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泉纯夏看着忍足侑士的眉眼,心里忍不住起了一丝疑惑,难道他是想起来了吗?
明明之前还是很陌生的眼神,现在她偶然一回头就发觉了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回家吗?”忍足侑士避开了小泉纯夏的目光,目视前方问。
小泉纯夏说:“请送我另外一个地方吧。”
“安利老师,你最近是收了新学生吗?”小泉纯夏一进门就发现了很多做废的蛋糕,大多都是出在了造型上。
安利说:“这可不算是我的学生。”他笑着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小泉纯夏一脸懵,她无法接受到安利老师的信号。
但是安利老师却耸了耸肩,看向窗外突然开始的滂沱大雨,说:“我这儿的伞被客人拿走了,你考虑一下怎么走?我在这儿还有约人”
小泉纯夏摸了摸头,说:“要不我先在这里给老师做一些要卖的蛋糕?”
安利老师说:“那也行,等会儿有个小伙子要过来取。”
很巧的是——
“是小泉桑?是在做蛋糕?”
“不二桑,你要的蛋糕是我做的正在烤炉里哦,要稍等片刻了,尝过之后一定要给我夸奖呀。”
安利老师站在一旁,说:“这雨停不了了,你给你弟弟打个电话,我等晚一些开车送你回去。”
不二周助的眉眼弯了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来送小泉桑回家怎么样?”
他的雨伞放在了门口,双手插在了衣兜里。
安利老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泉纯夏,回想了在自己这里学习蛋糕的少年与这位彬彬有礼的少年,不禁发现了一些什么。
“我拿这些蛋糕就是要去手冢家里拜访,本来就是顺路的事情。”不二周助温柔的解释。
小泉纯夏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因为忍足侑士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行为,她也把疑心放在了不二周助上,但是这位心思格外细腻的男生只是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微微一笑,以表示自己的善意。
“麻烦了。”
“我家就在对面,先去拿一把伞。”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偷偷的瞄了一眼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晃了晃手机说:“这种情况让你一个人回家,我恐怕有些放心不下。”
小泉纯夏站在楼下等待着,手里撑着伞,滴滴答答的雨水从她的腿边划过,裸露在外的腿因为雨水的原因微微颤抖。
“幸好我动作快,在你发短信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奶茶,你拿给那个小姑娘吧。”不二的姐姐好奇的向外看了一眼。
不二周助站在窗户前,手里握着一杯烧仙草静静的看着雨下的少女,在雨中的她格外的楚楚可怜。
“久等了,现在就走吧。”
不二周助的发梢之间有些雨水但并不显得他狼狈,反而有一种属于他的艺术感,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深邃。
“手冢不是说在比赛,现在已经回来了吗?”
“今天天气不好再次休息半天。”不二周助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嘴角边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他侧身走在小泉纯夏的外侧。
“那比赛的时候如果我能赶得上一定要去看看。”少女脸上的笑容不是第一次见她时的文静里带着的抑郁。
不二周助拿出手帕递给她,说:“你手臂上应该沾了雨水,擦擦舒服一些。”明明不二周助的视线是看不见小泉纯夏的左臂却依然能够如此的体贴与细腻。
他的手掌心里正正的放着干净的手帕,小泉纯夏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掌心,却对上他如湛蓝天空一样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冰凉的手指变得火热。
“你也是,肩膀上有水滴。”
小泉纯夏的眼神落在了不二周助的肩膀上,把手里的手帕还给了他,眼神躲闪着。
雨伞隔开了两个人一定的距离,雨滴落在了雨伞上,像是不二周助现在的心情一样恍然。
他回头看了一眼窗户上的那一杯烧仙草,淡淡弯了嘴唇。
小熊没有了蜜。
喵喵喵完结倒计时
“让我再睡五分钟!!”
小泉纯夏被三日月宗近从床上揪出来,头顶还有一股昨天晚上忘记解散的辫子,正好让三日月宗近捏住。
小泉纯夏一歪头就被他揪住的辫子疼醒,她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人,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小辫子。
“纯夏要好好锻炼知道了吗?这是你昨天晚上制定的计划,一夜之间就已经忘记了吗?”
