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到时候活都让老大去干。
“行，就听你的，都回去待着吧，老二媳妇去做饭。”王守成同意了这事儿。
等着一家子都各做各的了，他也叹气。
心累的要命。
总觉得最近，家里家外都要靠着他！
“老头子，你说接下来咋办啊？老大媳妇根本就不接咱们的招啊。”赵桂芬焦虑的很。
王守成也糟心：“你不好动一下脑子？你脑子上长得是土豆吗？还有，老五媳妇你也得管着点，别让她太飘了。这家里，你最近一点儿事情都管不好。
还要我来费心。
我一个大男人，这个年纪该享福了，你就不能上上心吗？”
赵桂芬都想骂人了，说的好听，也不看看这一家子都是啥货色。
一个比一个让人糟心的玩意，她咋办？云九小说
白秀秀和王清和回了屋，重新把锅架起来，一家子吃了小灶，才去吃大屋的晚饭。
晚饭没什么好的，但是秉着老王家的便宜，一口她也要占的心态，所以还是过来了。
白秀秀一家四口分了鸡蛋水，才在一家子幽怨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村子的人，就没有不起早的。
陈金花早早的就过来通知了白秀秀，今天妇联这边不用过去。
家家户户都得准备分粮呢。
约摸着快到时间了，王守成喊着家里的人就出发了。
看到王清和抱着俩孩子，还带着白秀秀一起过去的时候，王守成心里就堵得慌。
老大这是真不准备把粮食放一起了啊！
都是老大媳妇给闹得，要不是因为她，哪能呢？
“清和啊，咱家也没分家，这粮食分开，以后你们俩和家里一起吃饭都不方便。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啊。”王守成试图在这会儿再劝劝他。
王清和看了一眼王守成：“爸，这些年我已经赚出了我和我媳妇在家里的粮食了。只是今年不想再往家里添置了而已。你想算算前些年的账？如果想算的话，那我也可以。”
“你个不孝顺的东西，算什么账？有什么可算的？老子我养你到这么大，你孝顺一下老子怎么了？”王守成被王清和一句话就给说破防了。
他话还没等骂完，人就僵住了。
他骂人的路口，刚好杨家俩兄弟路过。
这会儿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古怪。
王守成尴尬不已。
这简直没脸出门了，这个孽障绝对是故意的。
一路上，他再没吭声。
等着一家子到了的时候，队伍已经排了有一段了。
“秀秀，你们过来了？”陈金花这会儿也在排队，她男人要管分粮的事儿，家里人工作的工作，老的老小的小，就只能她来张罗了。
白秀秀刚好排在她身后：“金花婶，你们家就你自己来？”
“可不？我才求了杨家的俩小子，让他们一会儿给我扛回家去。对了，你家的粮食真要分开？”陈金花为白秀秀高兴，不过也担心她公婆更过分。
白秀秀点头：“要分开，不然以后指不定说不清了。”
前头，大队长已经拿了工分本：“大伙儿，咱们村剩下的粮食已经统计出来了，工分本也已经算出了分。现在开始分粮！”

大队长手里拿着工分本，声音也没多大，但是村民可比平时热情多了。
陈壮实听着大伙儿的欢呼，想着今年这丰收，也跟着有底气。昨儿个算出来工分的时候，他都高兴的睡不着。
今天一大早，天都没亮呢，他就已经爬起来了。
今年的粮食好，仓库里收着的种粮也比往年好，来年一定能比今年这日子更好过。
“咱们大队，三个村子今年都丰收。今年咱村，十岁以下的孩子，一年给分一百斤粮。十岁以上的孩子，和上工日平均拿三个工分的老人，一年分三百斤。
拿八到十个工分的劳力一年分六百斤。
拿五到七个工分的，一年分四百斤。
咱村今年的工分，一个工分能换八分钱。
咱们村上工日一共二百四十天，但是七分以下的，只平均一百五十天。十分的，要平均二百天。”
陈壮实说着今年的情况，只觉得底气十足。
这附近的大队满哪打听，也没他们村这好收成的。
“粮食的样数，每个人都是固定的。你们私下里想咋换我不管，在大队这边，咱们分下去的，那必须是按照规定分好的。现在开始分粮，都别着急一个个来。
放心，我铁定不拖着大家的时间。”
