路过，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司薄夜看着她，低沉开口：“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不是很美？”
江念抬起头，看向月亮的方向。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在星星点点的夜幕中散发着皎洁光辉，神秘而静谧。
却忽然有阴影投落在眼睑，对上男人幽黑深邃的眸子，嗓音微哑。
“其实我是说，我想吻你。”
宽大的手掌将少女的小脸捧住。
下一秒，就低头吻上来。
但这次没有以往带着欲念难以抑制的疯狂。
只是与少女唇瓣相贴厮磨缱绻，几乎要让人迷失在这份温柔里。
“念念，喜欢我吗？”
“……嗯？”
江念气息不匀。
司薄夜贴得更近，去亲少女耳垂上的红色小痣，嗓音愈哑带着蛊惑，又问了一次：“喜欢我吗？”
江念觉得腿软，抓紧司薄夜的衬衫，含糊不清回了句：“…嗯。”
司薄夜满意勾唇。
循循善诱，连拐带哄，今天总算换来了一句喜欢。
不待江念反应，就将人横抱起来。
江念眼尾微红，盯着他，眼神还有些迷离：“怎么了？”
对着少女的这副模样，司薄夜忍不住深吸口气。
他真的都快要忍到爆炸了。每一次与少女接吻，对他而言都是痛并快乐的折磨。
“不是腿软了吗，我抱你回家。”
“明天一早我要去趟国外，待几天才回。所以今晚……让我吃饱再走。”
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少女的唇，眼神带着晦暗欲望，哑着声线开口。
“还有皮皮……”
“林前就在后面跟着，我让他带皮皮再溜一圈。”
司薄夜不由分说，迈着长腿，直接抱着怀里的人往檀州去。
进了家门，玄关处静悄悄的。今天是佣人们休息的日子，家里只有管家在。
一踏进家门，司薄夜就忍不住了。
直接把江念抱起来放在柜子上，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强势汹涌又铺天盖地吻过来。
“少爷……”
传来管家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焦急。
江念下意识推人，司薄夜却理都不理，也不许她不专心，吻得愈发深入。
直到一声不可置信的叫声传来。
“薄夜，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竟然把女人带回来过夜？”
司薄夜这才猛地把人松开。
转头一看，见自己妈一身贵气装扮站在客厅，瞪大眼睛看向这边。
管家在一旁颤巍巍开口。
“少爷……我刚才是想说，夫人来了，正在客厅等您。”
司薄夜眉头一皱。直起身来，扯了扯领带去平缓不稳的呼吸。
眼神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声音透着冷冽：“妈，你怎么过来了。”
司夫人整个人已经陷入震惊。
“你还问我怎么过来了，你快说，你带回来的这女孩是谁？！”
司薄夜姿态回到一贯的懒散，懒洋洋道：“妈，您自己亲自为我挑选的儿媳妇，你自己都不认得？”
她之前虽然没有见过司夫人，却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就是在与江晟断绝关系离开江家后，她打电话告诉司夫人，江晟答应的这桩婚事，她去不了了。
事后，司夫人也果然如她所料，去找了江晟的麻烦。
“薄夜，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给你挑选的儿媳妇？”
司夫人一脸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你该不会是说，你身后的这丫头就是那个差点和你结了阴亲、被江家赶出家门的女儿吧？”
“这丫头是叫江什么来着，江……江念？”
听到司夫人一口一个这丫头，司薄夜气场一冷。
见司夫人想要往这边来，司薄夜眯了眯眼，示意管家拦住她。
高大宽阔的身躯挡住玄关柜子上的江念。继而转头看向少女，语气柔和下来。
“我不知道我妈会来这儿。”
“我知道你没准备，而且你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见长辈。”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季家，好吗。”
少女身上还穿着校服衬衫短裙，腰身和腿细得勾人，让人挪不开眼。
原本束起的长发因为之前的激烈而凌乱散落，眼角和嘴唇也因为男人的侵夺而染上绯色。
看到少女这副样子，司薄夜眼神晦涩，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自己的妈是什么脾性，司薄夜心里清楚。
他更知道江念讨厌麻烦。
他好不容易才让少女开了点窍，今晚才有了一点进展。
他妈最好别坏了他的事。
“好。”
江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和这些豪门贵妇打交道。
更何况外界传言，这位司夫人也是个难缠的。既然是司薄夜的事情，那就让他自己去处理。
司夫人根本没想到，她都撞见自己儿子抱着人，两个人都在玄关处亲成那样了。
