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他这么描述后, 西索不免越发有些好奇。
“据我所知你寻找物色目标，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享受战斗的喜悦，和生死?之间的刺激。”伊路米指出?。
“嗯哼～差不多吧～”西索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可是她?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天生的杀手呢，因为她?能够在完全不泄露一丝杀气?的情?况下将?目标杀死?，而且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在和你的较量中?, 将?你一招毙命，所以你可能什么都没感受到就已经死?了。”
尽管仍然是棒读的语气?, 但如果拥有足够的观察力, 就会?发现伊路米的声调比刚才稍微提高了一点点, 透露出?他那对?此高度欣赏的愉快心情?。
“要知道即便是我们这样以暗杀为事业的杀手家族，但是我们还是会?存在‘杀人’这个概念。”说?到这里, 伊路米就忍不住对?如今被外面所谓的“朋友”给迷惑了的弟弟，感到可惜和懊恼，顺便吐槽道，“就好像我的弟弟阿奇，小时候明明对?家里的安排言听计从，好好完成交代给他的任务，全力将?目标杀死?，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觉得?‘杀人’这件事是不正确的，变得?抗拒杀人，还想离家出?走拒绝继承家族的事业。”
“的确～你弟弟也是一颗很有潜力的小苹果～”西索回?想起对?方?那个和小杰一起的弟弟，想到这两颗虽然尚且青涩，但已经散发出?诱人美味的果实，就不禁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啊抱歉，好像不小心说?远了。”伊路米忽然以拳击掌，似乎发现自?己有点跑题了。
“没关系～”
“我们会?有‘杀人’这个概念，所以无?论是认为“杀人”这件事是正确还是错误，是否会?产生无?聊的负罪感，但在动手的一刻，必然会?伴随着一些觉悟是吧。”
“是这样没错～”
“可是在她?眼里，要动手杀一个人这件事可能和折断一根树枝相差无?几。就像是饿了就想吃饭，困了就想睡觉，这是本能使然，人想吃饭睡觉时从来不会?考虑这件事的正确性，是仿佛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
宁宁没有“杀人”的概念。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杀人”，但她?实际上对?于“杀人”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个态度，既不觉得?这是对?的，也不觉得?这是错的，只是一件单纯的在进行的事情?罢了。
在常人眼里，这正是她?的可怕之处，因为这意味着她?本质上根本没有善恶观，所以也没有立场和态度可言。
不过在伊路米看来，这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简直是他目前为止所遇到的最完美工具人的人选。
足够的强大，又足够的听话，因为没有善恶观，所以不会?在对?错这件事上产生纠结，只会?乖巧的执行命令。
只是可惜这样完美的工具人已经拥有主人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西索一边若有所思，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道。
没多久，结束通话后。
西索那双细长的眼睛中?，迸发出?异样的精光。
“呵呵呵……”古怪诡异的笑声仿佛不受控般的从他嘴边溢出?。
团长，你真不愧是让我期待已久的大苹果呢～你的身边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惊喜。
尽管对?西索而言，战斗中?对?方?的杀气?是他的一大享受，可是因为此前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伊路米所描述的这种，能够完全消除“杀气?”，把“杀人”当成呼吸一样自?然的对?手。
所以虽说?觉得?听描述不是他所喜欢的对?手，但西索还是难免带有一些好奇，想要体验一把的心态。
实在是……越来越让我期待了！
再说?回?宁宁那一边。
离开游戏后，和昨日?一样，她?将?今天在游戏中?发生的事情?向?库洛洛汇报。
“嗯？你们在游戏中?遇到了西索吗？”库洛洛此时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听见她?说?碰见了西索后，就稍微问了一句。
宁宁点点头。
库洛洛留意到她?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话要说?。
只是稍稍一想，库洛洛就对?她?的沉默心领神会?，询问道：“他身上还存在什么问题吗？”
宁宁稍微组织了一下话语后，便开口道：“他身上的刺青……有些奇怪，并非在皮肤上面。”
“所以，他身上的蜘蛛刺青是伪造的吗？”库洛洛浮现出?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看着少?女点点头进行确定，他伸手去?摸了摸对?方?的发顶，温和的说?道，“谢谢你告知我这一点，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接着，他以一种随意口吻的问道：“说?起来，你觉得?西索这样的人，待在旅团里会?是什么原因呢？”
宁宁淡淡的叙述道：“我不太擅长猜测他人的想法，不过如果你问我对?他有着什么样的印象，排除言行举止给人感觉有些变态这点之外，他对?他自?身的念能力十分自?信。”
