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by夕阳大帝
夕阳大帝  发于:2024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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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
祭酒听了非常受用,掩饰骄傲地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周绮元称赞完了,这时又眨了眨眼睛,嗓音绵软,神色黯然地道,“还请祭酒大人为?我哥哥主?持公道
“出于?公平起见?……”祭酒拖着?声音看向魏淳武,一副松弛的语气道,“那便配合他们一下吧。”
魏淳武势在必得,心思并不在搜不搜自己这上?面,当下爽快应道:“既然祭酒大人发话了,学生岂能不同意?。学生行得正,走得直,尽管搜,随便搜。”脸上?无半点惧色。
得到应许,祭酒大人分?别?指派了四人对周怀安和魏淳武的书?箱进行检查。
周绮元同周怀安站在一起,紧张地仰头?看向他:“哥哥……”
“别?担心,哥哥不会有事。”
周怀安对她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柔声安抚她道。
周绮元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渐渐安下心来。
恰在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大人,东西找到了!”

他明明亲手放进了周怀安的书箱,怎么会从自己的书箱里翻出来?
魏淳武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
祭酒接过学子递上前的赃物, 随手翻看了几眼, 完了沉着脸一把扣上:“魏淳武, ”
他声色俱厉地质问魏淳武, “东西在你书箱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魏淳武急忙为自己辩解:“请祭酒大人明察, 学生冤枉,绝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短短片刻,魏淳武做了许多个猜测。
他确定自己偷偷塞书时,周边没有任何?人。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当时被对方看到了, 再也找不到其他解释。
不管如何?,魏淳武认定是被周怀安摆了一道, 一脸愤恨地瞪向周怀安。
“是他, 一定是他放进?学生书箱中的!”
魏淳武咬定是周怀安所?为。
祭酒虽然也有疑问, 但还?是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搜查之前,你说你亲眼看到他夹带禁书, 结果在你的书箱里搜到,现在又说是他动了手脚。这?件事?疑点重重, 事?关你们二人的清白,我只?能上交官府调查清楚了。”
祭酒说到这?里,喊来两个护卫,让人将?二人带到审讯堂看管起来。
“东西是在魏淳武书箱里面找到的, 我哥哥没有犯任何?事?,依学生之见, 没有关押他的道理。”
周绮元有点不服气道。
祭酒:“……”
周绮元说完,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大多都是赞同她?的声音。
祭酒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强制执行,但转念一想,觉得?人就在国子监,左右也跑不了,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做计较也不迟。
“也罢,”祭酒松了口,对周怀安道,“你先去上课,等官府来了人再说。”
周怀安略一施礼:“多谢大人。”
与此同时,两个护卫将?魏淳武押下拉走,魏淳武犹自不甘心地大声喊道:“学生冤枉!祭酒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啊!”
担任他喊破喉咙,也无人理会。
事?情告一段落,学子们小声议论着陆续散去,最?后只?剩周绮元和周怀安,以及周承光三人站在原地。
“你过来添什么乱,”
周承光凑近周绮元耳边,对她?小声咬耳朵,“这?下好了,你刚刚那样?帮他(周怀安),把魏淳武给得?罪了。”
周绮元不以为意?:“是他陷害二哥哥在先,我只?是站在正?义的一边而已。”
“正?义个屁!正?义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你!”
周承光郁结了一下,又道,“算了,我懒得?理你,你自己小心些吧。”
说完,扭头走了。
直到人进?了教室,这?时,周绮元心事?重重地抬起头。
“哥哥,”
她?看着周怀安,眸中透露着不安的情绪,悄悄小声问,“那画册,是不是你放到魏淳武书箱中的?”
担心他误会,又补充一句,“原本他想陷害你,但是被你发现了。”
周绮元说完,一颗心立时间攥紧了起来。比方才看着他被众人质疑的时候,还?要紧张。
周怀安看着她?,忽然,低笑出声。
而他明明笑得?优雅矜持,但在周绮元看来,却觉得?有点……坏坏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笑?
