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内难以?视物,她靠直觉往左面看去。
“宝宝,原来你?在家啊。”
隔着门听,蔡恩宝已经很不?可置信了。
直接看着张桃桃,听她叫出这句宝宝,蔡恩宝的脑子都?罢工了,一时无法思考。
“你?,你?这是,叫我?”
“哦,对啊,是叫你?。”
张桃桃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不?开门,敢情是根本?没觉得再?叫他。
她大摇大摆的进门。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反而能?看清东西的轮廓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见蔡恩宝的轮廓依旧一动不?动,僵住了一般,主动解释。
“这么喊不?是亲热点吗?”
她之前可见过不?少同校的小女生都?这么干,跟谁关系好,叫名字都?是要叫叠字的。
张桃桃活学活用,直接套到了蔡恩宝身上。
亲、亲热?
跟她仅仅隔着两个沙发扶手的
蔡恩宝更紧张了。
幸好屋里没灯,张桃桃看不?见他的异常。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不?过张桃桃也没放在心上。
她今天来找蔡恩宝,本?来抱得也是洗洗眼睛的念头?。
这在她的观念里,也算是有求于人。
“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
毕竟刚才被青蛙人凑近的绿色大脸吓到了,总要看点养眼的来安抚自己。
“这屋里没灯吗?”
在张桃桃看不?到的角落,蔡恩宝的手把沙发皮都?揪起来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来看他?
他的头?脑滚烫,成了一片浆糊。
来不?及想很多,张桃桃已经摩挲到了线路的地方?。
这回字楼是联邦派人统一铸造的,电路开关的位置也很统一。
十二层跟楼下的区别,也不?过是房间?更大,从小单间?变成了大套间?,基础线路和构造是不?变的。
蔡恩宝习惯黑暗。
自从异变之后?,他就更像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喜爱黑暗,少见光明。
他住进来之前,就交代过房间?的情况。
联邦的建筑工人在离开之前,特意装了一间?全黑的套房给他。
房间?里的灯,只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开过一次。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蔡恩宝几乎都?忘记房间?中有灯了。
赤白的灯光照到他脸上时,他才显得那么无措。
张桃桃扭过头?来,一瞧见蔡恩宝的脸,就感叹道:“果然,人还是要跟帅哥多相处,我现在好受多了。”
看看这小脸,白里透红的,多漂亮!
看看这手指,又长又细,多值得欣赏!
再?看看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多惹人垂涎!
张桃桃掐着下巴,就这么硬生生看了一分钟。
蔡恩宝本?来只有些不?自在,被这样盯着看,一分也变成了十分。
他难耐的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张桃桃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反而看的更加专注了。
无奈之下,蔡恩宝只能?自己找个话题。
“关于最后?那位,你?了解多少?”
他说话的时候,张桃桃正沉浸式观赏呢,脑子根本?就没转。
她盯着蔡恩宝的耳朵看了半天。
怎么还有人的耳朵能?变成粉色,这也是异变后?的能?力吗?
太专注了,反应的慢了许多,半天才回了一句。
“什么?”
蔡恩宝立刻又重?复了一遍,“你?对禅师了解多少?”
这次张桃桃的注意力总算转移了,不?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蔡恩宝松了口气。
“禅师?不?认识,他谁啊?”
蔡恩宝一听,就知道张桃桃完全没了解过所谓的三位S级的事?迹。
他僵硬的表情松快了些,嘴角轻轻勾起,“他也住在十二层,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接触张桃桃,以?禅师的性格,未必会放在心上。
可比丘鸟去挑战她了,还输的那么惨。
得知这件事?之后?,禅师一定会出来。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所谓的教众。
“禅师跟比丘鸟不?同,他的消息网很大,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都?会去六层专门的房间?,聆听信徒的烦恼,一定会有人提到你?。”
张桃桃的态度还是一样,问道。
“提到又怎么样?”