库洛洛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渐渐的流露出?了然于心的神情?：“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
然后他就对?宁宁吩咐道：“如果接下来他向?你提出?决斗的话，答应也无?妨，不需要保留实力。”
宁宁点点头，表示明白。
“先去?吃饭吧，剩下的其他事情?如果不太重要的话，等晚饭后再说?好了。”接着库洛洛就招呼道。
随后，两人从厨房出?来，到客厅饭桌那边坐下。
如同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城市里的大部分普通家庭一样，家人齐坐在傍晚的餐桌边，一同共享温馨的晚饭。
接下来，第二天宁宁再次回?到游戏里后。
她?刚进到游戏里没多久，西索就传送过来了。
大概转了一圈后，宁宁没有发现除念师的气?息，于是打算和昨天一样，在游戏里逗留够一定时间后就离开。
对?于宁宁来说?，她?十分习惯什么都不做的虚度光阴，因为放空头脑的发呆是她?过去?的常态。
不过西索想到昨天与伊路米的通话，他渐渐的开始忍不住蠢蠢欲动。
“人偶小姐，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很无?聊吗？不如来让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吧～”西索提议道，“譬如说?～稍微活动一下，进行一些激烈又刺激的运动吧～”
而想到昨天库洛洛的吩咐，尽管在宁宁看来，这种一眼就能知道胜负的决斗没有任何意义，但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在他们说?话间。
忽然有团亮光飞过来。
这是其他玩家在传送过来。
光团落地后，很快，他们就看清过来的玩家。
对?于西索来说?稍微的有点意外，原以为会?是其他的旅团成员，没想到会?是那两个青涩的果实～
小杰和奇犽他们因为在历史记录中?看到西索的名字，所以特意找过来的。
只是没想到宁宁也在这里。
西索“呵呵”的笑了两声，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们来得?真不巧呢～我和人偶小姐刚才在这里觉得?有些太无?聊，所以正打算进行一些激烈的运动～”
奇犽和比司吉两人闻言瞬间涨红了脸。
西索就用一种妖娆的姿态向?那边面无?表情?的少?女道：“来吧～让我感受一下——”
可惜他似乎连说?完话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就像伊路米此前在电话中?所描述的一样，根本没机会?能感受到她?的出?手。
形容起来大概就好像是断片了一样，仿佛看视频时跳了几格画面，结果发现剧情?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对?战中?的人固然是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或许是漏掉一些细节。
但即便是旁观者们也同样几乎没看清，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结果便已经出?来了。
而此时，宁宁手中?的刀刃只要再下压一点点，已经无?法动弹的对?方?，脖子上的皮肉就将?被彻底切开。
宁宁略显意外的疑惑道：“你明明这么弱，为何还想要和我对?战？”
西索：“…………”
在一旁不远处的奇犽，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和身边的小伙伴说?：“看吧，我都说?过这女人很恐怖，你这家伙当初居然还敢说?如果是敌人就杀了这种话。”
从某方?面而言，小杰算是很好的表现了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
小杰纠结道：“可是如果双方?是敌人，本身就是要抱着必死?决心去?战斗的情?况下，虽然胜利渺茫，但要是连必须杀死?对?方?的念头都没有，难道不是更糟糕吗？”
奇犽愣住。
而那边的西索，在听到这话后，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第144章
不过由于此时他的颈脖受伤, 虽然没有?触及血管动脉，只是表面皮肉有?血微微渗出，但笑的时候肌肉抽动, 牵扯到喉咙时, 难免会让声音变得有些许不自然, 使这诡异的笑声听起来好像还夹杂了一点破风声。
让人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总感觉幅度要是再大点，就会拉扯到皮肉让伤口彻底绽裂, 令现场真的变成血流成河。
宁宁没有理会还躺在地上的西索，此时她?的目光落在小杰身上。
她看起来像是在若有所思般的思考了一下后?，自言自语道：“真是奇妙, 虽然你看起来就像金的缩放版，但却不会把你们当作同一个人，可?是你们之间又存在着许多似曾相识的地方，仿佛是对方的影子一样。”
小杰是小杰，金是金, 尽管他们两人外表上仿佛是复刻一样，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成年版，一个是孩童版，但却不会让人混为一谈。
“！”小杰一听到她?提及到金，马上就来精神了。
奇犽都还没来得及拉住他。
他就已经一下子跑到宁宁面前?, 直接问道：“宁宁小姐，你难道认识金吗！”
宁宁点了点头?, 回道：“嗯, 以前?和他有?过一些接触, 也得到过他的一些帮助。”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从她?口中得到确认的答复后?，小杰两眼一亮, 追问道。
宁宁摇摇头?，但顿了顿，又点点头?。
“虽然已经很久没联络，因为他似乎并不喜欢和人保持固定联系，但如果需要找他的话，我随时可?以找得到他。”然后?宁宁便如实陈述道。
金不喜欢停留在固定的地方，似乎总是在到处跑，至于和朋友的联系也很随缘，虽然他在猎人协会那边有?留下联络方式，但事实上由于他经常会去一些犄角旮旯没有?信号的地方，所以那个联系方式约等于无。
