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身体被检查出问题,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离开?了桑雪和她母亲。
早餐店也因为父亲去世,母亲过得浑浑噩噩出了事故。
桑雪想给衡沂打电话,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她求助无门,为解决当下的困境,嫁给了叶光远饰演的冯擎宇,他脑子?有点?儿问题,平日里看?不太出来,但冯家人很清楚。也因此,他们找上了桑雪,只要她愿意嫁给冯擎宇,他们可以替她解决现?在的许多事情。
一连串事情的发生,让桑雪从?活泼开?朗的少女变成郁郁寡欢,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家庭妇女。
唯一庆幸的是?,她坚持念完了大学。
这也是?桑雪嫁给冯擎宇的条件之一,她要念完大学。冯家有这样的条件。
桑雪很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她没有更好的出路,她没有办法?抛弃得了精神病的母亲离开?,她没有足够的钱和能力。
嫁人是?她在当下那个时刻,能做出的最好选择,她能保住母亲,也能继续上学。
剧本里没有太过详细地描写?她的苦楚。
可看?过剧本,知道她经历的人都清楚,她在突遇变故的时候过得有多难。
衡沂回国的时候,是?桑雪嫁给冯擎宇的第八年。
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嫁给冯擎宇的刚开?始几年,冯家一如既往地风光。
渐渐地,冯家从?内到外衰败。而这一切变故,冯家归咎在桑雪身上,他们觉得桑雪是?个丧门星,或许正是?因为冯擎宇娶了她,才让冯家变成现?在这样。
桑雪就这样被冯家赶了出来。
她和冯擎宇离了婚,带着?精神依旧不正常的母亲从?冯家搬出,回到了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她和母亲在这边租了房。
衡沂回国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桑雪。
而桑雪,也是?在偶然地,在网站看?到高?薪护工工作,去面试的时候才知道,需要护工的人是?衡沂。
这场戏,盛清梨和裴清词拍得很顺利。
两人在见到对方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让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有些许动容。
桑雪第一时间红了眼眶,又连忙地背过身,掩饰自?己的狼狈。
她停顿了几秒,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她不想让衡沂看?到自?己如此狼狈,如此不堪的一面。
“卡。”跑出镜头里,万宏儒喊了一声,“这条过了。”
他转头看?向盛清梨,“清梨表现?不错。”
盛清梨深吸一口气,抬脚往监视器前走,“万导,我看?看?。”
万宏儒给走来的两人让位。
看?完,盛清梨和裴清词对视一眼。
两人用?眼神交流,趁着?工作人员布置下一场的时候,偷偷溜去了无人在意的小角落。
“难受?”裴清词低眸看?着?她。
盛清梨嗯声,“有点?儿。”
她低头呼出一口气,“桑雪太惨了。”
裴清词知道她的意思,他顿了顿道,“抱歉。”
闻言,盛清梨一怔,忍俊不禁问,“你道什么歉?”
“替衡沂向桑雪道歉。”裴清词说,“让她一个人度过了那么艰难的一段时光。”
盛清梨怔然,轻声道:“衡沂也不是?故意的。”
衡沂确实并非故事对桑雪不闻不问,飞去德国治疗后,衡沂一开?始的意识是?清醒的,但随着?治疗的深入,他意识变得模糊,甚至出现?了幻觉,忘记了桑雪这号人物。他精神出现?问题,不得已,治疗中断。
等他想起桑雪的时候,桑雪已经嫁给了冯擎宇。
负责调查桑雪,给衡沂传递消息的人早被衡家长?辈收买,给到衡沂这边的消息半真半假。他以为桑雪是?对自?己失望至极,喜欢上了其他人,所以才会嫁给他。
对双腿不便的衡沂来说,桑雪这样的选择很正常。
她还那么年轻,和自?己比较起来,她选择冯擎宇才是?正确的,理所应当的。
正是?这份阴差阳错,让两人有了长?达八年的分别。
想到两人遭遇,裴清词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
盛清梨:“什么?”
