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紧接着匆匆将心理医师带离别墅。
不明所以的心理医师还说，“怎么那么急着拉我走，我还没告诉他下次治疗时间。”
“不需要再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诊断结果与她的症状不符合。”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白苏苏依偎在岑九怀里，阳台微微吹过一阵风，带来了花园里的百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不用说对不起，你先去睡一觉，晚餐时我再叫你，用完晚餐后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岑九并没有多少浪漫细胞，所以，即使他说得神神秘秘的，但白苏苏却一点也好奇不起来。
“好。”但她还是欣然接受，表现得很期待，兴奋，她可不想扫了他的兴。
岑九嘴角微微一弯，充满自嘲。
自己的不解风情不懂浪漫确实令她没什么好期待的。
不过他相信，今晚她一定会喜欢自己给她的惊喜。
岑老爷子得知准儿媳有了身孕后，早早就备了一大堆昂贵的礼物要送给未来的孙子。
可惜，他想去半山别墅看白苏苏，岑九却不让。
三天前，岑九就告诉他，今天晚上要在老宅家主会议，请所有亲戚都来一趟，到时他会宣布一件大事。
不用猜，他便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准备在家族里求婚官宣。
“老爷，您莫紧张，少夫人她才四个月身孕。”
丽娜看着眼前慌慌张张走来走去，一会儿拿起那个，一会儿拿起这个，像个兴奋的老孩子的。
“我能不紧张吗？我都快当爷爷了。”
当晚，岑家老宅张灯结彩，古色古香，处处透着浓厚的古族气息。
岑家是大户人家，以前开家主会议，主要都是长辈参加，今晚不同，几乎全部都来了，在空阔的露天花园里举行。
他们大致也到收到消息，甚至有些人都备好了随礼。
车子从半山别墅开到岑家老宅至少一个小时。
路上，感觉不到颠簸的白苏苏却困得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
若不是被岑九及时发现，估计头要磕到了。
他无奈一笑，搂着她，稳稳地将她固定在怀里。
到达目的后，岑九不忍叫醒她，又陪着她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
足足让老宅里的人等足了半个小时。
可谁也不敢去打扰他们。
直到白苏苏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幽幽转醒。
“脖子不舒服吗？”
岑九不敢用大力，只是适力地揉了两下。
白苏苏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在车里。
“到了，怎么不把我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一秒变清醒。
“别急，约定的时间未到。”
“真的？”
“嗯。”
白苏苏也懒得与他较真，明明听他打电话给老爷子就说了8点，现在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那我们可以下车了吗？”
岑九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太明显了。白苏苏差点以为自己是玻璃做的，易碎！
众人驻足在花园里待候着他们。
当看到岑九搂着白苏苏出现的时候，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鼓掌欢迎。
白苏苏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诧异。
不是开家主会议吗？怎么好像整个家族的人员都到齐了，更像个PARTY。
“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白苏苏凑近问了一句。
岑九也低头在她耳边回答，“是。”
这时，主持台上的岑老爷子朝他们招手，“阿九，儿媳妇你们上来。”
他的一句儿媳妇直接将白苏苏叫得脸红。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岑老爷子，但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到与岑九相似的地方。
“岑伯父。”
她拿不定对他的称呼，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伯父。
“叫什么伯父，叫爸爸。”
岑老爷子哈哈大笑，对眼前这个母凭子贵的儿媳妇是十分满意。
白苏苏看了一眼岑九，岑九看向她的目光柔得滴水，轻声对她说，“随你叫。”
岑老爷子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不待见自己，他自己有本事并不需要岑家的扶持，甚至如今反倒是岑家要依仗他这个儿子。
“随便随便，反正结了婚就得改口了。”
岑老爷子一辈子要强，难得在儿子面前认哉。
丽娜给岑九送上一捧玫瑰花，林无缺也神神秘秘地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站在岑九身后。
现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人人目光如注地盯着台上的这对金童玉女。。
白苏苏惊讶地看着岑九微笑着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从没见过他如此认真的眼神，就像天空中最耀眼的那道星光，灼灼其华。
“苏苏，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苏苏微微一怔，这个情景像极了那些爱情话本里的片段，他在跟自己求婚？
