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上,压着声音,说起了白天的事
秦言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是也?就一下,很快,她就又继续给他按着肩膀这些
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训练,那?整个人僵得就跟木头似的,秦言现在心?情好了,或者得空了就会给他按一下
好歹一个月给她三百块钱咧,她还是划算,反正他也?会帮着按回来,这年?纪大了,骨头不松一下还真会脆咧
秦言跨坐在他的后?腰上,给他按摩松骨,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有撒子好问咧?总归也?就是梦里面那?点事,她小娃娃神神叨叨咧,我们当大人咧看到点就是了,撒子都问完了,还能去帮她做梦啊?”
“哦”阮闵点了点头就又闭上了嘴巴
然后?啪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脑袋上,秦言暴躁的骂骂咧咧声音传来
“老子不问你不会自己说啊?你没得嘴吗?”
“……”
阮闵闷着脑袋,向来生硬没有表情都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几分郁闷,趴在那?里有一会儿,他干脆翻了个身,双手?迅速精准地搂住了秦言的腰肢按下,和人面对面起来
“搞撒子,老子才上的药”秦言气急
“去年?的时候,我们联合西南边区一带查获了七十八起du品种植加工运输案件,期间,除去‘自愿’留下的,救出?被拐被骗妇女儿童一百九十六名?……”
阮闵的眼眸漆黑,里面映着秦言模糊的身影,还有微弱橘色的亮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他独有的冷硬,说起了去年?,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结束的案子
那?长达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那?绵延前朝现今的惨淡命运
一桩桩血泪,一条条性命,一个个无疾而终的秘密,还有那?一个个无处可去的灵魂
他没有说那?消息的来源,也?没有说他为什么会大老远联合这么多人费这么多劲去直辖外的地方清理,但?是秦言也?知道?为什么
她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过了很久很久,她一巴掌打在阮闵的胸口处,声音带着些沉闷
“都是你的错”
不管是梦里梦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阮闵这个早就消失的人而起,也?是源自秦思丹的自私阴毒
秦言没有从?花花嘴里问清楚过她梦里的事情,但?是想来,一定不会好的
“都怪你”
她又一巴掌拍了过去,盯着阮闵,紧紧地咬着牙,刚才还在为他抹药的手?就呲挠的变成了抓向他的利爪,一点不客气地抓出?大片大片抓痕血丝,带着难言的沉闷阴郁,带着报复和彷徨向他发泄
阮闵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带着沉郁、难受,从?一个骂骂咧咧暴躁火热的世界掉到一个阴郁灰暗的情绪中,那?颗心?不由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带着汹涌的难言的异样,从?冰冷的压抑的情绪,迸发出?炙热的火光
秦言大骂发泄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脸,俯下身子,紧紧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
“你他妈是狗!¥吗?”
阮闵没说话,在某些时候,他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乖顺得像是训练过的警犬,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又空耳空嘴,只会蛮干
情绪来得突然,但?是也?并不突然,只是从?一开始便被压缩在胸口之中,随着一点点缝隙一丝丝裂痕慢慢溢出?,最后?喷涌而出?
他躺在那?里,靠着枕头,修长的脖子微微仰着,喉结,滑动了两下,带着微微的吞咽,一双眼眸早就漆黑得不成样子,但?是又被灯光点了火星,一点点燃着里面的倒影
那?双结实的大手?此刻结结实实地扣住了她的腰肢,依旧是防着身上的人儿摔倒,但?是又是带着另一种意味的提防
“你……”
秦言紧紧咬着牙,藏住其中的喘息,身体由内而外由下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她看着身下跟木头一样、认真得像是在弄什么研究似的人,她眼中燃起烈焰一般的火光,俯下身就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想给这混球掐死算了
但?是,指节下是他粗粝伤痕不断的肌肤、是他温热滚烫的体温、是他跳动的脉搏,她终究还是没有用力,转手?揪住他硬粗的头发扯着