裴清词正要说,不远处传来童童的声音,“梨梨姐。”
盛清梨转身,“在这儿。”
裴清词敛眸,“去吧,晚点?说。”
盛清梨轻轻眨了下眼,大概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那我继续拍戏了。”
裴清词:“好。”
晚上的几场戏拍完,盛清梨和裴清词分开?回酒店。
路上,盛清梨收到剧组发来的次日通告单。点?开?看?完,盛清梨沉默了。
童童正和她叽叽喳喳地说晚上那两场戏,她看?得心痛死了,她有预感观众看?的时候,也一定会在电影院掉眼泪。
说着?说着?,她发现?旁边的盛清梨陷入了沉思。
童童困惑,“梨梨姐。”
她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盛清梨回神,合上手机道,“我在思考人生。”
童童:“啊?”
盛清梨转头,深吸一口气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童童愣了下,忽然想到点?什么,小声问:“你明天和裴老师拍吻戏吗?”
“……不是?吻戏。”盛清梨很冷酷地说。
童童明白,不是?吻戏,那就是?床戏了。
想着?,她禁不住问,“万导会清场吗?”
盛清梨扭头看?她一眼,认真思索一番,“……应该会吧。”
不清场的话,她真的有点?儿拍不下去。
瞅着?她为难的神色,童童忍俊不禁,“梨梨姐别紧张,你要相信你自?己。”
“……”
盛清梨不想说话,床戏她是?真的没什么把握。
沉默回到酒店。
盛清梨还没来得及洗漱,手机叮咚一声,隔壁房间的人发来的:「洗漱完再对戏还是?现?在?」
盛清梨:「……明天的戏,没有对的必要吧?」
哪有人对床戏的。
裴清词:「没有吗?」
盛清梨:「没有。」
看?到她如此坚定地回答,裴清词无声地勾了下唇:「想你了。」
盛清梨:「……你不要搞糖衣炮弹那一套。」
裴清词忍笑:「没有用??」
盛清梨:“……”
她真的怀疑裴清词就是?故意的。
无言少顷,盛清梨慢悠悠打字:「我要先洗澡。」
太冷了,不洗澡她感觉身体没有办法?暖和。
裴清词:「等盛老师召唤。」
盛清梨:「。」
一个多小时后,裴清词光明正大地走进盛清梨房间。
对视一眼,盛清梨脸颊泛红地转开?目光,“裴老师请。”
裴清词掩唇笑着?,也不拆穿她。
房门关上。
盛清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根本没往里走的人抱住。
她侧身环住他的脖颈,抬手戳了下他肩膀,“裴老师,你这样,我有点?儿担心。”
裴清词扬眉:“担心什么?”
“担心明天的你。”盛清梨一本正经。
裴清词:“……”
沉默几秒,他抬手捏了下盛清梨脸颊,低声问:“故意的?”
“我哪敢。”盛清梨眼珠子?转动,狡黠灵动。
两人闹了一会儿,在沙发上坐下。
不过,裴清词坐的是?沙发,盛清梨坐的……是?裴清词的腿。
旁边有剧本。
裴清词拿起看?了眼,垂眼问,“真不用?提前对一下?”
“不对。”盛清梨含糊地往下看?了一眼,“你不要自?找苦吃。”
裴清词噎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半晌。
蓦地,盛清梨问他,“在剧组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有点?儿后悔,答应和你分开?。”裴清词坦然。
早知道,他就应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只是?太多事情没有早知道,二十?出头的裴清词,思想也不如现?在成熟,做事情也没有现?在冷静。
他们身上不服输的个性,倔强,青春时期的蓬勃气盛,在刚开?始恋爱时候,一览无余。
听见这话,盛清梨动了动身体,贴在他胸口道,“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他们比桑雪衡沂幸运。
裴清词嗯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盛老师。”
盛清梨:“嗯?”
她感受到他喷薄的,落在耳后的温热气息。
裴清词抬手,捧着?她的脸问,“不对戏,那要不要接个吻?”