陈壮实看村子里的人都想要往前抢了，赶紧喊了两嗓子，免得谁把谁给碰坏了。
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真要是碰坏了，以后还见不见面了？
要说着急，他现在比谁都着急！
毕竟其他俩村子，还等着他过去呢。
“清和你看好孩子，我先过去帮忙。”白秀秀这边还得和苗苗一起帮着会计核对工分，这样能分的快一点儿。
王清和应了一声好。
看着自家媳妇去前面帮忙，秀秀她在家不干活，等着他回家的时候，看着好看。可出来干活儿，精气神十足的时候，也好看。
真是咋看都好看。
“秀秀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排队不过来了呢。”苗苗看她过来，激动极了。
这活儿繁琐，她一个人帮着汪会计，难免要出错。
俩人一起，就能少点儿问题。
人群里，周娇娇站在自家男人身边，看白秀秀在前面，气的指甲都挖在王清奇的胳膊上了。
“嘶……媳妇儿你干啥啊？”王清奇正想着后天一大早去报道的事儿呢，被媳妇儿这么一挖，疼的回过神。
周娇娇也不吭声，手也收了回去。
如果没有白秀秀，这妇联的工作，绝对会给她的。
那现在在前面主持工作的，就是她了。
这风光的事儿，本来就该她来做。
下河村里的村民有三百多户，不过大队组织分粮的人也够多。
不一会儿，就分到了王清和。
“今年小夫妻俩不和一大家子一起了？”陈壮实看看王清和，看他还抱着俩孩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咱村子里，你是最能干得一批了。”
苗苗开始算白秀秀和王清和的工分：“王清和白秀秀，俩孩子一人一百斤粮，一共两百斤，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玉米面，一百六十斤红薯。王清和还有白秀秀，俩人都是十个工分。
一共一千二百斤粮食，二百斤大米，二百斤玉米面，还有八百斤红薯。
总计一共一千四百斤粮食，二百二十斤大米，二百二十斤玉米面，还有九百六十斤红薯。
你们俩今年工分一共五千八百工分，一共四百六十四块钱。”
算完了工分，苗苗都惊了，这么多钱？
这么多的粮食？
虽然今年丰收才有这么多，但是还是让人很羡慕啊。
白秀秀和王清和的工分一换成钱，立刻让王家人就红了眼。
王守成痛心疾首，早知道王清和进山里没打出来猎物，他们一开始说啥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分着取的。
最可恨的还是老大媳妇，如果不是她天天挑事，也闹不成现在这。
这也不是旧社会了，他还真没法拘着王清和不和他们分家。
在这么多人面前，更没法抢他们的钱。
这些年他们一家子在王清和的事儿上，做的不太好，队长和陈金花都知道。闹也闹不了，也不知道等抓着他们把柄，要分家的时候，能不能把这四百块钱当养老钱。
王守成心里头琢磨着这个事儿。
“我帮你们看着孩子。”陈金花看杨家兄弟俩拉着牛车过来，就主动帮王清和抱孩子。
“谢谢婶子。”王清和把粮食放在了队里的牛车上，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家媳妇的方向。
“你先带孩子回去，我一会帮着分完粮食就回去了。”白秀秀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收好了钱，就过去劝他先回家。
王家人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咋样。
“那我先回去，一会儿送了粮食再回来。”王清和把俩孩子也抱上了牛车，赶紧赶车回家。
生产队一共就十头牛，今天是为了帮大家拉粮食才给带出来的。平时都宝贵着呢，他们拿了粮食回去，还得给送回来等着别人再用。
很快分粮继续。
分到了王家的时候，王守成还为痛失了老大的四百块钱感觉难受呢。
“你们家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家子的粮食一起取？”大队长看到王守成，就没什么好语气。