三日月宗近手里还拿着她昨天写下的健身计划表,小泉纯夏双手摸着小辫子,屁股在床上磨磨蹭蹭的滑下来。
“我恨昨天晚上制定计划的自己。”
小泉纯夏看着窗外的微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要做手术了,身体的健康状况还是要及时的调整的,不要偷懒啊,我会在高处看着你的。”三日月宗近隆起衣袖,是他许久未穿的正装。
“嗨嗨。”
小泉纯夏头也没回的换了一身衣服,她无精打采的扎了一个高马尾以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一精气神。
她前脚刚离开地面,后一秒就被揪回了地面。
“啊……青峰?”
小泉纯夏再次捂住被人揪住马尾的头皮,揉了揉。
青峰大辉看着她的打扮,说:“是按照我给你制定的计划表来的?”
“是!毕竟青峰可是要比我专业很多的。”
“我来就是跟你说——你的长跑时间需要延长十分钟。”
小泉纯夏顿时退了两步,这不就是意味着她又要早起十分钟吗?
“不……了吧。”小泉纯夏抬头瞄了一眼脸色低沉的青峰大辉,赶紧给出解释:“我还是刚开始锻炼,一开始强度那么大也不太好,慢慢来慢慢来。”
总会慢到忘记这件事情的。
小泉纯夏在心里握了握拳,她要坚定的执行这一点。
“哼。”青峰大辉斜着眼看她,说:“我会跟你弟弟说这件事的。”
小泉纯夏坚定的神情一下子软了下来,说:“好吧好吧,青峰这么早也是出来锻炼?”
根据小泉纯夏丢三落四的记忆力,青峰大辉好像并不住在这边,要是能锻炼到这边的话……
小泉纯夏摸了摸脸颊,那应该是篮球社对体力要求强度很高了。
青峰大辉只是应了声没有再说其他。
小泉纯夏以为是自己打乱了他的锻炼节奏,心虚的放慢速度,想要借此与青峰大辉分开,正在逐渐落后与青峰大辉的时候他又回身倒着跑步,等待着她的样子。
小泉纯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再跟上去。
“要去吃早餐吗?”因为有着青峰大辉无声的凝视之下,小泉纯夏今早的锻炼十分到位,让她气喘吁吁的扶着一旁的柱子。
青峰大辉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呼吸声微微的粗犷了一些,他点了下头,伸手问:“还有力气做舒展动作?”
小泉纯夏可有可无的应了声,借着青峰大辉的手直起身子。
“青峰君!”小泉纯夏本来是没有力气,可是看见了青峰大辉的拉伸动作突然呆滞了一下。
“你这个韧带真的是太厉害了。”小泉纯夏原本是想借机嘲笑青峰大辉的柔韧性,看了半天却发现这位体育健将的柔韧性比起自己都要优秀。
青峰大辉拍了拍自己的腿,说:“你韧带太差了,我来帮你。”
小泉纯夏:!!
“不……不用!”小泉纯夏连忙收腿,她对自己的韧带门清,并不想强行体会痛苦。
青峰大辉的手有些遗憾的收回,揣在了兜里。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
“姐姐!”
小泉纯夏转身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拓马兄弟俩,拓马正拉着弟弟的小胖手一路狂奔过来,弟弟被拖得泪眼朦胧,只顾得抿嘴却不松开与哥哥的手。
“好久不见啊拓马!”
青峰大辉一眼就看到了泪水往地上砸的弟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大步走上前蹲下来,伸出粗糙的手把弟弟搂在了双腿之间而后拿衣服袖子把他脸上的泪珠全都抹掉。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凶狠但是面对孩子幼嫩的肌肤时却意外的温柔。
“哥哥……”弟弟还是被吓得一下子从他怀里跳走躲到了拓马的背后。
小泉纯夏笑意盈盈的蹲下来拍了拍弟弟的后背,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孩子才怯怯的抬眼看着刚才给他擦眼泪的青峰大辉,小声说:“谢谢……哥哥。”
拓马叉腰,训他:“你以为姐姐是妈妈吗?姐姐不会每次都帮你,不要害羞要跟我一样!”