小杰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摇头?，拒绝了让她?帮忙，他说：“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他。”
宁宁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雾沉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一点像是在若有?所思般，沉思的神情。
小杰回到奇犽那边，和比司吉一起，三个人嘀咕着商量起来。
“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邀请西索加入，可?是他现在受伤了。”
“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实力能不能确保我们过关不好说，不过，如果能够把那边那个，让她?加入队伍，这个任务就肯定能通过。”比司吉说道。
在猎人协会里，只要是经常会回协会交接任务的人，都基本上对宁宁有?所耳闻。
毕竟她?是出了名的聊天?鬼才，在拉仇恨这方面她?大概仅次于副会长帕里斯通，但却凭借无可?挑剔的实力，愣是在得罪人的同时，让人看不惯又对她?无话可?说。
而?他们几个人小声议论?的内容，西索并没有?错过。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感知，能够重新站起身来。
“嗯哼～你们是专门来找我的吗？”西索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刚才对战的影响一下，他此时以轻松的，说道，“既然这样，让你们失望似乎不太好呢～那么?，就给你们变个魔术好了~”
只见他把手放在脖子的刀痕上面，然后?再一移开时，上面的伤口就瞬间消失。
接着西索一副已经满血复活的样子，摆出妖娆的姿态，用一贯听起来有?些不太正经的轻佻语气?的问道。
“好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会儿?小杰他们回过神来，赶紧说起他们的来意。
他们的确是特?意找来的。
因为他们打算要集齐卡片，而?其中在收集书上序号002，收集难度是SS级的卡片“一坪的海岸线”。
想?要获得它的一个前?提是，要有?十五个玩家同行到达海边城市寿富拉比，才能触发它的隐藏任务“磊扎与14海盗”。
而?在完成该任务后?，就可?以获得“一坪的海岸线”。
这是一个需要多人合作的团队任务，所以原本同为集卡玩家，应该存在竞争关系，但绝兹绝拉还是找上他们。
根据绝兹绝拉的经验，最好是寻找拥有?一定实力的人，团队成员都要水平相当，才有?机会通过这个任务。
然后?就在他们正在要怎么?样寻找到到数量足够，实力相当的队友时。
小杰忽然从收集书的历史记录上，在遇到过的玩家名单中，看见了西索的名字。
西索也在这个游戏里！而?且和他们曾经在附近不远的地方遇到过，但没有?面对面的碰到，大概就是擦肩而?过的样子。
发现这一点后?，于是他们顿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试试看能不能邀请西索加入。
以西索对于战斗和挑战强者的兴趣，说不定会同意。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宁宁也在这里。
此时小杰打开收集书，查看历史记录的玩家名单，但却发现没看到宁宁的名字，相反在名单上出现一个此时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的名字。
“咦？原来你用了别人的名字。”小杰他们稍稍一想?就很快反应过来。
宁宁目前?使用着幻影旅团团长的名字，代?替对方进到这个游戏。
宁宁倒没有?回避或者隐瞒这件事，她?很直接的叙述道：“嗯，因为除念师在这个游戏之中。”
她?是进来帮对方寻找除念师。
然后?回到正题上，奇犽问道：“你们要不要暂时加入我们，一起去寿富拉比？”
“可?以哦，不过～”西索很好说话的一口答应了，只是随即又立马话锋一转。
“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运动，身上有?些脏呢～刚好这里旁边有?条河呢，我想?先在附近洗个澡再和你们一起去～你们应该不介意等上一会儿?吧？”
“……”
奇犽他们短暂的无语了一下后?，突然。
等等？！他是要在这里野外直接洗澡？
他们忽然意识到，西索貌似打算直接就在他们面前?的这条小河里洗澡。
“有?什么?问题吗？”西索明知故问道，“我对于个人身材方面还是挺有?自信，不担心被人看呢～”
不是，重点不在这里吧？！奇犽他们忍不住心里疯狂吐槽。
同时比司吉又暗戳戳的想?道，嗯……所以真的很有?本钱吗？
结果宁宁对此只是点点头?，平静的说道：“的确，你有?在露天?场合的资本。”
其他人瞳孔地震：“…………”
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对方那方面尺寸的情况？！
就连西索也好像在一瞬间有?点微妙的定了定，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就漫不经心的回道：“真高?兴听到人偶小姐对我认可?～”
然后?不等其他人是什么?反应，西索就已经开始走到水边脱衣服，并且两三下就变得坦荡荡，一丝不苟走进湖中。
“！！！”
奇犽赶紧拉着小杰背过身去。
虽然按道理对方身上有?的东西，他们自己也有?，没什么?好避讳的，但不知怎么?，可?能是对方的举止太过骚气?，总觉得有?一种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而?比司吉则是娇羞的“呀！”了一声，赶紧捂住脸，只不过那手指缝却张开得压根挡不住眼睛，说是欲盖弥彰，倒不如更像是明目张胆的偷窥。