难道说被她?猜对了?!
周怀安短暂地笑了笑,抬手落在了她?乌黑柔软的发顶,轻轻抚摸着,夸了一句:“真聪明。”
说完,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表情愉悦地起步进?了教室。
周绮元愣住。
“系统,系统你在不在?!”
周绮元用意?念大声呼唤被她?忽视已久的系统,然而半天过去,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
周绮元茫然地站在原地。接着,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眼里满是困惑。
周怀安究竟是个白的还?是黑的,她?完全看不透了。
按说她?被送到这?个世界,是要感化他,让他不要黑化,远离作死剧情。
可是现在……
周绮元实在是搞不懂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是她?想多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那禁书就算是周怀安放的又如何??
魏淳武一直来欺负他,而今日之事?,始作俑者?本就是魏淳武自己,周怀安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没错,不是他的错。
认定了一点,周绮元瞬间就不再纠结了。
就如她?刚刚对周承光说的,她?只?站在正?义的一边。
关于私藏禁书一事?,官府围绕国子监调查了一天一夜,尤其针对周怀安和魏淳武两人进?行仔细盘问。
可惜,纵然国舅爷到场,试图撇清爱子的嫌疑,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最?后魏家?苦于没有证据证明魏淳武是被旁人陷害,官府只?能按规章制度办事?,将?魏淳武进?行一日拘禁教育。而这?已经算是给足了国舅府面子,换作普通百姓,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轻易放出来,更遑论免除了棍罚,又对其在牢中特殊照料,生怕他受了委屈。
周绮元得?知这?个消息时本来是气愤的,但转眼又听小桃说,国舅爷为了减轻魏淳武的刑罚,避免留下案底,当着官府大人的面,将?他打得?满地打滚,顿时又觉得?解气了。
正?觉爽快之际,这?时,红杏攒着眉,一脸心事?重重地从外面走进?屋。
周绮元看出端倪,端详着她?,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红杏停在周绮元面前,看着她?,忧心忡忡地禀报道:“回小姐的话,三少爷先前在外面赌钱的事?,被老爷知道了,方才被杖刑了四十大板。”
“什么?!”
周绮元顿时惊讶出声。
这?古代的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一个成?年人,别说四十大板,二十板也估计吃不消。
转眼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周承光这?人虽然很多时候不着调,行径恶劣,可周绮元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赌博原本是受杨典等人昔日蛊惑撺掇才无意?沾染上的。
周绮元:“我爹是如何?知道的?该不是我上次警告过他之后,他不知悔改又偷偷去赌了吧?”
红杏不置可否,旋即解释:“听说是债主找人给老爷递了匿名信来要债,这?才被发现的。”
这?个二百五!
周绮元想了想:“我去看看。”
周绮元赶到周承光住处的时候,周承光刚挨完板子被人抬回去没多久,眼下正?趴在床上惨叫不停。
下人通报了一声,周绮元走进?屋,一副怒其不争地看向趴在床上叫苦连天的周承光:“让你不听劝,这?下吃到苦头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赌。”
周承光后面血迹斑斑,屁g已经皮开肉绽,这?会儿疼得?龇牙咧嘴,声音发颤道:“小姑奶奶,你就别在这?说风凉话了。我都要疼死了。”完了“哎呦”“哎呦”叫起来。
周绮元见他这?般状态,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转头问他身边的小厮:“叫大夫了吗?”
福禄点点头:“已经叫了,等会儿估计就到了。”
周绮元听完,坐到周承光床边,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看着少年惨不忍睹的后腰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枕间,后背也被打湿了一片。
顿了顿,语气没有过多指责,反而听起来极具平静:“三哥,以后你别再去那种地方了。赌徒没有什么好下场,最?终会毁了你的。”
周绮元早就看出周承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于是决定换一种方式纠正?他的错误。
周承光面朝床头,看不到身后小姑娘眼里的聪慧狡黠,语气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用不着你在这?里说教。”
静默片刻——
“这?会儿还?很疼吗?”
