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霸总顺利退房了吗by饭白
饭白  发于:2024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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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不值钱,一个镯子几百块,一般这种圆形的镯子用来送给新生宝宝,图个吉利。
很多人长大后便取下来,只有许浮云一直没摘,镯子是可伸缩的,每年长大便松开一些,顺便清洗保养,从出生起到现在已经戴二十多年,从未离身。
傅海潮当然对这个镯子很熟悉,因为他曾经无数次想给女朋友送钻石手链好取代这个傻乎乎的玩意儿,都被许浮云无情拒绝。
看久了,倒也真看出了几分可爱。
他苏醒之后,记不清的这些细节,一下就涌了出来。
断断续续的,无数个碎片,毫无头绪。
许浮云连忙挣脱开,细白的手腕被男人的大力捏出一圈红痕。
傅海潮:“你怎么会有这个镯子?”
许浮云被问得一愣:“我出生起就戴着。”她一边回答,一边惊疑不定地望着傅海潮。
他,很不对劲。
怎么回事?
傅海潮:“出生起就戴着,出生起就戴着……”他念叨了两句,觉得头疼欲裂,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于娴娴连忙喊卓洪:“快来,送先生到里面休息,他看起来不太舒服。”
卓洪连忙放下手头的活,把人扶到较为安静的次卧。
许浮云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想要把人看穿似的。
于娴娴又吩咐说:“不好意思了许小姐,麻烦您回咖啡厅等我,傅先生身体不舒服,我得去通知一下徐小姐。”
说完,脚步匆匆离开,状似无意地落下了自己的门禁卡。

许浮云捡起地上的卡片,要喊住于娴娴,已经有点迟了。
于娴娴带着徐芙芸出来,一边引路一边道歉:“抱歉徐小姐,事发突然,只能先扶他去那边休息。不过您放心,我们珠朗酒店有全球最好的医疗团队,可以随时为客人诊治,我呼叫的医生应该已经在来得路上了……”
闻言,徐芙芸却是大怒:“你们瞎搞什么?他是什么身份,就你们珠朗酒店的医生也配?我告诉你,我只接受傅家专用的私人医生给他看病,别的人要是敢对傅海潮动一跟手指头,我就告到他倾家荡产!”
“是是是……”于娴娴一边应付,一边把人带进了门。
徐芙芸不让任何人守在旁边,很快把她跟卓洪都赶出来了,还锁上房门。
卓洪低声抱怨了一句:“我们珠朗酒店的医生怎么就不优秀了?外面人想排队进来看都排不上呢。我看徐小姐也没打电话通知傅家的医生,这样拖下去万一傅先生真的有什么问题,还不是我们酒店倒霉?”
于娴娴:“算了,她这个人难缠,你让叶医生在附近等着,万一有状况赶紧来抢救。我去查查傅先生的登记表,看看他有没有其他的紧急联系人。”
“好的。”
两个人步履匆匆,分头离开。
剩下许浮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张门禁卡。
她几乎没有多想,悄悄刷卡进去了。
即便是次卧,这里也大得惊人。
许浮云开门的动作很小心,没有惊动远处的两个人。
傅海潮果然很不舒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口里叫着:“浮云,浮云……”
徐芙芸在他旁边端茶送水:“不怕不怕,我在呢,来喝点水。是不是头又疼了?”
傅海潮把水推开,抓住了她的手,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瞪着徐芙芸问:“你的手镯呢?你的手镯呢?”
徐芙芸:“什么?”
她有些惊慌,但类似的场面不是没见过,很快就稳住了,套他的话问:“你说的是什么手镯?”
“就是你一直戴着的银手镯。”
“啊,那个……”徐芙芸记起,许浮云是有个款式很土的银色手镯一直戴着,“弄丢了。”她说。这个借口很常用。
虽然傅天戚收买了家庭医生,让他消极治疗,但傅海潮偶尔受到刺激还会想起一些从前的片段。
有时候突然质问起徐芙芸,她便回答说“忘了”、“丢了”、“不知道”之类的词糊弄过去。
但这一回,傅海潮却显得很固执:“你不是说那是你出生就戴着的?”