尽管已经答应过这一生陪他终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可自己并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形式。
“苏苏！答应他！”
人群里一道声音响起，那是白道风，他高喊着。
“答应他！”
紧接着，岑家人也纷纷跟风，“答应他！”
整座花园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白苏苏看到都离他们也来了，还有卫衡卫玲，骆书棋和宁夏他们两对。
白苏苏整颗心跳跃得厉害，脑海中似乎正在绽放着烟花，无比激动。
她垂眸看向等待她开金口的岑九，她当然愿意啊，“我愿意！”
她接过岑九手中的玫瑰花捧在怀里，岑九却还跪着，林无缺立马上将小礼盒递给他，紧跟着，他缓缓打开，轻轻地握起白苏苏的右手，将60克拉的粉红钻戒戴在她的中指。
这是目前为止，全世界发现最大最珍贵纯净度最好的粉红钻。
第144章 婚礼
岑九站起身，捧着白苏苏的脸落下了深情一吻。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白苏苏感动不已，情不自禁在落下眼泪。
紧跟着，岑九宣布，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
“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会不会太赶？”
白道风上前来，已是热泪盈眶，脸上却挂着笑容，怔怔地看着白苏苏。
他的孙女终于要嫁人了，太开心了。
“我都可以。”
白苏苏抱了抱白道风，语气哽咽，“爷爷，谢谢您。”幸好他在。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阵子，白苏苏的生活热闹了起来，试婚纱，试礼裙，所有结婚需要做的事，没一样落下，幸好全程都有岑九的陪同。
他选择更多时间呆在家里陪着她，事事都经过他，而他每一件都听从白苏苏的意见。
“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岑九勾唇一笑，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最近，她的气色明显红润了好多，人逢喜事精神爽，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来，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本来想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办婚礼，还好提前办了，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盛大的婚礼在半山腰别墅举行。
岑九原订了一个旷世婚礼现场在海边，但白苏苏已经五个月身孕了，不能太过于颠簸，她也不想太过于瞩目，于是，选择就近的场地。
花园很大很宽敞，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绰绰有余。
骆书棋抢着当司仪，练习了好几个晚上的祝福词汇，准备今天大秀一场。
卫玲和宁夏两人当了伴娘，伴郎自然是卫衡和骆书棋。
结果他苦练了几夜的台词用不上，因为他没办法兼顾伴郎又当司仪的。
“便宜你了。”
骆书棋把主持卡递给了都离，只能让他代上了。
“你就是太贪心了。”
结果反倒被都离挖苦。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温馨，处处透着童真，毕竟新娘是个孕妇，多摆一些美好又适合孩子的东西会让她感到安心。
这个想法其实是卫衡提出来的，然后卫玲帮忙设计，再交给顶尖专业的婚礼策划公司安排。
白苏苏穿着特订的白色抹胸婚纱，头上带着一顶钻石皇冠，搭着爷爷白道风的手，一步步朝岑九走来。
本来送她出嫁的应该是她父亲白光明。
不过，前几天他去了一趟复活岛找白飘飘，结果出了车祸。
人还躺在康复医院，暂时没办法回国，白飘飘自然也回不了，她是白光明在那里唯一的亲人，只能留在那里照顾他了。
岑九一袭白色礼服更显得他的俊美不凡，周身自带的矜贵和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不敢多看一眼，身量修长，身姿笔挺，他迫不及待地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白苏苏走过去。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洋溢着令人眩目的笑容。
白苏苏天天跟他在一起，却还是被惊艳到了，脚步一顿。
幸好，岑九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白道风笑弯了眼睛，内心激动不已，手不由得颤抖，却无法压抑内心的欢喜。
在司仪都离的提示下，才将搭在他手上的小手轻轻地移交给了岑九。
“爷爷，您放心，我会让苏苏幸福的。”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紧跟着，白道风转身离去，还不忘偷偷抹了把眼泪，被林无缺搀扶着走到贵宾席，与岑老爷子坐一起，坐在岑老爷子身边的还有盛雨玲和候永康。
盛雨玲不知为何，对白苏苏一点也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感到十分厌恶，却说不出原因。
就算她怀孕也改变不了盛雨玲对她的态度。
盛雨玲毕竟是岑九的生母，就算这个身份被掩盖，但她也算是顶着他姨母的身份，自然是受邀的一位。
此刻看着花台上的一对璧人，她感触万分，她的儿子娶妻了，不久后也有他自己的孩子了，到时他会不会对自己的态度好转呀。
她以为，岑九是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换位思考才会这样误解她当初以假死换身。
正在她看得失神的时候，候永康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应该开心。”