她是这座监狱的最高长官,现在同为S级的比丘鸟也败在她手上。
得知这样的消息,这位仅剩的S级,还能?怎么样?
张桃桃在沙发上挪了挪,离蔡恩宝更近了点。
她语气轻松,道:“无非是再?打一场。”
“没那么简单。”
蔡恩宝纵容了她的小动作,避开她的眼睛。
“他跟我和比丘鸟不?同,他从异变起,就不?是独行者。”
张桃桃跟比丘鸟的那一站,蔡恩宝没出门看。
可漫天乌鸦都?是他的眼睛。
他一点都?没错过。
“比丘鸟的光头?,你?昨天调侃了许久,其实他之所以?那么讨厌光头?,跟当年的事?也有关。”
比丘鸟的头?发,确实都?是异变后?自然脱落光的。
可同时期的真和尚禅师,却因为异变有了头?发。
还是剃光了一小时就能?长成披肩发的那种浓密秀发。
两人是同一时间?成名的,加上禅师这个特殊的代号。
“禅师出名后?,有无数慕名而来信徒把两人认错,将?比丘鸟当成禅师。”
这种听八卦的环节,张桃桃十分专注。
她回想起比丘鸟的形象,认真的点点头?。
“也是,那家伙的外表还是挺有欺骗性的,唬人没问t?题。”
蔡恩宝附和道:“只是能?唬人,一旦交谈,就能?看出不?妥。”
那些信徒也不?是傻子。
“认错的次数多了,比丘鸟就不?耐烦了,他的脾气本?也没多好,当时就做了一件事?,假冒禅师,收拢了几人,令他们做了一件让禅师蒙羞的事?。”
听到这,张桃桃的眼睛都?亮了。
她人已经坐到蔡恩宝的身边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好奇的问,“什么蒙羞的事??”
蔡恩宝的体温常年都?是偏凉的。
在晚夏握住,颇有握住了一块寒玉的感觉,张桃桃的燥热都?少了几分。
被握住的蔡恩宝就像是被捏住后?脊梁的猫。
想要抽出手臂,却半天都?没能?动一下。
就用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讲了下去。
“他带人去了相亲角,找了一帮姑娘。”
话起了个头?,张桃桃就长长“哦”了一声。
听禅师这个名字也知道,大概率跟佛相关。
而那边大多数的信徒,都?讲究六根清净。
清规戒律,也是总挂在嘴上的。
带这样一帮人去恋爱,对象还是这种时候都?坚持去相亲角的渴望婚姻的人士,这比丘鸟的脑子还挺灵活,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然后?呢?”
她追问道。
“这六个信徒,都?被人看上了,比丘鸟骗他们这是为了大计,让他们暂时牺牲一下,禅师听说此事?,带着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其中的一半都?结婚了。”
两人的矛盾由此而来。
禅师虽不?在乎这几个信徒不?再?信仰他,却是个认死理的。
他认为几人的爱情是因为欺骗开始的,根本?不?纯粹,也不?是自愿退出的,要求几人回来。
“有了老?婆的人,哪有还去当和尚的道理”。
张桃桃十分赞同的点头?
“就是啊,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蔡恩宝轻轻笑了一声,“那几个也是这么认为的,没人愿意回去,禅师认为这全是比丘鸟的教唆,当即去找他对峙。”
说来也是巧。
“他刚好碰上比丘鸟装作他在忽悠信徒。”
这事?在禅师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跟比丘鸟的关系,也恶劣到了不?能?缓和的地步。
“要不?是当初的大理念相同,这两位想必也不?愿意一起到这座岛上来。”
比丘鸟这么久都?不?出门,也有要躲禅师的原因。
张桃桃忍不?住插嘴问道:“当时的事?闹得这么不?愉快,他们都?没打一架?”
提起这个,蔡恩宝的神色有些微妙。
“没打,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打,禅师带了三十六位信徒,在比丘鸟的家门口打坐了三天三夜。”
诵经声传了千米远,据说那几天,知道他们在那,周遭数十公?里,都?没有人敢犯罪。
“噗哈哈”,张桃桃喷笑出声,“比丘鸟就忍了?”
