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明年三月份有个升迁的机会,从中-央被调任到地方,任职省委书记。
具体中间的经过是怎么样命盘没那么详细看不出来,不过可以确定和金钱有关,那无外乎就是官商勾结,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了。
就算是现在,这位戴家的大家长手里也不是干净的,只是他做的天衣无缝,将自己摘得很干净,被抓也不会受到什么处分。
这样的人,卫绵怎么可能提醒他。
第334章 总做梦
可能是升职后太高兴了,在那种位置收到的又全都是吹捧,这位戴伯父渐渐被捧多了有点膨胀,做事情没有以前那么小心。
他落马是因一件对他来说很小的事。
但小事背后牵连较广,碰到个头铁的悄悄查,还真被那人查出来了些东西。
恰逢中央巡视,也是那人自身运气好的关系,这件事得以被曝光,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证,虽说也是阻碍重重,终是邪不胜正。
戴家这位当家人也因此落马。
卫绵也算是如实算了出来,只是省略了后半段,只将前面说出来了。
她可从来没说,成为省委书记后会平步青云,至于戴星洲会误会什么,也只是他自己想岔了。
隔天卫绵将这张画好的命盘挂在客厅里,让郑家两兄弟学习。
郑恒听卫绵说对方是戴家人,脑子里立即有了人选。
“戴家?那应该是戴向东。”
郑浩脑袋一扬,不屑的撇撇嘴,“要是戴家那可真活该,我之前在京市见过几个戴家人,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跟人说话是用鼻孔看人的,我觉得我已经够二世祖了,跟他们一比我都算谦虚了。”
郑恒瞪了郑浩一眼,这小子还知道自己是二世祖呢!
郑浩被瞪了也不在乎,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靠。
“我看那几个小子比我还嚣张,口口声声说什么祖上就是名门望族,那副嘴脸简直让人看了都辣眼睛,后来我还专门让人打听了,你们猜怎么着?”
郑恒不说话,卫绵也不接茬,两人一起站在那张命盘图前,状似认真的研究。
郑浩见两人都不理他很是不爽,偏偏这些话堵在胸口,不说难受,最终只能悻悻开口。
“其实戴家根本不是名门望族,他们家往上数几代,都不用几代,就两代吧,戴向东太爷爷只不过是鲁省一个打鱼的,后来家里攒了点钱把儿子送去读书,才有了一点点出息。”
“戴家算是从戴向东爷爷那辈起来的,等到戴向东父亲时候愈发壮大,也有更多族亲过来投奔,他们才以祖上是名门望族来装逼,实际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非得装大尾巴狼!”
郑浩从旁边的盘子里挑了颗最大的草莓塞嘴里,一脸享受的眯起眼睛。
“师叔,快来尝尝,我朋友家采摘园自己的草莓,保证个大又甜!”
卫绵拿了一个尝尝,味道确实不错,明年可以在院子里种点,不过要是种还是得多种,免得不够吃。
她想了想,其实也可以直接种到山里去,到时找个隐蔽的地方,再布置个障眼法,跟自家多了个菜园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卫绵吃够了,把这件事交代给牛静怡后,就给两兄弟讲排命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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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四越来越近,很多同学都有一种紧迫感,怕自己找不到好的实习单位。
虽然清平大学的高材生想要找到实习工作很容易,但历史系很多人都想找对口专业的,也能对自己的毕业论文有点帮助。
所以选择的大多都是博物馆、古董鉴定机构、历史研究、考古等方面。
冯静这方面不需要太担心,她不打算找对口的工作了,去什么地方都能弄一张实习证明,至于论文的选题,在卫绵的帮助下她已经有目标了。
像她一样的同学有不少,还有家里已经给安排好的,卫绵觉得焦虑的同学大概能占了四分之一。
苗诗兰就是其中一个。
她和冯静不一样,苗诗兰想找个本专业的工作,尤其想进博物馆。
看见跟她一样想法的同学不在少数,专业能力一点不比她差,苗诗兰更用功了。
这天冯静想吃食堂师傅做的糖醋小排,拉着卫绵排了很久的队才打到两份,两人端着餐盘找位置时,苗诗兰正好看见了,将人叫过去一起坐。
三人边说边吃,期间苗诗兰打了好几个哈欠,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我听你们宿舍的说,你天天晚上看书到半夜,早上又很早起来,你这么累干嘛,天天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最关键的是老的快,回头二十出头脸上就要长皱纹了!”