但直到江念走了，她愣是连江念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少女的身影被自己儿子挡得严严实实。
司夫人忍不住气急败坏，看向司薄夜大骂。
“你挡着我做什么？你都把人带回家来了，还不让我这个当妈的看看这丫头长什么样？”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丫头，真是没教养。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出来叫一声，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了？”
“还有，她才多大，不是才满十八刚成年吗？”
“竟然大晚上跟你一起回这边来，还跟你……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什么叫自爱？”
看到自己儿子和江念这种丫头厮混在一起，司夫人越说越气。
司夫人的确曾经想让江念当自己的儿媳妇。
但那是因为，她当时以为自己儿子飞机失事尸骨无存死了，急着给自己儿子配一桩守归婚。
满江城的上流圈子，哪个豪门愿意把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死人，让自己女儿守一辈子活寡？
只有江晟那个利欲熏心又偏心的，愿意为了五百万把自己乡下长大的女儿嫁过来。
虽说少女不受宠听说还打架被退学，但至少家境还说得过去，身子还算干净。让她替自己儿子守牌位，她同意。
但现在，她儿子好好活着回来了。
她儿子可是姓司！司家就是江城的半片天。
更何况不论家世背景，就凭自己儿子的身材样貌能力资质，哪一样不是千万里挑一的顶尖？
想嫁给他，嫁进司家给她当儿媳妇的富家千金，都能从这里排到檀州的大门口。
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被自己亲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的丫头，怎么敢觊觎她的儿子？！
但司夫人没想到，听她说完这些话，司薄夜站直身体。
挑起眉，语气冷得像冰。
“是我让她直接走的，也是我强行把她抱回来亲的。“
“没教养，不自爱，不知廉耻的是你儿子，不是她。”
“还有，她叫江念，妈最好别一口一个丫头，我不爱听。”
“你……”
司夫人神色一震。
她没想到司薄夜会这么维护江念。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儿子对任何女人这样上心过。
只好压下急躁：“薄夜，你到底是怎么和这丫……和这个江念认识上的？”
“那门婚事不是没成吗，连我都没见过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这个妈就不用管了，”司薄夜漫不经心道，“妈只需要知道，我喜欢她，只会喜欢她一个人，就够了。”
“你说什么？”
司夫人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薄夜，你要是对这丫……对这个江念感兴趣，和她玩玩，妈可以不拦着你。”
“可你如果是想和她结婚，妈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这种出身，怎么配当我们司家的媳妇？”
司薄夜嗤笑一下，看透一切。
“我还是个死人的时候，妈不是觉得挺配的吗。”
“而且，江念是什么出身，爷爷没跟你提过？”
“……你爷爷？你爷爷又怎么会认识这个江念？”
司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意思。
她平时和司老爷子更不怎么闲聊。
“行了，妈，”司薄夜姿态散漫，眼神晦暗幽深，“我只说一件事，我和江念的事情，妈你最好别来干扰，更不要去找江念麻烦。”
“这不可能！”司薄夜话都没说完，就被司夫人态度坚决地打断，“薄夜，我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跟这个江念谈恋爱……”
“行啊，那我明天就联系医院。”
司夫人眉头一皱，看向自己儿子：“联系医院做什么？”
司薄夜眯了眯眼，语调端的是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是联系医院结扎。”
“妈不是做梦都盼着我结婚给你生个孙子吗，我明天就去断了你的念想。”
“到了，”江念回了句，又问了句，“你和你妈这么快就聊完了？”
好像距离她从檀州回来，也不过半个小时。
“当然，”电话那头的男人眯眯眼，“我也就说了几句话，我妈就走了。”
如果被他直接气得摔门而出，也算是走的话。
“嗯。”江念又应了一声。
接下来有这么几秒微妙的停顿，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
隔着电话的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在灯光昏暗的玄关处被打断的激烈。
两个人不稳交缠的喘息还隐约回绕在耳边。