“没忍,在诵经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想换个地方?待着,但?禅师的能?力将?人留住了,说是要度化比丘鸟,让他听了三天经。”
张桃桃幸灾乐祸道:“怪不?得他的光头?那么亮,原来是被大师开过光啊!”
蔡恩宝意外的抬起眼,“这你?知道?”
张桃桃愣了一瞬间?,然后?笑得更大声了,“不?是吧,真能?开光啊?”
蔡恩宝稍稍动了动小臂,趁着张桃桃笑,稍稍将?手抽出了些。
“三天后?,比丘鸟实在受不?了,主动开门认错,作为惩戒,禅师在他头?上点了一下啊,据说从那之后?,比丘鸟越生气,他的头?就越亮。”
“原来是这样。”
张桃桃笑过之后?,随口玩笑道。
“怪不?得比丘鸟没毛了第一时间?就躲回房间?去,要按时这副样子被老?对手看见了,再?点他一下,他岂不?是浑身都?要发光了?”
蔡恩宝联想到比丘鸟被拔光毛后?的形象。
一下子也笑了出来。
他人是阴郁的,常伴黑暗,又喜欢自己待着。
也说不?清有多久没有大笑过了。
猛地大笑一次,十分开怀,几十秒还不?停。
张桃桃最开始还跟着笑,后?面就笑得走神了。
等回过神来,眼神刚好落在她自己的手上。
“打断你?一下。”
张桃桃的嘴角翘起,从大笑变成微笑,抓着蔡恩宝的手,举起到他眼前。
“请问,你?牵我的手干嘛?”
人家这手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这么滑?
松开之后还不忘倒打一耙,“你干嘛一直抓着我的手?”
蔡恩宝的脸一下子滚烫。
好在他维持一个表情久了,还能维持住表面?的淡定。
“我没有”,他的声音有些?心虚,“刚才是?你抓着我。”
最初确实是?张桃桃抓着他,不过抓的是?小臂。
趁着笑的时候,蔡恩宝把手往出抽了一些?,张桃桃的手就滑落到他的手腕。
至于两个人的手是?怎么握在一起的。
蔡恩宝也说不清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拉着她的手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一阵不好意思。
反观张桃桃,则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抓的是?你的手臂,又没让你牵手!”
才松开蔡恩宝的手没几秒钟,她又强行拉住了他的手。
“这样吧,你牵我的手了,我再牵回来,现在就公平了。”
蔡恩宝的头脑已经混乱了,“这、这样就公平了吗?”
张桃桃的手又摸了两把,“嗯,扯平了。”
她的面?上十分淡定,就这么拉着人的手,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
“这位禅师现在的信徒很多?吗?”
问问题的时候,她的目光也一直没离开蔡恩宝。
之前一直觉得蔡恩宝是?个阴郁美男,现在一看,脸蛋红扑扑的也很可爱嘛。
蔡恩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压根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他没跟人这样接触过,现在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不少,在异变发生后,很多?人都渴望找到心灵寄托,普通人是?这样,异变者也是?这样。”
所以在监狱中,禅师也有不少的信徒。
“比起当初挑衅你的那?个教?主?,禅师是?强还是?弱。”
蔡恩宝都已经忘记教?主?是?谁了。
在张桃桃的提醒下,才想起这号人物。
“没有可比性。”
那?个教?主?本质上就是?个借由信教?名堂拉起小团体的投机者,异变等级仅仅是?B级。
“禅师不同,他是?真的有信仰的,异变的方向也跟他本身的信仰有关。”
张桃桃一下子就懂了。
“那?在那?些?信徒的眼中,他也就跟在世佛陀差不多?了。”
她松开手,好奇的拉开门?往外?张望。
“他住在那?扇门?。”
蔡恩宝愣了一下,缓缓将手收回。
“北边那?扇格外?干净的门?就是?他的。”
十二层有三?个S级异变者,低阶异变者不敢经常上来打扰。
但每当初一十五禅师出门?,都会有信徒大着胆子将禅师送回来,并且在门?前虔诚祈祷一番。
还会擦拭他的门?,来象征擦拭掉了思想上的污浊。
张桃桃的视线锁定了一扇门?。
“有意思。”
她来了这么久了,竟然完全没从别?人的口中听?过禅师的这股势力。
看来他们的行事很低调,对?比起其他帮派,组织结构也十分松散。
拥有这样庞大信徒团,禅师想做什么都很轻松。
张桃桃想要完成跟博士的约定,还非要跨过这人,让他那?些?信徒听?她的才行。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蔡恩宝站在她身后,顺着她视线往出看,“什么不容易?”