冯静给苗诗兰夹了块排骨,自己也紧跟着塞嘴里一块,好吃到想要跺脚。
“呜呜呜太好吃了!”
苗诗兰嗯了一声,“我也不是天天用工,过几天博物馆有个考试,我想去试试,万一可以,下半年实习的事就稳了。”
这场考试不是秘密,相关专业的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想进去,除了教授推荐外,这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
卫绵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放了丝心神在苗诗兰身上。
因为她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淡淡的鬼气。
不过从苗诗兰面上看没什么危险,卫绵猜她可能是在什么地方不小心沾染上的,回头出去晒晒太阳,就能消散干净。
把嘴里的骨头吐到旁边的餐巾纸上,苗诗兰又打了个哈欠。
“我觉得也不是因为用工,这几天总做梦,白天学习一天已经够累了,晚上睡不好可不就困吗?”
“总做梦?”冯静忍不住一脸八卦,“做什么梦?春梦?”
还没等苗诗兰回答,冯静就一脸揶揄的“啧啧”两声。
“苗同学,你这是空窗期太久了,想男人了呀!我怎么听说有个大二的学弟在追你呢,赶紧答应他,有了男人你睡得就香了!”
冯静在那演得起劲儿,明明还是个菜鸟,偏偏装得跟老司机一样,猥琐到不行。
苗诗兰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那小学弟你要是感兴趣你带走,我不喜欢那类型的,没见过男人能娇弱成这副德行的,我觉得我和他当不了情侣,只能当姐妹,没想到他性取向还挺正常,要不赶紧来个人把他掰弯算了。”
冯静一脸无语,头一次听说男人用娇弱来形容,别说,想想那人的样子,还挺贴切的。
苗诗兰抬了抬眼皮,“我这几天做梦总能梦见我去世多年的外婆,你说邪不邪门?”
明明她都忘了外婆长什么样子了,可做梦时就能清楚的知道,这人就是外婆,一场梦下来,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总是累够呛。
联想到她身上鬼气,卫绵眨了眨眼,“梦见什么了?”
苗诗兰皱着眉头回忆,“大多都是小时候她带我玩过的东西,比如上山挖野菜,去河里捞鱼,菜园子里抓老鼠,还有去树上打枣之类的。”
“梦见几次了?”
“好几次了,我今早还想了呢,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得有个七八次了,最近频率比较高,我猜可能是学习压力大,所以才总能梦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惜我外婆在我六年级时候心梗去世了。”
当时给苗诗兰伤心得不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能梦到外婆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前几次梦到时还很开心,即使玩了一整晚累成狗也很开心,可最近她开心不起来了。
两件事撞在一起,现在她的复习更重要,做梦什么的应该靠边站。
卫绵思索了一下,一段时间内总能梦到,而且梦境的内容还差不多,再结合她身上的鬼气,这就不得不让卫绵多想了。
“那你外婆有没有和你提什么要求?”
苗诗兰原本还有些眯缝的眼睛立即瞪大了,因为她想起了面前人的与众不同。
“要求?”
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没太注意这个问题啊?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就有呢!
“嗯,比如对方想要什么东西之类的。”
苗诗兰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她好像跟我说,让我妈给她买个手机?”
冯静嘴巴张成了O形,看看她又看看卫绵,总觉得后面的事又要朝着她不理解的方向去了。
嗯,她只需要安静吃瓜。
卫绵:“那你让阿姨照办就可以了。”
苗诗兰心里更毛了,这下子饭也吃不进去了,瞌睡也完全吓走了。
“可是买了手机怎么给、给我外婆呀?”
