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全村最野的糙汉by画木
画木  发于:2024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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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血过多了,不能再流血。
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入婉转的黄鹂般,让十五皇子一时间有些呆住,眼神也落在方梦璃的脸上忘了收回来。
方梦璃没感觉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十五皇子的胸口上,但梁安却是发现了,心里觉得有些不爽。
他故意上前,挡在方梦璃面前,面无表情道:“该换药了。”
十五皇子这才收回眼神,任由两人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换药。
看着陌生的两个人,陌生的环境,他有很多疑问,待换了药之后,便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
方梦璃准备走,爹爹说,在别人家里,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这男人穿着华丽,气质不凡,而且陆庭远又那么重视,一看身份就不一般,就更不能多问了。
因此,这种话题,她想避开。
但梁安一把将她拉住,在他心里,她是自己人,出这么大力费心医治,没必要这点儿事还瞒着。
而且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是个皇子,但是刚才那盯着方梦璃出神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爽,他这样做,也有一点点宣誓主权的意识。
方梦璃就没有再坚持,留了下来。
“这是我家,你昏迷之前见过我,不记得了?”,梁安的语气有些生硬。
十五皇子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昏倒前的最后一幕,情况紧急他跳进了一间房子里,好想的确是见过眼前的这个男子?
“想起来了?”
十五皇子点头,“多谢你们救了我。”
“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十五皇子立刻警觉起来,梁安接着道:“但你不必担心,我们没有别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救你。”
十五皇子眼神里的警惕收了起来,“你们认识我?”
“我不认识,但有人认识。”,感受到他探寻的目光,梁安没有卖关子,“你先好生歇着,千万不要起床,待会儿你自会见到那个人。”
十五皇子刚醒来,身子还虚着,说了这么多话也累了,便颔首答应。
只是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会有认识自己的人?
带着这些疑问,当陆庭远推门而入的时候,十五皇子的眼睛里没有恍然大悟,更多的是吃惊。
“陆庭远?”
“是我。”
“你……你不是……”
“我没有死。”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十五皇子道:“也是,你自小武功高强,自然没那么容易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你,只是若朝廷的人知道了,恐怕又要引来一场风波了。”
陆庭远顿了一下才问:“你也认为我是通敌叛国之人?”
十五皇子认真打量了他几眼,后又摇摇头,他虽然和陆庭远的交情不深,可以说没什么交情,但这个世上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像这次自己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一样。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谋反,有人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
因此,他深刻的明白,即使所有人都说陆庭远通敌叛国,即使“证据确凿”,那也不一定是真的。
证据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
“不像,你是镇远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爵位的继承人,你为什么要通敌叛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相信陆庭远真的通敌叛国。
“有人想让我通敌叛国,我就只得‘通敌叛国了’。”
这话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有人想让他谋反,他不得不“谋反”。
从某些方面说,他们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自己的兄弟给坑害的。
一下午的时间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两人在房间聊了很久,陆庭远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太子将十五皇子视为眼中钉,最近皇上不管朝政,吃了仙丹闭关修炼,自然也顾及不到十五皇子。
这不,太子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随意给他安了个谋反的罪名,就开始追杀十五皇子,只有趁机铲除掉他,太子才会心安。
他一路逃命,这才在遥城的时候被梁平和梁安给救了回来。
这些事,并没有让陆庭远感到意外,京城就是这样,尔虞我诈。
“你伤的很严重,先养好伤,其他的事情慢慢筹划。”
而此时的东宫,太子正大发雷霆,这是绝好的除掉十五皇子的机会,没想到这群没用的东西,追杀个人都能把人给追丢了!
十五皇子不除,他永无宁日。
“给本殿下去找,就是是把大顺朝掘地三尺也要把十五皇子找出来,本殿下要亲眼看到他的首级被取下才能安心!”
人是在遥城丢的,遥城就是着重的搜查地点。
太子党的人仔细地将遥城搜了个遍,犄角旮旯都不曾放过,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在搜到梁平他们的库房的时候,在窗子后面的地上发现了一绺布,是十五皇子身上留下来的,在他破窗的时候,被窗子卡到了衣服,结果就撕下了一块儿布,掉在窗子后面的地上。

当初那些人搜库房的时候,看到空空的库房什么也没有,也就大意了。
这下找到证据,那领头的才明白,那天的两个人骗了他们!
十五皇子的踪迹肯定跟他们有关!
