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绝代福晋by秋水伊人
秋水伊人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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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珂过得很平静。
甚至于在第二天听到查管家的汇报后,依旧平静。
江|青山死了,死之前还供出了不少盟友,但那些名单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只因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在扬州的那次设计惹到了什么人。
就算林珂可以不追究,但是还有别的人不会放弃追究的权利,更何况,林珂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江|青山的下场可想而知。
处置了江|青山之后,查管家让人放出了消息:漕帮少帮主被朝廷抓住了,不日即将押解上京。
这是放了饵要钓鱼,林珂同学不管心中怎么矛盾,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她知道,要钓的鱼里会有天地会,她师父也不知道会不会亲自出马,但是她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她现在的立场真的是太尴尬了!
处于这样尴尬的立场,林珂也只能在心里纠结。
反清复明义士们刚刚开完誓盟大会,大部分人尚没有离开此地。所以,江|青山被抓的消息一放出去,很自然地引起了地震。
许多不明真相群众便义愤填膺地要去营救。
愣头青这个物种,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
不过,洪文渊却并不打算趟这趟混水。
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洪文渊想到是自己的女徒弟。她在这里,而她身边又跟了不少的高手,只怕那些人也不单单是为了找她回去那么简单。况且,她跟这漕帮也算是有恩怨的,只怕这次江|青山失手被擒原因有一点儿复杂。
“师姐也在这边?”听到师父的话洪世玉却是有些惊喜的。
洪文渊笑了笑,对着小徒弟道:“她是在这边,不过你还是不要过去看她了。”
“为什么啊?”
洪文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她身边有朝廷的人。”
洪世玉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垮,双手握拳在自己大腿上捶了两下,“我真想把师姐从那里带走。”
“她的身份不便。”洪文渊如是说。
洪世玉的脸色更垮,“我知道啊。”原本师姐好不容易从那里脱身,可是却又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重新回到了那里,想想就觉得自己好没用,每次出事一直都是师姐在护着他,为他周全。
“朝廷的人已经到了这边,咱们的人也不便久留,准备离开吧。”
“那漕帮少帮主——”
洪文渊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人,不用理他。”
想到那江|青山在扬州差点儿害死他家师姐的事,洪世玉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若非师父顾着同是江湖一脉,他早就打上漕帮去了。
“让朝廷的人收拾了他也好。”最后,洪世玉如此恨恨地说。
“嗯。”洪文渊只是如此轻描淡写地表了下态。
在他看来,由朝廷的人收拾了江|青山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也免得伤了江湖同道的和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好像觉得又有让大徒弟给收拾善后兜场子的感觉。
不得不说,洪总舵主一不小心又真相了。?

第92章 她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收拾善后神马的,其实对林珂同学来说真的不算啥生疏业务,毕竟她都把她家十八舅舅那个大坑给兜了。
想想也是醉,别人都是大的给小的兜锅,到她这里却偏偏反过来。
漕帮少帮主被擒,消息自然要传到江南漕帮去的。
但因着江|青山的罪名是刺杀朝廷命官,为了不将整个漕帮牵扯进去,江老帮主做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定,直接跟儿子划清界限,表示一颗红心向朝廷,坚定不移跟着老康混的政治觉悟。
至于江|青山刺杀的是哪位朝廷命官?
这可太简单了,就林珂那随行的人里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四品五品的——大内侍卫,随便安个有旨意在身那就是钦差的名头,绝对的官儿。
这回查管家没抢戏,没去抢那个被刺杀的名誉,他还要继续跟着主子当管家呢,必须低调。
闲时想想,跟着他家主子混,有时候也真是挺心疼自己的。
“主子,瑞大爷传信过来了。”查末尔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一脸平静地向自家主子汇报最新情况。
正喝茶的林珂同学差点儿被自己口内的那口茶呛到,她家最坑的十八舅舅传消息给她?
