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甜甜点了点头，元橙深感震惊，喃喃道：“看不出来呀，他们两个平时不是总吵架吗？”
“打是亲骂是爱，你小孩儿不懂。”
元橙还处于震惊之中，她确实不懂，“我觉得，赵英杰比肖凯好。”
虽然她也不喜欢赵英杰，但比较起来，赵英杰长得比肖凯帅，性格也比肖凯好，郑玥怎么会看上肖凯呢？
毛甜甜说：“其实肖凯就是嘴巴臭了点儿，人还行，以前你还没来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郑玥被她前男友纠缠，好像肖凯帮过她吧。”
元橙沉默，她不理解郑玥的选择，但保持尊重。
因为过早失去父母被迫独立，又生了一副过于出众的相貌，没人知道元橙听过多少恶心话。
所以换成她是郑玥，会感激会把肖凯当朋友，但绝不会喜欢，她真的很难对嘴巴坏的男生生出好感。
接收到一个大信息，元橙到家还有点儿心不在焉。
照例洗澡吃饭做家务，都收拾好了安安心心玩游戏，上游戏看她的小魔物们。
把孵出来的两个蛋放生了，再填两个进去，攒的钱又够买一箱蛋，元橙去蛋场随便挑了一箱，没开，先去看魔物们探险带回来的东西，她建造饲料屋和升级孵化巢的材料都快凑齐了，每次上游戏都要检查一遍。
下午的时候，都已经只差一个材料了，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凑齐。
现在终于有魔物回来，元橙略有些心焦的点开物品介绍——可以用来建造饲料屋。
元橙：！
终于凑齐了！
她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掏出成长宝石，又找到专门装建造材料的蛋箱，一一选中，然后选择建造。
建造好的饲料屋就在仓库旁边，远没有仓库那么大，但也不小。
点开饲料屋，里面有一套看起来就很一般的机器，一头连着一个倾斜的进料箱，另外一头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槽子，里面还细分了一小格一小格的。
奇怪的是，这个大槽子戳在了饲料屋外面，显得这个设计有点儿丑陋，明明里面可以放得下。
不理解游戏设计师的审美，元橙选中一个装满了材料的蛋箱——她的小魔物们带了好多可以制作饲料的东西回来，尤其是骨头和肉，真不知道哪捡的。
缠缠藤一个植物，都喜欢带大肉回家，是喜欢吃肉吗？
把材料填进进料箱，元橙发现上面多了一个进度条，她继续往里面填材料，每填一样，进度条就往前走一段，不过材料不一样，进度条走的长度也不一样。
比如缠缠藤昨天带回来的一块大肉，就比一块残缺的骨头进度条要多一倍。
填了大概十几个材料，进度条才走满，元橙有点儿愁，饲料这么费材料吗？这么多材料，只能制造一小包普通饲料？
然后她看见了提示，说进料箱已满，是否选择全部制造。
原来是可以一次性制造多个饲料，这样好，省得要频繁来填材料。
不止如此，这个元橙觉得很普通的机器，还能设定是否自动填充到饲料槽，供魔物们自由食用，元橙选了“饲料槽装满后自动封装”。
她这才发现，她可以在契约之书里设定，选取哪些魔物，疲惫、受伤等状态时自己去吃饲料。
就是说，这个机器哪里普通了，是她眼拙，明明人家有内秀。
元橙一视同仁，去契约之书里给她所有魔物都开了“自由干饭”的权限。
有内秀的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已经开始制造饲料了，元橙看了一眼，倒计时二十小时，这个二十小时大约是一整箱材料用完要花的时间。

第14章
养蛋游戏玩了一段时间，元橙已经不像刚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赶时间一样上来孵蛋卖蛋，然后匆匆下游戏。
她现在做完游戏里的任务，会去契约之书陪她的小魔物们玩一会儿。
这些小家伙们各有各的脾性，就说明明算同一大品类的果冻，小泥巴懒懒的不爱动，不管她什么时候去，它都是一滩果冻，元橙用手指戳它，它换个地方继续瘫。
小蓝小绿比较温吞，小透明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小红跟其他小伙伴完全相反，每天都在疯狂蹦蹦蹦，好像有什么脾气没有发出去。
