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曼尔再次添了一根柴火回答塞尔西佩娅的话:“我们是各自城主派来协助奥兰多大人的。”
塞尔西佩娅这会从包里拿出了肉干开始在火堆上烤,她一边烤一边唠:“奥兰多还要带着你两一起走,确实挺有实力。”
布奥纳和罗尔曼尔对于塞尔西佩娅的实力都十分有数,所以此刻被嘲讽,两人就当没听见。
这段时间魔域和人类打斗得厉害,城内的人很少出城,而城外的人不好进来,大多都是自己躲好,轻易也不会来城里。所以城门口很安静,这三人在这里蹲了这么久也没看到过其他人。
很安静。
忽然,车轮滚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车速不慢,但是听声音特别地稳。
三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凡是异常的事情,通常不会是好事情。
三人手持着武器戒备,很快三人就看清楚了驾车人。
——正是奥兰多!
塞尔西佩娅:? ? ?
罗尔曼尔:? ? ?
布奥纳尔:! ! !
直到三人看着奥兰多从马车里抱出了一个熟睡的少女。
布奥纳尔:! !天!这个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少女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赖上我们的奥兰多大人了! !
奥兰多回来了,罗尔曼尔再次坐下整理火堆。
倒是塞尔西佩娅看着奥兰多怀里白白嫩嫩,可可爱爱的少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神殿的顶部设有高大的天窗, 弧形的天窗让阳光透进来洒落在大厅内,形成斑驳的光影。
安格瑟尔站在天窗之下,那些明亮而又通透的光点全部洒在他身上,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满是平和沉静, 就好像是让人望进了翠木秀林。
安格瑟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满足了人们对于光明神使的所有想象。
此时的神殿议事厅中聚集了好多人,他们都以安格瑟尔为中心,紧紧地包围着他,这些人气势汹汹,但都影响不了安格瑟尔分毫。
以安格瑟尔为主的一行人穿着神殿的白色长袍,这是神殿人员日常活动的长袍。而他的对面一群人穿着黑色的铠甲,他们不露出一点肌肤,就连脸上也带着厚重的面具。随着他的动作,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安格瑟尔阁下。”
安格瑟尔现在是教廷的圣子,所以哪怕是国王的骑士都对他使用尊称。 t
但是接下来的话,便都是傲慢无比之态。
“这是来自陛下的命令。”随着带头骑士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骑士将一张布制地图打开展现在安格瑟尔的面前。
这张地图比一头健壮的牛还要大,上面标注着整片大陆。其中有一些地方用的金色旗帜点缀,大部分金色的旗帜都已经被圈起来了,唯有魔域那里有一面旗帜没有被圈起来。
“这是最后一块神骨。”带头骑士的语调狂热,“只要获得这一块神骨,陛下和教皇就能迎来光明使者!”
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眸子依旧沉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起波澜。
最后一块神骨?
他在心里嗤笑, 面上却不显出分毫。
他在教廷之中如鱼得水地获得地位,一是因为他的能力确实出众,二是因为这里足够地乱。
无论是教廷还是王都,都将大量的力量分散在各处,守护寻找所谓神骨。
明面上的理由是为了迎接光明使者的降临,但是安格瑟尔不是傻子,他敏锐地感觉到无论是教皇还是国王,都在做一件极为疯狂的事情。
在魔域的神骨肯定不是最后一块,不然不会兵力这般分散。
但一定是最不好的那一块,为了这块神骨,教廷和国王在挑起战争,以凝聚更多的力量冲向魔域。
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这块吗?