“是，我们家还是一起。”赵桂芬也赶紧确认，免得后头哪个儿媳妇起什么别的心思。
白秀秀和苗苗开始帮着汪会计一起核对他们家的工分有没有错。
确定没问题之后，白秀秀拿了工分本：“你们家两个孙女和一个小孙子，一共三百斤粮，几个儿媳妇，老五媳妇工分记在了她娘家，老二媳妇今年平均下来，大约每天三个工分。
老三媳妇五个工分，老四媳三个工分。老太太今年上工日，平均一天一个工分。
四个儿子老二和老五，三个工分，老三老四，七个工分。
王守成今年也是三个工分。”
白秀秀念下来，王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家子居然没一个能干活的！
“统计下来，一共六千五百个工分。”
“这不可能！”王守成一下子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可能呢？
他家这么多人，居然和老大他们家差不多？
这合理吗？
白秀秀听的想笑，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一家子知道有她男人在，就没有吃不上饭的，所以都在偷懒。

“你们家的粮食，一共分两千九百斤。”
白秀秀说完，这一家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两千九百斤的粮食听着不少，但是十三口人，一个人一个月居然只有十八斤粮。
如果不干活儿还好，但是干体力活怎么能够？
也就是他们家运气好，赶上今年的收成好。
如果收成不好的时候，就他们这么懒下去，一人一个月可能连十斤粮都没有。
“这不对劲啊大队长，我们家……”王守成就觉得离谱，他们家自从过了挨饿那两年之后，就没领过这么少的粮食，更别说今年大丰收了啊。
“有啥不对的？我算账还能算错了？”汪会计不乐意了，他算账这几天算的一个头两个大。
怕出错了，队长还特意找了俩上过学的帮忙呢，他们还觉得有问题？
自己干了多少活，自己不知道吗！
“行了，老王你也一把年纪了，你家啥情况你们自己清楚，后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分粮呢，一会牛车回来了，你赶紧先拿粮食拿钱走人。”大队长陈壮实不想听他家的烂账。
这几年的工分本，他手里都有。
要不是他家老大能干活，一个顶俩，这一家子早就饿着了。
他们在这大北方，还靠着一座资源丰富的山，还临着一条有鱼的河。
其他村子饿的吃半饱，他们村子已经能攒下钱了，甚至所有人都能吃个全饱，这已经是运气了。
就他家这个做法，要是赶着年景不好的时候，都得借粮吃！
王守成一肚子的怨气，但是也只知道这么闹下去没好处，只好灰溜溜的带着一家子站一边去，等着牛车。
周娇娇也没想到一大家子居然才比王清和还有白秀秀俩人多一半儿。
还好她男人已经当工人了，不然以后不得饿死？
王清和把牛车送回来，就看到王家人都冷着脸在那等着。心里也猜到怎么回事儿了，这一家子今年比往年都爱偷懒，干活的时间都去，下工的时候工分没几个。
唯一幸运的，就是碰上了好年头。
他把俩孩子抱下了牛车。
王守成看到大儿子回来，心里琢磨着分家的时候，必须尽快提前。老大的那些粮食也得给他一大半，最少给他八百斤才行。
果然，还得从这俩孩子身上动手。
得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别人就只知道他殴打爸妈了。
一点东西不拿让他滚蛋，他们也有理！
王清和觉得王守成的眼神让他恶心，他们大概又在算计什么。
于是抱着孩子离他们远了点。
“你回来啦？我这边也快算好了。”白秀秀看了眼王家人，再看看自家俩孩子都快在他怀里睡着了的样子，心里也迫切的盼着赶紧分家。
这样时时刻刻得把俩孩子带走的日子，孩子时间久了也得觉得累。
王家人正在装车，白秀秀有点不放心他们：“孩子交给我，你先回去看着点儿。”
王清和也知道她怕什么，也不拖，把俩孩子放下，先回去了。
等着分完粮，已经是俩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大队长对今年的收成十分满意，等着过两天公社开会，他绝对是所有大队长里最风光的。
