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一到,陆庭远骑着高头大马,胸前带着大红花,身后跟着锣鼓班子,在一片锣鼓喧天中朝着老房子走去。
身后还有一辆花轿,轿子是张老爹用废旧的桌椅改装拼凑出来的,上面刷了一层桐油,太阳下晒了好几天。
花轿上都是用红色的绸布装饰的,轿顶还有一朵大大的红花,四个角上也挂着小红花。
轿子不大,但由八个人抬着,古代成亲讲究八抬大轿,是重视女方的表现。
陆庭远想着现在的条件,凤冠霞帔难以实现,太张扬了,那八抬大轿还是可以安排上的。
在一阵热热闹闹的氛围中,陆庭远到了老房的院子。
“接新娘子咯!”,妇人人都跟着起哄。
花轿抬在院子里,梁平和梁安作为女方的家属站在门口。
吉时一到,梁满满身穿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盖头,由于小花和张小兰扶着上了花轿。
又在一片吹拉弹唱、锣鼓震天中,花轿一路到了新房。
两人都没有爹娘在身边,拜堂仪式就省了些步骤,拜了天地,夫妻再对拜,就被送入了洞房。
院子外早就架起了大锅,几个妇人从昨晚就开始备菜,这下直接下锅炒,十桌,每桌十道菜,八荤两素,每道菜分量十足,足够大家敞开肚皮吃了。
梁满满坐在新房的床上,人都在外面,她悄悄掀起盖头,打量着新房的陈设。
地上再也不是泥土地,而是青石板,干净又平整,房梁是很粗的木头,窗户很大很明亮,整个房间的颜色都变成了红色,格外的喜庆。
再看看身下坐的床,一米八宽,铺的盖的都是红色的,暖黄色的帐幔倾斜下来,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处处细节都十分精致,可见陆庭远下了不少功夫,被人这么重视,她心下欢喜,早上的那点儿伤感也烟消云散了。
门外是一阵热闹,开席后大家十人一桌,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喜酒,下人们不敢灌陆庭远,大家一起举杯敬了主子一杯。
甲乙丙丁四人最替主子高兴,陆庭远也喝了他们的酒,楚青云是个顽劣的,拉着陆庭远喝了好几杯。
陆庭远平时都不善喝酒,想起上次的酒醉,怕耽误了晚上的洞房,硬是不再喝了。
热闹了一整天,梁满满在屋里等的花儿都谢了,昨晚本身就没睡好,早上醒的又早,这会儿竟然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陆庭远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身穿一身红色嫁衣的人儿侧躺在铺满红色被褥的床上,在烛光的映照下,本就白皙的肌肤多增了几分透亮,盖头丢在一边,睡得格外甜美。
他不忍心打扰她,给她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一旁守着她。
夜越来越深了,原本热闹得院子也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满满悠悠醒来。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好,梦里做了一个梦,还是梦到了爸爸妈妈,不过爸爸妈妈说自己在那边过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要她成亲后好好生活。
这个梦很温暖,让她心里暖洋洋的,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陆庭远坐在桌边的红烛下,两人都穿着喜服,他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明灭不定,多了几分温柔。
听到床上的动静,陆庭远才起身走到床前,“可是累着了?”
“有点儿,但睡了一觉好多了。”
“这盖头是要等着我来挑的呢,你自己都等不及掀开了。”
“困了嘛,就这样睡着了。”
气氛陷入沉默中,陆庭远灼热的眼神直视着梁满满的眼睛,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帐幔落下,红烛摇曳,一室春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满满只觉得浑身酸软,人都要散架了,陆庭远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好累。”
“再忍一忍,很快就好。”
陆庭远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不知道,到后面她实在太累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陆庭远已经不在身边。
梁满满刚想起床,就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想到昨晚的画面,不自觉地脸就红了。
挣扎着起床,叫来于小花端来水,才匆匆洗了洗就出了房间。
“夫人,厨房还有专门给您留的早饭,我去给您端来。”
“好”。
她确实饿了。
新房这边她很久没来了,昨天也是盖着盖头进来的,根本没看清陈设,这会儿四处打量了一下,四进的宅子十分宽敞,院子里都铺的是青石板,下雨不怕泥泞了。
新婚的装饰还没撤,到处红彤彤的,院子里还有不少花儿,还有一个凉亭,总之,让她很是满意。
“你们主子去哪了?”