那领头的叫韩栋,立刻下令全城搜捕梁平梁安二人,并在城门处设关卡,每一个进出城的人都要仔细检查。
遥城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没波及到满庭庄,梁平和梁安此刻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被通缉的对象。
十五皇子安心养伤,其实他也很担心自己会给陆庭远他们带来麻烦,但梁平和梁安坚持说,当初救下他的时候,绝对没有被人发现,这才让他心放了下来。
满庭庄的生活依然有节奏的进行,进入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梁慢慢的身孕也已经七个月了,本就怕热的她加上怀孕,更是从早到晚钻在屋里不出门。
兴许是孕妇的直觉比较敏感,到了送货那几天的时候,她总觉得内心隐隐不安。
梁满满将两个弟弟叫过来,“我总觉得十五皇子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姐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骗了咱们?”
梁满满连连摇头,“不,我不是这意思,他没有偏咱们的必要。”
“那姐的意思是?”
梁满满捂着胸口,“我也说不上来,心口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阴谋等着你们。”
梁平大刺刺道:“姐你别多想,怀着小外甥呢,多思可不好,谁还能给咱们下套?”
梁安则更谨慎些,“看来咱们这次去送货的时候要万分小心了。”
梁满满抿嘴思考了一下,“能不能这次不去?”
“那可不行,先不说这么多酒楼咱们要损失多少钱,就信誉问题来说,突然毫无缘由的不去送货,可是很影响咱们与酒楼的合作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可就是诚信了。”
这个道理梁满满如何不懂?只是内心的不安让她总觉得这次去肯定会有危险。
但两个弟弟说的是实话,做生意,不能说不送就不送了。
最后,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个弟弟要小心。
两人郑重答应,这才出发。
陆庭远也担心两个小舅哥,若不是满满怀着身孕离不开人,他也会跟着去的,他没有空间,但他对这个朝代的了解、以及对事情的敏锐程度,是梁平和梁安比不了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庭远在给梁满满捏脚,月份大了容易水肿,也够不着自己的脚,没法剪脚趾甲。
陆庭远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捏脚、捏腿按摩,他拿出剪刀,要给梁满满剪脚趾甲,被梁满满给吓得连忙阻止,从空间拿出指甲剪,示范了一遍剪手指甲后,才让他给自己剪脚趾甲。
知道她在想什么,陆庭远一边给她剪脚趾甲一边安慰她:“你别担心,大弟是个机灵的,再说,他们有空间在身,一般人是不能奈何他们的。”
梁满满也知道这些,只是作为姐姐,难免要为他们操心,想到他们可能遇到危险,心就吊着。
“嗯,睡吧,累了。”
这一夜陆庭远没有折腾她,知道她心里操心着弟弟们,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再说梁平与梁安,二人这次换了顺序,没有先去遥城,而是把其他城池的货都送完了,最后才去的遥城。
姐姐劝他们的时候,虽然他们表现得不以为然,但那只是为了不让姐姐担心,真正出来以后,还是十分谨慎、小心又小心的。
还好,前面的这些城池都十分顺利。
最后到了遥城的时候,两人远远的就看见城门口在盘查什么,门口的官兵拿着一张画像在挨个比对进出城的人。
虽然不确定到底什么事儿,但兄弟俩顿觉不妙。
梁安说:“哥,要不然遥城这边就先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咱们给那些酒楼解释解释,再补一部分赔偿,反正现在咱们不缺钱。”
梁平可不是这种性子,让他放弃那些银子,还要给别人赔偿?对他来说那就好像从他身上割下块儿肉般!
“你说什么呢,钱你还嫌多?听我的,咱们找个地方换身行头。”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换了一身粗麻布衣服,头发打散,化妆成做生意的小贩,推了个装着菜的小推车进城。
跟着排队在队伍后面,到了他们的时候,兄弟俩看到那官兵手里拿着的果然是他们的画像,心下都有些意外的同时又有些庆幸,果然姐姐说的是对的,还好刚才两人都有所准备。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进也得进了,否则掉头就跑得话更会引起怀疑。
官兵比对着二人左看右看,脸型有点儿像,但是五官又不像。
梁安心里已经开始狂跳了,梁平大咧咧问:“官爷,这是找什么人啊?”
那官兵瞥了他一眼,问:“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莫不是这人跟你有关?”
梁平连连摇头:“官爷说笑了,小民就是个卖菜为生的泥腿子,哪敢惹什么事啊?”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惹事?没准儿是好事呢?”