周承光闻言一愣。
这?是在关心他吗?
周承光有点不适应,神色怪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用搪塞的口吻道:“自然很疼。不疼我能趴这?儿叫唤吗?”
“你再坚持一下,”周绮元奶声奶气地道,“等大夫来了给你上过药,养几日应该就能下地了。”
周承光愈发感到不自在了。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周承光感到莫名其妙,“以前我被家?里收拾的时候,你拍手叫好都来不及,今日怎的这?般奇怪?”
周绮元语气平和地解释:“自然是担心你。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亲哥,我当然希望你好好地。”
担心他?希望他好好地?
一时间,周承光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就在两人说话间,福寿端着面盆走了过来。
周绮元示意?他放在一边,完了亲自拧干毛巾,转过身,帮周承光轻柔地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水。
周承光:“!”
小姑娘帮他擦脸的动作很轻,也不知道是身体感觉酥酥痒痒的,还?是心里,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周绮元提醒道:“别乱动,当心伤势加重。”语气依然是耐心平和的。
周承光如芒在背,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身子僵了僵,过了片刻,颓然般将?脸埋进?枕头里,嗓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承光:他娘的,鼻子怎么突然发酸了?
周绮元装到这?里,心道: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一切就看你今后自己的造化了。

第46章 温柔
私藏禁书一案告一段落后,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当夜刚过亥时,永定侯府内基本已经无人走动, 人们陆续进入睡眠。
周怀安一身夜行衣装扮, 从房中走出, 带上房门后, 一路避着人翻墙而去。
京城南街有家名叫“醉红楼”的乐坊,每日?晚上里面歌舞升平, 纸醉金迷,是一些有钱人以及朝中官员们闲暇时常去的风月场所?。
周怀安从一条僻静的街道走出来时,外面的夜行衣已经脱去,变成一身贵公子的装扮。只不过,头上戴了一顶白色帷帽, 让人看不见容貌。
他只身一人进了醉红楼,负责迎客的红衣女子?虽然?瞧不见他的长相, 但见他气质不俗, 一身装扮非富即贵, 立时上前热情招待,询问他可?有订房。
周怀安报了一个门牌号, 姑娘晓得那房里已有贵客,知道他这?是赴约而来, 于是笑着将人带往三楼。
醉红楼总共三层,三楼既是贵宾区,也是偷香区,即便做了最好的隔音, 时不时也会有暧昧露骨的声音自隔壁传来。
而周怀安进了其中一间后,隔壁房中, 魏淳武正放浪形骸地搂着一名女子?喝酒调笑。
却说魏淳武半月前因为“春闺图”一事挨了父亲的毒打,又被关了一天牢房,这?件事闹得京中人尽皆知,脸面尽失,一连多日?不敢出门见人。
今日?这?番出行,实?在是磨不过朋友的撺掇,才肯出来潇洒,排遣郁闷。
一直到丑时,魏淳武玩得尽兴了,身形不稳地同朋友们分开,乘车回?家。
就在回?去的路上,一支袖箭射在马儿身上,那马受惊,嘶叫着在街上无头乱跑。车夫想要停车,然?而无济于事。
车内,魏淳武喝得醉眼?酩酊,全然?不知身边到底发生何?事,只觉自己在剧烈颠簸摇晃中,磕得鼻青脸肿,浑身散了架一样疼。而随身小厮自身都难保,因颠得过于厉害,根本无力护主。
一阵混乱中,魏淳武勉强抓住车缘,暴怒地朝外面责骂道:“怎么驾车的,找……”
骂音未落,车厢猛地撞到了路边的货架上,“砰”的一声巨响,马车轰然?侧翻,魏淳武以及随身的小厮惨叫着被甩出车内。
这?一下摔得不轻,待小厮和车夫捂着腰和胳膊艰难地爬起来,寻找到魏淳武的人时,却惊然?地看到,魏淳武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片鲜血。
两人惊恐地上前查看,只见魏淳武口涌鲜血,双目大睁,一道血迹顺着他脖颈上的刀口不断溢出。而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那脖子?几乎已经断开,只连着脖颈的一点皮肉,死相极其惨烈。