青峰大辉只是别着一条腿,站在那里,双手插兜,胸膛上淌过晨起锻炼的汗珠与有形的胸肌,他看着小泉纯夏心里似乎升起了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两个人带上小孩去早餐店。
拓马拉住小泉纯夏的手,小声的问:“姐姐,到底是上回那个黄头发的哥哥是你男朋友还是这个呀?我还是喜欢黄头发的哥哥。”
前面的青峰大辉:……
他默默的捏瘪了易拉罐。
“唔哪个都不是哦,你想吃什么?”
心里的那一丝期待瞬间破灭,青峰大辉磨了磨牙,但是却有一种不出意外的感觉。
小泉纯夏只是一直保持着善意却又十分的清醒。
她很少在对方表示之前明言拒绝,在行动之中也给足了对方的颜面与自尊心。
拓马十分敏感的看了一眼青峰大辉,好奇的问:“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小泉纯夏没有回答他,只是屈起手指弹了他的额头。
——我下午要去学院一趟,你帮我看一下店,还有这周的作业要及时完成哦。
FROM:安利老师
小泉纯夏稍稍思索了一下,她这次的作业名字是——热恋。
这个作业她怕是这辈子都交不上去了!
头痛的目送小孩子与大孩子回家之后,小泉纯夏收拾了行李,在风和日丽的周六前去店里交出难以完成的作业。
“老师——”小泉纯夏推开门,原本以为是老师的身影却发现是另外一个熟人。
幸村精市的身上还穿着烤房里的白色衣服,他取下手套,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所以有点惊讶吧。”
小泉纯夏:……
明明幸村精市知道自己惊讶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甜点店里还正在烤着面包的样子,他还淡淡的笑着。
“要来尝尝吗?”幸村精市把茶水递给她。
小泉纯夏回想起之前安利老师的话和那天自己看到了废弃的蛋糕,说:“幸村桑怎么忽然对这个甜点有兴趣了?”
“只是突然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可能还不够深入,所以这个蛋糕可能还需要向你讨教了。”
小泉纯夏默默坐下,抿了一口水说:“闻着味道似乎是我那次做的初恋?”
幸村精市深深地笑了笑,眉眼波动之间如同桃花泛动了春水,春水撩动着禾舟微漾。
“是。”
“我想知道,小泉的初恋和我的初恋是不是一个味道,有些好奇所以拜托了安利老师教我。”
幸村精市起身去烤房里拿出蛋糕。
他弯腰,小心的脱模,做着奶油的造型。
因为全身贯注的原因,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淡紫色的碎发落到了他的眼前,只是双唇微微的上扬着。
但是可能是因为长期带着发带的缘故,他下意识的先去抬手触碰了额头才把头发别到了耳后却在抬手的时候把指尖带着的奶油沾到了头发上。
他带了一丝的羞赧,大约是很少出现这样的失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遮掩着内心的不适。
“我来帮你吧。”小泉纯夏上前,拿着自己的手帕踮起脚尖,凑近幸村精市的眉眼。
幸村精市微微屈身,他没有提去坐凳子这件事,只是劳烦自己去配合着小泉纯夏的动作。
冰凉的指尖很容易的在自己的脸颊上很容易就方便出来,女孩子的指尖远远不同于常年运动的男生。
虽然幸村精市对自己手部的保养很精细,但是却远不及小泉纯夏这样女孩子天生的柔软。
“是在烤房里的温度太高的原因,好像有一点干,得放点水上去。”
幸村精市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手茶水,一边弯腰看着小泉纯夏,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啊幸村桑,你一直弯着腰,先坐下吧,我居然忘记了……”
面对着幸村精市的注视,小泉纯夏眨了眨眼睛,转移了话题。
“累吗?歇一会儿再弄也不迟。”幸村精市看着她脸上的酡红,温声说。
小泉纯夏赶紧摇了摇头,说:“还是快一点弄完吧,沾了点奶油你应该也不舒服。”
她知道幸村精市的洁癖,自然是能在帮助他的情况下尽快解决。
挂在窗户上的风铃晃动了几下,两个人终于结束了这种诡异的姿势。
小泉纯夏松了口气才看见幸村精市端出来的蛋糕。
“这是——”
“是上次送我的画里的一部分。”
小泉纯夏看着蛋糕上尤其精致的图画,她想起了那些废弃的蛋糕。
“尝尝看。”
小泉纯夏只是尝了一口,就已经发觉这和自己所做的初恋味道完全是不同的。
这才是初恋应该有的青涩悸动与热烈真挚。
她放下了碟子,默然无声。
风铃再次被风摇动。
“不喜欢吗?”