这个问题冯静都知道怎么回答,“烧给她呀!像咱们烧纸钱一样,烧给她就行了。”
“那买什么样的手机烧啊,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万一不喜欢怎么办?”
卫绵这时也吃完了,她一边擦嘴一边道,
“要是拿不准她喜欢什么样的,那你就多烧几种,都送过去让她自己挑,另外多烧些纸钱,这些都不满意让老太太自己在那边买。”
“在那边买?那边还有卖手机的吗?”
不过苗诗兰紧接着就想到了,如果那边和这边一样自成一个世界,那有人收了子孙的孝敬用不过来,转卖出去好像也不是不能?
卫绵又交代了些烧纸时的注意事项,之后几人才离开食堂。
苗诗兰这时已经坐不住了,她出了食堂就赶紧给母亲打电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苗母一听顿时乐了。
“怎么可能要手机,你外婆活着的时候都不会玩,总不能去世以后学会了吧,你天天不好好学习,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再说我这个当闺女的都没梦见你外婆,你上哪梦见去?”
苗诗兰还要再说,苗母那边响起了“欢迎光临”的声音。
“行了兰兰,回头再说,妈妈这边来客人了。”
说完也不等苗诗兰说话就挂了电话。
气得她对着空气比划了好几下,真是的,居然不信她,实在太气人了!
苗诗兰决定等晚饭时继续给母亲打电话,总要说得她把这事儿在今天办了。
说来也巧,进来的这位是老顾客了,他正好手里拎着一袋子黄表纸,点了几样鸭货后让装袋。
“你这是要干嘛去?”
苗母边上称称鸭货边和人家聊。
老顾客拎了拎手里的黄纸,“明天是我老妈的忌日,我打算过去看看她。”
听说去烧纸,苗母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刚刚闺女说的话,于是她将事情讲给了老顾客听。
那人一听,赶忙说道,“那你还不赶紧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把最新款的几个手机都给她烧过去。”
苗母结巴了,“可、可是她活着的时候都不玩呀!”
“到那边学会的呗,这都什么年代了,肯定是人人手里都有,反正也要不了几个钱,你就多烧几个过去,看看有没有用就知道了!”
苗母恍恍惚惚,谢过老顾客后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干脆又给苗父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也是一点迟疑都没有,让她赶紧照办。
苗母这才当回事,让人帮着看一下店,自己跑纸扎店买东西去了。
想着别只买个手机了,她将能想到的家用电器也都买了一份,当天晚上一起烧给了老太太,又顺便多给烧了不少钱。
回家以后苗母就洗漱睡下了,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梦都没做。
而远在清平的苗诗兰就不一样了,她本来想着下午再给母亲打个电话劝说一下的,可后来跑去图书馆看书就忘了,等到临睡前终于想起来了。
打电话过去苗父却说苗母早就睡下了,她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还不到十点,苗诗兰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干脆脸也不洗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仿佛是刚刚睡着,也仿佛是睡了很久以后,苗诗兰恍惚间又来到了小时候生活过的外婆家。
而外婆一如那时候一样,满头白发,笑容慈祥的站在家门口等着接她。
等苗诗兰走近了,才发现老太太不是接她。
是在玩手机。
见到苗诗兰过来了,顿时一脸喜意的朝她招招手。
“兰兰快来,这个地方点哪里,这一局我都过了好几次了,怎么都过不去,你快来帮外婆看看。”
苗诗兰神情恍惚,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然怎么能梦到外婆玩手机呢?
而且那手机屏幕上是什么,竟然是她舍友也在玩的《保护小鳄鱼》?
老太太什么时候这么时髦了?还会玩游戏的?明明以前连电视都调不明白。
这么想着,她还是乖乖过去帮忙通关,正好这一关听舍友提起过在网上查的攻略,很轻松就过去了。
老太太顿时乐了,“你看看,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外婆这一关都玩了半小时了也没过去,要么说这种高科技还是得找你们小年轻呢,我大孙女可比你妈靠谱多了!”