秦言脸上泛着红意,喉中不受控制地发出?轻声,最后?又藏于唇舌之间,那?上好的药终究还是白白浪费,擦拭在翻滚的被褥靠枕之间,那?起伏激荡的情绪在激烈的交缠间一点点释放
最终归于平静
“这一回,就好好的吧”
最后?,累得真眼睛都睁不开的秦言一只手?抓着人的胳膊,在现实与梦境中呢喃
“大家都好好的”
良久,阮闵再次睁开了漆黑的眼,里面一片清明,他伸手?把?说完就睡着的人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点了点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①
虽然?说后半句话听着让人觉得不得劲,但是前半句总是让人大快人心的
历经半年的审讯排查下来?,作?为这两年的的典型,秦思丹的判决最后下来?了。这一天?,恰好是陶桉树上学的时候
他一如?既往的,干脆逃学不上课跑回家里来庆祝了
他陶桉树用行动?表明,他还是以?前那?个嬉皮笑脸、死不正经、又懒又馋的陶桉树,那?之前学?习的熏陶到底是时间太短了,只熏了表面,一点都没有腌入味的
秦言一边噔噔噔在菜板上切着肉,一边用杀人般的死亡视线看向那?边吃个桃子要削皮,仔细看得小心自?己皮的破女婿
“你信不信我给你老师打电话?”她阴测测说道
“哎?要喊他一起吃饭吗?这不太好吧?为了一顿饭跑那?么远”陶桉树嬉皮笑脸地岔了过去
“不如?等哈留点我回去学?校的时候送过去”
虽然?他现在读大学?了也住校了,但是学?校和军区也就?一小时的路程,没有晚自?习的晚上他都会回家,频率也就?是简简单单的
一三五,六七这种啦
就?跟在自?家家门上学?一样的,简直是看着就?烦,秦言啪一下砍断面前的排骨,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陶桉树,一边盯一边砍,一边砍一边盯,盯得陶桉树缩了缩脖子,抱着水果灰溜溜跑角落里?去躲着了
家里?玩的人这么多,但是妈每次就?只盯着他说,唉,这就?是上门女婿的苦啊
“是不是啊,花儿,明明你也在耍,你婆就?只晓得说我”陶桉树啃着削好皮的桃子,对着自?家小崽子感慨
“你婆好偏心啊”
才满了六岁没几个月的花花瞥了瞥他,嫌弃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甩着两条长辫子拿着跳绳跑另一边玩去了
军区里?过段时间又要准备一个运动?会,有超级多的比赛项目,因为年龄小之前次次垫底的花花这次势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她才没时间和自?家不靠谱的爸爸‘浪费’时间呢
“孩子长大了啊”陶桉树看着转头就?跑的花花,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辛酸泪,一边啃着桃子一边嘀咕
“一点都不可爱了”
“呲,莫说我坏话”对此,花花的小雷达那?是一秒收集定位,转过来?就?瞪了她爸一眼,凶巴巴地呲了呲小白?牙,这才继续玩自?己的
她以?前虽然?是个暴躁小花花,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软萌小奶包、活力小萌娃,现在在军区待久了,那?是越来?越有朝着霸王花演变的趋势了,说着,陶桉树又抹了抹辛酸泪
这孩子长大了就?是越来?越不可爱,翅膀越来?越硬,越来?越冷漠的
果然?,是时候分?床睡了
孩子大了,得学?会自?己成长了,陶桉树在心里?暗戳戳的地这般计划着,那?理直气壮的,还得是亲父女了
花花可不知道自?家爸爸的花花肠子,她还在努力地为自?己的荣耀奋斗咧,虽然?她小小年纪已经能做到跳绳一分?钟一百八了,但是隔壁的小程雁在前两天?已经突破两百大关了
她还得抓紧时间再练练咧
他们俩是干不了活的,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是坐在那?里?帮着收拾点东西,削削土豆萝卜啊,择择豆角菜杆的,力所能及的,家里?还是一片热热闹闹
满头银发依旧爱俏穿着旗袍的魏语、过了七十还在岗位上奋战的帅老头廖明、大大咧咧干活活不行纯纯凑热闹的廖小舟、还有她家刀工非常棒下厨如?下毒的老杨和三个孩子
再然?后就?是秦言她们这一家子了,从秦言阮闵,再到阮丹青阮冬青、原墨陶桉树,还有活蹦乱跳跟小兔子一样的小花花
一大家子人就?围坐在院子里?面,一边干活一边天?南海北地摆着龙门阵,有说有笑,欢快又温馨
“上次那?个妹儿事情最后啷个处理了?”说到了秦思丹的事,魏语随口问到了上次的尤婉,过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事情怎样
“因为那?妹儿没得撒子事,他就?只判了十年”秦言撇了撇嘴,说道,“算他运气好,倒是尤婉那?妹儿造孽,命差点没了,现在家里?头也回不去了。不过她自?己能干,工作?这些都确定好了,有宿舍住”
“那?还好,这些事啊,不好搞得”魏语也是唏嘘
这最难弄的啊,也就?是家务事了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自?己得行,万一有个撒子了,还是得靠自?己。”魏语感叹,又看向秦言,说道
“所以?你还是没想好搞撒子啊?你还多年轻咧,给自?己找点事情呗,之前妇委不是找你吗?不想去?”
