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要报复他们,他们都该死,他们害死我额娘,逼得她为了保护我而自尽,我恨透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嘴脸,我要让他们通通都陪着我额娘下葬,我要让佟家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赵缚说这话时情绪十分激动,眼?里有着滔天?的恨意,王秀花捕捉到两个字,佟家?哪个佟家?
“你是佟家的人??佟国维是你的谁?”
“佟国维就是一虚伪小人?,凭什么他们锦衣玉食,却这般折磨我额娘,她虽是妾室,出身不高,但那?也是他们将?我额娘纳进去的,等我额娘生下我之后,他们又?把我们逼出佟府,逼出佟府还不愿意放过她,又?逼死她,那?个狗男人?就任由他的发妻将?我额娘逼死,他们都不肯留我额娘一条命,他们佟家虚伪至极,遮掩此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就要让他们通通都去死,一个都不留,我早就知道你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已经?相信我跟你有关系,我身上流着佟家的血,他一定会牵连佟家,最好满门抄斩,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你,要怪只能怪皇上不相信你,他只把你当成一个低贱的女人?,所以随意取你性命,无论佟家还是皇上,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该死。”
王秀花稍微理清了,赵缚是佟家的人?,他想要报复整个佟家,于是想出此计,因他是佟家的人?,他想让皇上牵连家人?,株他九族,将?佟家满门抄斩,可他的九族里面还包含皇上呢,要怎么株他九族,他若是佟国维的儿子,在血缘关系上,他可能还要叫皇上一声表哥,不知道说他想法?天?真还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其实他若不是佟家的人?,皇上还真的有可能因为此事牵连他的家人?。
“你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吗?”
“我额娘死了,我活着就是为她报仇!”
“可你额娘死了,你报仇,她也活不过来,你为何?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你额娘肯定希望你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你别管我,反正我也活不久了,我等着皇上将?我处死呢,处死我再处死佟家的人?。”
要不是看他也救了她几次的份上,她还真不想管他,也管不了,她看了一眼?隔壁牢房,什么都看不清,但是皇上肯定听到了,随后才开口:“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真想报仇,就找把你额娘逼死的人?,而不是把整个佟家都带上。”
“袖手旁观也是罪,他们都有罪。”
王秀花见劝不了他,多?年的仇恨也不是她一两句话能化解的,他都不惜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可见恨得多?深,她有些?头疼。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额娘希望你将?来功成名就,而不是早早殒命,他们锦衣玉食,身居高位,你却身陷囹圄,死在这里,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只有你爬到高处,他们才会觉得膈应,才会真的忌惮你,我告诉你,皇上不会处置佟家的,只会处置你一人?还有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秀花起身离开。
她在宗人?府门口处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皇上一行人?出来。
“皇上,臣妾真的没?骗你,他的确帮了臣妾不少忙,但臣妾真的没?跟他有私情,他说他是佟家的人?,皇上能告诉臣妾他究竟是谁吗?”
“佟国纲之子,佟佳·法?海。”
“所以他是皇上的表弟?既然是皇上的表弟,皇上就饶他一命吧,找太医给他看伤。”
康熙没?说什么。
从宗人?府回皇宫的路上,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王秀花跟皇上是对立而坐,各居一侧,她犹豫地问道:“皇上,你会放过他吧?”
“怎么,想为他求情?”
“毕竟他帮了臣妾不少,臣妾不想让他死,他还年轻。”
“不会让他死的。”康熙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把没?打?算处死他,佟国纲在征讨噶尔丹的战役中丧命,这也没?过去几年,佟国维知晓法?海被?关进宗人?府后过来求情,说是佟国纲子嗣不多?,要留法?海一命。
如今又?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应该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他就更不会取他的命,康熙看向王氏,徐道的折子上写着王氏跟法?海多?有往来,连当时王氏雇的姨母都说两人?关系亲密,他们没?发生什么,可能是没?来得及,再过几年就不一定了,若是徐道发现她发现得早,她很可能就跟法?海在一起了,正如她所说,孤儿寡母,生活艰难,找个男人?依靠是最好的办法?,而法?海对她有意,又?容貌出众,屡屡救她,女子很难不动心。
“坐过来。”
王秀花挪过去坐在他旁边。
康熙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黑眸里,他轻声道:“你若是胆敢背叛朕,朕一定会杀了你还有你家人?,满门抄斩!”