只有?宁宁依旧不为所动，她?的眼睛永远像是笼罩着一层雾气?般，没有?焦点与折射的高?光，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情绪，在她?看来，眼前?脱光衣服在洗澡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似乎都和背景的树木花草没什么?区别。
没多久。
西索洗完澡后?，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来，走上岸，一边穿衣服的时候，一边问道。
“那么?～人偶小姐，你要不要体验一下，我和你的监护人哪个更优秀呢？”
在场另外两个变化系，虽然竭力摆出一本正经、正颜厉色的样子，但竖起耳尖却难掩他们的八卦心情。
不过这一次，宁宁没有?像一贯那样只是冷淡回应。
她?有?些严肃的表示：“请不要说这样忄生骚扰的话语，否则我将会视你为冒犯的无礼之徒。”
西索似乎没听出她?的警告般，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好吧～真令人遗憾。”
“……”
奇犽和比司吉两个感觉有?点尴尬。
倒是小杰完全没有?想?太多，只是他在这时候有?点好奇的说道：“宁宁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其实他刚才就已经想?问了，但感觉现场的情况气?氛好像有?点奇怪，才一直憋到现在。
宁宁向他看去。
然后?小杰就问道：“你不是以通缉犯为目标的赏金猎人吗？但为什么?会成为幻影旅团的同伴，帮助旅团团长那种人。”
宁宁闻言，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回道：“或许只是因为，他是无需言语也能够理解出我想?法?的人。”

第145章
虽然在宁宁看来, 试图猜测或者预想未来中的危险和坏事，然后为可能发生的不幸而患得患失是件无?意义的事情，但此时她还是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大?概因为感觉如果不给出一个比较具体明确的答案, 那么面前这个男孩可能?会不依不饶的问到底, 所以宁宁认真的想了想。
无?论是在曾经上辈子所在的世界还是这辈子, 大?部分?时间里, 宁宁通常都是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
抛开天赋之外，宁宁和普通人的最大?区别在于, 她几乎没有普通人那份能化作动力的欲望。
不过并不意味着她对周围所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事实上她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没有在意的必要。
因为所有的一切发展都自有它的规律, 所以她只要顺其自然便好。
而且她的欲望寡淡到已经不仅没有行动?的冲动?，甚至就连表达欲也寥寥无?几。
在她看来心情想法?这些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一定要通过笑出来或者哭出来的方式特?意表露出来。
于是这导致了上辈子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如同人偶一样的她，一度被周围的人当作是生来有所欠缺、有自闭症的样子。宁宁也已经习惯了被人误会, 不过她觉得没有必要证明自身其实正常。
芝山家虽然家格不算高，但也在公家之列，而在明治维新后，根据天皇发布《华族令》，原本的公卿大?名、有功之臣以公侯伯子男等进行重新册封。芝山家获封子爵, 享有固定的特?权和俸禄。
宁宁的潜意识中其实知道，即便她什么都不做, 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只要遵循家里的安排, 到了适当的年龄就去相亲, 然后完成嫁人生子的任务，那么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不表露, 日常只是充当一个背景板的花瓶，什么都不做的安静的戴着，也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她不能?这样。
不过虽然置身的环境与上辈子的落差，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但宁宁也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她一向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只要是发生了的事就会默认合理?，所以也同样的没有任何不满便接受了新的环境。
相比起环境的变化，在这个世?界里稍微令她有些许意外的地方在于，有人能?够察觉到她的想法?。
库洛洛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个可以直接猜出她心情的人。
即便有时候没有完全解读出她的想法?，但对方也基本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虽然宁宁不在意是否被他人误解，但如果在未来某天得到对方的死?讯……宁宁尝试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情景，她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感，只会有有一点点的遗憾，因为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对方当初选择了如今的道路，就已经随时做好可能?死?亡的准备。
不过，想到从此没有了能?有足够的耐心去倾听和理?解她的人之后。