盛清梨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长?睫轻颤,“难受了我不管你的。”
裴清词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其实盛清梨也有些迫不及待,她环上裴清词的脖颈,坐在他怀里和他接吻,感受他的存在。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人这个吻颇有种抵死缠绵的感觉,似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血液里。
持续许久。
最后,盛清梨还是?心软地帮了忙。
翌日中午,盛清梨视死如归地出现?在片场。
下午的戏很正常,晚上是?一场大雨的戏份。也是?这场大雨,当上衡沂护工的桑雪被迫留在别墅里过夜。然后又因为衡沂的言语刺激,她和衡沂接了吻,上了床。
“……”
天气预报说沪市晚上有雨。
傍晚的时候,天色便暗了下来。
下午的戏份拍完,盛清梨便找了个小角落,开?始酝酿晚上的这场戏。
七点?多,大雨如约而至。
只是?雨势还达不到万导想要的效果,他便让人工降雨,把院子?浇透,盛清梨和裴清词也相继做着?准备。
担心盛清梨紧张,万宏儒和邬暖姝轮流给盛清梨说了会戏,开?导她。
“待会开?拍之后别紧张。”万宏儒缓声,“我相信你的演技,也相信你的爆发力。”
他安抚盛清梨,“待会我会清场,不必要的工作人员不会留在现?场,你放心去演,别有太大压力。”
盛清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知道的万导,我尽量。”
万宏儒说好,又去给裴清词说戏。
万宏儒走后,邬暖姝过来了,“紧张吗?”
“有一点?点?。”盛清梨看?向邬暖姝,“邬老师,我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邬暖姝一笑,拍了拍她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
她看?着?她,“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邬暖姝这么一说,盛清梨压力更大了。
十?来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屋子?里不必要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只留了十?几号人物在。
别墅里的灯光暗下来。
窗外雨声沥沥,敲打着?窗户玻璃,一下又一下的,像敲打在桑雪和衡沂的心口。
两人刚刚经历一番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主人是?桑雪的前夫冯擎宇。
此时此刻,两人都在气头上。
雨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交错,桑雪有些不甘地擦了下眼角,不想让衡沂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而衡沂,也在那一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后,产生了悔意。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刺激她。
大雨导致别墅停电。
衡沂看?不见桑雪,身边也没有照明的工具。他只能根据感觉,自?己推着?轮椅寻找桑雪,往她那边靠近,“桑小姐,抱歉。”
他声线冷沉,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刚刚那句话……”
因为看?不见,又是?轮椅。
轮椅的轮子?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衡沂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桑雪在此时朝他伸出手,稳住他的身体。
两人的肌肤在雨夜触碰到一起,在发烫。
他们内心都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发之后,他们没有办法?维持这段时间的护工和雇主关系。
桑雪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被衡沂拽住。
挣扎无果,桑雪羞愤地问,“衡总,请你自?重?,你不会是?想要对我这个离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衡沂打断,“桑雪。”
他忍无可忍,不再客客气气地唤她桑小姐。
桑雪顿住,借着?窗户外面照进来的微弱灯光看?着?他,“怎么,衡总现?在是?在后悔吗?”
她追问,“如果不是?你……”
桑雪想要控诉他,如果不是?他出国后便杳无音信,她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这一步。
可转念想想,桑雪又清楚,不能怪他。
她不能事事都奢望别人来替自?己解决,她自?己家里的事,她要靠自?己。
两人一站一坐,在原地沉默许久。
半晌,桑雪轻叹一声道,“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衡沂嗯声,“外面的雨太大,你今晚住客房。”
桑雪没有吭声。
把衡沂送回房间,桑雪要扶他上床休息。
把他扶上床,桑雪就准备离开?。
她正要转身,衡沂握住她的手腕,“桑雪。”
桑雪身形一僵,“你想说什么?”