幸村精市仍然笑着,但是小泉纯夏已经明白他的话。
“不适合我的口味。”
她尽力委婉。
“那小泉喜欢什么口味的呢?”幸村精市饶有心情的托腮询问。
小泉纯夏和他对视,说:“大约是外面裹着的奶皮要冷一点的。”
第49章 . 两败俱伤
距离小泉纯夏坐在观众席上已经有长达一个小时之久,她是被弟弟邀请前来观看比赛的,但是却意外的坐到了与冰帝为比赛对手的观众区域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秋水上场的时候,自己欢呼而后被青学众人万众瞩目的场景。
站在前排的不二周助只是转头温柔的笑了一下而后附耳与手冢国光说了些什么,手冢国光便迈开步子,一步步地走过来。
手冢国光生性认真严谨,穿衣服的时候总是会把扣子扣到最后一粒,拉链拉到最上面,不愿意看见的画面绝不会多看一眼,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像是量着好的尺寸一样。
节奏与呼吸一致,不紧不慢。
他仗着个子高,在小泉纯夏的周围扫视了一圈而后俯身弯腰,他的气息也就随之传来。
“我们在第一排有预留的位置,比在这里的观赛效果要好上一些,还有两个空位,要过来吗?”
偶尔,手冢国光也会打破既定的规则,只要是他认为有必要。
于是,小泉纯夏拉着同行的柳荷己的手一起欢快的挪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以至于坐在对面选首席的迹部景吾能够一眼就将她的举动看尽。
小泉纯夏偷偷的瞄了两眼对面高扬着头颅的迹部景吾,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也不想,谁让自己订的座位有问题。
“下一场就是手冢了。”不二周助站在她身前,随手又递给了两个人两杯从贩卖机里买到的热奶茶。
“如果是手冢桑出场的话……那对手应该是迹部桑吧……”小泉纯夏缓缓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该怎么喊加油呢?
谁也不喊!打死不喊!
于是——
“冰帝冰帝!”
“胜者就是冰帝!”
迹部景吾在打了响指之后,视线从呐喊的人群之中飞快掠过,他一眼捕捉到了坐在青学第一排的那个闭口不言的人。
而那个闭口不言的人正在与自己的对手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就连原本落在她身上温暖的阳光都有些刺眼。
迹部景吾一咬牙,狠狠地冷哼一声,随即目光直视着眼前的手冢国光,他的视线放在了手冢国光的手肘上。
两个人的视线都从那个人身上收回,为了比赛又摒弃全部的杂念,只为了最终的胜利。
但是到了比赛持续加时的时候,小泉纯夏并没有遵守自己“谁也不加油”的想法,自己的情绪为比赛调动,她只能听见自己一直喊着的嗓子。
“啊……”
最后的结果让小泉纯夏怅然若失,她又倒在了椅子上,旁边的柳荷己递过来水。
“你弟弟不是在冰帝吗?怎么有种你不希望冰帝赢的感觉。”
“不是说希望谁赢的事情,都是在为自己的信念打球,只是单纯觉得这场比赛结束了很可惜。”
两个人正在说话,小泉纯夏想到了手冢国光在赛场上受伤的手肘,顿时皱眉。
“小泉桑。”那边的不二周助在向她招手,似乎是有急事在找她。
小泉纯夏说:“小己,你帮我把这个柠檬片送给秋水吧,我可能要去那边看一下手冢桑的情况。”
柳荷己爽快的答应了。
小泉纯夏转身过去就发现几个人再争论陪同检查的事情。
“那我陪着手冢桑一起去医院检查吧,大家在这里把最后比赛的心情要完整的带给部长大人才是而我刚好有时间陪同手冢桑。”
手冢国光看着面前的队员与网球场,点了点头。
“我去送一下部长,等比赛开始了我就回来了。”不二周助弯着眼睛笑,这就是他喊小泉纯夏的原因。
小泉纯夏来的时候也在保温杯里放了冰块,她拿出了一些包在了塑料袋里让手冢国光放在剧痛的肌肉上以便镇静。
三个人才上了楼梯从观众席出去就迎面遇上了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还以为她是没心没肺的回家了,还在思考怎么让秋水把人给约出来聚餐,今晚上安排什么才能合适她的胃口,让她开心快活。
结果倒好,他在手冢国光这里遇见了一脸关怀贴心的她,迹部景吾一把捏住了手里的矿泉水瓶,竭力保持着塑料水瓶的完整性。
听着迹部景吾不善的语气,小泉纯夏说:“手冢桑受伤了所以陪他一起……”
手冢国光淡淡的敛了一下眉,说:“不知道迹部找小泉是有什么事情吗?”