但是所有果冻们，都很好rua。
其他魔物们也很可爱，缠缠藤很黏人，总是试图往她指尖上缠，当然因为次元壁的存在不可能啦，元橙稍稍有点遗憾。
灯笼草胆子小了点，但元橙每次打开它那一页契约之书，把手伸过去，它就会主动给元橙点亮自己的灯笼，荧荧的光落在手指上，像元橙自己的手指在发光。
石巨人有些呆呆的，它没有五官，可每次元橙翻过它那一页，都有种它在关注她的感觉。
绒绒球没办法带东西回来，元橙将它和小透明剔除了探险队伍，然而过了两天后她发现，小透明还好，绒绒球一天比一天没有精神。
虽然它只是个球，没有五官看不出表情，但以前元橙去看它，它都在乱飞，现在一个球趴在角落里不动弹，像被关久了的小狗，怪可怜的。
算了，带不回来东西就带不回来吧，就当放风了。
由绒绒球想到小透明，元橙把它俩又加入探险队伍，然后发现，绒绒球活泛了，小透明还是在挨打。
它真的一出去就挨打！
而且元橙发现，她孵了那么多蛋，后来也孵了不少果冻蛋，小绿和小黄比较常见，小红其次，然后是小蓝，小透明就这一个，再没有孵出来过。
所以元橙怀疑小透明可能是果冻里的变异冻，就像小白虎是基因突变的白化种，生存问题都比较严峻。
为了让小透明不要老是挨打，元橙只能尽量不放它出去探险，反正她现在不怎么缺材料，囤囤鼠在这方面很给力的，虽然出去的时间长，但带回来的也多，不多挤一挤，不知道它腮囊藏了多少东西。
整本契约之书就小透明最闲，元橙每次翻契约之书，都会rua一会儿小透明，别的果冻不一定每次都在。
今天也不例外，元橙rua完小透明，去看了一下任务。
目前她卡着三个任务，分别是：“建造三个初级孵化巢”、“升级一个初级孵化巢”、“制造一小包普通饲料”，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另外两个也都已经快完成了。
元橙最开始接到“建造三个初级孵化巢”任务的时候，直接就把这个任务暂时搁置了，材料太难攒，星星草其实一点儿都不好找，她凑齐十个建造了第二个初级孵化巢之后，小魔物们再也没有带星星草回来了。
必备的生命宝石还都是任务送的，好不容易才建完第二个，第三个遥遥无期。
但是现在，元橙看着任务奖励里面的转换宝石，隐隐心动。
根据她玩这个游戏的经验，这些宝石都是稀有道具，用处特别大，生命宝石是建造孵化巢必备，成长宝石可以用来建饲料屋，那这个转换宝石，又能开启什么新功能呢？
元橙有点儿期待，另外两个任务都没有宝石奖励呢。
两个小后，元橙上线收蛋的时候，恰好听见提示音，发现有一份饲料已经制作好了，落在饲料槽里。
元橙刚准备细看一下饲料长什么样，她那些探险回来，修养恢复中的小魔物们突然出现，争抢着把那块饲料吃完了。
元橙：……
原来都这么饿的吗？
饲料已经制造出来了，这个任务完成了，元橙去领了奖励，除了金币，还有一包优质饲料，同时刷出新任务，提升饲料屋品级。
又要攒建筑材料。
这种任务都是长期任务，急不来，暂时丢到一边不用管了。
到了睡觉时间，元橙找出两个她特意没孵的六小时蛋，专门等到睡觉的时候孵。
这两个蛋一个她认识，是石巨人的蛋，还有一个没见过，大约是个新品种魔物。
怀着对新魔物的期待，元橙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先登陆游戏看看孵出来是个什么新魔物。
元橙看到了一株花。
一株植物，上面只开了一朵花，有四个花瓣，花瓣不是很大，一看就没办法探险带材料回来。
算了，花嘛，好看就够了。
先契约了这个新魔物，放生刚孵出来的石巨人，获得一百六十金币的巨款，填蛋，收材料，派遣探险，做完一套流程，起床收拾收拾去上班。
刚到店里，毛甜甜就凑了过来：“橙子，你快看群消息。”
她猜元橙肯定是把群屏蔽了。
确实，昨晚他们在群里商量行动，元橙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说着说着开始聊天了，就把群屏蔽去看书了。
现在一打开，好家伙，999+，瞬间没有了往上翻聊天记录的欲/望。
好在毛甜甜是个憋不住话的，自己先跟元橙说了：“网管和二海今天的飞机到临城，约咱们先碰个面，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担心元橙误会，又补充：“我看他们挺坦然的，让我们自己选地儿，还说要是不想吃饭，警察局附近找个地儿坐坐也行。”