“我刚刚那番话,不是?出自?真心的。”借着?黑夜,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没有厌恶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觉得你嫁了人就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是?懊悔,痛恨自?己。
为什么会在治疗的时候忘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痛苦。
桑雪听着?,泪流满面。
她久久没有吭声。
直到,衡沂抬起眼看?向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时,桑雪突然问,“你说这么多,是?想和我上床吗?”
衡沂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桑雪口中说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桑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有吗?”桑雪冷静地反问,“衡总,你看?我的眼神,我在我前夫那儿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你信吗?”
他们再次互相伤害。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不知谁开?始的,镜头晃了一下,桑雪逼近衡沂。
镜头推进的时候,长?睫毛颤动的桑雪已经吻上了衡沂,她的双手撑在衡沂身侧,不让自?己压到他的双腿。
衡沂在她的亲吻下回神,抬手想要推开?她。
桑雪威胁,“衡总,如果你现?在推开?我,那你不要再想有下一次。”
听到桑雪这句话时,衡沂有过片刻的犹豫。
正是?这份犹豫,让桑雪有了可乘之机。
镜头拍摄是?隐晦的。
桑雪的吻从?衡沂的唇上挪开?,继而往下,她不是?十?八岁和衡沂谈恋爱的青涩少女,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自?己的身体反应,衡沂的身体反应,她一清二楚。
在衡沂给出些许反应的时候,桑雪跨坐在他身上,抬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
房间里,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
众人听着?两人起伏的喘息声,默默红了耳朵,也有人开?始口干舌燥。
画面里,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衡沂被桑雪吻得有些难耐,发出闷哼声,他想要阻止桑雪的动作,偏偏他腿脚不便,他只能任由桑雪“宰割”。
拍摄期间,裴清词察觉到些什么,挣扎地扯过了旁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看?到他动作,万宏儒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他知道裴清词不想让人看?到太多直白的,露骨的画面。
也恰是?因为裴清词这一举动,让人有更多的想象。
他们躲在被子?下,女人的身体浮动,被子?泛起的褶皱,让在场的人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镜头里的画面从?上往下跃动,女人隐晦的动作,起伏、张力、情欲都若隐若现?地浮跃在镜头里。
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两人亲吻时候发出的水声也越来越清晰。拉链声音响起,桑雪乌黑的头发散开?,衣服被丢下床时,她乌黑的长?发和被子?形成鲜明对比,欲色交织。
许久许久。
得到想要的情欲效果,画面和声音都到位之后,万宏儒喊道,“卡。”
他从?监视器前抬起头,“过了。”
听到万宏儒的声音,周围工作人员也开?始喘气。
有人走出房间抽烟,也有人找水喝。
两人助理上前,从?被子?里钻出时,盛清梨嘴唇是?红的,脸颊耳朵脖颈也都是?红的。她脱掉了柔软的棉质衣衫,童童迅速地拿了条毯子?包住她,“去那边休息。”
盛清梨应了一声。
看?她走远的背影,裴清词闭眼,抬手捂住眼睛额头缓了缓,才接过方立递来的长?款宽松羽绒服,起身离开?。
还?有几个镜头要拍, 盛清梨和裴清词没有办法立马离开。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人工降雨已经停下。院子里湿漉漉的,盛清梨裹着毯子和外套在走廊吹风, 试图将身体温度降下去。