顿时间,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喊人“救命”。
另一边,周怀安淡然?自若地回?到房间,将外面的夜行衣服脱掉。
夜色中,月色昏暗,少年身影模糊,一双清眸里面,迸发着杀人后的兴奋和快感?。
魏淳武死不瞑目,次日?尸身被国舅府带了回?去,此案交由大理?寺处理?。
大理?寺连日?进行审查,排查京中可?疑人物。然?而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以及两个下人皆没?有看到凶手,一时间成了谜案。
且说林湘,这?段时日?隔三岔五往西?院送东西?,每次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送过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林湘屡次碰壁后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只得另寻机会。
她让人盯着周怀安的动向,直到一个休沐的午后,下人禀报人正在后花园的湖边垂钓,立时收拾打扮一番,赶了过去。
永定侯府的后花园中有个观景湖,湖不算很大,但里面养了许多锦鲤。这?些锦鲤品种不同,有的是为了让人观赏,有的是作为鲜美?食材供给灶房。
每到休沐,周怀安偶尔会坐在这?里垂钓。而经过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在打发时光,表面看似钓鱼,实?际上,每次钓上来的都会动作轻柔地将其放回?池中去。
此时,少年端坐在湖畔,乌发挽着一支桃木逐月簪,半束半披在身后,一身白衣若雪,说不出的雅致尊贵。
林湘远远的看到这?幅画面,不由停下脚步,痴痴地望着他。
她恍然?想起了前世,前世她与周怀安曾在这?湖边一起散步,聊彼此的过去,也聊彼此的未来。
那个时候,她总是肖想他,一心盼着能够与他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只是没?想到,后来好不容易使他接受了自己,定了婚约,一切,却毁在了自己手上。
若不是她受权利富贵蛊惑,弄丢了他,想来早已和他成亲,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吧。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湘收回?心神?,打起精神?,朝少年盈盈走了过去。
走至半路时,她忽然?心思一动,接着,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假装扭到了脚,跌坐在地。
莲儿惊呼出声,连忙扶住她关心询问:“您怎么样?有没?有事?”
隔着浅青色衣裙,林湘握着自己纤细的脚踝,一副我见犹怜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周怀安。
不料,对?方竟然?无动于衷的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林湘:?
莫非没?有听见?
没?办法,她只得由着丫鬟扶着,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林湘拂了拂裙上的尘土,然?后慢理?云鬓,莲步走上前,含羞带怯地唤了周怀安一声:“表哥,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说话间,将属于少女的娇羞情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周怀安淡淡“唔”了一声,仿佛没?有丝毫关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林湘知道他生性冷淡,对?此也没?
放在心上。她假装不舒服,轻蹙蛾眉,弯身扶住自己的腿道:“方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正好此处干净,你?不介意我坐旁边歇歇脚吧?”
周怀安勾了勾唇,露出一点讥诮的笑意:“自然?不介意,”
说到这?里慢悠悠收起鱼钩,站起身。
林湘见状一愣,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对?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同欢喜道,“该回?去了,这?个时候,阿元应该过去找我了。”
“你?要回?去了?”
