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by清春是金色锁链
清春是金色锁链  发于:2024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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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做做就会了,韩舒樱知道江公安爱吃肉,她将小块肉剁碎,然后和糯米灵米再加上切碎的杏干肉,里面加入芝髓油,她准备做一道糯米果肉丸子,这个她有经验,她自己做过,可好吃了。
做法不难,弄好米和肉放好调料,加入盐捏成团,放进陶锅里蒸,掺了灵肉的糯米丸子,口感又鲜又嫩,其实还可以做萝卜肉丸子,但糯米肉丸更像零嘴甜点,因为她加了杏肉,吃起来咸中带一丝微酸甜,很是清爽好吃。
蒸出来那个米香和肉香味一路飘到了路上,别说路过的人,路过的狗都要停下来好好闻一闻,在这饥荒年头里,谁家吃这么好啊!又是米又是肉!
“这是什么米,这么香,肉丸子……”路人吸一下口水又一下口水,一路嘴里吸溜着,感觉回家能吃三碗红薯饭。
韩舒樱怕水烧干糊了,一直守在棚子炉旁,等到整好后,掀开盖子,米上还带有灵髄芝油的亮光,油脂滋润的光泽,她一个个用筷子挟着放进饭盒里,待凉一凉,上面带撒一点绿色的葱花,看起来有清新绿意,杏肉的点点金黄夹杂其中,还有脂红色的肉色,糯米丸看起来清爽得很,很有食欲。
韩舒樱怕不熟,或者咸了再被江公安吐槽,于是她吃了一个,确定口感完美,这才将盖子合上。
大杂院里的人闻着香气,就知道东屋那姑娘又在做好吃的,真是香得过分,个个咽口水,但也不好说什么,谁让人家有好对象呢?送米送面的。
有那急性子的婶子,直接开口问:“小韩,你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韩舒樱也不怕,她如果孤家寡人,还是得注意点,但现在有江公安,可以说,在鹿城她不说横着走,至少没人找她麻烦:“我对象工作累,我给他做点好吃的送去……”
“哦。”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院里有的人一年没吃到几块肉,馋的眼睛都凹了,幽幽地盯着韩舒樱门口的小棚子。
大人不好意思讨吃的,小孩子就管那些了,不够上学年龄的孩子,院子里有四五个,通通跑过来,绕棚子边上看她,嘴里还含着手指,馋得口水流下来。
韩舒樱刚来时,做饭没数,有时候吃不完,她会分一点给小孩,后来就不分了,根本分不起,一共那么点东西,给了这个那个要,给了那个这个又要,没有了就打滚说不公平,满地嚎哭,让人头疼,后来她能吃多少就做多少,吃完拉倒,坚决不剩。
所以这会四五个孩子围着她,她有经验了,绝对公平,一个也不给,她不是特意不给,是真不能给啊,这东西本来量就少,自己都只够吃呢,糯米还是她找人用布料换的,就是留着做糯米丸子的,蒸上一小锅,一共才八个,勉强装一饭盒,分给他们?那她家江公安吃什么?
她赶紧将饭盒盖上,锅放好,等晚上回来再刷,将棚子门关上,钩子挂紧,进屋里去了。
一会工夫外面就传来被打的哭声,打得那个狠,孩子哭得吱哇乱叫,韩舒樱没工夫理会,把自己收拾一番,换上白色裤子,浅绿色的棉衣,梳了一个高辫子,镜子里看着清新,清沌,清爽。
她这才提着东西将门锁好,往派出所那边去。
江见许在县委澡堂里洗了澡,回到宿舍手拿着毛巾坐在单人床上,时不时擦一下后颈半干的头发。
眸子没有以往穿上制服时振作锐利的样子,有些懒散,目光看到桌子上的饭盒,里面的饺子早就吃了,没有夹生,没有忘记放盐,他一个一个放嘴里,慢慢吃,很好吃。
饭盒他一直没送过去,还有衣柜里叠得整齐的浅灰色围巾,展开看丑,说明确实是她亲手织的,他没舍得戴,怕脱线了。
她送他的东西少,每一样他都挺珍惜的,哪怕那两个半透明的大裤衩,他也收得好好的,江见许手握毛巾低头擦了脖子,理智告诉他,两人关系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对自己不好,对她也不好,他清楚这件事该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乱。
可理智归理智,两人处对象,彼此有情,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想到她心里就开心,一想到分手心就刺痛。
是他将她领进鹿城,在大杂院里安顿好,她也一直是在他羽翼下生活,无忧无虑,他之所以每日去得勤,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庇护,在告诉院里其它人,这人他管着,不是无亲无故的孤女,她有对象,如果自己突然不过去了,大杂院里人口复杂,随便一个撒泼妇人就能欺负到她头上。
江见许处理过那么多纠纷,不是没见过,哪怕分开,他也依然想护佑她,希望在他护佑下,她依然能好好生活。
他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见面,不能再有瓜葛,可控制不住自己,路过国营商店就会停下来望一眼,隔两天就会去大杂院露了个面。
见不着人心里想,晚上睡不着也想,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地拉他进屋子,他拒绝的时候,她一脸失望的样子,他的心都要碎了,她需要依靠,他知道。
心里难过地知道,她只是孤零零的,太需要一个人陪着,她并不是喜欢自己才留自己,只是她习惯自己罢了,这个依靠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紧紧握住手里的毛巾,双腿岔开,低着头,有水珠慢慢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
下午派出所有人报案,东边有户人家硬说邻居偷了他们家的鸡和狗。
江见许和同事老钱找到报案人家里问话,江见许拿着本子一脸严肃地望着面前报案人。
“你好,是你报的案?”