他目光中迸发着凶光,声音幽冷。
“臣妾不会背叛皇上。”
“你最好是!记住你说过的话!”
“臣妾牢记在心。”
康熙才松开他的手。
危机解除,王秀花挨着他坐,握住他的手,头靠在他肩膀上。
康熙用?手挡开她头上插着的发簪,免得戳到自己。
王秀花见状,干脆把发簪拔了,她昂着头过去亲他,起初他有些?不愿,躲开了,她硬凑上去,他这才不动,让她任意吻他,之后才迎上来。
康熙垂眸看着她,她身上有一股幽香,他闻着舒心,因簪子拔掉了,她几缕发丝垂落,碰着他的脸颊,他把它们撩到耳后,慢慢加深这个吻。
这个时候的王氏单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他才觉得他抓住这个人?,这个人?就在他怀里,逃不开,走不掉。
马车慢慢停下来。
康熙才松开她,大拇指抹了抹她湿润的嘴唇,被?她张口咬住大拇指,她很快松开,见到她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他不由加大力度,又?抹变成擦,他怎么就那?么容易地原谅她,明明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才对。
“疼,你还真想把臣妾的嘴唇擦破皮啊。”
“朕应该把它咬破,让它嗞嗞冒血才是。”
“血都流干了,可没?有那?么好亲,就变成干尸了。”
“变成干尸也好,省得你气朕。”
“别了,臣妾还想陪着皇上呢,可不想变成干尸。”王秀花依旧搂着皇上,也帮他抹了抹嘴唇,擦去湿润。
车轮子嗒嗒嗒的声音没?有了,似乎快到皇宫了,只是还没?传来梁九功的声音,应是在过宫门,她又?凑上去亲了亲。
“别闹。”
“没?闹,臣妾多?谢皇上给臣妾解释的机会。”
“朕要是发现你跟法?海再有往来,朕不会像这次这样轻饶你。”
王秀花轻声道:“臣妾住在皇宫里,哪有什么机会跟他有什么往来,臣妾跟他也不算真的相识,他利用?臣妾,臣妾也在利用?他,臣妾当时带着胤禑,没?有夫君陪在身边,多?少人?对我们娘两虎视眈眈,恨不得将?我们吃干抹净,若不是有他,怕是那?些?人?会可尽地欺负我们娘两,臣妾很感激他,如今臣妾有皇上了,自然也不需要他的帮忙,也不会跟他有什么往来,皇上你就尽管放心吧。”
“你无需说那?么多?,只需说你不会即可,解释越多?,显得你越心虚。”
“臣妾心虚什么,臣妾才不心虚,皇上是不是不信臣妾,不信你摸摸看,看臣妾的心跳得快不快,臣妾若是说半句假话,臣妾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康熙被?她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他没?感觉到她的心跳,只是摸到她的柔软,他头疼地看着她,想把手拿开时,她硬是攥着。
“干什么?真想朕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
“当然不是,臣妾这就放开。”
康熙看着她,见她对他笑,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他掐了掐她的脸,她要是真的背叛他,他绝对不会留她活口,帝王的尊严哪能让她践踏。
“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朕这次信你,下一次朕不会信你了。”
“那?不行,皇上得一直相信臣妾,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信任,你不能不信臣妾,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若是有背叛皇上之举,臣妾就死无全尸。”
“别整天?发誓。”
“皇上不信臣妾,臣妾只能发誓了。”
康熙睨她,她又?凑上来亲吻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是有办法?缠着他,直到他消气为止,她一直笑,不怕死地凑上来,是真不怕他生气,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皇上,到了。”