张桃桃没解释,转换了个新话题。
“找个帅哥看不容易”,她扭过头来,“我要多?看你两眼再回去。”
蔡恩宝一下说不出话了,退到黑暗中。
张桃桃看够了才走。
在狱长办公室里等了她许久的众人已经等不及了。
由博士起头,投入到研究当中。
“既然手环已经拆了,我们就干脆直接在手环上尝试安装通讯系统。”
对?于如今的技术来说,通讯系统很简单。
联邦为了跟岛上联络,在建设之初,也曾经在岛上安排信号基站。
这方便了他们。
“只要材料足够,现在就能改装出来。”
夜行者自信满满的保证。
他之前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不过都是?从手机上取下部分功能,又说是?刷新某部分功能。
相交于那?些?精细操作,只加一个通讯功能算得上简单。
而基本的素材,也算不上难找。
在监狱的仓库里拼拼t?凑凑,也能凑出来。
舒望负责把东西找来,“就这些?了,能做出多?少?”
“这些?大概能改装出二十个左右。”
夜行者的表情在说起这个的时候,十分自信。
博士在他旁边都成了陪衬。
“那?就改。”
张桃桃站在门?口,把自己的手环先扔过去,“从我的开始,先改出来,再把需要的东西写进?物资申请单,叫尖嘴去跟联邦沟通。”
联邦之所以断了这座岛的通讯和网络,目的就是?不让这些?异变者和外?界沟通。
要是?直接报备上去,联邦的人必定会通过物资种类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必然会从中作梗。
这物资的申请单该怎么写,也是?门?学问。
尖嘴是?个机灵的,也会来事。
如何不引起联邦怀疑,又能拿到需要的资源,就是?他需要去周旋的了。
张桃桃、博士,以及在场的人员,作为第一消息人,手环都被改装了。
误入其中的青蛙人也因祸得福获得了改装的资格。
九尾鼠和尖嘴,两人也全获得了资格。
比起其他人,青蛙人得到改装的资格,自然是?有条件的。
张桃桃对?他的要求很简单,就两个字。
关于狱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当作不知道,三?缄其口。
青蛙人当然满口的答应。
不过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在离开狱长办公室之后,戴着新手环的青蛙人喜滋滋的下了楼。
才刚到三?楼转角,他就被阴影中的手拉住了,直接拉到房间里。
“就是?他。”
听?到这三?个字,青蛙人心中一突,暗觉不好。
他才刚答应典狱长,现在不会就要被逼问了吧?
好在那?几人开口,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刚从典狱长办公室出来?刚才的战斗谁赢了?”
监狱的广场还被竹子占据,白色的羽毛被舒望收集走了,可收的过程中,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消息传开了,关于结果,却说什么的都有。
在场围观的人,都说是?典狱长赢了。
可慢半拍才来看那?些?人却更偏向是?比丘鸟胜利了。
这个问题能说。
青蛙人松了口气,道:“是?典狱长,我刚才还见到典狱长大人了,她毫发无伤。”
伸手拉人的男人瞳孔震荡。“毫发无伤!”