盛雨玲神色复杂地看向了他，欲言又止。
这些年，难为他了。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她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岑老爷子脸上，此刻他的脸上只有欢喜的表情，往事种种，窜上了心头。
她该恨他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过了十年水深火热的生活。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岑老爷子回头的一瞬盛雨玲已经转回去。
岑老爷子心中顿时产生一种莫名熟悉的情绪，仿佛身上坐的就是死了十几年的妻子盛雨玲！
不过，只一瞬，他便释怀，她们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让他产生错觉也属于正常。
婚礼过后，白苏苏被岑九送回了房间，毕竟五个月身孕了不能久站。
“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再过来陪你吃饭。”
岑九送她回房后便离开，卫玲和宁夏两人留下来陪她。
三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相见恨晚。
“苏苏，我要当你宝宝的干妈。”
宁夏轻轻地摸着白苏苏已经显怀的肚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渴望地盯着她。
“可以。”白苏苏自然不会拒绝多一个妈妈对宝宝的疼爱。
“我也想，可以吗？”
卫玲也忍不住说道，她以为她也可以来个意外怀孕，结果，卫衡带了防护措施。
“都可以啊。”
“那我是大干妈，你是小干妈。”
整个房间充斥着喜气欢乐的笑声，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都在啊？”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来人，竟是盛雨玲。
“候夫人，好。”
“候夫人，好。”
白苏苏是唯一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但她还是称呼她，“小姨好。”
“两位小姐，我能跟我的外甥媳妇单独聊一下天吗？”
宁夏和卫玲都看向了白苏苏。
白苏苏朝两人点头，“宁夏，阿玲，走廊尽头是婴儿房，你们去参观一下。”
两人随即离开。
盛雨玲顺手还将房门关上。
转身走了过来。
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白苏苏。
“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白苏苏并没有驳回她的面子，笑着收下，“谢谢小姨。”
“孩子什么时候出世？”
“预产期是腊月底。”
“哦，到时天气太冷了，有没有打算提前到南海市那边待产，那边四季如春。”
“还没打算，到时再看吧。”
白苏苏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相信岑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有可能连孩子将来读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都安排妥当了。
第145章 早产迹象
盛雨玲突然问她，“我可以摸一摸你肚子吗？”
白苏苏怔了怔，随后点头，“可以。”
给不能明目张胆当她婆婆的小姨摸一下未来的孙子，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盛雨玲靠了过来，眼神难掩激动的情绪，缓缓地伸手摸了摸白苏苏凸起的小腹。
突然笑了，眼眶微红，“他在动呀？”
“嗯，最近胎动挺频繁的。”
“应该是个男孩，有活力！”
“男孩女孩都好。”
“是，都好。”
难得盛雨玲不再反驳她说的话。
这时，岑九推门而进。
冷眼看向了盛雨玲，语气异常冷漠，“你怎么在这？”
他很不高兴的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苏苏总觉得他对盛雨玲有种防备过当的心态。
“我给儿媳送礼来了。”
盛雨玲像是想拉近与岑九的关系一样，随即拉起了白苏苏的手，笑着说，“我们俩聊得很开心。”
话音刚落，岑九的目光便落在了白苏苏脸上。
白苏苏露出尴尬一笑，她能说聊得很一般吗？
“嗯。”最后，她还是轻点头应了一声。
“姨父在找你。”
岑九朝白苏苏走了过来，看都不看盛雨玲，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盛雨玲微微一怔，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扯出一抹笑意，“那我下次再来看望你了苏苏，我要先回去了。”
“以后不必来了！”
岑九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直接回拒了她下次来的意愿。
盛雨玲身子猛然一颤。
深深地看了岑九一眼，抿着唇不悦地离开。
“她终究是你的……长辈，为何不让她过来。”
岑九坐在床边，轻轻地抚顺着她的长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跟刚才面对盛雨玲时简直是两极分化极端的存在。
“我不喜欢她，也不想让她来烦你。”
“哦。”
白苏苏的肚子突然疼痛难忍。
闷哼出声，岑九被惊醒，“怎么了？”
“我肚子痛。”
岑九立马让林无缺备车，载着她紧急送往中心医生妇产科。
一刻也不容耽误。
到了医院，卫衡卫玲已经换上了白大掛和妇产科几名主任医师守在门口等他们的到来。
“抬上车，赶紧推进去。”
妇产科主任赶忙说道。
岑九抱着脸色苍白的白苏苏冷声回绝，“在哪？”
“跟我走。”
卫衡走在前面，带领着一行十几人到了急症室。
岑九将白苏苏放到检查床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愿离开。