梁九功撩开帘子,一撩开就赶忙放下来,自打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其?实主子们也没做什么,只是皇上帮密贵人别簪子,密贵人倚在皇上身上,只是他怕自己不小心打断主子们的好事,原以为皇上会生密贵人的气,密贵人会失宠,可?转眼两个人又亲亲热热了,梁九功发现皇上对密贵人是真能容忍,他往后得?对密贵人更恭敬一些,密贵人将来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
赵缚,应是佟佳.法海的事,王秀花只知道皇上将他放出来,没要他的命,再多的,她也不能问了。
过?了一个月,到了四?月底,胤禑的腿好了,已经能正常走?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秀花听说?小赫舍里氏病重了,她从未见?过?小赫舍里氏,小赫舍里氏是元后孝诚仁皇后的妹妹,因在三年前生下一个小阿哥伤了身子,产后恶露不止,加上小阿哥两个月就夭折了,悲痛交加,小赫舍里氏就一直病榻缠绵,鲜少外出,小阿哥连序齿都?没有,只是得?了一个名?字。
荣妃带着钟粹宫的小主过?去看?小赫舍里氏,躺在床上的小赫舍里氏已经瘦骨嶙峋,那样子谁看?都?觉得?只是吊着一口气了,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她们从小赫舍里氏的长春宫出来时,袁常在忍不住叹口气,语气充满怜悯:“赫舍里氏还很年轻,三十岁不到。”
马贵人接话道:“是啊,她若是不生孩子,是不是还能活着。”
荣妃听到后语气严肃:“胡说?什么呢,这只是赫舍里氏自己身子不行,命不好,不关孩子的事情,这女人绵延子嗣,传宗接代本?就是应该做的事情,这种话,马贵人以后不要再说?,你能生下皇嗣是你的荣幸。”
马贵人赶忙认错:“娘娘别生气,是嫔妾口无遮拦说?错话,娘娘说?得?有理。”
“往后小心说?话。”
“嫔妾知道了。”
荣妃也没继续指责,一行人走?回钟粹宫。
没想到不到三日?就传来赫舍里氏的死讯,人还是走?了,这赫舍里一族送进来两个女儿,皆因生孩子而死,皇上追封小赫舍里氏为平妃。
平妃的死在宫里没引起太多波澜,很快沉寂下去,丧礼过?去后,宫里如常过?日?子。
王秀花带着胤禑过?去御花园玩的时候,又碰到林常在,还有跪在地上的一位宫女。
“额娘,她为何要跪着?”
“你先去玩吧。”王秀花示意?红莹他们把胤禑带走?,等胤禑走?远后,她才看?向?林常在她们,问了一句:“林妹妹,这宫女犯了什么错?”
“她方才走?路不看?路撞到我。”
“哪宫的宫女?”
跪在地上的人说?话了。
“奴婢是延禧宫答应余氏的宫女之桃,给贵人请安,贵人吉祥。”
“还蛮懂规矩的,起来吧。”
之桃很快站起来。
“林妹妹,今日?天这么好,不如你跟我去金鱼池那边喂喂鱼吧,为一个宫女生气不值当。”
林常在不敢把密贵人得?罪狠了,毕竟密贵人目前很得?宠,比她还得?宠,虽是个汉人,但位份比她高,又生下两个阿哥,她晓得?密贵人是为余答应的宫女解围,她也只能暂时放过?余答应的宫女,不敢跟密贵人反着来,她跟着密贵人到金鱼池那边喂鱼。
奴才把鱼食拿过?来,两个人往池里面撒鱼食。
“姐姐,这余答应的恩宠快比得?上姐姐了,姐姐不怕她分走?姐姐的恩宠吗?”
“妹妹也得?宠啊,皇上对妹妹也多有眷顾,我怕也没什么用?,宫里得?宠的小主接连不断,我若是每一日?都?担心,我怕担心不过?来,无论?是妹妹得?宠还是余答应得?宠,我都?为两位妹妹开心,希望两位妹妹恩宠不断,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常在在心里冷哼一声,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她就不信密贵人不想独占恩宠,她也懒得?跟密贵人共处,把鱼食全都?抛下去后寻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香彤小声说?一句:“这林常在怎么随时都?在针对余答应,好歹余答应这阵子也得?宠,她就不怕余答应跟皇上告状吗?”