林湘惊讶地看着她,面上犹自失落起来。
“嗯,”
他声音不带情绪,收好了钓具,径自起步离去。
“等一下。”
林湘连忙叫住他。
周怀安眼?睫低垂,压下眼?里的烦躁,等她说话。
林湘本想着借此机会,静下心来同他聊聊彼此的生活境况,促进两人间的感?情。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她心思一转,开口道,“上次你?在国子?监被人冤枉一事,其实?,我当时也赶过去了,只是我赶过去时,事情已经解决了。”
周怀安神?色凉薄:“唔。”
林湘又道:“不论结果如何?,我相信你?的为人,知道你?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周怀安回?得有些漫不经心:“谢谢。”
林湘还要说什么,被他出声打断了:“阿元还在等我,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告辞了。”
他口吻听起来轻缓儒雅,但因为背对?着林湘,林湘看不到他的目光沉冷,一片寒凉。
周怀安从容说完,径自起步离去。
林湘站在原地,脸上尽是挫败之色。
周怀安回?到西?院,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银铃般的笑声。转眼?间,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哥哥,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忘了我今日?过来。”
周绮元见人回?来了,笑着迎上前问。
周绮元听不进老夫子?们文绉绉的讲课,遂总是在课上忍不住犯瞌睡,因此耽搁了学业。为了应付父母,让二老安心,她和周怀安约好了,每个休沐的申时,两人于西?院这?里读书识字,周怀安负责督促辅导她学习。
“闲来无事,去后花园钓鱼了,”
周怀安回?完她的问题,接着,神?色温和地扶上她瘦小的肩,注视着她,语气轻柔地问,“等很久了吗?”
周绮元摇摇头:“没?有,我也刚到而已。”
这?时,欢喜将渔具交给屋内一个丫鬟,走过来纳闷地道:“主子?,您说这?林姑娘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往这?里送东西?不说,今日?又似是刻意接近您,该不会是……”
看上您了吧?
最后这?句迟疑着没?有说完,周绮元脸上笑容一滞,登时紧张地问:“林湘也去了湖边?”还经常送他东西??
“是啊,”欢喜回?道,“不过没?说两句话,主子?就回?来了。”
周绮元听完欢喜的话,神?色依然?紧绷着。
她再次抬头看向周怀安,又问:“她经常送你?东西?这?件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完了轻轻皱起眉,语气有些失落,“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离她远远的吗?”
周怀安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般失落难过的表情,眸色轻轻一晃。
下一刻,鬼使神?差地,他动作自然?地抚上小姑娘柔嫩的脸颊,温声解释:“哥哥没?有忘记答应过你?的话,她送的那些东西?,我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至于今日?偶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若是担心,那哥哥今后不再去后花园钓鱼便是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调温柔,眼?里满是宠溺的意味,倒是颇有一副好哥哥疼爱妹妹的样子?。
周绮元听没?听的骨头软掉,欢喜不知道,但他一个男的反正是听得骨头都软了。
而只有他知道,主子?表面看着温和无害,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安静温和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却并没?有什么人情味儿,冷血至极。
也只有在周绮元面前,才会露出这?种温柔又宠溺的模样。
他收起心思,附和道:“小的可?以替主子?作证,那些东西?,确实?都退回?去了。”
周绮元听完,稍稍松了口气,但转眼?又觉得限制他的行为似乎不妥,于是想了想,提议道:“你?下次想钓鱼的话,可?以叫我一起去,我闲着也是闲着,可?以陪你?。”
“好,下次哥哥一定带上你?。”
少年清俊的面容温泽如玉,唇角扬着轻浅的笑意,音调磁性动听。
而周绮元哪里知道,他去湖边垂钓,不过是为了心中的计划铺路,给外人营造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假象。

第47章 计划
林湘纠缠不?休, 让人防不?胜防。周绮元觉得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想要彻底断绝两人来往,看来, 只能让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心?中下了决定, 转眼到?了农历五月, 还有几日便是端午。
每年这个时候, 兰贵妃都会在临近端午正日的?前几天?,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出宫回家探亲。
兰贵妃是孟老夫人的女儿,周宜的?亲妹妹,入宫多年来,恩宠不?断。周家得以兴旺,受圣上青睐和重视, 其中缘由除了屡立战功外,自然也沾了她的一份荣光。
这日, 兰贵妃携女儿六公主低调出宫, 乘车回了周府。
孟老夫人几日前就得到?女儿归家的?消息, 一早就在房中欢喜等?候,彼时听闻人到?了门外, 立时携家眷出门,将女儿迎进屋中。
兰贵妃优雅落座后, 十分熟络的?同家人们笑?着?叙话。
周绮元与两个哥哥则坐在一边,坐姿乖巧,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难得安静下来, 给人一副娴静温顺的?模样。
殊不?知,她察言观色, 心?里正悄悄计划着?接下来的?事。
众人正说笑?间,忽然,兰贵妃的?目光落在了孟老夫人身后的?林湘脸上。
兰贵妃笑?着?道:“这丫头我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可是新来的??”