糟糕,这官兵太狡猾,自己先入为主,差点被他套了话。
“小民哪里知道,小民只是看告示贴的,只要是又画像的,都是坏人。”
官兵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兄弟俩好久,梁安的小心脏都狂跳的差点儿要撑不住的时候,官兵终于放行了。
待走远点儿,梁安顺了顺胸口,“刚才太凶险了,差点儿被认出来。”
梁平嗔他一眼,“别那么胆小,这世道,老实和胆小是混不下去的。”
“哥,完了,这些人既然在城门口搜咱们,那库房那边肯定也有埋伏,咱们这样去库房,不是自投罗网吗?”
两人被追捕,除了上次就下了十五皇子,别的实在是没什么事儿能让官兵如此大张旗鼓,那库房那边自然是不能去了。
梁平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弟弟,“咱们不去库房就行了?找个地方把马车和松花蛋弄出来,咱们给酒楼送过去呗!”
梁安的脸有些红,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没想到,还提了个这么可笑的问题。
遥城最大的酒楼是醉香楼,两人便先去了此处,换下衣服,才叫人出来点货。
其他几家酒楼也同样如此,总之,事情在困难之中顺利的进行。

第118章 是条汉子
等二人顺利完成任务要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告示墙上张贴了二人的画像,两人的画像下面都写着:悬赏十两白银,捉拿此人!
梁平看到告示的第一眼,不爽的撇撇嘴:我就只值十两银子?!人家那些通缉犯不都是悬赏黄金百两的吗?怎么到了他们这样就只有十两了?!
告示墙被围的水泄不通,人群议论纷纷,还好他俩都戴着斗笠,没有被认出来。
梁安拉着梁平悄悄离开。
遥城见过他们的人还真的不少,比如那些酒楼的掌柜,比如之前买人的人牙子,甚至梁安之前去过的怡红院。
这些人中,那些酒楼掌柜是最让他们担心的,虽说有护国公的那层关系在,还有互利共赢的关系,但难保有人不会出卖他们。
这些人知道他们是从平安镇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只要去平安镇打听,就很容易找到满庭庄。
满庭庄虽说有接近三百多人,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官兵们的对手,况且这些官兵的背后可是太子的人。
兄弟俩一时都有些忧心,他们倒不要紧,可姐姐还怀着身孕,满庭庄是他们四个人的心血,不能就这样被毁掉了。
原本两人是打算回平安镇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想留在这里打探更多的消息,不能都呆在满庭庄,那样只能被动挨打。
不过这边的情况,两人还是通过空间跟姐姐说了,梁满满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说自己总觉得心里不安,还真的发生了这种大事,还好两个弟弟都平安无事。
房间里,梁满满和陆庭远讨论着现在的情况。
梁满满着急,两个弟弟能想到的情况,她自然也能想得到,如果官兵查到满庭庄这里,那他们就永无宁日了。
陆庭远更担心的还是梁满满,她怀着身孕,经不起任何折腾,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她周全。
两人正忧心忡忡的说着话,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这屋子里除了他们四个主子,能进来的就是梁真和幽兰他们这些丫鬟。
但她们通常都是很守规矩的,做了该做的事情之后就会退出去,绝对不会在屋子里逗留。
这会儿都已经快到睡觉的时间了,丫鬟们不会在这里。
“谁在外面?”
陆庭院语气严肃,拍了拍梁满满示意她好好呆着之后,就起身去看。
待开门一看,是十五皇子,他扶着墙挪动着步子。
有方郎中的细心医治,以及梁安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珍贵药材,他的伤好的很快,伤口已经快愈合了,但毕竟之前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只得在床上躺着多休养。
今天实在是觉得躺着难受,就下床想要活动活动。
不在京城,两人之间没有那种君臣关系,陆庭院直接问:“怎么起来了?”
“躺久了,有些难受,起来活动下筋骨,马上就回去。”
陆庭远不疑有他,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关门进了屋。
一夜无话,他心中在想着如何破这个局,直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去给十五皇子送饭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空了。
“主子,十五皇子不在房间。”
陆庭远想到昨晚,还以为他出门散步了,便让丫鬟四处去找找。
但当丫鬟四处找了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这满庭庄虽然大,但是他们人多,要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再说,十五皇子身上还有伤,也不会走太远。
陆庭远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儿,再回想昨晚,难道是他听到了什么?