报案人三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说话极快:“对对,是我,公安同志,我前天鸡丢了,昨天狗丢了,我怀疑是邻居家偷的,我见到他们院子地上有鸡毛,倒垃圾有狗毛,就是我们家鸡和狗……”
局里平时除了大案,公安大多时间都在处理这些鸡皮蒜皮的事儿,江见许脸色沉凝地看着他,听他说完,他问:“家里养了几只鸡。”
“五只。”
江见许回头目光扫了眼鸡窝:“你确定鸡丢了。”
“对,鸡丢了,就是隔壁偷的!”
江见许冷着脸点着本子:“鸡窝里有五只鸡,一只也没少,请你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尽量详细地再讲一下,到底是鸡丢了,还是狗丢了?”江见许清冷的目光射向她,表情没有一点起伏,看得人发虚。
报案人目光局促起来:“五只……可能是我记错了,鸡没丢,是狗,是狗丢了……”
江见许又看了他一眼,鸡窝里是六只鸡,根本不是五只,诈他一下,果然,连自己家里养了几只鸡都不清楚,满口胡说八道。
“请如实回答,到底是鸡丢了,还是狗丢了。”
“狗……是狗丢了,隔壁偷的!”之前理直气壮的报案人,看着眼前面色逐渐不善的年轻公安,顿时畏缩起来。
“你亲眼看到隔壁的人偷的?”
“没……但我看到他家有狗毛……”
“狗毛呢?”
“狗毛……”报案人口气一软:“狗毛,让风吹走了……”
“没有证据胡乱说话,我们怀疑你报假案,同志,跟我们派出所走一趟。”
“别啊公安同志!”报案人立马慌了,“我,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找找狗,狗绳断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怀疑被邻居抓去吃了,想让你们去他家查查,因为我家狗往他们家院子方向跑了。”那男人听说要被带走,立刻怂了。
旁边老钱和事佬地对江见许道:“行了行了,帮他找找,找找……”这么点小事,带回派出所也麻烦,谁供他饭啊……
江见许烦躁地将本子合上,揣到兜里,两人找了一下午狗。
回去路上,老钱见江见许不说话,脸色也不好,就道:“小江,你这几天状态不对啊,没睡好?看看你脸色,我瞅着火气有点上头,咱们做公安的,天天处理这些事,心头容易急躁,不能把自己绷成一根线,容易断。”
“嗯,老钱同志,谢了,我知道。”江见许道。
“呵呵,年轻人得多出去玩,放松放松,对了,你嫂子有个表兄,就在枫岭那边山脚下住,守着山还弄点了野物……这事儿你可别到处说啊,是那野物自己撞门上了,我还弄到几条鱼……”
江见许听笑了,他目光看向别处:“野物还能自己撞门上了……”这话说出去也得有傻子信啊。
不少住山林边的人进林子偷打猎的,也不是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别让人给告了就行。
“明天周末,晚上下班我和嫂子打算过去一趟,你吃过枫木烤鱼没,可香了,让她表兄再弄个铁锅炖,你带着你对象跟我们一起去玩玩?不过可说好了,关系好我才叫你,局里其它人我可一个也没请。”主要还是其它人去了就带张嘴,小江这人可不是,小江同志讲究着呢。
江见许哪有那心情玩,他说了一句:“回去再说。”敷衍过去。
两人骑着车子返回县里,刚到派出所门口,就见到穿着浅绿棉衣,白裤子,看起来清纯娇俏的年轻女同志,手里提着装饭盒的青色小布包,正站在派出所大门口,翘着脚往里头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老钱见了:“哎哎小江,那是不是你对象啊?”