“林常在家世?比余答应好,余答应的阿玛听说?只是小知县,林常在见?不得?余答应得?宠,余答应性子又软弱,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所以林常在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余答应她们。”念春解释道。
“余答应不是延禧宫的人吗?她不告诉皇上,也不敢告诉惠妃娘娘吗?惠妃娘娘总会护着自己宫里的人吧。”
“许是余答应想息事宁人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大了对她而言也不是好事,她正得?宠,低调行事才是最要紧的,不然她一个家世?不显的小答应很容易被人针对。”
王秀花目光赞赏,念春不愧是宫里待了多年的人,比香彤想得?要深远周全,她们在金鱼池前喂了一会鱼,听到胤禑喊她们,她们才过?去找胤禑。
到了下午,王秀花睡了午觉起来后听说?余答应在外面等她,等了好一会儿了,她让念春赶紧给她梳妆,她过?去接待余答应。
余答应过?来是为了道谢的,感谢她为她的宫女解围。
王秀花见?余答应身上的料子不是特别好,她让念春拿来两匹织锦送给余答应。
“这……我怎么能收,这么好的料子被我用?是浪费了。”
王秀花握着余答应的手笑道:“我跟余妹妹有缘,余妹妹要常过?来,妹妹这么好看?,这料子衬妹妹,在我身上才是浪费,你收下吧,只是姐姐的一点小心意?。”
“可?是……”
“没有可?是,妹妹快收下。”
余答应手上抱着两匹织锦离开钟粹宫。
香彤依旧不解:“小主,为什么要给余答应这么好的料子,我们又不需要巴结余答应。”
“许是往后我有要用?到余答应的地方,两匹料子而已,给了就给了,贵妃娘娘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六月十日?。”
剩十几天了,王秀花寻思着要送给贵妃送什么生辰礼,有娘家的人可?以托宫外的娘家人搜寻一些珍贵的东西当作生辰礼送给别人,只是她没有,她送给别人的东西要么是手工制作,要么只是将她得?的赏赐再转送出去,送给贵妃的生辰礼不能太寒碜,可?是她想不到要送什么,不知现在赶着弄一套成衣给贵妃还来不来得?及。
当天晚上,她侍寝,她想着生辰礼的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臣妾在想要送什么生辰礼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生辰不是快到了吗?皇上,你给娘娘送什么生辰礼?”
“一套头?面。”
这她可?送不了,她就只有一套头?面,也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她舍不得?送,毕竟她现在是得?宠了,往后还不一定呢,在宫里几十年,她不得?宠的日?子肯定比得?宠的日?子要长,她没有娘家撑腰,也没有娘家贴补,唯一能靠的就是现在得?宠攒下来的东西,万一以后不得?宠了,她能用?那些东西求人帮忙,一套头?面可?能占了她全部家当的一半了,皇上赏给她的那套头?面还是很精致的,若是变卖,能变卖不少银两呢。
贵妃是一套头?面,后头?还有佟妃德妃她们呢,若是送得?少了,她们心里会不会有想法,生辰可?是每一年都?有的,她一个贵人舍不得?大出血。
“算了,臣妾不问皇上了,皇上有金山银山,臣妾只有碎银几两,臣妾还是送点别的吧,臣妾书法不错,臣妾要是写字送给贵妃,皇上觉得?如何?”
“你的书法跟书法名?家还是有差距的。”
“就是说?贵妃瞧不上臣妾写的字,可?臣妾实在想不出要送什么。”
“贵妃喜欢弹琵琶。”
王秀花目光一亮,琵琶?琵琶应该比较容易搞来一件,她看?向?皇上,笑道:“皇上,要不你偷偷地帮臣妾弄一件琵琶过?来,臣妾再转送给贵妃,臣妾给你五十两,你让人从宫外买来一件琵琶,就当是臣妾买的。”
“是你送礼还是朕送礼,朕还要帮你弄一件琵琶进宫。”
“偷偷的,别让别人知道,臣妾可?以给你五十两,只是让皇上帮忙从宫外的琴铺买来一件琵琶,毕竟臣妾出不了宫,在宫外也没有相识的人。”
她不能出宫还是拜他所赐,所以他帮忙也算是天经地义吧,他只是动动嘴的事情,买一件琵琶废不了多少功夫,五十两应该可?以买一件很好的琵琶了。
“你可?真会使唤朕。”
王秀花笑了笑,趴在他胸膛上,她现在是仗着他对她还算有几分新鲜感跟喜欢才敢这么说?,等他厌烦她了,她就夹起尾巴做人了,她已经不能再得?罪他,惹他动怒,不然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的孩子给别人,她哭都?没地方哭,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斗不过?他,他可?是皇帝,他的一句话决定着她们母子三人的命运,她自己无关要紧,死了便死了,可?是两个孩子往后还有几十年叫他阿玛,所以她尽量是顺着他,不惹他生气,分寸要拿捏好,不能真的得?寸进尺。
“皇上若是不愿意?就算了,臣妾不会为难皇上。”
“朕有说?不愿意?吗?”