林珂才不信十八舅舅传信会是单纯为了跟她联络甥舅感情的,要知道她家十八舅舅如今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货啊,坑外甥女没商量的。
“什么消息?”心里想法很多,林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在紫禁城那帮人里混,诸如不动声色这样的日常技能那是必须要点亮的。
查末尔将头垂得更低,下意识地还往后退了一步。
一瞧查管家这副神情举止,林珂忍不住就先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然后淡定开口:“说吧。”
“瑞大爷说,他要劫囚,请主子放水。”
林珂:“……”
深呼吸,林珂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以一种复杂的语气地道:“查管家,那江|青山会活着被救吗?”
查末尔肯定地回答:“不会。”
林珂吐了口气出来,“也不知道让他捞个死人回去有什么用。”会不会坑了舅舅?怎么说那也是她亲舅舅啊。
查末尔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装柱子,做为一个称职的下属,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从主子的语气里有听出幸灾乐祸这种情感的。
林珂手指在桌上轻扣,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轻快地道:“既然舅舅有要求,做为晚辈我又能说什么呢,查管家你就安排一下吧。”
“喳。”口中领了命,查末尔却没有马上就退出去。
果然,紧接着他又听到主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没办法给他活的了,事儿得帮他圆好了,多用些心。”
“奴才明白。”
“去吧。”
直到听到这两个字,查末尔才低头垂手往屋外退去。
看着查末尔退出屋子,林珂垂下眼帘,手指在茶碗盖上轻划。
十八舅舅想做什么呢?
她还真是拿自家这个不走寻常路的舅舅没办法。
你说你一个满清贵胄,不想好好做属于自己的工作只想做一个纨绔子弟也就罢了,你偏还跑去混反贼组织,这且不算,时不时还寻求个场外援助什么的。
林珂表示她也是醉醉的。
她自己就已经是满身的官司掰扯不清,她家十八舅舅还乱上加乱,要是哪天他们这对甥舅被紫禁城里的大BOSS给一把灭了,她都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事忒正常了好吧。
这么一想,老康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哈,摊上他们这对不靠谱的甥舅组合。
好在查管家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林珂认为事情交待给查管家她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可惜,事实告诉她,她的心放得太早了。
劫囚事件在双方有默契的情况下非常成功!
不完美的是,林珂同学的十八舅舅一不小心入戏太深,被伤得太重了,紧急要求场外救援……
林珂已经不想表示什么了,心累!
“查末尔,你不是说全都安排好了吗?”心累的某人拍着椅子扶手冲手下质问。
查末尔特别鹌鹑地低头垂首聆听□□,没有一点儿上诉的迹象。
他能说什么?
难道要跟主子说端大爷入戏太深,硬要抢别人的戏份,结果一不小心就作大了,把应该落在别人身上的伤硬揽自己身上,然后就重伤了?
这果断不能如实汇报啊。
虽然查管家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蕴端完全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向外甥女坦白自己是为了救她家小师弟才光荣负伤的,强烈要求慰问。
林珂内心一口老血喷出来。
十八舅舅到底会不会算账?
他的算术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两个人分担伤势,怎么也要比一个人重点受关照要轻得多啊,他怎么就能头脑发热地把这事全揽他自己身上的?
最让林珂不忿的是,十八舅舅没事找事劫囚也就罢了,竟然还扯了她家小师弟一起趟混水,这是一种怎样的搅和精神啊。
她终于能够理解老康为什么将她家十八舅舅一撸再撸的心理了,没把丫一锤砸扁已经是老康修养好了。
淡定——林珂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她想方设法杜绝师父、小师弟涉险的时候,她家十八舅舅不遗余力地扯后退,乱入局,简直是不能直视。
还是无法淡定下来啊,真的很想揪住她家十八舅舅的衣领子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舅舅。”林珂碎碎念。
查末尔默默表示:我什么都没听到。
幸灾乐祸什么的,那是必然不能有的,否则就是自己找虐。主子拿别人没办法,拿他可有的是办法。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管林珂内心有多么崩溃,多么想咆哮,大夫还是得支援给舅舅,该收拾善后的还得帮着收拾善后,她总不能真看着某舅舅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吧。
事情就这样完了?