迹部景吾的眸子一暗。
他清了一下子嗓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忍足侑士。
虽然他现在对忍足侑士的态度有些怀疑,但是却并不介意他在这个时候能帮上一个忙。
“迹部今天打球的时候似乎是跑的太久了所以脚腕有些受不住,所以想过来问问手冢部长的脚腕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忍足侑士笑着转了一下手里的网球拍。
手冢国光的视线放在了迹部景吾的脚腕上片刻,他原本受伤的手揣在衣兜里,此刻抬了出来,拿开冰块之后是发红的手肘,展现在众人面前。
“可能要去擅长不同领域的医院了。”
小泉纯夏的视线瞬间就从迹部景吾挪到了手冢国光的身上,紧张说:“那赶紧走吧,都别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忍足侑士笑说:“那就坐我们的车一起吧,毕竟是专车不用再浪费时间等待了。”
手冢国光又把手臂塞回去,淡淡的抖了抖眼皮。
不二周助拍了拍手:“我姐姐开车过来的,送我们的部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牢阁下多费心了,我们先走了。”
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笑眯眯的不二周助就夺走了整个对话的走向。
迹部景吾不耐烦的抬了一下脚,居高临下的视线从不二周助身上掠过,他“啧”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你不一起吗?”
“我只是能把部长送到这里,剩下的就要靠部长自己了。”
不二周助透过车窗与手冢国光对视了一眼,只见手冢国光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不二周助的姐姐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的视线在三个人的身上转悠了两圈。
车子静静驶向医院。
“谢谢您的帮忙。”小泉纯夏回头关上了车门,鞠躬感谢。
手冢国光在她的身后也微微欠身,一只手伸出去虚放在小泉纯夏的腰肢后,隐隐的有着守护的占有者的意味。
他并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只是因为有时候是本身的礼仪教养与平日里对人的习惯动作会在不经意间宣誓主权。
“快走吧。”小泉纯夏拉着男生哒哒的向上跑,手掌都不知道何时握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手冢国光的手掌心里分明是少女冰凉的肌肤却在此刻有着滚烫的温度,让他微微不适应的松开了小拇指让自己的手掌心透个气。
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让她看起来意外的精神了一些,在他的身前一摇又一蹦跶的,像是一颗小树苗在风里颤颤巍巍的样子。
手冢国光任由她的动作,也算是乖巧的被她按在了医生对面的凳子上。
医生俯身检查了一下,神情里有一些严肃,但是他看向旁边站着的小泉纯夏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病的时候还有女朋友陪伴,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倍?”