等苗诗兰跟着老太太进了小院,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大变样了。
以前的摆设和外婆生前差不多,简陋的桌椅和摆设,可今天来了看到的都是什么、
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大电视,饮水机,扫地机器人……
之后的一整晚,苗诗兰都在教老太太这些家电的使用方法。
等她早上醒来后,什么都没说,先干了三大杯凉白开,一晚上都在不停的说话,直说的口干舌燥。
之后趁着蹲厕所的功夫,苗诗兰再次给苗母打去电话。
“妈,我昨晚又梦见我外婆了!”
苗诗兰这话一说完,就听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不一会儿传来苗母的声音。
“我就说烧手机也没用吧,你爸还非得让我去烧,你外婆都去世多少年了,肯定早就去投胎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苗诗兰马上提取到这句话的重点。
“妈你给我外婆烧手机了?”
“对啊!烧了这不也没什么用吗,你该梦见还是能梦见——”
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被苗诗兰的追问打断了。
“是不是还烧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大电视,饮水机,扫地机器人?”
苗母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你、你怎么知道?”
苗诗兰一拍大腿,屎都夹断半截。
“因为我昨晚都看见了呀!我跟你说我今早起来先喝了三大杯水,快要渴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渴死了吗?”
“不、不知道、”
“因为我一晚上都在教我外婆那些东西怎么用!”
正在厨房做饭的苗父听到妻子和女儿在打电话,一开始他也没当回事,等他端着盛好的饭菜出来,就见到妻子的嘴巴大张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了?”
苗母看着他,“我、我昨天给我妈烧得那些东西,她都收到了,昨晚让兰兰教她怎么用,教了一宿。”
苗父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往饭桌上端菜。
“那就证明咱们这方法对,回头你再给老太太烧辆车过去,还有什么现在有了以前没有的,也都烧过去。”
“不行!!!”
还没等苗母答应,苗诗兰已经尖叫着反对了。
“不行啊妈妈你千万不要烧车,我还不会开呢,我外婆要是抓着让我教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她随便开吧?”
苗母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就算是鬼又能怎么样,入梦又能怎么样,那是自己的亲妈,不可能害她就是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所以听了苗诗兰这话,苗母不客气的道,
“所以你放假赶紧去学,车票一下来就可以去教你外婆了,早就让你考你非不去,一天拖一天,我告诉你这回你不学也不行了,现在就把身份证发给我,我给你报名,回来就开始上课!”
“啊?”苗诗兰哭丧着脸,“冬天学车多冷啊!”
“你别给我一个劲儿找理由,夏天学车嫌晒,冬天嫌冷,你毛病怎么那么多呢!我不管,你今年必须把驾照考下来,晚上见到你外婆跟她说,等过年时候我送她一辆车!让她先看看别人家都是什么样的,咱挑个比别人好的!”