安格瑟尔表面上依旧平稳又耐心地倾听,实则在心中已经推测出来了,国王和教皇的状态肯定不好。
那么就说明他们使用神骨的方式有误。
带头的骑士这会已经将计划说完了,他透过厚重的铁质面具,黑色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安格瑟尔。
安格瑟尔脸上的笑容是温和的标准的社交性笑容:“这可真是一个大胆的计划,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人数和所拥有的力量,去突破魔域的防守显然……”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在尾调处停了下来,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眼睛对上带头骑士的黑沉沉的眸子,显然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已经尽数将意思表达了出来。
带头的骑士发出轻蔑的笑声,他伸出手,手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盒子。
“神赐?”站在安格瑟尔身后的安德烈不确定地问道。
这些年光明使者再也没有降下祝福,神殿的声望也是逐年下降。
但在这几年中大教主们似乎又能链接上光明使者,其中这神奇的药丸就是证明。
似乎是觉得安德烈有些眼光,带头的骑士看了一眼安德烈,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盒子里滚着几十颗深红色的药丸。
“神赐之物,能够净化人的身躯,让人在一段时间内获得神力。”带头骑士那双黑色眼睛中翻滚着狂热的信息,“足以攻破魔域!”
他故带矜持地说着这样的话,但是眼里的欲望远不止攻破那么简单。
他觉得凭借这些药丸,能彻底将魔域打散打烂。
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眼睛带着极大的包容,容得下所有的情绪。
实际上,他在心中极冷静记录下来,这药物让人狂躁暴戾的副作用。
其他副作用不明。
从拿出药丸的那一刻起,兴奋和暴躁在带头骑士脑海中反复,逼红了他的眼睛。他在安格瑟尔这里没有得到同样激烈的情绪,面具下面他的脸有些扭曲。
他一只手取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身后骑士。
那名骑士一手将面具抬起,只露出嘴。他接过药丸,瞬间将它咽下。随着红色的药丸被咽下,那名骑士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壮硕起来,那一身铠甲被撑开,露出拼接处的缝隙。
他外露的眼睛逐渐变红,下一刻他冲向了安格瑟尔所在位置,安格瑟尔还没有动,他身侧的安德烈已经动了起来。
神殿内有许多的内置阵法,只需要魔力一引就能带动。
安德烈挥动魔杖,魔力顺着魔杖点遍神殿里的所有阵法,但是那名骑士的动作太快了。
在阵法亮起的一瞬间,骑士的长剑已经刺破了刚刚亮起一点的阵法冲向了安格瑟尔。
安格瑟尔没有动,身前却仿佛巨大的气流涌动形成一座高高的城墙,骑士的长剑在刺入气流的一瞬间就被打转了方向。
但,已经有一半的剑体刺入了气流之中。
安格瑟尔心中一惊,他有想过这股力量厉害,但是带头骑士拿出来的药丸太多了,这些看着没有那么困难就能拿到的药丸,竟然可以让一个普通骑士对上一名大魔法师。
这是多么令人惊叹的力量。
而带头骑士那也是吃了一惊,这是吃了药丸骑士,身上有着神力,但是安格瑟尔竟然能够直接抵挡。
更重要的是,安格瑟尔能在瞬息使用无声魔法,这和他们了解情况并不相同。
作为国王的骑士,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来伊格纳休斯教皇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他一定要将这件事告知国王。
那个吃了药丸骑士整个人倒向了另外一边,长剑因为气流无法对准目标,不住地左右晃荡。但是他仿佛没有任何的知觉,不畏惧对方是个大魔法师的可能,不畏惧手腕的剧烈疼痛,甚至不畏惧剧烈的气流下带来的死亡危险。
他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破碎尸块。
右手的手腕因为全力控制剑变得扭曲起来,但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退缩,他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手腕以控制长剑的角度不变。他完全无视气流剧烈涌动,整个人顶着那身黑色的盔甲直接冲进了气流。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安格瑟尔面前的气流墙没有颜色,在场的人能透过气流墙清楚地看到他的动作、表情。
但是那名骑士的半截长剑没入气流之中没有透过气流,此时那名骑士整个人都没入了气流之中,大家都只看到他消失在透明的气流中没有到达安格瑟尔的面前。
那个骑士此刻处于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万物在他的眼里都有了痕迹,它们如何来的又是如何去的,他都能感受到,甚至可以操控它们的踪迹。
他感受到自己如同一片云,一片海,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扩展,最终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包裹在里面。
但是这些感官在遇到安格瑟尔的瞬间就停滞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强悍地捏断了他的感知,让他对于万物的感知,和那似乎用之不竭力量都到了尽头。
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包裹住了他。
一定要将眼前的人除去。
除了这个念头,他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怒火加倍了他的力量,如果半截剑无法穿透安格瑟尔面前的气流,那么整把剑呢。他整个人呢,如果他整个人都冲进去了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之间冲了进去。
那个气流层,看着好像薄薄的一层,但是冲进里面后。
他这才注意到,这气流的内部非常地大。
他仿佛是被透明的泡泡彻底包裹住,四周的那些人他还能看见。但是透过那层薄膜每个人影都是模糊而扭曲。就像自己一下子被抽离了出来,感受不到具体的人和事情。
他依旧紧紧握着手里的剑,但是视线已经彻底模糊了,他的眼里除了那些扭曲的影子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感知不到周围,感知不到时间,也感知不到自己。
那个骑士只能茫然地握紧自己手中的剑。
下一瞬间,迷蒙之间,他甚至不确定是否感受了极大的痛苦。
“碰!”