“主子说要给咱们下人盖房子了,今天就去安排了呢。”
梁满满会意,下人们的房子确实该盖起来了,现在八月底,再过一个月,进入十月份后,天气可就凉下来了,不能他们自己住豪宅,还让下人们住草棚子。
下人们的房子都集中在一起,按照户数,按照人口,划分成一块块地,一家人住在一起。
不同的是,光头那边的人都是单身汉,没法住小院子,最终就盖成联排的屋子,像后世那种宿舍似的,不过是一人一间。
第58章 专捅人肺管子是吧?
上次买的瓦有多余的,不够了再去买,房子是土坯,趁现在天热,早早把土坯打好,三天就能晾干了。
有了盖主子们房子的经验,现在再盖房子效率就提高多了,还是汉子们负责。
一组是赵大旺带头挖地基,另一组是光头带头打土坯,程英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呆在光头身边,哪里也不去,也不说话。
这让光头有些为难,他自己都是卖身给主子的,这里的每个人都要干活,就连行动不便的老婆婆,还会主动给大家缝补衣服,做鞋。
光头想让程英去跟着妇人们做松花蛋,程英不去。
“强哥,你别赶我走,我跟着打土坯就是了。”
光头刚想说话,一个小女子,哪能干这种活?却看程英拿起工具,就跟着汉子们一起打土坯了。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是肯出力,观察了一会儿别人怎么干活后,也就像模像样起来了。
打土坯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小姑娘,汉子们这下更卖力了,可不能输给一个小姑娘啊!
两拨人分工干活就是快,三天的时间,地基全部挖好,土坯也全部打好了。
趁着晾土坯的时间,陆庭远又让他们继续打更多的土坯,不过这些土坯不是用来盖房子的,是用来盖松花蛋的厂房和修围墙的。
松花蛋厂房和围墙可以暂时先缓一缓,下人们住的房子要赶紧动工,不能再继续住草棚子了,时间久了容易生病。
陆庭远的计划是将这里打造成一座庄子,有山有水,有田有地,还有他最爱的满满。
他要把这里建成一座世外桃源,和满满长相厮守。
安排好了这些,也到了再次送货的日子,妇人们腌制好的松花蛋,以前都是放在老房子后面的地窖里,然后再被梁满满悄悄转入空间。
现在他们住的房子足够大,后院儿更是像足球场一样,腌制好的松花蛋就搬到这边来了。
还是如此,梁满满直接收进空间,反正大缸都是被蒙着的,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被转走了。
这次送货计划还是延续上次的,先去益阳县那边的酒楼,另外就是去潮州城开拓新的市场。
“你们要去益阳,还要去潮州?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楚青云说这话的时候是看向陆庭远的,陆庭远没反对,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梁满满也跃跃欲试:“要不,我也去?”
“姐,你新婚,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这新房子住的可舒适了,好好享受几天。”
梁满满想想也是,出门在外哪有在家舒服,还是算了。
转头又看向小弟,小弟性子内敛安静,很少出门,可是很少出门,不代表他就不想去。
“小弟,你也跟着去吧,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梁安摇摇头:“以后有的是机会出去,我还是在家陪着姐吧,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和上次一样,陆庭远和梁平一起去,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楚青云。
有了楚青云的加入,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四辆车就糊弄了。
梁平提前一天去镇上又买了十辆骡车,最终马车+牛车+骡车,一共十四辆车,装载着满满当当的松花蛋,朝着益阳县出发了。
除了他们三人,跟着去的还有陆乙陆丙陆丁三人,以及从下人里挑出来的十个汉子。
陆庭远的意思,安排一个高手侍卫保护满满的安全,梁满满特意留了陆甲,给于小花创造机会。
这次要去潮州城谈新的客户,要去多久不知道,陆庭远捧着梁满满的小脸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
“想要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梁满满思索了一下,“在家无聊,若是有话本子,就给我带几本话本子吧。”
陆庭远应了下来,恋恋不舍的搂着怀里的小人儿,直到楚青云在外面开始催促了,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又重重印在她的唇上,转身出了门。
“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又不是不见面了,用得着这么黏黏糊糊吗?”