昨晚他和满满在房间里说话,内容就是现在他们面临的局势,梁平梁安在遥城被追捕。
虽然两人从未表露过一丝半点儿不应该救下十五皇子,相反,他们真心觉得十五皇子是个好人,不应该就这样牺牲。
但门外的十五皇子还是猜到了梁平和梁安被追捕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是再因为自己给满庭庄带来灭顶之灾,那自己活着还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那些追捕梁平和梁安的人,最终目的也是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了,引开那些官兵的视线,梁平和梁安就安全了,满庭庄也安全了。
他不知道空间的存在,那些官兵可都是人精,手段也是极其的残忍,怕是梁平和梁安在遥城是凶多吉少。
趁着天黑,他就悄悄离开了,而且他能想到,陆庭远发现自己离开了之后,肯定会让梁平和梁安再遥城等他。
因此,他并没有选择去遥城。
陆庭远替十五皇子捏了把汗,算是条汉子,只是带着伤,这样离开怕是凶多吉少。
梁满满有些自责,“他这样带着伤走了,多危险,早知道咱们昨晚说话就小心点儿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秉性纯良的好人,她有着基本的同情,不希望这样的人去送了命。
陆庭远就更冷静些,“不怪你,也不怪我们,作恶的是太子,太子存了要杀他的心,就算咱们救下了这次,以后还会有数不清的追杀,直到太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怎么办?咱们不去找找他吗?”
“他既然走,就存了不让咱们找到的决心,没用的。”
陆庭远冷血吗?并不是,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他对十五皇子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对作恶之人的厌恶,那些人只要还在一天,就休想有安宁的日子。
远在遥城的梁平和梁安,听说十五皇子走了,除了感叹他是个爷们儿外,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但两人一致同意,在遥城多呆两天,观察下局势,反正若是满庭庄有事儿,他们回去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
十五皇子走了一天后,遥城突然安静了下来,墙上的悬赏告示被撕了,城门口也不再盘查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嚷嚷道:“这告示怎么这么快就撕啦,我还想着趁机挣个二十两银子呢!”
“肯定是被抓住了呗。”
“唉,又少了个挣银子的路子。”
人群散去,梁平撇撇嘴,还想拿他们挣银子,真是做梦。
不过,告示撤了,就代表官兵已经发现十五皇子的下落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的躲过这场劫难吧!

第119章 丑事
远在京城的太子,在知道十五皇子出现过后,阴挚的眼神像是能杀人般,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杀!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掉,若是没有取到他的首级,你们这些人也不用回来了!”
韩栋战战兢兢,“是!”
这段时间,太子一直在着力于清除朝堂上的“反贼”,只要是不支持他的,就都成了他的目标。
在太子的高压之下,不少人被迫成了太子党。
当然还有自愿倚靠太子的,比如陆向怀和陆远峰。
自从镇远侯府发生那件诡异的事情、加之又被护国公警告后,父子俩低调了很长时间。
府邸没了,庄子上的收成也不好,遣散了很多下人,现在一家几口租住在城东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虽说住的也不差,对普通百姓来说那也是可望而不可及了,但跟之前气派的镇远侯府比起来,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库房没了,珍藏了几十年的家产,祖上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都没了,加上又被护国公压一头,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陆向怀每天回到家,等待他的就是段氏那无尽的抱怨。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哪里能容忍住在这样狭小的院子里?连花园都没有,最爱的翡翠首饰没了,住在这小院子里,跟那些普通的民妇有什么区别?
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丈夫抱怨,每天丈夫下朝,就会唠叨这些事情。
终于有一天陆向怀忍不住了,甩出一句话:“你跟着我,只是为了荣华富贵的吗?”
“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向我家提亲的!”
“哼,你成亲前就不知廉耻,跟我苟且了,你这种人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可惜我眼瞎没有早点儿看清你。”
段氏年轻的时候,容貌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是很多公子倾慕的对象。
只可惜家世不高,门当户对的那些人也都是泛泛之辈,不得已才铤而走险与陆向怀苟合,最终顺利的嫁入镇远侯府,成了侯爵夫人。
幸运的,这么多年,陆向怀对她还算不错,虽然老夫老妻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温情,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陆向怀的话无异于揭开了她的遮羞布,让她顿时恼羞成怒。
她一爪子抓在陆向怀的脸上,嘶吼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陆向怀的脸上被抓住两道长长的血印子,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顶着这样一张脸,明天还怎么上朝?
已经撕破了脸,便不再顾及那么多,他看着段氏恶狠狠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破事儿,你在和我成亲之前就与那何安明暗中来往,跟我苟合了,还要跟另一个男人私下往来,你这个不知廉耻地女人!”