徐芙芸笑笑:“出生就戴着的,也会丢啊,谁能保证一辈子不丢东西呢对不对?”
哄小孩似的语气。
傅海潮俊眉微蹙,似乎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但是又因为剧烈的头疼,没有精力刨根究底,只好说:“是这样啊……”
徐芙芸松一口气,拍拍他的背:“你这是旧疾又犯了,自从那次车祸后,这个病就反反复复的,总让我担心。”
许浮云满脸震惊:……他出过车祸?
傅海潮:“我没事。”
徐芙芸继续说:“可别再错过这个月的心理咨询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傅海潮车祸后,大哥就从国外接回来一个心理咨询师,专门给他开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傅海潮的情绪渐渐平稳,一直觉得很有效。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海潮心里翻来覆去不是滋味,说:“我不想见他。”
徐芙芸:“你就是因为上次偷懒不去,这次才会突然犯病,我看还是去吧。”说完,给傅海潮扯了扯被子,“你睡吧,我就在旁边看着。”
傅海潮只得合上眼睛假寐。
徐芙芸的耐心不多,等了三五分钟就坐不住了,见傅海潮呼吸平稳,便轻手轻脚地离开。
许浮云脑子也很乱,通过刚才的对话梳理出一个很恐怖但又很合理的解释——难道徐媛媛改名,替代了她的身份留在傅海潮身边?
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手摸索着四周,不小心碰到了挂画。
“谁?”
假寐的傅海潮突然睁开眼,死死地盯住这个角落。

傅海潮一见是她,顿时面露惊疑:“你……”
“我叫许浮云,言午许,‘身将客星隐,心与浮云闲’的浮云,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说要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她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观察着傅海潮的脸色。
傅海潮脸上闪过的痛苦简直太显而易见,头疼得青筋暴起:“许浮云……”
“没错,是我,我手上的这个镯子也是爷爷送的,他亲自找银匠打的,小时候我是爷爷带大的,所以爷爷去世后这个手镯我从来不离身……”
傅海潮脸色更加难看,似乎身体中有两个小人在拉扯,而他已经受不住这种痛苦。
许浮云:“我以前在A大上学,院系主任姓张,是个秃头地中海,以前考试特别严格,所以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张秃子……”
许浮云:“我喜欢吃甜粽,咸豆花,唯一会玩的游戏就是大富翁,现在游戏号好久不玩的,但应该也有六十多级……”
许浮云:“我最不喜欢穿高跟鞋,磨脚,学校那么大又好多上坡路,穿平底鞋最舒服了。后来我男朋友说这样走路小腿会粗,硬是要在学校开车送我,被我拒绝……”
她每说一句,傅海潮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许浮云不敢再说,怕对他刺激太大,住了口。
傅海潮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脑子一顿一顿的,记忆画面像在跳帧,一会儿是这页,一会儿是那页,有些对得上,有些对不上。
但,眼前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的熟悉感,不是假的。
“你,过来……”他艰难地说,“靠近点。”
许浮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在他床边站定。
他按开了台灯。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女孩脸上,眉眼间写尽了温情。
这跟徐芙芸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傅海潮:“我能相信你说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声音很小,倒像是自言自语。
许浮云问他:“你是经历过车祸,所以失忆了吗?”傅海潮默认。
他车祸的事瞒得很紧,失忆外人更加不知道,为的就是能在事发后稳住傅家的股份。
许浮云:“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车祸的?”
傅海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两年前的夏天,大概是九月份,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昏迷后的意识很模糊,至今只能想起来那天路边很香,有桂花的香气。”
许浮云脸色愕然:“桂花……”是她走的那时候。
这个城市桂花很多,到农历八月前后相继开放,对上阳历就是九月。
原来她走后,傅海潮就失忆了,那他岂不是被徐媛媛骗了两年?
“你跟徐媛媛是怎么认识的?”她连忙又问。
傅海潮:“徐媛媛?”