秦言:……
这天?天?都是她说她闺女的,现在轮到自?己来?还有点不适应咧
“懒得麻烦,几个娃儿都啷个大了,我怕懒得搞”秦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
“我又不缺钱,搞工作?嘛,我再去发光发热也就?那?个样,到头来?还不是要看阮闵的份,我怕懒得搞哦”
“找点事情做也不无聊嘛”魏语是这样想的
“我一天?煮两顿饭,又要种菜又要去找菜,哪里?无聊得起来??”秦言瞥了瞥她妈,翻了个白?眼,说道
“喊我去重新开个酒楼我肯定想搞,喊我去天?天?干活找那?点钱,我又不是闲得慌。啷个,喊我去工作?了,你们以?后天?天?吃食堂?”
魏语讪讪一笑
“也不是不行,这还是看你嘛”
秦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收拾好了骨头,又开始收拾起了鱼
他们这边靠着江,旁边还有个大型水库养着鱼,平日最常见的肉食就?是鱼类了,至于鸡鸭,她自?己养了几只,每天?去外面林子放一放找点食物喂,能得点鸡蛋皮蛋咸鸭蛋吃,再多的,就?全得靠票来?买了
这两年外面闹饥荒,物资也没有以?前那?么丰富了,好在他们一家工作?的人多票也多,军区还有单独的渠道,平日该节省节省,真到时候了,几家人凑一凑还是能凑几桌子菜出来?的
阮冬青和阮丹青姐妹俩凑在一起,看着秦言被魏语催工作?,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所以?说不管是什么年纪了,当妈的还是当妈的咧
她们几个女人家是边干活边聊天?,那?边阮闵廖明原墨几个大男人,那?就?是沉默以?对,活也找不到干的,话,除了说政治上的政治好像也没啥说的
但是不能说这些,说了要被女人家嫌弃的
在外面听政治可听太多了,她们回家可不想再听了,他们也就?沉沉默默,听着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短,偶尔会搭一句话,但是搭不了太多,最后干脆把一边啃桃子的陶桉树给招了过来?,问起了他学?习上的事
共同话题,这可不就?是来?了嘛
陶桉树:……
他就?知道,男人不争气,在家苦兮兮啊
痛心疾首
秦思丹的判决下来?得非常非常慢
一是因为她这事牵扯太多了,上面想通过这人找出更多的坏分?子,知道更多的消息动?态。二一个就?是她身份还是有些特殊,又是军区长大的,亲爸是为国牺牲的老战士,养父是司令,她本人更是一名能力出众的技术人员
这事情得仔细斟酌着处理,不管是太轻还是太重,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经过了多翻到查探和考虑,最终,她的审判结果是
“她要见我们?”秦言纳闷地看向阮闵,道,“她不是嘴硬能耐吗?见我们干嘛?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跑哪去了啊”
秦思丹的这个罪行,其中,花花的事只占一小部分?,毕竟人没有事,杀人未遂不可能死刑的,她更多的还是因为勾结境内外分?子出卖军区信息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对此,阮闵都写了不知道多少份报告和检讨
秦言幸灾乐祸地想,活该吧,没事少从外面捡人咧,真以?为孩子是那?么好管的啊
“不知道,见不见?”阮闵只是这么问道
一副如?果秦言不去,他也就?不去的样子了
从秦思丹作?出背叛军区国家决定的那?一刻起,阮闵对她的那?一点点善意也消失无踪了,任何背叛国家的人都不值得原谅
“见啊,为什么不见?老子还怕她哦”秦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头,倒是想知道秦思丹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这之前那?么久的时间可没见那?人说过要见她们咧,现在死到临头,知道怕了?
那?确实也是这样的
秦思丹这段时间在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她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怕,她甚至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情,总归,她又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亲自?针对军区吧?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已
大不了,她坐几年牢狱出来?重头再来?就?是
二十年后,才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二十年很?长很?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活一世的缘故,秦思丹竟然?并不觉得这个时间可怕,她就?在牢里?待着,甚至想象着上辈子秦言入狱后过的也是这般日子,她就?越发不怕了
一直到结果出来?
死刑,怎么可能是死刑!
怎么可能
秦思丹不敢相信,她也不服,她并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事,但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旋律
早就?失去了平常心的她,也早就?丢掉了敬畏之星
在这个时候,她总算是知道害怕了,她开始叫嚷了起来?,时隔这么久,总算是想起了阮闵秦言,她叫嚷着要见他们
她们也如?她的愿来?了
这个时候,在牢里?蹲了半年的秦思丹早就?失去了平日的光彩,素面朝天?,脸色有些苍白?,穿着灰扑扑的囚服,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带着灰暗的色调
因为过来?见她,秦言特意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白?里?透红气色满满,长脖细腰大长腿,走进这探监室,都有种蓬荜生?辉的明艳气
她就?像是腾空的凤凰,对比得对面的秦思丹像极了杂草中的麻雀,灰扑扑灰沉沉的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秦思丹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捏紧了双手,眼中的怨和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然?咧?”秦言诧异地看着她,带着睥睨和幸灾乐祸,“我还该为你难过?你不是活该吗?”