天真了啊。
林珂同学也天真的以为事情这样处理就没啥事了,结果呢?
老康结束南巡回京途中不忘给她发来消息,对着某人作死的行为表示了冷嘲热讽……
林珂只能四十五度望天,BOSS对于她家十八舅舅果然是各种不待见,逮着机会就各种落井下石。因为不能直接将贺电发给她舅舅,便转而发给了她。
做为一个有良心的外甥女,林珂只能悄悄昩下了这封贺电。
她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但是对于顶头BOSS这样的行径,林珂还是忍不住打从心里表示了一番鄙视,太小家子气了,好歹也是大清朝最大的BOSS啊,还能有点儿博大的胸怀吗?
而且,难不成他老人家还以为她会光棍地把消息如实转给十八舅舅刺激他不靠谱的神经一下?
开玩笑啊,她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那么问题来了,老康肯定也不会这样单纯啊,所以,他老人家这封疑似贺电的消息其实单纯就是跟她吐槽围观她家十八舅舅惨状的?
果然这个世界是不值得信任的啊……林珂风中凌乱中。
不管怎么说吧,安排人过去替自家十八舅舅治伤之后,林珂也算是尽到自己的心意了,她还有很多事得忙呢,在确定舅舅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她真的没空整天关注她家不靠谱的舅舅。
舅舅做为一个重伤员,估计暂时是没什么能力再继续折腾了,所以传话给小师弟好好看顾某人后,林珂就转而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
这年头啊,造|反这事有时候还真挺让人无语的。
天地会、白连教、闯王遗部扯上朱三太子一系,嚷嚷半天没能搞出什么东东,可是有人不来虚的,直接上的就是干货——扯旗反了!
这酸爽!
昆明李天极、朱六非起事。
特别刺激人心的消息。
收到这种消息的林珂自然是立马动身前往察看。
对方扯的还是老朱家的大旗,那个什么叫朱六非的,肯定不会是明朝老朱家的子孙,但是人家姓“朱”,所以就拐弯抹角地硬是扯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并藉此名头反了!
开完结盟大会,四散离开的江湖豪侠有不少都去凑了个热闹,完全就是有胜于聊的节奏。
反正他们的宗旨就是给朝廷添堵,免费充当打手都充当得不亦乐乎。
林珂觉得自己就跟打地鼠似的,有人伸头她就负责给敲下去砸扁。伸一个,砸一个,游戏方式也是有点儿单调。
而在那些江湖豪侠的心中,她妥妥就是反派大BOSS属性,那是专注跟他们过不去一百年啊一百年。
镇|压反贼,必然是要出动军队的,这个事不归林珂管,至少明面上她是不会出面的。
查管家那就是替她顶在前面的马前卒,完全不需要怀疑。
打仗就会有死亡,不管你喜欢不喜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受苦受难的,最终还是百姓。
战火蔓延而过,留下的是一片荒废与惨淡。
结果是可以预见的,至少林珂学过的历史上老康是坐了六十年皇位的,即使在位期间有不稳定因子,但是爱新觉罗家的传承还是继续下去了,直到最后慈禧老佛爷给彻底败完结束。
这场叛乱平定之后,林珂怀着悲怆的心情匆匆返京。?

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林珂的心情依旧不怎么美好。
她一路周车劳顿,身心俱疲,回到府里却不能好好休息。
是的,不能。
某个混蛋贝勒在她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宿到了她屋里,仗着他名正言顺的身份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肉|体摧残。
是的,摧残!
丫个丧尽天良的!
也不知道丫到底哪里来的精神头,跟嗑了药似的,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她的腰都差点儿报废。
做到后来,她基本是陷入迷糊状态了,某人竟然一个人嗨了下去。
竖中指!