宁宁回想起，当初自己因为金拿来的那个能?够让人的意识脱离肉身穿越时空的盒子，意识回到上辈子的世?界。
虽然自己在上辈子的世?界度过了将近一个月，但这边的世?界仅仅只是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而当时库洛洛刚离开不久，大?概要一两个月才回来，于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尽管她积蓄了一些想要倾诉的心情，却暂时无?人可诉说。
忽然回想起当时那份无?从诉说的心情，宁宁又思索了一下。
或许自己除了遗憾外还会有些许怅然若失，然后在更漫长的未来之中，会偶尔怀念一下吧。
所以，关于小杰向她所提出的问题。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就是，或许是由?于对方刚好能?无?需言语也可以猜到她的想法?。
回到现在进行时。
果不其然。
在她给?出这个回复后，面前的男孩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然后他们就回到正题，关于“一坪的海岸线”的任务上。
他们先?去和组织进行这个挑战的队长绝兹绝拉汇合。
没多?久，在集齐了十五人后，他们就一同集体来到海边城市寿富拉比，触发了“一坪的海岸线”的隐藏任务——磊扎与十四海盗。
然后和给?出的信息一致，海盗的首领表示要和他们进行一场躲避球的竞赛，赢了的话就会同意玩家们的要求。
有了宁宁的加入，他们这边的确赢得比较顺利，虽说中间稍微有点小意外，譬如宁宁在第?二局就犯规出局，只能?在场外协助，但最终他们还是成功过关获得了这张卡片。
因为宁宁没有收集卡片的兴趣，她进到这个游戏只是单纯为了帮忙寻找并留意除念师什么时候出现。
所以在过关后，便和小杰他们各自分?开了。
而在和他们分?开后，时间也已经到傍晚，她差不多?了该从游戏离开。
宁宁准备走的时候。
西索忽然问了一句：“人偶小姐你刚才是故意失手吗？”
他在指第?二局的时候，因为当时众人已经见识到磊扎的球击威力，所以让她专门接球，让球在她这里得到缓冲后，再转给?其他人。
不过她要把球转给?外场球员时，似乎仍然错估了球的威力，即便球经过了她的缓冲，已经泄去一定冲击力，但外场的球员仍然没能?接住。
然后按照“守队2人以上触球而未能?接住时，最先?触球者出局。”的规则，她便出局去到外场了。
宁宁稍稍的顿了顿，反应过来他所指的事情后。
她便淡淡的回道：“我?并不存在故意的心态，只是以为这种强度对你们来说应该没问题，不过外场接球的人却表现得比我?以为的要弱。”
在她看来那威力的确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外场的球员可能?以为她会把球的威力完全卸掉再传球吧。
“而且，事实上即便我?不参与，也并不会影响胜利的结果，所以不必太过看重我?的发挥。”宁宁又补充了一句。
“嗯哼～”西索对此只是不置可否的说了句，“我?好像知道团长为什么没有安排你在旅团里了～”
“？”宁宁疑惑了一下。
不过对方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继续说更多?的话。
而宁宁也没有好奇追问。
见没有别的事，便离开了游戏。
没多?久。
使用卡片从游戏里离开的宁宁，转而就出现在出租屋内。
就和前面的两天差不多?，不过今天是在晚饭过后，库洛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听她的汇报今天在游戏中所发生的事情。
在听见她提到小杰问她的那个问题时，库洛洛有些感兴趣，暂且放下书，视线移到她身上。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宁宁如实的将她当时的答案重复了一遍。
库洛洛看着她，目光似乎比刚才深邃，他询问道：“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之后，你会感到不习惯是吗？”
“……虽然有些遗憾，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已经发生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可能?还是会希望身边能?够有你一直存在着。”而宁宁稍微的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后，回答道。
接着，她又稍微叙述了一下当时其他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譬如关于西索露天洗澡并作出性骚扰的言行。
心里冷笑了一声后，库洛洛明知故问道：“你对西索的提议有什么想法?吗？”
宁宁淡淡的叙述道：“我?对他并无?任何想法?，相比之下，那个叫小杰的孩子比较有趣。”
库洛洛：“……”
然后宁宁发现，在她说完这话后，面前的人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接着，库洛洛似乎轻叹一声，道：“我?可以理?解你说这种话，是希望我?今晚采取一些比较出格的手段吗？”
宁宁：“？”
看她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库洛洛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然后半真半假的抱怨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宁宁会对小杰有些许关注，在库洛洛看来倒不是特?别意外。
因为那个叫小杰的孩子，无?疑拥有着很?强烈的个人意识，这对于几乎像白纸一样空洞的宁宁而言，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宁宁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