“你先出去，我们这里需要无菌检查。”
岑九蹙眉，轻声安慰着白苏苏，“会没事的。让医生检查一下。”
“好。”白苏苏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后松开了手。
岑九刚走到门外，便看到橙子护送着白道风赶来。
“苏苏怎么样了？”
“不清楚，刚进去检查。”
白道风急得哇哇叫，“白天还好好的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接到消息的岑老爷子大半夜也赶了过来。
“我的儿媳妇没事吧？我的大孙子呢？”
“谁告诉您的！”
岑九脸色不悦地看向了岑老爷子，质问了一声。
“这个时候还管谁告诉我，赶紧通知院长，把最权威最厉害的医生给我找来。”
他转身朝丽娜交待道，还没等丽娜应声，岑九的声音倏地响起，“不需要！”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跟我赌气！”
眼看着硝烟四起，一触即发的父子关系，林无缺赶紧上前一步，“老爷子，最厉害的医生都在里面了。”
岑九冷眼扫了一下林无缺，林无缺害怕地后退一步。
白道风总算看出来点什么，也上前当起了和事佬，“亲家，不用急，相信阿九早就安排妥当。”
“对对对，她姥爷说得是。”
岑九老子还是给白道风面子，并没有向岑九发火，两人结伴走到一旁互想安慰着。
岑九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检查室的大门还紧闭着。
又过了十分钟，还不见动静。
离岑九远一些的林无缺都不由得抱紧双手，他明显感到气压越来越低。
“这什么医院，还没到夏天呢，开什么冷气！”
白道风也明显感觉到了，突然对着头顶的中央空调看了一眼。
岑老爷子却闭口不言，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岑九。
估计在心里骂他这个儿子！
又过了十分钟。
检查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卫衡忽忙走了出来，来到岑九面前，脸色凝重，“她有早产的迹象，怎么样？保大还是保小？”
听到这个消息时，岑九毫不犹豫地回答，“保大！”
“喂，尽量也保小吧。”
岑老爷子话音刚落，便得到了岑九的一记冷眼。
白道风也开口，“孩子以后会有，但尽量保吧。”
他也会跟岑九一样选择保大，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大小都保，不然，苏苏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了。”
卫衡转身又走了进去。
“卫衡，除非不得已。”
岑九最终还是说了这一句，他不希望到了那个只能保一个的地步。
白苏苏是绝对不能出事，但如果她知道自己没能保住孩子，定会很伤心的。
“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大小都保住。”
卫衡只是预计到了风险需要告知岑九，在他的认知里，他跟岑九一样，大小都要保，除非到那一步，绝对没得商量保大。
紧跟着，白苏苏被推到了隔壁手术室，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卫衡和医生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
两个小时的煎熬不好受啊，白道风简直要崩溃了。
岑九脸色冷得渗人。
其他医生都不敢上前一步，只有卫衡过来。
“大小保住了。”
是个好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场两个老头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老天保佑，我儿媳妇和大孙子都平安。”
“天道佑我啊。苏苏没事了。”
“我要进去。”岑九冷声说道，
白苏苏还需在手术室呆半小时观察，麻醉效果还没过。
“卫玲在里面陪她。”
手术室一般都不让人进的，因为怕感染。
但岑九的眼神太凌厉了，卫衡叹息一声，“跟我进去换衣服。
于是，卫衡带着他进去换上了无菌服，隔着玻璃窗看着手术台上的白苏苏。
她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脸蛋有着触目惊心的美，令人移不开眼睛，小腹隆起，呼吸均匀。
他没有强行进去最里面，站在玻璃监控室看着她，一瞬不瞬。
直到半个小时后，卫玲同另外三名护士推着白苏苏出来。
岑九才大步上前，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语气轻柔，满眼深情，“苏苏，没事了。”
第146章 泡过麝香的手串
白苏苏的手指头动了一下，她听得到岑九的声音，可是麻醉未退，她睁不开双眼。
随后，她被送到了VIP病房。
卫衡知道岑九会问他原因，于是站在病房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儿。
岑九推门而出。
“她是怎么一回事？”
卫衡说道，“胎动异常造成胎儿过于兴奋，导致早产的迹象，她今天是否闻过一些刺激性的东西？”
“比如？”
“比如带有香气浓烈的东西，我怀疑她闻过麝香。”
卫衡的话令岑九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过，幸好时间不长，用过药后胎儿已经稳定下来。”
“知道了。”
岑九转身回到病房。
来到白苏苏身边。
白道风看他回来赶紧起身，压低声音问他，“苏苏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是，没事了。”
岑九语气轻缓了许多，毕竟除了自己，还有白道风最在乎苏苏，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
“让橙子先送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在。”
“不要，我也要留在这里，等苏苏醒来再走。”