下午下班，元橙和毛甜甜、郑玥一起上了另一路公交。
她斟酌后觉得，先见一面是可以的，如果见面之后发现那两个人不靠谱，趁早取消明天的行动。
料想那两人或许也有相同的想法，所以才坚持要先碰个面。
见面地点是毛甜甜和郑玥一起商量出来的，她们店离大学城近，其实也在范围内，坐十几分钟公交，在临城传媒学院北门站下车，附近就有个警察岗亭。
几个女孩子一致认为，安全最重要，既然他们说不介意，那就选个她们觉得安全的地方。
下了公交车往约定好的烧烤店走，一眼能看见街对面的岗亭，果然很安心。
她们不知道没见过面的两个网友长什么样，毛甜甜一边走一边在群里发消息，跟即将见面的网友保持线上联系。
“有一个染了红色头发，一个穿蓝色短袖体恤，一个黑色衬衣……”
这天气，穿黑色也不嫌热。
元橙打眼一扫，从一众或光明正大或偷偷盯着她看的男生中，挑出两个，“是不是他们？”
毛甜甜看过去，觉得跟“网管”给她的信息很像。
三人一起走过去，那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左边的穿蓝色t恤短袖，戴着半框眼镜，像个刚从教室下课出来吃饭的大学生，很学生气的帅。
右边的男生顶着一头红发，单眼皮但眼睛并不小，剑眉冷目，鼻梁挺拔，唇有些薄，一张厌世脸，帅归帅，看着有点儿凶。
毛甜甜：“网管，二海？”
“对，我是网管、不是，我是说我网名……”t恤男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往元橙身上看。
毛甜甜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是二海。”
郑玥认同地点头，网管比较活跃，爱挑事，第一眼看过去，会以为他才是比较“斯文”的二海。
“网管”讪笑着说不出话，显然又是一个网络上跟现实中两种性格的人。
反倒是“二海”，主动招呼她们坐下，视线仿佛不经意从元橙身上划过。
他把菜单递过来，示意她们点餐。
郑玥和毛甜甜各点了一样，元橙看菜单上已经勾了不少，便没再单独点。
“先互相做个自我介绍吧。”
“二海”不动声色地接管了局面，“我叫图海，你们也可以叫我二海。”
“网管”连忙跟上：“我叫郑家兴，你们叫我阿兴，家兴都可以，别叫我网管了。”
网上叫叫还行，现实中听着，像他是个网管。
毛甜甜和郑玥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也是简单说名字，元橙最后。
她说完，图海盯着她，忽然开口：“你成年了吗？”
气氛安静了一瞬，郑家兴忙道：“她们都工作了，当然是成年了。”
之前在群里说过，她们几个以及赵英杰和肖凯，都是同事。
图海却还是看着元橙，似乎非要听她说。
元橙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尤其是男人，哪怕她能感觉到图海的目光里不含恶意或者其他让她感觉不适的意味，她讨厌的是那种压迫感。
“成年了，要看身份证吗？”心情不好，元橙的语气自然好不起来。
“抱歉。”图海移开视线，“明天的行动可能有危险，需要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元橙能理解，“没关系。”
服务员端来的烧烤打破了有些沉寂的气氛，郑家兴招呼大家开吃，边吃边说。
借着店内鼎沸的人声做掩护，图海和郑家兴给了她们一条重要信息。
他们两个过来找人，并不是无的放矢，“梭/哈”很有作死和保命经验，他身上除了卫星电话，还有定位装置，以保证万一出现意外，亲人朋友能及时出手救援。
现在“梭/哈”的定位已经搜索不到了，但是他们发现，定位最后消失的地点，在福临山下的某个地方，他们通过地图软件定位了这个地点，这也是他们计划明天要去的地方。
元橙&毛甜甜&郑玥：……
她们还以为明天要去爬山。
毛甜甜一声哀嚎：“我还专门买了登山鞋！”
郑家兴不是真的社恐，聊了几句找回群里熟悉感觉后，话就多起来了。
他看毛甜甜笑话：“没关系，你想爬随时能爬，那山又不会跑。”
贱兮兮的模样，有网上那味儿了。