闻言,林湘为孟老夫人捶背的?动作倏然一停。
好歹是将士之后,被人当作了丫鬟,自是换谁也高兴不?起来。更遑论是心?高气傲的?林湘。
但林湘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悦,而?是笑?容可掬地看着?兰贵妃,等?着?孟老夫人为她解释。
孟老夫人拄拐坐于雕花楠木椅上,一身华鹤福纹常服,闻言回道:“这丫头名叫林湘,是林副将之女,林副将不?幸战亡后,宜儿将她带回了府,我将她视作亲孙女一样看待。”
“原来如此,”兰贵妃了然于心?,看着?林湘,语气抱歉道,“方?才失言,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知道你是我阿兄的?恩人之女。”
林湘故作大方?一笑?:“贵妃言重了,林湘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湘长得温婉美丽,声音也如黄莺般美妙,很容易博得人们好感,兰贵妃也不?例外。
孟老夫人为她说话笑?着?道:“湘儿懂事,是个好孩子,是不?会与你计较这个的?。”
兰贵妃和气地问林湘:“你今年多大了?”
林湘柔声答道:“回贵妃的?话,小女今年虚岁十二?了。”
“真好,”
女人之间聊天?,尤其是讨论适婚的?少男少女,少不?得提到?终身大事。兰贵妃瞧她容貌出众,气质端庄,忍不?住夸赞她道,“知书达理,长得也亭亭玉立,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林湘一脸谦虚道:“能在周家生?活,被众人关照爱护,已经是我的?福气。”
孟老夫人听得舒坦,喜笑?颜开:“这孩子,嘴一直都这么?甜。”
林湘腼腆一笑?:“湘儿并非刻意奉承,都是实话实说。想到?什么?,就说了。”
话音一落,林湘将孟老夫人再次哄得眉开眼笑?。
兰贵妃端起茶瓯,眼角带笑?地看向母亲:“您往后可要费点心?,帮人家寻一门好亲事才是。”
“贵妃娘娘不?知,”陈氏这时笑?着?接话,“娘已经将此事交给我了,我一直
帮这孩子寻摸着?良人呢。”
此话一出,林湘表情顿时有?些不?对味了。似是也没想到?这些人正为自己谋划终身。
周绮元观察着?她的?表情,瞧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似是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心?中不?由一阵窃笑?。
林湘哪里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周绮元一直在推波助澜,时不?时往祖母和陈氏耳边吹吹风。
而?周绮元表面看似好心?,是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想,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她订下一门亲事,继而?彻底断了她肖想得到?周怀安的?念想。
却说林湘这一世重生?,心?里只认定了周怀安一人,不?可能看上其他?,也不?会将那些平庸之辈放在眼里。
她心?中憋屈,不?敢当着?兰贵妃的?面多说什么?,想着?私下再找老夫人,打消为自己说媒的?念头。于是表面装作一副娇羞模样,这个话题很快在众人的?谈笑?间一揭而?过?。
忽然,偎在兰贵妃身边的?六公主,抬头看着?兰贵妃,嗓音瓮声瓮气地开口:“母妃,我想去外面玩会儿。”
音落,屋内一干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大家心?照不?宣,都能理解,六公主毕竟刚满十岁,正是玩心?重的?年纪,听大人们之间聊天?讲话,不?免感到?无?聊。
周绮元瞧着?这一幕,见时机到?了,当下起身开口:“六公主想去哪里玩,不?如我陪你一起玩吧。”
她说这些的?时候,笑?容可亲,脸上一派天?真烂漫的?表情。
有?人愿意陪自己玩耍,六公主自然十分开心?,连忙从母亲怀里起身:“好啊好啊,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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