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橙刚走过去，谈话声渐停，所有人齐齐看向她。
元橙脚步一顿，下意识绷紧了脊背，走到唯一比较熟悉的焦骄旁边。
焦骄正在吃炸汤圆，好像是她的早饭，看见元橙过来，不知所措地把炸汤圆递过来：“元、元橙，你吃吗？”
说完就想要舌头，这说的都什么啊！
元橙看见她眼底的懊恼，不由莞尔，用竹签扎了一个炸汤圆，轻声道谢。
汤圆是花生馅的，外皮炸得焦香，一口咬开，口感软糯，微烫的内馅流进嘴里，满口生香。
其他同学仿佛被惊醒，一股脑涌了过来。
“元橙，我这里有小笼包，你吃吗？”
“元橙同学，我有薯饼，你尝尝可好吃了。”
“喝粥吗？我有粥，黑米的。”
“鸡蛋灌饼吃不吃？我加了好多料，特别香，元橙你尝一尝。”
元橙瞬间被同学们的热情淹没，不知所措地后退两步。
焦骄一手举着炸汤圆的盒子，一手张开，拦住其他人，“别挤，挤什么，一个个来，排队！”
元橙：！
“别！”元橙连忙制止，“我吃过早饭了。”
“那吃点儿零食。”反应快的同学，迅速掏出鸡爪、坚果、薯片之类的零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些东西，很有一种秋游的架势。
在元橙的极力推拒下，最后人群散开，她手里还是留了一包瓜子，也不知道是谁塞的。
此时辅导员终于来了，看见元橙，他提着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是打算以严厉的管理风格，让学生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但对元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管。
好在元橙不是很跳脱的性子，也不爱惹事，让他省了很多心。
“同学们，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今天我们要进行魔物召唤师天赋测试……”
话刚说到这里，欢呼声已起，学生们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
辅导员让他们闹腾了一会儿，再说完今天进行检测的注意事项，然后带着学生们往检测地点走去。
检测地在学校小礼堂，地方够大，但在场的人不是很多，应该是分批次进行测试，加上元橙他们班，只有四五个班在。
辅导员组织学生们按班级学号排好队，元橙站在队伍里有些尴尬，刚才辅导员没说让她离开，她来了又走，好像不合适，就跟着过来了。
焦骄因为元橙愿意吃她的炸汤圆，觉得她们之前的交情还在，试着问：“橙橙，天赋测试是什么样的？你做过吗？”
他们私底下有一个没有元橙的班级群，群里会讨论关于元橙的事，其中之一局势，元橙的召唤师编号是多少。
众所周知，十四号以后的魔物召唤师，大部分都是官方培养的，以部队的现役军人为主，还有少部分被魔物自己找上门的天赋者，野生魔物召唤师。
但元橙那么强，她甚至不止一种魔物，所以他们都猜，元橙应该是第一批自然觉醒的魔物召唤师。
前十二名召唤师，在公共论坛已经被人分析了个遍，还有专门的信息汇总贴。
根据那些信息，最有可能条件最符合的就是十三号，橘子77。
看，连昵称都那么像。
但当着元橙的面，没人敢去问她，只能偷偷在另外那个群里发疯，比如早上塞了元橙一包瓜子的女同学，现在已经刷了几十条消息，说沾了大佬运气，今天必定上岸成功。
呵，不就是一包瓜子，她还和元橙吃一碗炸汤圆呢。
测试……元橙想到宋彦清那个恶趣味的水晶球，有点儿想笑。
“不难。”元橙安慰满心忐忑的焦骄，附近的其他同学，还有其他班的，纷纷竖起耳朵，恨不得把脑袋也递过来。
“有一个……水晶球，把手放上去就行了。”元橙简略道，真的很简单，没什么好说的。
听见“内幕”消息的同学们很激动：“哇，跟小说里一样，好酷啊！”
元橙：看来宋彦清的设定，还真有受众。
有些人真经不起念叨，刚想到宋彦清，就看见身形高挑的男人，提着个箱子，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众星拱月地走进来。