江念的耳根又隐隐发烫。
“你……早点睡觉。”江念道。
却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粗重了几分，嗓子也不知怎么哑了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觉吧，乖。”
江念也没多想，挂了电话。
等她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司薄夜让人搬来的那个夜萤永生花的兔子，正安静摆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透过高清的玻璃，连金色花蕊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江念看了看头上的灯光，深吸口气。
几乎是下定某种决心，走到开关前，抬手把房间的顶灯关上。
屋子在开关摁下的一瞬间陷入黑暗，江念也是在这一瞬间，心脏被猛地攥起。
然而也是在这秒瞬之间，桌上夜萤花的光亮散发出来。
仿佛金色的萤火汇集成了兔子的形状，驱散了眼前完全的黑暗，也驱散了江念心头的恐惧。
但比起萤火的转瞬即逝，眼前的花朵成了可以被保留的永恒，美得夺目亘古。
不是尸体。
是一只漂亮的会发光的小兔子，在这里陪着她。
江念长长舒了口气。
好像心底萦绕多年的阴霾，也在一点点被驱散。
第二天。
江念已经和班主任请了假，陪林茹茹一起去那个导演今天拍戏的片场。
因为昨天江念说的那些可能，林茹茹在去的路上全程都非常忐忑。
直到走进片场，看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灯光摄像机布景，看到几十个职责不同的工作人员在场地里行色匆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和江念。
林茹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下绝对不可能是冲着她的骗子了。
“念念，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找那个吴助理。”林茹茹道。
江念点了点头，站在一旁。
她今天只是陪林茹茹来，确保她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自然穿得也低调简单。
上身是一件米色的棉麻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高帮帆布鞋。
但少女腰细腿长，肤色白皙，五官又精致。再加上优越的骨相轮廓与清冷气质，即使是站在角落，也引起不少人注意。
有的人甚至把她当成什么明星，但偷看了好几眼也对不上号。
江念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导演李牧。
此刻导演正坐在摄像机前，手里拿着个本子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而他旁边坐着的女演员，应该正是那个明歆。
不得不说，那个导演助理还真是挺有眼光。
乍一看，那个明歆的长相身材，的确和林茹茹很相像。
紧接着，林茹茹就被助理领到了导演和明歆面前去。
“李导，这就是我给明歆姐找的拍今天戏的替身，是不是和明歆姐很像？”
“反正挨打的戏份就让她来代替明歆姐拍，头发搞得凌乱些根本看不出来，咱们连后期都不用花多少钱。”
助理邀功似的介绍起来。
导演看了看林茹茹，点点头表示满意。
那个明歆也面露欣喜之色：“还真是和我很像。”
一把握住林茹茹的手，一副友好亲切的样子：“小妹妹，听说你还是个高中生，正好和我这个角色在这场戏里的年龄一样，看来你是和这个角色有缘。那么今天的拍摄，就辛苦你了。”
明歆嘴上说着辛苦林茹茹了，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过问。
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林茹茹却被助理刚才的话吓到了，怯怯地问：“那个……吴助理，你刚才说的挨打的戏份，是什么意思？”
旁边坐着的李牧导演闻言却皱眉，看向助理：“怎么，你没把我们要她代替拍什么内容告诉她？”
助理挠挠头：“这妹妹年纪小，我这不是怕说多了，把她吓得不敢来了吗。”
把林茹茹拉到一边，解释起来：“是这样的，妹妹。我们要拍的这个剧，是我们导演自编自导的一部大女主复仇剧。剧情大概就是说，女主角程澜在高中时候被班上的一个富家千金白秋雪霸凌。”
“女主试图报警自救，结果被白秋雪报复，找人撞死了她父母，所以女主最后只能被迫退学，留下了心理创伤，多年后在生日当天自杀，白秋雪却过着受所有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然而女主死后却重生了，而且和白秋雪互换了身体。她成为了白秋雪，白秋雪成了原本生活落魄的她。于是女主决定，重活一世要用女配的身体身份向她复仇，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我们这个剧主要拍摄的是重生之后的剧情，但女主高中时受霸凌的场景也必不可少，这毕竟是她心理创伤的来源和复仇的动力嘛。所以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挨打的戏份，就需要你这个替身去上。”