“就是刚才走的那个女人,她叫徐媛媛,是我高中同学。”
“什么?她明明叫徐芙芸。”
“我还有同学录和照片呢,稍等……”许浮云翻开空间相册,这种照片她不会随时放在手机里,但是空间相册一直在。
她出国后空间就锁了,只因为里面还有很多跟傅海潮在一起的记忆。
舍不得删,可看见又难受。
手指飞快掠过几个上锁的相册,她找出高中校友相册:“你看。”
照片上多年前的徐芙芸虽然没有现在好看,脸和鼻子似乎都有改动,但眼睛却是没变的,那眼下的泪痣更加标准,位置一模一样。
“你说她叫徐媛媛……”傅海潮似乎明白了什么,脑海中冒出一些可怕的怀疑。
他前后翻着相册,看见了那几个上锁的相册,因为相册名字是“xfy+fhc”,一眼能猜透的缩写,他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
许浮云面露纠结,鼓起勇气说:“是我和你,密码0605。”
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的纪念日。
傅海潮手指顿了顿,才输入这几个数字进去。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照片把他淹没。

傅海潮看着这些照片,有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
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对上照片上的自己时,似乎一下印证了什么,又像水印一般快速消失。
他翻照片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就把几百张图全看完了,几乎涵盖了他跟许浮云恋爱的全过程。
他有些想相信眼前的女人了。
如果她是真的许浮云,那徐芙芸……不,徐媛媛又是谁?
为什么会在他身边?
傅海潮所幸智商还在,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
许浮云:“我明白。我来也不是要跟你相认,今天我刚回国,接到珠朗酒店一个合作案的提议,才会出现在这里。”
傅海潮:“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打算找我?如果不是我们偶然撞见,我们很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
“是、是的。”许浮云又揪心了一下。
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可傅海潮还是个失忆症的病人,自己上赶着贴上去,应该会被他以为居心不良吧?
傅海潮把目光转回来,声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许浮云:“那……你好好休息。”
她刚要离开,又被叫住:“等等。”
傅海潮说:“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许浮云拿出手机,两个人交换了号码。
待许浮云静悄悄离开,傅海潮立刻联系了一个可信的私家侦探:“……对,帮我查查这个手机号的主人。”
他失忆后从没想过怀疑身边的人,可现在看来,有些人不得不防。
许浮云见过傅海潮后,便有些魂不守舍。
于娴娴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许小姐,我太忙了,冷落你了。”
“没关系,”许浮云笑笑,把她的工作证还给她,“你掉了这个。”
“谢谢。”于娴娴收下工作证。
许浮云并不知道,珠朗酒店安保措施齐全,许浮云拿她工作证刷卡的第一时间,她的手机就接到了消息提示。
如果不是于娴娴的默许,她压根没法见到傅海潮。
许浮云还为自己有所隐瞒的事坐立不安,于娴娴早已了如指掌,故意把话题往傅海潮的身上绕:“唉,说来也是怪,傅家的私人医生到现在都没赶来,我们的医生徐小姐又不让进去,也不知道傅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许浮云:“……徐小姐为什么,不让傅家的医生进来?”
于娴娴答:“谁知道呢?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傅先生的紧急联系人傅天戚先生,应该也快到了。”
傅天戚这个名字,让许浮云心所有动:“他不是傅海潮的大哥吗?哦,我是在新闻上看见的,听说常年在国外,不太回来的。”
“已经回国两年多了,现在城里谁不知道傅家其实是傅天戚掌权,”于娴娴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还买了傅家的股票呢!谁知道傅天戚接手后,傅家的股价就一直不太行,去年年报作假还被罚了。真是怀念以前傅海潮先生掌舵的时候,那个股价可真漂亮……”
说到这里,她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皱着眉:“我看傅海潮先生似乎身体不好,看来是等不到他重新掌舵的时候了,我手里的股票该抛就得抛。对了,许小姐,你也炒股吗?”
许浮云走神中,没听到。
于娴娴也没继续叫她,默默抿了一口咖啡。
这场考试,她都把重点圈这么精准了,许浮云应该能考过了吧?