早晨,胤禩是直接从自家媳妇儿身上抽身而起的,他忙活了一夜,积攒的公粮的交得尽兴,整个人的精神都显得特别好,没有一点儿疲累的迹象。
被下人服侍穿衣的时候,落在室内方向的目光都带着明显满足的笑,媳妇儿在家的感觉就是好。
心情好,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轻盈的。
而累惨了的八福晋一直睡到半下午时候,才腰酸腿乏的被人伺候着爬起来洗漱,吃了些东西祭五脏庙。
她的精神真的很差!
虽然睁着眼,但脑子完全就是一团浆糊。
整个人都是在一种飘忽的状态下完成了必备的生理需求,然后就半歪在窗前的榻上闭目养神了。
四喜知道主子的精神不好,所以一些能挡的人和事便全都拦截在了小院门口。
某八回来的时候,林珂的精神仍是不济,看到他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简直是满目的深恶痛绝。
但这完全无法影响到某贝勒爷的愉快心情。
晚饭的时候,府里的两个小阿哥都被抱了过来,胤禩很有兴致地跟两个儿子联络了一番感情,倒也是父慈子孝了一番。
胤禩一直逗弄到小儿子揉着眼睛困乏才让四喜等人将两个儿子带下去休息。
屋子内室很快就只剩下了夫妻两个人,已经卸了妆拆了发髻的林珂歪靠在榻上的引枕上,一双眼似合非合,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之美。
胤禩唇角一勾,走过去,弯腰伸手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吓得林珂倏地睁开了眼睛,满目的惊惶,见是他,才吁了口气,接着便蹙着眉头伸手握拳在他胸前捶了一记,嗔道:“想吓死我啊。”
胤禩就笑,“爷怎么舍得。”
林珂哼了一声,闭眼不搭理他了。
胤禩也不介意,径自将她抱上床安放好,然后上床抱住她。
林珂闭着眼睛没睁开,咕哝了一句:“别再疯了,我真累了。”
某八低声笑了两声,在她颈边嗅了嗅,语含宠溺地道:“我心里有数呢,还能真累坏你,这对我又没好处。”
林珂将头靠在他怀里,想睡了。
胤禩也闭上了眼,在她耳边轻声道:“兰儿,苏妈妈这两日有些不好。”
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林珂猛地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苏麻喇姑?
据她糊涂的历史资料,苏麻喇姑活了九十多岁,算算的话,呀,好像就是这几年没的吧?
别怪她不确定,她对大清的历史真的不是很感兴趣,能知道这点都算非常难得了。
九十多岁也算是高寿了,即使去世,也算是喜丧,苏麻喇姑这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充满了传奇了,跟她的主子孝庄太后有得一拼。
胤禩在她耳边叹了一声,“苏妈妈总是不爱让太医看,让我们实在是有些束手无措。”他并不是找妻子拿主意,单纯就是倾吐一下心中的郁闷。
林珂也没有半点儿给他建议的念头,她自己身上的官司就够多了,自顾尚且不暇呢,鬼才想再自找麻烦呢,又不是爱好自虐。
胤禩的手轻轻地抚弄着她的披散在枕上的长发,心境难得的平静宁和,怀里的这个人对她就是有如此的影响力,她是他戒不掉的瘾,解不了的毒。
他家福晋哪哪都好,唯独不爱呆在京城,喜欢到处乱跑,每次出门就跟失踪一样,不定哪天就又突然蹦到他面前吓他一跳。
幸好跟在她身边的人都得力,否则光是操心她在外的安全问题,就够自己脑袋疼了。
别府的莺莺燕燕红红翠翠的,后院热闹无比,他府上却因为福晋总是神龙见首难见尾,连带他直接就把那些女人全禁了足,省得看到了愈发地想念回不来的某人。
其实,胤禩一直觉得府里的女人应该感谢兰儿,若不是她还肯回来,只怕她们真就连出来透气的机会都不太有。
八贝勒爷想东想西的,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次日清早起来就神清气爽地办事去了。
而难得没被人折腾的林珂睡饱了起来,才刚刚用过了早饭,就听下回禀,府里的侧福晋领着其他小妾过来向她请安了。
确定是来请安,不是来添堵?