“那是谁？好帅啊！”
“旁边那老头是我们临大校长！”
“老头？校长：你礼貌吗同学。”
“宋博士，这边。”学校的一个领导引着宋彦清往里面的房间走，宋彦清却脚步一转，往排队的学生这边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两道相同内容的不同声音同时响起。
元橙诧异地看着宋彦清，学生天赋测试这种事，还需要宋彦清亲自到场吗？他最近不是忙着孵蛋，听说半个月没出过研究所的门了。
“来做个测试。”宋彦清先回答元橙的问题，“做完就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局很担心你留在福临山基地不回来了。”
“昨天就回来了，欣欣姐送我回来的。”所以别担心谢局，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说到测试，想到宋彦清最近的研究内容，元橙心头火热，“测试什么，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宋彦清微怔，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打开他提着的箱子，箱子里，一个金灿灿的小金猪。
元橙杏眸圆瞪，惊讶地脱口而出：“你真的把蛋孵出来了？”

所有的魔物图鉴都已经更新，小金猪也不例外。
所以她认出小金猪是魔物，宋彦清不意外，而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做魔物蛋孵化的研究，结合元橙上一个问题，她这句惊叹并不奇怪。
就是这个措辞……
“不是我孵的。”宋彦清重点强调了一句。
元橙：“那这是怎么孵出来的？”
她是真好奇，没有用孵化巢，魔物蛋到底是怎么孵出来的。
而且，这个小金猪比她自己用孵化巢孵出来的小一半，像是个小金猪幼崽，还蛮可爱的。
但这个就不能说了，毕竟“元橙”不应该知道小金猪多大，魔物图鉴里只有大致信息。
“是……”宋彦清话语一顿，“算了，回头再跟你细说。”
他抬眼，从面前一群学生身上扫过，“你要重新测天赋吗？”
说实话，不是很需要。
元橙摇了摇头，宋彦清说：“来给我帮忙吧，做个小测试。”
元橙看向辅导员，辅导员疯狂摆手，示意她随意。
没看见校长在旁边都没吱声吗？哪有他一个小辅导员说话的余地。
跟着宋彦清进了专门腾出来的房间，元橙看见了那个早就搬过来的魔物召唤师天赋测试仪。
宋彦清将下面的主机盒子拆开，敲了敲小金猪，小金猪肚子里掉下来一块像蓄电池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个合成能源块。”宋彦清一边给元橙解释，一边将这个能源块装进测试仪里。
元橙似懂非懂：“做天赋测试会消耗这个能源块吗？”
“对。”宋彦清说：“这么一块，大概能测试两百个人。”
他又敲了敲小金猪，小金猪吐出一个工具箱，宋彦清取出工具，在天赋测试仪上鼓捣了几下，连接出一个像跳绳把手一样的东西。
元橙看得一头雾水，宋彦清这是给天赋测试仪升级了？上次她见，不是这样的。
可是宋彦清的助手，也很迷茫的样子。
调试了一会儿，宋彦清直起身，“好了。”
“宋博士，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元橙看不懂，就直接问了。
如果能说，宋彦清会告诉她，不能说，宋彦清也会直说。
“另一个能源接口。”宋彦清说。
元橙：“……”
没听懂。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宋彦清跟陪着过来的学校工作人员说：“可以开始了。”
“好的，麻烦宋博士了。”
那是一张长桌，天赋测试仪摆在桌子中间，宋彦清坐在仪器后，元橙和宋彦清的助手分别坐在他左右——这是宋彦清要求的。
再往两边，是异调局的工作人员和学校领导。
他们坐定后，等了两分钟，便有人敲门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男生，不是元橙他们班的，满脸忐忑地走到桌前，往元橙方向看了好几眼，眼神饱含着期待和向往。