哎,可别辜负本“老先生”的一番苦心。
片刻后,许浮云抬起头:“于经理,我想了想还是打算见见徐媛媛。”
于娴娴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帮你联系?”
许浮云答:“太仓促了,我想准备准备,对了我有她联系方式,可以给她先发个消息过去,就是要在这里的咖啡厅多待一会儿。”
于娴娴:“这没关系,你请自便,我还要忙工作呢,先失陪。”

于娴娴走出来,听见主厅那边依旧闹腾。
卓洪忙里忙外,毛佳盼和柯雪也在后面跟着脚不沾地,见到于娴娴,都是一副辛劳脸。
于娴娴:“徐大小姐还没玩累呢?现在演到什么节目了?”
卓洪答:“她不跳舞了,现在在按摩,但是又不让节目撤掉,我们那些演员对着空场子表演呢,这不侮辱人么?”
于娴娴听完也跟着皱眉。
珠朗酒店请来的演员可都是叫得出名号的艺术家,随便哪个不是在国际上拿过奖的?外面请他们一次都不容易,徐媛媛倒好,快把人全得罪光了。
想了想,她说:“毛佳盼,你们那几个新员工今天都值班呢吗?”
毛佳盼答:“都在的。”
于娴娴抢了她手里的东西:“正好,你们没见过顶层的表演呢,一起过去看看。”
“啊?”毛佳盼受宠若惊,“这还是上班的时间呢,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权当补习进修,以后给客人介绍的时候也更加专业,去吧。”
毛佳盼眼睛立刻亮了:“那谢谢于经理!”
她小跑着离开,很快就招呼一群新人同事,到舞台前给老艺术家们摇旗呐喊去了。
于娴娴又嘱咐柯雪:“你去把徐媛媛那间房门守好,免得她出来撞见又要闹事。”
柯雪:“好的!”
剩下一个卓洪,于娴娴也不让他忙了:“我看从下午茶到晚餐端上去那么多食物,她才吃了几口?免得浪费,后面就算她要也别上了。”
卓洪:“怕是会被投诉,她可太难伺候了。”
于娴娴:“她要是客人,当然有权投诉我们。但她很快就不是了……”
卓洪:“什么?”
于娴娴:“没什么,照我说的做吧。”
徐芙芸享受着美体按摩,昏昏欲睡。
手机叮铃响了一下,来电是傅天戚。
徐芙芸左右看看,不无心虚地压低声音:“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傅天戚:“我看是你快把正经事忘了吧?!”
徐芙芸睁开困顿的眼,猛然想起来自己今天的任务——傅海潮生日,她是来套取印章的,居然忙着享受给忘了。
“哪有……”徐芙芸呓语着,朝周边按摩的技师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
等人都走了,她才软绵绵地说:“都怪傅海潮今天突然犯了病,处处都不太对劲。”
“我已经在楼下了。”
“你来了?”她声音里透出惊喜,傅天戚可好久没见她了,说要避嫌。
傅天戚:“我是带史蒂夫医生给他看病的。”
“哦,”徐芙芸说,“那你直接上来,他神志不太清楚,已经被我哄睡着了,正好让医生给他加加码,可别想起来什么。”
傅天戚:“他今天记忆有恢复的迹象?又想起什么了?”话里有些紧张。
徐芙芸想起银镯子的事,不想透露太多,免得让傅天戚认为她处理不当,便说:“没什么,可能就是累了。”
傅天戚:“你可别瞒着我,这会影响史蒂夫医生的判断。”
徐芙芸:“我哪有?你带医生上来,亲自见见不就知道了。”
史蒂夫医生就是傅天戚从国外请来的心理治疗师,其实就是个催眠大师,趁着傅海潮精神力脆弱趁虚而入,问了不少关于许浮云的事出来,顺便给傅海潮加强心理暗示,让他沉迷徐芙芸营造的假象。
就是靠这种里应外合,他们才能在两年内牢牢把握傅海潮,把他当个傀儡利用。
如今就快把印章哄骗到手了,到时候把傅海潮一脚踢开,她徐芙芸嫁给傅天戚,光明正大做傅太太,多爽?