得知这个消息,他立刻跟身旁的嘀嘀咕咕。
商量了半天?,其中一人转身出去。
青蛙人小心观察着,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什么,问完了,我能走了吗?”
“不行。”
他的申请被一口回绝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
他嘴上这样说着,说完却没提问题,反而沉默的盯着青蛙人,像是?再等待什么。
很快,门?扉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光头。
门?外?的人逆着光,第一时间只能注意到他的光头。
青蛙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话题中的比丘鸟来了。
等人走进?来,才发现不是?比丘鸟。
来人头顶顶着九个戒疤,身着朴素的僧衣。
其他人对?他相当尊敬,“您来了。”
一看这副装扮,青蛙人立刻猜到他们的来意,心中大定。
谁都清楚,禅师的人不会随意杀人。
看见他们,他就知道生命安全有保障了。
“大人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在青蛙人的积极配合下,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那?些?人问的问题也很简单。
都是?和典狱长相关的,将她之前的几次壮举全问了一遍。
离开之后,青蛙人立刻返回房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跟张桃桃交代了。
张桃桃没想到改装后的手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你是?说有一帮和尚把你抓去了,问的还都是?我之前的事?”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唇角弯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来。”
舒望在她身侧,差不多?听?了全程,心情不像张桃桃这样乐观。
“典狱长,这次——”
他想说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张桃桃岔开了。
“没错,这一次,拼的不是?武力,拼的是?人。”
“啊?”
舒望茫然的吐出一个单字,“拼人?”
“对?,拼的就是?人。”
张桃桃虽然不知道禅师那?边打算怎么做,但她心中已经想好了相应的应对?办法。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解决。
“叫九尾鼠多?带点人,发动监狱中的人,先把广场山那?些?竹子拔了。”
那?些?竹子长的可太碍眼了。
比丘鸟这人也是?的,管种不管拔。
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还要她找人去一点点处理。
一想到这事,张桃桃就气不打一出来。
“羽毛都收集起来了吧,羽绒被的进?度快点,我到时候要披着被去比丘鸟面?前炫耀!”
最好还是?在他的羽毛没长出来的时候去炫耀!
禅师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先传来?动静的,反而是联邦。
一直在狱长办公室专心研究网络的博士,忽然?给了张桃桃一个信号。
“那艘船回去了。”
他开?口的时候,张桃桃怔了一下,才想起是哪艘船。
“才回去?联邦的效率也不行啊。”
她的嘴角拉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拿过博士手中的监视器看了一眼。
“昨晚靠岸,算算时间,现在那位钱中将应该已经在向周议员汇报了吧。”
她猜的没错。
同?时间,钱中将正在周议员的办公室中接受慰问。
“钱中将,船我们已经派人检查了,你放心吧,下一次起航之?前,一定会把?所有的安全隐患都排除。”
坐在桌子对面的钱中将毫不拘束。
事到如今,能活着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他之?前的谎言肯定会直接拆穿,已经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
“议员,实不相瞒,我怀疑是张桃桃典狱长破坏了船上的指针,她很可能已经清楚石头的效果了。”
周议员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
“典狱长放你回来?,提了什么条件?”
钱中将实话实说,“她让我把?这些监视球带回来?,并且留下了当?初您交给我的简易机器。”
“就这些?”
周议员面上的表情不变,心中十分怀疑。
这条件甚至算不上条件。
张桃桃就这么轻易的把?人放回来?了?
还是这位中将跟她达成了某种条件,刻意?欺瞒他呢?