他的打趣刚出口,就听见小泉纯夏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
手冢国光瞬间领悟了小泉纯夏的想法,默默看了一下手肘,他现在觉得疼痛加重了一百倍
医生说:“别害羞,我见得很多,没有什么害羞的,男朋友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吸引了小泉纯夏的注意力,她问:“医生,您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抖了抖刚才他们跑上跑下拍着的X片子,说:“检查结果并不算理想,听你的描述手冢君是一位优秀的网球运动员。而手肘的伤势并不适合长期高强度的运动,如果真的想的话,恐怕要进行一系列的康复手术。”
“你这个女朋友要抓点紧啊,让你男朋友在恢复手肘之前不能再用手上的部位比赛了。”
小泉纯夏认真的揪住了手冢国光的手,指着手问:“听到了吗?手冢桑。”
手冢国光看着她的眼眸,抿了抿唇而后点头。
医生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手。
他好像明白了。
虽然这两个人不是情侣但是即将要向情侣的路上走去。
两个人按着医嘱,在医院做了一些处理正向外走,小泉纯夏手里还拿着药,嘴里嘟囔着医生刚才叮嘱着的食用说明。
“这个是一天三次,一次五粒还是……六粒?”小泉纯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手冢国光说:“五粒。”
“那这个是一天四次对吧。”
“是绿色盒子的这个。”手冢国光微微俯身,胸膛擦着小泉纯夏的肩膀过去,他的侧颜被小泉纯夏纳入了眼底。
两个人出了医院门口,齐刷刷的抬起了头。
“喂。”迹部景吾随意的依靠着身后的轿车,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手里的挂件,他也在这家医院就诊,恰巧上车之前碰见了两个人的身影
但是对于手冢国光来说,他可不觉得现在的这个状况是走在情侣的路上而是走在被情敌背后偷袭的状态,过于难以预测敌情。
“迹部桑,你的情况怎么样?”
“比起手冢总是好一点,不过也需要修养。”
两个男生对上视线。
手冢国光对迹部景吾这个加赛狂魔只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都是千年的狐狸。
“我们先回家?秋水不是还在家里?”手冢国光说。
小泉纯夏点了点头,跟迹部景吾摆手,说:“你的书我虽然很喜欢,但是拿了你的书也很不好意思,不如我回头再还给你吧。”
手冢国光不用回头都已经知道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里大家两败俱伤。
第50章 .
按照铃木的高要求,众人在演出节目上的用心程度远超平时,再加上男主角是赤司征十郎的关系,每一个人工作时都有些战战兢兢。
赤司征十郎鲜少发火,甚至能见到他冷下脸的同学迄今为止不超五个。
但是正因为他不发怒却依然能够带给众人心理上的威压,让人无法抗拒才更让人惧怕他发怒的情绪。
这大概是江湖从来没有赤司征十郎发火的故事却依然有他的传说。
“小泉同学,到了化妆的时间了加油啊!!”
因为邀请了很多人来看这场文化祭的关系,小泉纯夏还在给他们及时的回复着相关的消息。
“这就是演出前的最后一次排练了吧,十点就该正式演出了。”小泉纯夏心里也有一丝丝的忐忑,她最后再次确认了一边程序。
负责此事的铃木班长从一旁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身上的裙装跟小泉纯夏现下穿着的白色纱裙意外的有几分相似,她也盛装打扮了一番。
“快去化妆吧。”
她只是简单的和小泉纯夏交代了一句而后转身去了赤司征十郎的休息室里。
小泉纯夏:……
你这种目的地十分明显的情况下,你可以不用过来特地找一下我,费您的脚力。
小泉纯夏回过神的时间,自己的妆容也完成了而赤司征十郎正站在了门口,他靠着墙,神色在手里的剧本上打量着。
两个人从拥挤混乱的前台布置的人群中绕开,走到了偏僻的教室边,隐隐的能够听见有人的说话声。
小泉纯夏下意识的探头看了一眼,却为眼前的情境而感到吃惊。
赤司征十郎站在她的身旁,手里拿着的剧本在一瞬间被握紧。
“我可以自己独自生活而不是在你的笼子里跳舞,我的生活远比跳舞要有意思的多。”
熟悉的台词但却是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感情。
小泉纯夏看着教室里背对着自己的人,忍不住回头跟赤司征十郎对视,说:“是……铃木同学?她在做什么?”
赤司征十郎慢慢的松开了握紧的剧本,眼里的寒意在看向小泉纯夏的时候消融,说:“在给我们表演一出好戏,让她自己来吧,我们先走,打搅她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