毛甜甜面对高富帅，本来还想矜持一下，没忍住，对着他狂翻白眼，谁闲得没事去爬山，上班不够她累的吗？
元橙问：“所以我们明天要去哪？”
图海说：“明天告诉你们。”
郑玥：“为什么？”
郑家兴：“放心，是人很多的地方。”
这样的话，好像也没别的信息要交流了，她们这边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吃完烧烤，一起出去，郑家兴甩了一下车钥匙：“我们送你们回去？”
大夏天的，能坐车谁愿意去挤公交地铁，要转车最麻烦了。
这会儿也就七点多，夏天天黑得晚，天光大亮。
毛甜甜想了想，说：“先送橙子可以吗？她家离得远，有门禁，回去晚了她爸妈还有她哥哥都要打电话了。”
郑玥愣了一下，元橙不是……
旋即反应过来，毛甜甜是不想让图海和郑家兴知道元橙是一个人住。
“对啊，先送元橙吧，我和甜甜晚点儿没关系。”
元橙一边一个，挽着两个朋友，心里暖暖的，她收到过太多来自女孩子的善意。
郑家兴没发现女孩子们的眉眼官司，洒然道：“行，那有什么不行。”
图海不动声色收回落在女孩子身上的视线，坐上副驾。
他们开的是一辆地盘很高的越野，不知道是租的还是买的，看着特别新，座位也很宽敞，后座坐三个女孩子宽宽松松。
路上又聊了一会儿，这次开始涉及一些个人信息，她们才知道，原来图海他们都还是大学生，图海和郑家兴以及梭/哈，从小就认识。
他们也知道了，三个女孩子都是临城本地人，元橙其实是个暑期工，预备役大学生，再有半个月就要离职去上学了。
郑家兴惊呼：“二海没问错啊，妹妹你真的成年了吗？”
元橙觉得他性格跟毛甜甜有点像，也不那么拘束了，逗他：“要是没有呢？”
郑家兴想挠头：“那还是算了吧，你别去了，我们可以在群里给你直播进度。”
元橙忍俊不禁，眉眼弯弯，杏眸如水，抬眼间，对上后视镜里另一双沾染了笑意的眼睛。
笑起来不凶嘛……
心里划过这个古怪的念头，元橙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
郑家兴听见后座三个女孩儿的笑声，反应过来被骗了，叽里呱啦开始声讨元橙，小小的空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晚上回到家，先洗去一身烧烤味，元橙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
照例是收蛋卖蛋，有了第二个孵化巢，赚钱的速度大大加快，专心孵一小时蛋放生换钱，元橙仓库里已经攒了五六箱还没开箱的蛋。
比较难受的是，最后一个升级孵化巢的材料一直没收集到，她这个任务卡最后一步了。
急也急不来，好在有了饲料屋，魔物们恢复速度大大加快，去探险寻找材料的频率也有所提高，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今天睡觉的时候只有一个六小时蛋可以孵，是一个囤囤鼠的蛋，另一个孵化巢只能填一个一小时的蛋。
第二天不用去上班，元橙依旧起了个大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到昨天晚上下车的地方等着，图海他们说好来接。
等了不到五分钟，车来了，车上只有图海和郑家兴两个人，这次是图海开车，郑家兴坐在副驾上。
元橙刚上车，郑家兴递过来一个手机：“妹妹，你看。”
他们家那边好像习惯管年纪小的女孩叫“妹妹”，自从昨晚知道元橙年纪后，郑家兴总这么叫她。
元橙接过手机，上面是一个外网的视频。
郑家兴斜趴在座椅靠背上，给元橙解释：“北洲那边的，你看这个洞跟福临山那个像不像？”
元橙点开视频，随着镜头晃动，才发现视频的黑色封面不是搞了个黑色图片，而是镜头拍到的就是这样幽深无垠的黑。
这个视角比福临山黑洞视频近多了，随着镜头拉远，才渐渐看清楚整个黑洞的全貌。
这也是一个悬在半空的洞，离地面约摸半人高，视频里有人在说话，是北洲的本土语言英语，元橙第二语言选的就是英语，听起来并不费力。
视频里的人在说，这个黑洞出现的很离奇，很多人认为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异次元通道，有人已经进去，希望能去往异世界，但是没有再出来，他和他的朋友也决定进去看看，希望大家祝他好运。