江见许一眼就看见她了,看见人那一刻,一晚上阴霾的心情,突然像被点亮一样,出现一丝丝欢愉,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拨了下车铃,引起她注意。
韩舒樱听到车铃声,同样欢喜地转身看过来,那辫子在后脑勺一甩,小脸看到他时,放光彩一样,使得江见许整个心都跟着亮堂起来,他不由自主地从车子上下来。
“你……”他看了看她,她怎么来了?
老钱也从自行车上下来,见到韩舒樱笑眯眯打招呼:“小韩啊,我刚还跟小江说起你,明天周末,今晚上跟我们去枫岭那边吃烤鱼去?怎么样?枫岭那边是你嫂子的表兄弟家,房子多,我们晚上在那边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可以爬枫山,看看秋景,你来不来啊?”
韩舒樱好久没出去玩了,一听到去玩,眼睛立马亮晶晶,她不说去,只是看着江见许。
江见许被她看得喉咙一紧,心里闷得很,一方面理智让他跟她再谈一次,说清楚,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藕断丝连下去,甚至想到再租一处地方给她,最好离公安局近一些,治安好,即使没有他庇护,她也能好好的。
另一方面,他知道她清白落在自己身上,在不能负责的愧疚下,他可能永远都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或许这次出游,能把话说明白。
随后他点点头,答应了。
“我去,我们去,谢谢钱同志!”韩舒樱见江见许同意,立马高兴地跑到江见许旁边,跟他同事一口答应下来。
她还热情地伸手将青色包包里的饭盒取出来,然后打开盖子举到江见许同事老钱面前:“这是我做的,同志,你尝尝。”
韩舒樱热情起来,谁能拒绝呢。
老钱帮人找了一下午狗,早饿了,就等着去她媳妇娘舅家吃野味呢,这姑娘把饭盒往他面前一怼,那香得啊,馋虫都给勾出来了,饭盒里面装得是晶莹剔透的糯米肉丸子,给老钱看得眼睛都直了,人家特意给对象做的,按说他不应该吃。
但卖相实在太好,香气又诱人,他忍不住伸手从里面拿了一个:“小韩,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还看了看旁边小江。
江见许见韩舒樱将饭盒吃食打开,给老钱吃,江见许喉结动了下,把目光移向别处,不想看饭盒。
好在韩舒樱只给了一个,立马又把饭盒盖上了,她还留着给江公安吃呢,主要是对方是江公安的同事,她肯定得表现得好一点。
“呵呵,我先进去了,小江,下班我们几个就到前面路口集合,骑自己行一起走……”老钱同志笑呵呵拿着糯米肉丸子推车走了,他知道江见许年轻,大方,有钱有票,去别人吃饭从来不空着手,是个心里特别有“数”的人,没想到找个对象,也是个大方人。
人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儿,真不错,请这小两口,老钱乐意得很,他把糯米肉丸放嘴里咬了一口,我天!好吃的差点呛着了……
江见许将车把手一扭,没进所里,往反方向走,韩舒樱见状把饭盒装好,飞快地跑到他后座那里,习惯性地先坐上,等江见许开车。
江见许往后瞥她一眼,没说什么,带上了她,车都上路了,韩舒樱这才在后面问:“我们去哪儿啊?”