不能说她们家小崽子命大没死,她就?得原谅这人吧?她可没有那?么大度,当时孩子不在的绝望和无助,秦言一辈子都忘不了
秦思丹阴沉沉地看着秦言,看着她的光彩夺目精神焕发,不明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这样的人该是她才对
“你也是回来?的对不对?”她死死盯着秦言,一眼不眨的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撒子回来??”秦言纳闷地看着她,“啷个,你还去国外回来?了?”
那?纳闷的神情,是真发自?内心的
秦思丹身形颤了颤,不想相信自?己竟然?会败在她的身上,败在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身上,明明,明明她才是知道一切的人,她才是老天?眷顾的人,明明好好的,本来?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好像一切,都是从她动?手开始的
秦思丹紧紧地咬着牙,身形颤抖得越发厉害,手死死地握着,握着,她不想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如?果她不去针对她们,不去动?手
不,依旧是一样的
她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通讯员,一个月三四十的工资,住在小小的单人宿舍,买件衣服都要省吃俭用,吃顿肉都是犒劳自?己……
她没错,她果然?还是没错,她就?是棋差一招
对,她就?是棋差一招
“救我出去,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咧,我是从未来?来?的,我知道很?多很?多以?后的发展,你帮我出去我都告诉你……”
秦思丹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看着阮闵
阮闵像是松石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没有丝毫地变化,就?这样看着她,等到她急急忙忙慌慌张张说了一大通之后,慢慢开口
“装疯卖傻没有用,你已经成年了,得学?会承担后果”
秦思丹本来?还宛如?热锅上乱窜的蚂蚁,瞬间被浇了一瓢冷水,冷与热在心头交织,她怔怔地看着无动?于衷冷漠不讲情面的阮闵,带上些嘶吼
“要是她们被关进来?了,你也会这么无情吗?阮闵,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这种态度我会做出这些事吗?活该你上辈子妻离子散孤家寡人一个,你活该……”
阮闵眉宇间多了几分?冷意,一直等到她说完了,喘着重气带着恨地看着他,他才再次开口
“她们不会去害人,也不会去出卖国家”
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至于其他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阮闵看着有些歇斯里?底的秦思丹,有些回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好战友好兄弟的女儿时候,她是什么样了
但是一定比现在好
或许他真的也做错了吧,权势会迷了人的眼睛,贪婪会铸就?悲凉的下场,但是
“我不欠你”阮闵静静地看着她,再没有任何一点善意同情,只有对于背叛者的冷恶,“其他人也不欠你的,战场上任何一点信息差错,都是用人命铸就?的”
这些,作?为通信员的秦思丹比谁都更清楚,她只是不在乎
好在,因为早就?有所提防,她这么久以?来?少有接触到重要的东西,动?手的,也是那?放出去的陷阱,那?关乎成百上千人存亡的消息,她想也没想地就?传了出去
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现在的下场了
“我没有成功,我是未遂”秦思丹作?出最后的挣扎
在这之前,秦思丹从不觉得害怕担忧,她总觉得自?己有胜算,还有别的希望,但是当结论落地,当一切证据翻无可翻了,她知道她完了
但是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还这么年轻,她回来?不是为了这个结果啊,她咬紧牙关,只能仓皇的、迷茫地看着阮闵和秦言转身离开,从一开始的对立面,和她渐行渐远,变成永远都平行线,再也看不到摸不着
秦思丹跌落在椅子上,无力又迷惘地看着这件审讯室,想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让她回来?
她不明白?,她还是不服,但是她也在没有了扑腾的力气了
很?快,她便会成为历史洪流中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灰点,掩埋在尘土之中,化为世界的壤分?
而这些,就?和秦言她们再没有关系了
只是在秦思丹处决的那?一天?,她们一家子大大小小,甚至很?多军区的大人孩子都到了现场,不说亲眼目睹,但是也总是要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
以?作?警示
这坏人叛徒可是不好当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吃花生?米了
据说,军区的赵大虎一群熊小子回去当晚就?做了噩梦,此后战战兢兢,也称王称霸不起来?了
脑壳有点疼咧
相反的,倒是亲眼目睹了坏人被处分?的小花花回家以?后格外的亢奋,那?大眼睛明亮的,改明就?被秦言给压着揍了一顿,让她明白?什么是文明和谐,让她知道当小崽子的管你愿意不愿意,反正得听话
好好做人,不然?挨揍
真是非常不文明的教学?方式了
花花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又捂着耳朵被一群人围着说得头晕脑胀,第二天?蹦蹦哒哒背着书?包去当快乐的小学?生?
而家里?的其他人也是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该教育(收拾)孩子就?收拾孩子的
所有人,都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平稳又平安,自?由?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