她微微侧头,看到不远仰起头喝冰水的男人, 面颊泛红, 嘴唇也有点儿干。
“童童。”
“怎么了梨梨姐。”童童手里拿着保温杯。
盛清梨定定地看?了一眼,缓慢摇头,“没事。”
她没让童童去找冰水, 就着保温杯里?装着的姜茶喝了几口, 便塞回给了她。
“手机给我。”盛清梨低声?。
童童递给她。
她接过, 敛了敛眸问不远处同样吹风看?雨的男人:「……还?好吗?」
裴清词:「想?听实话吗?」
盛清梨:「。」
裴清词:「能控制,但不太好。」
刚刚两人躲在被子下面,外面只能意会, 联想?的画面,他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微弱光芒, 看?得一清二楚。
她跨坐在自己怀里?,面颊染上潮红, 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湿漉漉地抬起手将衣服脱掉,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里?面穿着的抹胸更是将她的浑圆凸显,微微俯身亲他的时候,他们?的胸膛贴靠在一起,身体泛起酥痒的麻意。
盛清梨就像暗夜的精灵, 轻而易举地撩拨到他,将他身体里?的恶劣因子点燃。
想?到刚刚映入眼帘的画面, 裴清词又仰头喝了一口冰水。
他其实有点儿想?抽烟,但盛清梨不喜欢。待会两人还?有几个镜头要补,抽了会有味道,对?她不太好。
盛清梨:「喝水没用的话,你可以抽根烟。」
裴清词:「不抽。」
盛清梨:「一点点味道我不介意的。」
她对?烟味没有到厌恶的地步,至少裴清词抽的时候,盛清梨没有那么讨厌。
说来也是奇怪,或许和?裴清词日常比较注意卫生有关。他抽烟的时候,身上没有那股特别难闻的味道,是有点儿涩调的苦味。
裴清词:「我介意。」
他待会要吻她。
裴清词坚持,盛清梨也不再游说。
又站了一会儿,裴清词催促她:「先进去休息,我马上进来。」
盛清梨:「等你。」
盛清梨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床褥那边还?维持着原样。
万宏儒侧首看?向她,又和?她说了一会儿戏。
“待会要补拍一个你和?清词的吻戏,可以是你在上,也可以是他在上。”万宏儒低声?,“这个吻,是事后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盛清梨轻轻点头。
片刻,裴清词折返。
万宏儒也和?他说了同样的话。
房间里?的激烈停下。
只有余温还?在起伏,上升。
衡沂泛着青筋的手臂从深色的被子下钻出,无端生出情色张力。
桑雪趴在他怀里?。
静默好一会儿,桑雪准备起身离开,被衡沂一把?拽住。她重新跌回他的怀抱,桑雪微微抬头,因羞愤和?愉悦泛起绯红的脸颊,身体,变得潮热。
“衡总,你是还?没——”
后面的话,衡沂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他低下头,直接堵住桑雪的唇。
镜头推进,放大双唇相贴的两人。
离得近的工作人员能清楚地看?见,桑雪微微翕动的唇,和?衡沂薄唇贴合,严丝合缝。
而后,衡沂轻咬桑雪下唇,变成舌尖和?舌尖的勾缠挑逗。
他们?吻得很投入,很深。
亲吻时发出的靡靡水声?,比刚刚两人拍的床戏更让人面红颈赤。被褥再次因亲吻泛起褶皱,男女交织的喘息声?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以前,大家大多听到的是女人的喘息声?,低吟声?。
他们?鲜少知道,男人微喘的压抑克制,更沉闷,更能勾起人的情.欲。
两人这场吻戏拍了两遍。
万宏儒喊过了的时候,盛清梨没忍住埋头在裴清词怀里?趴了几秒,才红着脸起来。
裴清词亦然?。
待两人都依次离开之后,房间里?有工作人员抬手摸了下鼻子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吻戏。”
“我有预感,这一幕在大荧幕播出后,裴老师和?盛老师的老婆粉老公粉要发疯。”
“谁说不是,看?得我都有点儿想?谈恋爱了。”
“……”
工作人员没忍住议论,窃窃私语。
有人也感慨,“……不愧是合作过的搭档,刚刚的吻戏吻得未免太有默契了。”
就像,他们?以前是真正情侣一样。即便阔别多年?,再次产生亲密行为时候,身体对?对?方的熟悉感还?是存在。
对?方舌尖往外一探,另一方便会主动地张嘴,迎合。
这一晚上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盛清梨的车在前,裴清词的车在后。雨还?在下,盛清梨盯着窗外落下的雨,心?跳有些不正常。