元橙：……
“他出来了吗？”
郑家兴耸了耸肩：“没有。”
图海说：“这个视频是几天前的，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被北洲官方控制住了。”
郑家兴又找出几个视频给元橙看，都是北洲外网上的。
他幸灾乐祸道：“北洲这个洞在三个邦交界地带，三方政府快打起来了，听说中央联邦也去插了一手，还有他们民众，又在抗议。”
北洲的情况比中洲复杂得多，说是中央联邦管事，其实官方势力四分五裂，有几个实力强劲的地方邦，还遵循古老的爵位制度。
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北洲和中洲表面上是合作共赢的友好关系，私底下不知道怎么较劲呢。
元橙回忆着刚才看到的视频，心中忧扰，“东洲、南洲那些地方有消息吗？”
图海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暂时还没有，我已经在找人打听了。”
元橙抿着唇，心里沉甸甸的。
这个黑洞如果在中洲、北洲都出现了，是不是意味着，是全球性的？
那只是个黑洞吗？它现在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但以后呢？不会扩大吗？不会再发生其他什么变化吗？
这不是个好预兆。
再联系去过福临山后行为诡异的赵文杰等人，想到他们说的山上有野兽，以及图海找人看赵文杰他们的伤势照片得到的结论，元橙心底不由蒙上一层阴影。
福临山黑洞太近了，离临城，离她的家、她的亲人都太近了，近到一旦有什么危险，临城将首当其冲。
原本只为满足好奇心，现在端正了心态，主动向郑家兴询问：“现在可以说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了吗？”
她要尽量收集更多信息，以免被蒙在鼓里，届时危险临头，还一无所知，那也太憋屈了。
“能说了吧。”郑家兴扭头看图海眼色，见他没反对，才道：“董乐那小子定位消失的最后地点在福临山下的小镇上，我和二海研究了一下，镇上还有个挺大的医院，就叫福临山医院，我们决定先去那看看。”
董乐是梭/哈真名，可能觉得自己名字不够霸气，之前他们行动直播，其他人都叫的他网名。
郑家兴和图海一来，梭/哈立刻痛失网名。
“福临山医院？”
元橙蹙眉，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对了，她高中有个同学的妈妈就在福临山医院工作，他老家就在医院所在的镇上。
她把这个信息告诉图海和郑家兴，“要不我先联系一下他？”
图海：“你怎么说？”
“我就说朋友约爬山，想起他家住附近，问他要不要一起。”
图海点头：“可以。”
元橙找到那个同学的企鹅号，发了消息过去。
那个同学很惊讶元橙会找他，看完消息后，连忙发了一串消息过来：
“别去，福临山已经封了，不让上去了。”
“快回去吧，跟你朋友也说一声，最近都不会开放了。”
“天气太热了，尽量别乱跑，在家待着。”
元橙假装一无所知，又试着打探了几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同学一直在劝她不要去，赶紧回家。
元橙装作被他说动了，“那好吧，不去爬山了，我有个朋友好像有点儿中暑，我记得你妈妈是在福临山医院工作是吧？那个医院远吗，我们先带她去看看。”
同学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她：“别去，医院接了两个传染病患者，在整院消杀，已经不接医了，患者都就近转到别的医院了，你们去那吧，离得也不远，我给你发地址……”
元橙没看后面的信息，她把信息转给郑家兴看。
不用讨论，他们几乎已经确定，福临山医院肯定有问题，此行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车开了一会儿，陆续接到毛甜甜和郑玥，元橙和郑家兴把这些情报分享给她们。
郑玥听完：“如果真的是传染病呢？”
众人：……
毛甜甜被打开思路，若有所思：“或许他们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所以不想让我们去看他们。”