江见许是不放心,就她这样的,人家把她卖了都不知道,坐上车才问去哪儿……
“你到别人家做客,还能空着手去?买点东西……”
“哦。”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
一行人,四辆自行车聚集在路口处,老钱两口子各骑一辆自行车,虽然都叫他老钱,其实他才三十九岁,派出所年纪排行第二,第一是站长兼所长,所以大家才叫他老钱,媳妇也才三十六岁,是机械厂开大货车的,今年退下来在厂里做检修,虽然个子不高,但个性爽朗,见到韩舒樱很是惊讶一番,多看了好几眼,开玩笑道:“小妮长得可真俊啊!你们江公安在哪儿拣到个这么俊的媳妇儿……”
就连同行的另外一男一女,也好奇地打量着车后座坐的漂亮姑娘,因为实在太亮眼了,不但是这姑娘俊,连同姑娘对象一起,这一对儿简直郎才女貌,都不敢想两人将来生的小孩儿得多好看。
除了老钱两口子,还有老钱媳妇邱娟的徒弟,也是机械厂检修工,徒弟叫刘春玲,梳着两辫子,圆脸盘的姑娘,穿着眼下城里流行的工裤和格子棉衣,背着一只军绿色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的斜挎包。
刘春玲二十三岁也没结婚,但有对象了,两人处了大半年,已经订亲,就等着男方厂里分配婚房登记结婚,这次去游玩,老钱媳妇把徒弟和徒弟对象也叫上了。
几人在路口匆匆认识了下,刘春玲对象叫高振国,他载着刘春玲,江见许载着韩舒樱,韩舒樱后面坐够了,她想窜到前面坐。
一跑过去,就被江见许瞪了一眼,然后目光意示了下后座,她到底没敢再钻他怀里,望着他脸色,老实地在后座坐好。
路上几人说说笑笑,老钱媳妇和徒弟小两口话较多,老钱则跟江见许和高振国聊多些,本来五十分钟的路程,因为人多气氛轻松,不知不觉到了枫岭。
“枫林的山脚下叫枫岭。”韩舒樱望着周围的景儿,这里江见许带她来过,她记得路两旁的那片茂密的枫林,树叶如纸般飘地,一地火红金黄……
“这里就是枫岭,枫林脚下,我跟你们说啊,这地方好着呢,你们肯定没吃过用枫木烤出来的鱼肉,闻起来可香了,原汤化原食,原汁化原味,这枫林里的野物,用枫林的木头烤,吃起来不一样,今天你们几个可有口福了,一会儿好好尝尝,保准你们吃一次忘不掉。”老钱说道。
“你看我们老钱,就会吹牛,人家江同志省城人,什么好吃的吃不到,不就是点野物嘛,吹成这样,一会不好吃我看你怎么办。”老钱媳妇邱娟白了他一眼,笑着对几人说。
“怎么能不好吃呢,我媳妇她这表兄,手艺人,手巧,会盖房子彻暖墙,还有个绝活,就铁锅炖做得特别好吃,炖的烤的他都行,你们去了他家吃了就知道了。”
老钱车前还挂了两条鱼,市场买的,邱娟徒弟也没空着手,买了菜,刘春玲手里还提着半篮鸡蛋。
到江见许这里,带得礼就更体面了,不但有两瓶白酒,一条大前门的烟,还弄到条小羊排,都是硬通货,用枫木烤羊排可是相当好吃,骨头熬个汤,羊汤入冬喝着也不错,男人最爱这口了。
大家又是鱼又是肉又是蛋,在这个年代,能聚在一起吃上这些,相当不错了。
到了枫岭,山脚下是个大村,邱娟表兄弟周解.放家就在枫岭村住,靠近枫岭山,是个独门独户小院子。
几人到的时候,周解.放两口子正在门口张望呢,见人来了,立刻喜气洋洋迎上来。
“来了来了,娟子姐,钱姐夫,你们总算来了,我这锅里的东西都炖上了。”周解.放喜笑颜开道,媳妇也旁边笑脸相迎。
见客人来了还都带着礼,两口子更热情了。
刘春玲与江见许几人先将礼交给主人家,主家一个劲儿客气,“你看看,这些东西呢,来都来了,还带东西……”不过在看到烟酒糖茶这些金贵物后,眼睛都放光……
对他们来说,这几人是城里来的贵客,个个穿着体面,老钱两口子不说了,朴素些,两对年轻人可就时髦多了,圆脸姑娘穿得城里人时兴的衣服,男的也是一套中山装,另一对就更出色了,女孩不但长得漂亮,穿得更出尖,衣服款式他们连见都没看见过,一看浅绿,白色,这两娇滴滴料子,配起来好看得不得了,贼有气质。
二人热情地将一行人招呼进屋:“快进来,请进……”