她抿了下唇,低眸给后面车里?的人发消息:「……这次还?好吗?」
两人分开的时候,裴清词明显起了反应。
拍这种戏就是这样。
即便不是特别相熟的两个人去演,也无可避免。更何况,他们?是心?意相通的男女朋友。
消息发过去几秒,盛清梨收到裴清词发来的一串数字。
她呼吸微凝,掌心?微热地舔了下唇:「这是……顶层总统套房?」
裴清词:「嗯。」
盛清梨:「你是不是有点儿浪费?」
裴清词:「方便。」
并不浪费。
盛清梨无话可说。
她敛下眼睫:「哦。」
裴清词:「待会儿见?」
盛清梨:「嗯。」
有些事,两人不需要提前商量打招呼。
在片场分开时候的眼神交流,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盛清梨知道裴清词想?,她也一样。也是这个时候,盛清梨忽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理解,为什么有的演员很容易在拍摄时候入戏,选择和?对?手演员谈恋爱。
回到房间,盛清梨还?没来得及收拾,裴清词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她微顿,想?了想?:「我拿件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顶层,进入总统套房。
房门关上那一刻,裴清词再无法?忍耐地吻上她的唇。
压抑许久的情欲一触即发。
盛清梨踮脚回应着他。
他们?吻得激烈,跌跌撞撞的。
窗外的雨声?和?他们?不受约束的亲吻声?交错响起,他们?甚至来不及进浴室洗漱。
裴清词将盛清梨抱在怀里?,托着她的手臂因用力缘故,凸显出明显的筋脉。
她早已变得湿润。
他含着她嫣红翕动的唇,让她含着他。
两人亲密结合在一起,谁也不愿意松手。
盛清梨有点儿难受,她眉心?微微蹙着,想?让抱着他的人稍微动一动。
接收到她的指令,裴清词沉声?问她,“这样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没等盛清梨回答,他便在宽敞又明亮的套房里?抱着她,一路颠簸地进入浴室。
裴清词很急。
他很少这么凶,这么明显地表露自己情绪。
他们?都忍太久。
第一次的时候,很迫不及待。
从浴室出来后,裴清词重燃耐心?,他亲吻着怀里?的人,从上往下。
盛清梨有些难耐地想?要抓住他,却没力气。她只能发出撩人的轻哼声?,像小猫咪一样,勾人心?弦。
“……”
许久,裴清词和?她额间相抵,再次缠绵,“要不要换个姿势?”
盛清梨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含糊问,“什么?”
裴清词把?她抱起,坐在自己怀里?。
盛清梨恍然?,他要她……学桑雪。
肤白如雪的肌肤上有不深不浅的吻痕,昏黄的灯光下,裴清词看?着跨坐在自己怀里?的人,视觉冲击力很大。
他的身体变得紧绷。
他看?着长?发披肩,妩媚动人,含着一双水雾眼眸望着自己的人,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梨梨……”
他唤她。
盛清梨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滚烫目光,他真的像是要把?自己吞吃入腹。
她脸颊泛红,肌肤泛热,“……知道了。”
盛清梨慢吞吞地亲他,感受他的一切。
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翕动的“双唇”由上至下贴合,让裴清词看?得眼热。
他欣赏着盛清梨的生涩,眼眸幽深如潭,“要不要我帮忙。”
盛清梨自己有点儿困难。
“不要。”裴清词没有想?到盛清梨会拒绝,她嗔嗔看?他一眼,“你不准动。”
裴清词一顿,哑声?说好。
他不动,这件事全权交由她掌控。
只是盛清梨真的太磨蹭,裴清词忍得煎熬。
许久许久。
裴清词终于接触到湿润柔软的那一处时,他抬手抚摸盛清梨的腰窝,托着她的身体往上。
“嗯……”
有些不受控的,盛清梨发出难耐的低吟声?。
裴清词听着,呼吸变得急促。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呜咽声?吞下。
两人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他仿佛要把?她弄坏,深入到底,激起盛清梨更明显的反应,她颤栗,尖叫。
脸上分不清是愉悦的生理泪水,还?是汗水。
两人身上变得黏糊。
澡白洗了。
折腾过后的大床没法?再睡人,床单湿答答的,房间里?还?有一股有点儿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