元橙：“狂犬病没那么快发病。”
图海：“搜一下最近的药店，我去买几套防护服。”
郑玥也只是这么一说，她和毛甜甜都没有想得太严重，两人心情很轻松，聊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从外网视频说到搞笑视频，毛甜甜掏出手机：“我跟你们说，我早上刷到一个特别好笑的视频，笑死我了，我给你们看看。”
郑玥已经看过了，笑着说：“真的挺搞笑的，但是最搞笑的是，甜甜她看的时候在刷牙，直接笑喷了。”
毛甜甜尖叫：“郑玥！说好不出卖我的！”
视频还没看，车里其他人已经笑开了。
毛甜甜红着脸，把视频分享到小群里，催促元橙：“快看快看，特别好笑，我头一次看见这么会骂人的鸟，不知道是哪种鹦鹉……”
元橙憋着笑打开视频，是一个年轻男孩儿在追一只鸟，准确的说，是那只鸟在追他……手里的面包，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是真骂骂咧咧，说人话的那种，全是骂人的话，还是带方言的，元橙自己都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
它还嫌弃男生买的面包不好吃！

第17章
车里其他人热切地讨论视频里追着人骂的鸟是什么品种的鸟，都觉得应该是一种鹦鹉，郑家兴饶有兴致地表示，回头他也要养一只，需要骂架的时候就让自家的鸟上。
郑玥说这鸟会骂人肯定是它主人教的，主人要是不会骂人，鸟怎么能学会呢？
毛甜甜看着视频又笑了一次，“可是这个人说他捡到这只鸟的时候，它就很会骂人了，而且教它别的它都不学，只学骂人的话。”
郑家兴：“肯定是噱头，如果不这样弄，怎么会有人看他的视频。”
毛甜甜：“也是哦，网友都管这只鸟叫愤怒小鸟，好多人要跟鸟学骂人，笑死我了……橙子你怎么不笑？你觉得不好笑吗？”
“我笑过了。”元橙看着视频，艰难回忆，“我觉得这只鸟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郑玥说：“你是学霸，肯定书里见过呗。”
书里？不是。
元橙默默打开游戏，视频里不停骂人的红色小鸟，跟她的一只魔物好像。
她翻开契约之书，找到红色小鸟那一页，一见到她，暴暴鸟立刻冲到最前面，对着她叽叽喳喳。
以前元橙都以为暴暴鸟是在跟她撒娇，找她说话，现在看完视频……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它是在骂她呢？
元橙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有点儿可笑的念头甩到脑后，仔细比较，她的暴暴鸟真的跟视频里的骂人鸟非常像。
可能是游戏设计师图方便直接抄了现实中鸟类，元橙这么想着，顺便放生了两只刚孵出来的魔物，填两个蛋。
图海的车开得很稳，几个年轻人聊了一路，心情还算放松。
出城上了高速后，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里的欢声笑语渐渐停了下来。
图海：“不对劲。”
郑玥紧张地问：“怎么了？”
“好多军车……”元橙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看着旁边呼啸而过的一辆辆制式军车，心情沉重。
郑玥抓了抓胳膊，觉得浑身发毛：“是不是真的有传染病啊？要不、要不我们先回去打听一下。”
她是有点儿喜欢肖凯，但……但要是她也被传染了，也没办法帮肖凯什么，两人病床都不能放一块儿。
这时候反而是毛甜甜在安慰她：“没事，图海不是买了防护服吗？一会儿先看看，如果问题很严重，我们就不进去了。”
郑玥抓紧了毛甜甜，看起来还是很紧张。
“是往福临山方向去的。”元橙突然开口。
前面的路有个分叉口，根据路牌提示，左边往福临山，右边通往镇子，也就是他们要去的福临山医院所在，那些军车都往左去了。
图海若有所思，路过分叉口的时候，方向盘一打，也上了左边的路。
“你是不是走错了？”郑家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