宋彦清没吭声，他的助手提示道：“把手放水晶球上。”
男生连忙把手放上去，整个手臂都在抖，看得出他很紧张了。
水晶球微微亮起，助手：“有天赋，下一个。”
男生尚未反应过来，手还放在水晶球上，呆呆地站在原地。
助手：“好了，同学你可以出去了。”
“我、我我我……我测完了？”
“测完了，出去吧。”
“我有天赋？”
“有，下一个。”
“我天赋……”
“同学。”学校领导看不下去了，“你先出去，让下一个同学进来，别耽误大家测试，你的这些问题，回头我们会帮你解答。”
这个男同学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又进来下一个，可惜这个同学没有天赋。
大约是前面测试的学生将经过传了出去，后来再进来的，都知道是摸水晶球，水晶球亮起就是有天赋，水晶球不亮就是没天赋。
元橙坐在桌后，见证了这些同学的悲喜无常，进来的时候，都是满怀期待，满心忐忑。
不过短短几秒钟，他们的命运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水晶球亮起，欣喜若狂，水晶球不亮，崩溃绝望。
元橙怔然，她想说不至于，这些能考上临大的同学，无一不是天之骄子，高考从千万人中杀出一条血路，已经证明了他们的优秀。
可是这一刻，因为一个召唤师天赋，他们的情绪完全失控。
“拿着。”宋彦清突然把那个他新加上去的能源接口递给了元橙。
元橙下意识接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宋彦清。
宋彦清在机器上摁了几下，元橙看不明白，其他人也看不明白，但他们不敢问。
又有学生进来测试，抚摸水晶球，水晶球亮起，他满脸喜色，冲出门后，还能听见他兴奋地叫声：“我过了！我过了，我有天赋，我要成为召唤师了！”
“年轻人，呵呵。”学校某个领导笑着说了一句。
宋彦清问元橙：“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应该有什么感觉？
宋彦清：“没有感觉？”
元橙顾不得关心其他同学了，紧张地握紧了那个把手，“我再感受一下。”
宋彦清：“别急，等下一个。”
下一个学生过来测试，下下个也来了，元橙还是没感觉。
一直到测试了十来个学生，元橙终于感觉到了，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怎么说呢，像是……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通过那个能量接口被抽走了。
她把自己的感受描述给宋彦清听，宋彦清打开测试仪主机看了一下，“果然。”
元橙：“什么？”
宋彦清说：“能源块的消耗减少了。”
元橙：？
宋彦清拍了拍小金猪，“你不是问这个怎么孵出来的吗？”
让学生们继续测试，宋彦清低声给元橙解释：“不能对魔物蛋做破坏性研究，我发现，当我长期同魔物蛋接触的时候，会更容易疲惫，合理怀疑天赋者身体内有某种能量，可以给魔物蛋孵化提供动力。”
元橙：这不就是跟鸡妈妈孵蛋一样吗？所以宋彦清还是孵蛋了？
“不是我孵的。”宋彦清又强调了一遍，“我改造了一个孵化巢，把魔物蛋放进去，孵化巢上也有一个能量接口，只要天赋者握着那个接口，就能促进魔物蛋孵化。”
然后小金猪就这么孵化出来了。
据宋彦清猜测，就算没有那个机器，天赋者天长日久的跟魔物蛋接触，还是会把魔物蛋孵化出来，只是不会那么快。
元橙很多问题想问：“不管是哪个天赋者都可以吗？中间换人可以吗？孵化出的魔物，会对孵化者有特殊好感吗？”
她的目光移向小金猪，“你契约这只魔物了吗？”
宋彦清摇头：“没有。”
他一一回答元橙的问题：“我让研究所里的六个天赋者尝试过，都可以输送能量，可以换人，好感不清楚。”
元橙好奇：“你为什么不契约这只魔物？”
以宋彦清的身份品级，绝对可以优先申请尝试契约，看他用小金猪用的这么顺手的样子，也不像契合度不够。
“这是个很好用的工具类魔物。”宋彦清解释：“如果契约，就只能我一个人用，不契约才能让它的用处最大化。”
简单点说，他看中了小金猪的空间能力，或许猛猪突击的形态战斗力可观，但对于宋彦清来说，他不是很在意那点儿战斗力。