林珂招手让四喜奉了盏过来装相,摆好了姿势让人进来参拜。
总有种自己是邪|教的感觉,这算怎么回事?
四喜和小翠忍着笑,在侧福晋和两个小妾进来后,端正了脸上表情,配合她们主子进入表演模式。
这一打照面啊,可让林珂同学吃了一惊。
贝勒府这一贯娇花妖娆的侧福晋一脸的憔悴,为了掩盖她那不好的面色她搽了不少粉,反而欲盖弥彰。
林珂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莫名有种悲伤。
她打心底里就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哪怕侧福晋依旧妖娆妩媚地过来招摇呢,至少证明她还活得有个奔头,可这……这个时代的女人,一生荣辱系于男人一身,悲剧!
她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半点可能性都没有。
“都坐吧,一家人,没那么多俗礼。”林珂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放下手里的茶碗,一边拿手帕擦着嘴角一边示意几个女人落座。
大小老婆开茶话会什么的,这就不是出让人舒服的戏!
“府里有日子没见到福晋,福晋一向安好。”
林珂笑笑,“我倒还好,就是身子骨总不给力,所以得清静地养,这不小心就跟你们都生分了,四喜啊,拿些东西给几位主子,他们伺候爷也不易。”
“喳。”四喜应声下去准备打赏的东西。
有侍女奉上茶,几个女人各种默默品茶,屋子里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很快,四喜就带着三个人端着三只盘子回到了屋里。
林珂扫了一眼那三只盘子,手挥了下。
四喜便将东西都交到了跟着侧福晋三人一块来的侍女。
侧福晋三人各自起身谢赏。
林珂端起了茶碗,淡淡地笑道:“旧也叙了,都回吧。”
“喳。”那两个妾领着她们各自的丫环就退下了。
可是,李佳侧福晋却并没有跟她们一起退下。
而且,在那两个妾离开之后,李佳侧福晋突然一提衣摆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林珂扬眉,手里的茶碗慢慢地放到了一边的桌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佳侧福晋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轻且坚定地道:“请福晋摒退左右。”
林珂手微抬,“你们都退下。”
四喜看了主子一眼,最后还是沉默地跟着大家一起退了下去。
“说吧。”人都退下去之后,屋门也被关了起来,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李佳侧福晋端端正正虔诚地伏地叩拜,“请福晋成全。”
林珂等她的下文。
李佳侧福晋果然继续往下说,“放了奴婢出府吧,奴婢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一直到说完话,她伏地呃首的姿势都没有一丝变动,似乎就要保持这样的姿势等待最后的命运宣判。
林珂静静地看了她有十秒,然后缓缓自座位上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想离开?”
李佳氏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与自我嘲讽,“福晋又何必明知故问,贝勒爷心里只有您一个人,始终只有您一个,奴婢活着就是府里的行尸走肉,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奴婢连死都不敢死啊。”
“我放你走,你离开之后怎么办?”
李佳氏道:“只要福晋肯周全,奴婢总还是有一条活路的。”
林珂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像个好人吗?”
“只要不踩到福晋的底线,福晋对谁都很好。”
“你倒对我评价挺高。”
“其实,奴婢挺羡慕福晋的,您活得比大多数人都要精彩,奴婢也想活得好,活得像个女人。”
林珂在她面前蹲下,“只要想,就可以活出精彩,关键是你得想,可我看你现在连人气儿都快没了。”
李佳氏终于直起了上半身,抬起了头,直直地对上林珂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只要离开这里,奴婢会找回自己的。”
“真的?”林珂扬眉笑了。
“真的。”
林珂伸手在她旗头的花钗上拂了拂,若无其事地笑道:“行啊,放你离开,能离开是好事,你肯迈出这一步,我也不怕成全你一回。”
“谢福晋。”李佳氏再次给她叩了一个头。
“回去等信儿吧,最多三天,让你如愿。”
“喳。”
李佳氏从地上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拉开了门,阳光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不由伸手在眼前挡了挡,然后伸腿迈了出去。
四喜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的神情有些怪,她忍不住就问了句:“侧福晋跟您说什么了,让您心情变好了?”