周解.放有门盖房子的手艺,吃穿不愁,早年还跟人学了一手彻暖墙的技术,自己盖房子时,又在西厢房弄了个铁锅炖的灶台,就彻在炕上,他这小院正房三间,两边还有东西厢房,盖得虽然面积不大,但房子不少,围起小院子自己家住着,地面收拾的干净,又是在枫山脚下,抬头就是枫山,树口还种了棵杨树,树条垂落在院墙内,看起来就像个世外小桃源。
有院有景,别有一番风味,怪不得老钱夸赞这里,要带他们来这里游玩,枫山小居,确实安逸。
“我跟你们说,你们这点岁数,可能没见过这东西,这叫炕!知道不?”老钱和几个小年轻道,“这东西咱城里没有,就我们分的那点限量供应煤,烧个炉子还行,烧不起这炕。”
“只有我周老弟这里,有这东西,他家靠着枫山,不缺木材,不但有暖炕还有暖墙,这可是以前老手艺人吃饭的本事,把这炕一烧,两边暖墙一热,不管外面风吹雪落寒天冻地,小屋里温暖如春,晚上只要烧这么两三根圆木材,一晚上房间热乎乎的,冬天过来住几天,都不想走。”
周解.放旁边笑着附和:“是是是,我们这儿就这点好处,不缺烧材,其它的可不能跟城里比,大家坐,铁锅炖上了,前些天抓到两只小野猪……”
“欸,你这同志,怎么能说抓呢,要说撞到家门口,拣的。”老钱赶紧纠正道,抓的,不就成集体的东西了吗?家门口拣的,那谁也管不着。
“还是钱大哥说的对,拣的,拣的,今儿给你们做个枫木炖野猪肉!一会儿我把鱼给烤了,就用枫木烤,正好吃完炖肉,吃点烤鱼暖暖身子。”周解.放搓着手道。
“顺便把小江带的羊排切了,煮点羊肉汤……”
“行!”
见周解.放两口子忙里忙外,韩舒樱赶紧起身帮忙,拿着餐具,随口说道:“嫂子,我们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能来,我们高兴着呢。”周解.放两口子一儿一女,就两个孩子,全靠这个表兄嫂,都给安排到县里工作,一个在收容站食堂,有油水,一个安排进机械厂学正八经手艺,听最学好了工资能达到七、八十块呢,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感谢这城里的表亲,能请他们吃个饭乐意着呢,就怕人家城里来的人瞧不上。
“坐吧,我坐这儿。”一行人进了西厢,屋里果然暖意洋洋。
炕铺上有个不大不小的铁锅,铁锅里正炖着香喷喷的肉,不知炖了多久了,那肉冒着油滋滋的泡,热气腾腾,锅边还贴了黄澄澄的玉米饼子,锅里炖的是纯肉,估计两只小野猪都给炖了。
里面加了点粉条,还有一盆用白面蒸的花卷,放在铁锅炖桌子边,已经蒸好了,是拿着就着肉汁吃,还是放进锅里,浸着汤汁泡着吃,随意,总之怎么吃都香。
这待遇在这个年代,都是招待贵宾的待遇啊。
几人脱鞋上去,围着铁锅坐了一圈了。
外面天黑了,夜里寒冷,外在小风嗖嗖地刮,西厢小屋里大家热得脱了棉衣,只穿了里面的毛衫,七八个人围着锅一边聊天,一边大吃特吃,这周解.放炖锅儿确实一绝,手艺都能做厨子了。
上面再撒上辣子葱花,一时间吃得人满头大汗,这时候见了肉谁也不带客气的。
都顾着自己人,江见许见韩舒樱什么也抢不着,光望着锅的看,他瞥了眼,伸筷子在锅里挟了两块嫩一点的肉,放她碗里,转头跟别人说话。
刘春玲坐在韩舒樱旁边,看她半天了,见江见许一边和周解.放,老钱他们说话,一边还不忘挑两块肉放到身边对象碗里,羡慕死。
她家高振国就死板,不会这样。
韩舒樱咬了口花卷,刘春玲小声说:“你对象真细心,知道给你抢肉吃。”
咬完花卷咽下去,韩舒樱冲她笑笑,问她:“你是机械厂的?”她在国营商场上班,交换物资时,她知道县里很多工厂,这么说吧,就她旁边柜台的梅姐,好几个工厂的人她都认识,能搭上线那种。
像面粉、纺织、丝绸印染、肉联、食品、被服、鞋厂这些资源紧俏的职工,她们都有熟人。
不过机械厂,韩舒樱暂时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我们厂生产不少金属用品,像自行车零件加工什么的,我对象的自行车,就是他用了两年时间,自己一点点攒零件自己组装出来的……”毕竟零件单子也不是天天都有,一批一批的,凑齐也用了点时间。
组装出来,就跟新的一样,没花几个钱,得到一辆自行车,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你是在哪工作的?”她问。