王秀花赶紧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皇上,你对臣妾太好了,别让人知道,不然贵妃会认为是皇上送给她的,而不是臣妾,臣妾明日?就让人把五十两给皇上。”
“你省着吧,朕不缺你那五十两。”
王秀花笑得?更开心了,那更好,直接省下五十两,她连着亲他脸颊,最后转移到薄唇上,使劲地勾着他,她这算是以色待人了,他喜欢她这样,她就表现出这样,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管用?就行。
皇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离贵妃的生辰还剩下三天,怕皇上贵人忘事,她还没收到琵琶,忍不住过?去乾清宫找皇上,正好遇到贵妃从乾清宫出来。
王秀花屈膝给贵妃行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密贵人这是给皇上送吃食,食盒里面是什么?”
“是一份木瓜银耳甜汤。”
贵妃钮祜禄氏是晓得?密贵人这阵子的得?宠,应是说?密贵人自打进宫后就一直得?宠,除开她怀孕生子那半年多没有侍寝之外,她进宫两年,陆陆续续一直有恩宠,更何况皇上很快封她为贵人,不知是被滋润得?多了,她觉得?密贵人整个人有一股风情,眼里散着媚意?。
“本?宫也给皇上送了一份甜汤。”
王秀花一听,赶忙说?道:“那嫔妾就不送进去了,娘娘送给皇上的甜汤肯定比嫔妾要好喝。”
“来都?来了,还是送进去吧,毕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
“多谢娘娘恩典。”
贵妃钮祜禄氏摆摆手,示意?她过?去,等密贵人过?去后,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不至于为难一个汉人小主,顶了天,这密贵人也当不了后宫嫔妃,她生下的两个阿哥更是不足为惧,有密贵人这个额娘,他们的地位越不过?其?它阿哥。
肩舆就在乾清宫外面,贵妃钮祜禄氏很快坐上肩舆离开。
王秀花很快被领着进去,皇上在批阅折子,她就没上前,站在下边等着,也没把那份木瓜银耳汤拿出来,皇上若是喝过?贵妃送的甜汤,应是没什么胃口喝她送的,送汤也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等皇上放下毛笔,抬眸看?向?她时,王秀花才开口:“皇上,过?两日?是贵妃娘娘生辰了,臣妾的琵琶……”
“梁九功,去把琵琶取过?来。”皇上吩咐道。
王秀花松一口气,还好赶得?及,等梁公公把琵琶呈上来,她看?了看?那件琵琶,头?花是花开富贵头?饰,花梨木琴背还有老竹排品,外观看?上去很是典雅大方,她简单拨弄一二,琴声圆润,似泉水流响,甚是清脆好听。
“皇上,臣妾虽然不懂如何弹琵琶,但臣妾看?得?出这是一件好琵琶,肯定值五十两,那臣妾拿走?了。”
“嗯。”
“皇上,有琴盒吗?臣妾装上,不能磕碰到了。”
梁九功又拿来一雕花琴盒,王秀花把琴放进去,又让梁九功拿一块布把琴盒包上,不能让人瞧出来,是她送的,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让皇上去寻的,包好之后,她已经准备离开了,又回过?身朝着御案前的皇上走?过?去,笑着轻啄他薄唇两下,之后带着念春她们离开。
“密贵人,那是什么?”