气流相互挤压的声音。
神殿里的人看着那个吃了药的骑士冲向安格瑟尔的气流层后忽然消失,然后过了一会,气流发出爆炸的声音。
数十块尸块落在了地上。
这些尸块没有一点血迹,它们的大小均匀,每一块都被盖在铁甲之下,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气,很难让人想到是如此血腥的场景。
与此同时两边的人都动了。
安格瑟尔这里的白袍法师们纷纷抽出了自己的法杖,不同元素的魔力交织在一起点亮了大殿上所有的魔法阵。这些魔法阵遍布在每个角落,它们甚至层层叠加,形成许多不常见的颜色。
而骑士那边,则是所有人都抽出了长剑,直指着白袍法师们。
“你们的药丸很厉害。”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眸子里隐隐有了波动,但是一眼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平和好商量的感觉。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已经不需要反复绕弯来达到目的了,所以话语t间直白了很多,“但是这里是我们主场。”
安格瑟尔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教廷和皇室向来友好,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
“我想我们可以用一种和平的方式来商讨。”
安格瑟尔平和地追求着共赢,他此刻是有利方,但是依旧不卑不亢。
——很容易说服他人。
带头骑士显然也被安格瑟尔话语说动了,他要完成任务有安格瑟尔的帮忙显然更能成事。
他举起一只手,身后的骑士们都收起了自己的长剑。
“你听从伊格纳休斯教皇的命令,我听从国王的命令。他们的命令一致,我们应该是最好的盟友。”带头的骑士将手上盒子递了过去,“为了巩固我们友谊,确保我们之间没有二心。净化仪式,需要我们一起举行。”
“您说得对,我们应该是最好的盟友。”安格瑟尔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变,他甚至接过了带头骑士手中盒子。
在他的尾音落地的瞬间。
在这个似乎达成了合作的瞬间,整个大殿内的魔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所有骑士脚下都有一个疯狂转动的阵法,它们发出的璀璨的光芒,并在光芒最盛的时候直接吞噬掉了上面的骑士。
血迹从盔甲上蔓延,整个大殿都被浓重的血腥味所包围。
安格瑟尔都没有用法杖,他的手指抚摸在了干净的壁画上,顿时奇异的白光如同湖水一样聚拢,等到这些白光褪去的时候。
——整个大殿干净得出奇。
就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就好像这一群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安格瑟尔打开了手中盒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红色药丸。他取了几颗收了起来,然后关上了盒子。
“拿去给亚瑟公爵,他手下有最好的药剂师,能查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话音刚落,站在最角落的一个白袍魔法师几步上前,行礼后接过了盒子就消失在了原地。
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如同一块珍贵绸缎抚过在场的人。
顿时让人的心绪平和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追随他。
“光明使者肯定不忍信徒以这种成为傀儡的方式得到力量,他们冒用了光明使者名义理应受到惩罚。”安格瑟尔的话音落下,后面的魔法师们连连点头祈祷,甚至还有好些人哭出了声音来。
“那么我们继续各司其职。”安格瑟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我们绝不允许有人因为私欲亵渎光明使者。”
等到人都散去了,安德烈才出声问道:“毕竟是陛下的骑士团,我们把他们都杀了该怎么交代。”
安格瑟尔的容貌优秀,他只要站在原地温和地笑时,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简直是神使在人间代言人。此时露出疑问的表情发问的时候,也让人起不了一点疑心。
他说:“什么骑士团?我们有遇到过么?”