林珂向后靠在椅背上,卸下了自己的形象包袱,懒洋洋地道:“人懂得自尊自爱,是好事,要鼓励啊。”
四喜茫然脸。
小翠伸手挠了下头。
“行了,别难为你们的脑细胞,总之是好事。”
因为这件事,这一天林珂过得挺愉快的。
晚上某八回来,一起用过晚膳,洗漱就寝。
夫妻上了床,在某八压上来前,林珂将侧福晋的事说了一下。
“这事你作主就行,我没意见。”
林珂就笑了下,“毕竟是爷的女人嘛,总得交待一声。”
胤禩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惩罚性地在她锁骨上轻咬了口,“爷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别乱给爷扣帽子。”
林珂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承纳他进入,配合他的索取,算是对他这么大方同意的回报。男人有时候也是要哄的,方法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路。
“胤禩……”
“说。”某八一边忙一边回应她。
“以后为……了不伤害……别的……女人……我要做……妒妇悍妇……介意吗?”
某八闻言笑出了声,动作加快,“求之不得。”
“那咱们就说定了。”
“嗯。”
翌日,林珂就开始着手安排李佳氏出府的事。
一顶小轿,直接将人悄悄送回了她的嫁家,对外宣称府上侧福晋染病身故,特意办了一场不小的葬礼,该知道的人就都让他们知道了一下。
这事就算完结了。
前后处理起来,不过三天时间。?

得到消息的林珂也跟着某八进宫探视。
十二阿哥胤祹是被苏麻喇姑一手带大的,这些日子一直随侍在侧,照料着病中的苏麻喇姑。
三贝勒胤祉也在,林珂对他没啥好感,缘由还在那次随老康南巡,某三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某八的面不止一次隐晦地提某五对她不一般。这眼药儿上得,某八是没介意,可她这个八福晋记住他了,必须拉黑。
简言之,她跟这人没眼缘,一点儿没有!
胤祉看到林珂也是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眼神显露了一下,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通常已经修炼到他们这个级别,寻常是不会让人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什么情绪的。
林珂目不斜视。
既然对某人没好感,自然不会分注意力给他。
“丫头来了。”这个时候苏麻喇姑说话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了,一脸病容,形销骨立,看着便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
“请祖母安。”
请完安,正巧,服侍的宫女端了碗药过来,她便顺手接了,然后就势坐到了床头打算亲手将这碗药喂下去。
苏麻喇姑眼里带笑,很是满意地点头,“越发懂事了。”
林珂微笑脸,“是祖母教得好。”她这可不是恭维,这是实打实的心理话,她就是眼前这位老人教出来的。
“难为你了。”苏麻喇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珂笑了下,舀了药汁喂她。
历史上的苏麻喇姑是一向不喜欢看大夫的,一般喝喝水,扛一扛,就直接挺过去了。这次要不是实在是病情严重,来势汹汹,几位在京的阿哥怕兜不住出乱子,再加上苏麻自己也感觉这次不同以往,否则还是不会延请太医看治的。
而因为苏麻喇姑特殊的身份地位,除了跟着老康跑塞上避暑从事外事活动的,其他留京的阿哥现在一个不缺全员到齐了。
某五也在。
但,林珂不看某三,自然更不会去关注某五。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这丫头说说话。”苏麻喇姑朝着那些守在一旁的阿哥们说了这样一句话,大家便都非常有礼貌地退了出去,把这一片空间留给她们。
胤祺迈出最后一步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一脸温柔带笑地看着床榻上的苏妈妈,手里有条不紊地舀着药汁一勺一勺地喂苏妈妈。似乎,这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她只是日常地伺候着家中老人。
胤祺的心蓦地就是一痛,揪心一样。
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想见,见到了,他又难受,可是就算这样难受,他依然奢望着能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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