说完,不顾闺女的哀嚎,把电话挂了。
既然她这边送的东西老太太能收到,那她就可以随便送了,她妈活着的时候为了她吃尽苦头,也没享什么福就走了,现在有机会尽孝,她可得好好打算打算。
苗诗兰见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哭丧着脸,动了动已经蹲麻的腿,忍不住“咝”了声。
————
最近桑庆生执导的电视剧《仙侠情缘》播出了,有了前期的预热,再加上女主角换角风波,让这部电视剧还没播呢就有了不小的热度。
之后桑庆生趁着热度注册了《仙侠情缘》的短视频账号,不定期发一些平时拍摄中的花絮和路透。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法了的关系,以往他们也这样宣传的,但是因为拍摄到后期制作再到审核和上映的周期太长,总是热度大不如前。
可这次热度随着发布视频的增多不降反升,到现在还没上映呢,粉丝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了,未播先火,几乎可以说它只要剧情不太离谱,电视剧必定会大爆。
这下子卫绵的名声在圈内更是广为人知,找她做法的剧组也逐渐增多。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大三上半学期就结束了,放假的通知刚一下来,卫绵就被人接到青省去了。
那边有个剧组的开机仪式想找卫绵做法,车子一路飞驰,到青省时已经后半夜了,那人直接将她送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套房。
隔天卫绵就见到了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
导演名叫康平,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干瘦,明明和桑庆生差不多年纪,看着却比他老了好几岁。
她在路上听司机介绍,说康平和桑庆生算是师出同门,据说两人当年是被同一个老师带过,因为觉得对方还算对脾气,这么多年关系一直不错。
所以听说他新电影筹备开机,就将卫绵的联系方式给她,让他务必请这样有本事的大师。
康平本想拒绝的,可后来制片人知道了,在打听过对方做法的剧组现在都是什么状态后,立即拍板同意了。
其实他是个无神论者,也喜欢启用新人演员,因为觉得他们更有灵气。
演技不好不要紧,他愿意教,只要不嫌弃他说话难听脾气暴躁就行。
所以很多能忍的演员,出演过他的电影后,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后续的发展都很好。
康平执导的好几部电影都被提名过最高的电影奖项,但每次都是陪跑,没有一次获奖的。
甚至很多时候让人觉得,得奖的还没有他的电影好。
圈内人都传言,说他这人实力有了,但是欠缺点运气。
康平听多了,也忍不住往这方面想,越想越觉得有些事情巧合的非常邪门,没准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他天生运气不好?
这次之所以请人做法,也是因为他想冲击明年的表华奖。
第337章 江水满
另一人是电影的制片人,康平介绍说对方姓车,大家都称呼他车制片,具体叫什么没人提。
后来卫绵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这位车制片的全名叫车元宝。
可能是觉得太过喜庆幼稚了,大家一般都直接叫他车制片。
别看车制片是整个剧组权利最大的人,但他也不知道是不喜欢管事,还是特别信任康导演,总之很少干涉剧组事务。
康平即使已经知道这位卫大师很年轻了,真见到她仍旧很惊讶。
但卫绵气质不凡,气场甚至比之前见过的圈内几个有名的大师都要厉害,心里禁不住更信服了几分,他脸上挂着客气的笑。
“卫大师。”
“康导。”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卫绵直接切入正题,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剧组要拍的电影名字叫《春日待君归》。
这是一部故事片,讲的是六七十年代一对知青情侣下乡建设祖国的故事,因为电影中需要用到很多老旧的街道布景,所以选择了在青省的影视基地拍摄。
然而这个所谓的影视基地前身,实际上是真实存在的村子。
据说这里原本的住户就不多,后来改革开放后走的走死的死,最后剩下的也不过三五户人家,他们在这边住,什么都不方便,干脆就将房子闲置在这,搬到更靠近县城的村子去了。
再后来这地方被租借过来成了影视基地,并且在此基础上又加盖了一些茅草房,很多东西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所以拍摄起来特别真实。
原来的村民一看这地方又起来了,纷纷回来做起了生意,有的用他们在外面挣的钱盖房子开民宿,然后出租给来拍电影的剧组。
还有的干脆学了厨,在这边开个饭店,为剧组供应盒饭。
因为这部剧除了最后回城的几个镜头外,大多数都是在村里拍摄,所以卫绵做法之前拿着罗盘在村里转了一圈。
这村子在山窝里,一天中有将近半天时间见不到太阳,整体上看阴气有些重。
她抬头看看太阳,再看看手里的罗盘,手指微动。
“电影名字不好,如果叫这个名字,这电影拍摄过程中恐怕不会太平,有没有备用名字?”