元橙瞥了眼桌上那只小胖猪，好家伙，还真成工具猪了。
其实元橙还想问一问，小金猪是不是孵出来就这么小，体型有没有变大，但元橙不应该知道小金猪具体多大，问出来就该遭怀疑了，只好先把这个问题藏在心底。
宋彦清虚点了一下元橙握着的能源接口，继续道：“我想测试一下，天赋者体内的能量能不能用于天赋测试仪，我在研究所找人试了一下，很不稳定，但你不一样……”
元橙差点儿没把手缩回去，宋彦清才说：“你们魔物召唤师，或者说，你们第一批召唤师，体内的那股能量应该比其他天赋者，甚至其他召唤师都多。”
元橙忍不住问：“我今天要是不在，你怎么测试？”
“橙橙？”这次推门进来的，不止是测试的学生，还有个娃娃脸女孩儿，“我还说今天来临大，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你，没想到宋博士也叫了你。”
“文瑶姐？”元橙同样诧异出声。
进来的女孩儿是她的朋友，八号魔物召唤师陆文瑶。
陆文瑶坐到元橙旁边，元橙想把手里的那个能量接头给陆文瑶，被宋彦清制止了，“你先拿着，看看上限在哪儿。”
元橙：……
不是她吹，她觉得如果真有宋彦清说的那个什么能量，她的上限要比其他人高很多，很多很多。
她决定过再过一会儿，就装作体力不支，把这个东西塞给陆文瑶。
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合适，进来的学生，忽然换成了熟悉的人。
是元橙班上的班长，他进来之后，先……先双手合十朝元橙拜了拜？然后在元橙面前放了一个面包。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元橙，在元橙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班长神色郑重地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水晶球亮起，班长眼睛也亮了，一蹦而起，猛地冲出房间。
半开的房门，班长张狂嘹亮的大笑声清晰地传进来：“拜元橙真的有用！我过了，我上岸了！我有天赋！”
元橙：……？
宋彦清以手掩唇，轻咳一声压住笑意。
陆文瑶拍着桌子笑出声，“哈哈哈哈他们把你当吉祥物了，笑死我了，还给你上供，不行了这么好笑的事不能我一个人开心，我要发到群里，让大家都开心开心……”

好说歹说，甚至用上了威胁，陆文瑶才放弃分享这份快乐的想法。
但光拦住陆文瑶还不够，班长开了个好头，后面进来的同学都试图给元橙上供。
元橙：我真是受不了了。
在又一个同学给她上供了一包坚果，看着亮起的水晶球，狂笑着跑出门后，元橙果断把能源接口塞进陆文瑶手里。
“怎么了？你不测了？”陆文瑶倒是知道自己来干嘛的，宋彦清提前跟她说过了。
宋彦清：“还没测完。”
元橙这个样子，显然还没到她的极限。
“等我们班同学测完了我再来。”元橙说着，直接起身从后门离开了这个房间。
下一个进来的同学，眼睁睁看着元橙的背影，拿着一盒巧克力伸出尔康手：别走啊！你走了我拜谁啊！
巧不巧的，元橙班上连续两个同学有天赋，到这个，就没了。
元橙在门外，似乎都能听见这个同学的哭声：“怎么我就不能拜，让我拜一下吧……”
要不是知道天赋这个不归她管，元橙真要生出罪恶感了。
她躲在后门外刷班级群，里面实时刷新着天赋测试结果。
刚才元橙在屋里的时候，已经了解到，其实有召唤师天赋的人并不太多，大概测十个人，里面能有一个有召唤师天赋。
就宋彦清给她提供的数据，军中差不多也是这个比例，而在军队和高校之外，这个比例大概率会降低，而且降低不少。
简单点说，正处于青壮年时期，智体发育高峰期的这批人，有召唤师天赋的比例会高一些。
可即便在这批比例较高的人里面，也不过只有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人有召唤师天赋。
元橙班上大概四十来个同学，除了她之外，还有四个同学有召唤师天赋，已经算很不错了。
有的班上只有一两个，两三个，测完一整个班，只有那么几个人笑得出来。
她还在院系群里看见，别的班同学还打算学跟她同学们学，给她上供。
后来又有人说她不接受上供，已经跑了，这些同学只好遗憾放弃。