段氏大惊,脸色一瞬间煞白,他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何安明就是现在的忠远公,是大顺朝另一个公侯。
她在一个宴会上偶遇何安明的,当时的何安明还没有继承爵位,段氏美貌,一个贪图美色,一个妄想攀高枝贪图公爵夫人的位置,两人可谓一拍即合。
即使当时段氏已经跟陆向怀苟合过了,但她本着不放弃任何机会的原则,脚踏两只船,也跟何安明暗中往来。
况且何安明可是忠远公的嫡长子,公爵的地位可比侯爵要高,她没理由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在跟何安明来往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主动提出让何安明去她家提亲,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那时何安明却告诉她,他们不可能,因为家里已经给她定下了一位正房娘子,那女子家有权有势,十分厉害,他不敢得罪。
段氏失望至极,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以先给何安明做妾,等进了门,再想办法顶替正妻的位置。
可没想到,何安明居然连她这个要求都拒绝了!
何安明给的理由是,那女子提出的条件就是不允许纳妾。
当然,并不是他真的不想纳妾,女人嘛,多多益善,只是那女子不是别人,是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是当今皇上的长女,深受当今皇上宠爱,大顺朝也有规矩,除非公主没有诞下男丁,否则驸马是不可以纳妾的。
娶了公主,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稳当了,怎么可能会让段氏来毁了自己的好事儿?
于是,他就跟段氏断绝了往来。
这条路算是彻底的走不通了,她只好多费心思在陆向怀身上,后来就真的嫁给了陆向怀,成了镇远侯府的夫人。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怎么陆向怀会知道?
是能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向怀也是在娶了段氏后,无意间发现她梳妆瞎子里有一张纸条,写的是一首情诗,那首诗不是自己写的。
他当即就让人去调查,最后才得知了这件事。
可是当时段氏已经生下了陆庭峰,大顺朝休妻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是官宦人家,是要经过皇上的同意的。
无奈,他只得忍了下来,当作不知道,原本也想着看在陆庭峰的面子上,善待段氏。
可是这几天,段氏实在是把他逼急了,刚才情急之下就说出了口。
段氏知道瞒不过,态度便软了下来,“老爷,我刚才也是着急上头了,毕竟咱们峰儿都这么大了,该说清了,如果咱们一直住在这破院子里,会耽误了峰儿的亲事啊!”
说到儿子,陆向怀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他何曾不着急呢?可是现在着急又有什么办法?
段氏借坡下驴,“人家年轻的时候的确与那何安明有过两次往来,因为那个时候人家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上门提亲,那人家自然担心自己会变等成老姑娘嘛。
那何安明向人家示好,人家就跟他见了两次面,但妾身保证,人家只是与他见面,别的什么事都没做!”
她一改刚才的语气,伸手抚上陆向怀的脸,“对不起,刚才是妾身太冲动了,让妾身给您上药吧。”
丑事被揭破,她不得不低头。
陆家局面尴尬,在朝堂屡屡遭人嘲笑,这让陆向怀父子十分郁闷。
陆向怀还能忍,陆庭峰就有些忍不了,为什么最近做什么事都这么不顺?
先是被护国公威胁,后家里离奇失窃,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十分烦闷。
他知道,要破除这个局面,就必须要增强自己的实力,可自己的能力有限,那就只能借力。
如今谁在朝堂上权力最大?自然是太子,皇上不管朝政,太子专权,自己得想个办法得到太子的重用。

第120章 一箭双雕
陆庭峰想了很久,要得到太子赏识,就要投其所好,现在太子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清理反贼。
他下定决心后,就立刻去求见了太子。
太子正在府里喝酒逗趣儿,最近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让他很是得意,颇有那种世人都匍匐于自己脚下的快感。
这让他十分享受,同时也更厌恶那些跟他唱反调的大臣。
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太子殿下,陆庭峰求见。”
太子眼皮抬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陆向怀自然是太子党的人,但太子有任何事也是跟陆向怀打交道,跟陆庭峰还真的不太熟,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见到太子,陆庭峰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生怕礼数不周到,磕头的时候额头都贴到地上了。
太子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自己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卑贱如此。
“起来回话吧,何事要求见本太子?”
陆庭峰小心翼翼起身后,才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他爹顾及着陆庭远,顾及着陆家的门楣,就当作陆庭远已经死了。
可是他不愿意,这个镇远侯嫡长子还在,他这个嫡次子就永远觉得备受威胁,他除不掉陆庭远,可以借太子的势力来除掉他。
太子最近一直在清理反贼,自己送上这么大的一个消息,不就是在太子这里立功了?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对陆庭远没有死而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觉得好奇。
“陆庭峰,如果本太子没记错的话,当年你曾经跪在皇宫外三天三夜为陆庭远求情,可见你们兄弟情深,如今怎么又出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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