这两?个可能性在周议员的心中转了一圈,然?后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
这其中绝对有秘密。
“真的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们上岛的时候,倒是受了很多针对,沼泽、暗器还有地狱使者?放出来?的小鬼,差点把?命丢在那,可这位典狱长独自离开?了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就突然?决定把?我们放走。”
钱中将交代的十分细致,还提出自己的怀疑。
“我怀疑她在船上放置了什么,想借由?我们的船只带回来?。”
周议员的眉微皱,“这个我会安排人去检查的,你之?前说的秘密,现在可以汇报了。”
秘密本来?就是钱中将编出来?的,这会当?然?无话可说。
他只能认错。
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周议员鞠了一躬,迟迟没起身。
“议员,很抱歉,我在这件事上欺骗了您,我们并没有找到岛上的秘密。”
他弯折身体,周议员看着他的后脑,眉宇间的褶皱更深,几乎能夹死小型飞虫。
“钱中将,你知道欺瞒议会的代价吧。”
“知道,我已经做好向联邦请罪的准备了。”
周议员说话了,钱中将的腰才抬起来?。
这次的惩罚不会轻,他早已经预料到了。
“无论是降职使用,还是暂时停职,我决无怨言。”
周议员的目光深深,看了他半天?,方才道:“好,你的事情我会在后天?的回忆上跟其他议员商量的,你先回去吧。”
钱中将松了口气,“是,议员。”
等他离开?之?后,秘书小王迫不及待的从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中出来?。
“议员,他说的话能信吗?”
这会的周议员面色不愉,言语中多了几分狠戾。
“当?然?不能,叫人去查,我要船上的监控,还有船上所有物品的名单,记住,是所有物品,再排查一遍有没有危险性物品,异变值也要查,我倒想看看,这钱中将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议员派人去船上彻底搜查的时候,张桃桃刚找到尖嘴。
“名单拉好了吗?”
尖嘴带着几个兄弟加了几天?的班了。
他的黑眼圈十分显眼,挂在眼睛下面,但精神?很好,一看到张桃桃就兴奋的站起身来?。
“已经准备好了典狱长!”
他把?手边的单子递给张桃桃。
“那些稀有的资源,我都找了同?样?用稀有资源构造的物品,没直接要东西?,这样?联t?邦那边应该一时看不出我们准备做什么。”
张桃桃接过来?,看了两?眼,满意?的点点头。
“做得好,今天?记得跟联邦那边联系,申请物资的时候强调一下,下个月送物资的船,指名要钱中将亲自带队来?送。”
尖嘴一听,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他坏笑了一声,“典狱长,您放心,我都懂!”
笑完他才有些担心,“要是联邦那边因为怀疑钱中将,克扣咱们的物资怎么办?”
“不会的。”
张桃桃十分笃定。
联邦只要想稳住他们这座岛,就不会这么做。
毕竟零星几个人想要逃离岛,跟上千人要集体叛乱不是一个概念。
更何况是上千个异变者?呢。
联邦输不起,不会因为这点那物资就激化矛盾。
“但钱中将那边会遇到什么,就不好说了。”
张桃桃把?手上的单子还给尖嘴,嘴角的笑容拉的更大。
“我们要添把?火,务必确认这位中将一定会被?弃用。”
只有完全没办法立足了,这样?的人才可能跟他们合作。
“典狱长,放心吧”。
尖嘴的表情非常阴险,“挑拨离间,我可是行家。”
他的实力比不上同?为C级的九尾鼠,但凝聚出飞鸟帮之?后,两?帮一直是分庭抗礼互有输赢的。
赢的时候,靠的就是心眼和挑拨。
当?着张桃桃的面,尖嘴直接拨通了联邦的电话。
“您好,我是十八号监狱的联络员尖嘴,有一份物资申报表要交给联邦。”
对面的联络员给了尖嘴一个邮箱,叫他把?单子发过去。
“上次联邦特意?派人来?送礼物,典狱长十分感谢,特别准备了一份回礼,准备送给联邦的各位议员。”
电话那头的联络员顿了半秒,才用假笑着的声调回道。
“各位议员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能提前问一下礼物是什么吗?”
这问题有些唐突,但也是必要的。
毕竟送礼物的对象是议员,是联邦的顶梁柱,每一份送到他们面前的东西?,都需要经过层层检查,确认安全。
来?自于异变者?的礼物,要经历的检查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