安德烈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表情,脸都皱起来了。
——他一如神台上的光明使者。
啊啊啊啊安格瑟尔到底是什么爱好的呀,有没有人管管他!
好在安德烈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地继续问:“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在安德烈的心中,安格瑟尔简直就是智慧的化身,一个行为背后都是一连串动作,哪里会就这样没有了?
安格瑟尔抬眼望向天窗,此时天窗上有一朵不知道被从哪里吹来的小花正牢牢地扒着的天窗,任由风如何吹都不动弹。安格瑟尔一直这样抬头地看着,细碎的阳光洒在神情温柔的他上。
这让他看上去比神殿中光明使者的雕塑还要宽和,仿佛带着全然的善意。
“国王的骑士团在一座城市被伏击了,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我们虽然距离那座城市不远,但因为这件事情过于隐秘而不知情。”
“国王那久久得不到回应必然会彻查,教皇为了保持和国王的友谊,一定是要协助派人来查真相。”
“他们的会派谁呢?”
安德烈听到这里还是云里雾里的,按照安格瑟尔的话,他们这群真正的凶手要是被查到了,岂不是很危险?
“教皇会派出的人,是看我们不爽普洛斯派系。”
讲着这么凶险的事情,安格瑟尔姿态依旧温和优雅的状态,仿佛只是跟人闲聊。
“普洛斯派系一定希望在立功的同时把我们的也给除了。”
“不知情的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那座小城,结果他们自以为自己是骄阳,其他人都是小小萤火,在傲慢中失去了踪迹。”
“而我们则因为谦虚谨慎,活到了最后找到了真相,还知道了去魔域的捷径。”
这是多么美妙的计划!
安德烈激动得整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他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计划,而是游吟诗人声声赞美。
安格瑟尔略一停顿,继续开口。
“小城,就选卡里克弗格斯城。”
塞尔西佩娅觉得奥兰多这个人就是倒霉。
不然为什么,他们三个在卡里克弗格斯城外烤火烤了那么久都没有什么事情,直到奥兰多回来。
就遭遇抢劫了。
说实话,塞尔西佩娅也想不明白,就他们的这个配置,那个不长眼睛的敢抢他们?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他们三个现在风尘仆仆地搞得太狼狈了,所以随便来个谁都觉得可以随便打他们了?
塞尔西佩娅在这纠结。
另一侧奥兰多已经快打完了。
按照奥兰多的水平,哪怕他现在一手抱着人,只有一只手能够战斗的情况下,收拾收拾眼前人是又快又简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对面的一行人很明显是想要回城,豪华的马车,穿着统一的守卫,甚至还有一队雇佣兵。
奥兰多打起来有点像拔萝卜, 一手一个把人扔起来甩开, 实在是因为那辆马车太好了。
奥兰多在帝都也拥有许多财产,但是龙骑士一族是中立方,从来不加入任何的势力,所以在这里地方的依靠人脉迅速获得一架又豪华又舒服的马车是一件难事。
奥兰多正想着怎么给苏朝朝找一架符合她心意的马车时,这架马车就出现了!
他正思索着,要以什么正确的途径拿到这辆马车的时候,对方就出手了。
按照规则,对方先攻击的情况下,胜利的一方能拿走对方任何东西。
塞尔西佩娅在那直喊着,真倒霉呀真倒霉。
此时在奥兰多心里则是,这是多么幸运的一天。
马车不可以沾染到任何脏东西,所以奥兰多放弃了自己的惯用的重剑,而是像拔萝卜似的把人一个个抛远。
布奥纳尔和罗尔曼尔站在另一个角落里,他们两人对于奥兰多极度崇拜,自然觉得他换了一种打法有自己的道理,不干预不打乱他的节奏就守在火堆旁等着奥兰多的吩咐。
布奥纳尔看着在奥兰多身上正呼呼大睡的苏朝朝,咬着后槽牙跟罗尔曼尔抱怨着:“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竟给奥兰多大人添麻烦!”