还有人谴责上供的那两个，要不是他们把元橙吓跑了，说不定还能给别的同学带点儿运气。
元橙：……
都是高校学子，不要这么封建迷信好不好？
“测完了，进来。”收到宋彦清发的私信，元橙又从后门进去。
陆文瑶想把接口再给她，元橙说：“你先测吧，你测完了再给我。”
她想看看，陆文瑶的上限在哪，有个参考的余地。
陆文瑶没有多想，拿着那个能量接口，一边给测试仪输送能量，一边和元橙聊天。
她的眼神频繁落在那个面包上，元橙好像听见她肚子叫……
拿起那个面包，元橙问：“文瑶姐，面包吃吗？”
“吃吃吃。”陆文瑶尬笑两声，忙不迭道：“早上起太早，没吃早饭。”
以前上班的时候，每天早上要起早，别提多痛苦了，现在好不容易快活了，异调局不用每天一大早去打卡，早上睡个懒觉再正常不过。
陆文瑶一只手还握着测试仪的能量接口，元橙撕开面包给她，陆文瑶用另一只手拿着，三两口啃干净了。
又喝了两口水，陆文瑶舒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你的供品吃了。”
元橙：……
快闭嘴吧姐姐。
陆文瑶大概测了五六个班的学生，有点儿扛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跟元橙吐槽：“像是加班熬了一整夜，累，提不起劲儿。”
又撑着坚持测了十来个学生，觉得受不了了，把能量接口换给了元橙。
学校的工作人员说要带她去休息，被陆文瑶拒绝了，元橙把自己的饭卡给她，让她去食堂吃点儿东西。
宋彦清：“不错，省了个能源块。”
这东西必须有黑洞里面的某种特殊矿材才能制成，送人进黑洞，就是在拿命换资源。
陆文瑶嘀咕：“感情我成人肉电池了。”
宋彦清淡然道：“这也是拿人换的。”
他简单解释了能源块的来源，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黑色的能源块，彷佛染上了血色。
陆文瑶又坐了回去：“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宋彦清：“别逞强，现在还不清楚你们体内的能量彻底耗尽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元橙也劝：“文瑶姐，你先去吃饭吧，我先测，你吃完了再来。”
陆文瑶这才拿着元橙的饭卡离开。
陆文瑶来之前，元橙已经测过一个班的学生，重新接手后，又不停歇地测了六个班，每个班人数不一，大概有两百二十多个人。
原本她打算，估摸着跟陆文瑶的上限差不多了，就开始表演。
但刚才听了宋彦清的话，她良心实在过不去，又测了两个班，其他刚搞清楚状况的学校领导，都开始频频看她了，才装出一副有点儿累的模样。
陆文瑶只有两只契约魔物——这段时间又契约了一只，她有那么多，她体内的能量比陆文瑶多，很合理吧。
其实现在远没有到元橙的极限，她自己能感觉得到，也就相当于她一口气召唤所有果冻加黑白毯战斗五分钟的那种感觉，稍微缓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宋彦清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再坚持一下。”
元橙点点头，又测了二十来个学生，宋彦清不停观察着她脸色，一直到元橙又测试了十几个人才叫停。
“我下午还能继续，别用能源块了。”元橙跟宋彦清说。
她自己的体力是能恢复的，能源块用一块少一块，整个中洲这么大的地方，需要用到能源块的地方太多了。
宋彦清不置可否：“你觉得可以就行。”
他料想的不错，召唤师之间也有差别，元橙明显比陆文瑶要强。
得到想要的结果，宋彦清就先回异调局了，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元橙和陆文瑶留下，给全校师生测天赋，先从大一新生测起，加上在校的研究生和博士生，整个临大，一万五千多名学生，花了她们整整六天时间。
陆文瑶一直都在，没能量了就用能源块，休息够了再换她上。
元橙已经开始上课了，没办法一直留在那里当电池，只能没课的时候过来。