“对了，小白啊，你一会儿回家，帮我把你五弟妹给喊去大队，让她去做检讨。之前在山里的事儿，绝对不许再有了。我必须得严肃处理她，否则没法给人家夏寡妇交代。”
大队长叮嘱了白秀秀。
这哪有不答应的？
白秀秀答应的爽快，收拾好了带着俩孩子回了家。
村子里，大家分了粮之后，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做一顿白米饭，好庆祝一年的丰收。
再过两天杀年猪的时候，还会再包一顿饺子。
他们这边不产麦子，所以只能拿钱去买面粉。
可以说接下来一直到过年，这日子都过的舒坦。
不过白秀秀回来的时候，王家安安静静的，别说白米饭了，连人，都一个比一个安静。
赵翠花坐在自己的屋门口缝破了的衣服。
看白秀秀回来，心里头就是一阵羡慕。
心里头快烦死了。这一家子，她和她男人居然是工分最多的人！现在一家子，一人一个月就十八斤的粮食，冬天还行。到了春天干活儿，一个月吃个六七十斤都正常！
到时候一家子都得喝风！这还是丰收呢，要是没丰收？
赵翠花心塞！
赵桂芬和王守成老两口在屋子里没出来，周娇娇正在和刘小娥说啥呢。
其他几个人都在干活。
看到白秀秀回来，周娇娇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白秀秀可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冲周娇娇友善的一笑：“五弟妹，刚才队长说，让你赶紧去做检讨。”
一句话，让周娇娇对白秀秀的恨意加倍。
“大嫂，是队长让的，还是你提醒队长的？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后天我男人就要去工厂当工人了，我真去做检讨，丢大人了怎么办？”周娇娇委屈极了。
反过来质问白秀秀。
仿佛白秀秀在无理取闹。
“是啊大嫂，你说你咋总和老五媳妇过不去呢？”刘小娥刚吃了周娇娇画的饼，现在满心都是要讨好她。于是也顺着周娇娇的意思，反问白秀秀。
白秀秀看周娇娇发癫，等她俩都说完了，才开嘲讽：“你怕他丢人，那就别干蠢事啊，自己犯得蠢，还怪别人了？我看，真正不想他好的，是你自己啊。”
“你少诬赖我。”周娇娇这眼泪马上要掉了。
白秀秀也不管：“爱去不去，回头队长和夏寡妇来找你，可别说我没传话回来。对了，要是夏寡妇闹到你男人以后的厂子，丢人的可就不只是你自己了。”
“老五媳妇你愣着干啥？赶紧去！”屋里一直偷听的赵桂芬和王守成俩人坐不住，赵桂芬推开门吼了一嗓子。
周娇娇咬着唇，气冲冲的起身出门了。
白秀秀回了屋，屋里被一袋袋的粮食给堆满了，只留了一个下脚的地方。
“这也太碍事了，我先给放空间里。回头咱家搬家的时候，再拿出来。”白秀秀说着，把这些粮食放进了储物空间里。
储物空间一共三十立方米，但是放这些东西还是足够的。
把粮食塞到了空间里，白秀秀的药材也收割了一批，不过她和王清和现在不缺钱用，频繁的卖药材出去，会引起注意。所以，干脆都先囤在了空间里。
等着王清和决定什么时候卖。
看着屋里重新宽敞起来，王清和再次被眼前的现实提醒了，媳妇儿手上的那个镯子，是他现在最需要掩盖的秘密。

第109章
王清和把俩孩子给抱到了炕上，又把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给自家媳妇还有俩孩子都冲了红糖水。
外面天冷，他回来把粮食卸下来之后，就把炉子给点着了。
一想到这种天气，秀秀还要冒着会落水的风险去钓那些有可能想害她的人，王清和就觉得老五媳妇还有她那个娘家嫂子，十分碍眼。
要是她们不存在，秀秀哪用面对这种危险？
要是他出息点，也不用秀秀这样。
“秀秀，喝了红糖水就去炕上暖着吧。等着吃晚饭了，咱们再去大屋。”王清和一边清理地上放粮食的位置落下的灰，一边关心自家媳妇。
“好，今晚上咱们自己煮点儿米饭。就大屋那个抠门儿劲，我估计不把咱们赶出王家，他们就绝对不会做啥好吃的。先去大屋吃，回来再吃小灶。