“但是妹妹你放心，虽然是挨打场面，也不会真的打很重的。不然找你来当替身，也不会是这么少的钱了，对吧。”
“原来是这样……”听到助理这么说，林茹茹才稍稍安下心来。
不过，身后江念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声音清冷。
“也就是说，明歆这张脸是程澜的脸，也就是重生后白秋雪的脸。那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谁？”
助理一转头，看到江念的脸，不禁呆了一呆。
——好漂亮的女孩子。
他混迹片场多年，见惯了圈里这些形形色色的女明星，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长相和气质。
但眼前的少女，明显不是圈内人。
助理回过神来，立马问道：“这位妹妹是……”
“她是我同桌，陪我一起来的。”林茹茹介绍道。
原来也是个高中生。
可惜了。
以他的经验判断，少女这样的长相要是入圈，光靠脸和人设都能爆。
江念之所以来问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谁，是因为这个人就是今天要演霸凌林茹茹戏份的人，她想提前查查对方的风评。
“哦，这个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
话音未落，片场门口一阵躁动。有人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簇拥着走进来。
来的人，是季雨薇。
如果论咖位，季雨薇和那个明歆差不多，两个人都算是靠一部剧火起来的流量小花。
但现在季雨薇可是多了一层传闻中季家千金的身份。所以走到哪里，都被人前呼后拥。
江念的眼神掠过几分几不可见的寒芒，收回目光，看向助理。
“你说的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这个季雨薇？”
助理哪里知道江念和季雨薇的关系，回答道：“是的呢，雨薇正是我们这部剧的女主角，所以今天的戏份，正是这个小林妹妹和雨薇一起拍哈。”
是季雨薇，和林茹茹一起拍今天的戏。
而且是，一场霸凌的戏。
江念面上看不出表情。
好巧不巧。
就在江念刚才转头的时候，季雨薇也正好朝这边看来。
看到江念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直接瞪大了，脸色一变。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看到江念。
“雨薇来了啊，快过来。”导演李牧招呼着。
昨天那束送错的夜萤花的事情，季雨薇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一想到那束花原本可能是要送给江念的，她的内心就要被嫉妒淹没。
季雨薇攥了攥拳，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笑容，来到导演面前：“李导，我来了。”
又作出一副不认识江念的样子，看向这边：“这两位是……”
“哦，这是为了明歆今天的戏找的替身，还是个高中生。至于旁边这个……”
导演也是这才看见江念。
和刚才的助理一样，第一眼也是被少女惊艳到。
助理顺势介绍道：“这是这个小林妹妹的同桌，陪她一起来的。”
“哦？原来是同桌啊，”季雨薇微笑道，“今天应该不是休息日，应该是请假陪着一起来的吧，看来两位妹妹感情应该很好。”
“对，江念是我的好朋友，她特意请了假来陪我的。”林茹茹哪里看得出季雨薇的口蜜腹剑，提到江念，她就忍不住想要夸她。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季小姐，真巧。”
季雨薇装不认识她，江念也懒得多说什么。
神色冷清，周身透着淡漠与疏离。
只要季雨薇别搞什么幺蛾子，她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行，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大家就准备一下吧，开始今天第一场戏。”
导演一声令下，片场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忙活起来。
这个李牧，也算是天赋型导演。
比起中规中矩按照设定好的剧本来拍，他更经常根据演员的发挥或者自己的灵感，现场更改剧情。
所以他给的剧本，就只有大体的剧情描写和对话，给演员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
比如林茹茹拿到的剧本，就只有几行字。
【时间地点：放学后，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