“她要是不在,奥兰多大人可以放开手脚战斗,哪会被这些人缠那么久?”
罗曼罗尔没有说话,现在显然不是生火的时候,他想了想回答:“奥兰多大人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
这句话落地,布奥纳尔抿紧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奥兰多那边几乎将所有人都扔远了,唯有马车里的人没有扔。
外面的打斗声音似乎告一段落了,马车里的人这才探出一点头。这是一个看着比苏朝朝大不了两岁的少女。
她穿着华丽的锦缎长裙,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小半带着蕾丝的下摆。她看上去十分娇小,在大大的裙摆衬托下仿佛是一朵纤细漂亮的小白花。
奥兰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抱着苏朝朝,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重剑。
重剑没有出鞘,乍一看像是窄盾牌。
“失礼了。”随着奥兰多的话音落下,重剑就好像是一把椅子,直接挑起了马车里的少女。奥兰多看准了守卫的位置,直接把人扔给了守卫。
至此,整个车队的“萝卜”都被奥兰多给扔完了。
“按照规矩,这辆马车是我的了。”奥兰多说完这话就不再理会这些人了,他打开马车的门,抱着苏朝朝就进去了。这辆马车光是看外形的时候就让人眼前t一亮,外表用各种的贝饰雕刻成了许多的可爱的图形,再以宝石点缀,阳光下整辆车都亮晶晶。
奥兰多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苏朝朝会喜欢。
奥兰多一踏入马车内部,就觉得整个空间宽敞而舒适,马车的顶部镶嵌着魔法符文,这些符文不仅能够增强马车的防护力,还能在夜晚发出柔和的光芒,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于云端。座椅由上等皮革精心包裹,触感细腻而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车内还摆放着精美的花瓶和香薰,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和香气,营造出一种宜人的氛围。
奥兰多就地改造了几个座椅,让它们变成了软塌,然后将苏朝朝小心翼翼地放下。
软软的触感和马车顶部柔柔的光线都让苏朝朝的觉得十分舒服,她侧了个身抱着身侧软软的抱枕睡得更香甜了。
马车外的布奥纳尔恍然大悟道:“还是奥兰多大人智慧。”
塞尔西佩娅这一路上已经听布奥纳尔说过无数遍了,他每次都有新的说法。
“我们这次修复城际的传送阵,需要卡里克弗格斯城的帮忙,如果我们直接闯进去那一定会和他们城主闹出矛盾,到时候再谈传送阵的事情时,一定会十分不顺利。”
“所以?”塞尔西佩娅也是闲的,这会顺着他的话提问。
布奥纳尔正是刚刚想通的时候,沉静在奥兰多大人真好真棒的气氛中,被她这么一问,更加兴奋了起来:“我们总不能一直在风雨中过生活,奥兰多大人一定是在告诉我们可以睡马车!”
罗尔曼尔虽然同样对奥兰多充满了崇拜,但是他比布奥纳尔沉稳得多。布奥纳尔的许多发言多少听着有点缺少智慧,但是对于此刻的推论也十分地赞同:“还是奥兰多大人想得周到的。”
三人在马车外眼巴巴地看了很久,才等到奥兰多从马车内出来。
三人灼灼目光看着奥兰多等着他的邀请。
——这马车看着就又大又舒服!大家一起舒舒服服的躺马车上,这不比在城门口分风采露宿好上万万倍么!
此时的奥兰多对上三双热切的眼睛,疑惑道:“怎么了?”