咱家之前的腊兔肉，还有前两天做的肉干，都蒸上。”白秀秀端着搪瓷缸上了炕，开始琢磨起晚饭。
分粮吃好的，家家都这样。她可不管大屋想怎么作，反正她们一家子不能亏了嘴。
“好，听你的。”王清和倒是不在意吃啥，不过他喜欢就他们一家四口吃饭。
就和其他人的家里一样，其乐融融的。
比起白秀秀她们的和谐，大屋里，根本和谐不了一点。
王守成黑着脸看着手里的五百二十块钱，就算加上老婆子手里那些，加起来都不够六百！
这还是几个儿子和他们一起赚的，这钱几个儿子都知道多少。
再加上之前被老大媳妇闹的那么一场，家里人都知道他们还有一千多的存款。
这窟窿怎么填的上？
今年还是丰收年呢，过两年不丰收的时候咋办？
他们俩老的可拿不出什么钱了啊。
“现在咋办啊？”赵桂芬看着家里的钱，愁的都要掉头发了。
要是给几个儿子知道家里的钱没了，这五百多估计也得被他们分家分走！
“能咋办？尽量哄着点儿，除了老大之外，其他的人不能分家。要是都分家了，咱俩就得喝风。”王守成想着那糟心的未来，就觉得喘不过气。
“哄着？咱家那几个儿媳妇，哪个不是蹬鼻子上脸的？我看等老大闹完，他们就得想闹！”
赵桂芬对儿媳妇没一点儿的好印象，包括给她带来利益的老五媳妇。
“尽快让老五媳妇把黑市的买卖做起来，这样咱跟着分钱，家里人也舍不得离开家。你给我管好了你那破脾气，别再把老五媳妇给闹得想分家了。
你要是再闹，我也不怕丢人，我把你送回你娘家去！”
王守成冷着脸吓唬她，真送人他是不敢的。
老婆子平时看着听他的话，他要是真敢不要她，她绝对能把他给宰了。
赵桂芬没想到老头子能说出这狠话来，也吓得停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
她不喜欢这些儿媳妇，这些儿媳妇没嫁过来之前，几个儿子都是和她一条心的。现在几个儿子，都是和自己的媳妇一条心。所以，甭管哪个她都看不上。
不过除了老大一家子，老大包括老大媳妇，还有他们的孩子，她都看不上！
不是自己的崽子，她咋看都亲不起来。
老大一家子在这个家里，吃一口饭，别人就少吃一口。
他们最好只干活，别吃饭！
不过好在，马上他就得滚了。
“妈，咱家该做晚饭了，今晚上做啥啊？”刘小娥从隔间那边出来，敲了敲老两口的小门。
赵桂芬一听到老二媳妇的动静，就想喷火：“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赚三个工分的废物，还想吃啥？平时吃啥今晚就吃啥，就和昨天的一样！”
刘小娥心里的期待，一下子就没了。
眼睛也红了。
谁家这个时候不吃点儿好的？
再说了，婆婆连三个工分也没赚上呢啊。
而且大家不都三个工分吗？
就连她男人都是……
咋就骂她废物呢？
屋里，王守成看了一眼老婆子：“这日子还吃平时那些？”
“有啥的？等着老大一家子分出去了，咱们吃啥都行。现在，还吃平时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分回来多少粮食，现在让他们给炫了，回头春天干活儿的时候咋办？
咱村除了冬天，和夏天最热那几天之外，都是有活的。
到时候要饭吃吗？”
赵桂芬觉得自己占足了理，本来就是这么个事儿！
她私下里也不是不给老二和老五吃的，老三老四自己手里有钱，有钱要是还能饿坏自己，那是他们活该！
反正她绝对不能再被老大一家子占便宜了。
王守成也没法反驳，虽然不能吃白米饭，但是也不是不行。
好歹他私下里也是有小灶的。
“那就给添几个红薯吧，咋也不能啥都不给吃。老三老四好歹拿的工分多……”
王守成劝了一句。
赵桂芬寻思了下：“老二媳妇，你去拿几个新分回来的红薯。大人一人吃一个，小孩一人给半个。再一人贴一个糠饼子，菜还是白菜汤。”
外面，刘小娥听着这些东西，都觉得自己的胃疼。
这咋天天吃这玩意？
今天分回来那么多粮食呢，吃点好的就不行？
“下河村的村民注意了，大家注意了，我是大队长陈壮实，现在村子里要通报一件事。”
广播响起。
屋里正在吃零食的白秀秀听到之后，赶忙给窗户开了个缝。
“关于之前咱村村民，王守成家的老五，他的儿媳妇周娇娇，在山里欺负夏寡妇的事情，现在开始让她读检讨。”