路上碰到林常在,王秀花说?那是皇上给她的赏赐,简单说?一句后,她就继续往前走?,没有要跟林常在过?多寒暄交谈的意?思。
林常在看?到密贵人的奴才抱着那么大一摞东西,说?是皇上的赏赐,她嫉妒到心里发狂,手心收紧,手指甲快要插进掌心里了,她进宫这么久,从来没有得?到过?皇上的赏赐,只有第一次侍寝时,后宫嫔妃给她那么一丁点赏赐。
可?是密常在得?到皇上不少赏赐,那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大一摞,她听说?余答应那个小贱蹄子都?得?了密常在给她的两匹织锦,织锦难得?,她只有年节的时候分得?一些,可?是密贵人却可?以将织锦打赏给一个答应,可?见?她那里有多少好东西,两匹织锦对她而言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
林常在太嫉妒密贵人了,明明只是一个汉人,偏偏很得?皇上的喜欢,正因为她得?皇上的喜欢,密贵人都?不把她看?在眼里,刚才随意?敷衍她,都?没告诉她那是什么。
很快,密贵人去一趟乾清宫,得?到皇上的赏赐,抱了一堆东西回钟粹宫的消息传遍后宫。
德妃听闻此事后都?忍不住皱眉,这密贵人未免太得?宠了,她还老往乾清宫那边跑,一个贵人天天往乾清宫送东西,求见?皇上,本?来她侍寝次数多,白天还想占着皇上,她是越来越不喜欢密贵人。
到了六月十日?,贵妃的生辰当天,后宫小主嫔妃齐聚在贵妃的永寿宫正前殿,连太后也给贵妃面子,带着静太妃过?来为贵妃庆贺生辰,皇上忙于朝政,只让人将生辰礼送过?来。
生辰宴还没开始前,王秀花刚坐下不久,坐在她上头?的郭贵人就开口说?话。
“密贵人如今很得?皇上喜欢,听说?还得?了赏赐,皇上究竟给密贵人赏了什么,密贵人可?否说?来给我听听?”
“几匹布料。”
“几匹布料,我怎么听说?密贵人让奴才抱了很大一堆东西,只是几匹布料吗?还是密贵人不愿意?告诉我们,怕我们抢了密贵人的东西。”
王秀花说?就是几匹布料,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上。
“还是密贵人得?宠,皇上给的赏赐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不看?在眼里,密贵人这是藐视君上。”
“我不用?看?在眼里,我可?以随时摸到那几匹布料,那是上等的云锦,我准备过?几日?弄它们弄一身好看?的夏衣。”
坐在她下面的通贵人接话道:“云锦又不大透气,也不轻薄,妹妹用?它们来做夏衣会不会太浪费了一些,皇上赏给妹妹的云锦,妹妹这么浪费,的确是藐视君上,按照宫规,妹妹理应被杖罚。”
“浪费就浪费了,我觉得?皇上还会再赏给我的。”
这话一出,郭贵人跟通贵人脸色就更难看?了,这是明摆着炫耀,别人求而不得?的云锦被她这样浪费,只因皇上还会再赏给她,这得?意?的样子让郭贵人气得?咬牙切齿,把头?转过?去,不愿意?跟她说?话。
通贵人还是说?了一句:“妹妹还是要当心一些,这恩宠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若妹妹没了恩宠,日?后想要再得?云锦就难了,妹妹还是不要太得?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不会想以后的日?子,我只想活在当下,我若是没了恩宠,我还是跟两位姐姐一样是贵人,我还有阿哥,这云锦或许没有,但应该会有蜀锦织锦浣花锦,我想我那边不缺布料。”
郭贵人瞪着密贵人,“密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们没有阿哥吗?”
郭贵人跟通贵人都?只有一个格格,两个人想要阿哥却没有,恩宠少了就没有机会再怀孕,她们生阿哥的希望也就更少了,所以阿哥是她们的痛点,她们都?听不得?别人说?她们没有阿哥。
“我没有,我只是在说?我有阿哥。”
“这不是在讽刺我们生不出阿哥吗?密贵人,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入宫比你早,你竟然这样不敬重我们,你别以为你得?宠,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信不信我扇你。”
“我们同为贵人,你没有资格打我。”
郭贵人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泼到密贵人身上,弄脏密贵人今日?穿的月牙白旗装,茶渍在旗装上很明显。
王秀花睨了一眼郭贵人,这个郭贵人屡屡针对她,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她先前都?忍了,今日?不想忍,不然她们真以为她好欺负,尽挑软柿子捏,她想也没想直接端起茶杯泼回去。
“你大胆!”郭贵人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宴桌都?震了震。
原本?只是她们几个人在下面发生口角,桌子一拍,动静不小,上头?的嫔妃们跟太后都?看?过?来,贵妃暂理后宫,她拧眉,冷声道:“这是在干什么,本?宫的生辰宴,你们怎么还吵起来了?”
“娘娘,密贵人她对嫔妾言语不敬,刚刚她还想打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