“等你成了亲就知道了。”
楚青云:……专捅人肺管子是吧?
十四辆车,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家里少了三个人,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梁满满坐在靠窗的书桌上练字,这是她特意让陆庭远去镇上给她买的笔墨纸砚,在家没事的时候打发时间。
现在工地上有梁安盯着,松花蛋那边是刘婶子负责,她时不时的去检查一下,自己的时间还算多的。
刚写完一页,于小花就进来喊她了,是张老爹来送家具的。
新房这边家具还缺不少,衣柜,梳妆台什么的都没有,张老爹紧着夫人,紧赶慢赶给梁满满做出了一个梳妆台和一个衣柜,这会儿送了过来。
梁满满伸手摸了摸,柜子打磨的十分光滑,桐油也刷的十分均匀,还是用花梨木做的,为了找这种木材,张老爹特意让儿子跑了很多个山头。
看得出他的用心,梁满满诚意道:“张叔,真是多谢您了!”
张老爹连连摇头,还弯了弯腰,“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可别再谢我了。”
张老爹浑身不自在,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自己是下人,怎么还能被叫一声张叔呢?
看出了张老爹的不自在,梁满满没再多言,让人把梳妆台和衣柜搬到指定的位置。
很久没下厨了,想着出门在外的陆庭远和梁平,就想着做点儿饭放进空间,晚上没人在身边儿的时候还能吃上一点儿。
为了方便,她打算做包子,包子拿在手上就可以吃,目标小,不容易被怀疑。
把面发上,调几种馅儿,香辣豆腐、芹菜猪肉、香菇大葱肉馅,她的手很巧,每一样都做的十分美味。
路上的梁平,看到空间里这么多美味的包子,心里的馋虫就直痒痒,可惜这么多人,还有个楚青云不时在身边晃荡,弄得他是想吃吃不了,只能默默咽口水。
九月的天气,早晚已经开始有了凉意,吃过晚饭在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梁满满便去睡了。
自从成亲后,都是跟陆庭远一起睡的,她喜欢抱着他、腿架在他的腿上,这个姿势最舒服了,即使睡不着,也有人陪着说话。
今天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翻来覆去很久,才渐渐进入梦乡。
刚睡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哭诉着什么。
梁满满被吵醒,赶紧披了件披风起床,还没出门,梁安就面色凝重的进来了。
“怎么了?”
“张小强今天上山砍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梁满满心中一沉。
张老爹做木工腿脚不便,每次木材都是张小强去山里砍回来的,这么久也都平安无事,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半夜都还没回来。
说话间,梁安已经拿了一把弓箭和一把长刀,梁满满知道,必须去找张小强,先不说之前两家人的交情,就是为了不让下人们寒心,也得把张小强找到。
而梁安亲自去,更能让下人们安心,下人出事,主子如此重视亲自去找,才能让下人们无后顾之忧,对主子更加忠心。
院子外站着张小兰,他们在家等了很久,等不到弟弟回来,只好来求助梁安。
梁满满上前安慰她:“你别太担心,梁安会安排人去找的,小强日日往山里跑,对山里已经很熟悉了,不会有事的。”
张小兰紧咬着嘴唇,眼神里尽是深深的担忧。
梁安一边往外走,一边冲张小兰说:“我现在就去安排人,咱们立马上山找,你赶紧回家,张叔和张奶奶还需要你照顾。”
张小兰明白,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只好跟在梁安身后回了家。
“姐,你先回去休息,这事儿有我就足够了。”
梁满满没有主动说要一起去,她知道,自己这小身板,去了根本帮不了忙还会拖后腿。
送走了梁安和张小兰,她也睡不着了,独自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坐着。
看看空间,梁平留言说送货很顺利,上次拒绝再下订单的那家酒楼,在知道知县大人被流放,马上要上任新县令的时候,立马就改了口,一次性追加了三个月的订单。
梁平吐槽这些商人闻风使舵,梁满满却不这么认为,商人的天性就是追求利润,有风险,主动规避,也是正常的。
他们不也是商人嘛,没准儿背后还会被人吐槽奸商呢!