白道风转身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来。把病床边上的位置给岑九让了出来。
岑九也不再强行要他离开，朝他点了点头。
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林无缺。
然后才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白苏苏的头发。
似乎感应到是他，白苏苏竟然苏醒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睫毛巍巍颤颤。
“孩子？”
岑九握住她伸出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没事，放心。”
“苏苏醒了？”
白道风听到白苏苏微弱的声音，激动地从沙发那边跑了过来。
眼眶湿润，哽咽道：“苏苏，你吓死爷爷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爷爷。”
白苏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脸的歉意。
害他老人家为自己担心，她心里也不好受。
“你只要好好的，就对得起我了。”
“嗯，我会的。”
“爷爷，您现在可以回去了。”
岑九直接下了逐客令。
“唉，你……”
“您刚说的，苏苏醒了您就回去。”
“爷爷，您快回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知道这夫妻二人也是怕他一把老骨头太折腾了，变了相要他回去，他怎么会理解不了呢？
“好，我回去，你要好好照看苏苏。”
“嗯。”
岑九点头。
白道风依依不舍地离开。
岑九这才问她，“今天你闻过什么刺激性的气味没有？”
白苏苏知道他怀疑什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除了花香和香水味，可这些我都不会过敏或不适。”
“还有一件事。”
白苏苏想要坐起身，岑九起身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什么事？”岑九问她。
白苏苏抬头，怔怔地看着岑九，漂亮得过份的眼睛里透露着不安的情绪。
“我的灵力好像彻底消失了。”
“什么时候的事？”
在人间，她的灵力只剩一半，稍微动用可以，恢复却很慢。但这次却直接感觉一点都不剩。
“我醒来就感觉不到灵力了。我想试试在你怀里看还能不能恢复到一点点。”
“好，那你化成原身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下一秒，便化为通身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的银狐，小小的身体，肚子却高高隆起，可爱爆表。
岑九将她抱起，贴在心口处。
只要她化成原身，贴在岑九的心口处便能吸收到一点点的灵力，慢慢恢复。
可是，这一次，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啾……”她感觉不到灵力的恢复。
“再试一下看看。”
结果，就这样被岑九抱在怀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小时后。
他低头问，“恢复了吗？”
白苏苏焉焉地摇了摇头，“啾……”一点灵力都没有，看来，她果真吸收不了灵气。
到底是因为怀了宝宝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是她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别胡思乱想。”
岑九试图分析一下情况，不让她的情绪受太大影响。
等她化成人身后，岑九给她穿上了医院的衣服。
她却说。
“我想回家。”
“好。”
“现在就回去。”
白苏苏情绪低落，岑九深情的眼眸闪过一丝担忧，又很好地被他垂眸掩饰。
“好。”
随后，他让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又问了卫衡的意思。
卫衡自然不希望白苏苏离开医院，但知道岑九脾性，他自有分寸。
回到半山腰别墅后。
天色已大亮。
白苏苏在车里睡着了，躺在岑九的怀里，睡得安稳。
下车的时候，岑九不忍心叫醒她，直接将她抱回了卧室。
刚盖好被子时，她却醒来。
“别走。”
她的语气软的一塌糊涂，令人无法拒绝。
岑九自然不会离开。
“我去换套衣服再陪你睡。”
“嗯。”
刚换好衣服，他的手机震动发出了嗡嗡声。
他看了一眼，没有接，反而走到白苏苏跟前，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接个电话回来。”
“好。”
白苏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即使很困，可是岑九不在她身边，她却总是无法入睡。
岑九走出卧室。
接通了电话，冷声道，“说。”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在走廊停下了脚步，脸色深沉，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
随即挂断了电话。
转身走回了卧室。
看着床上安静的白苏苏，他放轻了脚步，来到衣帽间，走了进去。
在抽屉和衣柜里翻来覆去找东西。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他蹙眉，突然转身离开，来到床边，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果然看到了一个精美的木盒。
这是昨天盛雨玲送给白苏苏的见面礼。
他将盒子拿起来，凑近仔细一闻，果然有微乎其乎的气味。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红得滴血的玛瑙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