两个人各怀鬼胎,把电话挂断。
殊不知,躲在暗处的傅海潮早就把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囊入耳中。
原来,连史蒂夫医生都是他们的帮凶。
傅海潮脊背发凉,默默退回暗处。
与此同时,他派去的私家侦探也很快传来了信息——许浮云说的内容经过调查全都属实。
谁可信谁不可信,他心里有数了。
很快,傅天戚便带着医生上来。
徐芙芸带他去次卧:“人就在那里。”
推开门,室内空空,哪有傅海潮的人影?

她连忙接:“亲爱的你去哪儿了?我正到处找你呢。”
傅海潮:“我睡醒了没找到你,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的吗?”
“哦,我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
“好吧,我觉得闷,在观景花园这里躺着,还有温泉泡,你要过来吗?”声音依旧温柔,毫不显山露水。
徐芙芸答:“那你先泡着,我待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徐芙芸知道傅海潮不会过来,一下就扑到傅天戚身上:“老公~”
傅天戚连忙推她:“还有别人在。”
徐芙芸勾在他身上不下来:“史蒂夫医生是我们的人。”
史蒂夫尴尬地笑笑,侧开目光。
傅天戚拍了拍她的屁股:“下来,还有正事要干。”
徐芙芸依依不舍:“谁让你总是躲我,一躲就是好久,我一个人围着傅海潮团团转,可烦死了,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快了,等拿到印章……”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完全没发现,傅海潮压根没在什么观景花园,就在仅仅一墙之隔的回廊处站着,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亲眼看见了徐芙芸和他亲大哥搂搂抱抱的场面。
令人作呕!
真相的刺激来得太惨烈,他曾经视若珍宝的恋人、最为尊敬的大哥、付出全部信任的医生,竟然联手欺诈他!
他傅海潮,此生绝不会受第二次类似的侮辱!
头疼,又开始头疼了。
快要炸开似的疼,又尖锐又快,刺得他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即将原地摔倒的刹那,一双手绵绵地托住他:“嘘——是我。”
许浮云的手腕被反手抓住,傅海潮如同捉到了救命稻草,勒得人手腕生疼。
两个人之间彼此熟悉的气息瞬间交融在一起,心间都不太平静,上次靠得这样近,大概还是两年前。
熟悉的拥抱,让傅海潮稍稍平静了些。
许浮云也顾不上许多,扶着傅海潮往另一个方向走,彻底避开了那两个人的眼线。
“你的脸色太难了……”许浮云满脸担忧,“我听于经理说这里是有医生的,你要不要接受珠朗酒店医生的治疗?”
傅海潮没有强撑,点点头。
许浮云立刻联系了于娴娴。
于娴娴什么都没多问,叫上卓洪三两下就把人送到楼下,叶医生一直在那等着。
虽然无数的狗血剧总是那样演——失忆的人突然摔倒,就奇迹般的恢复了记忆。
但在现实中,这种概率很小。
原著写傅海潮几年后恢复记忆的缘由,是被徐芙芸推倒,撞到脑袋。
于娴娴可不敢真照葫芦画瓢,万一没把人摔清醒,反而摔得病情加重,她可担待不起责任。
还是交给叶医生放心。
反正傅海潮已经亲眼目睹了部分真相,也不急于一时。
在珠朗酒店的特配医疗室内,精密的检查立刻开始,傅海潮强撑着精神,沉默而配合。
有于娴娴给的情报在前,叶栖元的检查很快:“是失忆症,但完全可以治疗好。脑内有一小块小血肿压迫神经,位置不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清理掉。”
听到这话,傅海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抿了抿嘴,还算镇定:“您能立刻手术吗?”
叶栖元:“手术不复杂,微创,但术后需要平躺静养。”
傅海潮犹豫了一下:“那暂时不做。”
于娴娴有些意外,还以为傅海潮会选择立刻手术呢。
傅海潮唤了一声:“许浮云,你来。”
许浮云名字被念到,不无动容地上前站定。
傅海潮:“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我失忆后唯一记得细节的一件事,如果你能答对了,我就彻底相信你。”
许浮云:“你问。”
傅海潮:“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许浮云想了想,苦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于娴娴:?我都知道,是琴键模样的镶钻钥匙扣呀,定制的,可贵了!