“我在国营商场上班。”
“国营商场!”刘春玲眼睛立刻亮了,“怪不得你衣服那么好看,是自己做的吧,我在国营商场没见过这样的……”
“对,自己做的。”
“这料子好看。”她羡慕地伸手摸了摸韩舒樱放在旁边的棉衣,还有她身上浅灰色毛衣,柔软到不可思议,她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忍不住道:“你还有这种料子吗,我有工业票,我们厂里工业票发的多,你可以拿票买锅啊,盆啊,水壶,鞋子,自行车什么的,不过自行车需要自行车票……”
听到鞋子,韩舒樱来了兴致,跟她谈起来,弄点工业票多买几双鞋子也行,配着衣服穿。
一边跟表兄表嫂说话的邱娟,目光看向这里她唯一不熟的姑娘,长得真俊,她注意好久了,一举一动……
她悄悄撞了撞旁边喝酒的老钱。
老钱脸红通通,年纪大了喝不过年轻人,几杯酒喝下去脸就红了,再看小江,面不改色。
“老钱。”邱娟低声问:“我看着小江对象,也不像个农村人……”当时听老钱说找了个农村的,她还说小江眼光不行呢,结果现在见到人……
老钱乐呵呵道:“……要真像个农村的,你说小江能看得上?”她媳妇也不是没想给人家小江介绍,当初小江看一眼,就扭头了,他这媳妇还不服气呢,觉得她那娘家侄女多漂亮个小姑娘,怎么就看不上了?怎么样,现在见到人家找得什么样了吧……
邱娟不吱声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围着铁锅美美吃了一顿。
吃完饭八点多才歇了火,唠会嗑,晚上就在这小院住着了,确实跟度假一样,明早还能起来爬个山,看看枫林美景,神仙日子。
“我家儿子妮子住城里宿舍,晚上不回来,家里空屋子多,别看是厢房,我们这里木材多,不缺烧的,我保证给你们小炕暖墙烧得热热,不会冷的,你们就在这儿睡一晚上,舒舒服服。”
老钱两口子和周解.放夫妻睡正房,东厢给江见许和高振国住着,西厢韩舒樱和刘春玲一起。
晚上洗漱完,韩舒樱进屋就见小炕上,刘春玲忙活着铺被子,不但铺被子,她还从包里取了一块花色的被单,铺在了褥子上,韩舒樱觉得这姑娘好讲究,她也带了行李包,不过市面上的包,那种包她不喜欢,她用青色布料找裁缝做了新包,包里别的东西没带,只装了给江见许带的棉衣,想着过来玩的时候送给他。
结果刘春玲铺完床单,见到韩舒樱要上炕。
“那个韩妹子。”她含蓄道,“一会儿,我对象过来……”
“?”擦脸的韩舒樱愣住,“你对象……”过来干嘛。
见韩舒樱不懂,刘春玲哎呀一声,她小声道:“我和我对象其实就差个结婚证了,他厂里分房名单上有他的名字,等分到房子我们就领证……你不想和你对象睡一起啊?”
韩舒樱:……
刘春玲见她懂了,立即说:“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再换回来,你记得哦,别睡过头了。”
“这……”韩舒樱想问,这样好吗?外面已经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刘春玲一下子爬起来,高兴地说:“我对象来了。”跑去开门。
等到韩舒樱拿着自己的包,看着那个憨厚的男人不好意思地进了门里,她则被刘春玲推出来。
“你快去你对象那边……”说完她就急急地关上了门。
韩舒樱站在寒风里,缩了缩脖子,才反应过来,好家伙!她还以为这个年代的人保守呢。
她想了想,猫腰望了望院了,没人,东厢的门也没有关,她小心地提着行李包偷偷溜进去,怕被人发现。
一进去,暖意扑面而来,她将门关上,栓好。
东厢这边也有三间房,靠正房这头是个小房间,她看到江见许正闭着眼睛倚墙坐着,炕小,他大长腿无处安放,微曲。
屋子暖和,外套毛衫脱了,他只穿了里面背心,露出胳膊胸前流畅有型的肌肉,哪怕他没用力,肌肉形状看起来也极力量的样子。
“江见许!”她唤了一声,从行李包里取了给他做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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