还有一条,“卿不在侧,度日如年,望卿保重,回家之日,再表相思。”
梁满满猜到是陆庭远写了让梁平放进去的。
看着陆庭远的字条,梁满满有些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家里的事儿她没跟陆庭远他们说,只说一切安好,免得他们在外面操心。
梁安把所有汉子都叫上了,这座山群绵延几百里,不知道张小强上的是哪座山,人手多更容易找。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和武器,有的是弓箭、有的是大刀,反正能防身的都带在身上。
一群人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往山里走去。
据张老爹说,张小强去的是牛头山的后面,那里植被茂盛,树木的种类很多,很容易找到花梨木。
牛头山,那可是到了深山的,梁安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愿张小强没事才好。
越往深山走,山路就越陡峭,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汉子们个个都小心翼翼地。
梁安看了一眼,程英也跟在其中,虽然只是个女子,但动作利索,丝毫没拖后退。
做家具用地都是花梨木,张小强一直都是砍的这种木材,花梨木喜阳,要找山脉向阳的那一面,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一行人跋涉了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牛头山,夜里不好辨别方向,梁安只好根据前世学的地理知识,再根据月亮的方位,找到了牛头山的阳面。
深山是野兽最容易出没的地方,不能直接喊,否则引来野兽麻烦就大了。
来的人加上他和程英一共有五十二人,梁安把他们分成了十组,分头去找,天亮的时候在这里集合。
梁安带着光头这一组,择了条最难走的路。
往前走了一里地的时候,隐约看见路上的草有趟过的痕迹,梁安心里一阵激动,看来他们真来对了地方。
深山里的夜格外的黑,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把月光遮挡的一点儿也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即使拿着火把,也只能照亮附近两米内,远处便看不到了。
梁安很想用手电,但是这么多人,他没法拿出来。
又往前走了两百米,一阵微不可查的声音传来,梁安突然停下,伸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住。
光头在他身后,小声问:“怎么了?安主子。”
“嘘~”
都不再吱声,周围一片寂静,然后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连带着一声低吼。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拿着武器的手使了使力,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碰上什么野兽了?程英缩着身子躲在光头后面。
忽地,前面一棵树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撞着树。
这一下,不止把梁安他们惊到了,也把树上的张小强给惊醒了。
从下午开始,他就躲在这棵树上,奈何这熊瞎子耐力知足,居然在下面守株待兔般守了他一下午。
熊瞎子视力不好,晚上更是看不清,但听力却是十分灵敏的,刚才被梁平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吵醒,下意识地就想到自己的猎物,然后就开始撞树。
熊瞎子在树下守了一下午,猎物都没吃到嘴,这会儿正十分狂躁,撞树的力道更是凶猛,要不是这棵树是棵上千年的古树,足够的粗,恐怕早就被它撞倒了。
张小强也十分恼怒,他在树上不吃不喝已经大半天了,这畜生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若是僵持下去,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憋不住的张小强想通过喊声给自己壮胆:“你这畜生,有本事就上来啊,在底下转圈儿撞树算什么好汉?”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给自己壮胆而已,要是这熊瞎子真的能上树了,自己也就死定了。
寂静的夜里,他的喊声格外的刺耳,梁安自然是听到了。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人没事儿就好!