很快，声音就换成了周娇娇的。
周娇娇在大队里，坐在广播室，脸色比在家里吃糠咽菜还难看。
她想过无数种出名的方式，愣是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出名！
“我是周娇娇，下河村王守成家的老五，王清奇的媳妇。关于之前我在山里，因为口头争吵……”
“什么争吵说清楚，为什么也说清楚。”大队长不满的纠正周娇娇。
她咋这个时候还不老实认错呢？
周娇娇尴尬的重新说：“关于我在山里，说夏寡妇看到的枸杞都是我的这件事。”

第110章
“是我太自私，觉得我看到的东西都是我的。是我思想出了问题，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还请大家能原谅我，请夏寡妇也能原谅我。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大公无私的好人。”
周娇娇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在有谁打她的脸一样。
说完之后，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眼泪在眼中打转。
“大家伙注意了，今天周娇娇这件事，希望所有人都能引以为戒。咱们村子可不兴有这种把山里的公众财富，当做自己的私人财富的心思。这种心思，是极其恶毒的。
是不正确的！”
大队长一通批评之后，这才切断了广播。
看了眼周娇娇：“行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年纪轻轻的以后可不准再有那些心思了，再有下次，我就让你去公社受批评。”
“我知道了。”周娇娇心里恨死大队长了，转身离开。
白秀秀听完了广播，神清气爽的关了窗户。
最近周娇娇好像是倒霉了点儿，看样子，再好的运气也经不起所有人都和她作对。
尤其是她才嫁过来，还没彻底站稳脚的时候。
晚上饭桌上。
王清和抱着孩子，和白秀秀一起来了大屋。
看到桌子上贼见了都得留俩馒头的饭菜，白秀秀发现了，王家人在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啊！
“吃饭了，都赶紧着坐下吃饭。”赵桂芬看到老大一家子过来，就心疼。
这俩人都不把粮食放一起了，还要仗着以前把粮食给家里，来和家里人一起吃。
真是歹毒啊，不知道今年他们分的粮食少吗？
他们一家四口吃那么多粮食，吃得过来吗？
还有老五媳妇，可丢死个人了。
打架丢人不说，枸杞也没弄到手。
就连那条咬人的蛇，都赔给了夏寡妇。
一家子闷头吃饭，赵翠花吃着和平时没啥两样的饭菜，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和她男人，拿了家里最高的工分，吃着和所有人一样的东西。
而且，这都分粮了，还不让人吃个饱饭？
一天吃这点玩意，谁吃得饱啊！
“妈，咱家这饭是不是该换换了？你这我们也没力气干活儿啊。”赵翠花把筷子一放，语气暴躁。
“你干啥活儿了？现在又不是春天去上工，这眼看着就是冬天了，你能干啥活儿？就这玩意，你要是不爱吃那就饿着，省下了给你男人吃。”
赵桂芬说着就要把老三媳妇的份分给老三。
赵翠花哪肯啊？
赶紧老实吃饭。
吃过了晚饭，王守成提起了明天要去捞鱼的事儿。
“咱家今年都去捞鱼，今天分粮丢了人，总得捞点脸面回来。免得人家以为咱家都是懒人，老四媳妇的腿还没好，就别去了。其他人都得去，老大，你们一家子没问题吧？”
王守成盯着大儿子。
王清和点头：“我和秀秀没问题。”
看他同意，周娇娇心里高兴疯了。
太好了，总算有一个计划能顺利的。
只要三嫂做的顺利，接下来等着她的，就都是舒心的好日子了。
她高兴的样子，也落在了王清和眼里。老五媳妇的那个三嫂跑不了，她也别想跑。
“我们也没问题。”赵翠花觉得哪里不对，不过，要是去河里能捞鱼的时候，捡点儿小鱼回来做鱼酱吃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