第379章 这才是霸总的正确打开方式
傅海潮扯了扯嘴角,盯着许浮云目不转睛地看,顿了片刻才说:“回答正确。”
于娴娴:?
似乎是她的表现太过震惊,许浮云不由自主地解释了几句:“以前他追求我,我们的阶级差别太大了,怕别人以为我跟他在一起是图钱,所以他送给我的礼物我不敢收,连盒子都没拆就还回去了。”
于娴娴:“啊这……”想起来了,是这样没错。
那份礼物由于被退回,傅海潮就自己收着,后来两个人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到原书的结尾傅海潮才拿出来又送了一次,那次许浮云收了。
自己是原著读得太快太多,一下记混了。
于娴娴:“许小姐,你也未免有点太轴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他们怎么说?只要彼此是真心的,那就没什么需要避讳。”
许浮云:“可惜我太晚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我那时候真的年轻,受不了别人甩钱让我离开他……”
傅海潮惊愕:“还有这件事?”
许浮云:“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就是在我出国之前,你哥哥傅天戚拿了钱给我。”
傅海潮:“你收了?”
“没有。”
傅海潮瞪她一眼:“你该收着!”
许浮云:“……?”
傅海潮:“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拿他点钱算什么?”他现在甚至想拿了他亲大哥的狗命!
他用力握住了许浮云的手:“你跟我上楼。”
“做什么?”
“跟那个假冒伪劣当场对质!”
许浮云有点慌:“这么突然?我现在脑子很乱,而且……”
傅海潮:“而且什么?”
许浮云:“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立场……”说着说着,自己眼圈先红了。
“分手?我同意了吗?”傅海潮智商回来了,旧脾性似乎也回来了,“我出车祸人都撞碎了,水米不进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喊着你的名字,你现在是想始乱终弃吗?”
于娴娴:“……”噗,始乱终弃用得好。
许浮云眼泪忍不住了,安静地流:“对不起,是我以前太冲动,我这个蠢货!”
她抬手要敲自己的脑袋瓜,被傅海潮一下拦住:“陪我上去,该流泪的是他们。”
两个人很快踏上电梯。
留下于娴娴在后面咔咔鼓掌:“针不戳,这才是霸总的正确打开方式!”
叶栖元:“于经理不跟上去看?”
于娴娴摆手:“天天看戏,早就看腻了,我正好留下来拿一下体检报告,我爸妈的报告都出来了吧?”
叶栖元:“出来了,没什么问题,有些指标不正常也都是因为年纪大了,常见问题。具体生活中要注意什么,我都写在备注栏了。”
于娴娴彻底安心:“谢谢,那我就不打扰叶医生了。”
叶栖元:“别急着走,我还没说完呢,你的报告也有点问题。”
于娴娴:“啊?”
叶栖元指着彩超图影给她看:“肾结晶,看到没?”
于娴娴:“……没看到。”
叶栖元:“比较小。”
于娴娴不免忐忑:“严重吗?”
“肾结晶就是肾结石的前兆,你平时是不是不太爱喝水?”
于娴娴:“忙起来顾不上。”
叶栖元:“建议你多喝水,带个500毫升的保温杯吧,至少保证一天喝三四杯,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肾结晶变成结石。”
“好的,我记住了。”于娴娴心里松一口一气,肾结晶这词她没听过,还以为是多严重的病,看来并不麻烦。
但多喝水是一定要的,她老爸以前得过一次肾结石,疼得都猛男落泪了。
她可不想以后遭那个罪。
谨遵医嘱的于娴娴抱着体检报告上楼。
电梯门刚打开,就见自家酒店的保安拉着徐媛媛和傅天戚往外走,女的满脸泪花,男的衣衫不整,脸上还挂了彩,似乎刚跟人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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