但张小强还没发现他们,他们也不能直接喊,会引来熊瞎子。
梁安用口型吩咐,让后面的几个人吹灭火把,只留下他手里的这一支,虽说熊瞎子视力不好,但是也不是真瞎,这么多火把亮着,还是很危险的。
大家照做,几支火把吹灭后,梁安手里的火把就更显得渺小无力了。
梁安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熊瞎子,最后又指了指光头等人。
意思就是他上去解决熊瞎子,让光头等人站在原地不要出声不要动。
光头瞪大眼,那怎么行?熊瞎子可是十分凶残的,安主子这么上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刚想反驳,但是梁安的命令的眼神和手势,让他把话咽了进去。
第60章 熊瞎子
下一秒,梁安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捡起一颗石头就狠狠的朝熊瞎子砸过去。
本就狂怒不止的熊瞎子,这下被彻底激怒,低吼一声就朝梁安冲过去了。
梁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熊瞎子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就算他们这么多人,就凭手里的这些弓箭和大刀,恐怕也没有取胜的把握。
熊瞎子扑过来的一瞬间,梁安立马蹲下一个打滚,滚到了熊瞎子肚皮那里,手里也没停,一支大头针狠狠的扎入熊瞎子的肚皮,再将注射器推到底。
肚皮是熊瞎子最为脆弱的部位,就这样生生挨了一针。
梁安不敢大意,虽然打了麻醉剂,但是这熊瞎子体型巨大,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立刻倒下的。
挨了一针的熊瞎子有些狂躁,不停地怒吼,四肢乱抓,已经没法扎第二针了,梁安顺势从空间拿出电警棍,朝着熊瞎子就刺了过去。
“主子,小心!”
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窜了过来,看见熊瞎子的爪子朝着梁安扑过去,顿时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跳,直接趴在梁安的身上。
那熊瞎子的爪子拍在光头的背上,光头顿时皮开肉绽。
梁安手里的电警棍已经狠狠的击在了熊瞎子的颈部,熊瞎子挣扎了两下,才缓缓倒地。
他这才顾得上去看光头,万幸,受麻醉剂的作用,熊瞎子的力道小了很多,但即使如此,光头的背上的衣服还是被抓烂了,露出深深的几道印子,不断地往外冒血。
树上的张小强听到了光头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主子来找他了吗?树太高,他看不清,最终还是缓缓从树上爬下来。
“主子,你们怎么来了!”
“你没事就好,你家里人很担心你。”,梁安来不及做过多的解释。
说话的功夫,程英几人也过来了,看到光头背上的伤,连忙扑到跟前,着急的都哭了出来。
“强哥,你怎么样?”
光头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我没事儿。”
“行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几个去把人都喊来。”
“是!”
几个人应声去了,安排好了这些,梁安又让人去砍了几根木棍,有两根留着做担架,剩下的待会儿还有用处。
张小强上山的时候拿的有绳子,用绳子在两根木棍之间绕几圈儿,再脱下自己的外衣垫上去,一个简易的担架就做成了。
看主子脱衣服,张小强和另外两个汉子也赶紧把衣服脱了,“主子,还是用我们的吧,夜里凉,您把衣服穿着。”
梁安看了一眼,接过了三件衣服,但是都垫在了担架上,山路崎岖,软和一点儿才会舒适一些。
搞定了担架,让人把光头抬到担架上趴着。
光头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是看到眼前的安主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安主子是三个主子里面话最少的,但做事却十分有情有义,他当时第一次跟梁安碰面的时候,就是抢劫,安主子不仅从没计较这些,现在还如此照顾自己,更让他觉得跟对了人,为安主子当下这一掌,他心甘情愿。
有一片火把朝这边涌过来,是下人们过来了。
火把多了,照亮的范围就广,这下大家才看见,不仅张小强找到了,而且还有一头熊瞎子躺在地上。
刚才去的人已经跟他们说了这边的情况,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的看到熊瞎子的时候,还是唬了一跳,这熊瞎子提体型巨大无比,目测有五百斤,怎么会就这样被解决掉了?