康平一听电影名字不好,顿时皱紧了眉,备用名字有倒是有,但这个名字已经报上去审核了,前期的宣传也都是用的这个名字。
如果要改,麻烦了不是一星半点。
甚至康平忽然有点埋怨找个大师过来做法了,要不然就没这么多事了。
转而一想都是为了电影能够获奖,他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康平已经五十多岁了,实在蹉跎不起,如果再没有一部获奖的电影,就如同网上说的那样,不如改名叫专业陪跑。
以后他拍摄的电影,永远都上不了最高那个级别,只能如同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挂在那。
康平做下决定后,立即打电话叫人把备用名字拿过来,让卫绵挑选。
卫绵把剩余几个名字都算了算,最终敲定更换为《我在春风里等你》。
意思差不多,但卜算结果完全不同。
康平让人将新名字送去审核,然后继续跟在卫绵身边转悠。
三人围着村子看了一圈,这地方虽然阴气重了点,但目前还没什么东西出现。
确定周围环境没问题,卫绵这才开始做法。
她现在对于给这样的剧组做法颇有经验,动作一定要夸张,举手投足要潇洒自信,关键一定要有气场,保证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回合下来,围观的演员们:看不懂但是好牛逼的样子。
等做完法,所有演员一起拍了张照片,之后就去吃饭了。
村里还有外地过来做生意的人,其中有家饭店的桌子和场地都比较大,适合剧组聚餐。
康导和车制片、卫绵,还有一些剧组的主要演员坐在第一桌,因为刚刚卫绵做法的关系,很多人都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颇有兴趣。
见康导和车制片对卫绵极为客气,其他人也只是偷偷看几眼。
“大师您好,我叫蒋新月,非常荣幸能在这里认识您。”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杏眼桃腮,皮肤白嫩,穿了件高领的黑毛衣,笑起来唇边两个小梨涡,颇有亲和力。
蒋新月是这部电影的女主演,康导亲自到电影学院挑选的新人演员。
“你好。”
卫绵朝她点点头。
旁边的男主演一见卫绵愿意理人,赶忙也凑了上来,“大师你好,我是江水满,是这部电影的男主演。”
江水满不是新人,他出道几年,倒是演过几部电视剧,但都是配角,一直不温不火。
卫绵也朝他点点头,回了句“你好”。
之后就仿佛捅了马蜂窝,桌上的人纷纷做起了自我介绍。
卫绵表面上笑眯眯,暗地里却在打量江水满。
刚刚江水满报出自己名字时,身上便出现一股煞气,这股煞气相当锐利,绝对是出惨祸的先兆。
卫绵正要仔细观察,忽然那股煞气又消失不见了。
她的视线在江水满面上转了一圈,见他短期内都没有什么灾祸,反倒一年后才有,不由得眉头挑了挑。
等桌上的人打完招呼,卫绵的视线转回到江水满身上,“江先生,你这名字需要改一下。”
“嗯?”江水满一愣,“‘江水满’这三个字是我爷爷给起的,刚出生时有个先生说我五行缺水,需要在姓名上做弥补。”
之后爷爷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从小到大他一直平平安安的,所以家里人对这个名字颇为看重。
卫绵一直盯着江水满,等他再次说出名字时,身上又涌起一股煞气,跟她之前的猜测完全一样。
这个男主演什么都好,唯独名字取错了,一旦事业取得更高成就,就肯定会出现灾祸,即使不看面相,只从他周身涌动的煞气来看,这时间也不远了。
“江先生肯定听过‘水满则溢’这个成语,这个词不能取来当名字,否则在你事业到达巅峰时,必然会出现灾祸,五行缺水用姓名来弥补没错,但与水相关的字那么多,不是非要用‘水满’二字,你说呢?”
卫绵也没多劝,她已经将情况告诉给江水满了,如果他愿意改自然就会改了。
名字本身带来的煞气会随着叫他名字的次数增多而变强,如果江水满只是个普通人,这个“水满则溢”的“溢”会在他四十岁时体现出来。
可他偏偏走了演员这条路,被更多的人熟知不说,粉丝们也都会喊他的名字。
随着他事业持续向上发展,称呼他名字的人越来越多,由此而来的煞气逐步增强,等事业到达巅峰时煞气也凝聚到临界点,只需要一点点外界刺激,定然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那我得考虑下重新改个名字,大师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我推荐一个吗?‘淼’字怎么样?”
在江水满看来,五行缺水,那“淼”字正好,三个水,应该足够弥补他五行缺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