安格瑟尔当上圣子后就没有再回卡里克弗格斯城。
教廷的候选圣子有许多个。
但是主教的圣子可就一个,他以圣子的身份离开卡里克弗格斯城的时候,整座卡里克弗格斯城都在为他疯狂,谁都想要再见一眼圣子的样子。
此时得知他回来的几个家族更是激动不已,他们为了安格瑟尔举办了各种活动,一封封邀请信如同雪花一样涌向了安格瑟尔。
安格瑟尔正在卡里克弗格斯城的神殿之中,他曾在这里学习,他成为圣子后,这里的主教还特意保留下来了他居住过的房间。
所以一回来,安格瑟尔重新住了回去。
安格瑟尔站在他的房间里,右手轻轻抚过他的书桌,桌面还有他看过的书,正整齐地叠放在一起。安格瑟尔那双绿色的眼睛中,有层层波澜反复散开。
他伸手拿过桌面的书,说起来有趣。他离开这里的时间说不上多久远,但是他觉得他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封尘已久的事情。
安格瑟尔点了点其中一本书,书里是杂乱的笔记,上面的字体不单单是他的还有达芙妮的。
他的指腹一点一点划过那些字体,明明应该摸上去是滑顺的手感,但是安格瑟尔微妙地感受到了凹凸的触觉。
“我已经将城里的所有传送阵都堵上了。”安德烈明显是刚刚忙好从外面跑来,他气息都还没有喘匀这会已经说了一大堆话了,“我保证现在的卡里克弗格斯城就跟个铁桶似的,只有人能进来,不能有人出去。”
“不过我们这么着急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了的等的普洛斯派系的人来了,我们再来?”
安格瑟尔将笔记重新盖上,然后将它和其他的书叠放在一起。
“之前国王的黑骑士说了他们的计划。”安格瑟尔语调平缓,说话的声调让听的人心绪平稳,“主要是为了破开魔域,其次还有就是除掉龙骑士。”
安德烈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想不明白:“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不是已经万无一失了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去招惹龙骑士?那可是龙骑士!就没听说过他打输过。”
对于安德烈的评价安格瑟尔不置可否,作为在光明村的同行者,安格瑟尔不但看见龙骑士打输,还看到过他被人围殴。
不过这件事情不必和安德烈说。
安格瑟尔解答他的疑惑:“我们不能那么幸运,两拨人都死光了而我们却没有什么损失。”
“我们可以是追击龙骑士而避开了一次威胁,龙骑士的死亡是对方喜闻乐见的事情,便不会再纠结其他。”
安德烈听得两眼放光,不住的惊叹道:“当年我们跟光明使者祈祷智慧的时候,他肯定是将所有的智慧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他对于安格瑟尔的佩服崇敬简直是与日俱增。
“——叮”
殿外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意味着是有预约的客人来访。
安德烈隐约之间看到对方族标,他惊讶地问道:“查理斯?是达芙妮老师之前所在的家族?”
安格瑟尔没有否认:“失去了所有子嗣的伯爵必定更加害怕家族的没落,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让名誉重新挂上族标。”
“会是个非常好用的工具呢。”安格瑟尔轻轻叹息道。
还好,最终塞尔西佩娅一行人没有沦落到在卡里克弗格斯城外风餐露宿。
卡里克弗格斯城的城门被打开,一行人恭恭敬敬来到奥兰多的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保养得十分好无论是从面容上, 还是从一根根修剪得红润圆滑指甲上, 都能看出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
他径直走到奥兰多的面前,微微欠身行礼:“奥兰多阁下,有失远迎。竟然让您在门口被风雨吹倒, 真是卡里克弗格斯城的耻辱。”
塞尔西佩娅看了看奥兰多身后的豪华马车,再看了看那个中年男子满脸的笑容。
啧,这老头可真虚伪。
“光明使者照拂,我才能这般幸运地遇到阁下。”这中年男子说话的时候会拖尾音,可以沿袭着某种贵族的腔调, “这份幸运能否多停留一些,阁下要不要入住我们的府邸。”
这些贵族总是有些奇异的信息获取渠道,所以被人认出来也不稀奇。
奥兰多有事在身上,只想着先完成答应的事情,然后就追随苏朝朝。这会对于中年男子套近乎行为,内心没有一点波动。他直接开口拒绝:“我们身上还有其他城的委托,不会在这里停留,想直接见城主,劳烦他开放几个传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