梁安吩咐:“来几个力气大的,把熊瞎子绑好,抬下山去,再来两个人抬担架。”
大家不知道熊瞎子是怎么死的,连一个刀口都没有,光头也不知道安主子是如何打败了熊瞎子。
反正,这巨大无比的熊瞎子就是栽在了安主子手里,几个壮汉七手八脚的就把熊瞎子绑了个结实,用粗木棍穿在绳子里,八个人抬着往山下走去。
梁安算了算,这一支麻醉剂,至少可以让这熊瞎子昏迷八个小时,这点儿时间足够他们下山了。
等下山以后,再把这熊瞎子处理了。
回去的时候大家心里畅快多了,虽然抬着东西,但脚步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张小强走在连安身边,颇为不好意思道:“安主子,都怪我,害的你们大半夜的还来找我。”
梁安拍拍他的肩膀,“谁说怪你了?不过下次不用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砍木材,别的木材只要结实耐用都可以。”
顿了下,又接着说:“说来还是怪我,没叮嘱过你,来找你是我应该做的。”
“安主子,您别……”
梁安打断他的话,“好了,人没事儿就好,赶紧回去吧。”
张小强不再说话,去和抬担架的人换了个班,专心脚下,一路往山下走。
抬着担架和熊瞎子,队伍走不快,一直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到了山脚下。
梁慢慢一夜没睡,一是陆庭远不在身边她不习惯,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张小强和梁安他们。
现在听到远处的动静,赶紧就朝门口走。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伙人抬着一个黑色的家伙,走进一看,居然是一头熊。
张小强抬着担架,梁满满一眼就看见了她,见他没事儿,心才放了下来。
梁安指挥大伙儿把光头抬到他住的地方,把熊瞎子抬进他们住的院子,然后让程英跟着他来拿药。
家里有一些止血和跌打损伤的药,都是梁平他们外出的时候买的,光头没有伤筋动骨,就是皮肉被熊爪子抓开,上些止血药和帮助伤口愈合的药就好了。
就是这段时间得在床上趴着休养,每天早晚要换药。
梁安把几瓶药递到程英手里,交代了一下用法,“程英,贺强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了,有什么问题,及时来跟我说。”
程英重重点头答应,拿着药就急匆匆的去了。
这会儿天亮了,大伙儿围着熊瞎子议论纷纷,有啧啧称奇这熊瞎子太大了的,有出主意把这熊瞎子的皮剥下来做大氅的,还有好奇这熊瞎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好了,忙了一夜,都回去休息吧,今天大家放假一天,不用去干活了。”
折腾了一夜,大伙确实累了,也都听了吩咐回家去了。
见人都走了,梁满满才问:“这熊瞎子没死吧,你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
梁安就把昨晚的过程说了,听的梁满满心惊胆颤,这个弟弟也实在太大胆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熊瞎子拍一爪子,那小命可就悬了。
“姐,放心吧,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了,咱们有空间,大不了我躲进空间,它就伤不到我了。”
“话虽如此,但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冒险了!”
“听姐的,不会了。”
梁满满知道,别看弟弟答应的痛快,但是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会舍身救人的,还好,他们有空间,让她能放心几分。
人都走了,梁安才蹲下来处理熊瞎子。
熊掌最贵,在这个时代可是达官贵族们趋之若鹜的,因为熊瞎子凶猛无比,就算是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猎人也需要十个人合作,才能猎得一头。
熊皮也价格不菲,主要是厚实、御寒效果好。
“姐,这熊皮就留下给你做一件大氅吧。”
“还是不了,咱们这里是南方,冬天也不是多冷,用不上,卖了买点别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