全部测完后，由临大、教育局、临城异调局和军部联合成立了魔物召唤师临大预备班，自全校范围，招收有召唤师天赋的学生。
进入预备班的学生，将会在正常课程之外，参与强制性的体能训练，另外还有多项与黑洞、黑洞怪物、魔物以及魔物召唤师相关的知识需要学习。
另外，参与预备班的学生会对其本身的专业课成绩有要求，报名表上明确要求，挂科会被预备班退学。
此预备班采取自愿报名的形式，不强制要求有天赋的学生报名，然而但凡有天赋的学生，哪个不想成为魔物召唤师。
整个学校一千二百五十八名天赋者，全部报名。
元橙很迷茫，不知道该问谁，她给甄欣发消息：“欣欣姐，我需要报名吗？”
甄欣：……
你是对自己的身份，多没有自知之明。
甄欣问：“你们学校没有联系你吗？”
还真联系了，就在甄欣给元橙回消息的时候，她的辅导员和新成立的临大魔召预备班管理委员会领导一起找上了门，希望她能去担任一个实操课老师。
元橙：“可我还是个学生……”
领导讪笑：“咱们请的老师，恐怕没什么能教给元橙同学的。”
天赋测试是全国很多高校同时开展，否则临大也不会只分到一台天赋测试仪，这种预备班，同样也是各大高校都新增开设的。
肉眼可见的危机即将来临，官方要尽快拉起预备战斗力量。
那些理论课程，一般由异调局联合教育局，整理印刷了特制教材后，安排相关研究人员去给学生授课。
但这都是虚的，魔物召唤师不同于其他，这是最终指向战场的职业，必然得有实操课。
实操实操，自己都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凭什么教学生？
临大还算幸运的，在校学生里有元橙这么个现成的魔物召唤师在，学校领导殷切上门，希望元橙能给同学们上上课。
其他学校就没这么好运了，目前大部分魔物召唤师都在军中，无不在前线磨砺自己，哪有功夫去给学生上课。
“元橙同学你放心，实操课不会立刻开展。”校领导说。
现在他们想开实操，也没那个能力。
“以后实操课也不会特别频繁，不会影响你正常的学习生活。”
在校领导的再三劝说，辅导员的努力敲边鼓下，元橙同意了接一门实操课，以后去给预备班的同学上课。
好处是以后她在学校，请假会比较方便。
临大魔召预备班风风火火的开起来了，学校划出一栋专门的教学楼供他们上课，报名通过的学生，陆续收到新的课表、教材和听课证等。
这些元橙也有一套，唯有听课证变成了通行证。
上专业课的时候，元橙同桌还是焦骄。
元橙班上除她以外四个天赋者，一个是班长，一个在班长后面给元橙上供的男生，还有一个隔壁寝室的女同学，剩下这个就是焦骄。
下课后，焦骄很兴奋地给元橙展示她的“契约之书”，呃，不是真的，校内小卖部买的。
这种东西早就开始流行了，除了“契约之书”，还有各种魔物手办、挂件，一系列周边。
“契约之书”一般是照着最早流传出来的，秦文涛那本契约之书的模版制作的，各种商店、超市都有卖。
“正版”据说给过秦文涛版权费，制作得特别精致，几乎是一比一仿刻。
除了材质不同，没办法像真的契约之书一样意念操控，漂浮起来，也不能召唤魔物，打开论坛，单看外表几乎一模一样。
扉页上也有可以签名的地方，也有编号，还能选自己喜欢的编号。
翻开内页，里面是论坛管理员一号已经放出的各种图鉴，为了追求厚度，后半部分大都是空白页，可以当笔记本用，如果舍得的话。
实际上，大部分真正的魔物召唤师的契约之书，翻不开这么多页，真正魔物齐全的只有元橙的契约之书。
焦骄拿给元橙看的这本，如果不是材质一眼不同，几乎要以为是她自己的契约之书了。
“我这个是九十九号。”焦骄翻开扉页给元橙看，“这是个还没人用的编号，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成为九十九号召唤师。”
她还告诉元橙，这种契约之书，卖的最好的编号，除了作为模版的“2号”，就是十四号。
元橙很诧异，问她为什么。
焦骄说：“因为十四号已经死了啊，这是最靠前的编号，他们，尤其是那些男生，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新的十四号。”
元橙默然，不可能的，契约之书绑定的是灵魂，十四号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